声明:本书由奇书网(www.qisuwang.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2011开始》 作者：辛老七 内容简介： 一个大学生返乡创业的故事。非重生、非乡土。 第一章 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大学是一座象牙塔，高墙将社会的现实和黑暗挡在了外面，让懵懂的恋爱男女无忧无虑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可等到了大四，大家惊讶的发现人生的起点才刚刚开始。 临近毕业，宿友们已经选好了奋斗和努力的方向。 两个家里有关系的，早早的找好了单位，准备为社会主义事业添砖加瓦。 一个家里做生意的，准备跟家人做生意，在商海拼搏。 剩下两个农民家出来的，准备回老家考个公务猿，钟爱铁饭碗。 没人考研，三流本科本就没几个好学生，混个聘就行了。 陈耀东也定下了自己的去向，考公务猿什么的就算了，铁饭碗不是他的菜，人生的路无非就两条，要么发财，要么当官，他选第一条，对第二条不感兴趣。 当然还有第三条路。 不过在陈耀东看来，那条路更与他这种人无缘。 当科学家报效祖国什么的听起来很高大上，但陈耀东从来就与品学兼优没有缘分，能考上这个三流本科就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为人类社会的发展和进步添砖加瓦这种伟大的事情就留给那些有理想抱负和高尚情操的人去做吧，他准备回老家发展。 这两年就业形势不太好，城市竞争压力大，官方都在鼓励大学生回乡创业，新闻上三天两头报道，什么北大才子养猪啦，清华才子回家当农民啦之类的专题报道不断，类似的创业典范激励了不少人，陈耀东也是其中之一，所以才信心满满的准备回老家发展。 唯一心烦的是，女朋友张晓艺不愿意跟他去河西老家。 张晓艺是江浙姑娘，典型的江南妹子，不但漂亮而且温柔似水，想当初为了把张晓艺追到手，陈耀东使出浑身解数，才击败一个个竞争对手，最终抱得美人归。 陈耀东不想走毕业就分手这条路，一直在极力说服女朋友。 初恋总是美好的，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无知屌男们总是幻想着能够跟心爱的女子天长地久，一直陪伴到生命的尽头，他们不相信现实，只相信理想。 即使已经有无数学哥学姐们做出了榜样。 学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里。 陈耀东头疼的问：“你为什么不跟我去河西？” 张晓艺咬着吸管，反问道：“你为什么不跟我去金华？” 陈耀东：“我吃不惯米饭。” 张晓艺：“这是借口。” 好吧！ 陈耀东承认是借口，一个大男人，跟着女朋友跑去女朋友老家，怎么都有种倒插门的羞耻感，想想有可能被女朋友家人亲戚瞧不起，就绝对不能忍。 谁都没法说服对方，第N次不欢而散。 学生陆续离校，很快到了张晓艺离校的前夜。 学校对面的小旅馆。 激情过后，陈耀东搂着女朋友，信心满满的发誓：“亲爱的，你一定要相信我，给我三年时间，我一定会买了车子房子，然后风风光光地把你娶回家。” 张晓艺：“我不想去河西。” 陈耀东：“那我就在金华再买套房子，两边都是家。” 张晓艺：“那你还不如跟我去金华。” 陈耀东：“我想自己创业，你放心，我肯定会成就一番事业。” 张晓艺：“” 只能说年轻人都很有梦想。 或许是意识到这段美好的初恋可能会发生变化，两人都有些心事重重，欲说还休，可直到把张晓艺送进车站，陈耀东也没有把徘徊在嘴边的话说出口。 人活一辈子总得任性几回。 因为年轻，所以才要选择走自己的路。 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三天之后，陈耀东也离开了学校。 送走了女朋友和三位舍友，告别了还在学校等着拿到毕竟证才走的两位舍友，离开了这座生活了四年的象牙塔，信心满满地踏上了回乡创业的光明大道。 火车缓缓停稳。 走下车厢，陈耀东拖着拉杆箱，背着背包，终于从和女朋友分别的伤感中缓过劲，一边心情美好地打量似乎没什么变化的景安火车站，一边随着人流往外走。 老家的空气是那样清新，比省会城市要好多了。 特别是听着四周熟悉的乡音，总让人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等上了出租车，就不是那么亲切了。 “师傅，去开阳。” “三十块钱。” “真贵，不是十五吗？” “那你去问问旁边那辆车。” 陈耀东果断下车，心里骂了句狗日的。 结果连问几辆车，全都是三十，三个多月前还是十五，这泥玛就算漫天要价，也不能直接翻倍啊，狗日的出租车也太黑了，费了半天嘴皮子，砍到二十就砍不下去了。 陈耀东心情有点不太美妙，家乡人民太不友善了。 开阳村在景安市东北方向，离城区五公里。 不过前两年二环路通车后，只剩下四公里，离城区越来越近了。 陈耀东坐在副驾驶，跟司机一路唠嗑。 “小伙子是学生吧，你们放假了？” “我毕业了。” “哦，在哪上大学？” “西京！” “好地方啊，西京好大学可不少。” “一般一般！” 司机换个话题：“开阳不错啊，离城挺近，过两年拆了你们就发了。” “想多了，新城都建到西边了。” “那也不好说，指不定过两年又往东边发展呢！” 陈耀东也想啊，可特么的等了几年了就是不拆。 司机拿出烟盒：“抽不？” “来一根！” 陈耀东忙接过烟盒，先给司机递了根，又自己点了一根。 一路吞云吐雾，很快到了开阳村三队，付车费走人。 陈家在开阳村三队，祖籍不是景安的，据爸妈所说，是太爷爷当年逃荒逃到景安后在这里扎根的，几经迁徒后落户在了开阳三队，爷爷弟兄俩，大爷爷去了部队，在XJ当了十几年兵，就在XJ扎了根，一直没回来，跟这边基本上没来往。 陈耀东爷爷本来是拖拉机手，后来学开车，撞了大运进城给一家单位开车，后来又给一领导当司机，老头也算是能耐，虽然没化当官无路，但好歹把陈耀东大伯二伯大姑二姑都给安排到了城里，成了商品粮户口，可轮到陈耀东老爸时，领导出事啥也没了。 只能怪老爸陈建斌命不太好，天生当农民的命。 拖着箱子背着包，进了村子，不出意外碰到了不少熟人。 “哟，大学生回来了啊？” “这是毕业了啊，没在西京找工作？” “大学生就是秀气啊，比姑娘还秀气。” 陈耀东一路打着招呼，该叫嫂子叫嫂子，该叫婶的叫婶，前面的还算正常，可后面的这算啥招呼？陈同学有点懵，扛不住这些农村老娘们，拖着箱子背着包落荒而逃。 家里没人，门上挂着锁子，爸妈出去打零工了。 陈耀东开锁进了院子，各屋里转了一圈，又去后院给牛添了点草料，才收拾东西。 农村的老房子，大都是八九十年代盖的土坯房。 窗子是木头的，屋顶也是木头搭的，炕也是标准的农村火炕。 不用奇怪，2011年的西北农村就这样子。 稍微讲究点的，都盖了砖瓦房，不讲究的凑合着能住人就行。 至于小二层什么的，那是南方的配置，在西北是传说。 把箱子和背包里的东西挑出来，炕上摆了一堆，看着就有点头疼。东西太多了，学校的时候有女朋友帮着收拾，又不能留给亲妈回来收拾，只能自己干。 柜子里有点乱，费了好大劲收拾了下，把该挂的衣服挂起来，乱七八糟的零零碎碎该归位的归位，末了陈爸藏宝的箱子没处放了，干脆抱炕上翻腾一下。 箱子不大，和牛奶箱子差不多，铁皮做的，不知道几十年前的老古董了。 说藏宝箱有点夸张，家里许多有年头的老玩意舍不得扔，都一鼓脑往里面塞，平时压在柜子下面，很少拿出来，里面还有陈耀东小时候玩过的铅弹和子弹壳。 把箱子翻过来，举起来倒了下，一堆零碎全倒在了炕上。 “哎，藏宝箱藏宝箱，连个古董都没有。” 陈耀东一边翻，一边吐槽，埋怨太爷爷和爷爷没给传下几样老物件，箱子里尽是一堆乱七八糟的零碎，还有陈妈当年纳千层底用过的铁扳指，看着特有年代感。 还有一堆铜钱，全特么是乾隆通宝。 古董是没有的，陈耀东心里也清楚。 不过翻着这些特有年代感的老物件，缅怀一下童年也挺不错。 翻了一遍，挖了挖童年的点点滴滴，又把一堆零碎装回箱子，只留下了一个小时候玩过的木头佛，哪里弄来的记不起来了，不到十厘米长，不知道用啥木头雕的，颜色深的已经有些发黑了，明显年头不短，拿在手里还挺沉，感觉像是松木一类。 把玩几下，拿过手机，躺在炕上给女朋友打电话。 甜甜蜜蜜了十几分钟，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通话。 坐了一天火车早累了，把手机一扔，准备先睡个小觉。胳膊一伸有点硌，随手摸了下发现是木头佛，就随手抓过来握在手里，搓啊搓的很快就睡着了。 夜色渐沉。 手里金光亮起，是木头佛。 陈耀东做梦了，梦很奇怪，有佛爷在讲经。 讲的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新书需要关爱，求收藏、求推荐票 顺便征集书名，想个书名太特么费劲了。。。。 第二章 书白念了 景安是个纯粹的农业城市，没有矿产资源，也没有工业和高科技，唯一能养活人的就只有还算肥沃的黄土地。土地资源充足，农民们就不愿意背景离乡出去打工，种地之余再抽空打点零工，一年下来少的收入两三万，多的五六万，日子到也还能过得去。 陈耀东睡醒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 父母还没回来，洗了把脸出门，街上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现在不是农忙，好多人出去打零工去了，要不是大半人家的烟囱里冒着烟，还以为村子没人了呢。 开阳村是八十年代新建的村子，规划的挺整齐的，不像一些老村子乱七八糟，房子盖的东一院西一院，三队四十几户人家都在一条街，宽阔的柏油马路两边各二十多户。 门挨着门，墙靠着墙。 甚至隔墙都是共用的，老王打洞很方便。 到几个发小家转了圈，人都不在，年轻人都进城了，留在农村的基本上都是五零后六零后和七零后，八零后也有几个，至于九零后，只有那么两三个，不是麻子就是瘸子。 转了一圈回来，陈耀东才想起一个问题。 睡觉的时候好像拿着那个木头佛，起来的时候好像没看到。 在炕上找了找，竟然没有，多少有点儿纳闷，但也没放在心上。 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半了，就给陈妈打了个电话，七点才回来。冰箱里翻了下，有鸡肉和猪肉，菜不用买，一亩多地的院子，基本上家家户户院子里都有菜地。 陈耀东会做饭，虽然手艺不咋样，但炒几个菜还是没有问题的。 在院子里摘了把豆角，炒了一大盘豆角炒肉。 农民自己种菜，不但能降低生活成本，而且能吃到好东西，比如豆角，陈耀东只摘粗细和卫生筷差不多的，长到中性比粗的老豆角种菜的农村人基本不吃。 可是到菜市场去看看，卖的基本全是长老的。 菜刚出锅，大门咯吱咯吱响起，爸妈回来了。 陈耀东把烧开的水倒进煮面的锅里，出去看了下，爸妈正在院子里收拾，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一身土，陈妈正拿个条帚在陈爸身上拍打，尘土飞扬的。 “爸，妈，回来啦！” 陈耀东招呼了一声，问：“摘个辣椒咋弄的这么脏？” “地里太脏。” 陈建斌应了声，问：“牛喂了没？” “喂了。” 开阳三队多数人家养牛，算是个副业，家里养了四头母牛，每年能下四头小牛，喂上半年多卖掉，公的能卖个五六千块，母的四五千块，一年下来也能创收两万块。 去掉成本，也就一万多。 成本就是饲料，不过农民都精打细算，草料主要还是玉米秸秆，这玩意不花钱，都是自家地里的，饲料给的并不多，要考虑成本，四头母牛一年的饲料钱不到六千。 收拾了下吃饭，陈妈挺高兴，儿子还知道做饭了。 陈建斌一边吃饭一边问：“回来干啥，咋不在西京找个工作？” 陈耀东道：“西京工资太低，一个月两千来块钱，还不管吃住，得自己租房子，根本就存不下什么钱，再说给人打工没意思，我想自己干点啥。” 陈建斌问：“你想干嘛？” 陈耀东道：“我觉得包上一百亩地种地也比给人打工强。” 陈建斌道：“你上了趟大学，到头来回农村种地？” 陈妈也忙附合：“就是就是，人家上大学都去坐办公室，风不吹日不晒雨不淋，干净又体面，哪有上完大学来种地的，可不得被人笑话。” 陈耀东道：“爸，妈，这都是老观念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人家北大清华毕业的都回老家养猪去了，现在都是企业家了，你们别老是用老眼光看问题，再说了，谁说坐办公室就好了，都是给人打工的，一个月两千来块，没你想的那么好！” 陈爸陈妈叹气，两口子老实人，一辈子没啥见识，说道理说不过儿子，可就是觉得上了四年大学，到头来却回来种地，太掉份了，被笑话是肯定的。 陈妈甚至觉的，早知道大儿子这么不靠谱，当初就不让上大学了，白花了好几万，还浪费了四年时间，学个厨子或者修理工也比种地强，现在厨子挺吃香的。 陈耀东问：“爸，咱们这的地租的话一亩地得多少钱？” 陈建斌道：“五六百吧！” 陈耀东算计道：“去年咱们一亩地落了一千六，去掉六百块钱的地租，一亩地也能落一千块，包上一百亩地一年能落十万，可比给人打工强多了。” 陈建斌道：“哪里有那么简单，那是精耕细作，我们家算都是最高的，村上多的人家才落了一千二三左右，那些种的不行的还不到一千块，我们二十几亩地，我和你妈都有点种不过来，多了哪能种的过来，那些包地种的大户一亩地能落五百块就不错了。” 陈耀东道：“肯定不能指望你和我妈啊，一百亩地肯定要雇人干。” 陈建斌道：“这两年人工越来越贵，雇人干要不少钱，再说哪有那么容易，花钱雇来的人干的活哪有自己干的好，地里的杂草都给你拔不干净。” 陈耀东不死心：“就算落下五万块，那也比给人打工强啊！” 陈建斌没说话，半晌才道：“明天你先去你大伯二伯和大姑二姑家看看吧！” 这，好吧！ 陈耀东准备过几天再去的。 不过既然老爸说了，那就明天去吧！ 晚上睡觉，爸妈睡的太早，九点刚过就睡了，学校的时候，这个点才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候，再说下午才睡了一觉，哪睡的着，抱着手机跟女朋友聊到十天多，又斗了一个多小时地主，过了十二点才把手机一扔，被子一拉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爸妈五点半就起来了，收拾半天，吃过早饭六点半就走了。 七点要准备时到干活的地方，不能迟到，六点半就得出发。 陈耀东一觉睡到八点多，太阳都老高了才起来。 到厨房看了下，还有两个荷包蛋，热了一下就着馍馍随便吃了点，就出门了。 爸妈骑着电三轮走了，把两轮的电瓶车给他留下了。 骑着电摩吹着夏日的暖风，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各种小车，陈耀东羡慕的很，心里琢磨自己啥时候能买辆车出门就方便多了，村上这两年买车的不少。 虽然不到一半，但三分之一还是有的。 多是长城哈弗，这几年特别流行，陈耀东也挺喜欢。 二十分钟到了二姑家，出门的时候打了电话，二姑和二姑父都在，两人都是自来水公司职工，前几年效益不佳退了下来，退休工资不高，但二姑父老爷子给留的财产多，好几套门面房，躺着收租一年都有七八万，因此条件很好，二姑和二姑父提前养老。 奈何二表哥薛丘明不务正业，混了三年高中，大学没考上，这几年各种折腾，把二姑和二姑父的养老本都折腾完才消停，要不是有几套门面房，二姑和二姑父日子都没法过了。 即使如此，二姑家的条件也要比陈耀东家强上太多。 几套门面房一年七八万租金，只要不瞎折腾，日子怎么也不会差。 在二姑家呆了一上午，吃过午饭，二表哥薛丘明开着他的桑塔纳2000载着陈耀东又去了大姑家。车有点破，还不如路上的出租车，但陈耀东还是眼热。 这年头有辆车开就已经很不错了，逼格满满。 “包地也挺不错，起码旱涝保收。” 薛丘明一听陈耀东想包地种，到是挺支持的，薛公子这两年折腾了不少买卖，贩过皮子卖过菜，养过狐狸开过店，结果显而易见，全都赔了，反而觉得种地挺好，虽然种地想挣大钱很难，但风险也低，胜在稳妥，包上一百亩地一年挣个五六万，比打工强的多。 “我爸不太乐意。” 陈耀东道：“他和我妈就想让我考公务员。” 薛丘明道：“你能考上不？” 陈耀东道：“考不上，也不想考。” 薛丘明道：“小舅和小舅妈是怕被笑话吧，上了趟大学却回农村种地，啧啧！” 陈耀东道：“种地怎么了，现在大学生回乡创业的可不少。” 薛丘明点着头：“那你好好努力，发财了可别忘了哥哥我。” “嘿嘿，一定一定！” 一路扯蛋，很快到了大姑家住的小区，都在城里，离的不算远。 陈爸兄弟姐妹五个，大姑是老大，下面是大伯和二伯，二姑排行第四，陈耀东老爸是最小的，大姑退休五年了，大姑父前年退的，现在一门心思养老。 没见着大表哥，就老两口带着孙子和孙女。 坐了一个小时，又去了趟大伯和二伯家里，看了看大伯和二伯。 晚饭是二堂哥陈纪东张罗的。两个堂哥都混的不错，大堂哥陈国东单位股长，陈纪东是学渣，混了个大专聘考不上公家单位就下了海，混了几年摸着门道，把夏娃之秀的景安总代给搞了过来，在景安开了五六家门店，罩罩卖的很不错，算是表哥堂哥里最有钱的。 “包地也可以，现在大学生创业不稀罕。” 陈纪东一听陈耀东想包地种，也不反对，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观念，这年头只要能挣到钱就行，不一定非要考个单位混那点工资，道：“小叔种地是一把好手，有小叔看着应该不会赔掉，不过那也是明年的事，还有大半年呢，你准备干点啥？” 陈耀东道：“不知道能干啥。” 陈纪东道：“要不来我店里，先卖上几个月的内衣锻炼一下。” “呃，等等再说吧！” 陈耀东忙摇头，让他一大佬爷们去卖罩罩，想想都有点不寒而栗。 虽说他也不是什么乖孩子，抽烟喝酒样样精通，高中时打架也是家常便饭，但做买卖这种事本来就不擅长，更不要说卖女人的罩罩了，想想都觉羞耻。 薛丘明惊讶道：“二哥你那店里还要男的？” 陈纪东道：“要啊，怎么不要，你来不来？” “算了吧，那活不是我干的。” 薛丘明忙摇头：“除了你，我就没见过哪个男人给女人推销罩罩的！” 陈纪东笑呵呵：“这年头只要能赚钱，卖罩罩有啥不好意思的，你们啊，太嫩。” 嫩就嫩吧！ 总之卖罩罩这种事陈耀东是打死也不干的。 晚上没走，睡在小姑家。 薛丘明最喜欢吃喝玩乐，XC区的绿地公园新开了一家钓场，薛丘明带着陈耀东钓了半天鱼，下午又安排了一顿自助烧烤，晚上K歌，住了两晚第三天才放他回家。 第三章 劳动改造 吃过晚饭，陈建斌问儿子：“明天有事没？” 陈耀东说：“没事，咋了？” 陈建斌说：“没事跟我和你妈干活去。” “” 陈耀东不想去，庄稼地里的活他干过，从小干到大，知道不好干，刚想找借口，忽然想到问题的关键，连活都不想干，包了地给谁种，老爸这里肯定过不去。 指不定老爸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怎么也不能怂。 于是，次日一早，陈耀东也五更天起，跟着爸妈去进行劳动改造。 同行的人不少，能有十几号人，都是三队的劳动力。 农村的活季节性很强，农闲的时候人找活，农忙的时候活找人，工价也不一样。六月份地里活少，有的干就不错，一天五十块钱不少人抢着去，要是到了七月份玉米抽穗，甚至秋收的时候，工价能飙到七八十甚至上百块，急了找不上人一百多都有人掏。 今天的活是摘辣椒，一家农业公司的，六月份下地的辣椒明显是早熟品种，不知道干啥用的，活是村上几个特能张罗的女人之一，崔老二媳妇联系的，人家还不想要陈耀东，大学生眼高手低的，就没几个能干活的，万一活干的不行结账的时候又是麻烦。 所以陈大公子憋了口气，说啥也不能丢人。 到了地头一看，好家伙，竟然有上百号人，场面颇为壮观。 不光有开阳三队的，还有其他村子的，多的二三十个，少的还不到十个人，上百号人每人站一沟，女人竟比男人多，全都包裹的严严实实，面目不分，丑美不明。 陈耀东穿了一件陈爸的迷彩服，劳保商店二十块钱的那种，头上戴顶草帽，手上是胶皮手套，腰上系了个腰带，上面有两钩子，一个大号的尿素袋子挂腰上。 “大学生，能行不？” “这么大个小伙子，揪个辣子肯定没问题。” “我们家的就没干过地里的活。” 几个女人七嘴八舌，一边调侃着陈耀东，一边麻溜的进了地。 陈耀东嘴里应合着，心里有点郁闷。 大学生干农活咋了，不偷不抢的咱丢了谁的人了。 眼看人进了地，不敢墨迹，也连忙跟上，躬着腰抓住一根辣椒树，从最下面直接一把撸上来，连辣椒带叶子撸了一把，也不挑拣直接装进挂在腰上的尿素袋子里。 这活以前干过，没啥技术难度。 以前人工便宜的时候都是一个辣椒一个辣椒摘下来装袋子，现在人工越来越贵，再一个一个摘的话至少多花三倍人工，所以效率排在了首位，后期再用机器筛分。 一把撸不干净，就得再撸二把。 不能剩下，农业公司和种植大户家专门安排了人来回巡查，撸不干净被发现的话地主会骂人，而且结账的时候也会挑毛病，所以必须要撸干净，不能留下。 袋子装满之后，要背到车跟前换袋子。 地主家提前清出了一条路，把车直接开到地里，专门安排了人倒袋子，摘辣子的人把装满的袋子背过来后，直接交给倒袋子的人，然后拿空袋子走人，一分钟不耽误。 上百号人，一天的工钱就是几千，不能让上百人空跑趟子，容易误工。 好几年没干这活了，陈耀东手上不利索，基本都要撸两次。 “我草，这么快。” 撸了不到十米，抬头一看，其他人已经出去了至少二十米。 陈耀东骂声娘，有点急了。 别看大多数是女人，可干活一个比一个利索，他还一只手抓着袋子，一只手撸，人家都是两只手齐上，左一把，右一把的，只管往袋子里塞，都不看第二遍的。 陈耀东咬着牙，两手齐上，加大握劲，左一把右一把，加快了速度，被人甩的太远不但丢人，而且地主家也会有意见，所以崔老二婆娘才不太想要他。 即使两手齐上，速度也依旧快不起来。 农活看着简单，可是这世界上就没有简单的事情。 干活是需要技巧的，比如用筷子吃饭，外国人就不会。 庄稼地里的活也是同样的道理，陈耀东虽然以前干过，但好几年不干了，手生是毫无疑问的，速度赶不上这些常年在庄稼地里干活的女人也并不意外。 不过，往前撸了十几米，陈耀东就发现不对劲了。 好多辣椒树上光秃秃的，明显已经被撸过了。 往前面瞅了瞅，不觉和点羞愧。他被爸妈夹在中间的一沟，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给他撸了，肯定是爸妈见他赶不上才给他撸了一截。 地长一百多米，一趟出去得半个小时。 快到三分之二的时候，陈耀东终于找到感觉，越撸越顺手，慢慢赶上了爸妈，四下里瞅了瞅，没什么意外，就他最慢，还好被甩的不远，离倒数第二也就五六米的距离。 但依旧很羞愧，女人掉车尾说的过去，男人就很羞耻。 陈大公子顾不上胡思乱想，两只手跟着眼睛，眼睛到哪手就到哪，务求一把撸净，尽量不撸二次，不然也太浪费时间，好多年没这么心无旁骛干过了。 一边力争上游，一边听着几个老娘们和老爷们的荤话。 话题是关于男人和女人的。 只听老爷们说：“男人出轨还不是为了女人。” 一个老娘们说：“男人的脑子都长在上，快活的时候女人比娘亲，快活完了裤子一提就不认人了，背锅的还是女人，到头来受罪的也是女人。” 老爷们说：“不光是男人在快乐，女人也很快乐，不然怎么还有女人倒嫖的。” 老娘们说：“我咋不知道，难道你被倒嫖了？” 老爷们说：“你嫖我的话我给你免费。” 老娘们说：“就你那三寸钉也想白嫖？” 老爷们说：“你又没见过，咋知道我三寸钉” 握草！ 陈耀东听的一头汗，这些老娘们可真是荤素不忌，也不怕教坏自己这纯情小帅哥，关键是爸妈也在呢，实在太羞耻了，这些叔叔婶婶们也不注意点形象，简直太伤风化了。 “你俩行了，别把人大学生教坏了。” 不远处的祁老六媳妇说了一声，老爷们和老娘们这才打住。 还有老娘们哈哈笑：“忘了陈耀东也来了。” 又有人说：“现在的大学生可比我们年轻的时候疯，没结婚就生娃的一大把，人家啥没见过，陈耀东高中的时候就在谈恋爱呢，你就别大惊小怪的了。” 握草。 陈耀东心里骂声娘，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爸妈在呢，你们这些老娘们嘴上能不能积点德。 很快一趟出去，大家换上空袋子，活动了一下手脚，进了旁边的一块地。 陈耀东捶着腰腿胳膊，刚才干活的时候精神集中还不觉得累，这会一停下来，就觉的腰酸背痛腿抽筋，辣椒树比较矮，所以一直躬着身子，腰直不起来。 一两分钟没事，时间长了腰先受不了。 再加上还有个袋子挂腰上，即使一袋子辣椒没多重，但也给腰造成不小负担，一想到要干一整天，陈耀东就觉得暗无天日，更觉得还是卖罩罩比干农活香。 “你咋样，行不行？” 陈建斌见儿子龇牙咧嘴，就问了一声。 陈耀东咬着牙：“还行，干上几天适应了就好了。” 陈妈心疼儿子，道：“不行明天就别来了。” 陈耀东没说话，心想爸妈干了半辈子，自己要一两天都坚持不住，也太丢人了，回头村上的那些老爷们老娘们指不定会咋笑话呢，怎么也得多坚持几天。 一天十个小时，早上五个小时，下午五个小时。 七点下地，十二点休息，陈耀东从地里出来的时候腿都软了，身体的极度疲惫反馈到大脑中，连脑子都受到了影响，昏沉沉的什么也不想，就想倒头好好睡上一觉。 至于理想啥的，早不知道扔到哪去了。 大地主都草蛋，工价低不说，中午还不给管饭，得回家吃饭。 路是全是电三轮和电摩，一路成群结队特壮观，陈耀东坐在电三轮的车兜里，一边跟陈妈说着话，一边有气无力地拍打着胳膊腿，心里一个劲感慨，农民可真是不容易。 怪不得好多人宁愿穷的要饭，也不愿意当农民。 太特么的累了。 虽然撸辣子并不出大力，但农活哪里有好干的，猫着腰干了一上午，跟机器人一样都不带停歇的，即使不出大力气，也相当考验人的耐力。把那些运动员拉过来干上一上午，估计也得累瘫，爆发力强不代表耐力也强，农村的活全是考验耐力的。 短跑靠的是暴发力。 长跑考验的是耐力。 过去农村的活不但需要耐力，而且还要有超强的暴发力，比如扛麻袋啥的，力量不够根本扛不起来，虽说现在的农活已经很少再有需要出大力的，好多力气活都被机器干了，但依旧需要耐力，把那些所谓的大力士拉来干上一天，绝逼也得累爬下。 这才干了半天 一想到下午还要来，陈耀东就觉得人生无亮。 心里不停挣扎，要不还是去卖罩罩吧！ 虽然有点羞耻，但也比干农活强。 这特么哪是人干的，才半天就把人的病给治掉了。 到了家里，陈大公子累的都不想洗了，拿着条帚随便拍了几下，一阵尘土飞扬，大地主都不精耕细作，地里杂草多不说，还脏的要命，不但一身灰，衣服也染的五颜六色。 脸上更是厚厚一层，汗水和灰尘的混合物。 用手一搓，就是一颗十全大补丸。 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坐了一会，等陈爸洗完，才接了一盆凉水洗了把脸，瞬间感觉精神了许多，菜地里揪了一根黄瓜，放水龙头上冲了下就咔咔咔咬了起来。 等了十来分钟，陈妈做好了午饭，才起身去吃饭。 早上走的时候就准备好了，炒个菜煮面条，简简单单管饱就行。 吃过午饭，陈耀东一头扎在炕上，没几分钟就响起呼噜声。 睡的比任何时候都快。 中午两个小时，下午两点才上工，一半点发出，能睡半个小时。 第四章 有钱才能有面子 陈耀东是被陈妈叫醒的，陈妈拍了好几下才将他拍醒。 “去不去了？” 陈妈问：“干不动就别去了。” “去。” 陈耀东一激灵，立刻翻身爬起来。 脑了里还有点迷糊，这一觉睡的实在太香了。 绝对深度睡眠，连梦都没做。 陈妈有点心疼儿子：“要不就别去了？” 陈耀东打了个哈欠，一边穿鞋，一边有气无力地说：“我能干动。” 陈妈没说什么，麻利的收拾东西出门。 坐在三轮车货斗里，被风一吹，陈耀东脑子总算彻底清醒，狠狠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体有点不适，全身上下肌肉有点酸麻，心里明白，明天有的罪受。 下午回来，陈耀东下车都有点费劲，拖着疲惫到极点的身子进了门，连脸都没洗，进了门往炕上一爬，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脑子基本处于无意识状态，屁的想法没有。 就想好好睡一觉再说。 陈妈做好晚饭，陈爸叫了几声，见叫不醒，就说：“等会再吃吧！” 陈妈心疼儿子，嘴里却咕哝着：“才一天就起不来了，就这样也想包地种” 陈建斌没说话，吃不了苦还包啥地，老老实实找个工作上班去。 等到八点半时，实在等不住了，陈建斌愣是将陈耀东拽醒吃饭。 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接了盆凉水洗了把脸，陈耀东脑子才清醒了些，胃口大开的吃了两大碗饭，明显饭量见涨，平时最多一碗，只有干体力活时才吃的多。 吃完继续睡觉。 被闹钟叫醒时，才天麻麻亮，刚好六点。 去不去了？ 陈耀东心里纠结着，第一个声音说，不去了，这活不是人干的，还是去跟着二堂哥卖罩罩吧，其实没那么羞耻；第二个声音说，不行啊，不去的话包地的事肯定要黄。 纠结了几分钟，一咬牙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 嘶！ 浑身疼啊！ 胳膊腰腿没有一处不疼，连吸气的时候肚皮都疼，感觉不要太酸爽。 草，当农民太不容易了。 陈耀东吐着槽，龇牙咧嘴的穿衣服。 陈建斌喂完牛过来，见儿子起来了，就问：“还去不去了？” “去！” 陈耀东咬着牙，这点坚持还是有的，为了包地创业大计，怎么也得坚持下去，以前初中高中的时候也经常干活，只是上了大学就没干了，身体退化才有些严重。 只要干上几天，适应了就好了。 可问题是，这个过程也委实太艰难了点。 连着干了三天，陈耀东就觉得快到了忍耐的极限，以前干自家的活，干不动的话可以歇一下，不会这么赶，就算给人干活，也属于帮忙性质，累了可以慢点干。 可现在不行啊，一天十个小时，绝对不带打折的，挣人家钱，就得付出相应的力气。 一天才挣五十块钱，却比牲口还累。 草他妈的。 陈耀东心里骂着娘，简直太痛苦了，要不是为了让陈爸同意他包地的创业大计，怎么会遭这种罪，回家的路上已经决定，明天说啥也不去了，先跟二哥卖罩罩去。 总之不能闲着，不然包地的事肯定要黄。 结果吃过晚饭，陈爸打电话联络时，明天没活了，要等到后天。 天助我也！ 陈耀东早就想好了借口，趁机说道：“爸，明天没活我去二哥那看看，上次下去他让我给他帮忙，店里的营业员走了一个，让我帮他看几天店。” 陈建斌心里跟明镜似的，也不多说，道：“那你去吧！” 陈耀东跑到外面打电话：“二哥，你那要我不，我去给你看店。” 陈纪东问：“啥情况，你不是不来吗？” 陈耀东吐着槽：“跟我爸妈打了三天零工，简直不是人干的活，我思来想去，虽然卖罩罩挺羞耻，但也比干农活强，刚已经给我爸说了，你要不要？” 陈纪东道：“那你来吧！” 陈耀东松口气：“我明早下去。” 没有压迫，就没有进步。 干农活不可怕，但只要牵扯到挣钱打工这种事情，就没有好干的活，相比卖苦力，天天累的跟狗一样，陈耀东就觉得卖罩罩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回头又问陈爸：“爸，包地的事你问了没？” 陈建斌说：“等秋上再说！” 陈耀东很无奈，他一脑袋想法，就等着大展拳脚实践呢。 可陈爸不松口，自己又没资本，就只能等秋上再说。 反正时间还早，先去二堂哥那混几天再说。 次日，陈耀东骑上电摩去了城里，进城后找个馆子吃了早饭，然后才去了XC区新开的一家分店，早上起来就打了电话，陈纪东在那边等着，让他直接过去。 XC区的分店是新开的，还没找好营业员，二堂哥和嫂子两人轮流看店。 到了店里，周纪东搬个凳子坐门口，跟旁边童装店的老板娘聊天。 “二哥！” 陈耀东放好电瓶车，走过去招呼了一声。 “来了！” 陈纪东点点头，问：“吃饭没？” 陈耀东道：“吃了。” “我小叔家的堂弟。” 陈纪东给童装店老板娘介绍了下，然后领着陈耀东进店。 店面挺大，能有五六十个平方，四周的货架上挂满了各种颜色的罩罩内内，看着都想流鼻血，来的时候觉得头很铁，可真进了店里，莫名又开始羞耻了。 陈耀东问：“二哥，店里咋没人？” 陈纪东道：“早上哪来的人，要不是你下来，我这会都不开门，XC区本就人少，要到十点以后才有人逛，你咋搞的，咋跟小叔和婶跑去打零工了？” 陈耀东苦着脸：“我爸叫我去的，就不让我闲着。” 陈纪东坐在收银台后，笑呵呵地问：“打工咋样？” 陈耀东吐着槽：“不咋样，累的跟牲口一样，一天干十个小时，早七点到十二点，晚两点到七点，都不带让人喘气，简直不是人干的活！” 陈纪东道：“不是人干的活，小叔和婶也干了半辈子，你就是吃不了苦。” 陈耀东不承认：“那得看是啥苦，一天才挣五十块钱，却要像牲口一样干活，我好歹上了个大学，就算要吃苦也不能吃这种苦啊，付出和回报严重不成正比。” 陈纪东道：“上了大学还卖苦力确实浪费青春，你打算在我这呆多久？” 陈耀东道：“现在还不知道，我先给你帮忙吧，看看情况再说，过阵子抽穗子肯定要回去的，九月份还得秋收，只要不让我打零工就成。” 陈纪东道：“你给我帮屁忙，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这样，我按营业员的工资标准给你算钱，在这呆一天给你算一天的工资，提成也按营业员的标准给你算。” 陈耀东还不好意思，连忙摇摇头：“你管我饭就行，工资就算了。” “别废话，就先这样吧！” 陈纪东翻出一沓资料扔给他，道：“你先看看这些，货品材质价格各种优势都有，按照上面的东西给顾客介绍就行，关键是要张的开口，先跟我学几天。” 陈耀东点着头，一边跟他说话一边翻看资料。 资料都是彩页，有图有真相，再听着堂哥毫无羞耻感的给他讲解各种罩罩内内的型号优劣和胸型罩杯啥的，心里那叫一个汗，一想到要给女人推销这些东西，就特没底气。 不过，看到价格后，陈耀东有点牙疼。 特么的真黑啊，一个罩罩敢卖好几百，镶金的啊！ 几百还不是最贵的，竟然还有上千的。 最便宜的都得五六十块，太特么黑了。 过了十点，街上人多了起来。 终于有第一个顾客进店。 “好好学着点！” 陈纪东嘱咐了一声，就迎了过去。 进来的是个四十左右的妇女，看穿着打扮就知道是工作的，一边看产品，一边听陈纪东介绍，介绍的人介绍的毫无异色，就仿佛卖瓜的一样各卖自夸，听的人同样毫无异色，似乎并不觉得男人给女人介绍这些东西有什么稀奇的，反到是陈耀东听的脸红。 特别是陈纪东还认真打量了一下女人的胸部，非常自然地笑着说：“姐你的胸型保持的不错，这款胸很适合姐，我们的产品都是环保产品，用魔力硅胶代替了钢丝，穿起来没压迫感，不但透气，还能自由呼吸，比海绵强多了，能有效的保护胸部健康” “挺不错！” 女人拿着罩罩试手感，一脸淡然，一点都没不好意思。 脸皮太厚了。 陈耀东听的狂汗，对二哥的佩服有如滔滔江水。 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看那表情亲切的，听那姐叫的亲热的。 怪不得二哥能当老板，人不要脸则无敌啊！ 女人看了一圈就走了，最终啥也没买。 陈纪东也不意外，开门做生意的，只要进店就是上帝，都要全心全意的服务，买不买是人家的自由，只要十个进店的里面有一两个肯花钱，就能赚到。 “看到没，好好学！” 陈纪东教导堂弟：“这年头做女人生意的男人多了去，就你们这些大学生还矫情，人家女士都不别扭，你一男人有啥不好意思的，只要能把东西卖出去赚到钱，才能有面子，不然什么都是虚的，好好学着点吧，被社会毒打上几年，你就明白了。” 第五章 梦想再远总能实现 社会是啥样的，陈耀东现在认识的还不是很透，即使多少知道一点，也只是千姿百态的冰山一角，不过对各种女性罩罩和内内的认识到是迅速见涨。 虽然不是纯情少男，但在学校的时候，也没陪女朋友买过这些东西。 摸过见过，就不知道还有这么多门道。 跟着二哥学了一天，觉得真涨了知识。 不光是对罩罩和内内的认识，还有一些对社会的认知和见解，毕竟是堂哥，有些东西该教还是要教的，现在多学点，以后少吃亏，虽然都是陈纪东自己的见解，不一定正确。 但陈耀东还是觉得学到许多。 下午的时候嫂子刘燕过来了一趟，刘燕是个比较温和的女人，不像现在越来越多的女性那么有个性和脾气大，就是知道陈耀东下来了，专门过来看看的，这家店刚开，多数时候都是刘燕在看店，今天陈耀东下来，陈纪东才亲自上阵，毕竟不好让刘燕带堂弟。 刘燕呆了一会就走了，看的出来心情不错。 毕竟不是陈耀东下来，她男人可不会这么敬业的一天都呆在店里。 陈耀东觉得二哥命好，不但事业有成，娶的老婆也是个顶个，几个嫂子里面就二嫂子刘燕脾气好，不张扬不做作，也不跟公婆闹矛盾，男人说啥就是啥，优秀人妻典范。 快六点的时候，陈纪东统计了下，今天卖了三百出头。 总共卖了六件，上百的就卖出去一个，剩下的全都是几十块钱的。 陈耀东问：“一天才卖三百多，是不是赔了？” 陈纪东道：“做生意看的不是一天两天，这边新开的店，新区人气没起来，商业区入住的商户也不多，但这边房租便宜，不算尾货平均下来每天能卖个三百多就能保本了。” 陈耀东不太懂，只能虚心请教。 陈纪东也不藏着掖着，房租水电这些东西成本是多少都给他说了，唯独罩罩和内内的进货价没告诉他，陈耀东识趣地没有再问，显然这玩意是商业机密。 六点打洋，陈耀东跟着堂哥去家里吃饭。 电摩没骑，坐陈纪东的宝马过去的。 年初才换的宝马5系，据说花了六十万，淘汰下来的凯美瑞给嫂子刘燕了，虽然是陈纪东淘汰下来的，可在陈耀东同学的眼里，依旧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 别说凯美瑞了，有台奇瑞QQ代步，他都能乐死。 吃海鲜的嫌海胆难吃，饿肚子的只想填饱肚子就满足了。 坐宝马跟坐二表哥的桑塔纳2000又是一种不同的体验，舒服是肯定的，既安静，又没有乱七八糟的味道，更不会有什么颠簸，说实话，比骑电摩强多了。 难怪马小姐说宁愿坐在马宝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的后面笑。 身心都是享受。 陈耀东看看前面瞅瞅后面，然后摸下中控台：“这车真好。” “好吧？” 陈纪东道：“还有比这更好的，一台5系算个屁啊，过两年换个7系。” “” 陈耀东不知道说啥，被打击的不轻。 陈纪东乐呵道：“努力挣钱吧，小子，这年头什么都是假的，唯有腰缠万贯才能活出个人样，你刚入社会，还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过上一两年你就体会到了。” 陈耀东觉得这位二哥思想太缺爱了，但没跟他分辨。 毕竟现在自己一无所有，缺乏底气。 陈纪东也不跟父母一起生活，不过今天有陈耀东在，还是一起吃了顿晚饭，在父母那边坐到九点，才把陈耀东送到吉祥小区的一套房子，然后开车走了。 房子挺老，两居室的小户型，但也比农村条件强的太多。 起码洗澡方便。 陈耀东跑到小区门口的小商店买了毛巾牙刷拖鞋之类的，回房子洗了个澡，给爸妈打电话报告下情况，然后上床钻被窝，例行跟女朋友煲电话。 “宝贝我想你了。” “亲爱的我也是。” “你想我啥？” “你说呢！” “我不知道，你说给我听。” “不说。” “快说。” “就不说。” 肉麻一阵，陈耀东才开始说人话：“老婆，我找了个工作。” 张晓艺问：“干嘛的？” 陈耀东说：“你猜猜。” 张晓艺不想猜：“我不猜，你说给我听。” 陈耀东道：“临时营业员，卖你身上的某样东西。” 张晓艺挺纳闷：“卖我身上的哪样东西？” 陈耀东道：“贴着肉穿的那几样。” “噗！” 张晓艺笑喷了：“你开玩笑呢吧，胸罩还是内裤？” 陈耀东道：“都有。” “真的吗？” 张晓艺特惊讶：“你找不到工作吗，怎么跑去卖女士内衣？” 陈耀东道：“给我堂哥帮忙，他是夏娃之秀在我们景安的总代理。” 张晓艺哦了声，还是笑的不行：“你竟然会卖那些东西，哼，你都没给我买过。” 陈耀东嘿嘿嘿：“我买上几件给你快递过去，或者你来景安我给你买。” “才不去！” 张晓艺哼哼哼：“你来金华给我买。” “行啊，等我有空就去看你。” 陈耀东随口开空头支票，心里却在发苦。 特么的路费都没有，爬过去啊！ 哎，啥时候才能有钱呢？ 想起今天二堂哥说的话，忽然就觉的全是至理名言。 学校感觉不到这些，能吃饱穿暖就够了，即使有钱人家的孩子活的光鲜，穷人家的也能躲在象牙塔里做梦，对花前月下、畅想未来并没有多么大的影响。 到了社会上才知道，原来没有万贯家财，真的活不出个人样。 口袋里就剩两百来块钱，想去趟金华看看女朋友，连路费都没有。 张晓艺沉默了一下，道：“耀东，你来金华吧。” 陈耀东道：“不是说好了吗，给我三年时间，我一定干出一番事业去娶你。” 张晓艺道：“我怕我等不住。” 陈耀东道：“你不爱我了吗，怎么会连三年都等不住？” 张晓艺道：“梦想太远，光阴易逝！” 陈耀东道：“梦想再远，也总有实现的一天。” “希望吧！” 张晓艺心里叹口气，说了几句就挂了。 陈耀东拿着手机发会呆，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第六章 男人不能说不行 陈纪东只带了陈耀东三天，就没耐心了。 天天坐在店里等顾客上门，这种事情也就只有在刚开店的时候才存在，那会激情满满不知辛苦为何物，能耐得住寂寞，扛得住枯燥，天天开到八九点也不觉的烦和累，可自从开了第三家分店后，就再也不想守在店里卖货了，带人基本上都是刘燕的事情。 能带陈耀东三天，已经算是很有耐心了。 陈纪东打算明天不过来了，于是下午几位女士结伴进来后，就让陈耀东去招呼一位走到另一边的女士。教了三天，该教的基本上都教了，剩下的就是运用和贯通。 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 理论学的好不算本事，用的好才叫本事。 陈耀东头皮发紧，心也有点虚，卖力气的时候觉得那活就不是人干的，还是卖罩罩内内比较好，可真到了上阵的时候，又觉的还是卖力气好，虽然身体累，但没有心理负担。 可已经来了，总不得临阵退缩。 一瞬间心里转过了无数念头，陈耀东硬着头皮走过去，努力让表情自然些，牢记二哥的教导，招呼走到另一边的女士，背起了台词：“姐，这款胸是最近出的新品，我们的所有产品用的材质都是KE魔力胶，不易滋生细菌，对胸部能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 “哦！” 女士三十来岁，优雅从容，一边听着介绍，一边扭头瞥了眼陈耀东。 陈耀东瞬间羞耻了，心也有点慌，都有点不敢跟女士对视，下意识目光躲闪了下，随即想起二哥的叮嘱，莫名就有种挫败感，背了三天的台词瞬间忘的一干二净。 怂逼。 实在太怂了。 陈耀东都有点痛恨自己了。 怎么就不够无耻呢！ 瞧瞧二哥，那真是把无耻发扬到了极限啊！ 女士收回目光，再没说话，一边打量一边往前走。 她也看出来了，这是一只很菜的鸟，瞬间也不自然了。 虽然这两年思想很开放了，但男人卖女性内衣这种事，大多数女人还是没法接受，如果发现卖内衣的是个男人，多数女性，特别是年轻女性都会选择下家。 所以进来看的，大多都是三四十岁的女性。 其中又是四十往上的居多。 三十多岁的女性就算进来看看，相当一部分多少也会有点心理障碍的，如果碰到陈纪东那样的老银币，自然没有什么，可如果卖货的自己都尴尬，客人自然会更尴尬。 几个女人离开之后，陈纪东问：“感觉如何？” “不咋地！” 陈耀东挺懊恼：“被那女人看了一眼，瞬间就忘词了。” 陈纪东也是过来人，并不意外，说道：“男人干这个都有心理障碍，只要突破心理障碍就好了，多练几次，好好琢磨一下给你讲的要领，这种事男人和女人本来就有代沟，如果你自己都不放开，只会让顾客也尴尬，所以一定要代入进去，别把自己当男人，你要不停的心理暗示，我也是个女人，没啥不好意思的，只要你没有心障，顾客就不会产生尴尬。” “” 陈耀东很无语，MMP的，连心理暗示都来了。 暗示的时间长了会不会心理变态？ 过了一半个小时，又有两位四十左右的女士进来。 陈纪东迎上去，招呼几句，一位女士拿了个罩罩问价格，另一位到别处看，陈纪东一边介绍，一边给陈耀东使个眼色。陈耀东深深吸了口气，硬着走皮走过去，不停在心里告诉自己是女人，别尴尬，千万不能再卡壳，然后张口叫姐 四十来岁的女人太蛋定了，波澜不惊地听着陈耀东介绍，既不点头，也不问价，就这么一边听一边往前走，就刚开始的时候扭头瞥了一眼，再没看过他。 幸好，这次总算是扛住了，没再卡壳。 虽然瞬间心慌了下，但总算汲取教训，没忘词。 那边陈纪东顺利卖出一盒128的，两个女人汇合后，陈纪军接过去，精神抖擞，继续卖力推销，陈耀东就在一边看着，一边听着一边对比，心里只有佩服。 这嘴巴太溜了，心理素质也太强大了。 当然，无耻也达到了极限。 “姐，我说句实话，你这胸型绝对是这个年龄段的女性里面保持的最好的，我卖了这么多年内衣，姐这胸型绝对是我见过的保持的最好的” 听听这话说的，陈耀东听着都觉脸红。 斯扫地。 真真的斯扫地啊！ 关键还特么说的特别真诚。 这不要脸的程度让人不得不服。 陈耀东连背那些介绍产品的台词都不是很顺溜，一边毫无顾忌的打量人家的胸部，一边语气真诚的夸人家的胸型好看，这种事也就二哥能干的出来。 嗯，农村的那些老爷们也干的出来。 陈耀东想起了前几天跟着爸妈打零工时，那些老爷们老娘们的荤段子，那话题内容比这个还要带劲和斯扫地，瞬间就觉得不是二哥无耻，而是自己太嫩。 我是一只纯洁 呃！ 我纯洁地青春，刚离开大学没几天，就要被这个万恶的社会给污染了。 陈耀东默默吞下不存在的眼泪，纯洁的心灵迅速黑化着，从里到外都在无声兑变，太难了啊，要想活出个人样，就必须要跟二哥学习，只要赚到钱，其他的都是虚妄。 两位女士走了，心满意足走的。 之前陈耀东接待的女士也买了一盒跟同伴同款的，只这两单，就快赶上了这家门店一天三分之二的营业额，无疑是大客户，这种肯花钱的客户也是最受人欢迎的。 这才是真正的上帝。 陈纪东把人送到了门外，人都走了还在后面叫姐。 看样子别说是叫姐，就算让叫妈，陈二哥也不会含糊。 陈耀东觉得又涨了见识。 这个下午，他总共接待了五次进店的顾客，一个罩罩都没卖出去。进步虽然不大，但好在总算初步克服了心理障碍，不会介绍时被大妈们看上一眼就脸红心跳血液加速。 到打洋的时候，陈纪东给他交待：“明天我有事，早起你来开门，我下午再过来。” 陈耀东苦着脸：“我一个人不行吧？” 陈纪东没好气：“草，男人咋能说不行。” 陈耀东：“” 第七章 妈的脸不要了 大部分学生刚刚走出校园，踏入社会后都很不适应。陈耀东也没能例外，回到家乡还没半个月，他就已经充分体会到了校园和社会这两个世界的巨大区别。 总结成一句话，大约就是：挣钱太难了。 不管是打零工卖力气，还是扯掉脸皮卖罩罩，都不是那么美好。 作为农民家庭的孩子，即使早就有心理准备，这个差距也委实太大了。 特别是这三天二堂哥的言传身教，让陈耀东都有点怀疑人生了，跟无数刚走出校门正在经历社会摔打的学生一样，固有的三观正在一点点的被催毁，身心在不停的兑变。 短短三天，陈耀东学到不少东西。 这可比在辣椒地里埋头撸辣子有收获的多了。 钞票才是面子。 钞票才是尊严。 钞票才是一切。 这是陈纪东给他灌输的观念，陈耀东不愿意接受，可竟然无法反对，而且内心中居然潜意识的接受了，思想观念也朝着一个不可预知的方向兑变着。 钞票有多重要，别说大学生，小学生都知道。 然而，如果是以前，陈耀东会说，钱不是万能的。 可是，现在他觉得，没钱是万万不行的。 这里面既有二哥的功劳，也有他自己的体会，比如他想去一趟金华看一下女朋友，连路费都没有；比如口袋里就只剩下一百来块钱，还不够十天的生活费。 幸好下午陈二哥走的时候给他预支了五百块。 拿钱的时候还有点羞耻。 这该死的自尊。 哎，说一千道一万，没钱真的很难受。 还是学二哥吧，想赚钱，不够无耻真不行。 话说这三天除了被二哥强行灌输一些对社会的看法和认知，业务上也学到了不少，毕竟是一家人，陈二哥可以说是倾囊相授，陈耀东总结了下，大概总结出四点。 第一，嘴要甜，是个女人就叫姐，不能叫阿姨。 当然，岁数差不多甚至明显比自己小的不能叫，那个要叫小姐姐。 第二，只卖贵的，不卖对的。 因为女人都喜欢贵的，不喜欢便宜货。 第三，要看人下菜碟，不能给有钱人推荐便宜货，不要给没钱的推荐高档货，这个要考验眼力和观察力，还有临机应变的能力，得继续学习。 第四，顾客就是上帝，这是老调新弹。 但话老理不老，陈二哥已经用实际行动给陈耀东做出了表率，怎么把顾客当上帝，态度还是其次，重要的是让顾客身心愉悦，才能激发顾客的购买欲望，比如用最真诚的语气夸大姐的胸型，还有皮肤气质啥的，这同样是个技术活，不是看几遍就能学会的。 不同的话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效果也是不一样的。 半夜躺在床上，陈耀东难以入眠，满脑子都是怎么变的像二哥一样无耻，怎么把罩罩卖出去，就连做梦的时候，脑子里都是老阿姨的胸型 次日一早，陈耀东八点就醒来了。 虽然不太习惯社会的节奏，但作为一只菜的不能再菜的菜鸟，激情还是有的，上午十点开门，晚上八点关门，这才是正常的营业时间，去早一点没关系。 收拾一下，在小区门口吃过早饭，骑上电摩直奔新区。 九点不到就到了店里，左边的烟酒铺子已经开门了，四十多岁的赵老板正拎着拖把打扫卫生，右边的童装店还没开门，卖衣服的开门都晚一点，大清早的也没人买衣服。 “小陈，来的挺早！” 赵老板看到陈耀东，笑眯眯的招呼一声：“今天你哥没开宝马来送你？” “赵叔早！” 陈耀东道：“我哥今天有事，下午过来！” 赵老板哦了声，依旧笑眯眯的看着他开门进店。 店里挺干净的，陈耀东还是花了十分钟打扫了一遍，然后把货架上的货品一个一个全都看了一遍，加深了一下印象，然后又坐在收银台后面继续研究资料。 资料上的那点东西这三天早背的差不多了，再看一遍其实也就是加深一下印象，研究不出花来，主要还是学了怎么用，想把罩罩卖掉，就得像二哥那样活学活用。 所以看了一遍资料，陈耀东就扔到一边，坐在电脑前一边点着屏幕，一边神神叨叨自言自语，脑子里不断重复着给那些阿姨大妈推销罩罩的过程和细节。 门口人影一晃，本来已经过去了，却又返了回来。 童装店的老板娘何静梅站在门口瞅了眼，笑着问：“小陈，你哥今天没来？” 陈耀东忙起身，先叫了一声何姐，然后才道：“我哥上午有事，下午过来。” 何静梅哦了声，又瞅了他一眼才施施然走了。 陈耀东一屁股坐下，听着隔壁卷帘门拉响的声音，又开始琢磨起附近的邻居，左边老赵是马桥人，长了一副好人脸，见谁都笑眯眯的，听说在LC区那边还有一个铺子。 右边童装店老板娘是成化人，以前跟着大集赶集，风餐露宿的不容易，就在新区开了这家童装店，貌似生意不太好，主要还是商业区人太少，人流量没起来。 都是新开不久的店，邻里之间了解的也有限，暂时也就这些。 至于家庭状况，成员情况什么的，时间太短，还没到交浅言深的时候。 不过这个老板娘挺有味道啊，三十几岁了身材还这么好，虽然长相挺一般，但至少不算难看，关键是胸型好啊，尽管有点老，还是有点儿吸引力的。 嗯，胸型，不知道多大罩杯 呸呸，才干了三天就养成职业习惯了。 童装店再过去是茶叶店，专营各类高档茶叶，老板姓商，四十岁左右，大背头，一张长马脸，看着就不像好人，陈二哥也不太熟，都没说过几句话。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终于有顾客进店。 陈耀东飞快的起身，麻溜的迎了过去。 “姐，想看哪个款型的胸，我们的产品” 进来的是两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陈耀东虽然还有点不是那么好意思，但介绍起来已经不卡壳了，台词背的到是挺流利，就是有点照本宣科，离二哥的活学活用差的太远。 两位阿姨看了一圈，毫无购买的欲望。 陈耀东虽然挺失望，但还是热情的把人送出门去。 上午进来五六拨人，一件也没卖出去。 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眼看到了中午，打电话叫了份蛋炒饭，一边爬在收银台吃饭，一边用心的琢磨，怎么才能够活学活用，如何关心那些阿姨们的胸部健康，把罩罩卖出去。 二哥今天没来，到是让他发现一个意想不到的好处。 跟二哥在一起，总是有点放不开。 二哥没来，他反到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给那些大姐阿姨介绍起来比二哥在店里的时候顺溜的多了，虽然火候还有很大的差距，眼力和观察力也差的一批，脸红心跳和血液加速也还有那么一点点，但已经不影响正常推销了，剩下的就是怎么进一步练好内功，把二哥传授的那些各种招式灵活运用起来，让本来就打算买罩罩的阿姨们痛快掏钱，让本来没有购买欲望只打算看看的阿姨们产生购买的欲望，最终拎着盒子出去。 想起来很容易，也十分美好。 可做起来难啊！ 陈耀东不停的反思，不停的对比。 有些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问题出在哪里，陈耀东自己心里也清楚。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不够无耻啊！ “妈的，这张脸不要了！” 琢磨来琢磨去，猛一拍桌子，陈耀东准备把脸皮扯掉重新回炉锻造。 第八章 男人咋能干这事 下午，陈耀东再接再励，总算顺利开张，卖出去一件58的罩罩。 心情激动之下，给二哥打电话报了个喜，陈纪东鼓励几句，陈耀东问啥时候过来，结果陈二哥说事没办完，今天就不过来了，让他看着卖就行。 怎么感觉被套路了？ 挂了电话，陈耀东有些疑神疑鬼。 严重怀疑二哥今天压根就没打算过来。 可又没有证据，再说早就没了昨天的畏首畏尾，反而感觉一个人也不错，比跟陈二哥一起的时候自在多了，就不再想这事，一门心思伺候上门的老阿姨们。 结果直到八点关门，也没再开第二单。 垂头丧气到不至于，就是稍微有点儿郁闷。 陈二哥在的时候营业额基本都在三百左右，最少也有两百多块，结果自己第一天就创下纪录新低，单日营业额只有可怜的58，这特么也太丢人了。 认真总结了下，陈耀东觉得有三个方面做的还不够好。 第一是不要脸的程度不够彻底，有些话还是说不出口。 第二是火候掌握的不好，撩不到阿姨们的心砍上。 第三是眼力和观察力差的一批，好多东西都后知后觉。 针对这些不足，陈耀东吃晚饭的时候都还在琢磨怎么改进提升，可是等到陈爸打来的电话后，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爸妈明天要下来，这可真是个糟糕透顶的消息。 儿子走了三四天了，正好最近没活干，陈爸陈妈就准备进城逛个街，顺便去看看儿子在干嘛。可陈耀东却有点慌了，当初给爸妈说的是下来给二哥帮忙，现在二哥却不来，就自己一个人在这，想想爸妈进来看到店里满墙挂的都是各种颜色和款型的罩罩，头皮不由得一阵阵发紧，老爸平时根本不会进这种店，再想想跟爸妈在这种店里见面，汗就下来了。 赶紧给二哥打电话：“二哥，明天我爸妈要下来。” 陈纪东问：“小叔和婶下来干嘛？” 陈耀东道：“说是下来逛逛，还要过来看我。” 陈纪东道：“我知道了，等下我给小叔打个电话。” 陈耀东连忙道：“你明天可得过来一趟。” 陈纪东嗯了声，就挂了电话。 陈耀东这才松口气，二哥过来的话就不会那么不好意思了。 有啥事陈二哥这个老板顶着就行了。 可是次日一早左等右等不来，打了个电话问了下，说是一会就到，结果等陈二哥到店里的时候陈耀东却傻了眼，竟然是和爸妈一起来的，这特么怎么能这样。 害人不浅！ 陈二哥害人不浅啊！ 陈爸陈妈进店里转了圈，明显也有点不自在。 好在有陈纪东，比跟儿子单独在店里见面要好多了，可还是被雷的不轻，原以为就是找借口不想干活，在陈纪东这里躲几天清闲，没想到竟然卖上罩罩了。 昨天打电话的时候，不管儿子还是侄子都没说。 今天坐公交到城里，陈纪东开车去接，路上才说起这事。 这是大男人干的吗？ 要是没念书就罢了，好不容易供了个大学生，到头却跑来卖女人的罩罩，怎么能堕落到这种地步，这把人都丢到祖坟里去了，陈建斌脸色都不好了。 甚至对陈纪东都有了意见。 这侄子也太混账了，竟然让儿子卖这种东西。 要是队里人知道了，自己老脸往哪放啊！ 陈妈也觉的很别扭，儿子一个大男人却跑来卖这个东西，想想画风都不太对劲。两口子是老实人，当着陈纪东的面也不好说，在店里呆的又很别扭，呆了几分钟就想走人。 陈纪东就问陈耀东：“你学驾照了没，开我车带小叔和婶去转转。” 我也想开，宝马啊！ 可是 陈耀东苦着脸：“没学。” 陈纪东也无奈，只得亲自开车送陈爸陈妈去超市。 陈爸陈妈最怕麻烦，不让陈纪东送。 陈纪东却不能不管，就一个亲叔叔，好不容易来趟城里，哪能扔下不管，不送一下实在说不过去，谦让了一阵，陈爸陈妈还是坐着陈纪东的车走了。 陈耀东在门口送走，长长松了口气。 这次是过关了，等哪天回家还有的头疼。 车上。 陈爸唉声叹气：“纪东，你觉得耀东卖这个合适吗？” 陈纪东笑着说：“小叔，你这还是老思想啊，我知道你想说啥，你和我婶肯定觉的一个男人卖这些东西说出去不太好听，特别耀东还是大学生。可现在大学生竞争也大，就业压力不小，耀东又不想考公务员，不管将来干啥都得先练好本事。卖这些东西虽然不好听，但是能锻炼人，只要把本事练好，以后怎么也不会混的差了。” 陈建斌叹着气，眉头锁的紧紧的。 实在理解不了现在年轻人的想法。 陈纪东也不想解释，又说起别的。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观念，别说小叔小婶接受不了这个，当初刚拿下代理的时候，在城里生活了大半辈子的父母都觉的很别扭，从来不去店里。 可现在这社会，挣钱才是排在第一位的。 只要能挣到钱，别说卖罩罩，卖套套的都有大把。 陈爸陈妈走的时候陈耀东没见人，店里离不开人，陈纪东拉到超市买完东西后，又拉回家吃了顿午饭，老兄弟们聊了聊，然后又开车把人送回家。 陈纪东没进门，送到门口就走了。 老两口进了屋，还有点愁眉不展。 陈妈一个劲儿念叨：“你说咋跑去卖那些东西了，这哪是男人干的事。” 陈爸心说，男人也能干，不上学的干了也没人会笑话。 可大学生去干那个，女生就罢了，男人就太那个啥了。 咋好意思给人卖啊！ 陈建斌有点想不通，儿子哪来那么厚脸皮，敢卖那些女人贴身的东西，虽然这年头脸皮厚才能混的好，可毕竟好说不好听啊，愁眉苦脸了会，道：“还是给他包一百亩地种吧？” 陈妈一愣：“真的包地？” 陈建斌道：“考公务员不指望了，肚子里没墨水，我看他也没想着考，他想包地就给他包吧，总比卖那东西强。种地有我们看着，挣不上大钱也赔不掉，下点功夫一年还能落个七八万，要是哪天他想自己开店，哪来那么多钱给他瞎折腾。” 唉！ 陈妈叹气，上了大学回来种地，不如不上。 下午，薛明丘不知从哪听到消息，专程跑地来看望陈耀东。 “啧啧啧，你还真卖罩罩啊！” 薛明丘进门就惊讶：“还以为二哥骗我呢，原来是真的啊！” 陈耀东挺羞愧：“你可别笑话我！” 薛丘明啧啧啧：“你不是说打死也不卖罩罩吗？” 陈耀东叹着气：“这万恶的社会，世事又岂能尽如人意呢！” “少扯蛋，你哲学家啊！” 薛明丘翻了翻白眼，接着又好奇起来：“卖罩罩这么没羞没臊的事你也敢干，还真没看出来你脸皮这么厚，我还以为除了二哥能干这事，别人都干不出来呢！” 陈耀东咬着牙：“人家女人还有卖套套的呢，我卖个罩罩咋了。” 薛明丘点着头：“也对，不过我还是佩服你的勇气，换了我打死也拉不下这个脸，我妈听了都惊讶的不行，你咋卖的，给我说说，让我满足一下好奇心。” “我草！” 陈耀东脸都有些黑：“二姑也知道了？” 薛丘明道：“景安就这么大，我妈知道有啥奇怪的。” 陈耀东无语了，咋好意思再去二姑家 哎，脸皮啥时候才能厚到二哥那种境界啊！ 第九章 一颗红心向太阳 一晃十天过去。 陈耀东的业务水平迅速提高，虽然跟陈二哥比起来还有不小差距，但进步很明显，基本上克服了心理障碍，就是推销的时候还有点照本宣科，火候掌握不好。 最让陈耀东振奋的是，业绩也在迅速提高，自从第一天独自上岗，创下58的日营业最低纪录，第三天破百之后，就一路见涨，昨天更是突破一千，连陈纪东都被惊讶了。 陈耀东统计过，昨天进店的人一共有二十八个，其中有十三个都买了罩罩。 更重要的是还卖出去一件328的。 这是一个不小的突破。 陈纪东听说后，专门跑过来视察情况。 他是下午来的，店里呆了两个多小时，没招呼进店的人，就坐门口数，顺便看陈耀东怎么推销，两个多小时一共进来了十二个人，其中有六个买了罩罩。 这让陈纪东很是惊讶，陈耀东的业务水平在他看来就是妥妥的菜鸟级，基本上就是在照本宣科，跟那些新招的没经验的店员没什么区别，可女士们听了却痛快的花了钱。 关键是连试都不试就买了。 不科学啊！ 陈纪东很纳闷，认真观察了一阵，竟然觉得陈耀东讲的很对，罩罩确实很好，顿时更纳闷了，这家伙口才明明很一般，推销技术也差的一批，可自己竟然会觉得他说的很对，可真是怪事年年有，就属今年最多，这也太不科学了。 好在这是好事，卖的越多越好。 在店里呆了两个多小时，一共进来了近二十个人，竟然有八个人花了钱，陈纪东是既意外又惊喜，这个销费比例也太高了，比自己亲自上阵还要高的多。 “好好卖。” 陈纪东离开时拍着陈耀东肩膀：“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干销售的天赋。” “是吗，我也觉的。” 陈耀东也有点振奋，同时有点飘飘然，觉得自己确实是干销售的料，意外且惊喜，以前他对销售可是一窍不通，而且没什么兴趣，没想到卖罩罩竟然能卖的这么好。 新开的店，XC区这边人少，陈纪东今年就没打算能赚到钱，只是占个地盘，平时营业额也有两三百，自己竟然能卖到上千。虽说第一天创下了单日营业额的最低纪录，但同样在短短几天内打破了最高纪录，而且一天比一天高，这绝对是天赋技能。 不然怎么给自己亮眼的业绩背书。 “草，夸你几句就飘了，一点都不知道谦虚。” 陈纪东没好气地骂了声，开着宝马走了。 陈耀送没送他，一边写收据，一边在心里盘算自己能拿多少提成。 刚来的时候没想过这些，就想着能在二哥这里混几天，躲下清静不打零工就行了，即使二哥说了要给他开工资也没放在心上，至于提成什么的压根就没想过。 主要是压根就没想过自己还能把罩罩卖出去。 现在一天卖一千多，自然要想一下了。 店员的底薪一千二，提成三个点，每一百营业额提三块钱，一千就是三十，今天一天的提成就有四十，一个月底薪加上提成能有两千多，比打零工强的多了。 可没振奋多久，又有点不满意了。 两千多够干屁，也就刚够把自己养活。 打工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要自己干啊！ 回头再给老爸做做工作，明年先包上一百亩地试种一下，收成好的话，后年再包上三四百亩，一年至少赚二三十万，干上三年就能买车买房了。 哎，房价涨的真特么快。 工资才一千多不到两千，房价都涨到三千多快四千去了。 再这么涨下去，以后就只能住农村的平房了。 胡思乱想一阵，忽然想起正事忘了问，就忙给二哥打电话：“二哥，忘了问你，你不说还要找个营业员吗，人找到了没？” 陈纪东道：“已经找到了，在中心十字总店培训呢！” 陈耀东问：“那啥时候到这边来？” 陈纪东道：“你急个屁啊，我看你一个人卖的挺好，你就先看着。” “” 陈耀东无力吐槽，哎，还想有个伴呢，一个人多无聊。 下午打洋之后，两个发小约了陈耀东吃晚饭。 一个队的，虽说上了大学之后就不咋联系了，但回家半个多月了，总得一块坐坐。一起玩的三个发小，一个也上了大学，还在学校等着领毕业证没回来。 两个早早进入社会，一个在混社会，一个在工地搬砖。 周志虎刚见面就笑话陈耀东：“你怎么跑去卖罩罩了？” 陈耀东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周志虎道：“队上谁不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高立明则笑的不行：“你一大学生跑去卖女人的胸罩，真是人才。” 我草！ 这话就让人不爽了。 陈耀东道：“回头给你妈你姐说一声，买胸罩到我这来买。” “滚！” “哈哈！” 晚饭吃的饺子，包厢有点小，三面是沙发，中间摆了张长条桌子，一人坐一面，要了几个凉菜和大盘饺子，陈耀东跟两个发小一边吃一边聊，话题多是这两年近况。 陈耀东问周志虎：“你混社会混啥呢？” 周志虎道：“还能混啥，给人跑腿呗，看个场子什么的。” 陈耀东问：“是不是三天两头的打架？” “扯蛋，都啥年代了，谁还打架啊！” 周志虎道：“你们这些大学生就是太清高了，混社会就得天天打架斗殴啊？年代不同了，现在混社会也得讲法律，我们也在合理合法的给社会主义做贡献。” 陈耀东夹了个饺子：“当心哪天社会把你给混了。” 周志虎嘿嘿嘿：“真有那时候，我特么也是大哥大了，该享受的也享受了，就算老天爷看不顺眼把我收了，我这辈子也没白活，至少不会比高立明这货差。” 高立明刚把酒倒上，一边端杯邀酒，一边道：“那你好好混，哪天混成大哥了，我也跟着你去混几天，咱也不说钱，给我在城里买套房子就行。” 端起杯子碰了一下，把酒喝完。 陈耀东问：“你干嘛呢？” 高立明道：“贴瓷砖呢，卖苦力的跟你们大学生没法比。” “别阴阳怪气的，能不能好好说话？” 陈耀东挺蛋疼，岁数越来越大，一个个的变化也越来越大。 周志虎道：“这货年底要结婚了。” “真的假的？” 陈耀东挺惊讶，一起上的学，都是同岁，自己才毕业，人家都要结婚了？ 高立明挺乐呵：“早点娶媳妇好，起码有人给做饭洗衣服。” 陈耀东很无语，这才二十三啊，就要娶媳妇了！ 吃饭吃到十点，三人喝了一瓶白酒，留着余量，吃过饭又去了景南路一家KTV，周志虎安排唱歌，还叫了三个小妹来助兴，把陈耀东紧张的不行。 唱歌唱的多了，但叫妹子这种事还是开天劈地第一回。 关键那个妹子还老往他身上蹭 哎哎，咱一颗红心向太阳！ 没敢胡来，喝完酒老老实实回房子睡觉。 躺在床上，心里还感慨，人在长大，发小们也在变化。 都没上学的时候那么纯洁了 存了几章稿子，今天开始两更，兄弟们来点票票啊，推荐票就行，太惨了。。。 第十章 卖罩罩小能手 早上刚开门，商业区冷冷清清的看不到几个人。 去年才建的商业区，开发商正在各种招商引资，沿街的一层铺面全都被占完了，几栋商务大厦大半空着，靠路边的西华大厦搞了个美食城，叮叮当当正在装修，吵的一批。 太阳斜挂在东南方的半天上，还没完全升起来。 陈耀东坐在门口的高脚凳上，跟烟酒铺子的老赵和童装店的何老板聊天。 刚开始的时候新鲜，时间长了就觉的很无聊了。 天天守在这，偶尔想出去浪一圈，却不能乱跑。 怪不得人人都想当老板，不想当员工。 当了老板想跑就跑，员工却不行。 哎，老话说的没错，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尤其是给堂哥打工，比外人更要尽心，真是不容易。 慢慢跟左邻右舍混熟了，偶尔也能聊聊天。 “小陈，我看你们店里这些天出来的人都买了内衣，生意不错啊？” 何静梅一边织毛衣，一边不动声色问。 陈耀东道：“还可以吧，一天能卖一千多。” “这么多！” 何静梅吓一跳，毛衣也不织了，扭头望着陈耀东，像是要确认一下陈耀东是不是随口跑火车，他店里一天能卖两百多就不错了，多的时候都是一百多，偶尔才上三百。 平均下来也就两百出头，就算对半赚也只是勉强保本。 虽然第一年房租水电给了优惠，但也得好几万。 如果算上尾货人工，那肯定是赔本的。 最近正发愁呢，再这么下去能不能撑到明年都很难说。 猛然听到陈耀东说一天能卖一千多，怎么可能不惊讶。 一天卖一千多，就算只赚对半，那也绝对不少。 陈耀东挺实在，毕竟刚刚走出学校，还没养成逢人只说三分话的习惯，道：“这几天每天都一千多，我感觉挺好卖的，进来的人有一半都会买东西。” “真的假的？” 何静梅不想信：“进你们店的人有一半会买内衣？” “是啊！” 陈耀东理所当然道，不认为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何东梅还有些不敢相信，她决定好好观察一下。 服装不是烟酒铺子，老赵不奇怪，是因为进烟酒铺子的，就是奔着买东西去的，没事谁也不会去烟酒铺子逛啊，所以只要是进去的，基本上都会买东西。 可服装店不一样啊，好多人纯粹就是去逛的。 至于会不会买东西，那得看心情。 进店的人一半会买内衣，何静梅实在不敢相信。 就算是生意再怎么火爆的服装店，也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比例。 可是，认真观察了一下，何静梅就不淡定了。 到下午三点半，她忙里偷闲观察了下，一共看到九个人进了内衣店，结果五个人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纸袋，着实被惊讶到了，真有这么好卖吗？ 何静梅心里有点酸溜溜，自己一件衣服才卖几十块，上一百的都算贵了。人家几块钱的胸罩敢卖几百上千，关键还这么好卖，这特么还有没有天理。 关键是都不带试穿就买。 “小陈你行啊！” 何静梅就站在门口，眼看陈耀东送人出来，忙拉了拉客，结果两位女士对童装一点兴趣没有，只好招呼陈耀东：“你这货卖的比你哥还好，有啥秘诀没，给我传授一下。” 陈耀东这几天进步飞快，胡话张口就来：“有啊，佛说心诚则灵，只要坚信自己卖的产品是最好的，给顾客推销的时候就会有信任光环加成，顾客自然愿意花钱买。” “你这连玄幻都出来了” 何静梅哭笑不得，扯蛋也没这么扯的。 扯了几句，两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到了童装店门口。 何静梅再顾不上扯蛋，立刻招呼进去。 陈耀东没进店，就站在门口张望，逛街的人实在太少，跟LC区摩肩接踵的人流比起来实在差的太远，在这种地方开店，在他看来不是脑子进水了就是神经有问题。 人流量起不来，肯定会一直赔钱。 除非跟陈二哥一样抱着占地盘的打算，短期内就没考虑挣钱。 老赵坐门口晒太阳，咬根牙签问：“今天卖多少了？” 陈耀东道：“差几十块钱不到两千。” “买胸罩的有这么多吗？” 老赵也惊讶了，烟酒铺子和服装店不太一样，好多东西都是刚需，在新区这种还比较荒僻的地方生意比服装店要好，基本上每天都维持在四百以上。 遇到好的时候，卖点高价值的东西上千甚至上两千也是有的。 可人流这么少，卖个罩罩也能卖到两千，怎么能不让人惊讶。 关键这玩意不是刚需啊，也不是快消品，不像烟酒，没了就得买。胸罩这种东西跟衣服一样，不买新的旧的也能穿，要是在老城那边卖的好就罢了，可这里是新城啊！ 一天进店的人都能数的过来，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买。 “赵叔你这是老思想了。” 陈耀东一副专家的口吻：“二十一世纪什么东西受欢迎？当然是健康啊，其中又以女性健康最受欢迎，我们卖的是理念，卖的是女性健康，不是胸罩，当然好卖！” “” 老赵瞬间无语，半晌才笑眯眯道：“行啊，跟着你哥卖了几天胸罩，这口才真是突飞猛进啊，还是你们这些大学生脑子活泛，学啥都学的快啊！” 这跟上不上大学有毛的关系。 陈耀东心里吐着槽，跟老赵扯了几句蛋，看到进了童装店的两个女人空着手出来，何静梅一脸无奈地送人出门，明显一件没卖出去，连忙招呼：“姐，看看胸吧，昨天刚有一批新品到货，新款魔力胶产品，厂家在搞活动，现在买有半价优惠” 两女士搭搭眼，多少有点踌躇。 居然是个男人，现在的男人脸皮真厚啊，都来卖女士内衣了。 犹豫了下，还是进去了。 陈耀东屁巅屁巅跟进去，抖擞精神一顿忽悠。 老赵和何静梅站在门口，一边听陈耀东忽悠，一边心里纳闷，也就那样啊，也没见嘴巴生花，怎么会卖的这么好的。关键这厮是个爷们，具体到卖罩罩来说，男人要把罩罩卖给女人肯定比女人卖给女人的难度要大的多，男人卖有心障，女人买同样也有心障。 特别是大多数年轻女性，如果推销的是男人，谁也不好意思买啊！ 可就是这样，这家伙的罩罩依旧卖的一天比一天多。 所以才不合理。 而更见鬼的是，两人在门口听了一小会，竟然也慢慢觉得陈耀东说的很对，夏娃之秀的罩罩是真的好，环保健康全是优点，虽然价格有点小贵，但绝对物有所值。 老赵听了一会，忍不住说了句：“听小赵这么一说，这个胸罩是真的好啊！” 何静梅下意识地道：“我也觉得真挺好！” 然后，两人对视了一眼，先是一愣，然后脸脸相觑！ 都有种见鬼的感觉！ 这特么不是被洗脑了吧？ 第11章 撞破奸情 七月是收获的季节，也是农忙的时节。 不过景安的农作物主要是玉米，要晚两个月，九月底才收获，但农民依旧很忙，因为七月要抽穗，这是除了秋收外，农民最紧张的时候，比春种还要紧张的多。 春种时间相对宽余，没那么赶。 但抽穗不一样，接到农业公司通知后，两天内必须抽完。 所以每年抽穗子都跟打仗一样，紧张的不行。 眼看到了七月，陈耀东给陈爸打电话：“爸，哪天抽穗子定了没？” 陈建斌道：“还没定，今年我们可能迟了，听说要到七月中旬了。” 陈耀东问：“咋会这么迟，越往后越麻烦。” 陈建斌叹着气：“不清楚，听农业公司的。” 陈耀东心里骂声娘，问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抽穗子早晚也是有差别的，早抽的话找人好找，基本上都是那些种植大户，农业公司肯定要优先照顾大户，晚抽的话集中到一起，找人麻烦不说，工价也高。 农业公司那帮狗日的荪货。 好在自家不用找人，亲戚们会来帮忙。 不过，一想到过阵子还要回去抽穗子，头就开始疼了。 真不想再干农活了。 更可气的是老二暑假还不回来，打暑假工去了，连个分担痛苦的人都没有。 陈耀东搓了搓头皮，正想招呢，又来人了。 两个妹子，两个年轻妹子，到门口准备进来时，看到店里只有一男银，就是一愣，仔细瞅了一下，还是没看到有同类，一个妹子就问：“老板在吗？” “在在在，我就是！” 陈耀东忙上前招呼：“两位请进来看” 两个妹子大惊失色，不等他说完扭头就走。 “哎哎哎，进来看看呗！” 陈耀东忙追了出去，可惜两妹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几乎每天都会遇到。 哎，男人卖个罩罩咋了？ 真是服了这些妹子。 陈耀东挺失望，说良心话他也不想天天伺候那些三四十岁的大妈阿姨，更愿意把罩罩卖给那些二十来岁的妹子，伺候那些年轻靓丽的小姐姐，怎么也比伺候大妈强啊！ 奈何这些年轻的小姐姐太不给面子，基本上发现老板是男的扭头就走。 尽管陈耀东并不是老板 好在到也不是一无所获，过了一会，又来了三个妹子，虽然觉得男人卖女士内衣有点伤风化，跟男人探讨内衣这种私密物品也有点羞耻，但人多气壮，加上有点好奇，三个妹子还是进来看了一下，到不是想买东西，纯粹是想看看男人怎么卖内衣的。 结果一人买了一盒228的套装。 “天呐，我脑子没被门夹吧？” 从店里出来走了没多远，一个妹子先惊叫起来。 另外两个也在惊呼，然后脸脸相觑。 大眼瞪着小眼，都觉得刚才肯定是脑子进水了。 不然怎么会花两百多大洋买这东西。 一个妹子捶着脑袋：“刚刚是不是中邪了，我怎么会花两百多买个胸罩？” “我也是！” 另一个妹子表示有同感，一脸懊恼。 “那老板真能忽悠。” “可不是，本来想看看男人咋卖内衣的，竟然被忽悠的买了东西。” “贵死了，我一个月工资才一千多，咱去退了吧？” “咱都买了人家给退吗？” “去问问，这也太贵了。” “贵是贵，但我觉得那老板说的也没错啊，现在好多内衣对人伤害挺大，有些黑心工厂为了降成本听说都用黑心棉，胸还是得买稍微好一点的。” “” 三个妹子纠结一阵，最终还是没有去退货，一边心疼自己的钱，一边又觉得那老板说的挺对，胸这种东西还是要买好一点的，在矛盾和纠结中结伴走了。 今天是星期六，周末人挺多。 下午快打洋的时候，陈耀东盘了下，进来过多少人他已经记不清了，好像应该有三十多个人，单件加套装一共卖出去二十六盒，营业额三千两百多，又突破了纪录。 又把存货盘点了下，才给二哥打电话汇报。 这几天出货比较多，有几个款型都快要断码了。 得补点货。 陈纪东正在中心十字的总店对账呢，接到电话又惊讶了。 “新区那边卖了三千多？” 刘燕也听到了，同样很惊讶，等陈纪东挂了电话就忙问。 陈纪东点着头，搓着头皮一脸纳闷：“那小子业务水平一般般，都没正式培训过，可业绩却一天比一天好，一天能卖到三千多，实在有点不太科学。” 刘燕笑道：“业绩就是能力，等你能卖上三千多再评论人家的水平吧！” “” 陈纪东噎了下，有点无语。 但也不得不承认老婆说的有道理。 说啥都是虚的，业绩才是最好的证明。 刘燕问道：“我听耀东问营业员的事？” 陈纪东点头道：“那小子说要休息一天回趟开阳，还抱怨一个人看店太无聊，让把找的营业员给安排过去，妈蛋的，这才看了几天就嫌无聊了，真是欠摔打啊！” “那咋办？” “给送过去吧，明天你带着过去，在那边呆上一天。” “耀东明天回开阳？” “嗯，还有几款快要断码了，顺便带点货过去。” 陈耀东给二哥打完电话，就锁上门走人了。 快半个月没回家了，虽然离的并不远，但天天关门吃过饭天就黑了，回家就是睡个觉再下来，没意思，所以才让陈二哥把找的营业员赶紧安排过来，好让他调个休。 没在城里吃饭，给爸妈打电话了，家里给留着饭。 天天下馆子真心受不了。 骑着电摩穿城而过，在建国路停下买了条红塔山，从烟酒商店出来正准备走人，一扭头碰到两熟人，陈耀东意外又吃惊，旁边两人扭头看到他同样大吃了一惊。 “小陈！” 何静梅强笑着招呼一声：“咋到这来买烟？” 旁边的茶叶店老商一脸吃惊，明显没料到会在这碰到陈耀东。 “我回趟家，从这路过！” 陈耀东扭头看了看旁边的宾馆，再看看刚从宾馆出来的两人，马上秒懂。 何静梅道：“别乱说啊！” “行，我啥都没看到！” 陈耀东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八卦开了。 都这么大人了，还瞎胡整，就不怕翻车吗？ 老话都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第12章 准备往高处走 陈耀东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 吃过晚饭，天早就黑了。 本来还在琢磨怎么说服老爸，早点打听一下包地的事情，结果不等他问，陈爸就主动告诉他，包地的事问过了，队里有几个愿意包，但地租要的高，一亩地要七百。 陈耀东是喜出望外：“爸你同意让我包地了？” 陈建斌道：“总比你卖那东西强。” 陈耀东愣了下，瞬间明白了，感情老爸是因为自己卖罩罩才同意包地的，早知道这办法管用，自己还跑去打什么零工啊，白白遭了三天罪，现在肚皮还疼呢！ 不过，这租金有点贵啊！ 陈耀东问：“谁家的地，租金不是五六百吗？” 陈建斌道：“崔老四，周老三，祁老大和高长发的地，还有高长友和周老六的，这两年包地的多，去年六百，今年说是又涨了，不过说一下六百应该能包下。” 坐地起价嘛！ 陈耀东懂了，道：“得准备多少钱，家里有钱吗？” 陈建斌道：“得十万，家里就五万，还得贷五万。” 陈耀东问：“能贷上款吗！” “能贷上！” 陈建斌道：“农业贷款国家有政策，五万块钱没利息，一年还掉就行了。” 那就没问题了。 十万块钱差不多了，成本什么的陈耀东心里有本账，家里年年种地不可能不清楚。地租六百，水费加地膜两百，农药加化肥三百，种子算一百，耕地加人工少的两百，多的就不好说了，要看怎么种，种成什么样，种植大户使的人工多，普遍比小户要高。 不过水费农药种子化肥地膜这些东西是农业公司给提供的，农户不用掏钱，等年底结算的时候从玉米钱里扣就行了，所以农民只需要承担土地租金和人工费用。 不然十万肯定不够。 陈耀东算了算，自己要是一直在二哥那干，过完年应该也能存个一万多块。就目前的营业额来看，一个月薪底加提成应该能有三千，就是开销有点大，不然至少能攒两万。 城里啥都要钱，攒钱实在难啊！ 农村的夜生活有点单调，天没黑的时候，会串串门，在村子里溜达溜达，或者三三两两的蹲在南墙根里扯会蛋，东家长西家短，农村的八卦就是靠这种途径传播的。 天黑之后，回屋看看电视就睡觉了。 精神生活极度匮乏，所以年轻人受不了，都跑城里去了。 城里有酒吧夜总会，有网吧游戏厅，还有迷人的软妹纸。 农村啥也没有，只适合中老年人种地和养老，不合适年轻人。 隔天周末，村子里比平时热闹。 主要是学生放学了，街上不少娃娃追来逐去。 陈耀东跟着陈爸跑到地头看了一圈，吃过午饭就闪人了，村上大多是中老年，年轻的没几个，跟这帮中老年油腻男没啥好聊的，还老有人笑话他卖罩罩，还是城里挺香。 到老城中心十字的夏娃之秀总店看了下，八十多平的店面相当气派，光是营业员就雇了三个，没见到二哥，陈耀东也没打电话，就站在外面看了看。 “人真多啊！” 陈耀东咂咂嘴，新华路是景安最繁华的地段，也是景安人流量最大的一条街，他在外面站了十几分钟，三个店员忙的团团乱转，根本没有闲的时候。 要是新区那边有这么多人，一天得卖多少货。 离开中心十字，陈耀东没地方可去，也不想去店里，骑着电摩在街上随意溜达，脑子里乱七八糟，一会琢磨着除了包地还能干点啥，一会又想着啥时候才能买辆车。 在二哥这里卖罩罩也只是权宜之计，卖的再好一个月也就挣个几千块钱，打工只能养活自己，发财不可能，这个认识他早就有，他的目标是自己当老板。 而且是大老板，不是陈二哥这种开店卖罩罩的老板。 逼格看小，他看不上。 不过梦想是挺远大的，可惜都不太好实现。 最大的问题还是没钱，一脑袋的想法就只能是想法。 哎，还是先努力挣钱攒点资本再说。 溜达一圈，兜里没粮，也不敢找同学浪，还是老老实实去了店里。 新区一如既往的冷清，跟中心十字的总店那边的人流如潮形成鲜明对比。 刘燕也在店里，正和新找的店员盘点账目存货。 新来的店员叫焦海丽，一个三十岁的少妇，颧骨比较突出，下巴也挺尖细，看人的眼神带着审视，看着不是个好相与的，不像嫂子刘燕一看就是个好相处的人。 刘燕问陈耀东：“你不是回开阳了吗，咋这么快就下来了？” 陈耀东道：“家里没啥事，我也待不住就下来了。” 刘燕就道：“这边的店暂时你先负责，不过新区人少，这边留下一个人就够了，你尽快给焦海丽交接一下，让她熟悉上一个月，到时看你哥让你去哪。” 陈耀东怔了下，忙问：“我不看这个店了吗？” 刘燕笑道：“你又不一直干这个，指不定哪天就走了，看你哥咋安排吧！” 陈耀东来了劲，搓着手道：“那我去中心十字总店吧，那边人多，卖的应该多。” 刘燕点头：“回头我给你哥说下，看他怎么安排。” 这个要的，必须要去。 看了中心十字的总店那边的人流，他就不太想在这边待了。新区这么荒，他都能卖个两三千，要是去了总店卖的肯定会更多，一天卖个五六千估计不成问题，提成更多。 哪挣钱往哪走，不能一直守在这里混日子。 刘燕又给焦海丽交待：“耀东做销售是一把好手，虽然他过来还不到半个月，但这个店昨天的营业额已经超过了三千，让他带上你一个月，你好好学。” 焦海丽答应着，心里却有点不信。 新区和老城那边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极端，老城啥时候都不缺人，这边的马路上经常看不到人影，周末虽然好点，但跟老城比起来差的实在太远。早上十点开门到现在，进店的人还不到三十个，大半是闲逛的，只看不买那种，才卖了三百来块钱。 就这狗都不来的地方一天能卖三千多？ 傻子才信。 刘燕交待了一下就离开了，既然陈耀东回来了，她待在这也没啥意思。 得去总店看着，那边才是大头。 新来的这个店员不熟，陈耀东跟她没啥好说的，问了问情况，店里又来了人，就忙招呼上帝，不知道是最近推销水平见涨，还是来的人都有钱，每天卖出去的罩罩和内内里高价位的比例也越来越高，今天也不例外，费了一番口舌，卖了两盒328的套装。 两位阿姨豪气，一人买了一盒。 焦海丽看的惊讶万分，这就卖出去了？ 前后还不到三分钟吧？ 自己和老板娘早上开门到现在，一共才卖了三百，这家伙一单就六百多了，本以为老板娘在胡说八道呢，没想到还真的有两把刷子，这个必须要学，还得好好学。 一天卖三千多，一个月下来得有多少提成？ 第13章 狗大户 晚上，陈纪东叫陈耀东吃饭。 陈耀东去了才知道，还有其他人，二表哥薛丘明也在。 薛丘明拍着他肩膀：“你小子可以啊，卖罩罩卖的风生水起的。” 陈耀东道：“你来不，我给你传授点秘诀，保证你以后卖罩罩也是一把好手。” “啧啧，这就喘上了。” 薛丘明翻了个白眼，扯了几句蛋，陈纪东开了瓶茅台。 大表哥田永丰瞅了一眼：“行啊纪东，都舍得拿茅台来招待我们了。” “这话说的！” 陈纪东道：“哪次请你们喝酒没给你们喝好酒了，不过今天得让耀东好好喝几杯，这小子最近表现挺不错，让我新区那店不用赔钱了，是个干销售的人才。” 田永丰看向陈耀东：“耀东不错，有这本事以后怎么也不会差了，今天多喝几杯。” “小意思，好歹大学没白上。” 陈耀东挺得瑟，把大伙都给逗乐。 吃吃喝喝到九点多，喝掉两瓶半茅台，都有了三分醉意。 陈耀东想起一件事，就问陈国东和田永丰：“哥，你们有认识的农牧业公司没？” 陈国东问：“干嘛？” 陈耀东道：“我想去观参一下。” 田永丰道：“我和一个牧业公司老板挺熟，有空带你去看看，你观参那个干嘛？” 陈耀东嘿嘿嘿：“我打算以后也搞个公司，当然得先熟悉下情况。” “” 大伙无语，特么的初生牛犊啊！ 以为开公司是过家家？ 半晌陈国东道：“行啊，有志气，好好奋斗吧！” 田永丰又问薛丘明：“你打算干点啥，总不能一直这么浪吧？” 薛丘明精神抖擞道：“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人都不泡酒吧泡微博去了，微博上的那些个大V随便转条信息就能赚上万，我也打算弄个营销大号，赚广告费去。” 大伙听的一阵摇头，又是一个不靠谱的。 比陈耀东还不靠谱。 陈耀东那个还能算是梦想，薛明丘的脑回路在几个哥哥们看来简直就是不务正业，其中既有对新鲜事务和新行业的不了解，也有薛丘明劣迹斑斑的主观印象。 周末过去后，新区越发冷清了。 陈耀东九半点到了店里，开门收拾完卫生，眼看已经过了十点整，焦海丽还没来，有点纳闷，第一天上班就迟到可不是个好现象，心里琢磨回头得给说一下。 结果一直到十点半，焦海丽才匆匆赶过来。 “孩子学校有点事，去了趟学校来的迟了。” 焦海丽不等陈耀东问她，就主动说了迟到的原因。 这还怎么说？ 陈耀东只能说没事，单身带孩子都不容易。 在门口张望了一阵，何静梅和茶叶店老商在聊天，一边坐在门左，一个坐在门右，距离一米左右，看着挺正常，要不是前天下午买烟时正巧碰到，谁能想到这俩聊宾馆去了。 都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啊！ 陈耀东心里八卦了一阵，正准备进店，隔壁老赵又出来了。 于是一个门左，一个门右，也坐在高脚凳上聊了起来。 老赵瞥了眼那两人，话有深意：“现在这社会真是越来越草蛋了，男人辛辛苦苦在外面打工养家，女人却在花天酒地，自从有了亲子鉴定这玩意，离婚的是越来越多了，好多人辛苦了几年，到头来却发现在给别人养孩子，你说这怎么能不让人崩溃。” 陈耀东不解道：“赵叔说这个干嘛？” 心想难不成你也是被绿的那个，给老王做贡献了？ 老赵呶了下嘴：“你不觉得那两人有问题吗？” 陈耀东心里跳了下，道：“没发现啊，我来才半个月，有啥问题？” 老赵笑眯眯道：“不知道就算了，或许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陈耀东瞥他好几眼，心里有点狐疑，老赵这家伙怎么也知道。 自己是凑巧碰到的，莫非老赵这家伙也碰到过？ 真要是这样，那两人得有多不小心。 中间有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陈耀东懒的跑路，继续叫外卖。 焦海丽十二点走的，一顿饭吃到一点半才过来。 陈耀东默默的记在心里，没有问也没有说。 周一人太少，今天又特别热，听说是这个夏天最热的几天之一，人都不出来逛了，到下午五点半，进店的人还不到十个，买东西的不到七个，只卖了一千出头。 虽然少了点，可焦海丽却越发佩服。 当然，也有些纳闷。 她已经仔细观察了，老板的这个堂弟压根就是一菜鸟，推销根本没什么技巧，完全就是照本宣科，好多细节跟那些干了好几年销售的老手比起来差的远了，比如说表情处理，比如沟通技巧，根本就没有技巧可言，可就是这样的一个菜鸟，却把货卖出去了。 太不科学了。 太不合理了。 莫非因为是男人的关系？ 不对啊，卖内衣女人应该比男人更有优势。 不过也不好说，现在多的是有特殊嗜好的女人。 可是，瞅了瞅陈耀东，这家伙长的也就一般般，最多不算难看，离帅还有些距离，身材也就一般，还不到一米八，更没有什么传说中的阳刚美之类的。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 焦海丽有点想不通，更让她抓狂的是，这家伙推销技巧虽然差的一批，基本上就是照着台词在背，可那些早就背烂的台词从他嘴里出来了，竟然会让人觉得很对。 真特么见鬼。 快六点的时候，店里又来了三个女人，特征十分明显，一看就是银行的狗大户，一个五十岁左右，明显是个头，两个四十岁左右，商业区工行网点的。 银行的狗大户消费能力强，绝对属于最受欢迎的顾客。 陈耀东正准备迎上，焦海丽已经抢了上去。 这 算了，让她试试吧！ 银行的都有钱，指不定能卖上几件呢！ 实在不行自己再上。 焦海丽没敢介绍太贵的，主推328的，结果卖力的介绍了一阵见没效果，就开始介绍228的，最后还是不买，又换成一百多的，还是不买，总之各种对比。 拿了个88的看了好久，最后还是放下了。 焦海丽已经放弃了，话都不太想说了。 眼看三个狗大户就要走，陈耀东走过去，拿了一件镇店之宝，价格高达1688的给三位女士介绍起来：“姐，看看这一款，这是我们的高端产品，这款胸具有高科技功能，采用的面料是水晶樱花纤维，含有12F远红外线，有调整胸形的作用，抗菌、淡化的效果也很好，皮肤触感吸湿透气性绝对一流，姐您看看这弹性和色牢度” “小伙子口才不错，对女性内衣还挺有研究。” 三位阿姨瞅了瞅陈耀东，挺惊讶，男人卖胸罩可真的不多见。 特别是这小伙子还挺能说的，让人听了莫名就觉的好。 陈耀东抖擞精神卖弄嘴皮子：“保护女性健康，男人有责，姐您也知道，最近几年各种女性乳腺疾病高发，里面是有原因的，所以胸这种内衣还是尽量要用好一点的，我们的产品虽然价格高了点，但用料成本也高，可以有效的防止各种乳腺疾病” 第14章 家人和外人的区别 “给我打包一套！” 不等陈耀东说完，明显是头的阿姨就打算买了。 听了这小伙子的介绍，阿姨就觉得胸罩确实得买高档货。 虽然有点儿小贵，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好的，姐稍等。” 陈耀东答应一声，忙喊焦海丽：“焦姐打个包。” 焦海丽有点不太情愿，纠结了一下才去取货。 陈耀东再接再励，又给另外两位推销了半天，价格明显超出两人的心理承受价格，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这点眼色陈耀东还是练出来了，就给推荐了一款888的。 同样属于高档货，平时一个月也不见得能卖掉一套。 要不是今天来的是银行的狗大户，他也不会推荐这些本来是用来摆样子的货。 其实罩罩这东西，即使是大品牌，主力也还是那些一两百块钱的产品，高端产品一定意义上都是为了拨高逼格而存在的，真正的出货量并不大。 至于上千的产品，基本上都是用来镇店的，特别是1688的，就算是景安全市一年也卖不出去多少，基本上每个店里也就那么两三件，存货不会太多。 陈耀东挺得瑟，周一生意最淡的时候，他竟然再次刷新了单日营业额纪录，用专业术语来说，这就叫逆市上扬，关键是还把镇店之宝卖出去了一件，这个可不太容易。 景安就算是地级市，消费水平跟南方比起来也差的太远。 即使能买起一千多块钱的罩罩的不少，愿意花这个钱的也不多。 能卖出去一件，还得多亏了银行的这些狗大户。 今天营业额近五千，银行的三位阿姨就给贡献了三千多，是真正的狗大户，可惜还差点没破五千，不能不说是个遗憾，打电话问了下，总店今天的营业额还不到两千。 陈耀东就更得意了，成就感满满。 焦海丽不开心，她一件没卖出去，都是陈耀东卖的。 新区本来客流就少，不像总店那边客流整天都不断，就算营业员多，大家也都有接待不完的客人，哪像这边一天都进不来几个人，都被陈耀东抢了去，自己卖啥啊！ 总不能拿着一千二的底薪混日子，养家糊口都不够。 不行，得想办法提升业绩啊！ 周二，焦海丽再次迟到了。 陈耀东打扫卫生的时候还在郁闷，十点开门，怎么也得早来个十几分钟打扫卫生，第一天迟到就算了，第二天继续迟到，这个工作态度可不怎么对头。 十点十分左右，焦海丽才从斜对面的公交站台过来。 “公交来迟了，等公交耽误了一小会。” 不等陈耀东问，焦海丽就主动说了迟到的原因。 “明天出门稍微早点！” 陈耀东没说啥，他没有跟这种老女人打交道的经验，准备再看看。 十一点的时候进来两位女士，焦海丽负责接待，讲了半天没成交。 眼看要黄，陈耀东赶紧过去，忽悠了一顿，一位四十出头的阿姨要了个128的，另一位还在犹豫，焦海丽在收银台鼓捣，没往跟前凑，陈耀东喊了声：“焦姐打个包。” 焦海丽没说啥，拿货打包送过来。 “姐慢走！” 陈耀东屁巅屁巅的，把人送出门。 回头却见焦海丽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 “焦姐有事？” 陈耀东问了声，心里还琢磨这女人要干嘛。 焦海丽皮笑肉不笑地道：“没事，就是给你说一下，店里不是有规定吗，谁卖出去的货谁自己打包和开票，我给你偶尔帮个忙没关系，但你不能次次都让我给你打包吧！” 陈耀东愣了下：“店里有这规定？” 焦海丽道：“总店培训的时候讲过，你没参加培训吧？” “” 陈耀东确实没参加培训，二哥也没给他说过这个。 心里很不舒服，这特么什么人啊！ 本来见她昨天一单没开，还琢磨要不要给她送几单呢。 就这鸟样，特么的见鬼去吧！ 中午，陈耀东端着一份盖饭，坐在门口吃的索然无味。 老赵每天中午回家，这会关门了。 何静梅也叫的外卖，要了个麻辣烫坐门口吃。 “小陈，这几天卖的咋样啊？” “还行，昨天卖了四千多块。” “这么多？” 何静梅吓一跳，就这地方一天也能卖四千多？ 简直刷新人的三观。 关键昨天是周期一，本来人就少，怎么卖到四千多的？ 陈耀东道：“昨天来了三个银行的大姐，银行的有钱啊，一个买了1688的套装，两个买了888的套装，三人花了三千多，顶得上周末一天的营业额了。” 何静梅羡慕的嘴里要淌酸水：“一天卖四千多，你这也太厉害了，帮姐卖卖呗，姐给你十个点的提成，每天给你算一次，下午关门前就给你，怎么样？” “呃！” 陈耀东挺傻眼：“这不太好吧？” 何静梅道：“有啥不好的，能多挣一份钱你还不想要啊？” 陈耀东道：“我给我哥看店呢，哪能再捞外快。” 何静梅道：“哎呀，这哪算是捞外快，最多算是利用多余的时间创收，就算你哥知道也不会说啥，再说我又没让你扔下你店里的生意，最多人在你店里买完内衣你把人介绍到我这边来，再帮着卖一下，不会影响到你们店里的生意，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陈耀东琢磨了下，道：“我得给我哥打个电话。” 何静梅道：“那你赶紧打吧！” 陈耀东拿出手机，当面给陈二哥打电话。 能够多挣一份钱当然是好事。 不过这事好说不好听，特别他又不是外人，给堂哥看店更要注意。 所以得先打电话问问，看二哥咋说。 陈纪东听了没啥意见，道：“你要有本事挣这个钱那就去挣，只要不影响店里。不过这种事毕竟不好听，站在老板的角度，我给你发工资，你却给别人干活，哪有这样的事，你是我兄弟我就不说了，但外人肯定不行，你要分清楚，别跟那个营业员说。” 陈耀东道：“那算了，我就不去了。” 陈纪东道：“你要有本事就卖去吧，多挣点钱是好事，家人和外人还是有区别的。” 第15章 外快 有了陈二哥的背书，陈耀东就放心了。 心安理得地准备再挣一份钱。 焦海丽回家吃饭还没来，到是童装店里来了顾客，一对婆媳妇领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逛过来，进店里看了一圈，似乎没买的打算，眼看要走，陈耀东瞅了瞅，自家店里没人，就忙进去，鼓动三寸不烂之巧舌，忽悠着买了一件白色的小裙子。 “小陈可以啊！” 客人走后，何静梅喜不自胜，觉得自己太英明了。 陈耀东问：“这种的算不算？” “算算算！” 何静梅连连点头道：“只要你能给我卖出去都算，关门前给你算现钱。” 陈耀东道：“你这童装太便宜啊，都几十块钱的，卖个十件八件也没多少钱。” 何静梅叹着气：“我这不是牌子，跟你们那种不打折的牌子货没法比啊，卖的太贵肯定不行，要个一百人家肯定要讲价的，能卖到七八十就不错了。” 好吧！ 陈耀东没话说，给人家也给不了意见。 生意这种事情各有各的道，他还是个门外汉。 最多嘴皮子利索点，卖的货多点，其他的还一窍不通。 “小陈在这干嘛呢？” 茶叶店的老商听到动静也过来了，本来就长了副恶相，老是摆着个脸，再配上那副大背头和体型，给人很有种压迫感，这样的人真适合做生意吗？ 不去混黑色会真是浪费了。 就没见他笑过，不知道客人进他店里啥待遇。 陈耀东道：“我帮何姐推销衣服。” “你？” 老商看了看陈耀东，又看了看何静梅，一脸的不信任。 感觉好像陈耀东挖他墙角了似的。 草，我对老女人没兴趣。 陈耀东心里吐着槽，脸色有点不太好。 哥像是饥不择食的人吗？ 何静梅道：“我看他卖货挺厉害，请他帮我推销，给他提成呢！” “这样啊！” 老商点了点头，就回他店里去了。 陈耀东有点不理解，何静梅一个有夫之妇，怎么会跟老商搞到一起去。 虽然她也不是美女，色已经衰了，但老商同样不是啥好货色啊！ 不都说这个岁数的女人最务实吗，老商有啥她好图的？ 难道就为了胯下那二两肉？ 搞不懂啊！ 老商就在旁边，陈耀东也不好问这个，只能说点别的。 在门口闲聊了半天，也没等到进店的。 两个年轻女孩从里面不远处的写字楼出来，一边吃着雪糕一边往前走。 到内衣店门口，陈耀东主动揽客：“美女进来看看内衣，女性健康认准夏娃之秀，我们刚到一批新货，现在有打折优惠，买不买都可以进来看看。” 两个妹子本没打算进来，给他这一招呼到有点犹豫了。 “进来看看吧，太阳这么晒，躲躲阴凉也好。” 陈耀东加把劲，热情的迎上去，就差往里拽人了。 两个妹子犹犹豫豫，一脸纠结地被招呼进去。 过了一会，一人提个纸盒出来。 何静梅观看了整个过程，惊讶的腿都合不拢。 这样也行？ 她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人家两妹子根本就没打算进店，结果不但被这个小陈给招呼进去，还忽悠着一人买了件128的胸罩，太特么不合理了。 “两位美女看看童装吗？” “不看了，没小孩。” “可以给亲戚家的孩子买一件啊！” “不看了，以后再说吧！” 两妹子明显没兴趣，很快拎着纸盒走远。 走了一阵，都觉不对劲！ 脑子进水了吧？ 怎么会被个男银忽悠进内衣店，关键是还特么买了东西？ 128的胸罩啊！ 第一次买这么贵的罩罩，心咋这么疼呐？ 两个妹子脸脸相觑，怀疑今天是不是中邪了？ “我咋就看不出来你有什么魅力呢？” 何静梅上下打量陈耀东，想看看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妖异之相。 能忽悠的人见多了，可小陈这么邪门的却还是第一次见。 这家伙口才也就一般般，不算出众，只能勉强算是可以，忽悠人的水平也就那样，可结果却让人惊讶，愣是把两个本来都没有进店打算的妹子忽悠了进来，而且还买了胸罩。 太特么让人惊讶了。 陈耀东笑眯眯地道：“魅力这种东西要慧眼才能看的到，何姐看不到也正常。” 何静梅笑眯眯：“真是个滑头，你的意思是说姐是肉眼凡胎？” 陈耀东嘿嘿嘿：“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过了一点，焦海丽还是没来，跟昨天一样又迟到。 今天就更过分，一直到了两点才姗姗来迟，何静梅也看到了。 “吃过饭眯了一下，不小心睡着了。” 焦海丽主动解释着迟到原因，却没一点不好意思。 陈耀东点点头：“明天不要再迟到了。” 焦海丽嗯了声，什么也没说，看样子有点不怎么痛快。 陈耀东也很不痛快，但不好计较，反正提醒过了，先观后效再说。 今天的生意一般般，到七点半时才卖了两千出头。 到是旁边的童装店大有起色，卖了八百出头，其中六百多是陈耀东给帮卖的，何静梅高兴的不行，从开门到现在第一次卖这么多，要是天天都能卖这么多就好了。 就算剩点尾货便宜处理，也能有的赚。 陈耀东晃悠过去时，何静梅已经准备好了几张钱。 “给，这是七十块，你卖了660，姐给你凑个整，按七百给你提成。” “那我不客气了啊！” 陈耀东接过钱，心安理得地装口袋里。 这是劳动所得，没啥好羞耻的。 想想打零工时，一天十个小时比牲口还累，才挣人家五十块钱，现在顺带搞搞兼职就能赚七十块，越发觉得卖力气没出路，想发财还是得靠脑子。 “客气啥！” 何静梅乐孜孜：“姐既然说了就一定做到，这年头谁都不容易，谁不是为了钱活，没钱哪里来的动力，明天继续帮姐卖啊，姐的生意以后可就靠你了。” “没问题！” 陈耀东点着头，心里却在琢磨。 这些当老板的一个比一个现实，陈二哥是这样，何静梅也是一样。 跟这些人接触久了，就发现在这些人眼里好像只有钱，只有钱才能给他们带来动力和安全感，其他的都是虚的，这种观念让他这种刚走校门的学生极度不适。 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是现实，并潜移默化的接受这种价值观。 当然，也并不是全盘接受。 毕竟除了金钱，这世上还有许多东西值得珍惜和留恋。 第16章 参观企业 转眼一周过去，很快又到了周一。 陈耀东两天打一个电话，问陈爸什么时候抽穗。 结果依旧是等，等农业公司通知。 周一，陈耀东跟着大表哥田永丰去了一家牧业公司参观。 田永丰是去公干的，顺便带陈耀东参观。 厂子在野牛滩，距离城区大约十几公里，野牛滩这个名字从哪来的已经没法考证，反正祖辈都是这么叫的，位于景安市的东南方向，景安通往南平县的景南公路从这里经过。 这地方以前是荒滩，后来市里重新规划，一些农牧企业放在市区附近不合适，别的先不去说，光是那个味道就让人无法忍受，即使老百姓能忍，领导也不能忍啊！ 所以农牧企业都被搬迁到了这里，这些年开发下来，到是有了点人气。 远远望去，一大片都是厂房。 可还是荒，跟纵横几十公里的荒原相比，几十家厂子实在算不上什么。 西北地盘太大，人太少，最不值钱的就是土地。 陈耀东参观的这家厂子占地能有近千亩，看着不小，七八栋大型厂房，一栋三层楼和几十间平房，土地利用率不到五分之一，超过五分之四的地都空着。 太浪费了。 听说南方的厂子恨不得把盖厕所的地都省出来，谁敢这么盖。 厂子里人不多，三层办公室一共没看到十个人，陈耀东跟着大表哥在老板办公室坐了几分钟，然后跟着一个小姑娘去了车间，参观了一下厂子的生产线。 车间里是一整套加工设备，看着挺先进。 陈耀东没见过，又感觉涨了见识。 这厂子是生产加工牛羊肉制品的，还自己养殖，主要经营的高端精品分割肉，从屠宰到分割全都在生产线上完成，看着比屠宰场里那种粗暴的屠宰方法高端多了。 每人负责一道工序，看上去井然有序，既干净又卫生。 最后把牛身上的所有肉按照不同部位分割出来，一看就很高端。 陈耀东一边看，一边听着小姑娘介绍，感觉大开眼界。 原来企业还可以这么搞，瞬间就觉得思路开阔。 “你们这套设备花了多少钱？” 转了一圈，陈耀东瞅着车间里的各种加工设备问一声。 小姑娘道：“这套设备一千多万，从德国进口的。” 陈耀东心里撇撇嘴，这种没技术含量的牛逼也好意思吹。 价格咱不好说，这玩意不是内行确实不懂。 但德国进口就扯了，难道国内差劲的连一套屠宰加工设备都造不出来，还要从德国进口不成？明显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为提高逼格准备的，信了就认真了。 “你们的牛肉卖多少钱？” 陈耀东瞅了瞅那些分割好的牛肉，又问道。 小姑娘道：“不同部位的价格也是不一样的，比如里脊外脊，这是牛身上最有价值的部位肉，主要用于西式牛排，所以价格很高，一斤四十左右，再比如大小黄瓜条，上脑、眼肉之类的在三十五六，最便宜的是牛霖腱子这些，一斤大概在二十七八。” 陈耀东听的直咂舌，这年头卖肉的也这么黑啊！ 现在牛肉一斤才十五六块，这特么最便宜的也要二十七八。 真能卖出去吗？ 陈耀东很怀疑，但没有说出来。 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有些话不能随便说。 不过再想想一个罩罩都敢卖好几百上千块，就不觉得人家的牛肉卖贵了。 只能说这年头有钱人真的太多。 上千块钱的罩罩都有人买，三四十块钱一斤的牛肉也就不算什么了。 陈耀东问：“你们产品销量怎么样？” 小姑娘道：“还可以吧！” 那就当可以吧！ 人家明显不太想说，这个陈耀东自然听的出来。 又问了声：“你们的产品在哪有卖，我怎么没见过，回头我也买点。” 小姑娘道：“我们主要往南方发或者给单位卖，景安没有零售。” 陈耀东哦了声，不好再问，参观了一圈又去看了看养殖区。 牛棚羊圈没啥好看的，家里就有这东西。 从养殖区出来，田永丰也谈完事了，两人打道回城。 开车出了厂子，田永丰问：“咋样，看了有啥感觉？” 陈耀东道：“挺规范，比老屠宰场干净卫生的多了，走的路子也不一样，感觉涨了不少见识，牛肉还可以这么卖，不过贵也是真的，一斤牛肉敢卖三四十，挺吓人的！” 田永丰道：“你一个胸罩都敢卖人家好几百，一斤牛肉三十四算什么。” 陈耀东点着头：“这么想的话到也没错，这么大个厂子，总得要利润，不卖的贵点厂子都养不住，不过他们为啥不在景安卖，听说只卖单位或者往南方发。” 田永丰道：“景安不好卖，景安本就是农业大市，谁还没吃过个牛肉，这东西跟衣服不一样，一千块钱的衣服有的是人掏钱，食材这东西太贵了没人会买，消费观念不一样。” 陈耀东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换了自己，花一千块钱买套高档西装，咬咬牙就买了。 四十块钱一斤的牛肉还真不会买。 分析来分析去，最后得出个结果：还是面子重要。 一千块钱的西装是面子，四十块钱的牛肉算个啥？ 都是面子害人！ 田永丰又问道：“怎么样，看完还想不想办厂子了？” 陈耀东问：“办这样一个厂子得投多少钱？” 田永丰道：“至少得几千万吧！” 嘶！ 陈耀东吸了口凉气，把我卖了算了。 田永丰笑着说：“看着没多少东西，就几栋厂房，可这年头哪样不花钱，光是一千亩地就得几百万，土地成本还算少的，牛圈里那两千头牛就得两三千万，厂房设备什么的加起来怎么也得上千万了，加上运营资金和各种开支，没个几千万玩不转。” 陈耀东苦着脸：“我还是先挣点钱再说。” 田永丰道：“你呀，踏踏实实先攒点积蓄赚点经验再说，没资本没经验，就别再成天想着开厂子办企业了，企业哪有那么好办的，你别看那些当老板的一个个人前风光，实际上日子过的好不好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这些农牧企业经营的好的没几个。” 陈耀东好奇道：“那厂子难道不赚钱？” 田永丰道：“赔的一塌糊涂。” 第17章 人性的下限 又是新的一天，难得遇到个阴天，感觉很不错。 即使南安的夏天没有西京那么热，但七月依旧挺难熬。 下了一夜的雨，早上起来连空气都是湿的。 陈耀东出门的时候还在吐槽，白天不下晚上下，贼老天太特么混账了。 白天下多好啊，最好下大点，就不用去开门了。 哎，这么想虽然有点不太好，毕竟是堂哥的店，但咱也是员工啊。老板挣的再多，那也是老板的，咱当员工的就挣那点提成，该休息还是要休息。 雨天睡觉多香。 上午开门不久，稀稀拉拉的雨点落了下来。 街上逾发冷清，别说人影了，连条狗都看不到。 几栋大厦里的人也不出来了，生意就更淡。 快到中午，天气总算放晴了，感觉今天的阳光格外的明媚。 看着左右一溜的卷帘门，陈耀东觉得自己还很敬业的。 不过老赵是中午回家吃饭了，何静梅和老商今天都没开门，让他有点疑惑，因为知道那俩有一腿，所以更容易联想，两人都没有开门，该不会是大白天的白日哪啥去了吧？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都没有开门。 有点危险了啊，都这么大岁数了火力还这么旺盛。 陈耀东一边腹诽着，一边整理着表情，笑容满面的招呼进来的大姐。 说实话还挺想何静梅的，别误会，不是想人身子，而是想人的票子。 这几天每天都能挣个七八十上百块的外快，每天下午拿到钱的时候都特别幸福，虽说自家店里每天的提成也差不多，但毕竟不是现结，要到月底发工资的时候才算。 见不到钱哪来的幸福感。 貌似六月份没有给自己发工资呀，说是到七月底一块算。 哎，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拖欠工资。 老板是陈二哥，咱也不好问。 一点不到，老赵吃过午饭回来了。 两人坐在门口，一边晒着雨后的太阳，一边扯闲蛋。 新区人少，店里每天进来的人都数的过来，多数时候确实挺闲的，难免就无聊，又不能乱跑，闲的也只能扯蛋，扯的多了自然难免扯出来一堆八卦。 就比如何静梅和老商咋搞到一块去的，老赵居然早就发现了。 “何姐老商今天咋没开门，赵叔知道情况不？” 聊到了何静梅，陈耀东就问了声。 老赵一脸世事洞明：“他俩这是要玩火，迟早翻船。” 陈耀东精神振了振：“难道真是” 老赵一脸猥琐：“天雷地火，男人离不开女人，女人也离不开男人嘛！” 陈耀东瞅了瞅，这才发现也是老银币，瞧那一脸猥琐样。 过了一会，焦海丽也来了，到是没有再迟到。 陈耀东跟她没话说，没人的时候就在门口和老赵扯会蛋，有人来了就招呼。 一点半来了几个人，焦海丽表现积极，抢上前招呼。 费了半天口舌，总算开了一单，卖了一件58的。 总共三个女人，花钱的就一个，眼看剩下的两个都没要买的意思，打算走人了，陈耀东连忙过去，舌绽莲花忽悠一番，焦海丽一旁帮腔，又成交一件128和一件188的。 把人送走，写收据的时候焦海丽也过来了。 按照店里规定，每出一件货都要写收据的。 就算客人不要，那也得写，对账盘货全都靠这个。 陈耀东拿过票本和笔正准备写收据，焦海丽却先说话了。 “小陈，今天谢谢你了啊！” 陈耀东愣了下，抬头：“谢我什么？” 焦海丽笑眯眯：“谢谢你帮我打补，不然后面两单还不一定能成交呢！” 陈耀东有点懵，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一脸不敢相信：“你说后面两单是你卖的？” “对啊！” 焦海丽理所当然道：“我都已经介绍的差不多了，只是顾客还有点拿不定主意，想买个稍微便宜点的，所以才要多谢你帮忙说了几句，不然还不知道能不能成交呢！” “” 陈耀东张张嘴，有点不知道说啥了。 瞅了瞅焦海丽，这个女人一脸笑容地跟他对视。 只是那笑容里似乎隐藏着其他东西。 陈耀东不明白，他对人性复杂的一面认识的还不够，更重要的是没想到人还可以无耻到这种境界，让他大为震惊，原来人性的下限可以低到这种程度。 为了抢单睁着眼睛胡说八道，又让他涨了见识。 陈二哥也无耻，但那只是一种境界，无关品行人格。 而这个女人的无耻，则是人性拙劣的一面。 为了几块钱的提成，这样真的好吗？ 自己在这也呆不长，为了几块钱干这种事真的值吗？ 陈耀东想不通，他觉得性价比很低，这种事情他干不出来。 为了利益可以无耻，可以不择手段，甚至可以卑鄙，但不能这么拙劣。这个社会还是要靠本事吃饭的，这种拙劣的手段一次两次可以，但终究不是长久之道。 难怪穷人还是绝大多数，富有的只是一小部分。 罪不在天，而在于人啊！ 眼界决定高度，格局决定人生！ 陈耀东一瞬间想了好多，甚至想到了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感觉又升华了，他瞅了瞅焦海丽，没有说什么，只是平静地把票和笔推了过去：“那你来写吧！” 焦海丽笑眯眯说好，接了票和笔爬在收银台上刷刷写起来。 陈耀东等她写好收据后，才道：“以后我给顾客介绍的时候你别过来。” 焦海丽脸上的笑容没了，冷淡地说了声好。 心里很是不屑，还不快点滚蛋，尽占着茅坑不让别人拉屎。 陈耀东揉了揉眉心，感觉社会太不友好了。 本想与人为善，却没想到依然有妖魔鬼怪。现在再看，还是一个人比较好，哪有这些草蛋事。都怪陈二哥，交接一下就完事了，还非得让自己带上一个月。 这下好了，好心带出事儿来了。 不过太祖爷说的好，与天地人斗其乐无穷。 吃了亏不还手，不是陈耀东的性格。 再看看吧，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能拙劣到什么程度。 今天这事有点措手不及，一点准备都没有，不好跟个老娘们当面撕，这种拙劣的手段只能用一次，下次绝对不会忍，看看这个女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第18章 忽悠老同学 周三，童装店总算开门了。 听到卷帘门响，陈耀东出来看了下，顺便打招呼：“何姐，终于来了啊！” 何静梅道：“咋了，想姐姐了？” 陈耀东也皮了，跟这些老娘们交道打多了，不皮一点没法交流，笑嘻嘻地道：“我可不敢想你啊，万一有人找我麻烦咋办，我想姐的钱了。” “小滑头！” 何梅静飞了他一眼，开门进店。 陈耀东被电的哆嗦了下，浑身鸡皮疙瘩起，有点吃不消老娘们的媚眼。 算了！ 咱胃口没有那么重，消受不了这种艳福，还是老商消受吧！ 门口站了一会，何静梅又出来。 陈耀东左右看了看，老赵不知道忙啥呢没出来，老商还没开门，左右没啥人，就压低声音提醒道：“何姐，注意安全啊！” 何静梅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澄清：“你胡说八道啥呢！” 陈耀东瞅瞅她，指了指茶叶店，一脸大家懂的表情。 何静梅挺尴尬，瞪他一眼：“小小年纪不学好！” 陈耀东摸了摸鼻子，我咋不学好了？ 是你们这些老爷们老娘们伤了风化，不给年轻人做表率，还说我不学好？ 十点半的时候，茶叶店终于开门了。 老商神彩飞扬，四十岁的人了还精神的像个小伙子似的，张那坏人脸上也罕见的看到了笑容，更让人怀疑这两人昨天都没开门，十有八九没干好事。 “小陈，早啊！” 老商心情不错，还破天荒的主动跟陈耀东打了一声招呼。 陈耀东都有点受宠若惊，这可真是难得。 心里却在思量，这是第二春来了啊！ 要不是第二春，哪来这么好的心情。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店里来了客人。焦海丽刚来还不熟，平时不怎么出来，多数时候都在收银台后面坐着，陈耀东多数时候在门口，方便两个店里来回窜。 把人招呼进去，顺利卖了两个罩罩，又推荐到了童装店里。 一位大姐当了奶奶，买了个牛仔裤和虎头鞋。 刚把人送出童装店，就看到旁边过来个熟人。 “陈耀东？” 两妹子站在童装店门口，一脸惊讶地瞅着陈耀东。 左边的妹子短衫配裙子，批肩发，身材不错，可惜相貌平平，浪费了一副好身材；右边的妹子短袖牛仔裤，小马尾，戴眼镜，稍微有点发福，白瞎了一副瓜子脸。 估计这也是没穿裙子的原因。 喊陈耀东的正是右边的妹子。 陈耀东瞅过去，特意外：“梁静。” 两人互相瞅瞅，都是一脸意外的表情。 高中的同学嘛，四年不见了，没想到在这碰上了。 “老同学，好久不见啊！” 陈耀东先招呼：“你们逛街？” “去了下平安保险。” 梁静惊讶道：“你也毕业了吧，在这干嘛呢？” 陈耀东道：“今年刚毕业，给我哥看店呢，进来坐坐！” 碰到了老同学，不进去坐坐不太好。 梁静就招呼同伴准备进去看看，刚看陈耀东从童装店出来，本以为是童装店，结果看着陈耀东进了内衣店，两妹子有点懵，跟了进去问：“陈耀东，你卖的内衣啊？” “对啊！” 陈耀东道：“我二堂哥是夏娃之秀的景安代理。” 这这这这 梁静和同伴有点凌乱：“你一个男人咋卖女性内衣啊？” 陈耀东问：“男人不能卖女士内衣吗？” “呃” 梁静有点词穷了：“也不是不能卖” “那不就对啦！” 陈耀东笑嘻嘻的皮：“关心女性胸部健康，人人有责嘛！” 梁静尴尬了，她的同伴也尴尬了。 见了老同学虽然挺亲切，可一见面就讨论这些，真的合适吗？ 这也太尴尬了。 印象中陈耀东这家伙虽然不是什么老实人，但上初中那会也没这么没羞没臊啊，怎么四年不见脸皮这么厚了，第一次见面就敢讨论女性胸部，这不要脸的程度简直 焦海丽始终坐在收银台后面没动，就刚来的时候抬了下头。 听到陈耀东说的话，暗自撇撇嘴，小屁孩还挺能皮的。 陈耀东看出了老同学的尴尬，主动转移了话题问：“你好像去年就毕业了吧？” 梁静松口气，推推眼镜道：“我上的大专，比你们早一年毕业。” 陈耀东道：“在哪上班呢？” 梁静笑着说：“农业局呢！” 陈耀东羡慕道：“好单位啊，最羡慕你们这些吃皇粮的。” 梁静道：“有啥羡慕的，就拿点死工资，富不了饿不死，也就勉强混个温饱，比不上你们这些当老板的，你呢，以后准备自己开店吗？” “开啥店！” 陈耀东道：“明年打算先包上一百亩地种一下，看看情况再说，农业局管农业，刚好对口啊，以后老同学可得多关照一下，我以后种地可就全靠你了！” “哎，可别这么说，我就一跑腿的，还指望你照顾呢！” “别谦虚，再谦虚就是骄傲了！” “真不是谦虚” 扯了会蛋，陈耀东才开始推销罩罩。 几分钟后，梁静和同伴一脸尴尬地拎着个纸盒出门。 陈耀东站门口送人，还不忘喊了声：“别忘了电话联系啊！” 梁静招招手，心里尬的一批，和同伴很快就走远了。 走出一段距离，两人对了对眼，都觉不可思议。 去保险公司办个事，碰到老同学卖内衣就够不可思议了，更不可思议的是竟然被忽悠的花了388元买了个胸罩，一个月工资才两千出头啊，想想就觉的肉疼。 同伴有点抓狂：“见鬼啊，今天是怎么了。” 梁静也纳闷：“四年没见了，老同学变化也太大了。” “你那同学特能忽悠啊，我还是第一次买这么贵的胸。” “可是为啥我觉的挺好，虽然贵了一点，但陈耀东说的也没错啊！” “我也是，所以才见鬼，没觉得你那同学口才多好啊！” “这么贵的胸，我回家都不敢说，非被我妈唠叨！” “哎，袋子里还有张收据呢，赶紧扔了。” 对对。 两人连忙从纸袋里摸出收据，瞅了眼顺手扔进路边垃圾桶。 可不敢带回家让爸妈看到。 第19章 开撕 马上要抽穗了，老天爷又开始作妖，时不时的调戏一下农民。 虽然下点小雨天气凉快，可农民抽穗头疼啊！ 老天爷一抽风，地里的活就没办法干了。 昨晚照例下了一场小雨，早上起来好多地方还能看到积水。 空气是清新的，心情也美美哒。 陈耀东开了门，在门口给老赵发了根烟，点烟的时候心里还在吐槽，开烟酒商店的连个烟也不舍得发，真特么抠门，要不是不好意思一个人抽，都不想给他发。 眼看盒里就剩下一根烟，又喊了声：“赵叔给我拿包玉溪。” 老赵给拿了包玉溪出来，笑眯眯的：“行啊，小陈，都抽上玉溪了。” “一般般！” 陈耀东咧咧嘴，也不得瑟了。 跟老赵这种守财奴没什么好得瑟的。 最近收入见涨，何静梅那边基本上每天都能给他分到一百块钱的提成，自家店里提成加上底薪一个月也能有三千多，月入六千往上，自然不想再抽十块钱的红塔山了。 烟不但是面子，关键味道也不一样。 十块钱的红塔山和二十多的玉溪味道能一样吗？ 老烟民都知道。 十一点的时候，进来三位姐。 陈耀东迎进店，介绍了几句，另两位去旁边，早就盯着的焦海丽迎了过去，热情地给介绍了起来，等陈耀东给胖大姐打包了一件228的，那边还没动静。 三个女人凑一起商量了一阵，还有点拿不定主意。 “小伙子，你给推荐一款吧！” 胖大姐觉得陈耀东讲的很好，又让陈耀东给推荐。 这个当然不能拒绝。 陈耀东就给推荐了和胖大姐同款的，一人打包了一件，三个女人心满意足的走了，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夸张陈耀东同学：“小伙子口才挺好，挺会卖东西的。” “姐下次再来啊！” 陈耀东站门口挥手，嘴更甜了。 姐也叫的更顺溜了。 陈耀东就觉得，即使不创业当老板，给人打一辈子工，凭自己现在卖货的本事，也不会混的差了，当然能当老板还是要当老板，谁愿意一辈子给人打工。 正琢磨呢，一回头焦海丽就站后面。 陈耀东愣了愣：“有事？” 连焦姐也不想叫了。 焦海丽笑眯眯：“谢谢了啊，又帮我搞定两单。” 陈耀东眼神缩了缩，有点不敢相信：“你说后面两单也算你的？” 焦海丽理所当然地点头：“自然算我的，我已经谈的差不多了。” 陈耀东沉声道：“人家点名让我推荐的？” 焦海丽道：“我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人家拿不定主意，让你说说而已。” 陈耀东彻底无语了，这不要脸的程度连他都不得不佩服了，总能明目张胆的找到理由来抢单，可问题是至于么，压了压火尽量平静地道：“还能要点脸不？” 焦海丽脸色变了下，皮笑肉不笑：“我怎么不要脸了，你说话注意点。” 陈耀东道：“你自己心里难道没点数吗，还让我说话注意？本来我在这也呆不久，还想能帮你一点是一点，可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的作派，你干的这是人干的事吗？” 焦海丽冷冷道：“本来就是我谈下来的，别以为你是老板的堂弟就能欺负人。” “算了，懒得跟你逼逼，你哪来的回哪去吧！” 既然都开撕了，陈耀东也不废话，原本打算忍上几天去总店，现在还让他怎么忍，要就这么走了，这女人指不定会觉得自己是被她挤走的呢，这特么怎么忍。 焦海丽皮笑肉不笑：“装什么大头蒜，你没权力开除我。” 陈耀东不跟她废话，出去到外面给陈二哥打电话。 “” 陈纪东听完后也无语了，不知道说啥。 焦海丽是新招来的，在总店那边一切正常，怎么到了新店就有问题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 陈纪东还有点不敢相信：“有没有被主观情绪影响？” 陈耀东道：“我说的很客观，一点都没有添加个人情绪。” “等我过去看看！” 陈纪东感觉蛋很疼，挂了电话就叫上刘燕出发。 刘燕还不知道啥事，一边往外走一边问：“新店出事了？” 陈纪东道：“焦海丽和耀东合不来，刚闹翻了。” 刘燕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陈纪东道：“耀东说焦海丽上班老迟到，十天班早上迟到四次，中午迟到五次，还跟他抢单，刚刚闹翻了，要让焦海丽走人，特么的都什么事啊！” 刘燕更是吃惊，想了想道：“会不会耀东年轻气盛”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意思陈纪东自然明白。 焦海丽毕竟是个结过婚的女人了，而且还是离异带了个孩子，这种被生活搓磨过的人基本上都容易向生活低头，信奉忍一时风平浪静的处世法则，反到陈耀东太过年轻了。 出了这种事情，人的下意识反应自然会往这里想。 “不知道！” 陈纪东道：“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刘燕没有再问，心里却在琢磨这事怎么处理。 既然已经闹翻，那就不可能再呆在一个店里。 原本还想让陈耀东带上焦海丽一个月，现在看样子是泡汤了。 这年代景安的私家车不是太多，堵车的情况基本不可能出现，虽然离的比较远，但十五分钟也到了新区的店里，步行街冷冷清清，陈纪东直接把车开到了店门口。 陈耀东就站在门口，看到两人下车过来就招呼一声：“二哥，嫂子。” 陈纪东问：“焦海丽呢？” 陈耀东呶呶嘴：“在店里呢！” 陈纪东瞅了眼，见他神色还算是平静，没啥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就先松口气，跟两边站门口看戏的老赵和何静梅打声招呼，才一边进店一边道：“进去再说。” 陈耀东没说话，等刘燕进店，才跟了进去。 焦海丽就坐在收银台前，听到门口的说话声知道老板来了，早站了起来。 “老板！” 这女人已经换上了一脸笑容，还带着点小委屈。 陈耀东看到这一幕，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我草，这特么也太能装了吧？ 第20章 赶走扫把星 陈纪东拿了把椅子，背靠收银台坐下，示意陈耀东和焦海丽也坐。 陈耀东和焦海丽搬了把椅子，跟陈纪东坐了个三角。 刘燕没坐，就站在一边看着。 陈纪东道：“说说吧，到底咋回事？” 陈耀东瞥了一眼焦海丽：“你说吧！” 焦海丽一点没客气，带着点小委屈说道：“顾客进店我谈的差不多了，他过来帮着说了几句，我都说谢谢他帮忙了，他就我家里有事上班迟到过，他应该对我有意见。” 陈耀东愣住了，感觉见识再次被刷新了。 心里就一句话，原来人还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 之前那都不是下限，就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下限。 陈纪东看向陈耀东：“你也说说。” 陈耀东只好又说了一遍，尽量客观叙述：“第一天第二天上班都迟到，我没说啥，只说让她出门早点，这是我说的原话，后来几次迟到我一次都没说她。第一次，顾客都准备出门走了，我把人拉回来最后成交的，今天顾客指名道姓的问我，我给推荐了顾客才买的。” 多的不想说了，看二哥怎么处理吧！ 要是陈二哥和稀泥，他就直接回家。 再一眼都不想看到这个女人，真把他惹毛了。 好在陈二哥没让他失望，听完直接对焦海丽道：“你回去吧，明天来总店结工资。” “凭什么？” 焦海丽呆了下，似是没料到陈老板竟然会让自己走人。 陈纪东一听这话更确认，摇摇头道：“回去吧，明天去总店结工资就行。” 陈耀东松口气，还真怕陈二哥是非不分，被这女人给蒙过去。 焦海丽失魂落魄地走了。 刘燕全程沉默，这时才叹了口气。 陈耀东问二哥：“二哥相信我说的话？” 陈纪东问：“我要是不相信，你是不是就要撂挑子回家？” 陈耀东嘿嘿嘿：“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陈纪东道：“你以为当老板的这点眼力都没有，真话假话都听不出来？那女人避重就轻遮遮掩掩，我要是这都听不出来，这么些年生意就白做了。” 陈耀东张张嘴，彻底服了。 能当上老板的，果然没一个是傻子。 随即又不爽了：“要是斤斤计较小心眼就罢了，我一男人还不至于跟个女人计较，只是那娘们实在太不是东西，我看她没业务，都准备送她几单业务呢，没想到为了两单业务竟然耍这种拙劣的手段，一次就罢了，竟然还来第二次。我觉得她是不是看我刚大学毕业比较好欺负，所以才有恃无恐，卖X的真不是东西，再一眼都不想看到那女人了。” 这时店里来了顾客，刘燕忙起身去招呼。 陈纪东道：“现在把人赶走了，总顺了你意了，再找人还得等上一阵。” “不着急，你慢慢找吧！” 陈耀东道：“总店我也不想过去了，再碰上这种货色非得郁闷死，我还是一个人看着这店挺好的，至少没这些破事，再说年过完我也得去忙地里的事，我爸给我问的包地呢！” 陈纪东问：“咋问下了，能不能包下来？” 陈耀东道：“问题不大，有几家不打算种地了！” 陈纪东道：“那也还早，你去中海商厦的店吧，别在这里混日子。” 陈耀东问：“那边有几个人？” 陈纪东道：“就一个营业员，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没这些破事。” 陈耀东问：“能不去吗？” 陈纪东道：“干嘛？你打算就在这混一天是一天啊？这个社会上闹心事多了，不多经历一些怎么成长，再说中海商厦那边客流量比总店还大，你不想多拿提成了？” 陈耀东惊讶道：“中海商厦的业绩不怎么样吧？” 陈纪东道：“业绩和客流量虽然有关系，但不是必然的关系。商场逛的人多，买东西的不多，所以业绩才不如总店。不过新华路虽然人流量很大，但总店一天的进店人数还是比不上商场客流量，那边客流量是真大，你不是很能卖吗，那就去商场那边试试，你要是卖的好我让那个小姑娘专门给你跑腿打杂，你只管负责卖产品就行了。” “真的假的？” 陈耀东眼睛亮了下，这个可以考虑。 只要解决好这些麻烦事，他当然想多挣钱。 “真的！” 陈纪东点头道：“这次也不让你等了，等我再找个人，从总店那边直接安排个营业员来这边，正好总店那个小姑娘业绩一直不怎么样，干脆放到这边来吧！” “” 陈耀东没话说，业绩不行就得被发配边疆 感情当初自己来的时候，是直接就被发配边疆了。 要不是业绩好，估计会一直驻守边疆。 陈老二王八蛋 陈耀东心里画着二哥的小人，眼看嫂子刘燕给介绍了半天，两位阿姨还准备走人，忙跑过去吧啦吧啦，最后一人拎着个纸袋出去，这下刘燕也不得不惊讶。 可真是进来就不空手啊！ 关键是只用了不到三分钟两位阿姨就决定要买了。 再想想陈耀东刚才介绍时的口才技巧，刘燕就觉得很神奇。 口才不算多好，只能说是还可以，技巧更是十分生疏，可就是这样，却硬生生让两个原本已经准备走人的阿姨愣是买了东西才走，所以刘燕才觉的很神奇。 陈纪东也觉的神奇，进来就不空手啊！ 比前几天他来实地考察时更加能卖了。 都快成雁过拔毛了。 虽然这么形容不太合适，但这个词实在太贴切了。 当然。 这是好事。 卖的越多，他挣的越多。 营业额越高成本就越低，这是必然的。 一共在景安开了六家店，效益不错的就三家，其中总店效益最好，剩下三家，这家新店总体是亏本的，剩下的两家勉强保本，如果陈耀东能把中海大厦那边的业绩给拉起来，能完成厂家给划的那条线，后期厂家还会返利，今年就能过个肥年了。 “好好卖，等我安排人过来你就去中海商厦。” 陈纪东盘完账，拍了拍陈耀东，就和刘燕离开了。 心里则更坚定了要尽快把陈耀东调去中海商厦的念头，这小子这么能卖，中海商厦那么大客流量，一天得卖多少，再把这小子放在新区这边混日子就真是浪费人才。 第21章 翻车 扫把星终于撵走了，陈耀东感觉心情也好了。 就是这么爱憎分明，不想让自己将就。 尽管回头想想不太成熟，但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 陈纪东和刘燕走后，老赵和何静梅过来串门。 就隔了一道墙，这边发生的事情邻居怎么可能不知道。 何静梅一副早料到会如此的表情：“你们那个店员看面相就不是个善茬，刚来的时候我就觉的她跟你肯定不会和平共处，还真让我给料到了。” 陈耀东惊讶道：“何姐还会看相，那你干这个有点屈才了啊！” 何静梅乐呵呵，也吹了吹牛B：“所以啊，我不去算卦看相，真是玄学界的一大损失。” 陈耀东和老赵笑的不行，偶尔听女人吹吹牛B还挺有意思。 老赵问道：“新区就这么点人，这店你一个人看都闲，还找店员干啥？” 陈耀东厚颜无耻道：“我这种人才哪能放在这种狗都不来的地方浪费时间，当然是找个人来这边看着，我去中心十子哪边的总店啊，那边人流量多大，才是我的舞台。” 何静梅大吃一惊道：“你不看这个店了？” “对啊！” 陈耀东笑嘻嘻：“还真有点舍不得何姐了呢。” 何静梅好像瞬间没了精神，叹着气：“姐也舍不得你啊！” “行了，年纪轻轻的好好说话！” 老赵笑眯眯的：“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爱玩这种嘴巴上的游戏！” 何静梅和陈耀东笑笑，不再说这个。 都是成年人了，究竟舍不得什么心里都有数。 陈耀东当然不会对何静梅有那啥方面的兴趣，舍不得的是每天上百块的入账，何静梅对他有没有兴趣不知道，但舍不得他走应该也是真的，走了没人给她卖童装了啊！ 每天八九百上千的营业收入，当然会舍不得了。 扯了会蛋，各回各店。 陈耀东没出去，准备点一下存货，看看哪些货缺了，晚上报给刘燕。 忽然听到何静梅在外面跟人招呼，好像她老公来了。 接着就听到一声惨叫，还有男人的怒吼声。 陈耀东愣了下，然后一激灵，连忙跑出去，刚到门口就看到何静梅摔在地上，一个看着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在拿脚踹她，一边踹一边破口大骂，一时有点回不过神。 这是什么画风？ 还是老赵这个老抠反应挺快，第一个冲了上去拉架。 陈耀东听了没几句，总算搞清楚状况。 这是翻车了呀！ 也连忙跑过去拉架，已经知道了男人的身份。 何静梅的老公，看上去挺老，实际上还不到四十岁。 男人怒发冲冠，嘴里大骂着贱人，感觉好像是遇到了生死大敌，也就手里没把刀，否则都要拿刀剁了，陈耀东和老赵费了好大劲才拉开，可人看着并不壮，力气却大的吓人。 甩开陈耀东和老赵，又冲向了茶叶店。 在老赵和陈耀东愣神的功会，茶叶店里又是一阵噼里啪啦，不但有何静梅老公愤怒的破口大骂声，还有老商气急败坏的吼声，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令人目不暇接。 何静梅似乎还处在懵逼状态，躺在地上都忘了起来。 老赵跑了过去，站在茶叶店门口探头探脑。 陈耀东忙将何静梅拉了起来：“何姐你没事吧？” 何静梅眼神都没聚焦了，呆呆的啥也没说。 看吧！ 就知道迟早要翻车。 果然被自己猜中了。 哎，一把岁数了还敢这么浪。 何苦由来。 现在可好，真是一念上天堂，一念下地狱。 附近的店主们听到动静，都跑出来看热闹，指指点点的。 乒乓声中，茶叶店里不知打翻了多少东西，老赵跑过去拉架却被波及到，跌跌撞撞退了出来，差点摔个屁股墩，脸色不太好看，也不再拉架了。 闷哼声中，人高马大的老商从店里摔出来，鼻青脸肿明显吃了亏。 陈耀东特惊讶，这家伙长了副恶相，平时看着人高马大，还有点酷酷的，怎么看都是个厉害角色，没想到却是中看不中用，老话说人不可貌相，还真没错啊！ 何静梅老公追出来，拽着老商一顿狠揍，看着像是疯了。 周围的店铺里不少人跑出来看热闹，却没人敢上前拉架。 这种时候吃瓜就行，谁也不敢往跟前凑。 刚才老赵的例子在那放着呢！ 不过，还是有人脑瓜子灵活，赶紧拿出手机报了警。 直到老商被打的躺在地上缩成一团，情况似乎不妙，陈耀东和老赵还有附近的几个店主才冲过去，合力将发狂的何静梅老公给拉开，抱腰拽胳膊的死死制住。 何静梅还呆呆的站在童装店的门口，似乎已经傻了。 警察来的有点晚了，足足等了二十分钟才到。 然后，茶叶店和童装店关门，警察现场询问了目击者后，将三人带走。 陈耀东看了看卷帘门拉上的童装店，叹着气：“还是翻车了！” 老赵一脸早有预料：“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陈耀东心里又在想，还有二十几块钱的提成没拿到呢。 看样子估计也拿不到了。 人啊，有了家就不能再浪了。 不然迟到翻车。 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 陈耀东摇摇头，想了会何静梅和老商，又想了会自己的事。 回头就把这事分享给女朋友。 张晓艺哼哼哼：“你们男人就没几个好东西。” 陈耀东冤枉道：“可别一棍子打死一船人啊，我可是一颗红心向太阳。” 张晓艺沉默了一下，道：“耀东，明天我想回趟学校，你来吗？” 陈耀东呃了下：“不是说再不去了吗，怎么又要回去？” 张晓艺道：“我想回去看看，顺便把毕业证领了，你也来，咱们再见一下吧！” 陈耀东想了想，说：“好！” 挂了电话，心里却有点不怎么得劲。 女朋友太平静，但他却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似乎要发生点什么。 陈耀东想了想，就给陈二哥打电话：“二哥，刚学校通知领毕业证，明天我回趟学校。” 陈纪东道：“你不是说让同学给寄过来吗，怎么又要回去？” 陈耀东道：“不太清楚，刚学校通知的必须要到，要参加毕业典礼。” 陈纪东疼蛋了一下，道：“那你去吧，明天你嫂子去开门。” 陈耀东挺羞耻：“那个，二哥，支点工资啊” 今天就一章了，下张废了，得重写，明天更。。 第22章 我们的青春再见 二合一大章，为了不影响阅读体验，合一起发了。 离开学校还不到一个月，再回来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回到景安时间不长，经历了事情却不少，陈耀东在迅速成长。 社会爸爸是个很合格的家长，总是能教会人很多东西。 中午从景安飞，到西京转车折腾，到学校时已经下午五点了。 这是陈耀东活了二十三岁第一次坐飞机，一是时间紧，坐火车来不及，二是从陈二哥那里支到了三千块钱工资，所以才敢奢侈一把坐了一次飞机，足足花了他八百大洋。 下了飞机肉还在疼。 太特么的贵了。 火车卧铺才不到三百块。 不过飞机是真的快，火车十个小时的车程，飞机不到两小时就飞过来了，怪不得有钱人出门都要坐飞机，真的是省时又省力，唯一不好的是安检太特么麻烦了。 张晓艺中午就到了，从杭城飞过来的。 陈耀东也想早点来，可景安机场太小，飞西京的航班只有一趟，想早也早不了。 延边路的一家酒店。 这是学校附近一家酒店，档次比较高，比以前陈耀东经常开的小旅馆强多了，只看牌面就挺高端，以前从这里路过过无数次，就是没舍得在这里开过房间。 陈耀东进酒店，乘电梯直上九楼。 然后数着门牌，来到一间客房前，等了三秒，似乎是在考虑进门应该先做什么，然后才咣咣咣的敲门，就听到里面脚步声响起，往门口这边过来。 疙瘩。 锁子声响，门从里面被拉开，穿着格子裙的张晓艺站在门后，发型也变了，一个月前还是小马尾，换成了一头小波浪卷，清纯中透着几分小性感，更有女人味了。 陈耀东没说话，站在门口仔细打量。 从上到下，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 张晓艺也没有说话，俏脸上挂着久别重逢的喜悦笑容，也在打量男朋友。 虽然只分开一个月，但依旧感觉分别的时间太过漫长。 小一个月没见，彼此变化都挺大。 在陈耀东眼里，女朋友少了几分温婉，多了几分干练成熟。 在张晓艺眼里，短短一个月没见，男朋友虽然还是学校时那个激情满满的男银，但却少了份浮华，多了份沉稳，三年不变的休闲装也换成了比较正式的职业装，特显精神。 互相打量了十几秒，陈耀东随后把门推开，张开胳膊上前一步。 张晓艺同样张开双臂迎上来。 “宝贝，想死我了。” “亲爱的我也是！” “做梦梦到过我没有？” “梦到过。” “梦到和我干嘛？” “哼，梦到你在勾搭别的女人。” 陈耀东大吃一惊：“扯蛋，肯定是周公搞错了。” “是吗？” “当然，我可是一直守身如玉，不信你现在就检验一下。” “讨厌，喔” 嘴巴被堵住了。 陈耀东贪婪地索吻，女友在怀，就感觉拥有了一切。 张晓艺迷茫了一下，然后热烈回应。 这一吻，天长地久。 这一吻，满室生香。 思念如潮水般倾泻出来，让一对男女吻的浑然忘我。 足足过了七八分钟，两张嘴巴才分开，各自喘着气。 就像是离水太久的鱼儿，好久没吸到氧气似的。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全化作了绕指柔。 陈耀东一把抱起女朋友，三两步冲了进去。 “讨厌，还没吃晚饭呢！” “我先吃了你再说！” “先吃饭！” “先吃你。” “别，喔” 床上滚作一团。 床罩被子乱飞。 陈耀东放飞了自己。 一月不知肉味，真是被憋坏了。 最近见了母的都眼睛发绿，当个好男人真的太难了。 春雨过后。 两个不知羞耻的男女还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一起。 陈耀东舍不得松开，搂着女朋友说了一堆回景安后的经历，搞笑的，羞耻的。 张晓艺同样舍不得松开，也说了自己回家后的经历，同样有搞笑的，羞耻的。 家里的独生女，父母做生意，帮着看店，以后也会做生意。 卿卿我我了大半个小时，才爬起来洗澡。 陈耀东没起来，在床上躺了一阵，才爬起来点根烟，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顺便思考爱情和人生。胡思乱想了一阵，看到女朋友的包包就放在桌子上，毫无心理负担的拿过来检查了下，可疑物品到是没发现，到是在包包里翻到一枚宝马车的钥匙。 “” 陈耀东瞅了会，装回包包里，将包包放回了原位。 又过了几分钟，浴室内的水声停下。又等了一会，张晓艺裹着浴巾出来，姣好的面容少了分干练，多了分慵懒，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说道：“我洗完了，你去洗吧！” 陈耀东起身走过去，抱着亲了一会，直到浴巾滑落后，才进了浴室。 张晓艺迷离的目光恢复清明，微微嗔了一下，重新裹上浴巾，然后拿着包包上床，从包包里拿出手机，忽然怔了下，包包似乎被动过了。 仔细看了一下，确实被动过。 手机放的位置不对。 张晓艺思索了一下，就把包包放到一边。 陈耀东洗澡非常快，不到五分钟就赤条条出来了。 “老婆我来啦！” 陈耀东没羞没臊的，甩嗒着小兄弟跑了出来。 “呀，快点穿衣服，吃饭去。” 张晓艺没好气的嗔了他一眼，太没羞没臊了。 陈耀东往床上一躺，懒洋洋地道：“我不想穿了，你给我穿。” “自己穿。” “不，你给我穿。” “你不穿就算了。” “那我就这样跟你出去。” “要死呀，太不要脸了。” 张晓艺一脸没好气，但还是过来给他穿衣服。 陈耀东则趁机上下其手，上则登山摘玉桃，下则拨草探幽谷，摸的女友浑身发软，以极大的毅力给他穿上衣服，然后赶紧逃开，免的再次沉沦。 “坏蛋，赶紧起来！” 张晓艺一边整理着弄乱的衣服，一边使劲瞪了一眼。 陈耀东笑嘻嘻的爬起来，提好裤子系好腰带，收拾停当出门。 两人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在街上晃荡。 心在一起，可路却出现了分叉。 陈耀东说：“这边，我记得那边有个川菜馆。” 张晓艺说：“那边有个麻辣汤，我想吃麻辣汤。” 陈耀东说：“吃川菜多好。” 张晓艺说：“我想吃麻辣汤。” 陈耀东不想吃麻辣汤，但选择了迁就。 或许吃了这顿麻辣汤，以后就再也吃不到了。 沿着路走了五六百米，果然看到了一家麻辣汤店。 生意不错，人还挺多。 两人找了个桌子坐下，点了一堆串，吃的麻麻香。 “宝贝张嘴！” 陈耀东夹了一块蟹肉，递到了嘴边。 张晓艺身子前探了下，小嘴微张咬住蟹肉吃嘴里。 然后夹了一筷子羊肉，递到陈耀东嘴边：“亲爱的张嘴。” 陈耀东美孜孜的吃下，瞬间感觉羊肉更香了。 旁边桌上也是一对小年轻，而且是两人的学弟学妹，看到学哥学姐大秀狗血，感觉不忍卒视，心里悄悄的吐槽，这些学哥学姐都准备毕业了还这么矫情，真是不当人子。 都狗血四年了，难道还没狗血够？ 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注意下形象，未免太伤风化了。 夏天日子挺长，吃过晚饭太阳还没落山。 两人没回酒店，而是又去了学校，手拉着手，肩并着肩，把校园里那些曾经去过的地方都去了一遍，甚至到图书馆一起约会等待对方的椅子上坐了一小会。 缅怀着恋爱时的点点滴滴，感觉留下的都是美好。 太阳落山之后，两人来到了图书馆后面的小树林。 当初确定关系之后，这里就是两人最常来的地方。 幽静的树林里，似乎还留着两人当初热恋的气息。 张晓艺靠在陈耀东肩膀上，两只大眼睛眨巴，问：“亲爱的，你觉的爱情是什么？” 陈耀东想了想，道：“我觉得爱情是一块甜糕，能让人甜到心里。” 张晓艺问：“除此之外呢？” 陈耀东没明白：“除此之外？” 张晓艺道：“爱情不应该是一生一世，携手白头的承诺吗？” 陈耀东问：“你会为爱情牺牲所有吗？” 张晓艺问：“你呢？” 陈耀东沉默了，换了以前，他会说会。 可是现在，却不敢这么肯定了。 张晓艺也没有再问，把头扭到了一边。 只是眼角分明有晶莹闪烁。 陈耀东拿手背给她擦了擦，又亲了下：“别哭，我们应该珍惜最后的时光。” 张晓艺忍不住，女孩子毕竟感性，眼泪如泉涌。 陈耀东擦呀擦，实在擦不掉就用脸蹭，也弄了一脸湿。 用甜头舔了舔，感觉咸到了心里。 足足过了十来分钟，张晓艺才控制住情绪，从包包里拿出纸。 “坏蛋！” 她低低的嗔了一句。 陈耀东捉住小嘴凑了上去，一吻情定终身，一吻天长地久。 张晓艺紧紧抱着他，热烈的回应，似乎要把身子融入他身体里。 陈耀东两只手不停，探索着那熟悉的地方。 知了轻吟。 鼻息咻咻。 一对男女手牵着手走了过来，停下瞅了眼，往别处去了。 过了一会，又一对男女过来，同样往别处去了。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眼看夜幕降临。 陈耀东拿开嘴，抚着长发：“去酒店吧！” “嗯！” 张晓艺低低应了声，脸靠在肩膀上。 夜影笼罩。 两人牵手出了校园，一路步行回到酒店。 最后一晚，明天就要各奔东西，张晓艺很主动。 先是在沙发上，然后是桌子上。 宽敞的套房里，到处都留下了两人爱的痕迹。 憋的越久，喷的也越快。 饭前那次，时间有点短。 这次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两人全都筋疲力尽。 歇了一阵，陈耀东抱着女朋友进去洗澡。 水声哗哗，雾气蒸腾。 “宝贝，你会想我吗？” “会啊，你呢？” “当然，我会一直把你装在心里。” “结婚了也会想着我吗？” “当然，你呢？” “我也是，再爱我一次吧！” 陈耀东苦着脸，感觉腰子要废了。 费了好大的劲，才重新振作起了雄风。 次日，两人一早去了学校，依旧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先到食堂吃过早饭，然后去了大礼堂，到了大礼堂后分开，各自去了各自班级所在的区域。 两人并不是一个专业，也不是一个班。 陈耀东来到外语一班区域，才发现只有一半人，剩下的都没来。 宿舍的五个舍友只有两个，另外三个都回去了。 一个是闽南的郭亮，家里早给安排好了单位，只等拿到毕业证就回去上班。 另一个是魔都沪市的杨征，跟郭亮一样，都属于工作不愁的，只等毕业证。 跟两位舍友聊了几句，毕业典礼正式开始。 陈耀东没心思听台上的领导废话，脑子里恍恍惚惚的一会想着理想事业，一会想着爱情真谛，等到典礼结束，领到毕业证，跟舍友们打声招呼，约好结婚时一定要打电话，然后去找女朋友，先回到宾馆又爱了一番，然后才去机场。 去机场的路上，两人都没了说话的心思。 出租车的后排，两人紧紧靠在一起，享受着最后的时光。 此番再别，或许就是后会无期。 爱情总是让人难舍难分，让人在记忆的角落里留下一块净土。 或许十年后翻出来，依旧会觉得年轻时太美好。 把女朋友送到机场，两人在机场大厅吻别。 不顾旅客诧异，毫无羞耻的当众吻别。 不少人拿着手机拍照，暗叹世风日下，现在的年轻人太让人无语。 “宝贝去吧，记的想我。” “你也是，亲爱的。” “快去吧！” “耀东，我们” “我去买瓶水！” 陈耀东没让她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就转身跑了。 张晓艺定定地看着他背影，泪眼逐渐模糊。 直到进安检通道时，陈耀东也没有再出现。 机场大厅外面，陈耀东站在一个垃圾桶旁，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好像失去了一件珍贵的东西，脑子里不由自主浮出学校论坛上，曾经一位学哥为情所伤后发过的一个段子： 天若有情天亦老，爱的越深心越伤。 失去的是青春。 留下的是回忆。 缘来缘去，缘聚缘散。 人生的路太无常。 姻缘并非天注定，只是人生多无奈。 有些路选择了就没法回头，只有走下去，才知道梦在哪里。 唱一首梦醒时分，我们的青春再见。 第23章 都不是善茬 陈耀东凌晨两点到的景安，一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想了老多，直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一觉睡醒时已经中午十二点了，也不想起床，点了根烟，躺在床上吞云吐雾思考了会人生，琢磨了会爱情，才起来洗涮涮，然后到小区外面随便对付了顿午饭。 吃过午饭回到屋里，继续卧床上，今天不打算去店里了。 一点精神没有。 真想关了电话，美美的睡上三天再说。 可惜下午三点左右，陈二哥就打来了电话。 “回来没？” “回来了。” “回来咋不来店里。” 陈二哥问：“咋有气无力的，难道失恋了？” 陈耀东吐槽道：“二哥你可真俗，一听就没谈过恋爱，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我们是相濡以沫，相忘于江湖，永远把爱情留在心里，不让爱情被俗世玷污。” “狗屁！” 陈纪东咬着牙：“念了几天书本事没学到，也敢跟我掉书袋，我玩过的女人比你见过的还多，跟我说爱情，爱情是个什么东西，赶紧到店里来。” 陈耀东惊讶道：“真的假的，哪天我问问嫂子。” “滚！” 陈纪东骂了声，就把电话挂了。 特么的真是黄世人，一天都不让休息的。 陈耀东狠狠吐个槽，很不情愿的爬起来出门。 他算看出来了，跟陈二哥这种没化的家伙讨论爱情这种纯洁的事务，简直就是对爱情最大的玷污，就好比跟夜店女郎讨论女子的贞洁一样，压根就是对牛弹琴。 特么的有钱就了不起啊？ 等哪天哥比你有钱，再好好教你什么是爱情。 哎，刚才怎么忘了录音。 录个音哪天不爽了拿出来威胁一下陈二哥该多好，敢不听话就拿给嫂子听，看陈老二还敢不敢再嚣张，还玩过的女人比自己见过的都多，特么世界首富也不敢吹这种牛B啊！ 刚到楼下骑电摩上，陈爸的电话又来了。 陈耀东看了下，忙接起来：“爸！” “回来了没？” “昨天就回来了。” 陈建斌道：“刚接到村上的通知，时间定了，后天抽穗子，你提前跟纪东说好。” “知道了！” 陈耀东心想回来的还真是时候啊，刚回来抽穗子的时间就定了。 挂了电话，就骑上电摩去了新区。 到了新区店里，陈纪东正无聊的坐在门口晒老二。 陈耀东一边停电摩，一边问：“二哥嫂子呢，怎么是你在看店？” 陈纪东道：“你嫂子娘家有点事回娘家去了，你学校事办完了？” “完了。” 陈耀东道：“毕业证也拿到了，以后再不用去了。” 陈纪东起身拍了拍屁股：“完了就好，你看着吧，我走了。” “” 陈耀东心里吐个槽，连忙道：“刚我爸打电话了，后天抽穗子。” “我草，赶的真是时候。” 陈纪东一听郁闷了，人还没招上，新区的店得有人看，他可不想再看店了，坐在门口晒太阳发呆这种事早就受够了，跑又不能跑，没有自由的感觉实在太草蛋了。 即使这店是自己的，也不想再体验那种被绑在店里的感觉。 陈纪东转了个念头，道：“你别回了，在这看店，我给小叔抽穗子去！” 陈耀东很怀疑：“二哥你知道玉米穗子长啥样？” “滚！” 陈纪东很恼火：“我给你家抽穗子抽的还少了？” 陈耀东嘿嘿嘿：“不是我小看你，二哥，就你这一身肉，抽上一天穗子保证你第二天床都下不来，我记得前年抽穗子你连嫂子都不如，可别把你累出个好歹。” 陈纪东觉的特别没面子，咬着牙道：“我找上几个人去，你老老实实呆着看店。” 陈耀东无所谓，不用干活更好，道：“我没意见，你给我爸说去！” 陈纪东拿出手机打电话：“小叔，我，纪东，抽穗子你别让耀东回去了，他去了能顶多大用，店里离不得人，让他看店，我找上几个人上去给你抽穗子” 挂了电话，扬扬手机：“搞定了，老老实实看店吧，别想着乱跑。” 陈耀东没意见，看店虽然无聊，但也比干农活强。 干自家的活更不能偷懒，一天下来估计又得累瘫。 相比之下，还是卖罩罩轻松些。 况且陈二哥找上几个人去帮忙，再不济也比自己一个人强。 怎么算都划算。 既然陈二哥想吃苦，那就去吧，让这种不事生产的人劳动改造一下，体验一下农民的辛苦也是件好事，省得他连庄稼是咋种出来的都不知道，可不能脱离人民群众。 陈二哥一分钟不想多呆，交待完就准备走人。 当了这么些年老板，别的都能忍受，最怕的就是被绑在店里哪都不能去，那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就算是偶尔干点农活体验一下辛勤的汗水，也比被绑在店里看店强。 陈耀东看到旁边的烟酒铺子没开门，多少有点儿纳闷，随口问：“老赵咋没开门？” 陈纪东道：“那老阴货也摊上事了，被打了一顿，估计在家躺着呢！” 陈耀东愣了下，问：“咋回事？” “还能咋回事！” 陈纪东道：“就是那老阴货捅了老商一刀，不然何静梅男人咋知道老婆出轨，昨天老商来了，把老赵干了一顿，又被警察带走，特么的一天天的这都是些什么破事。” “” 陈耀东张张嘴，不知道说啥了。 这真是想不到。 竟然还有这回事情。 老赵怎么会捅老商一刀？ 难不成两人有什么龌龊？ 记得那天何静梅老公干老商的时候，老赵还跑上去拉架呢，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没想到捅了老商一刀的恰恰就是这货，特么的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看着笑眯眯的，成天一副老好人样！ 却没想到是个阴人，这一刀子不但把老商给捅成重伤，连何静梅也被殃及池鱼。 虽说何静梅也不是无辜的，但是被老商牵连也是事实。 若不是老赵捅老商，何静梅老公不一定能发现她婆娘出轨的事情。 反正岁数都不小了，什么也不知道稀里糊涂这辈子也就过下去了。 知道了那就是另一回事，家庭破裂应该是大概率事件。 哎，都不是善茬啊！ 周围的邻居个个都是老阴币，想一想小心脏都得连跳三下。 以后得小心点，可别被这帮老阴币给卖了。 第24章 碰上老师 明天抽穗，虽然被陈二哥安排看店，不用上去干活，但晚上关门后，陈耀东还是回了趟家里，舅舅和姨妈们过来了，每年抽穗自家都不用雇人，全赖这些亲戚。 陈妈也是姐妹五个，据说当初为了生儿子，外婆一口气连生了四个闺女，都快要绝望时才生下他小舅，可话说回来，六零后这一代农村人兄弟姐妹是真多。 四五个算是正常的水平，八九个甚至十个以上的都一大把。特别是农村，晚上没啥娱乐活动，不造人还能干啥，兄弟姐妹两三个的都少，四五个才是常态。 陈妈娘家是四坝的，在景安的西边，离开阳这边挺远。 四坝那边种玉米的很少，大多数种大棚，说实话平时比种玉米要忙，但没有种玉米抽穗和秋收这么紧，所以每年陈耀东家抽穗，舅舅和姨妈们都过来帮忙。 陈耀东陪着聊到快十点，喝了顿小酒才睡下。 娘家的亲戚离的远，平时来往也不方便，不像进个城，说去就去了，一年到头也见不上几次，也就过年或者农忙过来帮忙的时候，才能见上一面，怎么能不喝点酒。 酒是茅台，两个堂哥和大表哥给拿的。 每年过年，两个堂哥和表哥都要上来给叔叔舅舅拜年，堂哥和大表哥家里酒多，一般都会给陈爸拎上两瓶好酒，至于是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则不必深究。 陈爸平时舍不得喝，只有亲戚来的时候才拿出来招待。 喝掉两瓶茅台，再加两瓶五粱液，亲戚们才心情舒畅的睡觉了。 陈耀东喝的酒不少，至少有七两，状态刚刚好，睡觉也嘛嘛香。 梦都没做，一觉就睡到了凌晨五点半。 不是不想再睡，而是没办法睡了。 爸妈都起来忙活了，院子里吵吵闹闹的想睡也睡不着。 雇人干活七点下地，五点半就得起床忙活，亲戚来帮忙下地更早，不像出来挣钱的只干十个小时，一天能干完的不会拖到第二天，所以六点就要下地。 陈耀东起来洗涮完，正陪着亲戚吃早饭呢，外面又进来了一票人。 薛丘明拉着二姑和二姑父也到了，还有陈二哥，带着四个壮劳力来的。 陈耀东喊了声，先迎了过去。 陈妈也出来了，把人迎进去，又一番热闹。 陈耀东出去看了看，院子外面停着两辆车，一辆是二表哥薛丘明的桑塔纳2000，一辆是凯美瑞，陈二哥没开宝马，开着凯美瑞来的，估计不舍得糟蹋宝马。 干上一天农活，人就脏的没法看。 开宝马来确实挺糟蹋车。 吃过早饭，十几号人趁着黎明前出发去了地里。 二姑留在家里负责烧饭，其他人全部下地。二姑父和薛丘明来的时候就换了一身干活的衣服，陈二哥则一身运动服，陈建斌给他找了套迷彩装，丫还嫌弃不穿。 不穿算了，钱多就买新衣服。 天嘛嘛亮，时间还早呢！ 陈耀东也不急着走，跟着到了地上，也不下地干活，就看着陈二哥抽穗子，时不时在旁边笑话上两句：“哎二哥你这动作很不标准啊，你看人家都是两手齐上。” “哎二哥这才不到十米，你就落后一半了，速度不行啊！” “哎二哥你把头都给揪掉了，这棵玉米死定了。” 陈纪东忍不了：“滚！” 城里人干农活大多都属于残废级别，陈纪东这种的勉强只能顶半个壮劳力，薛丘明跟陈纪东半斤八两，听了同样忍不了：“不干活就别在这逼逼，爱上哪上哪去。” 陈耀东麻溜的闪人，回家跟二姑坐了会，过了八点才骑上电摩去城里开门。 商业区冷冷清清的。 站在门口瞅瞅左边，再望望右边，都关着门呢，就觉的无聊。 干农活虽然挺辛苦，但人多了也有乐趣。 看店虽然轻松，可特么太无聊啊！ 陈耀东叹着气，这人心啊，咋就没个满足的时候呢！ 干活的时候怕辛苦，想着卖罩罩挺舒服。 坐在店里又觉无聊，反而觉的干农民有乐趣。 还真是矛盾啊！ 童装店啥时候开呢，何静梅不知道来不来了，连外快也没得捞了，没有钞票的激励总感觉干啥都少了一分激情，去了趟学校，花掉了一千多块，口袋里还剩下两千多大洋，本来想报个驾校先学个驾照呢，看样子还得再等上一等，报个驾校要三千多块呢！ 这个月的工资基本预支完了，得等下个月的。 挣钱太慢了啊！ 陈耀东吐着槽，怎么才能快点挣到一大笔钱？ 琢磨半天，也没什么好办法。 没有本钱，想法再多也实现不了。 中午十二点半，陈耀东点了份鸡腿饭，爬在收银台一边吃饭，一边打电话关心了下陈二哥的身心状况，结果陈二哥说话有气无力，透着满满的生无可恋。 那是累的。 陈耀东体会过，挂了电话还得意好久。 还不让我回家，让你试试。 琢磨一阵，又给嫂子刘燕打了个电话。 印象中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给嫂了刘燕打电话，可为了发财大计，他也顾不得了，主动问了下找营业员的情况，再别墨迹上十天半个月的，早点把人安排过来他好早点挪窝。 结果不是太好，找不到合适的。 要么不愿意卖内衣。 要么对提成不满意。 要么就是不适合干销售，总之找个合适的店员并不容易。 至少没想象的那么容易，不是随便找一个就能干的。 陈耀东心里急，这特么还得等到啥时候啊！ 吐了会槽，又有人来了。 “姐” 陈耀东下意识招呼，可一个字出口，却生生又憋了回去，一脸吃惊：“李老师。” 进来的女人是个瘦高个，三十多岁，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对方是陈耀东同学高中的英语老师李秋香，可把他惊讶的不轻，原本灵光的脑袋瞬间都有点卡壳了。 特么的怎么会碰上老师，这也太好运了吧？ 前阵子碰到梁静，他卖罩罩的事就在高中的同学群里传开了。 后来还专门有高中同学跑来看稀奇。 难道又要在老师群里传播一遍？ 第25章 累成狗 “陈耀东” 李秋香看到陈耀东，也惊讶的不行。 学校刚刚放假，听说明年学校要搬过来，在新区落户，就过来转转，看到这里也开了家夏娃之秀，顺路进来瞅两眼，没想到却看到了以前带过的学生。 那个惊讶就别提了。 刚刚这个学生好像要叫自己姐来着 李秋香一边惊讶一边问：“你在这干嘛呢？” 陈耀东现在虽然脸皮已经很厚了，但碰到几类人还是会尴尬，老师就是其中一类，特别是教过他的女老师，多少有点羞耻道：“我看店呢，李老师进来坐坐！” “啊” 李秋香更惊讶，看了看四周货架上的各种罩罩内内，心里惊讶的不要不要的，大男人卖女士内衣，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学校白培养了呀，嘴上却说：“不错啊，都当老板了。” 陈耀东搓搓手：“给我哥看店呢！” 李秋香哦了声，却没进去：“你忙吧，有空了多回学校看看。” 陈耀东连声说好的，然后欢欢喜喜把人送走。 太泥玛尴尬了，简直尴尬癌都要犯了。 家里的女长辈，上学时带过他的女老师这两类人是他最不想在店里碰到的，脸皮没练到陈二哥那种厚度前，实在有些扛不住这两类人异样的目光。 宁可少卖几个罩罩，也不能犯尴尬癌。 太特么难受了。 晚上八点，陈耀东把卷宽门锁上，拿出手机琢磨了下，给二姑打电话。 地里不知道忙完没，要是穗子没抽完，爸妈估计没功夫接电话。 还是打给二姑比较保险。 电话很快接通，二姑的声音响起：“耀东。” 陈耀东问：“二姑，穗子抽完没？” 二姑说道：“还没完呢，估计要到九点了。” 果然 陈耀东没多说，和二姑聊了几句就挂了。 晚上九点，赶在天彻底黑透前，二十多亩玉米的穗子总算全部抽完了。 别人还好，毕竟都是干惯了农活的，就算今天干的时间有点长，也不会有问题，陈纪东和薛丘明可就惨了，还要加上二姑父薛正荣，这三人从地里出来时都有点站不稳了。 早起六点下地，中午回去吃了口饭就赶紧下地了，一直干到晚上九点。 三位城里人吃过饭还睡了一觉，下午三点才起来下地的。 尽管比其他人晚去了两个小时，可依旧彻底累瘫。 尽管干的活还不到其他人一半的量，包括女人们，可对城里人来说依旧吃不消，手脚灌了铅似的，脖子都快撑不住脑袋了，陈纪东觉得要是躺地上，眼睛一闭就能睡着。 回头得建议那些经常失眠的来试试，这特么治睡不着病太管用了。 累到极致，连脑子都累的思维不跳动了，哪还会失眠。 回到家后，陈纪东冲到西屋里，往炕上一爬就啥都不知道了。 晚饭已经好了，洗把脸就吃饭。 陈建斌到西屋叫人，叫半天没把陈纪东叫醒，薛丘明进来把人拉起来，醒是醒了，却起不来，只能让他先睡着，其他人先吃饭，结果一睡就觉到第二天。 陈纪东醒来的时候，是被院子里的动静给吵醒的。 凌晨六点，天已经大亮。 陈纪东爬起来，浑身酸爽的像是要成仙。 稍微动了一下，胳膊腰腿一阵阵的酸痛。 连个吸个肚皮都疼。 我草。 陈纪东骂声娘，咝的吸了口凉气。 太特么酸爽了，力气虽然恢复了，可肌肉的酸痛却让人难以忍受。 脑子里想了下，多少还有点印象，昨晚好像是小叔和薛明丘明给他脱的衣服鞋子，虽然脑子是无意识状态，但多少还是记下了一些东西，不过薛丘明那家伙怎么没事？ 记得从地里出来的时候，那家伙也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竟然还能活蹦乱跳？ 还有其他人呢，这屋里怎么就自己一个？ 陈纪东脑子里转了几个念头，爬起来穿上衣服出了门，正碰到刚给牛添过草，从后院子过来的陈建斌，就忙问：“小叔，其他人呢，我找来的那四个人咋走的？” 陈建斌道：“昨晚叫你叫不起来，吃过饭丘明把人送城里的。” 陈纪东哦了声，问：“二姑他们人呢，也走了？” “昨晚就走了。” 陈建斌打量他两眼，笑话了句：“纪东你这身子不行啊，得好好锻炼锻炼。” 陈纪东苦着脸，轻轻拍打着酸痛的胳膊腿：“平时又不干啥体力活，最多也就搬一下纯净水，偶尔去健身房玩两下，也没干农活这么熬人，哪有十几个小时不停干活的。” 陈建斌呵呵了两声，道：“昨晚就没吃饭，先去吃个鸡蛋吧！” 农村的早饭特简单，打个荷包蛋，再吃点馍馍。 陈纪东昨晚就没吃，早饿的前心贴后背，打盆水洗了把脸，一口气吃了三荷包蛋，两个馍馍，才觉不那么饿了，给薛明丘打电话骚扰了下，却被薛丘明嘲笑一顿，更郁闷了。 “婶，我走了！” 陈纪东站在门口喊了声，就准备走人。 陈妈忙跑出来，从火房旁边的杂物间里拎出一袋子，让他带回家。 陈纪东瞅了瞅，好家伙，一大口袋菜，都是院子里种的菜。 这个要得。 农民自家院子里种的菜，比超市卖的那些大棚菜好，味道很纯粹。比如黄瓜，虽然又粗又短，看上去更像是葫芦瓜，但却有股很纯粹的黄瓜味，不像大棚里的感觉像是水瓜，味道淡的一批，除了长的像黄瓜，吃起来根本就没个黄瓜味。 以前不想吃外面买的菜，还偶尔跑上来摘点菜。 这两年越来越懒了，除了偶尔小叔小婶下去的时候给带点，很少再专门上来摘菜。 陈纪东没客气，把袋子扔后厢里，开着凯美瑞回家了。 到家的时候刘燕刚起来，正准备洗脸呢。 看到男人进来，刘燕打量了几眼，一脸的好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 陈纪东一边换鞋一边吐着槽：“农民的活就不是人干的，特么的你是不知道，那活虽然刚干的时候不觉累，也不用出大力气，可跟个机器一样，不停的干上十几个小时，别说人受不了，机器估计也得出问题，哎哟喂，这肚皮疼的” 弯了下腰，肚皮疼的一阵抽凉气。 陈纪东忙用手按住，咝咝的吸了口凉气，继续吐槽：“这玩意就跟慢性毒药似的，干上一个小时还不觉的太累，干上两个小时就开始遭罪，干上一天简直痛不欲生，不过干这活治睡不着的病挺管用，谁要再失眠去干上一天农活试试绝对睡的香。” 刘燕笑的更欢：“那你可得多干点，省得你老是半晚上爬起来抽烟。” “哎，我得好好歇三天，浑身疼的” 陈纪东三两下脱掉衣服，冲向卧室，进门的时候又想起一事，喊了声：“小婶给装了一大袋子菜，在后备厢里呢，我忘了拿上来了，一会你拿上来” 第26章 来年一人一台宝马 干农活其实挺有乐趣，不需要出多少力气，只果只干上一个小时或者半个小时，对于陈二哥这种城里人来说既锻炼了身体，又体验了乐趣，其实是一件挺好的事情。 可问题是，如果要坚持干上十个甚至十几个小时，那就太痛苦了。 这玩意相当考验耐力。 跟扛麻袋在短时间内迅速把力气榨干，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体验。 已经累的不行，却还要坚持，最后体力一点一点慢慢被榨干，不但要承受肉体上的各种酸爽，精神也要饱受折腾，比扛麻袋快速累滩还要折磨人。 所以陈二哥才说这玩意就跟慢性毒药一样，干上一天能让人痛不欲生。 动作幅度稍微大点，浑身就各种痛，各种酸爽。 太特么痛苦了。 晚上，陈耀东关门后专程过来探望陈二哥。 毕竟是给他家干活受累的，而且还是替他去的，怎么也得来探望一下，不过看到陈二哥稍微动作幅度大点就按着肚皮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想笑。 “二哥，你这有点虚啊！” 陈耀东嘿嘿嘿：“才一天就累成这样，丘明哥可比你强多了，我建议你多干几天，好好锻炼一下，干农活还能减减肥，就你这体型，减掉四十斤，一百四就差不多了。” “滚！” 陈纪东没好气，怎么听都是在兴灾乐祸。 刘燕端了杯茶出来：“耀东，今天新区那边卖了多少？” 陈耀东接过茶，放桌子上，道：“两千出头吧，人太少了，除了周末上三千很难。” 刘燕笑道：“能上两千已经非常不错了，总店平时也就两千左右。” 陈耀东问：“嫂子店员找到没？” 刘燕也在一边坐下，道：“今天来了个小姑娘，我再看看，合适的话就留下了。” 还看啥啊，差不多就留下呗！ 陈耀东有点急，但有些话他不太好说。 这眼看七月下旬了，再不抓紧点时间又得浪到八月份去了。 可这种事他急没用，得老板急才管用。 陈耀东离开后，陈纪东就对刘燕说道：“看着差不多就留下吧，实在不行调到中海大厦去给耀东打杂，尽快让那小子去中海大厦，还让他在新区混日子就是浪费时间。” 刘燕问道：“那小赵怎么办？” 陈纪东道：“调总店来，她不是一直想来总店吗？” 刘燕想了想道：“也行，我明天就安排。” 陈纪东搓着肚皮道：“那小子新区都能卖到两千，中海大厦那么大客流，不知道能不能上万，要是能卖到上万可就好了，那边固定成本比总店低的多，利润也高！” “想啥呢！” 刘燕慢腾腾道：“能上五千就不错了，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陈纪东嘿嘿道：“五千也行，平均下来每天要能保持在五千，一个月十五万流水，最少十万利润，这可比总店挣的多的多，就看那小子有没有这个本事。” 刘燕却道：“新区那边现在的利润已经超过总店了。” 陈纪东道：“所以才要把好钢用在刀刃上，把那小子放到客流量大的地方，才能创造最大的价值，不然就是浪费时间浪费金钱，这种人不干销售却跑去种地，简直浪费人才。” 刘燕深有同感，销售干好了挣的可比种地多。 陈耀东本来以为还得等一阵子，才能去中海大厦。 结果第二天刚开门不久，就接到嫂子刘燕的电话，立马心情好了。 新招来的小姑娘留下了，准备给他带去中海大厦，中海大厦的营业员调去总店，总店那边调来这边看店的小姑娘一会就到，嫂子刘燕亲自送过来。 接到这个电话，陈耀东心情特别好。 终于不用在边疆苦守了，可以去繁华之地大展拳脚了。 就陈老二这睁眼瞎，是怎么当上老板的，竟然把自己这种天赋型的销售高手发配到这狗都不来的边疆之地，太没眼光了，还好自己真金不怕火炼，依旧光芒万丈。 陈耀东一边吐槽着二哥糟糕的眼光，一边把货品盘点了下，又对了对账目，等了还不到半个小时，嫂子刘燕就来了，带着个二十来岁的妹纸，无特色无亮点，路人甲那种。 姓氏到是很有特色，秦始皇的本家，就不知道是不是始皇帝后代。 “耀东，你给小赢交接一下，完了就去中海大厦那边吧！” 刘燕说话慢腾腾的，似乎永远不急不躁。 这有点不符合生意人的人设，做生意的不都是雷厉风行，干净利落吗？ 陈耀东一边琢磨着，一边答应着，带着赢家妹子去交接。 其实没啥好交接的，都是老店员，交接一下库存就完事。 账目不用交接，把所有的现金和账目交给刘燕，这边扎账就完了。 前后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刘燕把账算完，给店里留了点现金，又给赢家妹子交待了几句就完事了，然后带着陈耀东先去总店，接上新来的小姑娘去了中海大厦。 小姑娘也姓陈，名叫陈兰兰，没想到还是本家。 陈耀东就觉的格外亲近，问了几句情况，小姑娘家是农村的，今年刚满二十，上完初中就不上了，一直在到处打工，卖过装服手机，一直都干店员。 只看从业时间经历，人家经验可比陈耀东丰富的多。 当然，经验不代表实力，只有业绩才可以代表实力。 中海大厦是景安市区最大的几家高档商超之一，好多一线品牌都有入驻这里，夏娃之秀也占了块地盘，位于三楼女装区，不是开放式摊位，而是一间四十多平米的商铺，店员是个二十来岁的清秀妹子，名叫赵晶，第一次接触感觉比较外向，挺适合干销售。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性格内向的人，干上几年销售也会变的外向。 刘燕给双方介绍了一下，然后给赵晶交待：“小赵，你给耀东交接一下吧，以后中海商厦这边的店他负责，你今天去总店吧，一会交接完我带你过去！” 赵晶没啥意见，早上刚开门就接到电话了，知道要被调去总店，总算如愿以偿，早早就盘了库存，只要把库存和账目盘一遍，点一下货品签字就完事。 这边库存和新区那边差不多，各种型号的罩罩和内内总共两百多套，陈耀东对着单子清点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就在交待单上签了字，算是正式接手。 刘燕也不给他交待，收完账目给留了一百多块钱现金，就带着赵晶走了。 “好了，新挑战开始了！” 陈耀东伸了个懒腰，信心满满地对陈兰兰说道：“这边人多，咱们俩一块努力，争取一天卖个一两万，收钱收到手抽筋，提成过万奔小康，来年一人一台宝马。” 陈兰兰：“” 第27章 走马赴任 早在大学毕业之前，陈耀东就想了一堆计划。 回家这一个月成长不少，虽然总体目标不变，但计划却改变了不少，比如当初的梦想是奔驰宝马，现在已经变成了长城，奔驰宝马什么的委实有点远。 目标定低一点比较容易实现，所以来年一人一台宝马就是个笑话，能学个驾照买辆长城代步，不用再苦逼的骑着电摩风里来雨里去，三天两头买充电器，他就满足了。 刚刚接手中海商厦这边的新摊子，四邻不熟，新来的小姑娘也不熟，陈耀东没急着拉客推销产品，而是先熟悉环境，拜访了下左邻右舍，这是在新区那边学到的经验。 三楼全是女装，落户的内衣品牌不少，可不像新区的商业区，只有夏娃之秀一家，没有竞争对手，而且就在夏娃之秀隔壁，右首第一家就是婷美，过去是黛安芬。 还好，左边不是竞争对手，而是罗蒙专卖店。 干了一个月的销售，跟人打交道自然不再是什么问题。 陈耀东跟婷美和黛安芬的店员聊了聊，商场里人很多，但进店的不多，店员基本都站在门口，就人逛过来就招呼一下，所以拜访很方便，站在门口聊几句就行了。 婷美的店员约莫三十左右，是个少妇，泥玛又是少妇。 陈耀东对少妇已经有点阴影了，干了一个月销售，接触的几个少妇都给他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而且还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所以对少妇有点阴影。 好在婷美的这个少妇看上去比较温和，应该好打交道。 黛安芬的店员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长了一对吊眼，看人的眼神略显凌厉，给人一种不怎么好打交道的感觉，稍微一试探，就知道两家店员都是雇的。 到是左边的罗蒙店是老板娘亲自上阵，也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长的还挺漂亮，很少见的极品，一头小波浪卷很有味道，妆容精致，活的很是优雅。 优秀的女人都会吸引男人的目光，这是自然法则。 陈耀东自然不例外，跟少妇聊了几句，顺利得知少妇叫苏娜，并且也认识陈二哥，毕竟都是混服装这行的，而且都是老板，互相认识到也不意外。 拜访完邻居们，陈耀东开始熟悉内部环境。 先跟陈兰兰聊了聊，小姑娘没啥想法，就想多卖货多挣点钱，人到是挺老实，口才也挺一般，脑袋不怎么灵光，怪不得打拼了好几年，还是个工资不到两千的店员。 这样也好，陈耀东到是挺满意的。 给他配的这个店员，主要的职责还是给他打下手，老实一点挺好。 要是再给他配个焦海丽那种不是善类的，又得头疼了。 陈耀东问：“老板给你说了吗，你的提成怎么算？” 陈兰兰点点头：“说了，我自己卖的货按店里规定的标准提成，十万以内三个点，超过十万提四个点，超过二十万按五个点提，你卖的货一件给我提五毛钱。” 陈耀东笑着问：“你觉的一个月能卖十万以上吗？” 陈兰兰没信心：“肯定卖不上，听说总店那边也就七八万，上不了十万，商场这边业绩不好，一天也就五六百的样子，一个月营业额能上两万就算好的。” 陈耀东道：“一个月两万的话提成只有六百块，加上底薪才一千八，这点工资养活自己到是够了，想买宝马可是远远不够，还需要加油努力啊！” 陈兰兰使劲憋着笑：“买宝马得当老板才行吧？” 陈耀东手一挥：“那就努力当老板啊，但首先得把货卖好才行。” 陈兰兰勉强点点头，觉得老板这位堂弟一定是上大学上脑子上坏了。 上完大学来卖胸罩就够斯扫地了，还这么爱做梦，实在病的不轻。 不过很快，她就见识到了陈同学卖货的本事。 中午吃过饭后，陈耀东正式开始了卖罩大业。 人不进店不是问题，商场人流很大，来来往往从门口经过的逛商场的人不少，随便站在门口招呼一下，就有人进店，然后一顿舌绽莲花，罩罩就如流水般卖了出去。 陈兰兰只管负责打包写票就行，压根就顾不上别的。 一个小时卖出去十几件，营业额超过了两千。 陈兰兰惊讶的不行，本来还觉得跟一个男人搭档卖内衣特别扭，打算干上几天先看一下情况，如果不行就走人，可眼看着短短一个小时营业额就超过两千，哪还再顾得上其他。 心里一个劲的盘算，一共卖出去十六件，自己的提成有八块了。 这才一个小时。 一天下来得卖多少？ 陈兰兰一下振奋了，就算自己不用卖货，光拿陈耀东的提成也不少啊！ 原本来的时候老板娘说她这个堂弟是个销售高手，还有点不信。 这下彻底信了，一个小时就卖了两千多，而且只要是进店的人就不会空手出去，这卖货的本事得有多厉害，自己要有这本事，一个月提成上万也不是梦想！ 不光是陈兰兰惊讶。 旁边的婷美店少妇就在门口来回晃悠呢，看到陈耀东不断的把人招呼进去，基本上绝大多数进去的都会拎着纸盒出来，同样惊讶的不行，这小伙子挺能卖的啊！ 难道这年头女人都喜欢买男人卖的胸？ 在门口观察了一下，就有点纳闷。 这家伙口才一般般，可为什么会让人觉的他说的很对？ 连自己听了都觉得内衣就得买夏娃之秀，忍不住想买一件。 这也太邪门了。 夏娃之秀就是劣质产品，哪有婷美的好。 黛安芬的中年妇女同样注意到了，虽然门口人来人往，但进店的人并不多，商场里多是来闲逛的，买不买东西要看心情，所以闲的时间也比较多。 都在门口晃悠，离的又挺近，怎么能看不到。 时不时过来瞅两眼，中年妇女既惊讶且羡慕。 这小伙子挺能卖啊，至少看到有八个人拎着纸盒出去，就算卖的都是便宜产品，五六百应该有的，这才多长时间啊，一天下来得卖多少，一月下来能拿多少提成。 别的都是虚的。 提成才是实实在在的啊！ 第28章 膨胀的员工 中海商厦的客流量确实很大，从吃过午饭正式开卖后，人流基本就没断过，刚把一拨人送走，门口就会有人逛过来，忙的陈耀东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一直到下午四点半，嘴巴干的快要起皮，才歇了一会，让陈兰兰下去买水。 陈兰兰跑到楼下买了两瓶矿泉水，陈耀东一口气干完了一瓶。 呼！ 还真特么累啊！ 坐在店里的凳子上，陈耀东吐了口长气，俯下身用力捏小嘴。 在新区那边的时候，一天大半时间都坐在门口晒太阳。 到了中海商厦，别说没时间坐了，连嘴巴都没有休息的时间。 站了三个多小时就没坐过，感觉小腿都有点硬了。 陈耀东一边捏小腿，一边招呼着陈兰兰：“小陈，看一下卖了多少？” 陈兰兰拿着票本数了遍，说：“一共卖了52件套。” 陈耀东问：“多少钱了？” 这个哪知道啊！ 得加一遍才能知道。 陈兰兰就拿着计算器开始算，从头到尾加了一遍，最后得出结果：“10526。” 还不错嘛！ 陈耀东乐呵呵：“休息一下再加把劲，争取关门前上两万。” 陈兰兰挺振奋，虽然也很累，但卖的多提成也多！ 卖多少钱她不是太关心，只关心数量。 三个多小时卖出去五十几套，提成能有二十多块钱了。 比自己卖货提成多很多。 歇了一阵，陈耀东继续开工。 一直忙活到快八点，商场里虽然人流在减少，可依旧有不少人在逛。 陈耀东已经没心思再卖货了，今天最少出去上百件货，好几个款型都断码了，而库存只有两百多，准备明显不怎么充分，和陈兰兰盘点了下，就给陈二哥打电话让补货。 “顺便再带个饭，晚饭都没吃呢！” “草，你现在是我老板！” 陈纪东挺不爽，嘴上吐着槽，可挂了电话，还是第一时间打电话给饭店订餐，这才第一天就卖了两万，别说给带饭，就是天天给送饭他也会考虑一下。 刘燕一脸惊讶：“耀东卖了两万？” 陈纪东点着头：“那边的货出了近半，要补货，得赶紧给送过去，以后至少一半的货得放到那边，还得尽快再订一批货，那小子太能卖了，我都怕货跟不上。” “” 刘燕既意外又惊喜，这可真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两口子顾不上再算总店的账，连忙从总店的库房装了十大袋子货，把宝马的后厢和后座塞满，然后到对面的饭店取了打包好的卤面，开车直奔中海商厦。 到了商场上货通道，陈纪东提了两袋子，刘燕一手拎个袋子，一手拎着给陈耀东和陈兰兰买的饭，袋子装的多，比较沉，一手只能拎一个，多了拎不动。 乘电梯上三楼，把东西送到店时，陈耀东和陈兰兰还爬在电脑前入账。 每天出的货不但要开票，还要录到电脑里的表格里，价格型号等都要录进去，这样方便盘点，不然货出的多了那么多型号和价格盘都盘不清楚。 新区那边的时候出货少，一天就十几个，多的时候二十几个，随手就干完了。 这边一直忙着卖货，晚饭都没顾得上吃，哪里有时间弄这个。 听到动静，陈耀东抬了下头：“先等一下啊，我把今天出的货先弄进去。” 陈纪东把袋子拎到里面，问：“咋现在才弄？” 陈耀东吐槽道：“卖货忙的连饭都没时间吃，哪有时间弄这个，要不你给我再配个人。” 陈纪东忍了忍，才没有怼回去。 都说客大欺店，特么的现在员工膨胀了欺老板啊！ 看在卖了这么多货的分上，姑且忍他一次。 刘燕把打包袋放收银台上，道：“先吃饭吧，完了再弄。” “谢谢嫂子，快完了。” 陈耀东忙表示感谢，二哥的面子不给可以，嫂子的面子必须要给。 两口子把袋子放下，继续下楼取货，也没叫陈耀东帮忙。 又跑了两趟，才把所有袋子拎上来，陈纪东累的直喘气。 太特么沉了，一袋子装了三十件货，货品加上包装盒包装袋可真不轻，陈二哥原本抽穗子劳累过度还没缓过来，这下剧烈运动，肚皮又开始造反了。 “完了！” 陈耀东把最后一个单子录进去，起身伸个懒腰，一边活动手脚，一边交待陈兰兰：“小陈你再对一下，看看有没有录错的，可千万不敢错，不然出了缺损咱俩得垫上。” 陈兰兰答应了一声，就坐过去准备核对。 刘燕忙道：“赶紧吃饭吧，我给你核对。” “那就麻烦嫂子了。” 陈耀东没客气，拿过打包袋招呼陈兰兰吃晚饭。 “卖的不错啊！” 陈纪东笑眯眯的夸了一句，虽然累，但心情挺舒畅。 陈耀东道：“二哥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找个人专门给送饭了，你看我这一忙起来连吃饭都顾不上，两人换着吃饭最少也得耽误半个小时，至少少卖一千块钱，这损失太大了。” 陈纪东咬着牙：“要不要在这租块地方，给你弄个餐厅雇个厨子伺候你？” 陈耀东嘿嘿嘿：“这样当然更好，二哥说话算数啊！” “滚！” 陈纪东气乐了，这混账东西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刘燕很快核对完录进去的出货单子，发现一处错误，尺码填错了，让陈耀东看了下后改过来，然后叫陈纪东过去，两口子又将带来的货一件一件录进去。 虽然有点麻烦，但这是必须要做的工作。 货品进出要是对不上，最后账也是乱的，肯定没法盘账。 店里摆台电脑不只是为了逼格，这玩意是要发挥作用的。 入库比较麻烦，陈纪东这次带来了三百件货，要一个一个录进去，款型、价格都要弄表格里，还不能出错，陈耀东也要在一边看着，最后确认签字，不能出半点儿差错。 否则进来了三万的货，他卖的时候却发现差了几百，就说不清了。 忙到十点半，才把所有的货品给录进去。 陈耀东和陈兰兰又亲自核对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完事。 刘燕把表格拷贝一份，又拿了单子给陈耀东签了字。 然后盘账交账，陈纪东一边核对一边惊讶地道：“耀东可以啊，卖的全是一百以上的中高端产品，几十块钱的一件都没有，这点比较难得。” 陈耀东道：“过几天你把那些几十块钱的都收回去吧，别放着碍事。” “” 陈纪东想吐槽，最后还是忍了下去。 这样的员工嚣张一点还是可以忍的。 不过话说回来，出了106件货全都是一百以上的，没一件几十块钱的便宜货，把这些货放在这里的确浪费，还不如调到其他店里去，过两天看看，实在不行就调走。 便宜货利润低，价位越高的产品利润也越高。 陈纪东巴不得卖的全是五百甚至一千以上的高档货呢！ 一直忙活到十一点，才关门走人。 商场早就关门，四人从后门出来，陈兰兰没交通工具，陈纪东没让陈耀东骑电摩，开着宝马送人，先把陈兰兰送回家，才把陈耀东送到吉祥小区。 两口子最后才回家，路上刘燕问：“你注意到没，耀东今天出的货，两百以上的中高档货品占了一半，其中超过五百的占了五分之一，都快赶上总店一个月的量了。” 陈纪东道：“注意到了，这小子还真能卖。” 刘燕说道：“以后再上货的时候，得根据这个比例给上货，高价位的货品的比例要继续提高，明天还得赶紧订一批货，高价位的货品之前订的太少，存货不多。” 陈纪东嗯了声：“我明早起来就下单。” 第29章 发工资了 一晃到了月底。 陈耀东忙的幸福而蛋疼。 幸福的是营业额一直在稳步提升，出货量在第五天达到140之后，就涨不上去了，一个人再能卖，毕竟也有个限度，但营业额却一直在稳步上升。 主要是每天卖的货品里高价位比例在提升，所以营业额一直在涨。 第七天突破三万后，目前单日营业额已经达到三万二。 这是他幸福的原因，因为这个月营业额已经顺利突破二十万，按照提成计算规则，营业额突破二十万的话，提成是按五个点提的，至少有一万块。 本来这就是个画饼，没想到被他给实现了。 没有什么比挣钱更幸福的了。 陈兰兰也幸福，一天出货一百四十件，她也有七十块钱提成。 这要每天都能保持这个水平，一个月下来提成都有两千块了。 蛋疼的是，白天忙着卖货顾不上，每天关门前都要花费大量时间登记出货，还要盘点货品的短缺情况，给老板交账，每天都要忙到十点多，回家十一点。 上午人少，陈纪东和刘燕又过来补货。 一边入库，一边捶老腰：“天天晚上回去十一点多，再这么熬下去得废。” 刘燕却道：“人家耀东和小陈还没抱怨呢，你好意思叫苦啊！” 陈耀东给嫂子点赞：“就是，天天被你剥削到十一点多，我还没问你要加班费呢，你到先喘上了，赶紧再给我配个专门收银做账写单子的，不然我也撑不住了。” 陈纪东乜斜他，脸上笑眯眯：“你现在越来越膨胀了啊？” “有吗？” 陈耀东不承认：“我这是为了提高效率，你不觉得让我去干那些做单子对账的活有点浪费吗，我的时间多值钱，分分钟都要创造好几百的效益，哪能浪费在这些无用功上。” 陈二哥啧啧啧：“可以啊，你这脸皮厚的都快要赶上我了。” 陈耀东呵呵呵：“过奖啦，比起二哥我还差了点。” 陈纪东点着头：“看在你十天卖了二十八万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再给你两人，一个专门做账收银，一个干营业员，和陈兰兰一样，每天的营业额不能低于三万。” 陈耀东精神一振：“两个？” 陈纪东点头：“两个。” “这还差不多。” 陈耀东这才满意，两给上两个人，他就不用在别的事情上浪费时间精力了，出货量越大麻烦事也越多，除了收银做账，有时进店的人多了也让他有点焦头烂额，招呼不过来。 陈兰兰要打包拿货，基本给他帮不上忙。 再多一个店员，店里没人了还可以到门口揽客，不用他再跑门口去揽客了，只管负责推销就行了，这样效率会更高，营业额应该还可以再往上提一提。 再过三天，七月出去了。 陈纪东和刘燕抓紧时间算账，又到了发工资的时候。 昨天关门前已经把所有店面的账盘完了，六家店九个员工，算起来很快。 陈纪东算进货的账，刘燕算各店的账和工资。 其他的店都很简单，出货量不大，三两下就算清楚。 中海商厦的就比较麻烦，按照陈纪东给店员定的提成计算方法，除了不同的营业额提成计算方法不同，一些高价位的产品提成计算规则也不同。 比如八百以上的，有的是八个点，有的十个点，这个得分开算。 其他店很少卖几件高价产品，就中海大厦卖的最多。 刘燕一边算一边问：“耀东休息和回学校那几天给算不算工资？” 陈纪东头也不抬道：“给算上吧，别扣了。” 刘燕答应一声，一个个分开算清楚，最后汇总在一起：“耀东在新区那边二十五天营业额六万两千多，提成加底薪两千九百多，中海商厦这边十三天营业额三十八万多，底薪加提成两万出点头，加一起差五十八不到两万三。” 陈纪东道：“给算个整数吧，之前预支了三千五，这部分扣掉。” 刘燕说道：“那就是一万九千五。” 陈纪东道：“算了，给他两万吧，这小子十三天干了总店至少四个月的业绩，利润却超过了总店半年的利润，这三十八万净利润至少在二十五万，十三天创造这么大的利润，这小子可真是我的财神爷，我在考虑要不要给他发点奖金鼓励一下。” 刘燕问道：“那发不发，你快点决定。” 陈纪东想了下，摇摇头：“算了，先不发了！” 刘燕也不多说，很快弄好了工资条，接着又头疼：“这么多钱发现金也太麻烦了，你要个卡号我打卡上吧，干脆以后都别发现金了，都给打卡上得了。” “其他人这个月先发，下个月再说吧！” 陈纪东说了句，就给陈耀东打电话：“给我给个卡号，你嫂子把工资给你打卡上。” 陈耀东一听发工资，顿时来了精神：“要发工资了啊，我能发多少？” “废话真多！” 陈纪东道：“一会工资条发给你自己看去。” 陈耀东哦哦了两声，又问：“还两个人啥时候过来？” 陈纪东道：“急个毛线啊，找到了自然给你送过去，快点卡号发过来。” 说一下能死啊！ 陈耀东吐着槽，挂了电话赶紧把卡号编成短信给发了过去。 发完了又问陈兰兰：“你这个月提成有多少？” 陈兰兰早算了，笑的见牙不见眼：“提成八百多，就差三块多不到九百，基本工资一天四十，十三天班五百二，一共一千四百多块，都赶上我以前卖画妆品时一个月工资了。” 陈耀东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问：“一千多块你就满意了啊？” 陈兰兰道：“是呀，这还不到半个月，要是一个月下来能有三千块呢。” “” 陈耀东无话可说了，只能说这姑娘太容易满足。 三千块钱就满意了，幸福期望指数还真低。 不知道自己有多少 陈耀东心里琢磨着，点开QQ刷呀刷，就是没看到工资条。 其实大概能发多少他心里有数，根据营业额就可以算出来，只是没细算而已，主要是挺麻烦，因为有些高价货品的提成是单独计算的，不想费那个事。 上午刚开门商场没啥人，让他有时间幻想一下工资。 等了好几分钟，QQ企鹅闪不停，提示有新消息。 陈耀东精神振了振，连忙点开看了下，这次没有让他失望，嫂子刘燕把工资条截图发过来了，看了一眼最后的数字，再看了看前面的一堆计算的数字，咧着嘴幸福笑了。 第30章 能剥削一天是一天 发工资了，这真是件幸福的事情。 两万块钱，对现在的陈耀东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巨款，而且这还是他不到半个月的劳动成果，不算前面两次预支工资，这是他第一次正式领到的工资，而且整整两万块。 感觉真不一样。 被巨大的幸福包围。 第一次拿到这么多工资，确实有点激动。 整整两万。 这么大一笔钱，足够他富裕起来。 至少敢请同学吃个饭了，报驾校的钱也有了。 两万块啊，八月份肯定更多，以现在的营业额估算，八月份营业额估计得上百万，一想到提成的数字，就幸福的快要晕过去，这年头景安的平均工资也才两千出头，这还是吃公家饭的，一年还不到三万，自己一个月挣五万，这得是什么水平？ 激动的时候想一想，还创啥业啊，卖个货随随便便都年入几十万了。 可是冷静下来再想，还是要自己当老板。 天天忙到半夜，想请同学吃个饭都没有时间，这哪是人过的日子啊！ “爸，我发工资了。” 陈耀东激动了一阵，给陈爸打电话报喜，准备炫耀一下。 “哦！” 陈建斌很淡定：“够你吃饭不？” “” 陈耀东很无语，有点被打击到，难道老爸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以为自己找个活干连自己都养不住？一边吐着槽，一边假装淡定：“发了两万呢，我哪能花的完。” “多少？” 陈建斌愣了下，以为听错了。 “两万！” 陈耀东虽然不想太骚包，但还是忍不住得瑟：“之前新区那边人少，卖不了多少货，前阵子我到中海大厦来看这边的店，这边人多，一天能卖好几万，七月份在这边十三天我卖了近四十万的货，提成加上基本工资一共两万多块，八月份我挣的更多。” “” 陈建斌有点不相信，但不知道咋说。 一个月挣两万，怎么都感觉不靠谱。 “爸我给你转一万，你留着包地用。” 陈耀东得瑟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结果挂掉电话，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爸妈的银行卡号，只得又打电话问。 陈建斌道：“不用给我打了，你自己存着吧！” 陈耀东想了想，一万块钱包地也不够，不如下个月凑够五万再给老爸。 于是说道：“那我下个月工资发了再给你吧！” 陈爸没有说话，挂了电话就打给陈纪东。 “纪东，耀东说他工资发了两万，真的假的？” “” 陈纪东挺无语，心里吐槽，妈的这小子可真得瑟啊，也太不成熟了，稍微有了点小成绩就翘尾巴，还真是嫩啊，说道：“真的，耀东那小子卖货有一手，别人一个月还卖不上两万块钱，他一天就卖三万，提成拿的多，天生是个干买卖的料。” 陈建斌很难以相信：“怎么能挣这么多？” 陈纪东道：“营业员的提成是按营业额算的，卖一百块钱提三块钱，一万提三万，他在中海商厦十几天卖了近四十万，提成提的多，八月份估计会更多。” 陈建斌哦了声，没有再问，就挂了电话。 心里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就没给老婆说这事情。 实在太难以相信了，卖个货一个月都能挣好几万，这委实有点超出他的认知。 如果卖个货一个月都能挣好几万，那还种啥地啊！ 干脆卖货得了，一年挣个几十万，不比种地强上许多。 晚上，陈纪东和刘燕过来对账和收钱，顺便给陈兰兰发工资。 本来工资都发现金，可陈耀东的工资太多，发现金很不方便，所以才转的账。 陈兰兰知道陈耀东工资发了，所以早就望眼欲穿。 虽然只领了不到一千五，但这可是十三天的工资，小姑娘已经很满意了。 至于陈耀东发了两万块，这种事也只能羡慕一下，嫉妒都没法嫉妒。 一天营业额超三万，这种业绩全景安哪还能找到第二个？ 所以没办法嫉妒啊！ 还是看着自己碗里的比较实际一点。 工资条早发到QQ上了，刘燕给发完工资，两口子还是对账收钱，拿着收据把今天出的货全部算一遍，然后算总账点钱，不到十分钟就完了。 本来以前是一个星期对一次账到各店收钱，但中海大厦的营业额太高了，一天好几万放在店里不安全，带在身上也不行，所以两口子才每天晚上都要过来收一次账。 虽然比较麻烦，但陈二哥对此却毫无怨言。 陈耀东在一边看着，顺便问了问报驾校的事情。 陈纪东道：“报驾校咋不早说？” 陈耀东苦着脸：“没钱啊！” “草，你猪脑袋啊！” 陈纪东道：“早说要报驾校我还能不给你学费？” “” 陈耀东一脸的无辜，草，你也没问啊！ 我咋好意思说。 好在陈纪东没纠结这个，道：“报景运吧，那是交警队办的驾校，基本包过，学费好像三千多块，明天过去报个名，争取年底之前把驾照拿上。” 陈耀东道：“没时间练车啊，我能不能调整一下上班时间？” 陈纪东道：“你自己看着办，现在你是我老板，我都管不了你了。” 陈耀东嘿嘿嘿：“那我上午练车，吃过午饭再过来，反正早上人不多。” 陈纪东道：“一天三万营业额不能少啊！” 陈耀东一脸无所谓：“小意思。” 陈纪东又想喷他了，不过想了想还是忍了。 都说老板是爷，可特么谁知道员工有时候也是爷。 特别这种特能卖爷的员工，老板也得小心给哄着供着，就指望他给自己赚钱呢。 不过现在这个年头，真有本事的人谁会一辈子给别人打工，迟早会单飞。 陈纪东惆怅地想着，不知道陈耀东能给他干多久。 一天卖三万多，特么的一个月就是上百万，这要是给他干上一年，这辈子就可以不用奋斗了，可以退休安安稳稳享受生活了，可也只能想想。 这小子天天想着自己当老板，估计年过完就飞了。 能剥削一天是一天吧！ 第31章 来了个机灵鬼 一大清早，陈耀东骑着电摩直奔新区。 新区本来就远，车管所更是在新区的最边上，旁边就是芦苇湿地。 景运驾校在车管所旁边，一个单独的小院子。 陈耀东一路问到报名处，打了个电话，才找到陈二哥打了好几个电话给重点介绍的一位四十岁左右的教练，名字叫敖志东，姓有点奇怪，感觉像是龙王家族的。 敖志东挺热情，带着他报了名，交待了一些具体事项。 主要是科目一备考，三天后开始每天要过来练车。 陈耀东挺不解：“科目一还没考过呢！” 敖志东道：“那个不要紧，但车要先练起来，早点练早点考，不然等科目一考完再练车就有点晚，科目一我给你约到半个月以后，你下个驾考宝典好好练习下。” 陈耀东连连点着头，自然一切都听教练的。 回去的时候专门从商业区绕了下，去看了看新区的店，冷冷清清门可罗雀，烟酒商店和茶叶店到是开门了，童装店依旧关门，看着已经有点萧条，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开门。 经常放门口的高脚凳不见了，赢家妹子也没坐门口晒太阳。 到店里瞅了瞅，赢家妹纸没精打采的坐在收银台后面。 “陈耀东！” 赢家妹纸看到他挺意外，起身走过来：“你怎么来了？” 陈耀东道：“去了趟车管所，顺便过来看看，赢姐这边咋样，比总店轻松吧！” 赢家妹纸吐槽：“轻松能当饭吃啊，一天进店的人都能数的过来，真不知道你是咋卖到两三千的，我一天卖两百多就烧高香了，多数时候一百多，再这样下去我也不想干了。” “呃！” 这话不太好接。 如果老板跟他没什么关系，他肯定顺着赢家妹子的话吐槽一下。 可老板是他的堂哥，自然没法吐槽，只能转移话题了。 聊了几句，又出门去了旁边的烟酒商店。 老赵也不在门口晒老二了，坐在柜台后面玩手机。 “耀东！” 看到陈耀东挺意外：“你不是去中海商厦了吗？” 陈耀东笑嘻嘻：“今天专门过来看望你们，我走了你们怎么都不在门口晒了？” “有啥好晒的！” 老赵扯扯嘴角，一脸唏嘘：“跟你们店里新来的小姑娘没啥聊的，何静梅不来了，跟姓商的更没啥好聊的，他不想看到我，我更不想看到姓商的。” 陈耀东好奇道：“你和老商到底咋回事？” 老赵摆了摆手：“一点旧怨罢了，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你还捅人刀子，而且捅这么狠，把何静梅也给害惨了。 老话是咋说的，爱叫的狗不咬，咬人的狗不叫。 用来形容这种老阴币最是贴切不过，看着笑眯眯的，一副慈眉善目的样，捅起刀子比谁都狠，还是特别要命的那种，陈耀东跟他也没啥好聊的，转了一圈就走人了。 毕竟才认识不到一个月，也就是见面点个头的交情。 再说跟这种面慈心狠的老阴币打交道，总觉背后凉飕飕的。 还是少打交道的好。 回到中海商厦，刚好十点过一点，陈兰兰来的挺早，已经收拾完了卫生，比焦海丽那个死女人强多了，这种比较老实的妹纸确实挺好，让人省心不少。 “小陈，以后上午不用这么早来。” 陈耀东进了店，随口道：“咱们天天得熬到十一点多，再这么下去那还得了，早上没人可以来晚一点，过段时间我也要到驾校去练车，干脆吃过午饭再来。” 陈兰兰一惊道：“吃过午饭再来，那也太晚了，老板会同意吗？” “没事！” 陈耀东霸气的把手一挥：“这里我说了算，他敢逼逼我炒了他。” “” 陈兰兰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可是转念想想，自己要是有这本事，一天能卖三万，哪天看老板不爽了，估计也会把老板炒掉吧？大不了换下家，有这本事还愁没有工作？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商场里人多了起来。 陈耀东也忙碌起来，迎进送出忙的不亦乐乎，陈兰兰打包写票同样忙的不亦乐乎，中午轮流出去吃了个饭，回来继续忙活，快到两点时，正晕头转向呢，嫂子刘燕来了。 刘燕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还带了一个小姑娘。 看着岁数不大，比陈兰兰还小，但人挺机灵，圆圆的脸，锅盖头，一双小眼睛透着股子机灵，会不会卖货还不知道，只是看着就比陈兰兰机灵多了。 刘燕介绍了陈耀东之后，也不用人教，就叫了一声陈哥。 陈耀东不怎么喜欢这种机灵鬼，人太聪明了想法会很多，跟焦海丽一样，搞不好就是一堆麻烦事，不过既然刘燕送了过来，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先用着看看再说。 刘燕交待了几句就走了，去了总店那边。 丫头叫吴婷婷，眼勤手快，多数时候都在看陈耀东脸色。 “其实社会就需要这种人！” 陈耀东心里转了个念头，很快收拾心情，给吴婷婷交待：“你既然干过营业员，有经验就好办了，你先跟陈兰兰学，主要是先熟悉货品，打包开票什么的。” 吴婷婷连忙道：“这些很容易，我一天就能学的差不多。” 陈耀东问：“老板给你说了没，平时主要都干些啥？” 吴婷婷道：“刘姐给我说了一部分，主要是推销和打包货品，我卖的货按店里的规定算提成，你卖的货按件给我提成，一件五毛钱，具体干什么刘姐说听你安排。” “那就好。” 陈耀东道：“你先跟着陈兰兰学吧，等熟悉了货品再说。” 吴婷婷说声好，眼珠转了一圈，就去找陈兰兰。 有个伙伴，陈兰兰也高兴，这几天可真是把她累的不轻，有个分担的挺好，要是再来一个就更轻松了，也不知道陈哥会让谁专门开票作账，要是自己就好了。 专门干这个活其实挺轻松。 陈兰兰脑子里转了个念头，准备找个机会问下看看。 不过店里很快就忙了起来，压根没时间让她问，一边忙着打包和写票，一边给吴婷婷讲解货品的型号，示范如何打包写票等等，有空还要去外面招呼人，把客人引导进来，陈哥已经交待了，以后引导客人进店也是她们的活，他只负责卖货。 第32章 挖墙角 吴婷婷这个小姑娘是真的机灵，陈耀东刚吐槽了一句嘴皮都快磨破了，她就把一瓶矿泉水给递了过去，这份眼力见比起老实巴交的陈兰兰确实要强多了。 陈耀东还有点不太习惯，感觉这小姑娘不是好人，尽搞歪门邪道。 话说回来，虽然业绩很亮眼，但累是真的。 刚来的时候还激情满满，在这边干了半个月之后，就越来越觉的挺累，在新区那边的时候累了可以坐着，这边从十二点开始基本就是高负荷在运转，根本没有坐的时候。 一天站十几个小时不说，嘴巴基本上没闲的时候，经常口干舌燥嗓子冒烟，回到房子脑袋搁枕头就能睡着，所以陈耀东对陈二哥抱怨天天十一点回家太辛苦很是不爽。 特么的就收个账送个货，也敢说辛苦，自己这些打工的还活不活了？ 四点多的时候，陈耀东准备休息一阵，让陈兰兰和吴婷婷去试一下。 搬了把高脚凳门口一坐，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跟隔壁罗蒙店的老板娘苏娜聊上几句感觉挺惬意，左边的两家是竞争对手，最近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怎么对劲，不适合聊天，只能跟不存在竞争关系的聊几句，唯一烦恼的是这位老板娘魅力实在有点大。 三十岁的女人，其实是很有杀伤力的。 何静梅那样的就不说了，像苏老板这种的，本来就长的漂亮，如果保养有方，再加上穿着妆容和气质，就会具备非常强的杀伤力，很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苏老板今天穿了一件纯色雪纺连衣裙，把纤细瘦长的身材完美展现出来，脖子上挂着一个红色的宝石吊坠，肌肤晶莹胜雪，一头波浪卷搭在双肩，头上的白色发卡挺漂亮，成熟妩媚中还透着几分少女的清纯，把女人的漂亮优雅展现到了极致，真真是杀伤力十足。 “小陈到我这来怎么样？” 苏娜笑眯眯的：“我给你十个点的提成你觉的咋样？” “这不太好吧！” 陈耀东心跳了一下，嘴上却说：“我给我哥卖货呢！” 苏娜呵呵笑道：“能力和回报对等是最基本的社会法则，不然为什么有能力的最终都会跳槽，以你的能力，如果还拿着和普通营业员一样的提成肯定少了，这话就算你说给你哥他也说不出啥来，怎么样，考虑一下，来我这里如何？” 陈耀东考虑了一下，还是摇头：“算啦，我对卖内衣比较在行，男装未必能卖好，还是继续卖内衣吧，苏姐的胸型这么好，不用夏娃之秀可惜了，回头给你拿几件？” “真的吗？” 苏娜笑吟吟地：“姐的胸型哪里好看？” 陈耀东暗呼受不鸟，小心脏狠狠跳了两下，带着欣赏的目光，大大方方的打量着苏老板胸部，衣服的透光性比较好，隐约可以看到罩罩是粉色的，尺寸不算大，但比二十来岁的女孩要饱满，还没有开始下坠，型状确实非常好，道：“挺而不坠，圆而不垮，这是典型的圆盘型，苏姐的胸型绝对是我见过的女士里，胸型最漂亮的，夏娃之秀的胸可以有效的保持胸型，强烈建议苏姐以后用我们的产品。” 本来就是随便聊聊，可被他这么一夸，苏娜竟然莫名高兴，觉的这个小陈说的实在是太对了，被夸的芳心大悦，当时就道：“好，给我拿几件。” “哎哎，姐过来看看喜欢哪个款色。” 还有啥好说的，陈耀东立马起身招呼人进店。 苏娜兴致勃勃进店，陈耀东陪在一旁给介绍，先从最贵的开始，一边介绍，一边偷偷瞄了两眼领口，就感觉要流鼻血，心里暗呼受不鸟，晚上要睡不着了。 费了一番口舌，苏娜选了一款588的柔粉色的蕾丝聚拢调整型和一款428的舒适无钢圈胸，最后陈耀东又给极力推荐了一款628的，一共消费了一千多大洋。 陈兰兰麻利的拿货打包。 吴婷婷满脸的佩服，这也太牛叉了，跟隔壁的狐狸精聊个天都能把货卖出去，啥时候自己才能有这本事，四个多小时卖了快两万，提成都拿到手软。 关键是有了这本事，上哪找不到个工作。 看哪个老板不顺眼，炒了就是，甚至自己开个店当老板更爽。 想想就羡慕的要死！ 苏娜拎着三个纸盒回到自家店里后，心里还在琢磨，这个小陈真是能忽悠，自己竟然被他忽悠的买了夏娃胸，可见真是一把好手，这些天来仔细观察，再加上一些偷偷听到的一鳞半爪的东西，挖人的心思就更迫切了，一个月能卖好几万，这么厉害的家伙，别说见过听都没听过，要能挖过来，别说一天卖几万了，能卖一万也赚到了。 至于提成，那都不是问题。 跟利润比起来，十个点的提成只能算个零头。 苏娜在琢磨陈耀东的时候，陈耀东也在琢磨。 隔壁的苏少妇竟然会挖自己，这无疑给他开阔了视野。 十个点的提成，确实是个相当大的诱惑。 可问题是老板是堂哥啊，这槽可不是随便就能跳的。 先看看吧，到中海商厦才半个月，先干一段时间再说。 陈兰兰和吴宁宁费了半天劲，一件也没开张，都有点丧气。 直到陈耀东准备亲自上阵时，才重新振作起精神，吴婷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刚才听到了左边两家竞争对手的一些话，就告诉陈耀东：“陈哥，旁边那两家说我们坏话呢！” 陈耀东愣了下，问：“说什么了？” 吴婷婷道：“说我们夏娃之秀挂羊头卖狗肉，质量没有他们的好之类的。” “哦，不管他。” 陈耀东摆摆手，这算是正常的行业竞争嘛，作为直接竞争对手，抬高自己贬低对手是惯用的手段，给顾客推销产品时肯定要说自己的好别人的不行之类的。 虽然他不需要通过贬低竞争对手来推销，但不代表别人不会用。 只要人家不站在自家店门口明目张胆的挑衅就行。 第33章 想上进的小姑娘 今天关门比平时早了点，晚上八点刚过，看着没多少人了，陈耀东就不想再卖了，主要是站了一天太累，天天熬到十一点，实在受不了，就打算提前关门。 让陈兰兰盘点了下，卖出去142件，营业额三万三千多点。 够了。 交差肯定没问题了。 花了十几分钟把账对完，把电子版的出货统计单给刘燕QQ上发了一份，陈耀东就让关了门，带着三万三现金走了，去总店给陈老板两口子送钱。 多了个人，不用把所有单子堆到一起往电脑上录，陈兰兰抽空就弄完了，重新核对一遍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十几分钟就搞定，现金不能全放店里，留几百块零钱就行了。 昨天已经和陈二哥商量好了，每天关门后把现金送到总店那边，留几百零钱找零，每个星期对一次账，不然天天对账收钱陈纪东忍不了，陈耀东也忍不了。 太特么麻烦了，天天十一点才回，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 出门时瞅了下，旁边的罗蒙店已经关门。 到楼下拿电瓶车时，一扭头看到苏少妇上了不远处一辆帕撒特的副驾驶。 啧啧，不知道是不是老公 呸呸呸，人家是有夫之妇，不能乱想的。 到了总店，刘燕正在算账，陈二哥没见到人。 总店马上也要关门，两个店员已经走了，就剩一个还在等刘燕，二十出头的妹纸，据说是刘燕娘家的亲戚。陈耀东把现金交给刘燕，刘燕清点完后给他开了张收据。 “嫂子我走了。” 陈耀东招呼了一声，就准备走人。 刘燕忙问：“吃饭了没，等下一起吃饭。” “不和你吃了，我约了同学。” 陈耀东先跑了，他确实约了同学，但不是吃饭。 随便找了家面馆花了十几分钟吃了碗面，然后骑着电摩奔到金海岸KTV，跟着小哥到了订的包厢，然后挨个打电话，打完电话一边嗑瓜子一边等。 早就想约同学浪一下了，怎奈身不由己，吃饭没时间，只能唱歌了。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过了九点才有人陆续到来，都是高中同学，有的今年毕业，回来准备参加另一次大考，有的高中毕业就进入社会打拼，也有的大专早一年毕业已经上班了。 几年没见，同学们变化都挺大。 早早进入社会的都挺务实，刚刚大学毕业的比较理想。 在公家单位上班的又是另一个团体，大家自然而然的分成了不同的小圈子。 泾渭分明，不刻意，却还是下意识的跟同类坐到一起。 只能说同学们已经长大了。 K歌拼酒，一直热闹到凌晨十二点，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刚刚走出校门，大家的起点其实都差不多，差距不大，开车的一个都没有，基本都是打D过来的，同学关系比较纯粹，如果一直能保持下去，偶尔聚一聚其实也不错。 回到房子，陈耀东冲完澡没急着睡，躺床上抱着手机学习驾考宝典。 数了一下，一共七百多题，就忍不住吐槽。 考试的时候只有一百道题，妈的题库里却有七百多道。 也太多了。 只是把题库里的七百多道题全做一遍，就得不少时间。 有些特基础的一看就知道答案，不会的做错了有提示，看看答案解释理解了就行，有个印象再遇到基本不会错，其实也挺简单的，就是题有点多，太费时间。 做到两百多题，实在有点枯燥，打个哈欠，手机一扔就睡了过去。 晚上梦到了苏少妇。 在店里试罩罩，衣服虽然脱了，可就是看不清。 使劲瞪大眼睛，依旧看不清楚。 想试一下手感，却好像被施了定身法，胳膊抬不起来。 陈耀东火大的不行，骂了声娘，眼睛一睁发现天亮了。 裤裆里粘乎乎，MMP的。 陈耀东不甘心，闭上眼睛重新入梦，却怎么也进不去了。 郁闷的爬起来，顶着帐篷到卫生间撒了泡尿，依旧坚硬如铁，感觉要憋出内伤，一边告诫自己有夫之妇招惹不得，老商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一边精虫不停在脑子里蹦跶，时不时的蹦出苏少妇的身影，两个念头不停的交战，太特么折磨人。 下楼吃了笼包子，喝了碗豆浆，也不急着去商场，回屋继续躺床上。 打开驾考宝典接着昨天的位置继续做题，把剩下的四百多道题一口气做完，眼看快到了十点，才爬起来出门下楼，骑着电摩到中海商厦，刚好十点。 两个妹子也刚到，正在收拾卫生呢！ “陈哥早！” 吴婷婷这个小机灵鬼，看到陈耀东立刻蹦了过来打招呼。 “早！” 陈耀东应了一声，有点不太习惯小姑娘这种热情。 陈兰兰则撇撇嘴，老实孩子天生排斥这种马屁精。 刚开门，商场里冷冷清清，看不到几个人影。 打扫卫生这种活，自然用不着陈耀东亲自干，两个小姑娘就干完了。店里转了圈，出门瞅了几眼，发现隔壁还没开门，心想当老板就是任性，想几点来几点来。 上班的时候是真忙，只要一忙起来，就没时间想别的了。 才过来半个月，陈耀东就有些怀念在新区那边搬个凳子坐门口晒太阳的日子了，虽然挣的少，但舒服是真舒服，每天晒晒老二扯扯蛋，甭提多惬意。 自从到了中海商厦，这样的好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 要不是为了多挣点提成，说什么也忍不了。 眼看到了中午，陈耀东先去吃饭，然后吴婷婷。 吴婷婷刚离开，本家的陈兰兰小妹妹抓住机会，吱吱唔唔的问陈耀东：“陈哥，那个以后收银和做账能不能让我干？” 陈耀东哦了声，问：“你想干收银？” 陈兰兰点点头，一脸忐忑地看着他。 陈耀东道：“这事我说了不算，得看老板的。” 陈兰兰道：“刘姐说让你看着安排的” 陈耀东呵呵呵：“你想多了吧，老板虽然是我堂哥，但我跟你一样是个打工的，我嫂子客气一下，我还真能安排啊，后面还要找一个人，你先好好干，看到时老板咋安排吧！” “哦！” 陈兰兰挺失望，瞬间没了精神。 第34章 人活一张脸 快到一点半的时候，陈耀东送顾客出门，正好看到隔壁苏少妇开门，心里羡慕的不要不要的，当老板就是好啊，忙招呼：“苏姐早，今天又漂亮了。” “哟，嘴巴真甜。” 苏少妇笑着回应，那叫一个万种风情。 这女人今天又换了一声柔粉色的套裙，更显的成熟妩媚，女人味十足。 陈耀东心里痒痒，嘴上却喊冤：“我说的实话，可不是在恭维，苏姐别冤枉我。” “行啦，知道你口才好。” 苏少妇甩了甩波浪卷，飞了他一眼开门进店。 陈耀东被电的骨头软，站门口瞅了好几眼，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进了自家店门，就看到吴婷婷正站在门口附近，看他的眼神那个古怪。 陈耀东心里跳了一下，问：“怎么了？” 吴婷婷神秘兮兮地道：“陈哥，你喜欢岁数大的啊？” 陈耀东一皱眉：“小姑娘家家的你知道啥，干你的活去。” 吴婷婷挺委屈，却不敢废话，转身离去时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老女人有什么好，那么大岁数了还想老牛吃嫩草，我比她年轻” 陈耀东心里吐了个槽，就你这一马平川的飞机场，自荐枕席哥也看不上啊！ 哪有苏少妇香。 小小年纪不学好，才十九就敢这么浪，养歪的典型啊！ 转了几个念头，顾不上再胡思乱想，赶紧招呼吴婷婷拉进来的上帝。 快五点歇息的时候，才有机会问苏少妇：“苏姐咋一点半了才开门？” 苏少妇道：“上午没时间啊，我报了驾校要练车。” “哦！” 陈耀东瞬间就来了精神：“姐要考驾照？报的哪个驾校？” 苏少妇道：“景运啊，听说那个给包过，别的都不包过。” 陈耀东呵呵呵：“好巧，我昨天也报了景运，以后一起练车啊！” 苏少妇惊讶道：“你也报的景运？” “对啊！” 陈耀东道：“这就叫缘分啊，姐你说是不是？” 苏少妇笑眯眯：“对啊，既然这么有缘，那你就到姐这来呗！” 陈耀东苦着脸：“姐咱能不能不说这个，让我哥知道多不好。” 苏少妇哼哼哼：“你哥知道咋了，他工资开不到位，我正大光明的挖人，他能说啥。” 陈耀东道：“我们有提成啊，卖的多拿的多。” 苏少妇道：“你也别给你哥说话，咱们邻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谁还不知道谁，就算你一个月卖到二十万营业额，也才提五个点，姐给你提十个点，怎么样？” “再说，再说！” 陈耀东有点招架不住了，同时多少有点得意。 哥现在是香馍馍了，都成挖角的目标了。 哪天得给陈老板提个醒，加薪，不然哥要跳槽了。 隔天，陈耀东没来店里，一觉睡到十点，起来回了趟开阳。 店员每个月有两天休假，哪天休都可以，周末节假日不行。 中午在家吃饭，陈爸说：“你卖个货一个月都能挣两万多，还包啥地，干脆存点钱了自己开个店干买卖去，干买卖能挣到钱，怎么也比当农民强！” 陈耀东愣了愣，有点没反应过来老爸的脑回路，想了一下才捋清，道：“爸，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又不是想包上一百亩地种到老，现在国家提倡发展新农业，包地是第一步，我还要干其他的，开店都是小打小闹，再说现在人都上淘宝买东西了，到实体店里买衣服的人只会越来越少，以后实体店肯定会开不下去，不是长久之计。” “” 陈建斌不知道说啥，他见识有限，说道理肯定说不过儿子。 扒了口饭，才又问：“那地还是要包？” “包啊！” 陈耀东道：“明年先包上一百亩，如果情况好的话，后年再包个四五百亩，以后咱别自己干了，都雇人干，就算一亩地少挣点挣个五百块，种的多了挣的也多。” 陈建斌道：“包的越多风险越大。” 陈耀东无所谓地道：“现在干啥没风险，喝凉水都会塞牙缝呢！” 陈建斌不想说话了，忽然发现跟现在的年轻人就没法聊天。 吃过午饭，陈耀东拿出一万块钱给陈爸：“爸，这钱你存下。” 陈建斌道：“给我干嘛，你留着。” 陈耀东道：“给我留着指不定哪天就花了，我这还有七千多，够我平时的开销了，这钱你存着包地吧，包地的钱我出，这个月工资发了我再给你四万。” 陈建斌没吭声，瞅了瞅茶几上的烟，道：“抽个五块钱的就行了，玉溪多贵。” 陈耀东笑嘻嘻：“便宜烟焦油量高，对肺部伤害大，烟得抽好的，一个月抽上三条玉溪也就六百块钱，想挣钱，得先学会花钱，你尽管抽就行了，以后烟我给你买。” 陈建斌嘴上说嫌贵，心里其实挺高兴的。 虽说儿子卖罩罩这事不好听，村上不少人笑话，让人听了不爽，但跟儿子一起上大学的几个，还在家肯老，公家饭碗再好那也得考上才算，还没考上得瑟个啥，自己儿子虽然不吃公家的饭，但能挣到钱，毕业了就不问家里要钱了，一个月还能挣两万。 哪天再有人在自己跟前说卖罩罩这事儿，一准得怼回去。 不服让你儿子一个月挣来两万试试。 可是，看看茶几上塑料袋里的三条玉溪，心又开始疼了。 三条烟六百块，可真是浪费啊！ 烟就是草，贵的便宜的也没啥区别，五块钱的红河跟二十一的玉溪还不一个样，玉溪这种档次的烟对陈建斌来说，就是奢侈品，家里两儿子呢，哪敢抽这种烟。 上次回来的时候买了条红塔山，就心疼了好久。 一条一百块呢！ 没想到这次直接换了玉溪，咋就不知道省钱呢！ “以后再别买这烟了。” 陈建斌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又叮嘱了一声。 陈耀东嘴里嗯嗯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该买照买，要不是中华实在有点小贵，他都想买中华了，人活一张脸，树活一身皮，挣了钱不抽好的穿好的还奋斗个啥？ 第35章 当工具人好 吃过午饭和陈爸坐了一会，陈耀东就出去串门，看望了下七月初回来后就一直在家备考的发小崔正平，聊了一会，又打电话约了周志虎和高立明晚上吃饭。 和陈耀东相比，崔正平属于那种规规矩矩的老实孩子。 不抽烟不喝酒，也不把妹谈恋爱，戴个眼镜斯斯。 当然，在开阳人眼里，能上大学的已经算是好学生了。 只不过这个好学生也有区别，陈耀东是那种脑子好使，却不好好学习，把心思用在歪门邪道上的，所以勉强上了个三流本科，崔正平则属于那种很规矩的好学生。 晚上聚了个餐，又去KTV吼了三个多小时，快十二点才散场。 高立明骑摩托送崔正平回村，陈耀东骑着电摩回了吉祥小区。 洗完澡又刷了会题，快一点的时候才扔下手机睡觉。 一晃到了周末，七号是周日，陈纪东和刘燕大清早到中海商厦来对账。 陈耀东早让陈兰兰准备好了，把一周的票据和账单拿出来让刘燕核对。 先对进货出货总量，再盘下库存，不用太精确，大概看一下大差不差就行，最后才算营业额，休息了一天，五天营业16万出头，之前交账16万，店里就剩下一千多块钱零钱。 账物相符，钱也没问题。 “卖的不错啊！” 陈纪东拍着陈耀东肩膀，笑的很开心：“继续努力，五天16万，不出意外，这个月的营业额应该能上百万，你光提成就能有五万，两个月你就能圆上买车梦了。” 陈耀东想吐槽，隔壁的少妇在挖角呢你知道不？ 人家给开的十个点提成，也不知道给加薪。 心里吐槽几句，终究没说出来。 自家人不太好说啊！ 算了，先干到年完过看看情况再说吧！ 过完年要包地，还不一定有时间来卖货呢！ 就算再搞副业，也不会把自己绑在这里坐班了。 再想想两个月就能买车，讲真也挺振奋的。 就在半个多月前还觉的买车离自己太遥远，要实现这个梦想还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如今希望就在眼前，再努力上两个月就能买台车了，怎么能不振奋。 天天骑着电摩奔忙，冲电都够麻烦的。 下午，教练终于打来了电话，明天去练车。 我草，总算等到电话了。 陈耀东挂了电话还吐了个槽，说好的三天，结果足足等了一个星期，再不打电话他都想退钱报安通了，好在总算是来了，挂了电话就给两个妹子交待。 “明天去驾校练车，上午我不过来，你俩好好卖，争取多拿提成。” 两妹子苦着脸答应，当个工具人就好了，卖什么货啊！ 景安的营业员能拿到三千以上的有几个，底薪1200加提成，能拿到两千以上的都只是一小部分，大多数都是一千多块，月入三千对卖货的营业员来说绝对算是高薪。 现在当个工具人都就拿到三千多块，谁还愿意费心费力的卖货啊！ 卖货哪有那么容易，嘴皮磨灭，口水卖光，也不一定能卖出几件。 还是给陈哥跑腿好，一天出货一百多件，至少七十块钱提成。 两人嘴上不说，心里却已经决定了，明天上午打打酱油就行，等陈哥来了下午继续当工具人就行，这个不用费口水脑子，相对比较简单，提成也多。 靠那三个点的提成，得卖出去两千多的货才能拿到七十多块钱的提成。 一天卖两千多 可以洗洗睡了，哪有那么容易啊！ 总店那么好的位置，三个营业员一天也才两千多。 陈耀东可不管两妹子想什么，刷题刷到凌晨两点，第二天八点起来，下楼出门时，才发现电瓶车没充上电，充电器又被偷了，气的破口大骂：“哪个生儿子没的，天天偷人充电器，狗日的老子诅咒你后人女的世代为娼，男的世代为奴，全家出门被车撞” 真的被气毛了，这已经是被偷的第五个充电器了。 都说城里人素质高，可特么的农村没丢过充电器，进了城是三天两头的丢。 一个弃电器也就几十块，不值钱，可恼火啊！ 三天两头买充电器，两三百的损失就不说了，关键太特么闹心了。 小区早起出门的人听到动静瞥上两眼，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陈耀东忍着火看看电量，只有一半电，去趟新区应该是够了，就顾不上继续骂娘，连忙骑上电摩出发，一路见缝插针各种超，二十分钟赶到了驾校。 刚到练车场地，老远就看到人群中的苏少妇。 苏少妇今天没穿裙子，换了牛仔裤，两条腿又细又长，比例恰到好处，不少男银们不时偷瞥上两眼，上身是条宽宽松松的长袖，头上还戴着一顶防晒帽子，武装的很严实。 陈耀东先找教练敖志东报到：“教练我来了。” 敖志东点点头：“科目一准备的怎么样了？” 陈耀东信心满满道：“已经全部做三遍了，没问题。” 敖志东道：“那下周就给你约，早点考完了事。” 陈耀东搓着手，越早越好，跟教练说了几句，才过去跟苏少妇打招呼。 附近围了不下三十人，就认识个苏少妇，别的都不认识。 “苏姐，来的挺早啊！” 陈耀东凑过去招呼了一声，几个男银同时扭头看他。 看个屁啊！ 想撩就上来啊，一帮怂逼。 苏少妇笑眯眯：“人太多，练车得早点来，争取上午能练上两把。” 陈耀东不太懂，趁机请教：“一上午才练两把？” 苏少妇呶呶嘴：“三十多人呢，练一把倒库都得好几分钟，一人一把就得两小时，中途随便耽搁一下，来的晚的就只能练一把了，你明天早点过来。” 陈耀东点着头：“苏姐科目一过了没？” 苏少妇挺得意：“上周过了，就准备考科目二。” “厉害！” 陈耀东竖下大拇指，也知道这个彩虹屁没什么威力，换个话题：“苏姐咋过来的？” 苏少妇笑的挺开心：“我老公送啊！” “” 陈耀东没话了，草，还准备载人家一程呢！ 可想想自己的坐驾，羞愧啊！ 特么的没台车真不爽啊，想撩个少妇都没底气。 第36章 贼船好上想下难 原以为驾校练车会很有乐趣，结果来了才发现，非但一点乐趣没有，还很蛋疼，因为来的比较晚，大概一上午只能练上一把，而且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倒两次车就完事了，就为了这几分钟，就得在这里耗一上午，陈耀东是真的蛋疼了。 一天就倒两下有屁用啊，这样练真能考过去？ 陈耀东很怀疑，问了一下才知道，寒暑假练车的人比平时要多，主要是好多学生都趁着假期报了驾校集中练车，所以才会比较拥挤，等学生开学就好多了。 家里有钱就是好啊 陈耀东挺羡慕，他上学的时候也想考驾照的，可条件不允许啊，报名费大几千呢，不好意思跟家里要，这才拖到了毕业，所以才挺羡慕这帮家里条件好的学生。 瞧人家这起点，只能说现在这社会，真的是个拼爹的年代！ 有个好爹，天生起点就要比别人高。 练车的人太多，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轮到自己。 陈耀东到也不无聊，跟苏少妇聊聊天，感觉时间过的贼快。 深入聊了下才知道，苏少妇老公是吃公家饭的，苏少妇也不是罗蒙在景安的总代，而是他老公认识总代，才给她开了这家店，让他挺吃惊的是，原以为苏少妇结婚时间不长，聊了才知道人家儿子都快四岁了，看着不像啊，压根不像是生过孩子的女人。 陈耀东心里想，现在的女人真的越活越妖精了。 苏少妇这样的，如果扮嫩说她二十出头也有人相信。 虽然比何静梅小了几岁，但从外相上来看，苏少妇至少比何静梅年轻十岁。 关键这女人太会撩，陈耀东本来想撩人家，结果被人撩的心里痒痒，欲罢不能。 直到坐进驾校的皮卡车，精虫还在脑子里蹦跶。 其他学员上车，教练都在外面看着，看哪不对在外面指点两句。 陈耀东这种从没摸过车的新人上车，教练也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亲自指点，光是讲解各种要领就讲了三四分钟，然后怎么看线，怎么打方向全程指点，每次打方向时，都要把车停下讲解完，才继续倒车，结果倒了两次库花了七八分钟。 挺简单的。 结果被教练这一搞，反到搞的陈耀东紧张兮兮。 就倒了两下库，左右各一下，连方向盘都没摸到感觉呢就下来了。 下了车还给苏少妇吐槽：“一天就练一下，这样能考过去才见鬼。” 苏少妇道：“明天八点之前过来，一上午能练上两把。” 陈耀东道：“两把也不够啊，光记教练讲的那些东西就够费劲。” 苏少妇笑眯眯：“练的多了就熟悉了，你要嫌少，可以包车练啊！” “包车练？” 陈耀东没明白。 苏少妇道：“后面还有个练车场地你看到没？” 陈耀东道：“没看到。” 苏少妇道：“就在这楼后面，去看看，那里的车都是包车练的，一小时八十块钱！” 陈耀东贼惊讶，还真跑过去看了看，果然看到楼后面还有一个练车场地，跟这边的一模一样，一共六台车，练车的人明显比这边少的多，每台车跟前就三四个人。 回来问苏少妇：“那些车也是驾校的？” 苏少妇道：“几个教练的。” 我草！ 陈耀东不爽了：“我们交了学费，想多练几把还得再花钱，这特么什么世道啊！” 苏少妇道：“驾校的车都是按场地数量给配的，六个库六辆车，车多了也没用，所有驾校都一样，主要还是人太多了，现在外面干这个的不少。” “” 陈耀东不知道咋吐槽了，问：“苏姐咱包车去练？” 苏少妇笑眯眯：“你请我吗？” 陈耀东笑嘻嘻：“你请我啊，你是老板，好意思让我这个打工的请吗？” 苏少妇笑的更迷人：“姐请你也行，你怎么回报姐呢？” 陈耀东一咬牙：“以身相许怎么样？” 苏少妇认认真真打量他几眼，嘴角勾了勾：“以身相许就算了，姐还不想被人骂老牛吃嫩草，只要你肯来帮姐，姐天天请你练车都没问题。” 陈耀东苦着脸：“那算了，还是我请姐吧！” 早知道这女人挖他之心不死，真是既幸福又头疼啊！ 幸福的是自己很有价值，头疼的是没法跳槽啊！ 要是换个老板，哪还管这些，自然是谁给的提成高就给谁干，想给谁干给谁干，可问题老板是堂哥啊，这泥玛咋跳，真是贼船好上想下难。 早知道自己这么香，当初就不给二哥卖罩罩了，随便找个卖货的店员多好。 第一轮结束后，第二轮很快开始。 苏少妇打电话，陈耀就就在旁边，听的清清楚楚的。 叫老公来接她。 陈耀东心里恶意地想着，也不知道她老公放不放心，娶个这么漂亮的老婆，可得做好被绿的准备，看看那些不时偷看她的目光就知道，对她有想法的男银不少。 自己前晚还梦到呢 哎，一言难尽！ 都怪精虫作乱！ 苏少妇来的早，排的挺靠前，第三个就轮到了，看她熟门熟路的倒车入库，明显练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先右倒，再左倒，动作熟练全程无尿点，三分钟就搞定。 然后停车下车，笑眯眯招呼一声：“小陈，我先走了，你慢慢等啊！” 陈耀东答应着，挥挥爪，很有些恋恋不舍。 正琢磨再怎么撩一下呢，一哥们凑了上来：“兄弟，你跟苏娜挺熟的啊？” 陈耀光扭头瞅了眼，三十岁出头的老爷们，一脸君子样，感觉特像岳掌门，这么关心苏少妇，特么的自己撩啊，找自己打听个啥，真是又怂又蠢又傻逼。 心里吐槽，嘴上敷衍着：“还行还行！” 男银又问：“有她QQ号没？” 陈耀东没忍住，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我说大叔，都啥年代了，谁还聊QQ啊，你想撩人家就大大方方的撩呗，要啥QQ，实在不行明天我给你牵线介绍一下？” 我草！ 男银脸都绿了，特么叫我大叔？ 哥有那么老吗？ 妈的，这小崽子欠抽啊，那什么眼神？ 竟然被鄙视了。 第37章 微信是什么鬼 男银最终还是没敢逼逼，灰溜溜的闪一边去了。 大庭广众之下，不太好撕啊，肯定会被笑话的。 虽然郁闷的想吐血，但也实在没那个勇气找陈耀东麻烦，自己也觉得有点怂，心里恨的牙痒痒的，现在这些小年轻太特么不是东西了，嘴巴毒的真想抽一顿。 陈耀东觉得自己没看错，果真是又怂又蠢又傻逼啊！ 鄙视了下男银，眼看过了十一点，又数了下排在前面的人头，顿时觉得自己也有点傻逼倾向，前面还有二十多人呢，根本就轮不到了，还等个屁啊！ 跟教练打了声招呼，麻溜的骑上电摩走人。 途中绕了个路，又买了个充电器，顺便诅咒了一下偷他充电器的杂碎，心里还琢磨怎么把这个杂碎给抓住，这已经第五个了，要是再被偷，绝逼要吐血。 快没电了，肯定跑不到中海商厦。 陈耀东把车扔小区充电，上楼洗个澡，小区门口对付了一顿午饭，打D去店里。 到店里的时候十二点半，隔壁的罗蒙已经开门了，苏少妇换下了练车时的那身，又穿条白色的连衣裙，裙摆比较短，只到大腿中间，两条明晃晃的大长腿晃来晃去，晃瞎狗眼。 裙子是吊胆的，领口也比较低，大面积的肌肤明晃晃，玉润有光泽。 这副性感打扮 陈耀东看的又想流鼻血，奈何人家店里有客，也不太好撩，瞅了一眼就进了店。 店里没有客人，陈兰兰和吴婷婷两个小姑娘也不出去揽客，一个坐在收银台后，一个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手里都拿着手机，忙的不亦乐乎，也不知道在干嘛。 直到陈耀东进店后，两妹子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陈哥！” 陈耀东先问吴婷婷：“玩啥呢，玩的这么入迷。” 吴婷婷晃了晃手机：“聊微信呢！” “微信？” 陈耀东没听过：“什么鬼？” 吴婷婷道：“一款聊天软件啊，比QQ好，用QQ就能登陆。” 陈耀东哦了声，没兴趣，又问陈兰兰：“早上卖货了没有？” 陈兰兰没精打采的：“一单都没有成交，有人嫌贵，想买便宜点的，可一百块钱以下的货全都收走了，分到其他店里去了，我们这边只有一百以上的。” “” 好吧，没卖就没卖。 陈耀东没话说，一挥手：“开工了！” “姐，进来看看内衣吧！” 吴婷婷跑门口，立刻往店里招呼人。 陈兰兰也精神一振，迅速调整状态。 想挣钱就得多卖货，两人也想拿三个点的提成，不甘心只拿五毛钱的件数抽成，问题是这年头想让人掏腰包太难了，那些大妈阿姨们买东西哪个不是东家比西家挑，挑到最后挑花眼再看看，除了妖人陈耀东，两人还没见过谁能一天卖到三万的。 别说三万，在景安这种地方一万的都没有。 很快有人进店，陈耀东迎上去，流水线一样的开始推销。 陈兰兰和吴婷婷一边忙着打包写票，一边把单子录到电脑里，再抽空往里拉人，配合的越来越熟，虽然互相看的不太顺眼，到也没闹矛盾，配合的挺好。 陈耀东对吴婷婷这个机灵鬼的看法也改变一些，之前觉得不像好人，一个多星期相处下来发现还不错，机灵归机灵，还会拍点小马屁，但不挑是非，也不偷奸耍滑。 这就够了，只要不给他找麻烦就好。 陈耀东一忙起来就没时间再撩少妇，期间几次送客出门，旁边罗蒙店里也有人，苏少妇同样在忙，也不知道卖的怎么样，偶尔能看到有人拎着纸袋出来，但并不多。 罗蒙西装贼贵，普遍一千多，几百块的都少，一天能卖三四件就不算少。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陈二哥过来了，还带着个二十多的女人。 “二哥！” 陈耀东招呼了一声，没过去，继续招呼客人。 陈纪东也没打扰他，领着女人去了里面，坐收银台后面等。 陈耀东把客人送走，才过去打招呼：“二哥来送人？” 说着扫了眼站在一边的女人。 陈纪东点点头，就给他介绍：“这是你嫂子娘家的表妹，叫黄义梅，比你大几岁，去年生完孩子一直在家没事做，放这边收银吧，这几天你先带着她熟悉一下。” “行！” 陈耀东没二话，人员的事他不掺合，全看老板安排。 虽然是哥哥和嫂子，但同样是老板。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 这点分数还是有的，陈耀东也清楚，自己就一店员，最多比其他店员特殊一点，哪些事能管，哪些事不能管心里门清，之前没答应陈兰兰，现在果然证明是对的。 要是答应了陈兰兰，现在就尴尬了。 不过他是中海商厦这边的总负责人，就算人员的安排不归他管，但陈二哥安排过来的人至少要能用才行，不然再送来个焦海丽那样的货色，他一样会想办法弄走。 不过，亲戚这种东西还是不太好啊！ 陈耀东心里吐着槽，从焦海丽身上，他已经体会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复杂和麻烦，吴婷婷和陈兰兰是外人，有啥问题也好管，可亲戚这种生物怎么管？ 重了不行，轻了也不行。 希望这女人不是焦海货那样的货色！ 陈耀东忽然想起一件事，忙道：“以后账的事都交给黄姐负责吧，最近钱和账的事可把我折腾的够呛，天天关门后还得跑趟总店，以后我只管销售，这些事情就不操心了。” “也行！” 陈纪东就给黄义梅交待：“你先尽快熟悉情况，以后账和钱的事你负责。” “知道了姐夫！” 黄义梅答应了一声，看着挺自信的。 陈耀东松口气，账和钱对他来说还真是个麻烦事，每天要花不少时间算账对账，关门后还得专门跑一趟总店去交钱，一次两次没事，天天送钱就很草蛋了。 装不到自己口袋里，钱和账就是个麻烦。 好处没有，责任还不小。 万一哪天不小心出问题，再多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能把这个大麻烦送出去，瞬间感觉浑身轻了几两。 第38章 求包养 收银的工作没什么难度，小学生都能干。 难的是要细心，要严谨，账和钱不能出问题。跟钱和账有关的问题就没有小的，出了问题就是大问题，所以陈耀东才趁机把这个麻烦甩出去，换了别人还不太好甩。 可黄义梅和他一样都是亲戚，这就没问题了。 管钱管账这种事情，亲戚肯定要比外人可靠。 刚来的外人不可能就让管钱管账，毕竟每天好几万的巨款，怎么也算不上小钱，万一经不住诱惑卷钱跑了咋办，亲戚相对来说这方面的顾虑要小一点。 从这方面来说，陈二哥弄来嫂子刘燕那边的亲戚也是好事。 不然陈耀东哪有机会把账和钱这两个麻烦甩出去。 黄义梅看陈兰兰开了几次票，在电脑上的表格里录了一次单子，就基本学会了，确实没什么难度，剩下的就是点钱找零，这活是个人都能干，没一点技术含量。 当然，粗心大意的不行。 如果差了钱对不上，那就是黄义梅的事，跟陈耀东没多大关系。 不像以前，要是差了钱，这锅肯定陈耀东背，不会让两个小姑娘背。 陈兰兰不痛快，本来她想干收银的，结果又来个亲戚。 陈哥这样的就罢了，毕竟人家靠的是真本事，别人代替不了。 可收银这么简单的活是个人都能干，如果只干收银肯定是店里最轻松的活，而且拿的钱一样，都是按件提成，一件提五毛，她当然想干了，可现在却没希望了。 心里要能痛快才怪了。 但人家是老板的亲戚，也只能心里不痛快，不能表现在脸上。 陈耀东忙的很，把财务甩出去，他就不用再想钱的事了，也不用再时不时的提醒陈兰兰和吴婷婷别找错钱或收到假钱、忘了写收据什么的，只负责卖货就行了。 想必这也是陈二哥乐于看到的。 但也是陈耀东想要的结果。 有些得不到实惠的权力抓在手里没用，反而要承担责任。 还不如交出去，把责任也一并甩出去，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有些东西陈耀东心里明白，但不会说出来。 很快到了八点。 陈耀东把客人送走，没有再让吴婷婷拉人，接过吴婷婷递来的矿泉水喝了半瓶，走到收银台问黄义梅：“今天出了多少货了，营业额有多少？” 黄义梅看了下电脑，说：“一共出了146件，营业额33684。” “还不错！” 陈耀东把瓶盖拧上，水瓶放在收银台上道：“明天加把劲努力一下，看看营业额能不能上三万五，今天就到这里吧，你把账再对一下，别出问题，留点零头剩下的都交了。” 黄义梅惊讶道：“现在就要关门？商场九点以后才关门呢吧，这会人还多。” “不卖了。” 陈耀东扭着腰活动身体，吐着槽：“嘴皮子都快磨出泡来了，天天累的跟狗一样，以后咱们八点准时关门，给大家留点夜生活的时间，人家小吴和小陈还小，指不定还要跟男朋友约个会什么的，不能把人家的业余时间都剥夺，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黄义梅张张嘴，不知道说啥。 感觉这打工的比老板还牛叉。 到点了就下班，还这么理直气壮。 不过这边的负责人是陈耀东，她才刚来第一天，也没资格对陈耀东指手划脚，只能老老实实的把账和钱又对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和两个小姑娘关门走人。 包包里装了三万多块钱，走在路上都没安全感。 总感觉会有人抢钱，紧张的不行。 好在一路平安到了总店，总算松了口气。 电子账单已经发给刘燕，剩下的把钱点清就行了。 刘燕点了一遍，没什么问题，就给开了一张收据。 黄义梅问了下：“姐，我们八点关门没问题吧？” 刘燕笑道：“这个你别管，听耀东的，他说几点关就几点关吧！” 黄义梅点点头，就不再说了。一天能卖到三万多，这样的牛人还是可以任性的，不管到了哪都有资格任性，估计就算一天只上半天班，老板多半也不会说什么。 谁让人家这么能卖，自己要有这本事也可以任性。 第二天，陈耀东吸取教训，七点就爬起来，早早赶到驾校。 七点半就到了驾校，才发现是第一个来的。 “真不容易啊！” 陈耀东一边吃着小区门口买的包子，一边感慨着。 为了学个驾照，起这么早我容易吗？ 快八点的时候，练车的人陆续到来，大部分都是学生，男生多女生少，到了之后三三两两扎成堆，分享着练车心得；也有吹牛的，撩妹的，有几个妹子挺受欢迎。 陈耀东瞥了眼，心里转着念头。 不过跟光彩照人的苏少妇相比，魅力还有点不是太够。 苏少妇这种极品少妇人妻，往一群凡夫俗子里一站显的有点鹤立鸡群，别说三号车上的这些男银，连其他教练带的学员里的男银们都不时的瞥上两眼。 “苏姐早啊！” 陈耀东笑呵呵地打着招呼，感觉夏日的阳光特别明媚。 “早啊！” 苏少妇笑吟吟：“今天来的到挺早。” 陈耀东感慨着：“那必须的啊，学个驾照可真是不容易。” 苏少妇问：“昨天你们营业额多少？” 陈耀东道：“三万多吧，你呢？” “厉害啊！” 苏少妇咂咂嘴，羡慕的不行，道：“跟你们没法比，才两千多。” 陈耀东道：“那也不错了呀，一个月六七万，一年七八十万呢！” 苏少妇无语道：“哪有你这么算的，你以为天天能卖两千多啊？一个月下来也就偶尔几天能上两千，多数时候都是一千多甚至几百块，挂零的时候都不少！” 陈耀东笑眯眯：“苏姐说实话，你那一个月多少营业额？” 苏少妇不想说，可不知怎的竟然说了实话：“一个月三四万的样子。” 说完了才愕然，见鬼啊！ 陈耀东挺意外，比他猜的还要少啊，笑嘻嘻地道：“一个月三四万，一年四五十万的营业额，至少能挣二十万吧，苏姐富婆啊，求包养。” 苏少妇笑眯眯：“行啊，来姐这，姐包你一年买房买车！” 第39章 内伤 一上午就摸了两下车，练车练的陈耀东蛋疼。 刚对方向盘有了一点感觉，就得下车，这还练个屁呀！ 陈耀东很蛋疼，下了车就找教练：“敖教练，我包个车练练。” 敖志东一听更热情了：“你下午来不？” 陈耀东道：“下午没时间，只能上午过来。” 敖志东道：“今天人满了，明天吧，明天你早点过来，我给你留上一个小时，先在这边练上两把，再去那边好好练上一小时，一个月应该差不多了。” 陈耀东问：“给我留上两个小时行不？” 敖志东道：“两个小时没多大意义，学车是个熟能生巧的过程，急也急不来，一个人练的话，每天一个小时就够了。或者你要是下午能来，下午再练上一个小时也可以，两个小时连在一起练的话其实作用并不大，性价比也不高。” 陈耀东半信半疑，又问：“科目一啥时候考？” 敖志东问：“你理论学的怎么样了？” 陈耀东自信满满：“题库刷了三遍，模拟考了几遍，至少96分。” 敖志东道：“那行，给你约到下周一考吧！” 挺好，早点考完了事。 “苏姐一起走？” 陈耀东准备走了，不忘撩下苏少妇。 苏少妇笑眯眯的：“有宝马吗，姐想坐宝马！” 我草！ 陈耀东败退，这女人贼难撩。 回到中海商厦时，还不到十一点，纠结了一下，还是没吃午饭。 太早了。 商场里人不太多，十二点以前基本上不会有太多人，吴婷婷和陈兰兰在努力卖货，都不怎么精神，特别是旁边两家也是卖内衣的，选择余地多，更不好卖。 黄义梅坐在收银台后面，拿着一沓资料装样子。 隔壁的罗蒙没开门，苏少妇还在驾校。 陈耀东一进门，吴婷婷和陈兰兰的眼睛先亮了。 大王来了就好办了，货不好卖呀，还是当个工具人挺好。 老实话说，销售这活不好干，劳心有时候比劳力更加累心累人，如果当个工具人就能拿提成，多数人都宁愿当个工具人，不愿意费心费力的自己去磨嘴皮子浪费口水。 除非那些特别喜欢干销售的。 不人太多，偶尔过来几个人，上午挺轻松。 刚开始的新鲜过去，陈耀东已经有些腻味，感觉天天跟个机器人似的，除了给顾客推销卖货就没别的乐子，虽说挣的钱不少，但也未免太过无聊了。 把顾客送出门，陈耀东扫了一眼，很意外的发现隔壁婷美的老板娘过来了。 一个三十多的女人，比苏少妇大的多，估计三十七八了。 之前见过两次，但不熟，没打过交道，只知道叫张玉萍。 “小陈！” 张玉萍看到他，露出个笑容，主动打招呼：“晚上有空没，一起吃个饭。” 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种邀请不太好拒绝，吃个饭到是可以。 可问题是，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至于对方请他吃饭，用意多少能猜到一些。 陈耀东笑呵呵：“改天有空我请张姐吧，忘了给张姐说，陈纪东是我哥。” 张玉萍惊讶了：“陈纪东是你哥？” 陈耀东点点头：“我二哥堂！” “” 这也太意外了，早该想到的，毕竟都姓陈。 这可不好办了。 张玉萍笑了笑，说了几句就走了。 晚上。 黄义梅去总店交账，顺便说了嘴：“姐，今天隔壁婷美的老板娘要请陈耀东吃饭，他拒绝了，还说姐夫是他哥，这是不是来挖墙角的？” 刘燕也不意外，道：“你干好你的事就行了，以后少管这些。” 黄义梅挺纳闷，问一下还不行吗？ 又没说啥是非，真是的。 不过陈耀东那家伙还真香啊，自己才来两天，就碰到有人来挖角，还真挺稀罕的，商家竞争手段见的多了，直接挖营业员的还真是第一次见。不过陈耀东那家伙这么能卖货，被挖也很正常，换了自己要有这本事，还用来表姐这里干收银啊 黄义梅交完钱就离开了。 刘燕有点担心：“先是苏娜，又是张玉萍，这些人贼心不死啊！” 陈纪东很淡定，道：“商场如战场，这有啥好奇怪的，换了我也得挖！” 刘燕说道：“你就不担心耀东被人挖走啊？” 陈纪东道：“担心有个屁用，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种事哪能防的住。” 刘燕想了想道：“要不提成给高点？” 陈纪东道：“不急，看他能不能干到年底再说吧！” 刘燕想的却是，张玉萍就算了，苏娜那女人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身为女人，连她也不得不承认苏少妇确实是女人里的女人，极品里的极品，要是稍微用点手段 好说不好听呀！ 耀东毕竟太年轻了，希望别被姓苏那女人勾走了魂。 勾走魂不至于，不过被撩的邪火伤身到是真的。 男人会撩女人，女人同样也会撩男人。 而且陈耀东也看出来了，苏少妇绝对属于此道高手，从技术层面看，他这种刚从学校毕业的纯洁小年轻跟苏少妇这种久经世道的极品人妻相比，确实还有差距。 尺寸把握不住，火候拿捏不好。 非但没把人家撩到痒处，反而被人家撩的夜夜走精。 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于是下班之后，陈耀东叫上高立明和周志虎去K歌，本想让周志虎叫上几个妹纸，结果周志虎带了女朋友，特么的还咋叫，只能老老实实唱歌喝酒。 狗日的太没眼色了。 陈耀东心里骂着娘，同时还有些羡慕。 周志虎这狗日的有女朋友不说，关键女朋友还挺漂亮的，虽然眼影描的黑了点，一看就是出来混的那种小太妹，但身材相貌确实不烂，滚床单应该很爽。 他奶奶的。 老话说的还真没错。 好白菜都让猪给祸祸了。 老实人找不到漂亮媳妇，漂亮姑娘床上的男人不是混子就是大款。 社会何其不公。 喝了一阵啤酒，周志虎起身去上厕所。 陈耀东也跟了出去，厕所里骂娘：“草，出来喝酒你带个女人干嘛？” 周志虎抖着小兄弟：“咋了，不能带女朋友？” 陈耀东道：“妈的，我还准备叫几个妹妹呢，你带女人干球。” “呃！” 周志虎愣了下，一下精神了：“我草，看不出来呀，你也是个骚货。” 第40章 可不能让撩翻 陈耀东不承认自己是骚货，骚他认了，这是男人的需求，但骚跟货这两个字组合起来就有点不好听了，所以他义正严词地批判了周志虎的肮脏思想。 “你们这些化人真基八虚伪！” 周志虎撇撇嘴，很不以为然。 不过还是把女朋友给打发走，叫了几个妹纸。 进来了七八个，站成一排让随便挑。 陈耀东没扭捏，主动挑了一个还比较顺眼的。 周志虎本就是混社会的，自然不会扭捏，只有高立明扭扭捏捏的还不好意思，最后周志虎看不下去了，帮他随便挑了个有点小胖的，三个妹子一人跟前坐一个，歌K起酒喝起。 陈耀东挑的妹子颜值还可以，就是画的跟鬼一样，有点破坏了美感。 那眼影描的跟大熊猫有一比，胸有点小，明显还没发育好。 喝酒。 K歌。 然后去了宾馆。 一夜风流。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陈耀东有点心疼钱。 草，一晚上糟蹋了两千多块。 正常上班一个月的工资没了。 妈的下次让高立明请客，不然太吃亏了。 坐个公交车花了两千多 这特么怎么想都不划算，陈耀东脸皮子抽抽，关建还不安全，把精虫消灭掉，脑子也清醒了过来，想想都有点后怕，万一染上那啥病不得跳楼。 草草草草 再不能胡整了，还是撩个良家比较安全。 不过是真爽啊，总算不用再靠五姑娘了。 哎哎，花钱买飘不太好，以后得想办法白嫖。 白嫖才爽。 陈耀东神清气爽地赶到驾校，再看苏少妇时，眼睛也不绿了，精虫也不瞎蹦跶了，练车的时候骨头都轻了二两，感觉状态超好，比昨天练的时候有感觉多了。 从车上下来后，还问苏少妇：“苏姐我定了一小时，一会咱俩一起包车练？” 苏少妇道：“你请姐练车啊？” 陈耀东点点头：“行啊，一起去？” 苏少妇想拒绝，可话到嘴边不知道怎么就点了点头：“行啊！” 很好！ 陈耀东一下精神了，仔细瞅了瞅，继续撩：“苏姐今天这身打扮很显气质啊！” “是吗？” 苏少妇笑眯眯：“哪显气质了？” 陈耀东笑嘻嘻：“苏姐不去拍电影，娱乐圈就少了一位天后巨星。” “嘴真甜！” 苏少妇白了他一眼，也被撩拨的心情大好。 只是表情管理很好，陈耀东没看出来。 今天的苏少妇穿了条阔腿裤，虽然遮住了傲人的身材，但那种风流韵味和御姐范却更加衬托气质，撩拨的不少男银频频偷看，只是不好意思像陈耀东这样跑过来撩而已。 第二轮下车后，陈耀东等了一下，苏少妇很快也下车。 他第二个，苏少妇第四个。 今天有人来的更早，陈耀东没抢到第一个。 给教练说了声，两人去了楼后面的练车场。 这里就比较安静了，六个车跟前人都不多，最多的也就三个四人，敖志东的车是他老婆经营，车跟前就一个人，现在十点半，敖志东给他留的时间是十一点到十二点。 跟敖志东老婆打声招呼，两人就站一边等。 陈耀东点根烟，问：“苏姐，景安的罗蒙总代给你给货剥皮的没？” 苏少妇问：“干嘛，你也想开店啊？” 陈耀东道：“随便问问，我对开店没兴趣。” 苏少妇道：“对开店没兴趣？难道你打算给你哥卖一辈子货啊？” 陈耀东道：“咋可能啊，我最多干到年底，明年回农村种地去，包了一百亩地，准备明年种一年试试，收益好的话后年多包点，谁愿意给人打一辈子工啊！” 苏少妇特惊讶，扭头认认真真打量了他好几眼，道：“你卖货这么厉害，不自己开店真是可惜了，种地能有啥出路，以你的本事自己开个店一年不得轻轻松松挣个几百万！” 陈耀东臭屁道：“开店有什么意思，天天被绑在巴掌大点地方一点都不自由，人这辈子还是要干点自己想干的，特别是一定要在最好的年龄做喜欢做的事，不要将来再后悔。” “” 苏少妇瞅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耀东笑嘻嘻：“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很有理想？” “是，是很有理想！” 苏少妇笑眯眯：“脸皮也比我想象的厚。” 陈耀东嘿嘿嘿：“那苏姐晚上有时间吧，一起吃饭？” “” 苏少妇差点就答应，幸好及时刹住：“我得回家吃。” 心里纳闷，有点不正常啊？ “那看场电影。” “行啊，我把老公和孩子带上。” “” 我草！ 陈耀东不死心：“好姐姐，给个机会行不？” 苏少妇笑吟吟：“那你来帮姐啊，你来姐就给你个机会。” “” 陈耀东真撩不动了，太特么难撩了。 苏少妇也辛苦，这小子长像一般般，也没有什么成熟阳刚魅力，最多口才好点，卖货厉害点，那些让女人心动的男性魅力在他身上看不到半点，撩妹技术也差的一批，可还是撩的人心里痒痒的，好几次差点失守，心里暗暗警惕，可得守好阵地，不能让这小子撩翻。 等了半个小时，终于等到十一点。 前面两人走人，总算轮到陈耀东。 陈耀东交了钱先上，敖志东媳妇指点了两下，见他倒的有模有样，就不管他了，只管站一边看着，顺便跟苏少妇聊几句，即使作为女人，也有点羡慕苏少妇的风姿。 哪个女人不想活的漂亮精致 车库是一样的，大小也是一样的。 甚至车也是一样的。 陈耀东连倒了三把，总算再次找到感觉，觉得倒库也挺简单。 再倒一轮，感觉开车也挺简单的。 倒完第五轮后，让给苏少妇，自个跑去了副驾驶。 看美少妇练车是一种难得地享受，这种机会不多，不能浪费。 每人五把轮换，各上了两次，可惜的是每次轮到陈耀东，苏少妇都下车，不肯坐在副驾驶当陪练，否则效果应该会更好，却不知苏少妇忍的有多苦。 两人五轮练完，还有五分钟。 陈耀东不想白白浪费掉，又上了驾驶坐，扭头却看到苏少妇打个电话先走了，瞬间就忧伤了，太不地道啊 第41章 第一关过了 一晃就到了八月中。 周一，陈耀东起个大早，早早的赶到了车管所。 今天科一考试，来的人不少，不只是景运一个驾校的学员，好几个驾校的都来了，找到驾校带队的负责人报到，然后又点名，最后跟着到了一间大厅等候。 景运是第一家，不用等，这方面的优势其他驾校没办法比。 在大厅等了一小会，时间到了后，就进了考场，一间两百多平的大屋子，里面跟学校的微机房差不多，摆了上百台电脑，一人坐一台，然后开始电脑答题。 现场有人监考，不准交头接耳，不准东张西望，不准作弊 感觉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一百道题，四十分五钟，时间不算长。 陈耀东已经在手机上模拟了不下十遍，题库也刷了不下五遍，感觉很简单，不到二十分钟就答完，结果点击交卷后，竟然还错了一道，最终只得99分。 草了，怎么会答错？ 陈耀东懵了下，随即就不在意了。 只要过了就行，虽然差了一分不那么完美。 跟驾校带队的报告了下，就没啥事了。 陈耀东乐巅巅去了隔壁驾校，继续练车去。 练车的人一如既往的多，每辆车跟前都至少围了三四十号人，都知道景运很牛B，学员也比其他驾校要多，早上考试就感觉到了，景运永远都是第一个，其他驾校还得排队。 先给教练报到了下，然后在人群里找到苏少妇。 本来想撩一下，结果旁边还有人，只得规规矩矩招呼：“苏姐。” 苏少妇问：“考过了没？” 陈耀东苦着脸：“就差了一分，考了89分。” “真的假的？” 苏少妇惊讶了，连科目一都考不过去，这得蠢成啥样。 陈耀东笑嘻嘻：“过了，我还不至于蠢到这地步。” 苏少妇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越来越不老实了。 陈耀东问：“你怎么现在才学驾照？” 苏少妇道：“不喜欢开车，今年老公忙，都没时间接我了，不学不行啦！” 陈耀东差点说，你老公忙有我啊，奈何旁边不少人，只得忍住。 扯了会蛋，第一轮终于到了尾声。 陈耀东最后一个上车，摸了三分钟方向盘就下来了，非常不爽。 照这么练，练到明年估计也考不过科二。 好在早早让敖志东给他留了时间，还能开小灶。 “苏姐开小灶去？” “你去吧，我这还能轮一次。” 苏少妇不想再占便宜，便宜占多了总是要还的。 陈耀东挺遗憾，没办法强求，只得屁巅屁巅的跑去后面开小灶。 小灶是好，就是需要付出点代价。 特么的一小时八十块，还真是有点小贵。 一天八十，开上十天小灶就得八百大洋。 要不是挣的多，如果一个月两千块工资，哪敢这么奢侈。 所以还是要多挣钱，不然哪来的资本开小灶啊！ 一个人练车没意思，昨天和苏少妇轮着练感觉挺好，今天一个人练了半小时就感觉有些枯燥，剩下的半小时完全就是无意识的机械性动作，感觉练的一点效果都没有。 敖教练实诚啊，说的一点都没错。 一个小时都这么无聊了，一个人练上两个小时纯粹就是浪费时间和钱。 不行，下次得拉一个合伙的，两个人轮着来就挺好。 苏少妇无疑是首选，明天得问问。 中午回去的时候绕了下，又跑到商业区瞅了眼。 童装店依旧没开门，卷帘门上贴了张纸，准备转让了。 哎，都是下半身惹得的祸啊！ 翻车翻的估计家也没了，店也开不下去了。 老赵那老阴币缺德了啊，这一刀捅的害人不浅。 陈耀东挺唏嘘，何静梅也不容易，风里来雨里去的赶大集，好不容易开了个店，不用风吹雨淋了，结果现在也开不下去了，甚至连家也可能没了，只能怪没把下半身管好，还粗心大意被老赵这个老阴币发现了，更碰巧老赵和老商有积怨，最后鸡飞蛋打。 客观来说，发生这种事情女人受到的伤害相比男人要大的多。 看看老商就知道了，虽然估计家宅也不宁，但依旧商店开的好好的。 何静梅却打出了转让的告示，明显开不下去了。 到店里瞅了眼，赢家妹子无聊的坐收银台后面修指甲呢，一脸没精打采，陈耀东跟她也不熟，没多聊，说了几句就走了，也没再去隔壁老赵的店里。 跟这些人没啥聊的，都是老阴货，以后也没啥交道好打。 最近业绩提升比较缓慢，基本上稳定在三万三左右，少的时候刚过三万，多的时候三万四多一点，出货的量基本上固定，没法再提高，靠陈耀东一个也卖不了多少。 不过随着每天卖出的高价位产品比例逐渐提高，营业额总算在进入八月下旬后，首次突破三万五，陈纪东和刘燕则利用这段时间，把其他店里所有积压了一个月没卖出去的产品全部收回来，送到了中海商厦这里，概因这里基本上不会积压，陈耀东太能卖了。 陈纪东和刘燕这段时间也忙坏了，虽然痛并快乐着，但也是真的忙。 以前最多十天进一次货，还有时间钓钓鱼啥的。 现在三天就得进一次货，每天忙着调货对账算钱之类的，已经好久没钓过鱼打过麻将唱过卡啦OK了，陈纪东觉得再这样下去要崩溃，可又不能全都甩给老婆一个人。 好在卡上的余额一直在快速增长，满满的幸福感总算冲淡了生活的枯燥感。 转眼进入九月，又到了发工资的时候。 刘燕熟练的算出店员的工资，最后把陈耀东的工资算出来让老公看：“耀东八月休息了两天，上了29天班，卖了98万出头，底薪加提成五万两千多点，你看一下。” 陈纪东过来瞅了眼：“给实发吧！” 刘燕问道：“不用给凑个整数了？” “不凑了。” 陈纪东道：“多那几百少那几百意义不大。” 刘燕问道：“中海商厦店里上个月净利润多少？” 陈纪东露出个笑容：“六十万出头吧！” 刘燕眨了眨眼，超过以往六个店加起来的全年利润了。 第42章 小时候熊长大了怂 发工资了，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还是很高兴。 底薪加提成五万多，在景安这种小地方来说，抛开那些老板和官员，在打工人这个层面可以说是绝无仅有，尽管陈耀东只是个卖罩罩的店员，也可以骄傲一下。 别说月入五万，绝大多数打工的离年入五万都还有段距离。 “老板，来两条中华。” 烟酒专卖店里，陈耀东说话的声音都比以前大了几分。 月入都五万了，还抽个屁的玉溪呀！ 烟是男人的脸，中华才有面子。 老板笑眯眯的，麻利的给拿了两条中华。 付了1200大洋，陈耀东拎着塑料袋走人。 哎，抽的中华，屁股下面却还是个两轱辘的电摩，丢人啊！ 再奋斗上两月，拿到驾照一定要买辆车。 眼看天色擦黑，没敢耽搁，骑上电摩赶紧往家奔。 回到家里，爸妈已经吃过饭了，留了饭等他。 陈建斌一眼看到儿子手里拎的袋子，眉心就一跳：“你买这烟干嘛？” 陈耀东把袋子放茶几上，一脸淡定：“以后就抽这个。” 陈建斌有点不太敢相信：“抽中华？” “对啊！” 陈耀东道：“我一个月挣五万，中华才几个钱。” “” 陈建斌不知道说啥，活了大半辈子的认知都有种要被颠覆的感觉。 一个月挣五万 包上一百亩地辛辛苦苦种一年，也就落个六七万。 一个月就能挣五万，哪还种啥地啊！ 陈妈端来饭菜，陈耀东爬在茶几上一边吃一边说：“爸，你和我妈也别去打工了，以后老二的学费生活费我出，过两年他毕业你们就养老吧！” “” 陈建斌依旧不知道说啥，感觉大半辈子受到的触动都没现在多。 愁了近二十年，忽然发现原来都是白愁。 老大这么能耐，看样子以后买房子娶媳妇不用自己操心了。 一个月挣五万，房子媳妇还用愁吗？ 点了根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乱想着，这个社会变化太快了，快的让人有点跟不上节奏了，过去万元户就是富人的标志。 现在一个月挣五万，放到以前哪敢想象。 别说以前，就是在今天以前都不敢想象。 又不是大老板，给人卖个衣服都能挣到五万，现在的钱这么好挣了吗？ 陈建斌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辛辛苦苦打工，一天才挣人家五十块钱。 还是要上学啊，卖苦力确实没出路。 “省着点花钱，抽这么贵的烟干嘛！” 陈妈坐在一边，絮絮叨叨的，有点心疼钱。 陈耀东左耳进右耳出，消费观这种东西跟爸妈是没法交流的，一辈子省吃俭用，有些观念不是说改就能改过来的，只能慢慢潜移默化一点点改变。 吃过晚饭，陈耀东和陈爸说了会包地的事，又要陈爸的卡号。 陈建斌问：“干嘛？” 陈耀东道：“我再给你转四万，把包地的钱留下。” 陈建斌道：“你留着吧，先攒钱在城里买套房子。” “急的买房子干嘛！” 陈耀东道：“现在又不急结婚，买房子就是浪费资金，钱得拿来生钱，只要挣到钱房子啥时候都能买，赶紧给我你的卡给你转过去，你不要我过几天就花光了。” 陈建斌很蛋疼，只得拿了张信用社的卡给他。 也怕儿子真把钱花光了。 好几万呢，这可不是几千块。 给陈爸转了四万块，陈耀东手头还有一万块，日常花销足够了。 前阵子咬牙买了部iphone4，花了大几千块，再不发工资他也快弹尽粮绝了。 隔天，爸妈继续去打工。 陈耀东一觉睡到十点半，才爬起来洗涮。 洗了把脸出门，一开门就看到对门停了台摩托，祁老三的儿子祁宝成从对门出来，正准备骑摩托走人，看到陈耀东挺惊讶：“陈耀东，你不卖胸罩去了吗？” 草，会说话吗？ 陈耀东想吐他一脸，嘴上却说：“今天休息，听说你年底结婚？” 祁宝成点着头：“对啊！” 陈耀东道：“谁家姑娘眼睛瞎了，咋会看上你的？” “狗日的！” 祁宝成气坏了：“你咋说话呢？” 陈耀东笑嘻嘻：“我说错了吗，你咋不照照镜子，二十多岁的人跟个三十多岁的老爷们似的，不是人家姑娘瞎了眼，咋会看上你，不会是从昭阳买了个寡妇吧？” 祁宝成不服气：“谁说的，我媳妇漂亮着呢！” 陈耀东掏出中华点了根，吐着烟圈问：“你听过红颜祸水没？” 祁宝成很不爽：“你想说啥？” 陈耀东道：“算了，忘了你这家伙大字不识几个，肯定没听过这种带化的东西” 祁宝成脸都有些青，刚想怼回去，陈耀东却不给他机会。 “你听我给你说啊，古人讲究郎才女貌，什么叫郎才女貌，就是男人娶媳妇，一定要天鹅配孔雀，王八只能配乌龟，王八要是娶了孔雀，你说这日子还能过吗？指不定哪天母孔雀就被公孔雀给勾引跑了，给王八蛋顶绿帽” “草，陈耀东你妈B。” 祁宝成气的脸都绿了，骂了声娘，骑上摩托闪了。 陈耀东嘿嘿嘿，吐个烟圈，也去串门了。 小样，还收拾不了你。 要说门对门的，有怨到不至于，不过祁宝成这家伙小时候爱欺负人，上初中那会陈耀东没少跟他打架，现在都成年了，打架实在太有辱欺，只能君子动口不动手。 不过祁宝成这家伙越大越怂逼，听说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屁也不敢放一个。 小时候熊，长大了怂。 这人啊，小时候可以怂一点，到了社会上一定不能怂，不然就得被欺负。 各家串了串门，一包中华散出去大半，给陈爸刷了圈面子，然后在崔正平家里蹭了一顿午饭，陈耀东才回城里，虽然心疼自己的中华，但面子该赚还是要赚的。 队里不少人笑话他卖罩罩，爸妈可没少跟着受气。 在队长高长军家转了一圈，又听到个消息，明年村上要盖楼房。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盖楼好啊，平房真住够了。 第43章 苏少妇的杀手锏 学生开学后，驾校练车的人一下少了许多。 二十来个人练车，基本上每个人都能练上三把。 陈耀东也不包车练了，太特么费钱了，科目二还没考呢，就多花了八百块，交了三千多学费，练个车还得再花钱，怎么想都有点吃亏，反正练了半个月感觉差不多了，一上午练上三把够了，再练上半个月，他感觉考科目二问题不大。 不过这年头干啥都不容易，驾校也不是海晏河清。 陈耀东练完车没有急着走，而是跑到外面的商店买了两条玉溪，装黑塑料袋里，然后去了楼后面，跟敖志东老婆聊了一会，等包车的学员练完车，把烟放后座走人。 果然，第二天刚来就被关心了。 陈耀东上了车，敖志东就上了副驾，问他：“练的怎么样了？” 陈耀东道：“我感觉差不多了。” 敖志东道：“先倒一把我看看，可以的话九月中就给你报上考吧！” 陈耀东心里跟明镜似的，麻利的倒了一把，感觉很顺。 “离合控制的不稳，把离合踩稳了，千万不要急，方向回的也有点晚，右边都快压到边线了，不要光看左边倒车镜，右边的也要看，两边有误差” 敖志东深入细致地指导了一番，最后说：“基本上差不多了，细节上再调整一下，就能考了，主要是节细，一定要养成一个好习惯，一切以考试通过为目标。” 陈耀东问：“教练听说其他驾校通过率还不到50，我们能有90？” “差不多！” 敖志东道：“我们通过率高，主要还是学员练的好，教练的教学方法合理，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别信，考试能不能过关键还在自身，我们每次考试也有挂的，别大意。” 陈耀东就懂了，知道就行，不能乱说啊！ 有些事能做不能说，这个他懂。 在社会摸爬三个月，也不是瞎混的，学到不少东西。 下了车，苏少妇身边人多，没往跟前凑。 跟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聊了几句，赫然发现牛人一枚，这家伙竟然是个老司机，而且还是修车的，无照驾驶半辈子，现在抓的越来越严，没办法了才跑来考驾照。 关键这家伙科目二考了三次都挂了，不能不说是个人才。 开了半辈子车，竟然连个科目二都过不去。 这特么也是没谁了。 陈耀东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牛人。 聊了一阵，等苏少妇从车上下来，才凑了过去。 “苏姐练的咋样了，准备啥时候考科二？” “中旬吧，感觉差不多了。” 陈耀东就挺乐：“我也打算中旬考，姐，这算不算是缘份？” “缘你个头！” 苏少妇没好气白他一眼，又好奇问：“你干啥了，教练咋还专门上车指导你？” 陈耀东笑嘻嘻：“估计是我天天包他车，所以才关照了下！” 苏少妇也不疑有他，道：“你钱多啊，天天包车练。” 陈耀东苦着脸：“我一打工的，哪有多少钱，苏姐才是妥妥的富婆。” “少贫！” 苏少妇道：“姐才是穷人，尽给商场和厂家打工了，买个画妆品都要斤斤计较，哪能跟你比，八月份营业额都上百万了吧，提成至少好几万，还跟姐叫穷？” 陈耀东嘿嘿嘿：“哪有一百万，苏姐想多了。” 苏少妇道：“你不老实啊，天天三万多，以为姐不知道吗？” 草，谁嘴巴这么长。 陈耀东牙痒痒，这种商业机密也能随意透露，一点保密意识都没有。 陈二哥和嫂子刘燕肯定不会说。 剩下的就三人，那两小姑娘和黄义梅。 可这种事想管也管不住，真想打听哪有打听不到的。 陈耀东问：“苏姐八月份营业额多少？” “才两万！” 苏少妇幽怨道：“八月份是淡季，还没你提成多。” 陈耀东受不了，赶紧转移话题：“八月份都过了，九月应该会好点吧！” 苏少妇道：“希望能好点，不过中海商厦现在闲逛的越来越多，购物的越来越少，这个月底我的房租到期，不打算在中海干了，准备搬到步行街去。” “要搬家？” 陈耀东挺吃惊：“那边店面找好了吗？” 苏少妇撩了撩头发，道：“已经装修好了，就等搬了。” 陈耀东咂着嘴，一脸的不舍：“哎，好好的咋要搬走了呢，舍不得苏姐啊！” 苏少妇笑吟吟：“舍不得姐那就来帮姐啊，别光说不练。” “我投降！” 陈耀东忙举手投降，实在有点扛不住。 咱能不能说点别的，三句话不离挖人。 苏少妇问：“有没有开店的打算？” “没有！” 陈耀东摇着头：“过年完准备回去种地，我对开店没啥兴趣。” 苏少妇道：“姐有个提议，你要不听听？” 陈耀东道：“苏姐有什么提议？” 苏少妇道：“当姐的合伙人怎么样，姐给你一半干股。” “呃！” 陈耀东挺傻眼，这是什么操作？ 一半干股？ 那玩意值钱吗？ 陈耀东纳闷道：“这个一半干股有什么用？” 苏少妇笑吟吟：“很简单，挣的钱姐分你一半。” 我草！ 陈耀东小心肝狂跳了下，还有这种好事？ 难道这富婆真想包养自己了？ 这显然不可能。 陈耀东虽然挺自信，但还不至于自恋到这地步，十分清楚自己的价值在哪里，更明白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越是免费的东西其实价格越贵，问：“我需要付出什么？” 苏少妇道：“啥都不需要你付出，只要你跟姐一块干就行了，姐不要你拿钱入股，都分你一半干股了，难道你还想让姐一个人忙活不成？” “这个” 陈耀东心动了，确实心动了。 虽然不知道服装的具体成本，但毕竟干了三个月了，也不是一无所知。之前偶然看到过一次陈二哥的进货单子，大概也能算出来，特别是这些大品牌，零售价基本上都是进货价的三倍以上，甚至有七八倍的，苏少妇的西装想来也差不了多少。 一个月要能卖一百万，就算去掉各种成本，毛利也在六十万以上。 尾货不太好算，但如果出货量大，尾货成本也不会太高。 净利润至少在五十万以上，一半也有二十五万。 陈耀东心动了，这个诱惑太大了。 纠结一阵，最终还是没直接答应，道：“过完年再说吧！” 第44章 不良少女 最近店里的气氛有点微妙，陈兰兰和吴婷婷这两小姑娘不知道是不是跟黄义梅有了矛盾还是咋的，基本上不说话，虽没写在脸上，可陈耀东还是发现了。 不过他最近也有心事，实在懒得理会女人们的事情。 苏少妇抛出了一个大大的诱饵，让他没办法不幻想。 一个月能挣二十多万，谁愿意挣五万。 可现在上了堂哥的船，哪是说下就能下的。 家人和外人毕竟有区别的，实在是为难啊！ 年过完再说吧！ 当初跑来投奔堂哥的时候，陈二哥没二话，把他收留了，钱固然香，但这个社会做人也得有原则，至少也得干完十二月份，看看情况再说，不能现在跑。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吴婷婷凑上来：“陈哥，晚上请你吃饭啊？” 陈耀东瞅瞅她：“干嘛，有事就说，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 吴婷婷一脸的冤枉：“就是想请你吃个饭，哪虚头巴脑了？” 陈耀东问：“真没事？” 吴婷婷连连点着头：“当然，你别疑神疑鬼的，就请你吃个饭，能有啥事。” 陈耀东考虑了一下，才道：“好！” 吴婷婷乐孜孜跑了，继续去门口拉人。 陈耀东却有点担心，这小丫头比较浪，听说社会上三教九流的人认识的不少，自从到这上班之后，经常有一些花花绿绿的不良少男少女来探班，委实让他放心不下。 可别被个丫头片子卖了，可就丢人丢大了。 疑神疑鬼到了八点，陈耀东把最后一拨客人送出去，伸着懒腰回来问了下营业额，又看了下账单，然后才宣布下班，吴婷婷第一个就蹦了起来。 “噢耶，下班了！” 吴婷婷蹦跶了两下，然后招呼陈耀东：“走了，陈哥，兰兰！” 陈耀东这时才知道，感情不是只请他一个啊，吴婷婷还请了陈兰兰。 可是 请了自己和陈兰兰，却没有请黄义梅，怎么都觉的不太合适。 陈耀东心里不得劲，出了门就问：“你俩是咋回事，跟黄义梅闹别扭了？” 吴婷婷嘴巴快，吧啦吧啦：“下班你先走了，又没有我们啥事，我们也走了，她就有意见了，说我和兰兰下班太积极，不留下跟她一起关门，早上你来的晚，我和兰兰没事，玩会手机她也看不顺眼，说我们不卖货，快烦死了，管的闲事真多。” “” 陈耀东心里一万匹草泥玛，哪来的这么多破事啊！ 可仔细想一下，这事还真不好说谁对谁错。 吴婷婷觉的黄义梅管的闲事多，可黄义梅说的也没错。 话说回来，黄义梅有责任心这没错，但毕竟不是老板，也不是吴婷婷的领导，管人家闲事确实不太好，容易产生矛盾，老话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还真没说错。 陈耀东蛋疼了，最烦这种破事。 咱就卖个罩罩，能不能别老是搞这种事情影响心情啊！ 今天吃了吴婷婷这顿饭，还不知道黄义梅咋想呢！ 果然被这丫头片子卖了，奶奶个熊！ 算了，该咋想就咋想吧，不就吃了顿饭，老子行的端坐的正，只管卖货就行，其他的破事不行想也管不了，只要这些女人不把火烧自己身上，不影响店里就行。 不拉帮不结派，不搞山头不闹分裂。 陈耀东给自己定下原则，不想管女人的闲事。 晚饭安排在一家川菜馆，牌面不大，藏在一个小巷子里，这种地方陈耀东很少来，也不知道吴婷婷怎么找到的，里面还有包厢，虽然有点破，但至少也是包厢。 进了包厢，陈耀东就是一愣。 包厢里已经坐了四个小丫头，个个画的跟鬼一样，一看就属于那种不良少女，他还以为进错门了，忙回头看去，吴婷婷拍拍手：“我草，快点起来欢迎我哥！” “这就是你哥啊？” “长相一般般嘛！” “一点不帅！” 几个不良少女唧唧喳喳，屁股动都没动，盯着陈耀东一阵评头论足。 陈耀东脸上挂着笑，心里MMP，有种进了贼窝的感觉。 “都斯点，别把我哥吓着！” 吴婷婷叉着腰叫骂几声，然后笑嘻嘻的转身：“哎哎，陈哥请进。” 陈耀东不想进，总觉得宴无好宴，可已经来了总不能当逃兵，被几个丫头片子吓跑也未免太丢人，只得硬着头皮踏进了包厢，被吴婷婷让到主位上坐下。 陈兰兰也很不自在，老实孩子哪里见过这个。 “来来来，正式给大伙介绍啊！” 吴婷婷拍了拍巴掌，锅盖头一抖一抖的，小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就不正经，给几个不良少女们介绍：“这是我陈哥，咱们店老大，卖胸罩一个月能卖上百万，绝对的这个” 竖了个大拇指：“一个月光提成就好几万块，真正的有钱人。” 几个不良少女两眼放光，一个月好几万，果然是有钱人！ “这是我的好姐妹！” 吴婷婷又介绍了陈兰兰，搞的陈兰兰脸都僵硬了，不知道说啥。 “陈哥，这是张姗姗，这是王小玉，这是” 吴婷婷又给陈耀东和吴兰兰介绍了四个不良少女：“都是我的小姐妹。” 陈耀东笑呵呵：“几位妹妹好啊！” 陈兰兰只会哦哦哦，不知道该说啥，心里那个后悔啊！ 原以为就是吃个饭，谁知道吴婷婷还叫了这么些不三不四的人。 看着就不像是好人，早知道不来了。 “哎，哥，听说你是大学生？” “这不废话吗，不是大学生咋会这么厉害。” “谁告诉你大学生卖胸罩一定厉害了？” 几个不良少女唧唧喳喳，嘴巴快的陈耀东都插不上话。 “行了行了，别发骚了。” 吴婷婷拍拍手，又笑嘻嘻对陈耀东说：“陈哥你看我这几个姐妹咋样，告诉你哦，她们都没有男朋友，你要是寂寞了可以找她们，看上哪个了随便挑啊！” “混蛋！” “吴婷婷你想死呀！” 几个不良少女又开始围攻吴婷婷，乱的一塌糊涂。 陈兰兰彻底惊呆了，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果然不是好人 陈耀东一个个打量，他到是真想挑一个，可特么不但长相一般，还涂脂抹粉的画的跟个鬼一样，委实提不起半点兴趣，哪像苏少妇，魅惑天成。 第45章 陈耀东的段子 上午练车，练完车去店里。 陈耀东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工具人，跟工厂里的工人也没有什么区别，每天三点一线像个机器一样，卖衣服练车，回房子睡觉，时间长了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成了啥样子。 中午到店里时，没有看到吴婷婷，今天休息了。 陈兰兰悄悄问：“陈哥，昨晚你咋先走了，都不叫下我。” 陈耀东道：“你们玩你们的，我叫你们干嘛！” 陈兰兰挺无语，我也不想跟她们疯啊，都是被吴婷婷忽悠的。 昨晚吃饭喝酒，完了又去KTV唱歌唱到十二点，陈耀东借着上厕所提前走了，不过走之前把KTV的账给结了，没让吴婷婷请客，小姑娘挣点工资也不容易。 以前还觉得吴婷婷挺机灵，现在才发现也是个傻大方。 发了三千块钱工资，听说才几天三分之一就没了，整天请吃请喝，跟一群不良少男少女泡吧胡嗨，不像陈兰兰这么乖，工资发了全存着，一看就是个会过日子的。 可话又说回来，自己好像也没资格笑话人家吴婷婷，工资发了照样大手大脚的，趁年轻不抓紧时间浪，等结了婚成了家就没法浪了，最多挣的比人家多一点。 乱七八槽琢磨一阵，就再顾不上胡思乱想了。 有客人进来了。 哎，这草蛋的生活！ 何时才是个头。 卖了三个月的罩罩，陈耀东是真的烦了。 一件事干上三天就没新鲜劲了，何况三个月。 刚开始的新鲜劲儿过去，剩下的就是熬。 为了提成日复一日的熬，再也谈不上什么激情干劲。 吴婷婷休息了，就剩个陈兰兰，就有点忙的顾头顾不了腚，陈耀东还得亲自跑门口去招呼人，黄义梅只管收钱开票，也不出来帮忙，陈耀东也不管她。 干好自己的活就好，只要不添乱就行了。 快七点的时候，陈耀东接到陈二哥电话，晚上一起吃饭。 挂了电话还在琢磨，陈二哥怎么会忽然叫自己吃饭。 是良心发现了，还是要犒劳一下自己？ 结果去了才知道想多了，这特么是拉他去陪客的，陈二哥请的人不少，都是生意场上的朋友，不但有很熟的苏少妇，还有隔壁婷美的老板娘张玉萍也来了。 妈的都是老板 陈耀东作为一个打工仔，很识趣的当起了影子人。 让吃菜就吃菜，让敬酒就敬酒。 然后听着一帮老板谈生意、聊八卦、吹牛B。 多是做服装生意的，还有几个是做快销品批发的。 酒喝多了，一个个就放浪形骸，原形毕露了。 陈耀东敬酒的时候，一个做奶制品代理的胖子非得让他讲段子，必须跟喝酒有关，而且还要讲出为什么要喝酒的原因，不讲就不喝，讲的好喝三杯。 娘希皮的，还没喝就已经高了。 不想喝酒直说，讲你妈毕的段子啊！ 当你是大领导？ 陈耀东不信这个邪，就讲了个段子：“既然段哥要听段子，那我就借花献佛，给哥哥姐姐们来上一段，为什么要喝酒？领导干部不喝酒，一个朋友也没有；中层干部不喝酒，一点信息也没有；基层干部不喝酒，一点希望也没有；纪检干部不喝酒，一点线索也没有；平民百姓不喝酒，一点快乐也没有；兄弟之间不喝酒，一点感情也没有。段哥行不？” “好！” 大伙一致鼓掌，有点刮目相看。 这大学生书没读傻啊！ 段胖子没法赖，只是捏着鼻子喝了一杯。 陈耀东笑嘻嘻：“段哥刚刚可说了，要喝三杯的。” 段胖子不承认：“有吗，我咋不记得我说过？” 陈纪东开了声：“别赖，我听到了，你那要是嘴，就赶紧喝。” “我也听到了。” 大伙跟着起哄，酒桌无大小，谁不想让别人多喝几杯。 段胖子想耍赖，赖了半天过不去，只得咬牙着又喝了两杯。 瞅了眼陈耀东，这毛头小子不地道啊！ 陈耀东不管他，又给苏少妇敬。 苏少妇笑眯眯：“小陈，姐喝不下去了咋办？” 喝不下去？ 信你才有鬼了。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不多喝几杯怎么行。 陈耀东乐呵呵：“苏姐放心喝，今晚有我呢，一定把你安全送回家。” 能放心才见鬼。 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苏少妇笑吟吟：“让我喝酒也可以，但你不能厚此薄彼，也得给姐讲个段子。” “行啊！” 陈耀东很爽快，笑嘻嘻地道：“其实刚才那段子还有最后一段我没讲出来，就是给苏姐留的，苏姐听好啊，男女之间不喝酒，一点机会都没有，喝吧！” “哈哈哈！” 一片笑声，刮目相看啊刮目相看。 特么的现在的大学生都这么会撩了吗？ 刘燕笑的不行，捅了下陈纪东：“耀东从哪学的这些？” 陈纪东脸皮抽了抽：“我哪知道。” 苏少妇没再给陈耀东撩她的机会，麻溜的喝了杯敬酒。 陈耀东挺遗憾，准备了一肚子招，还没用上呢！ 可人家酒已经喝了，只得去敬下一位。 一顿饭吃到快十点，都醉了七分，陈纪东作为东道主，早早躺在了沙发上，虽然拉了陈耀东分担火力，但依旧双拳难敌四手，早早被灌的躺一边去了。 反到陈耀东越喝越精神，让一干生意场上的老板刮目相看。 能喝不算稀罕，不但有酒量还会喝酒才很难得。 这小伙子不烂，一看就是个经常喝酒的。 酒欢人散。 除了陈二哥还有两个酒量不行的也倒了，到是几个女人越喝越精神，酒没少喝，最后散场的时候却一个比一个清醒，真有点海水不可斗量的感觉。 陈耀东一直都在留意苏少妇，见这女人跟没喝酒似的，有点怀疑人生了。 草了，这女人咋这么能喝？ 把陈二哥扛到车上，刘燕开车走了。 回头赶紧找苏少妇，就看到苏少妇上了一辆刚刚开过来的帕撒特。 之前见过好几次了，经常接苏少妇。 大概率是老公。 “” 陈耀东瞬间忧伤了，多好的机会啊！ 好不容易喝了顿酒 第46章 查看附近的人 早上刚刚开门，商场里人不多。 吴婷婷坐在门口的位置，抱着手机玩的不亦乐乎。 最近有一款叫微信的聊天软件特别火，听说是QQ的，界面简单，功能强大，用起来比QQ好多了，特别是前阵子还推出了一个新功能，可以查看附近的人，大受欢迎。 天下色批如获至宝，将之奉为约泡神器。 不少寂寞的女色批同样很喜欢，撩的不亦乐乎的。 吴婷婷一个小姑娘，到不是想约泡，主要是图个新鲜刺激。 最近不少男人加她微信，小姑娘特兴奋，跟几个色批撩的挺带劲。 感觉这些男人好傻，脑子都长在那啥上。 门口，陈兰兰不时招呼人进店，卖力的推销产品，虽然很少有成交的，但还是尽心尽力推销，和吴婷婷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类型，老实孩子就这一点好。 吴婷婷有逆反心理，这没什么稀罕。 现在的年轻人哪个不叛逆。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也是门学问，通常来说异性之间都比较好相处，反而同性之间不太好相处，特别是女人和女人之间，有时候更容易互相看不顺眼。 陈耀东能卖货，这是硬核实力，吴婷婷就挺服气，他说的话也愿意听听。 可黄义梅算个什么，在吴婷婷眼里，就一关系户，你干你的收银就行了，指手划脚个什么劲，再说这边店里名义上的负责人还是陈耀东，哪轮得到你指手划脚。 有了心梗，自然左看右看都不顺眼。 让我往东，我偏要往西。 看你能奈我何。 吴婷婷很不爽，她决定跟这个老女人杠到底。 大不了不干了走人，谁怕谁呀！ 中午，陈耀东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奇怪现象，店里三个人，却互不干涉，谁干着谁的事，陈兰兰在努力卖货，吴婷婷在玩手机，黄义梅也从不离开她的地盘，坐在收银台后面对着电脑不知道在干什么，少了阳气的中和，明显阴气太盛不协调。 直到他过来后，两个小姑娘似乎才恢复了些活力。 “哎，陈哥来了呀！” 吴婷婷立马收起手机迎了过来，随手递上一瓶水：“陈哥喝口水。” 陈耀东接过矿泉水，问：“昨天上哪浪去了？” 吴婷婷笑嘻嘻：“哪都没去，在家打了一天游戏，被我妈唠叨烦死了。哎哎，陈哥前天晚上KTV的账你咋结了，说好了我请客的，等下我给你钱吧？” 陈耀东问：“你工资够你吃到月底不？” “当然够了，我还有一千多呢” 吴婷婷说着说着就有点底气不足了。 陈耀东也惊讶，我草，工资才发了几天，这就一半没了，都干啥了？ “行了，就当我请你唱歌了。” 陈耀东挥挥手：“赶紧开工，别耽误大家挣提成。” “好嘞！” 吴婷婷笑嘻嘻的应了声，跑门口和陈兰兰拉人头去了。 陈耀东不问三个女人的是非，只管卖货，到点就走人。 晚上请店里所有人吃了顿饭，到不是想调解矛盾，这玩意调解不了，只能缓和，反正他年后大概率是不会再在这坐班了，只要这段时间别给他搞出事就行。 勾心斗角可以，装作看不见就是了。 但不能摆到明面上，不然肯定得有人走。 安安稳稳的卖货挣钱不香吗？ 吴婷婷手机不离手，问陈耀东：“哎，陈哥，你微信号多少，我加你。” 陈耀东问：“微信是啥？” 吴婷婷道：“一款聊天软件啊，你没下载吗？” 陈耀东道：“我这一天忙的，哪有时间玩手机。” “你也太ow了吧！” 吴婷婷拿过他手机：“我帮你下一个，哇，爱疯死，陈哥你太给力了，这手机我可是眼红好久了，哎，就是太贵了买不起，哎，陈哥你有流量吗？” 也不等陈耀东回答，就一顿骚操作。 鼓捣半天，下了个微信，然后给陈耀东：“陈哥你用QQ登陆。” “啥玩意！” 陈耀东不太感兴趣，不过还是输了QQ账号密码登陆。 吴婷婷又把手机抢过去，操作几下，一脸神秘兮兮地给他看：“哎哎，你看陈哥，这是通讯录，也就相当于QQ好友，你现在就我一个好友，这是聊天框，最给力的是这个，查看附近的人功能，最受骚男欢迎，想找外遇的话非常方便！” 最后压低声音：“好多人说这可是现在的约泡神器。” 还有这种好事？ 陈耀东心里跳了跳，嘴上却在说：“你别混日子了，有机会还是要努力卖货，我包了一百亩地年过完要去种地，你不好好卖货，就拿一百两千块钱的死工资混日子啊？” 吴婷婷很吃惊：“哎哎，陈哥你可是大学生哎，咋会去种地？” 黄义梅和陈兰兰也挺吃惊，显然是第一次听说。 陈耀东没好气：“谁规定大学生不能种地了？” “可是” 吴婷婷抓耳挠腮的：“可是你卖货这么厉害，还种啥地啊，就算不卖胸了，自己开个店当老板不香吗？种地能挣几个钱啊，吃力不讨好！” “你懂个屁！” 陈耀东豪情满满道：“你陈哥可是个有理想的人，开店当个小老板有啥出息，哥的梦想可是建立一家景安最大的新型农牧业公司算了，给你们说你们也不懂。” 两个妹子脸脸相觑，一脸懵逼。 黄义梅则张了张嘴，一脸无语的样子。 吹完牛逼，饭也吃的差不多了。 陈耀东骑上两轱辘电摩，趁着夜色回吉祥小区。 街上车来车往，一路灯红酒绿，火树银花，他的心思飘啊飘，今晚吹了不少牛逼，脑子却越吹越清醒，又蹦出了不少火花，一些思路也越发清析。 人生最有意义的事，莫过于吹下的牛逼都变成了现实。 陈耀东觉得找到了人生努力的方向。 把这些吹过的牛逼变成现实，就是他今后的奋斗目标。 回到房子，陈耀东又想起那个吴婷婷给他下载的微信，吃饭的时候忙着吹牛逼，没仔细研究，不过吴婷婷那个小渣女说这玩意是约泡神器，还是让他来了点兴趣。 第47章 再不敢见网友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智能手机慢慢流行了起来。 特别是去年苹果4在国内上市的时候，不少人疯了，抢都抢不到。 陈耀东也眼热好久，奈何囊中羞涩没钱买，直到上个月领到第一笔工资后，才咬牙花了大几千买了一部，为此心疼了好久，不过手机是真的好。 运行速度超快就不说了，重点是屏幕的清晰度最让人满意。 而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手机上的各种小程序也五花八门，多的让人眼花缭乱，几乎每天都有新的小程序会冒出来，似乎一段时间不关注，世界就变的让人不认识了。 陈耀东研究下微信，感觉也就那样。 这些聊天软件换来换去，其实都差不多。 不过那个查看附近的人功能确实挺新鲜，陈耀东试了试，果然看到不少人，不但可以对性别进行筛选，而且还显示距离，这个就太赞了，男人都喜欢啊！ 可惜距离最近的都在一公里以外，应该是景安的，但离的比较远。 陈耀东一个一个看，结果看了一会就蛋疼了。 头像全是公共图片，没一个真人，这特么怎么选？ 纠结一阵，只好凭感觉随便加人，一口气加了十几个。 结果只有三个通过，也不知道长啥样，就抱着手机聊了起来。 “美女约泡吗？” “约你玛！” 陈耀东郁闷了：“不约玩啥微信？” “干你屁事，你个傻B。” “谁裤腰带没管好，把你个傻B放了出来，滚你玛！” 陈耀东肝疼了，骂完就直接删好友。 出师不利，只得换个方法。 “美女今晚的月色不错。” “今晚有月亮吗？” “我是说白天的。” “白天有月亮？” “有，我还看到你在上面翩翩起舞！” “” “你做啥的？” “你猜。” 猜你妹。 “卖包子的？” “噗！你才卖包子的。” “捉鬼的？” “你才捉鬼的。” 陈耀东瞌睡也没了，抱着手机聊啊聊，侃啊侃，一直侃到凌晨一点，两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女人挺不住了，才扔掉手机睡觉，晚上还做了个美妙的梦，梦见约到了苏少妇。 次日醒来，才发现又走精了。 奶奶个腿，没女人的日子可真难熬啊！ 到了驾校，就问苏少妇：“苏姐下载微信没？” “下了！” 苏少妇问：“干嘛！” 我草，很赶潮流啊！ 陈耀东瞬间精神了，掏出手机：“加个好友。” 苏少妇道：“你搜我QQ号吧！” 报出了QQ号码。 陈耀东麻利的输入号码搜索，头像出来后，觉得有点眼熟，再仔细一看，我草，昨天就加了，只不过没加上，特么的这个就是苏少妇，早知道直接报名号了。 “加了，通过下！” 陈耀东嘿嘿乐，有了微信，以后撩起来就方便多了。 苏少妇从包包里拿出手机，也是苹果，都是有钱人。 “哪个是你？” 请求加好友的列表里一长串人，也不知道哪个是陈耀东。 陈耀东探头看了下，瞬间就抑郁了。 我草，狼多肉少啊！ “第一个，卖罩大王，嘿嘿！” “噗！” 苏少妇笑喷了：“你这名字起的可真贴切。” 陈耀东嘿嘿嘿：“苏姐咋不换个头像，你这头像有点ow啊！” “少来，姐还不知道你想干啥！” “我想干啥？” “小小年纪不学好，老实点！” 撩了几句，车来了该上车了。 陈耀东忙收起手机，跑到最前面。 他又是第一个来的，就为了能多练一把。 上午还好，等中午到了店里，就有点撑不住了， 昨晚睡的太晚，聊微信聊过头了，只睡了六个小时，中午开始犯困，到了下午两点更是困的哈欠连天，眼皮子都有点沉，喝了两罐红牛也没什么效果。 吴婷婷挺关心：“陈哥你昨晚干啥了，是不没睡觉？” 陈耀东又打个哈欠：“都怪你，给我下载什么微信，害我聊到一点才睡。” 吴婷婷嘿嘿乐：“陈哥聊了几个女的，长的怎么样，多大岁数？” “靠，就聊了一次，我哪知道。” “所以说你ow啊，泡妞都不会泡！” “滚蛋，敢说我不会泡妞！” 跟吴婷婷这个小渣女扯了会蛋，瞌睡神奇的消散了不少。 抖擞精神干到八点，问了下营业额，就急匆匆的先走了。 吴婷婷挺奇怪：“跑这么快干嘛，难道要去约会？” 还真被他给猜中了，陈耀东就是去约会的。 昨晚跟一个妹子聊的挺带劲，约了今晚八点半在商贸大厦见面。 结果 往事不堪回首。 第二天到驾校时还有点提不起精神，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苏少妇好奇问：“你咋了，没精打采的，失恋了吗？” “不是！” 陈耀东苦着脸：“昨晚见了个网友，我很受伤。” “哎哟！” 苏少妇笑眯眯：“都约网友见面了，给姐说说，咋受伤了？” 陈耀东一边吐槽一边比划道：“身高才到我这，腰比水桶还粗，脸如磨盘肚如鼓，口若玄田鼻似牛，吓的我三魂飞走了两魂，七魄也丢了五魄，再不敢见网友了。” 苏少妇笑喷了：“哪有那么夸张。” “咋没有！” 陈耀东忿忿道：“但凡稍微长的对的起观众，我也不至于一晚上做噩梦，要是能有苏姐十分之一的颜值我就满足了，长的丑不是她的错，但出来吓人就不应该了。” “你这张嘴啊” 苏少妇笑吟吟：“再别给姐灌迷汤了，再灌姐就真晕了！” 那快晕啊！ 晕了更好！ 陈耀东嘿嘿嘿：“苏姐晚上都忙啥呢，咋不回微信？” 苏少妇笑眯眯：“姐晚上回家手机都关机，要专心带娃！” 骗鬼去吧！ 陈耀东才不信，但也不去揭穿。 人家毕竟有夫之妇，回了家不回微信可以理解。 不过，这次见网友还真把他的病给治掉了。 被吓的落荒而逃这种事想起来都觉得丢脸，对方有没有伤自尊他不知道，反正他是受伤不浅，以后再也不敢见网友了，至少在不确定真人长相前再不敢见了。 次一见就够了。 再来一次非得怀疑人生。 第48章 考试 九月，每年最忙的秋收季节到了。 都说一年之季在于春，可对于农民来说，一年之季则在于秋，因为辛辛苦苦一年，来年吃肉还是喝汤，就看秋天的收成，只等玉米下地，就知道能拿多少钱了。 进入九月中旬，种植大户们率先忙起来，乡村公路上到处都是拉玉米的挂车。 打零工的农民们也全部行动起来，起早贪黑的抓紧时间挣钱。 连中秋都顾不上了。 陈耀东也打了电话，结果依旧是等通知。 开阳全是子种，不能用机器收割，只能人工收割，农业公司要照顾大户，散户每年秋收都比较晚，今年也一样，估计要到月底才收，还得半个月。 陈耀东关注了几次，很快就顾不上再关注秋收了。 因为科目二的考试进入了倒计时，驾校安排了一个星期的细节教学。 为此还专门调了两台车，把所有参加考试的学员单独分出来，享受一拨专车服务，上午下午集中训练，一上午最少能练三把，教练根据每一个学员存在的问题进行细致指导。 虽然挺有把握，但陈耀东还是给大堂哥打了电话：“大哥，我明天考科二。” 陈国东问：“有把握吗？” 陈耀东道：“把握是有，但就怕万一啊，万一挂掉还得浪费时间补考。” 陈国东道：“等等，我找人问一下。” 陈耀东说声好，能一次考过谁也不想补考啊！ 现在考个驾照麻烦，光是练车就够了，天天早起，实在折腾不起。 等了一会，陈国东打来电话，如此如此交待一番。 陈耀东一一记清楚，才挂了电话。 走后门不羞耻，不能说不能说啊！ 只要上了保险，那就没啥问题了。 隔天，陈耀东起个大早，早早赶到了车管所。 其他驾校都是先到驾校集合，然后驾校安排人带到车管所。 景运就在车管所的旁边，不用那么麻烦，学员自行到车管所集合就行。 陈耀东找到景运的队伍，一个来的比一个早，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一个副校长亲自带队参加考试，把所有人集中起来交待一番，然后才去了待考大厅。 陈耀东找机会问苏少妇：“苏姐有把握没？” 苏少妇道：“哪有把握，碰运气呗！” 信你个鬼！ 老公吃皇粮的，不信没走后门。 这拨三十多人，把待考大厅坐满了一半。 陈耀东趁着点名的机会，跑到前台跟女警官说了声：“姐，秦队长让我给你问好。” “哦！” 女警瞅他一眼，但啥也没说，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陈耀东也没再废话，刷完身份证就走了。 至于这位秦队长是何方神圣，他也不知，都是大堂哥交待的。 没有意外，景运又是第一个，其他驾校的还在外面排队。 带队的副校长站在前面，把一些细节性的问题又交待了一遍，不厌其烦，让大家别紧张轻装上阵，原本有些紧张的学员们果真轻松许多。 不然就这状态，还真有点悬。 等了一阵，前台的女警开始点名。 先点了六个人，被点到名的坐了第一排。 又等一阵，女警发话，可以进了。 最先被点到名的六人进去，女警又开始点名了。 “陈耀东！” 第一个就是陈耀东，赶紧喊到，然后坐到前面。 第二个是苏娜，也坐到了前面，就坐在陈耀东旁边。 陈耀东瞅了瞅，苏少妇也瞅瞅，都没说话。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第一拨考试的六个人陆续出来。 看表情应该都过了，不然不会笑的辣么的开心。 女警再次点名：“陈耀东，三号车，苏娜，六号车” 等点完名，六个人忙起身，从对面的后门出去。 “放松点，别紧张，第一拨六个都过了，正常发挥就没问题。” 驾校的副校长和教练就在门口，又叮嘱了几句。 六人连连点头，莫名轻松许多。 后门外面就是考场，不远处停着六辆车，显然是考试车。 陈耀东一边往过走，一边还有心情跟苏少妇打招呼：“苏姐加油！” 苏少妇笑眯眯：“你也是，加油！” 然后上车，调整座椅系安全带，检查后视镜，打火起步。 车况很好，竟然是新车，比驾校的车况要好的多。 再瞅瞅其他车，一共三辆新车，苏少妇上的六号车也是新车。 慢悠悠的把车开进考场，一号库被占了，陈耀东直奔二号库。 倒车入库，先右入，再左入，然后顺利出来，有喇叭喊，顺利通过。 陈耀东精神振了振，然后直奔侧方车库。 侧方库带了点坡度，越倒越快，差点收不住，吓出一身冷汗。 车停下愣了好几秒，没见动静，才忐忑地把车开了出来。 出了库上了路，喇叭才喊，通过了。 嘘！ 陈耀东松口气，太特么刺激了。 教练早就交待过了，侧方库有坡度，容易溜，一定要控制好离合，不能放的太高，当时没放心上，没想到还真挺危险，还好通过了，不然就扯蛋了。 然后坡道起步，这个比较顺利，轻轻松松就过了。 直到下了半坡，陈耀东才彻底放下心来。 最难的三项都过了，剩下直角和S弯那都不叫事。 从直角弯出来走了一段，车上喇叭又喊，本次考试合格。 陈耀东激动的猛踩了一脚油门，科目二终于过了。 下车到了门口，教练问：“过了没？” 陈耀东笑的很开心：“过了。” “过了就好！” 教练点头，没跟他废话，陈耀东从原路出去。 到外面等了会，几个一批上车的也陆续出来，明显都过了，不然不会这么快出来，就剩两个还没出来，其中一个就是苏少妇，陈耀东心里就嘀咕开了，不会挂了吧？ 又等了一小会，第五个也出来了，一脸垂头丧气，明显挂掉了。 几人围上去问了下，第一次死在侧方入库了，第二次有点紧张，死在坡道起步了。 兴灾乐祸到不至于，但陈耀东也不同情这人。 练车的时候挺骚包，各种秀技术，离合器全放开踩着油门倒库，骚包的不要不要，没少被教练骂，现在好了吧，继续骚包啊，下次再考还不知道要到啥时候了。 又等一阵，苏少妇终于出来了 第49章 十万块钱能买啥车 “苏姐过了没？” “过了！” “怎么才出来？” “第一次坡道起步熄火超时了。” 苏少妇一脸后怕的表情，明显吓的不轻。 陈耀东嘿嘿嘿：“好事成双啊，考两次也好。” 苏少妇瞪了他一眼，这说的是人话吗？ 幸好第二次总算是过了，不然非得哭晕在车上。 后门也是有限度的，不可能彻底打开，坡道熄火超时这种必死的坎还是过不去的，这属于硬指标，超标就得死，谁来了都没办法，还好第二次顺利上去了。 先考完的没走，还在等后面的。 等了一个半小时，所有人才全部考完。 考试的三十五个，只挂了三个，不到十分之一。 到驾校交待一番，人群就散了。 科目二考过，教练就换了，以后练车也不在驾校练了，要到科三考场去练。景运最牛B的地方就在这，科目三练车直接在考场练，其他驾校羡慕也羡慕不来。 晚上，陈耀东小小庆祝了一下。 请的人不多，就几个表哥堂哥之类的。 本来想上茅台的，奈何实在有点小贵，这顿饭吃下来，估计就得去要饭了，最后咬牙上了四瓶天之蓝，虽然不如茅台，但档次也不算差，不会太丢面子。 陈国东进来看到酒，还调侃陈耀东：“耀东混的不错，刚毕业就月入五万，比我们这些哥哥有钱多了，不过花钱买酒就别买这么贵的了，百来块钱的本地酒也能喝。” 陈耀东苦着脸：“四瓶酒花了一千多，现在还心疼呢！” 薛丘明道：“你傻啊，喝酒不去永丰哥那搬，他柜子里茅台都装不下了。” “胡扯蛋！” 田永丰笑骂道：“我那里茅台一共还不到六瓶，剩下的你给我补上？” 薛丘明嘿嘿嘿：“没人给我送啊，要有人给我送我都送你。” 扯了会蛋，饭菜上来了。 桌子上就属陈耀东最小，又是他请客，麻溜的把酒打开，先把几个哥哥嫂子的分酒器给倒满，最后给自己倒上，喝了几口菜就开始敬酒，一轮下来半斤就没了。 陈纪东一边吃饭一边问：“驾照拿上准备买个啥车？” 陈耀东道：“长城，那车买的人多。” “扯蛋！” 陈纪东道：“别买那破车，不然准后悔。” 陈耀东讶然道：“为啥？” 陈纪东道：“用的发动机还是三菱几十年前淘汰掉的，这就不说了，就长城那造车水平能造出啥好车，就一拼装出来的火柴盒，毛病多的要死。” “没有吧？” 陈耀东不信邪：“队里有人就买的H3，听说挺好的啊！” 陈纪东道：“屁话，谁会说自己买的东西不好，听我的不会错！” 陈耀东问：“那我买个啥车？” 陈纪东问：“你想买个多少钱的？” 陈耀东道：“十万左右，再贵了没钱啊，我拿九月和十月的工资买。” “十万块钱能买到啥好车！” 陈纪东吐个槽，想半天也没想起来十万块钱能买啥车。 最便宜的卡罗拉落地都要十几万呢！ 田永丰笑着说：“耀东好好奋斗，过两年买个大奔让他瞧瞧。” 陈耀东连连点着头：“我也这么想的。” 陈纪东这次没回怼，这小子卖货太牛B了，自己开店的话买个大奔小意思，如果不是脑子抽风一心想要办厂子搞企业，开店做买卖的话千万身家要不了几年。 卖别的东西行不行不知道，只卖内衣就能发财了。 不过这小子真要是以后自己开店去卖内衣，抢自己生意是肯定的。 隔天，陈耀东继续早早的赶到科目三考场。 起床的时候还骂娘，考个驾照也太特么折腾人了，天天要起大早，瞌睡都睡不完，可不起还不行，下午要给陈二哥打工，只能起大早去练车，一天驾照没拿到，就不得消停。 科三练车不用再去驾校，直接到科三考场就行了。 本以为会是第一个，结果有人来的比他还早。 不过也好，要是一个人都没，他还不知道在哪等。 跟两个同期考过科二的学员聊了几句，其他人也陆续来了。 苏少妇来的也挺早，居然不是帕撒特送来的，而是打D过来的。 陈耀东挺惊讶：“苏姐，你老公不送你了？” 苏少妇道：“今天有事顾不上，我就自己打车来了。” 陈耀东来了劲：“那中午一起回呗？” 苏少妇笑眯眯：“中午我老公来接！” 草了！ 陈耀东没劲了，第N次败退。 科三练车和科二又截然不同，踩着离合半制动挪动和开车上路是两回事，小车起步和皮卡车起步同样也有区别，总之各种难，刚刚考过科二的学员们还没兴奋多久，就被教练给了当头一棒，特别是女学员们，起步就是一道坎，熄火三次也起不了步。 科二是皮卡车，扭矩大，不用给油松离合就走。 科三是小轿车，雪铁龙的爱丽舍，扭矩小起步得给油。 油门和离合的配合对不少女学员来说，难度大的没办法估量。 陈耀东没开过小车，但还开过拖拉机，对机械不陌生，在教练的指点下，磕磕绊绊的起了步，一路紧张兮兮的，也没记住教练都说了些啥，眼睛死盯着路面不敢有丝毫分神。 好不容易开到终点，才长长吐了口气，感觉真特么累。 主要是第一次开车上路，实在有点儿紧张，注意力全在路上，精神高度集中，实在太耗心神，其他第一次开车上路的学员也没能例外，表现并不比他强。 等苏少妇上车，就有点搞笑了。 挂档起步，车子晃了一下就熄火了。 继续打火起步，继续熄火。 连续熄火三次，不但苏少妇着急了，连教练也急了。 连步都起不来，这还怎么上路？ “看车头，只要车头往上一翘，就把离合定住再不要动。” 教练耐着性子指导：“好好好，定住别动，慢慢加油门，左脚别动，右脚加油门” 嗡的一声！ 车子猛的窜了一下，然后嘎的又停下，再次熄火。 后排的三位学员牙疼了，教练牙也疼。 外面的其他学员脸皮直抽抽，有那么难吗？ 苏少妇快哭了，差点就不想学了 第50章 性价比 九月二十三号，秋分，宜动土开工，装修搬家，领证结婚。 昨天中午接到农业公司通知，今天收玉米，开阳瞬间就忙了起来。 农民们一边诅咒着农业公司，一边到处打电话找人。 不是农民不想提前收，而是没法收。玉米收割当天，农业公司会调来挂车，农民将玉米收割后要直接送到农业公司的指定地点过称装到挂车上，不然就算种个七八亩地的人家也有七八吨玉米呢，拉回来往哪里放，就算有地方放，来回折腾也折腾不起。 所以只能等农业公司的通知。 可问题是，这帮狗日的也太不是东西了。 秋收这种大事，通知的越早，农民们就会早做准备。 提前一天通知，哪里来的及准备，所以每年都搞的鸡飞狗跳。 别的不说，光是找人找车就是个大麻烦，短短半天时间上哪找人找车去。 如果抽穗子是一场小规模突击战，那么秋收对农民来说就是一场大规模会战。 秋收需要的人力物力远非抽穗子能比，别的不说，抽穗子不需要运力，把抽下来的穗子扔在地里就行，可秋收不行，玉米亩产至少一吨，二十多亩地至少二十多吨玉米，不但一天全部收完，而且还要把玉米拉到农业公司的指定地点过称装车，还得找车来倒短。 每年秋收，都是农民工挣钱的好时候。 九月中大户刚收的时候，工价一天六十块钱。 随后逐渐攀升，到了九月下旬，已经迅速涨到一百块。 昨天的行情还是110，到了下午再打电话找人的时候就成了120。 关键还不好找，因为秋收大规模铺开，到处都在找人，人力严重紧缺。 陈耀东没怎么操心，陈爸都准备好了，每年都是这样，农民们又不傻，不会傻傻的等到农业公司通知后再行动，基本都会提前做些准备，真到了那时候玉米得烂地里。 一年一次秋收，说什么也得参与一下。 所以关门之后，陈耀东就骑上电摩回了开阳。 九月还有一天休息，一直攒着没敢休，就等秋收呢！ 回到家时，舅舅姨妈们已经来了，正喝酒呢。 陈耀东吃了碗面条，一边陪亲戚们喝酒聊天，一边问陈爸明天的安排。 舅舅家这边的亲戚来了七个，陈爸又找了十五个人，明早过来，加上爸妈，真正的劳力二十四个，一共二十六亩地，陈耀东觉得有点悬，陈爸却说没问题。 掰玉米可不是个轻松活，一人一天掰一亩可不轻松。 二十四个劳力，二十六亩地，多出来的两亩是农民的智慧。 不想浪费劳力，毕竟一个劳力一百多块钱呢。 再说还有陈家的支援队，明天还有人来。 虽说陈家的人两个还顶不上一个，但敲敲边鼓总是可以的。 酒喝到十点半，安顿亲戚们睡下。 陈耀东和小舅宋齐昌睡一屋，舅舅外甥子聊到十一点多才睡觉。 第二天起大早，五点半就起来了。 吵吵闹闹洗洗涮涮到了六点，才开始吃早饭。 吃完早饭六点半天已经亮了，街上热闹起来，陈耀东出门一看，满街都是两轱辘的电瓶车或者三轱辘的电三轮，把街上堵了个水泄不通，都是各家找来掰玉米的人。 比赶集还热闹。 六点四十刚过，陈家的支援队也来了。 小车被堵在外面进不来，把车扔在村子外面走进来的。 大姑二姑，大伯父二伯父四家都来了，还有两个堂哥两个表哥，一个个全副武装，看着像模像样，一副劳动人民的样子，实际干活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都是打酱酒的。 真正干活的人不是这个样子。 一身的运动装，耐克鞋，口罩围巾鸭舌帽，像旅行的，不像干活的，真正干活的农民就不是这个样子，好在陈爸也没指望这些早就成了城里人的哥哥姐姐们出多少力，有这个心就行了，真要把几个哥哥姐姐给累出毛病来，只会得不偿失。 又等了几分钟，陈爸找的劳力也到了。 有的骑着电摩，有的骑三轮，十几辆电摩三轮涌进院子里，瞬间挤的不行。 还有三台三轮拖拉机，全部带着围栏，这是倒短的。 连人带车，一天算两个劳力，两百四十块钱。 陈建斌总指挥，迅速安排完，留下大姑和二姑在家烧饭保障后勤，剩下的人上了五台拖拉机去了地上，陈耀东开着自家的老手扶拖拉机，拉着陈家的亲戚。 上车之前，陈纪东拍着扶手啧啧半天，一副想开不敢开的样子。 陈耀东问：“咋了，二哥想试一下？” “算了，这玩意太特么危险！” 陈纪东心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不安全的念头。 田永丰补了句：“要是你开的话我就得走路去地上。” 陈纪东脸黑了一下，却没法怼。 奈何他一个老司机，却死活玩不转农村这种老式拖拉机。 以前开过一次，结果过弯的时候直接被扶手挑下车不说，车也开到了沟里。 跟宝马比起来，这玩意的驾驭难度大了十倍都不止。 关键还特么很危险，心里的阴影面积太大了，委实不敢再碰这玩意儿。 陈二哥只得捏着鼻子上了车厢，一路颠簸到了地上。 短短几百米感觉骨头都快被巅散了，太特么的巅了。 还是宝马舒服。 到了地上，陈爸继续担任总指挥的角色，有条不紊分派任务，陈耀东和薛丘明负责装车送车，大伯父和大姑父两个岁数最大的拾遗补漏，负责巡逻检查有无遗漏。 结果半天下来，陈耀东和薛丘明就快爬下了。 这个是力气活，虽然半袋子玉米也就三十多斤不到四十斤，但架不住数量多，站在加高的围栏里面不停的接袋子倒玉米，可比撸辣子抽穗子费劲多了，力气消耗的贼快。 十六七岁干这活的时候，一个人装一天车也不觉的累。 现在却不行了，和薛丘明两个人都有点吃不太消。 幸好中间还有时间喘气休息，不然一个小时就得残废。 中午回家吃饭，陈耀东感觉两条胳膊比灌了铅还沉重，连拖拉机都开不稳了，心里暗暗吐槽老爸，安排工作都不考虑性价比，自己卖货一天能创造多少价值，光是一天的提成就能雇十来个人干活了，不让多找几个人，非得让自己干。 为了省下百来块钱，把自己累到吐血，真划算吗？ 第51章 一年的劳动成果 七点刚过，二十六亩玉米顺利抢收完毕。 陈耀东不得不佩服陈爸这点，算计的刚刚好，一点都不浪费人工，换了是他，肯定会担心人太少一天收不完，得多找几个才能放心，浪费人工几乎是肯定的。 现在看看，陈爸对时间和节奏的控制实非他能比。 多一个人，估计六点半就完了，肯定要浪费人工。 少一个人，估计就到七点半了，挣钱的多半不干。 省下一个人工不是重点，重点是陈爸的这种判断和掌控让陈耀东望尘莫及。 种地也有学问，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庄稼人，不是那么容易的。 没有几十年的磨练，肯定是不够的。 把最后一车玉米送走后，陈建斌就在地头给雇来的人工把钱结了，然后花钱请来的人到陈家骑上电摩三轮直接走了，就剩下陈家和陈妈家的亲戚留下吃饭。 晚饭已经准备好了，除了炖的羊肉，还有大盘鸡。 陈耀东的舅舅姨妈们干农活习惯了，到不觉得累。 姑姑大伯家这边的人却累惨了，一个个进了门也顾不上洗，喘口气再说。 两个表哥和两个堂哥也顾不上保持形象了，席地坐在菜园子旁边，帽子没了，围巾和口罩也不见了，头发湿嗒嗒的贴在脑门上，脸上白一道黑一道的，看着就挺惨。 陈国东一边毫无形象地抠指甲，一边捶着大腿感慨道：“农民是真不容易，每年秋收的时候真该把那些专家们安排下来好好体验一下农民的生活，否则都不知道玉米咋收的，只会坐在办公室里凭空想象，搞的研究也脱离实际被农民笑话。” 陈纪东笑话他：“一年就干这一次，老大你应该觉得很有成就才是，不然你们这些当领导的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时间长了可是会脱离群众的！” 陈国东瞪了他一眼：“我一个副科算啥领导，就一跑腿的。” 陈纪东嘿嘿嘿：“那也是领导，不然咋说官是官，民是民。” 田永丰道：“可惜姥爷把我妈和小姨大舅二舅都给安排掉了，就小舅没有来得及，不然怎么也不用吃农民的苦，看看几千年的历史，哪一朝农民不是最苦的。” 薛丘明道：“我到觉的农民挺好，要不是小舅种地，你哪有机会体验生活！” 田永丰道：“你就是个嘴炮，站着说话不腰疼，既然你觉得农民不错，那就让小姨父给你也包上一百亩地种种，种上一年地再说好我就服你了。” 薛丘明嘿嘿嘿：“你说的啊，哥，回头就让小舅给我问问去。” 田永丰问：“你不说要弄那个什么微博吗，弄的咋样了？” 薛丘明含糊道：“正在弄、正在弄！” 田永丰不问了，这就一不务正业的，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干点正事。 人自己不上进，就算哥哥们想拉一把也没法拉。 毕竟不是什么大官，能耐有限。 吃过晚饭，亲戚们都走了，陈耀东和陈爸坐在沙发上算账。 一共送了二十九车，每次过完磅都会给一张磅单的票，基本每车都在一吨左右，把二十九张票全部加起来，最后得出结果，陈耀东给陈爸看：“27300，二十七吨多点。” 陈建斌吸着烟，心算了下，道：“能落个三万多块钱。” 陈耀东又乘了个22，算出结果：“一共60060，六万块钱。” 陈建斌道：“化肥农药水费地膜种子这些除掉，再扣掉人工就三万多不到四万。” 陈妈叹气：“比去年还少了。” 陈建斌道：“一年比一年少，工价却一年比一年高，再下去没法种了。” 陈耀东问：“一亩地连一千六都没了？” 陈建斌道：“不到，去年一公斤两块三呢，今年少了一毛，而且去年的产量高，一亩产两吨一，今年这个品系产量不行，两吨一都不到。” 陈耀东搓了搓头皮：“那包上一百亩地连八万块钱都没有？” 陈建斌道：“照今年这情况，最多六万块钱撑死了。” 陈耀东没说话，深深感受到种地也不是那么好种的。 种什么卖多少，全都不由农民掌控，命运在人家的手里，还真特么草蛋。 陈耀东很不爽，脑子里又冒出来不少想法，可惜都是白日梦。 胡思乱想了不到十分钟，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实在是累坏了。 骨头都有点软。 第二天一觉睡醒时，已经十点多了。 爸妈又出去打工了，早上出门的时候他听到动静了，但累的起不来。秋收工价高，一天能挣一百多块，对农民来说就是挣钱的最好时候，自家忙完了，自然要抓紧挣钱。 哪怕陈耀东说破嘴皮子，再别打工了，依旧没用。 爸妈该挣钱还是要挣的。 起来洗脸，胳膊疼的举不起来。 弯了下腰，肚皮疼的弯不下去。 陈耀东龇着牙，感觉又成了半个废人。 练车是别想了，洗了把脸，骑着电摩一溜烟到了城里，随便找个饭馆吃了顿也不知是早饭还是午饭，才去了店里继续给陈二哥打工。 “陈哥，玉米掰完了吗？” 吴婷婷见到陈耀东就问，两个小姑娘也知道他昨天干嘛去了。 “完了。” 陈耀东慢慢活动着胳膊，问她：“你们早上开单了没？” 吴婷婷撇撇嘴：“兰兰姐开了一单，我一单没开。” “可以啊！” 陈耀东表扬陈兰兰：“能自己开单了，不错不错！” 陈兰兰苦着脸：“今天运气好，开了一单，这个月我自己一共才开了三单。” “不急，慢慢来吧！” 陈耀东道：“销售是个技术活，你才干了两个月，平时多学多练，我忙不过来的时候你也要主动顶上，抓住一切锻炼的机会，小吴，你也是一样。” “知道啦！” 吴婷婷兴趣缺缺的应了一声，一看就没走心。 到是陈兰兰挺有上进心，主动请教技术。 这个要得，算是个可造之材。 陈耀东吧啦吧啦给讲了半天，总算体验了一把为人师的感觉。 可惜陈兰兰却听的怀疑人生，为嘛感觉还不如自己 第52章 拼了 十一黄金周很快到来，有人喜欢有人愁。 欢喜的是单位放假的，能出去浪了。 愁的是要上班的，感觉很苦逼，觉的幸福这种东西跟自己无缘。 陈耀东就是其一，七天假期他都要坚守在岗位上。 爸妈同样在坚守岗位，两人每天能挣两百块，像打了鸡血似的。 幸福点不同，陈耀东也无力吐槽。 别说两百块，就是一千块他也不会去卖力气。 九月份工资发了，陈耀东却顾不上高兴，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因为太忙了，七天黄金周，商场里的人流量猛增了两倍不止，店里人多的招呼不过来，陈兰兰和吴婷婷都顾不上给他打杂，全在卖力的招呼客人，推销产品，努力提升个人业绩。 一直忙到晚上九点，人流才少了些。 送走最后一批客人，陈耀东灌了一瓶矿泉水，才让黄义梅统计营业额。 结果很快出来，一共50218，陈兰兰卖了五百多，吴婷婷也卖了四百出头，剩下的都是他的业绩，不但破了四万大关，连五万大关也给破了，老板很高兴，晚上请大家吃饭。 不只是中海商厦的人，还有其他店的店员。 陈老板在华府大酒店订了个大包厢，十几个人宽宽松松的坐了一桌子，吃了一桌两千多块的海鲜大餐，喝了两瓶茅台，啤酒饮料若干，又去K了顿歌，十二点才散场。 黄金周第一天，不只是中海商厦的店创下新纪录，其他店同样有突破。 总店营业额破五千，就连新区的那个店都卖了五百多。 当然，五个店加起来也不到中海商厦的三分之一。 陈耀东累瘫了，回到房子洗了个澡，就早早睡了。 都没精力再微信ca苏少妇了。 一觉睡到早上七点，浑身继续酸疼，酸爽的没法形容，洗了把脸，连早饭也顾不上吃就往驾校赶，黄金周七天不好搞特殊，十点就得到，上午只能练上一把。 苏少妇干脆就没来，刚搬了新店据说最近挺忙的。 练了一个星期，陈耀东已经基本掌握了要领，规定动作做的像模像样，就是起步的时候油门还有些配合的不是太好，右脚太重，老是把转速踩超，都是开拖拉机蹬刹车害的。 手扶拖拉机的刹车没点力气根本压不住，得用大力气。 陈耀东不信邪，妈的手扶拖拉机都能驾驭住，把个小车还开不住？ 可事实是，高速车和低速车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 能驾驭拖拉机，不一定就能驾驭住小车。 还有停车的时候也老犯老毛病，同样是开拖拉机养成的毛病，先拉离合再踩刹车，练车的时候也一样，停车时习惯先左脚踩下离合，右脚再踩刹车。 被教练批了好几次，依旧没能改过来。 陈耀东都想剁脚了。 练完车问教练：“教练，月中考科三能给我报上不？” 教练一口回绝：“急啥，就你这二把刀还早呢，练上半个月再说！” 草了。 陈耀东想喷他一脸口水，有这么糟蹋人的？ 可考虑到本本还没拿上，只得先忍了。 练了一把下来，就骑上电摩回了店里。 十一七天过去，各店开始盘账。 陈耀东不用亲自干这事，黄义梅早早就盘点清楚了。 十一七天卖了35万八千多，陈兰兰四千多，吴婷婷不到四千，能有百来块提成，陈耀东35万，出货量达到一千三百多件，三个女人每人能拿到六百多提成，比他还高兴。 这可是七天的，好好努力一下，这个月工资有机会能上四千。 对陈耀东来说就是零头，可对三个女人来说就是个遥远的梦。 月入四千，在景安基本上没有。 吴婷婷谈钱不羞耻，掰着指头算数：“底薪一千二，提成两千八才能上四千，得出五千六百件货，已经出了一千三百多件，还得三千六百多件，这个月还剩下二十四天，平均每天出多少货来着？兰兰姐赶紧算一下，一天，一天，一天” 一天了半天也没算出来。 黄义梅拿计算器算了下，但没说出来。 陈兰兰拿着手机算了下，才报数：“一天得出一百五十五件！” “这么多！” 吴婷婷吓一跳，忙问陈耀东：“陈哥一天能出一百五十五件货吗？” “得看你们喽！” 陈耀东对这个兴趣不大，一天多个两三千的营业额对他影响不大，道：“店里客流不断就有可能，要是还让我出去拉人，那就别想了，一百四就是极限。” 吴婷婷磨拳擦掌的，一咬牙：“拼了，为了我心爱的钱钱，这个月我拼到底。” 陈兰兰也暗暗握拳，这个月拼了。 一个月四千块，能存下三千多块。 回家都有面子。 然而第二天上班后，陈兰兰的笑容就没了，心事重重的。 吴婷婷发现了，就好奇的打听。 陈兰兰情绪很低落，吱唔几句应付了过去，明显不想说。 换了别人，可能就不问了。 毕竟打听别人隐私不太好。 但吴婷婷可没有这个觉悟，不问清楚心里猫抓似的，再三追问，陈兰兰才说了。 “我妈让我把存的钱都给我哥买房子，我哥要结婚！” “我草，还有这样的！” 吴婷婷特气愤，脏话张嘴就来：“那可是你哥，又不是你弟，更不是你儿子，你哥买房子结婚是你爸妈的事，跟你这个当妹妹的有什么关系，只见过姐姐帮弟弟买房的，还没听过哥哥买房子问妹妹要钱的，你爸你妈的心这都偏到大西洋去了，有这样当父母的吗？” 陈兰兰心情低落不想说话。 吴婷婷兀自愤愤不平地吐了半天槽，见她没反应，也没劲儿了。 等陈耀东过来，就吧啦吧啦地给陈耀东吐槽。 陈耀东挺惊讶，还有这种事情？ 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也不好说啥，只能安慰几句，管不了别的家事。 这年头奇葩事多了去了，比这更奇葩的都有，开阳三队就不少，生下女儿不想要送人的都有，更有甚者装个筐扔到沟里自生自灭，三队就有一个丫头是拣来的。 没啥好奇怪的。 第53章 看车 一晃又到了十月中，苏少妇终于来练车了。 “苏姐，新店咋样？” “还行，最近天凉，开始换季，一天能有个两千多。” 苏少妇挺精神，看样子生意挺不错，顺便挖角：“想好没，要不要做姐的合伙人？” 陈耀东弹了下烟灰，道：“年底再说吧，年底给你答复行吧？” 苏少妇笑眯眯：“行啊！” 陈耀东问：“你的新店在哪呢？” 苏少妇道：“就在步行街，中间位置，你过来就看到了。” 陈耀东笑嘻嘻：“回头过去看看，今晚苏姐有空没？” 苏少妇笑吟吟：“今晚约了孩子老师吃饭。” MMP。 陈耀东不问了，准备明天休息过去看看。 练了一趟下来，教练终于点头了：“有进步，再好好练一练，月底能考了。” “必须的。” 陈耀东瞬间就来了精神：“教练一定给我报上啊，我肯定好好练。” 教练还不松口：“再等几天看看情况。” 陈耀东想骂娘，想想还是忍住了。 隔天休息，没有回家，早上练完车叫上周志虎去了车市。 “真草了，这社会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周志虎摇着头，一脸唏嘘：“卖个胸罩一个月都能挣五万，真是涨见识了。” “你也就这点见识了。” 陈耀东一边打量各种车店，一边弹着烟灰道：“这年头挣钱靠的是眼光和脑子，放高利贷看场子那都是旧社会的槽粕，再别混了，不然哪天社会主义把你给混了。” “滚你娘的蛋！” 周志虎很不爽：“挣了两臭钱了不起了啊？” “废话！” 陈耀东道：“这年头有钱才有底气，兜里都没几个铜板你哪来的自信？” 周志虎不高兴：“妈的，我要跟你绝交。” “行啊！” 陈耀东乐呵呵：“快点滚蛋，不然以后老子成了董事长，被人知道老子竟然跟你这种黑色会分子光屁股玩大的，那得多丢人，要滚就快点，老子一个人逛。” 周志虎气的牙痒痒，奈何没人家钱多，还真没底气。 4S店的销售服务模式国内早有了，南方好多城市有，但西北什么都慢几拍，现在还没有这种比较先进的经销模式，卖车的都是各种五花八门的车行，老旧的东大街上一眼望过去不是修车的就是卖车的，新车就摆在门口太阳底下，随便看随便挑。 十万块钱能买的车不少，比如现代，比如大众。 丰田的要贵点，特么的最少十几万。 陈耀东对轿车没啥兴趣，就想买个越野车，看着霸气，底盘也高，还能越野，轿车就差远了，哪天想开到地上去都过不去，只能跑跑公路，没公路就得歇菜。 就像陈老板的宝马，都不舍得开到农村来。 特么的那还是车吗？ 不过越野车型不多，看了一圈，奔驰宝马没有看到，大众、现代都有越野车，只是问了下价格就被劝退，特么的少说二十万起，两个月的工资还不够买半个。 丰田本田也不用说，越野车没有二十万以下的。 陈耀东对车有研究，但也仅限品牌，知道丰田本田是RB的，奔驰宝马奥迪什么的是德国的，也知道奔驰宝马是好车，丰田本田也好，但不知道究竟好在哪。 要说喜欢，丰田霸道绝对大爱。 可价钱太性感，得勒紧裤腰带奋斗一年才能买。 只能过过眼瘾。 转了一圈，十万块钱能买的也就长城和比亚迪，嗯，四四方方带点圆的火柴盒看上去也挺霸气的，感觉不比丰田霸道差上多少，关键是价格很亲民。 比亚迪就算了，感觉那个长像有点怪怪的。 “老板，这车多少钱？” 围着一台黑色的H5看了一阵，陈耀东又注意到了旁边一台白色的越野车上，样子跟H5区别很大，看上去没有那么威猛了，但似乎更年轻，样子也更好看。 “这是月初才上市的新款H6。” 车行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小平头男，不太热情，估计觉得陈耀东也就是跑来看新鲜的小年轻，多半买不起，随口说了句：“次低配，裸车十万零五。” 陈耀东越看越喜欢，问周志虎：“你觉得哪个好，H5好还是H6好？” “这个好！” 周志虎挺精神，虽然有点酸溜溜的，但亲自经历发小买车的这个过程很难得，还是抖擞精神发表意见：“H5四四方方的有点老气了，还是这新出的H6好。” “别光看样子，其他的呢？” 陈耀东提醒了一声，却忘了他自己跟周志虎一个鸟样，啥都不懂。 周志虎甩甩头：“能开就行了，谁管那么多。” “” 算了，问这货也是白问。 再听了听配置，陈耀东就彻底爱了，GPS导航，倒车影像，全是高科技配置，听着就很高端，逼格满满的，实在让人不得不爱，问老板：“再能便宜不？” 老板随口应付：“真想要给你让两千。” 十万多的东西才让两千？ 陈耀东道：“太贵，老板给个良心价，价格给到位我要了。” 老板一听有门，多少来了点劲：“那再让一千，十万二你开走。” “太贵！” 陈耀东继续砍，他就是卖货的，怎么能不讨价还价。 虽然夏娃之秀不还价，但卖车的哪有不还价的。 何况这可是十万块钱的车，不是几百块钱的罩罩和内内，喜欢就买了。 磨了半天嘴皮，老板再一毛钱不让，咬的很死。 陈耀东也不急，反正他现在也不买，至少要等到半个月后这个月工资发了，还要拿到驾照才能买，反正时间充足，慢慢磨，总得多砍几刀，不然也太亏了。 “真打算买车？” 打D去步行街的路上，周志虎又问了一声。 “废话！” 陈耀东道：“不买我看车干嘛，以为我过眼瘾啊！” 周志虎咂咂嘴，羡慕的心里淌酸水，本以为混的不比大学生差，早早就挣钱了，谁知道光屁股玩大的发小大学毕业没半年就要买车了，这特么找谁说理去？ “买了借我开两天耍耍！” “你有驾照？” “没有，但会开车。” “没驾照你开个基八车，你爹是交警队长还是公安局长？” “草，谁说没驾照不能开车了？” “行啊，把你女朋友也借我用两天。” 第54章 牛刀小试 时代步行街是景安最大的购物街，往前数个七八年，这里生意火爆，一铺难求，可惜这两年网购兴起，人们慢慢习惯了上淘宝买衣服，步行街就渐渐的没落了。 当然，再没落也依旧是景安最大的购物街。 只不过生意没以前好了，店铺的转手率比以前高了。 陈二哥开店的时候这里一铺难求，所以才把总店放在了中心十字那边。 苏少妇新盘的店面在步行街中段，陈耀东一路瞅啊瞅的，第一次竟然没找到，都快走到头了，又返回来找了半天才找到，六十多平的店面不小，店里还有个少妇。 明显是新雇的店员。 天气凉了，苏少妇也不穿裙子了，上身穿了条浅黄条针织长衫，腿上一条铅笔裤，肆意的展示着妖娆身段，恰到好处的淡妆，五官搭配的恰到好处的精致面孔，淡淡的微笑，处处散发着惊人的魅力，过往的男银都会忍不住瞅上两眼，走远了还要再回一次头。 “耀东来啦！” 看到陈耀东时，苏少妇妩媚一笑，万种风情。 陈耀东心跳了两下，心里直呼真要命，嘴上打着招呼：“苏姐又漂亮了啊！” “是吗？” 苏少妇笑眯眯：“比不上那些二十来岁的女子了，姐都三十岁了。” 是有点老。 可比起二十几岁的大姑娘更勾人。 陈耀东心里腹诽着，瞅了瞅问道：“招了个店员？” 苏少妇点着头：“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就找了个人帮忙” 正说着话又有人进来了，再顾不上跟陈耀东说话，忙过去招呼。 陈耀东四下瞅了瞅，跟在苏少妇旁边听了会，看着一对三十出头的两口子试了好几件夹克还是没买的打算，就忍不住帮个腔：“罗蒙男装是老牌子了，面料、版型都很好，品质在高端男装里算是一流的，哥您看我穿的就是罗蒙，衣服好不好穿了就知道” 苏少妇笑眯眯听着，一边听一边观察。 陈耀东嘴皮子一般，但说的话莫名让人信服。 忽悠半天，两口子终于开始砍价。 这个陈耀东就没法说了，把主场让给苏少妇，只负责敲敲边鼓。 一番讨价还价，男士买了件888的夹克。 “小陈可以啊！” 把人送走，苏少妇给他点赞：“不愧是卖罩大王。” 陈耀东学会谦虚了：“苏姐别夸我，还没卖过男装呢，我先试试。” “行啊！” 苏少妇笑眯眯：“今天帮我卖的货姐也给你按十个点算提成。” “提成就算啦！” 陈耀东笑嘻嘻：“苏姐请我吃个饭就行。” 苏少妇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戳他的小人。 步行街的人流不少，进店的人也几乎不断。 陈耀东在店里呆了一个小时，牛刀小试卖出去三件夹克和四件休闲西装，一小时卖了苏少妇至少两天的营业额，心里就有了数，苏少妇也更爱了。 “做男装比内衣强多了吧？” 苏少妇极力诱惑道：“你卖内衣撑死了一天也就三万多营业额，高端男装价位高，以你的能力一天轻松五六万，而且做我的合伙人你能分到一半利润，收入至少是你给你哥卖内衣的七八倍，怎么样，好好考虑一下，快点过来跟姐干吧！” 陈耀东笑呵呵：“我会考虑，到年底再说吧！” 苏少妇挺头疼，小狼狗真难挖，这么坚持原则干嘛！ 挣钱他不香吗？ 一个小时卖了七件，好好卖的话一天卖个五六万不成问题，一个月下来，就是一百多万的营业额，这得有多少利润，想想就让人合不拢腿，怎么就不开窍呢！ 苏少妇转了转念头，琢磨着要不要用点其他的手段。 下午，陈耀东接到电话，去了陈二哥家里吃饭。 刘燕下厨做的面条，炒了四个菜，从外面打包了两个凉菜。 饭桌上，陈纪东问：“看车看的咋样了？” 陈耀东一提这个就来劲：“看好了，长城又新出了一款新车H6，样子特好看！” “样子好看有屁用，中看不中用。” 陈纪东道：“十万块钱你就买个宝来或者现代的伊兰特，用的省心没毛病。” 陈耀东撇撇嘴：“你说的那些车样子贼难看不说，还小气巴啦的，你没见H6，那车真的挺不错，样子又好看又大气，比你说的那些小轿车强多了，我就喜欢越野车！” 陈纪东牙疼道：“那算屁的越野车，真正的越野车是霸道帕杰罗那些，那些城市SUV就特么一轿车底盘做的样子货，有个屁的越野性能，特别是长城的破车油耗高、动力肉，驾驶体验烂的一批，小毛病多的要死，不听我的你买了就得后悔。” 陈耀东相信自己的眼光：“我就觉得那车挺好。” 草了。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陈纪东懒的再说了，换了个话题：“明天我去粤省参加冬季新品发布会，店里的事多上点心，给你嫂子减轻点压力，这段时间出货量太大，你嫂子压力不小。” 陈耀东点点头，这个没啥好说的。 陈纪东继续道：“最近两个多月业绩暴涨，厂家和省公司那边也注意到你了，问了你好几次，有没有兴趣到夏娃公司去，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陈耀东忙摇头：“没兴趣，我对服装行业没兴趣。” 陈纪东忍不住说道：“你还真想种一辈子地啊？” 陈耀东理想满满道：“种地有啥不好的，民以食为天，衣食足，才能知荣辱，吃饱肚子是人最基本的需求，农桑才是国家根本，才是最大的刚需，现在国家都在大力提倡发展新型农业，我觉得农业未来大有可为，比产量严重过剩的服装行业更有前景。” 陈纪东都快无力吐槽了：“草，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我就等着看你哪天撞个头破血流还敢不敢这么自信，特么的纸上谈兵谁不会，知易行难听过没？” 陈耀东小小的鄙视了一下陈老二：“人得有梦想才会有动力，如果连梦想都没有，哪来的动力，所以二哥你也就只能开个店当个小老板，当不了董事长啦！” 我草！ 陈纪东气的差点爆血管。 第55章 会做人 兄弟之间开玩笑很稀松平常，不过陈二哥作为陈家这一代四弟兄里最有钱的，向来都好话听惯了，很少被人怼，而最近却老是被陈耀东笑话，着实有点上火。 陈纪东没上过大学，信奉有钱就是爷。 至于眼界格局啥的，店里生意好点一年能挣个五十万就很满足了。 被社会教育了这么些年，陈纪东深深知道创业有多不容易，所以对陈耀东那些不切实际的理想不感冒，觉得都是白日梦，欠摔打，多栽点跟头，吃点亏才能扭过来。 创业要有那么容易，这世上哪还会有穷人？ 都特么当老板去了。 陈耀东则认为，人一定要在最好的年龄做自己最想做的事，困难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直面困难的勇气，否则就只能跟陈二哥一样，这辈子只能开个店当个小老板。 这是观念上的差异，不可调和。 陈耀东觉得跟陈二哥谈理想就是对牛谈琴，像陈二哥这种没有激情和梦想的人，眼界和格局已经定型，跟绝大多数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是不会明白努力和奋斗的真正意义的，与其浪费口水跟陈二哥谈理想，还不如跟苏少妇谈谈两性之间的秘密。 晚上给苏少妇发微信，竟然罕见了回复了，这就很振奋。 认识苏少妇这么久了，陈耀东也总结了不少经验。 跟年轻的妹子谈谈理想或者浪漫，效果会很不错，没结婚的妹子都挺喜欢这些，跟苏少妇这种已经是孩子他妈的女人谈这些就没用了，这种女人跟陈二哥一样，都是彻头彻尾的务实主义者，撩这种少妇必须要从实际出发，而且还需要相当的技术才行。 嘴甜是肯定的。 不要脸也是必须的。 因为这些已经成为孩子他妈的女人吃过的盐太多，羞羞答答的小男人在人家眼里会显的很弱鸡和低能，这点从上次撸辣子时队里的老爷们老娘们的聊天内容就能得到印证。 这些结了婚的娘们爷们，不要脸的程度绝对超出小年轻的想象。 “苏姐，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咋办？” “真的吗？” 苏少妇的回复无疑很具有激励作用。 陈耀东觉得精虫又在脑子里乱蹦了，回：“当然是真的。” “那就来跟姐干啊！” “没点奖励吗？” “你要啥奖励？” “我馋姐的身子啊！” 这句话发出去，陈耀东有点忐忑了。 苏少妇要是不高兴，以后就不用联系了。 不过好在他的判断没错，没有撩崩。 “小小年纪咋这么色啊！” “圣人都说了，好色是男人本性嘛，男人要不好色，那还是男人吗？除非是太监或者性无能，再说这也不能惯我，谁叫苏姐这么漂亮迷人，天天想的我睡不着觉。” “姐的身子你就别想啦！” “为啥？” 还附带个心碎的表情。 另一个被窝里，苏少妇一边拍着娃，一边看着手机。 看了一会，删掉聊天记录，把手机扔一边。 感觉要湿，不敢继续撩了。 万一把持不住可就麻烦了。 等了半天没回。 陈耀东发了一串问号，依旧不回。 我草。 又玩消失？ 陈耀东牙痒痒，憋的上火。 一晚上没睡好，美梦不断，早上起来又走精了。 哎，没女人的日子真不好过啊！ 早早赶到驾校，苏少妇也来了。 陈耀东找个机会问：“昨晚咋不回信了？” 苏少妇笑眯眯：“姐有点困睡着了。” 妈的。 这借口很拙劣的好不好？ 陈耀东心里吐着槽，把脸皮彻底撕下来扔在了地上，嘴巴甜如蜜：“哎，姐，你咋这么迷人呐，我要早生十年，一定娶你当老婆，少活十年也愿意。” 苏少妇笑眯眯：“你没机会啦，姐都孩他妈了。” 陈耀东死皮烂脸的：“给个机会啊，姐。” “别惦记姐了，年轻妹子多的是。” “年轻妹子哪比的上姐，我就馋姐的身子。” “行啦，再说姐可生气了啊！” 苏少妇眼神迷离了一下，有点快扛不住了，女怕缠郎啊！ 男人一但不要脸了，没几个女人能扛得住。 更别说陈耀东嘴炮的威力太强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被人撩过，比陈耀东更不要脸技术更好的都遇到过不少，可从来没有被哪个男人撩的感觉要把持不住，陈耀东还是第一个。 可惜陈同学不知道，否则一定会再加把劲。 上午练了两轮，下车后陈耀东掏出烟给同学们发烟。 “小陈可以啊，这档次够高的。” 烟民同学们很惊讶，在工资一千出头的年代抽中华，绝对是有钱人的标配。 “一般一般啦！” 陈耀东笑呵呵，挨个发了一圈，看了看烟盒，最后将剩下的半包塞给教练。 教练不动声色接过，当着学员的面，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点上，笑着问：“能抽的起中华的都是有钱人，小陈家里开矿的吧？” “有矿就好了！” 陈耀东苦着脸：“我爸妈农民，我在中海商厦卖胸罩呢！” 哈哈哈！ 一片笑声，不但男学员笑了，女学员们也笑了。 苏少妇也在笑，这小子越来越滑不溜秋了。 贫了几句，陈耀东就骑上电摩走了。 教练是聪明人，直到中午收车，上厕所时才掏出半包中华检查了下。 把剩下的烟倒出来之后，果然在里面发现了藏着的东西。 是个聪明的小伙子，会做人啊！ 教练十分满意，认真回想了一下陈耀东的表现，觉得问题不大，再好好指导一下应该能考了，像这么优秀的学员现在这年头是越来越少了，肯定要好好关注一下。 于是，第二天陈耀东来练车时，明显感觉教练指导的比以前更用心了，更关键的是耐心也比以前好了，再没有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搞的其他同学暗暗撇嘴。 不就昨天给了半包中华，看这舔狗的样子，真恶心啊！ 特么的真是不爽啊。 有钱人又咋了，自己也没少交学费，凭啥有钱人就能享受到超值服务？ 照例练了两把走人，陈耀东也没问考试的事情。 中午的时候接到教练电话：“可以了，我给你报名了，月底考试。” 还是钞能力管用啊！ 陈耀东咂咂嘴，越发认同陈二哥的理论。 第56章 不吹牛B能死 在陈耀东的印象里，给他打杂的两个小姑娘个性鲜明，吴婷婷鬼精鬼精的，其实是表面聪明，工资一发就跟一帮狐朋狗友胡吃海喝，半个月风光，半个月吃糠咽菜的。 学人家混社会，其实一直被社会混。 经常跟一群花花绿绿的不良男女混一起，也不知道注意安全。 有她苦的时候。 陈兰兰则是典型的农村姑娘，老实还有点小气，或者说节俭，挣了钱舍不得花，全都存起来，平时也不怎么买衣服，有的穿就行了，工作很努力，虽然业绩不好。 至少比吴婷婷努力，也有上进心。 平时连衣服都不舍得买，却花大几千买了一部爱疯死，这就很奇怪了。 陈耀东自然要问一下的：“兰兰可以啊，咋舍得买这么贵的手机了？” 陈兰兰有点不太好意思：“与其被我妈全部要去给我哥买房，不如我自己花掉。” 呃！ 这个 陈耀东不知道说啥，这种事分不清对错的。 站在他的立场，如果他有个妹妹，那肯定要宠着护着妹妹的，可惜当初爸妈二胎时心心念念也想给他生个妹妹，结果却生了个陈卫东，还被罚了不少钱，也不敢再要三胎。 所以陈耀东有点不理解，有些当哥的怎么舍得剥削妹妹。 这不是爷们干的事情啊？ 男人没球本事，那就活干饿死。 拿妹妹的积蓄买房结婚，这特么的算什么男人。 不过别人的事，他也不好多说，也只能鼓励陈兰兰几句：“不错，人活一辈子，不能把自己亏了，趁年轻该享受的就享受，别等老了回头再后悔。” 陈兰兰又懵了，感觉很有学问的样子。 上了大学就是不一样啊！ 一晃到了周三，陈老板回来了。 晚上一起吃饭，陈耀东见堂哥满面红光的样子，很是怀疑陈老板在出差期间大概率做了对不起嫂子的事情，不然怎么会满面红光精神焕发，一副被滋润了一个春天的样子。 但这话不敢说，不然会兄弟决裂的，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陈纪东告诉陈耀东一个消息：“你的业绩太亮眼，厂家想把你挖走，省公司那边也想把你挖过去，过几天省公司的张总要过来，到时跟我一起接待。” 刘燕听了惊讶：“人家来挖角，你还叫耀东去？” “你知道个屁！” 陈纪东道：“有些事拦是拦不住的，还不如大方一点。” 刘燕也不生气，继续低头吃盘子里的龙虾。 陈耀东瞅了瞅，心里吐槽，二嫂子这脾气真是少有，怎么就看上了陈老二这草包，嘴上却道：“那个什么省公司挖我干嘛，难不成想让我去省城看店？” 陈纪东点着头：“你除了卖货厉害还有啥能让人家看上的？” 陈耀东不满意：“二哥你这话说的，我一身的优点，是你眼神有问题看不到。” 噗！ 刘燕喷了。 陈纪东牙疼了：“妈的，不吹牛B你能死？” 陈耀东道：“我说的实话啊，哪里吹牛了？” 陈纪东捶了捶额头，感觉这杠再抬下去得被气出病来，只得主动避开，问：“省城那边的市场比景安要大的多，消费能力也比景安强的多，想不想去省城？” “不去！” 陈耀东头摇的波浪鼓似的：“我要想留在大城市，当初就直接留在西京打拼了，回河西干嘛。再说去了省城我也就一卖货看店的，跟在景安有啥区别。” 陈纪东放心了。 不过，哎 晚上回家，刘燕问道：“这么多人想挖耀东，他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 陈纪东道：“这种事不好问，之前他就说过明年要种地，过完年大概率不干了，就算要干多半会自己单干，到过年他至少手里有十万，自己开个小点的店也够了。” 刘燕却道：“他不是说不自己开店吗？” “以后的事现在谁说的准。” 陈纪东道：“这次去开会碰到不少事，公司那边想把老张踢开，让我接省总代，老张也听到风声，一个个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真特么草蛋。” 刘燕惊讶：“咋回事，业绩问题吗？” 陈纪东点点头：“河西的市场太小，潜力和消费能力比南方差太远，南华、临台几个市到现在都还没开拓市场，省城一年的销售业绩还不到三百万，耀东三个月就干了全省半年的业绩，所以公司那边想把老张踢开让我接手，特么的全是坑。” 刘燕问道：“不能接吗？” 陈纪东道：“当然，这哪能随便接，一省总代跟我们还不一样，业绩干不上去，还是付出的多回报少，最终就会和老张一样成为弃子，还不如守住景安的基本盘，就算明年耀东不干了，一年也能有三四十万利润，不比跑去省城劳心劳力强。” 刘燕想了想道：“那老张这次过来你打算怎么办？” 陈纪东嗤了声，道：“请他吃个饭喝顿酒，最多再搓个澡该滚蛋滚蛋。” 刘燕就不问了。 男人的这些事，她没兴趣掺合。 陈纪东问：“这个月营业额多少了？” 刘燕说道：“94万多点吧，中海商厦那边干了88万出头，十一七天近36万，后面十三天每天基本保持在四万左右，听说两个小姑娘这个月想努力工资上四千，都挺拼的，其他店加起来六万多，还有十一天，这个月有机会上150万。” “牛B了。” 陈纪东咂咂嘴，到现在也不得不佩服陈耀东卖货的本事，当初那小子为了不干活躲到自己这里来，没想到竟然给自己创造了这么大惊喜，那小子嘴到底咋长的，一直没发现有什么奥秘，卖货怎么会这么变态，不但破了景安的好多纪录，连夏娃的好多记录也给破了。 这样的王牌营业员，到了哪里都有人抢着要。 还是要多做好事啊！ 不然这种好事哪会落到自己头上。 陈纪东对行善积德又有了另一种不同的理解，若非陈家这一代一直走的比较近，当初又毫不犹豫收留了逃避农活的陈耀东，这个惊喜也不可能落在自己头上。 舍得舍得。 有舍才有的啊！ 这话是谁说的？ 不记得了，但真特么有道理。 第57章 陈老师讲课 省城的人来的时候，陈耀东还在忙着练车刷题卖罩罩，月底要考科三，车要练，明驾考的题也得练，科三考完还得考一次理论，真特么的麻烦。 本以为和科一一样，结果全是多选题，还得继续刷题。 单选也就罢了，多选就麻烦了，刷一遍记不住，得好几遍才行。 省城来人对他影响不大，就第一天晚上接待时，被陈老板拉去喝了一顿酒，酒桌上应付了下，之后该练车练车，该卖罩罩卖罩罩，陪玩陪逛没他的份。 耽误他一天的时间，劳业额得少四万。 陈老板多爱钱，一点偷闲的机会都不给他。 陈耀东很不爽，一直在戳陈老二小人，还想顺便旅个游的，景安下面的六个县他就去过高宁，剩下五个县都没去过，结果陈老二竟然不让他去，简直岂有此理。 第二天的时候，省城的张老板带几个人去了中海商厦店里，实地学习卖罩大王陈耀东的推销技术，光明正大刺探商业机密，顺便给卖罩大王当了一回打杂跑腿的小二。 这个要得。 陈耀东挺喜欢，有一堆免费的帮闲使唤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当天营业额创下非黄金周新高，在正常上班时间首次突破五万，一帮参观学习的省城精英们震惊是肯定的，但晚上回到酒店总结时，一个经一个懵逼。 单日营业额破五万，这绝对是可以载入史册的。 大家也都亲身经历了这个过程，可问题是怎么卖的，学习了就得总结经验，可总结来总结去，也没总结出啥经验来，反而这一总结，发现那个卖罩大王技巧比自己还差的远。 这就有点诡异。 卖罩大王的实力自然毋庸置疑，单日五万营业额的业绩在那摆着呢，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在自己头顶，让人生不出半点挑战的勇气，更没底气置疑卖罩大王的业务水平。 可问题是，学习了一下午，竟然总结不出半点经验。 有这么见鬼的事吗？ 一干人不信邪，次日继续现场学习。 结果依旧是无用功，别说经验，连屁也没总结出来。 张老板想了个法子，邀请陈大王给大家讲一课。 当然，课不是白讲，有一千块钱的讲课费。 这个要得，真是个好人啊！ 就算不给报酬，陈耀东也喜欢为人师表的那种成就感，更何况还有好处，动力自然就更足了，这种一举两得的好事怎么可能拒绝，于是屁巅屁巅去给一群学生讲课。 晚上九点，酒店小会议室。 陈耀东过来的时候，赫然发现不但有省城来的几个人，而且陈老二和嫂子刘燕、以及其他店的店员全来了，顿时傻B。本来只想吹吹牛B，忽悠一下省城来的这帮同行们刷刷成就感顺便赚点小外快，没想到竟然来了这么多人，这还怎么忽悠？ 压根没准备啊，他有个屁的经验分享。 我草！ 陈老二要来为什么不提前通知？ 陈耀东只觉头上有一片黑乌鸦在呼啸飞过，眼前阵阵发黑，这特么讲啥，跟外人吹吹牛B就算了，可嫂子刘燕都在呢，牛B吹的太过了可是会翻车的。 “大家欢迎！” 省城的张老板还带头鼓掌：“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景安的陈老师给大家授课，我希望大家能认真听讲，陈老师的业绩这两天大家都见识到了，不用我再说，大家都是有多年从业经验的销售人员，业绩就是实力最好的证明，大家掌声欢迎陈老师给大家授课。” 啪啪啪啪 陈纪东咧着嘴，跟着鼓掌。 刘燕一脸笑容，跟着鼓掌。 吴婷婷和陈兰兰也在鼓掌，吴婷婷甚至还想喊几声搞点气氛。 可左右瞅了瞅，没敢作妖，老老实实跟着鼓掌。 心里却在纳闷，她和陈兰兰天天都跟着陈大王学习，没发现有啥秘诀啊？ 陈耀东汗都下来了，脸皮狂抽，被高高架在了空中没法下台，脑袋瓜一阵急转，只得把六月份刚到新区店里时上网看的一些销售理论结合这几个月的实践加工了下，硬着头皮拿了出来给一群销售精英讲课：“咳咳，既然大家这么热情，那我就把我干销售的一些心得跟大家分享一下，不过事先声明啊，我干销售也就四个月的时间，讲的不好大家多包含啊！” 一片善意笑声。 没人说话，都在竖着耳朵。 都知道这家伙卖罩罩才四个月时间，都没受过专业培训，稀里糊涂就上了，纯属是野蛮生长，如今却成了连厂家都要挖的王牌营业员，心里好奇是真的。 都想听听这家伙能讲出什么秘诀来。 陈耀东咽了口唾沫，正式开讲：“根据我这四个月的销售经验，我觉得一个销售人员必须要掌握六种技巧，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销售精英。” “第一个，要学会营造产品稀缺的气氛，让你的客户珍惜机会，一定不能让你的客户觉得这个产品时随时随地都有的，一定要让他感觉到产品稀缺，数量有限，才会掏钱购买。” “第二个，要学会博取客户的理解同情，当客户提了一些不利于销售的条件时，让客户知道这样做你很为难，会给你造成的损失或者伤害，这样才能提高客户掏腰包的机率。” “第三个” 陈耀东吧啦吧啦，把网上看的一堆理论一顿揉，九条揉成六条拿了出来，讲的有点口干舌燥，自我感觉还挺不错，一群学生也是听的连连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不过大家脸上的表情都有点怪，更有种见鬼的感觉。 就这些？ 没啥高深的啊，早就听人讲过。 可为啥从这家伙嘴里讲出来就有点不一样，感觉讲的非常有道理？ 真是见鬼。 陈耀东却来了自信，我草，听的这么认真，原来讲的不烂啊！ 瞬间来了精神，表情和口才搭配的更好了，讲的也更加声情并貌、激情四射了，一帮学生们一边脸色逾发怪异，一边连连点头，心里更难受了。 不对劲啊！ 这些东西听过无数遍了。 可是，讲的确实很有道理啊！ “最后！” 陈耀东讲到兴奋处，开始吹牛B了：“再跟大家分享一条我的核心秘诀” 第58章 管理基本靠吼 “佛说，心诚则灵，作为一名销售，在说服顾客前，我们首先要说服自己，如果我们自己都认为自己是在骗人忽悠人，那如何能让顾客相信我们的产品是最棒的。所以，作为销售心一定要诚，我们自己首先要相信，我们的产品一定是世上最棒的，只有做到这一点，我们在给顾客讲解的时候，才能具有最强的说服力” 陈老师的一顿牛B把同学们吹懵了。 我草，这是什么歪理邪说？ 陈纪东张着嘴，塞个鸡蛋都没问题。 其他人也一脸惊呆的表情，张老板脸皮都在抽搐。 这是要开宗立派的节奏吗？ 陈耀东的牛B吹了二十分钟就吹不下去了，实在没啥可吹的了，最后只好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次讲课：“今天就讲这么多，如果有不明白的，明天去店里咱们继续交流啊！” 继续交流 大家脸皮抽搐，心里纷纷转着念头。 今天的这堂课，可以说是长这么大听的最诡异的一堂课。 明明讲的人在瞎基八扯，可大家却觉的很有道理。 还有比这更诡异的事吗？ 啪啪啪 还是张老板有眼色，带头鼓掌。 大家也有气无力的跟着拍了拍巴掌，心里还在犹豫明天要不要继续交流。 说了几句没营养的废话，十几号人就散了。 陈纪东开宝马送陈耀东，上路就开始吐槽：“讲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还佛说都给扯出来了，你怎么不把满天神佛都给扯出来吹上一遍！” 陈耀东却觉的感觉良好：“我觉得你在嫉妒我，刚刚我讲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听的如痴如醉，一副醍醐灌顶的样子，现在学了我的秘诀竟然翻脸不认人，真不当人子啊！” 陈纪东气的差点一脚剁刹车上：“我草，才四个月你就无耻到这种程度了？” 陈耀东嘿嘿嘿：“都是跟二哥学的。” 刘燕笑的不行，也不说话，就听哥俩互相怼。 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陈纪东偏头很是打量了陈耀东几眼，感叹道：“看来上大学还是有点用的，至少把你锻炼的没了下限，不然脸皮怎么能这么厚，不过这是好事，想在现在这个社会上混的好，不无耻是混不好的，就得有这种不要脸精神。啧啧，都敢给人讲课了，你哥我现在都没那个自信给别人上课呢，你小子真有种，以后店里店员的培训就交给你了！” “当然没问题！” 陈耀东笑嘻嘻：“不过二哥，知识是无价的，不能让我白劳动，人家教授出去开课可都是有坐堂费的，张老板请我讲课一千块，你是我哥，打个对折给五百就行了。” 陈纪东再次血压飙升，真想把这货撵下车。 到了吉祥小区，陈耀东乐呵呵地下车走人。 陈纪东调个头，和刘燕回家。 刘燕很是纳闷：“耀东讲的东西并不新鲜，可为什么我会觉得他讲的挺有道理？” 陈纪东比她还纳闷：“我也有这感觉，真是见鬼了。” 刘燕若有所思：“难道这就是他说的心诚则灵，所以卖货才这么厉害？” “扯蛋！” 陈纪东道：“这特么根本就是在瞎扯，你脑子进水了呀，居然信这个。” 刘燕说道：“那你怎么解释他卖货这么厉害的原因？” 我草！ 陈纪东气的鼻子都歪了，有点后悔让老婆也来听课了。 本来是想看笑话的。 可是，现在竟然有被洗脑的倾向，王八蛋陈耀东，哥跟你没玩。 陈耀东可不知道陈二哥在戳他小人，回到屋里冲个澡，看看时间还不是太晚，犹豫了好几下，还是打了个电话，把自己为人师表的喜悦分享给了曾经的挚爱。 虽然已经堕落，可心中始终还留着一块净土。 午夜梦回时总是会思考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可每当天亮后，还是得为了前途和梦想奔忙。 人就是这样的，矛盾而又坚强。 不过总的来说，今天还是收货了一波成就感，并且还得到了实惠。 这是好事。 如果每天都能遇到这种好事情，陈耀东绝对欢迎。 第二天省城来的人再没去店里，陈老板陪着踏青考察去了，张老板在试探了陈耀东几次之后，就识趣的放弃了挖角，还跟陈老板私下里谈了一次，谈的什么没人知道。 吴婷婷和陈兰兰憋着一股劲要让工资破四千，这个月都没休息。 陈耀东也不好让两小姑娘失望，抖擞精神宰肥羊，每天磨的嘴皮起泡，眼看着十月快要出去，离实现目标还有不小的距离，连黄义梅都有点坐不住了。 毕竟能卖多少，也直接关系到她的提成能拿多少。 奈何忙中生乱，吴婷婷忙不过来，想让黄义梅帮忙拿下货打个包，结果语气不对，黄义梅就不乐意了，嚷嚷了几句，陈耀东蛋疼，这种事不好偏帮，只得各打五十打板，当场吼了一顿：“你俩还有力气吵架，要不要把门关了你们俩慢慢吵，等吵完了再开门？” 吴婷婷挺委屈：“是她先找事的” “你闭嘴！” 陈耀东吼了声，吴婷婷到也听话，乖乖闭嘴。 “都让一步能死啊？” 陈耀东不爽的一通骂娘：“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人，一点小事有啥好计较的，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管你俩有什么问题，以后不准在店里吵架，想吵找个地方关上门私下吵去，不要影响别人，再有下次，吴婷婷你滚蛋，黄义梅你也找你表姐报到去。” 吴婷婷吓的不敢吭声了，第一次见到陈大王发火，小心肝颤颤的。 黄义梅脸色不好看，但也没再说什么。 毕竟陈耀东还是店里名义上的最高负责人，而且在店里吵架确实不行。 就算到表姐那诉苦，估计也不会有好结果。 弄不好还会挨一顿挂落。 除非自己完全占理，而就算自己完全占理，也得考虑陈耀东这个因素，毕竟他才是店里的台柱子，真要是闹到表姐那里，就必然会有人滚蛋的。 要是陈耀东不爽她，走人的肯定是她。 这点数黄义梅心里还是有的，于是忍下了这口气没吭声。 回头找机会再跟吴婷婷这个小骚货慢慢算这账。 第59章 驾照到手 先辈们留传下来的一些东西，总是有很深的智慧在里面。 被社会教育的越久，陈耀东就越发认同先辈的智慧。 店里一共就三女人，都拉帮结派的要吵架，要是再多几个那还了得？ 以前觉得管人挺简单的，现在才发现，最不简单的就是管人。 刚来的时候陈兰兰似乎不怎么喜欢吴婷婷，黄义梅来了之后，这两人却又统一战线一致对黄义梅不爽，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特么何止一台戏啊！ 这种麻烦事最让人头疼。 手下才三个女人就这样，陈耀东都不敢想那些手下管着几百甚至上千人的老板或者管理人员又是怎么管的，手下的女人是不是也在拉帮结派互相不爽。 认真回想了下，吴婷婷和黄义梅刚争执的时候，其实是有更好的办法来处理的。 可惜当时气急上火，直接吼了起来。 暂时是把两个女人给镇住了，可不是长久之计。 管理靠吼，怎么都感觉有点ow啊。 陈耀东认真反思着，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得换个温和的方法，不然吼的多了，哪天吴婷婷这个小渣女急了跳起来跟他吵架可就丢人了，黄义梅更是会敌视他。 哎，真特么的头疼。 书上学的东西都太简单，人心是最不可控的东西。 真的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啊！ 团队建设要加强了。 虽然只有四人，但也算是个小团队。 得好好琢磨下，怎么加强下团队凝聚力，可不能再任由这几个女人拉帮结伙的三天两头吵架，不然估计等不到年底，就要再闹一次分裂，那真就扯完蛋了。 隔天关门，陈耀东再次自掏腰包请三个女人吃了顿饭。 本来还要去喝歌的，但黄义梅要回去看孩子，也只能作罢。 吃顿饭自然不可能让黄义梅和吴婷婷就此放下成见变成好姐妹，但在陈耀东的刻意调解和表明态度后，至少缓和了下昨天针尖对麦芒的僵硬氛围，不用担心大战随时爆发。 一晃到了月底，又一轮科目三考试如期而至。 陈耀东提前上了份保险，本以为跟科目二一样轻轻松松就过了，结果大意之下起步没起来竟然熄火了，顿时吓出一头冷汗，再不敢毫无压力，打起全副精神认真操作。 保险保的只是尺度，基操还是要过关的。 要是连基操都过不了关，上了保险也没屁用。 好在起步熄火只扣十分，不直接死，还是有机会的。 而且后面还算顺利，再没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换档的时候稍微拖下档，车上的喇叭也没有为难他，考官更是全程装哑巴，总算顺顺利利的开到了终点。 当喇叭喊出本次考试合格的话后，陈耀东才松口气。 太特么刺激了。 差一点就挂了。 还真是九十分万岁，多一分浪费。 科目三通过后，驾校很快把人组织到车管所，赶到一个电脑房，开始明驾考，十来分钟交完卷，通过的又被叫到一个偏厅，也不说干什么，就让等。 陈耀东问了问，其他人也不知道要干嘛，只得耐着性子等。 等了半个小时，有警察拿着一沓本本进来了。 大伙一看，立马精神了。 这是要直接发驾照的节奏啊！ “好了，今天考试通过的驾照已经出来了，下面大家跟着我宣誓！” 警察交待一声，让所有人排好队，举起拳头跟着宣誓，感觉挺有意思的。 宣完誓后，警察再没有啰嗦，当场念名字分发了驾照。 “妈的真没容易啊，终于拿到本本了。” 陈耀东翻来覆去的看着薄薄的黑皮本，各种感慨纷至沓来。 从报名到拿本，将近三个月时间，天天早起跑来练车，连个懒觉都没有睡过，又是上保险又是送礼物，费了不知道多少人力物力，可算把本本拿到了。 感慨完了就是愉快振奋。 先打一圈电话炫耀一番，然后叫上陈二哥，跑了一趟车市。 “二哥看这车咋样？” 陈耀东围着上次看过的H6转了一圈，问陈二哥。 “样子货！” 陈纪东撇撇嘴：“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你买了绝对后悔。” 我草，早知道不叫你来了。 请你来是帮参谋的，不是让你来泼冷水的。 陈耀东很不爽，心里戳着陈老二小人，决定再不征求他的意见了。 陈纪东也不想泼冷水了，该说的都说过了，死活不听他也没办法，有些亏不吃一次是不会回头的，屎是什么味道不吃一次也没人知道是啥滋味，只有吃了才知道。 正指指点点呢，车行老板过来了。 竟然跟陈老二认识，招呼着进店喝茶去了。 陈耀东把车好好看了一遍，也进去了。 老板明显热情许多，看了看陈耀东说：“这车你如果真想要，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我给你一次给到位，十万块钱你开走，另外再送你全套装修。” 陈耀东看向陈二哥，陈老二却不好说啥了。 不认识就罢了，有些话熟人却不好说。 外面的时候还吐槽人家的车是样子货，现在就不好吐槽了。 陈纪东问老板：“能试驾不？” 老板笑道：“可以，那先试一下吧！” 试驾车是不存在的，新车也可以试驾，但是要看人，一要看来的人是谁，二要看客户是否真有购买的意愿，有陈老板的面子在这，而且看他这兄弟确实想买，自然没问题。 于是重新出门，老板给新车加了点油，把钥匙给陈耀东。 老板坐副驾驶，陈纪东上了后座，拍了两下，心里还在吐槽。 特么的买个伊兰特或者宝来也比这破车强呀，国内的厂子能造什么好车，压根就是一堆零件拼凑起来的样子货，开上一段时间各种毛病不断，脑子抽了才买这破车。 陈耀东可不管陈老二想什么，拿到驾照后第一次开新车，挺兴奋的。 刚刚考完驾照，驾校教的那一套还没忘。 规规矩矩照章操作，自认为很规范，老板在副驾驶看的心却有点凉。 不会是新手吧？ 老板不动声色地问：“之前没开过车吧？” 陈耀东道：“咋没开过，拖拉机经常开。” 我草！ 老板脸都绿了。 拖拉机和小车能一样吗？ 这特么可是新车啊，还没卖出去呢！ “你有驾照没？” 老板不淡定了，连忙问。 陈耀东一边打火一边道：“有，没驾照我买车干嘛！” 老板松了口气，可等陈耀东挂档起步后，就再次不淡定了。 第60章 新手司机上路 新司机和老司机的区别，就在于新司机看不出来老司机的深浅，而老司机则能一眼看穿新司机的深浅，只看那挂档的姿式，就知道是个菜的不能再菜的菜逼。 但凡开过一段时间车的，谁特么挂档的时候用力抓着档杆。 挂个档有必要用那么大力气吗？ 等到陈耀东开车上了路，老板心都悬了起来。 槽点无数。 比如左转的时候方向打的太早，左轮差点上了路沿石，换档的时候转速踩的太高，活脱脱一刚拿到驾照的新手司机，老板都有点后悔刚才没看一下这小子的驾照。 早知道这么菜，就不让试驾了。 陈耀东可不管老板想啥，刚开始的时候，觉得这车不好开，跟驾照的车不太一样，等上路跑了一大截，才慢慢适应，心里满是马上要成为有车一族的兴奋，也体会不到车与车之间有啥区别，反正就觉得这车挺好的，比驾校的车好多了。 晃晃悠悠转了一圈回来，停车时刹车踩的太猛，副驾驶的老板差点扑到中控台上，后面的陈纪东也撞到靠背上，老板脸都绿了，陈纪东则一副脸丢到了老家的表情。 “老板，再给便宜点我就买了。” 陈耀东挺尴尬，连忙转移话题。 老板这才精神一振：“刚已经给你说过了，看在你哥的面子上，一次优惠到位，十万块钱你开走，这车厂家给的优惠就是五千，我一毛钱不挣你的。” 一毛钱不挣都是商家的口头禅。 甚至抱怨亏本甩卖都是惯用的手段。 陈耀东道：“八万，八万我提走。” 老板脸又绿了：“兄弟，没你这么砍价的。” 陈纪东见陈耀东真的要买，劝是劝不住了，也只能帮着砍价：“老刘，实在点，咱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别说八万了，九万块钱，咱去办手续。” “九万不可能！” 老刘连连摇头：“是你兄弟想要，我才给一次优惠到位的，九万我得赔本，十万我都没啥赚头了，你总不能让我赔本，最多给送点装修啥的。” 陈耀东也抖擞精神，能省一万是一万：“九万一，再给你加一千！” “不可能，最少十万。” “我去隔壁看大众。” “尽管去！” “再让点啊老板，你这一毛不拔的。” “看你哥的面子，都给你一口让到位了。” “十万太贵，人家伊兰特才卖八万。” “那你去买伊兰特吧！” “再加一千，九万二。” “就没你这么砍价的。” “那你说吧，最低给到多少？” “最多再给你减一千，九万九提走。” “这跟没降有啥区别，九万三要了。” “你先去看看伊兰特！” 草了。 这么难搞？ 哥俩轮番上阵，费了半天口水，刘老板就是不松口。 陈耀东咬咬牙，打算要了，却被陈老二拦住。 等上了车，陈老二才训他：“好歹干了四个月销售，这点耐心都没有。” 陈耀东不明白：“还能砍下来？” 陈纪东又想吐槽了，这点眼力都没有，真不知道那么多罩罩是咋卖出去的，道：“人家买个衣服还要看上几趟，来回砍价呢，别说十万块钱的车了。” 陈耀东半信半疑道：“我看那老板咬的很死，估计再砍不下来了吧？” 陈纪东无力吐槽了：“明天早上继续来磨嘴皮子，最多给他出到九万五。” 这个 好吧，姑且信陈老二一回。 随便找了家饭馆对付了一顿午饭，陈纪东把陈耀东送到中海商厦，然后撵人：“都快两点了，赶紧去卖货，今天卖不到三万五不准关门。” “陈扒皮呀！” 陈耀东吐个槽，在陈老二脸黑发火之前，麻溜的下车闪人。 快两点了，今天想卖到三万五恐怕不太容易！ 到了店里，吴婷婷窜过来：“陈哥今天干嘛去了，咋才来，我都等的望穿秋水了。” 望穿秋水？靠，成语是能乱用的吗？ 陈耀东牙很疼，想弹她个脑蹦：“望穿秋水是能乱用的吗？书念到哪去了。” 吴婷婷嬉皮笑脸的：“早就还给老师了，我语就没考及格过！” 陈耀东无力吐槽了，不过说心里话，相处久了，慢慢熟了，他还是比较喜欢这个有点养歪的小渣女的，虽说有点江湖气，但直来直去的好打交道，没心机，不腹黑，心里不痛快就直说，从来不藏着掖着，钱财也不小气，比跟黄义梅这种已婚的人妻打交道轻松多了。 甚至比跟陈兰兰这种老实孩子打交道还要轻松。 “好了，开工了！” 陈耀东手一挥：“陈老板发话了，今天卖不到三万五不让关门，大伙加把劲！” 吴婷婷不死心：“你还没说你干嘛去了，咋快两点了才来。” 陈耀东笑呵呵：“看车去了，哥准备买车了！” “哇！” 吴婷婷蹦起来：“陈哥要买车了？” 陈兰兰也吃惊，在工资两千出头的年代，甚至大多数商家店员和餐饮行业服务员工资只有一千出头的西北地区，买个车跟八十年代买个摩托车一样的稀罕。 能有辆私家车，那绝对是富裕的象征。 在多数人的印象里，能买的起车的都是老板。 或者吃皇粮能弄到钱的。 陈兰兰和黄义梅虽然很惊讶，但还不至于太雀跃。 吴婷婷就不一样了，一会问陈耀东想买啥车，一会又问啥时候买回来，再过一会又问在景安买还是要去省城买，问题多的不得了，比陈耀东还积极。 好像买车的不是陈耀东，而是她要买车一样。 来的晚了，到下午八点，才卖了两万五不到。 再怎么努力和拼命，距离三万五的目标还差着一大截呢！ 一直坚持到九点半，才勉强过了三万。 陈耀东不忍了，果断宣布关门。 至于陈老二给定的指标，就见鬼去吧！ 这年头打工的早就不怕地主了，陈老二敢有意见，分分钟把他炒了。 不过这次没先走人，等黄义梅把钱收拾完，三个女人锁门离开后才最后一个走人。 哎，当个店长也不容易，干啥都要起示范带头作用。 第61章 请客要批准 陈二哥的意见还是挺有效的。 不用早起练车，第二天陈耀东睡到九点起来，跑到车市跟刘老板磨了半天嘴皮子，成功砍掉一千，之后几天每天过来溜一趟，反正工资没发也没钱买车，就磨嘴皮子，在十月最后一天，不但把车价砍到预期目标，甚至还多砍掉了一千，最终砍到九万四。 交了五千订金，这车基本就是他的了。 跟刘老板约好提车时间，陈耀东开始数时间。 今天就是一号，按照以往的惯例，陈老二两口子没啥事的话，通常都会在中午吃饭前把工资算完发掉，感觉几个小时好漫长，三个女人同样也等的望眼欲穿。 没休息拼了一个月，陈兰兰已经算过了，十月工资应该能上四千。 吴婷婷差不多，两个人也就几十块钱的差距。 黄义梅稍微差了点，不卖货没有自己的提成。 “工资发了！”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刚把一波客人送走，一直看手机的吴婷婷先蹦了起来。 “发了多少？” 陈兰兰一边问，一边掏手机。 陈耀东也在掏手机，同时竖起耳朵。 “4016块！” 吴婷婷挥了挥拳头：“噢耶，总算上四千了，没白辛苦，兰兰姐你呢？” 陈兰兰说：“4088块，比你多了72块。” 吴婷婷又蹦到陈耀东跟前：“陈哥你呢？” 陈耀东却没给她看：“最好别问，否则我怕把你打击的失去斗志。” “切！” 吴婷婷嘀咕道：“不说也能算出来，有啥好保密的，120多万的营业额，五个点，提成就六万了，最少也是六万多，小学生也能算出来。” 陈耀东没好气：“那你还问。” 陈兰兰羡慕的要疯：“我一年也挣不到六万多。” 黄义梅没说话，心里点赞，一年要能挣到六万多做梦都得笑醒。 别说一年，要不是中海商厦店里能拿到陈耀东的提成，两年也挣不到六万。 甚至大多数店员三年也挣不到六万块。 吴婷婷发了工资很开心，雀跃道：“陈哥晚上请你唱歌啊？” 陈耀东问：“你上个月工资存了多少？” 吴婷婷很纳闷：“我又不买房子不结婚，存钱干嘛啊？” 好吧！ 陈耀东不问了，不过好歹也是月入五六万的高收入阶层了，怎么好意思让月入三四千的小姑娘请唱歌，揉了揉眉心说道：“我请吧，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请客。” “为啥？” 吴婷婷瞪大了眼睛：“我花我的钱还要你批准，我爸也管不着我呀！” 草了。 咋是个榆木脑袋呢！ 你天天请客到是大方了，让人陈兰兰和黄义梅怎么办？ 天天吃别人的，自己又不请客，换了谁也不好意思啊！ 时间长了会没有朋友的。 真是个傻鸟啊！ 陈耀东心里吐槽着，可这话当着别人的面不好说出来，只好瞪了吴婷婷一眼，把她赶去拉客，直到晚上关了门，到了外面才找机会把吴婷婷叫一边交待：“以后再别乱请客，咱店里就你一个大方啊，和你一比我都显的小气抠门，其他人怎么想？” “” 吴婷婷眼睛又瞪大，嘴巴子动了半天不知道说啥。 咋滴了？ 我请个客还影响到别人了啊？ 不对诶！ 陈老大不是个小气的人。 那就是 吴婷婷总算明白过来了，瞬间被打击的不轻。 这什么世道啊，我请个客还有错了？ 吃饭的时候都没啥精神，直到进了KTV，被KTV那种燥动的氛围一刺激，这才恢复了些活力，跟其他几个店的店员们嘻嘻哈哈热闹的不亦乐乎。 晚饭是陈老板请的。 陈耀东也不傻，最近学会了乾坤大挪移，把今晚吃饭唱歌的任务挪给了陈老板，十月份干了一百多万，不请顿饭唱个歌犒劳一下大家也好意思？ 一群莺莺燕燕，男人就陈家哥俩。 哥俩也挺识趣，知道抢不过女人，识趣的坐在角落，看一群女人们嗨。 陈纪东问：“车咋弄下了？” 陈耀东故作沉稳道：“砍到了九万四，打算明天就去提车。” “不错嘛！” 陈纪东挺惊讶：“能砍到九万四，你这销售没白干。” 陈耀东原形毕露了：“砍个价小意思，小意思，也不看看我是谁！” 陈纪东强忍着吐槽的冲动，转移了话题：“车就是个工具，有的开就行，这两年房子一直在涨价，手里有闲钱了先买套房子，按揭也行，那点利息还不够房子增值部分的零头。” 陈耀东道：“房子住的时候买就就了，我又不急结婚，买了没用。” “你知道个屁！” 陈纪东还是没忍住，成功破功：“城里的商品房不是农村的房子，本身就是商品，并不只是用来住的，买房子也可以算是投资，现在才三千多，几年以后指不定就六七千了，买上一套房子，过上几年就能翻倍，这么好的投资还上哪能找到？” “没兴趣！” 陈耀东撇撇嘴，炒房什么的都是陈老二这种土财主才会干的事情，他一个立志要创业的理想青年，一脑袋的想法还没本钱去实现呢，哪有钱炒房子。 “有你后悔的时候！” 陈纪东不想再说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等着瞧吧！ 随即又问：“买车的钱够不？” “够了。” 陈耀东没打算预支，九月份发了五万三千多，十月份干的太狠，发了六万五，这两个月除了吃喝抽烟也没啥太大的开销，就嫖了两三次，手里多少还有点节余，总共加起来手里有十二万多，提车足够了，车才九万四，加上购置税保险啥的，乱七八糟十一万能落地。 买完车手里还能剩下一万多，足够他一个月开销了。 够了就行。 陈纪东没再问。 唱歌唱到快十二点，空啤酒瓶快把桌子摆满，一顿庆功性质的聚会终于散了。 陈纪东喝了酒，刘燕开着车，送几个离的比较远的店员。 陈耀东离的近，没享受到专车接送服务，只得打个D回吉祥小区。 一晚上没睡好。 不时吐槽，天咋还不亮。 第62章 买车了 薛丘明起了个大早，搞的家人很纳闷。 这儿子懒惯了，没有特殊事情十点前从不起床。 这么早爬起来，那肯定是有事。 陈二姑就问他：“咋起这么早？” 薛丘明一边挤牙膏一边说：“陪耀东买车去。” 陈二姑愣了下：“耀东要买车？” “对啊！” 薛丘明道：“那家伙卖胸罩一个月挣五六万，早就念叨要买车呢！” “” 陈二姑不知道说啥，一个月挣五六万她知道，可买车她不知道啊！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让人无法理解，媳妇房子都没有呢，先买个车开上？ 这是只要面子不要里子啊！ 不过，一个月能挣五六万，买就买吧！ 总比自家这个混账东西强。 陈二姑看儿子越发不顺眼，多大人了还没个正形。 薛丘明不知道自己中枪了，三两分钟洗涮完，就急火火出门了。 “妈我走啦！” 陈二姑没答应，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薛丘明也不管，出了小区打了个D直奔车市。 没开自己的车，今天要开陈耀东的新车。 到了车市，出租车熟，直接把车开到卖长城的车行前。 薛丘明下了车，就看到陈耀东和老板从里面出来。 “丘明哥！” 陈耀东喊了声，忍不住想吐槽，这特么来的还真早啊！ 薛丘明问：“手续办完了？” “完了！” 陈耀东道：“现在先验车，然后去上牌。” 薛丘明咂咂嘴，瞅着门口刚刚被洗的焕然一新的H6问：“就这车？” 陈耀东点着头：“就这车，你看怎么样？” 薛明丘围着转了圈，他玩过车，对国产车无好感，但都已经买了，又在人家门口，不好吐槽，只得道：“你都买了还问我干毛线啊，我说不买了能退吗？” 陈耀东嘿嘿嘿：“那不问你了，赶紧验车吧！” 薛丘明撇撇嘴，又看了一圈，坐进驾驶室四处鼓捣了下，最后看了看出厂的日期，也不知道都验了些什么，貌似很专业地道：“没什么问题，就这样吧！” 陈耀东很怀疑：“你都验了些啥？” 薛丘明道：“出厂日期是最近的，没有划痕没有修过就行了，你还想验啥？” 陈耀东不太懂，直觉这个二表哥不靠谱，却不知道哪有问题。 有点不太放心，自个检查了一遍，打开发动机舱盖瞅了半天也没瞅出个啥，压根就是傻子看星星，最后只好在验车单上签字，然后看着车行的小伙子给车加油。 前天发工资后，昨天过来把全款交了，约定的今天提车，车行给送了一套大礼包，贴了全套反光膜，座垫脚垫什么的也给装好了，还有个后备厢垫。 车行给送了一箱油，还把机油也给换了新的。 最后在倒车镜上拴了两个红布条，又在两前轱辘上也绑了两，薛明丘开车，车行的小伙子跟着去给上牌照，陈耀东想自己开，奈何路上车太多，有点不太敢开。 怕新车没上牌就被撞了心疼。 上牌照挺麻烦，先到税务局买购置税，然后上保险，又花出去一万两千多。 最后到车管所，提交各种资料上台子，自选号还得再等两天，陈耀东等不急了，直接机选了个号，开头一字母，加四个数字，没有四啊七的还算挺不错。 一直忙活到快中午，才把牌照挂上。 车行来的小伙打车走了，陈耀东开着车出来，薛丘明坐副驾驶当指导，一边看他开车一边说了句好话：“还行，比我那车开着顺溜多了，好歹是新车。” 陈耀东吐着槽：“你那破车都七八年了，也好意思跟我新车比？” 薛丘明立马没好话：“一个破长城有啥稀罕，开上两年还不如我那车。” 陈耀东很不爽：“别说的好听，你买个新车给我开开。” “” 薛丘明蛋疼了，妈的揭人不揭短知道不？ 新区路宽车少，问题不大。 到了老区就不行了，路窄车多，不但陈耀东紧张，坐在副驾驶的薛丘明也紧张，好在一路有惊无险，顺利把车开到二姑家住的小区，陈耀东信心大增。 比拖拉机好开多了，十万多花的值。 上楼喝了杯茶，跟二姑和二姑父坐了会，陈耀东就急不可耐地回家去了。 薛丘明跟下来给放了一挂鞭炮，噼里啪啦炸的山响，不少人家从窗子里探出脑袋，往下面瞅，搞的陈耀东实在挺羞耻，赶紧开上车走人。 二姑不太放心，还站在门口喊：“开慢点，开慢点” 陈耀东没听到，第一次一个人开车上路，他也不敢开太快，都没电摩跑的快，直到出了城区上了乡村公路，才稍微提了下车速，一路有惊无险的把车开回家。 十一月份，农村彻底进入农闲时节，再没活干了。 最近天气降温，城里还好点，农村则有点凉，中午晒太阳的也看不到了，不过彻底闲了下来，村子里人到是比平时多了，街上不时能看到溜湾串门的。 陈建斌喂完牛出来，在自家院子门口四下瞅了瞅，正准备进去时，就看到一辆崭新的白色越野车开了过来，正在想又是谁家买了新车呢，就看到车开了过来停在自家门口。 “爸！” 陈耀东从车里下来，跟陈爸打声招呼。 “” 陈建斌愣了下，才问道：“你开的谁的车？” 陈耀东道：“我买的，这车咋样？” “” 陈建斌脑子有点乱，买车了？ 这么大事，怎么不跟家里说？ “爸。” 陈耀东又喊了一声。 陈建斌回过神，莫名就有点来气：“买车怎么不跟家里说？” 陈耀东道：“跟你说啥，说了你和妈又唠叨，还不如买了再告诉你们。” “” 陈建斌不知道说啥，瞅着崭新的车问：“这车多少钱？” 陈耀东道：“十万多不到十一万！” 咝咝！ 陈建斌吸着气：“你挣了多少钱？” 陈耀东道：“九月和十月挣了十一万多。” 陈建斌没说啥，围着车转了一圈，然后进去叫陈妈，陈妈正做饭呢，听到消息赶紧跑出来看了下，竟然没埋怨儿子，反而挺喜乐：“买了也好，有个车冬天出门就不冷了。” “还是我妈好！” 陈耀东笑嘻嘻的拍了下亲妈马屁，知道疼儿子。 哪像亲爹，都不想吐槽他了。 很快，陈家门口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不少人听到动静出来看稀奇。 第63章 计划 买车这种事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体会和心情，富二代买个跑车就像买了个玩具，穷人买个车会觉得拥有了所有，起点不同，追求和拥有后的心情也不同。 刚回家的时候，陈耀东其实没想过会这么快就能买车，那会虽然信心满满准备开创一番事业，其实心里明白都是白日梦，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对于当时的他来说，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只是没想到后来变化太快，很快就挤身月入数万的富裕阶层，只用两个月工资就买了台车，圆了他心心念念的买车梦，虽然不是什么好车，但也足够遮风挡雨了。 十一月的大西北已经有些凉，早晚甚至已经开始冷了，骑电摩有些受罪，有了车就不用挨冻受罪，毕业后的第一个目标顺利实现，陈耀东觉得是时候把目光放的更远了。 拉着爸妈进了趟城，把自家棚子里种的菜给大伯二伯，大姑二姑家送了一车，顺便炫耀了一圈自己的新车，陈耀东就再次投入到了朝九晚八的卖罩工作中。 越来越没有意思了。 向往自由是人类的天性，谁也不想被绑在一个地方，天天像颗螺丝一样转，这样的生活太没意思，所以晚上吃饭的时候，陈耀东给陈老板明确表达了年后要自己创业的想法。 陈纪东问：“你准备干点啥？” 陈耀东道：“我准备垄断景安人的嘴巴。” 噗 刘燕喷了。 陈纪东牙疼道：“说人话！” 好吧！ 陈耀东道：“我准备开个蔬菜超市。” “卖菜？” 陈纪东一脸懵：“你不包地了？” 刘燕也是一愣，有种跟不上节奏的感脚。 “包啊！” 陈耀东道：“包地又不用我自己干，我爸看着就行了，蔬菜可是刚需，没钱不买衣服也能过，但总不能不吃饭，所以只要人类不灭绝，农业就不会消失，这是我的第二计划，本来准备过上几年攒点本钱了再启动，年前我还能攒十万块，启动金资应该够了。” “” 陈纪东无语了，问：“你打听过没，景安有没有卖菜卖发财的？” 陈耀东道：“正因为没有我才要干，不然别人都成功了还要我干嘛？” “” 陈纪东不知道说啥。 刘燕也不知道说啥。 听上去似乎有道理，可问题是，大家都想把老美干爬下，可到现在都没有人能实现这个梦想，梦想之所以会是梦想，就是因为实现不了，所以才是梦想。 但凡能实现的，那都不叫梦想。 这脑子进水进的厉害啊！ 陈纪东脸皮抽搐问：“你准备咋干，有思路吗？” “当然有！” 陈耀东早规划好了：“你知道现在市场上的黄瓜卖多少钱吗？” 陈纪东道：“我哪知道这个，少卖关子，你说你的。” 刘燕经常买菜到是知道，道：“黄瓜现在两块六一斤，夏天的时候才一块五，天一冷就贵了，听说现在卖的都是大棚里出来的，比露地菜要贵的多。” 陈耀东道：“对啊，你们只知道黄瓜一斤两块六，却不知道农民把菜送到农贸市场才几毛钱，那些卖菜的拿回来都是翻倍卖的，有的甚至把黄瓜都卖到三块多了，别看现在菜越卖越贵，其实农民挣不到啥钱，大部分都被中间商给赚走了。” 这个没啥新鲜。 生意就是这样，他的罩罩翻的更狠。 跟服装的暴力比起来，那些卖菜的已经算良心了。 陈纪东不爽道：“直接说你的打算，别墨墨迹迹。” 陈耀东信心满满道：“我打算开个大超市，从农民手里拿菜以批发价来零售，甚至自产自销，黄瓜只卖一块，西红柿只卖八毛，你说买菜的会买我的菜还是别人的菜？” 陈纪东虽然不懂农产品，但生意都是互通的，有些东西不懂也能想到，嗤了一声：“你当是过家家呢，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别的先不说，你去看看那些卖菜商店，有几个是靠卖菜来维持的？你以为别人都傻，就你一个聪明人啊？” “卖菜只是为了引流，那些商店要靠卖菜赚钱早就饿死了，你只看到了人家把一块钱的黄瓜卖到三块，怎么不去问问那些卖菜的每天有多少菜坏了没人要，最后只能扔掉，中间商既然存在，就有中间商存在的理由，不管是转嫁风险，还是为了拓展商品渠道，都不是简简单单的赚点差价那么简单，不然农民全都自产自销了，还要生意人干嘛？” 陈耀东嘿嘿嘿：“二哥你也就这点格局了，你看看那些创业成功的企业家，哪个不是干成了别人干不成的事情才最终成功，要是别人轻易就能干成，还能轮得到我干？农产品的损耗又不是不能控制，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只要我能把损耗控制住，我就成功了。” 我草！ 陈纪东气的想打人，忍了又忍，才强压住打人的冲动，一脸哀默大于心死：“跟你这种脑子严重进水的家伙没法交流，你爱咋折腾咋折腾吧，我等着看你赔光了哭鼻子的时候。” 刘燕嘴上不说，心里却给老公点了个赞。 也觉得陈耀东有点想当然，卖菜哪有那么简单的。 在所有流通的商品里，食品是最麻烦的，而在食品这个大类里，无法长期保存的生鲜蔬菜无异是最麻烦的，不像肉类还能冷冻保存，蔬菜这玩意压根就没法保存。 除非从地里下来就直接进保鲜库，否则只要流入市场，卖不掉就只能扔了。 况且就算进了保鲜库，保存时间也很有限，这里面的麻烦事多了去了，有些是根本就没法解决的，所以靠卖菜发财的一个都没有，至少景安没有。 真要那么好干，卖菜的早发财了。 “那你肯定看不到了。” 陈耀东也不爽，陈老二太不是东西了，也不知道鼓励一下，就知道泼冷水，还要他这个堂哥何用，奶奶个熊的，等哥那天干大了，好好让陈老二看看。 没格局的家伙，这辈子也就只能当个小老板了。 本来还想拉着他一块创业，给分点股份呢，现在没了。 第64章 管杀不管埋 买了车，陈耀东的生活也变的多姿多彩了起来。 抽了个时间叫上周志虎，让周志虎骑电摩，他开着车回了趟开阳，把爸妈的电摩给送回家里，然后拉着冻成狗的周志虎回城里，十一月的早上是越来越冷了。 可发小不就是用来干脏活累活的吗？ 周志虎一路骂着娘，太特么的不是东西了。 狗日的自己开着车，却让自己骑着电摩跟后面喝冷风？ 这哪是人干的事情。 可等陈耀东扔给他两包中华，周志虎气就消了。 不过陈耀东没惬意多久，心情就不美妙了。 晚上叫周志虎和高立明吃饭，停车时方向打的太早了，左边屁股挤在了一辆雅阁的右车头上，保险杠和右大灯直接报废，自个的车也拉出一道长长的印子。 本想赔点钱完事了，结果车主过来一看竟然要好几千。 这泥玛没法私了了，只能报警报保险。 保险来了一看，修下来确实要好几千。 陈耀东没话说，反正有保险，全责也不怕，可问题是自个的新车也得修，心疼的不要不要的，才开了几天，就得送去修，心情那个不爽就别说了，折腾半天饭都不想吃了。 “草，都怪你，高立明你个狗日的。” 陈耀东骂着高立明：“选的这什么破地方，害老子新车破相。” 高立明很冤枉：“你技术不行赖我？” “妈的，以后吃饭都你请。” 陈耀东就没打算跟他讲理，宽敞的地方那么多，非要选这种逼仄的小地方，要不是这地方太逼仄，他怎么会挤到人家车上，自然要把这锅甩到高立明头上。 隔天一早，早早起来把车送去车行。 被挤的雅阁挺惨的，他的车问题到不大，就刮花一溜，补点漆就完事。 可看着还是挺心疼，毕竟新车上路还不到一周。 等第三天来拿车时，刮花的地方已经完全看不出一点痕迹，这才满意。 只是心里还不得劲，毕竟破了次相，怎么都感觉有点膈应。 本来还打算车买上了抽上一天时间带着三个店员去一趟裕北的二龙山，搞个团建活动增强一下团队合作力，结果裕北山上听说已经下了雪，只能作罢，又请了顿饭唱了顿歌。 不叫小妹的话，唱歌也就几百块，花销到也不是太大。 天气冷的太快，月初的时候才刚刚觉得有点冷，到了中旬，景安就迎来了2011年第一场雪，虽然雪下的不大，不到中午就停了，可街上的人流还是少了一大半。 商场里也冷冷清清，一上午就没看到几个人影。 陈兰兰和吴婷婷坐在门口玩手机，陈耀东则跟婷美店员聊了几句。 奈何长相一般，没苏少妇那么招狂蜂，没撩的兴趣。 陈兰兰玩了会手机，看着空荡荡的商场叹着气：“天一冷人都不出来逛街了，要是一直这么下去，日子可不好过了，还不知道一天能不能卖到两万。” 吴婷婷道：“不是冬天更多吗？夏天乡里的人都在忙着挣钱，都不来逛街，冬天闲了才会下来逛，好多人都说冬天生意好做，夏天生意不好做。” 陈兰兰道：“那得分情况的，我们卖的高端内衣，顾客主要是城里人，乡里人谁舍得花几百块钱买胸罩呀，都是十几块钱的便宜货，人再多也不是我们的潜在顾客。” “呃 吴婷婷想了想，还真是这个情况。 农民都不舍得花钱，十块钱一双的胶鞋都嫌贵，几百块钱的胸罩就算了，靠力气挣钱的农村女人没几个舍得买，除非是不差钱的，但穷人还是大多数。 一点过后，商场才渐渐热闹起来。 事实证明，陈兰兰还是很有些经验的。 天气一冷，好多城里人都宅着不想出来了，到是乡里人来的比较多。景安本地的农村人一说起中海商厦就是贵，除了年轻人，岁数稍微大点的根本就不来中海商厦。唯一比较安慰的是下面几个县来的人挺多，不然商场的生意就没法做了。 景安人觉得去省城买东西有面子。 下面几个县里的人则觉得去景安买东西有面子。 这种奇葩观念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形成的，总之经济条件好的人，在高档消费时都喜欢去大城市买，就好比陈老板，新房子装好后家具都是去省城买的。 下面的几个县，好多小年轻结婚时都喜欢到景安来买衣服。 而结婚大多都在冬天，所以商家都觉得冬天生意好做。 店里的罩罩和内内在十月中旬的时候就开始换季，夏秋的已经基本处理完了，现在全是冬装，价格比夏秋两季的略高，其实都一个鸟样，最多颜色式样有点区别。 又不是外面的棉衣，材料能有什么区别。 当然，作为卖瓜人，没人会说自己的瓜不好。 陈耀东暂时没精力考虑创业大计，天天被陈老板剥削，哪有那个精力。 再说买了车手里也没多少本钱了，还得抓紧挣钱。 奈何天气一冷，城里人都猫着不出来了，农村人消费水平有限，卖罩罩的难度几乎直线上升，以前卖一件只需两分钟时间就能搞定，现在三分钟都未必能够成交。 以前主打的是三百块钱以上的，现在全是百来块钱的。 让农村的女人们花三四百买个胸罩，难度实在有点大。 好在还有下面县里来的人，别看是下面县里来的，可能从县里跑到景安来购物的，消费能力不比景安人差，特别是一些准备结婚的，很舍的花钱。 三点多的时候，店里又来了一拨人，女的七八个，男的四五个。 陈耀东和两个妹子迎上去热情招呼，随口问了问，高宁过来的，准备结婚，两边的亲属陪着来买衣服，陈耀东就给推荐了588和628的套装，鼓动三寸不烂之舌一顿忽悠。 四个女人被忽悠的挪不动腿了，还有几个女人和所有的男人则嫌贵，极力建议再到别家看看，陈耀东哪会让嘴边的鸭子给飞走，舌绽莲花一顿吹。 准新娘频频看向准新郎，不打算再看了。 准新郎咬着牙，恨不得把这个卖货的男银抓去浸猪笼。 太特么不是东西了。 最后还是扭不过准媳妇、丈母娘及妻姐妻姨小姨子的大腿，咬着牙各买了两件，消费了两千多才出去，估计回去后两家有得吵了，但这就跟陈耀东没关系了。 他只负责卖货，不负责解决家庭矛盾。 第65章 正式摊牌 十一月份过去，两场雪下来后，景安人正式进入猫冬期。 和十月份相比，十一月份的营业状况无疑差上许多，勉强过百万，和九月持平，到是苏少妇那边生意红红火火，比八九月份要好的多，据说每天都能有两千多营业额。 陈耀东抽空开车带着爸妈去了趟四坝，看望三个姨娘和舅舅。 拿到驾照之后，和苏少妇见面就少了。 也就偶尔微信撩上几下，吐槽一下这女人难搞。 十二月中，陈耀东休息时又去了一趟，和苏少妇面谈了一番。 创业大计需要资本，陈老二那滩浅水已经养不住他这条蛟龙，兄弟之间不太好摆明车马谈利益和金钱，外人没这个顾虑，他已经初步打算要上苏少妇的香船。 男装比内衣的潜力更大，市场也更加广阔， 别的地方不太好说，但在景安确实是实情。 首先高价格的男装在景安比高价位的内衣好卖，花七八百上千买品牌男装的不少，但七八百上千的胸罩即使以陈耀东的能耐，一个月也才卖十几件。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苏少妇给的价码实在诱人。 一毛钱不用出，利润平分，没有人能拒绝。 在没打算自己开店进入服装行业的情况下，上苏少妇的船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连床也能一并上去就更好了 “为什么非要等到年过完？” 苏少妇不怎么满意：“年前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等年过完，人都不消费了，谁还买衣服呀，你最好元旦就来，趁着年前出点货，多挣点钱不香吗？” “我的姐，年前不行啊！” 陈耀东苦着脸：“我哥那里怎么也要干到元旦我才能走人，再说元旦过完再不到二十天就过年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忙，哪里来得及，还是过完年再说吧！” 苏少妇极力劝说道：“男装和内衣不一样，内衣什么时候都有需求，男装的季节性比内衣强的多，特别是过年前后这段时间，就是一道分水岭，年前消费需求特别大，年后基本上不会有人再添新装，如果错过这个黄金期，就得到等春季换装了。” 陈耀东笑嘻嘻：“苏姐要是肯牺牲一下色相，我就咬咬牙早点过来。” 苏少妇笑吟吟：“姐都人老珠黄了，还哪来的色相。” 陈耀东连忙道：“谁说的，姐这么年轻，说你是我妹子都有人相信。” “就你嘴巴甜。” 苏少妇白了他一眼，被撩的有点心神不宁，不敢再撩了，连忙将他打发走。 回头心里纳闷，怎么每次被这小子当面撩，都有点把持不住的感觉。 真是邪门。 晚上，陈耀东和陈老板两口子吃饭。 陈纪东看到他要酒，就道：“有事就说事，别搞虚的。” 陈耀东喊冤道：“咱哥俩就不能喝两杯了？” 陈纪东嗤的一声道：“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没事你会找我喝酒？” 刘燕笑呵呵地，也不说话，就听哥俩互怼。 陈耀东想吐槽，可最后还是老老实实说了：“二哥，嫂子，元旦后我就不来了，准备年过完了搞我的蔬菜超市，顺便还找了个合伙人，苏娜要我当她的合伙人。” “苏娜，合伙人？” 陈纪东愣了下，有点不太明白。 陈耀东道：“简单点说，我一分钱不用投，跟苏娜合伙干，利润分我一半，而且我还不用每天去，有时间就去，没时间就不去，这样我才有时间干我的事。” “” 陈纪东愣住了。 刘燕也愣住了。 两口子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说啥。 陈耀东看看陈老二，又看了看刘燕：“二哥，嫂子，你们” 陈纪东吐了口长气，冷笑一声：“妈的，没看出来苏娜那娘们还有这么大魄力。” 陈耀东倒了个满杯，端起酒杯：“二哥，咱喝一个。” 陈纪东也倒个满杯，跟他干了一杯，道：“既然说好了那就去吧，我也不留你，不过哪天你要自己开店干服装这行要提前给我吭气，我得入点股份。” 陈耀东嘿嘿嘿：“那你估计等不到了，我的目标是现代农业，服装不是我的菜。” 陈纪东没说啥，吃完饭就和刘娜走了。 上了车才叹了口气：“妈的，就晚上一步。” 刘燕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让你早点做决定，谁让你墨墨迹迹的。” 陈纪东道：“早想好了，准备过几天给他说的，谁知道被苏娜那女人钻了空子。” 刘燕却道：“兄弟合伙做生意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利益闹翻的不在少数，错过了也好，至少不用担心以后你们为了争利益兄弟闹翻，再说耀东这四个月给我们挣了将近三百万的利润，以后只要守好景安的市场，这辈子也就富贵下去了。” 陈纪东搓了把头皮：“就是有点不甘心啊，竟然被苏娜那女人挖了墙角。” 刘燕波澜不惊：“那也是人家本事，能有这么大魄力开出这么高的价码。” 陈纪东叹气道：“幸好没有说出来，不然显的小气。” 刘燕也感慨道：“是啊，谁能想到苏娜来这手。” 两口子沉默了下来，都没有再说话。 其实之前已经商量好了，陈纪东也不傻，人有多大本事吃多大饭，陈耀东这样的卖货大王迟早都要飞，想把人留下只有用利益捆绑，即使亲兄弟也不可能坐享其成，更不要说堂兄弟了，人都是有价值的，当价值大到一定程度时，自然就会拥有分享收益的资格。 所以两口子也一直在商量，并决定元旦过后将中海商厦的店彻底交给陈耀东。 利润四六分成，陈耀东拿四成，陈纪东六成。 只是没想到苏娜那女人开出的更码更高，难免显的陈老板有点小气了。 这特么才是让人最最郁闷的。 不是舍不得那一成，而是没想到会有人开出更高的价码。 况且陈耀东先说了出来，陈纪东自然就不太好说了。 因为说出来除了会让陈耀东为难，对结果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不如不说。 第66章 年终红包和散伙饭 微信真是个好东西。 陈耀东最近桃花运旺盛，天天晚上扫描一下附近的人，还真在沙海淘到了真金，撩到一个长相还过的去的妹子，撩了半个月，一起吃个饭，看了场电影，顺利带到了宾馆。 第二次再约的时候，妹子告诉他，已经定婚了，再不敢浪了。 陈耀东也没再纠缠，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人这辈子会遇到很多老师，学校里的，社会上的，每个老师都会教会人很多东西，对陈耀东来说，他二十多年的人生最关键的阶段不是学校，而是毕业后的这半年。 学校时代懵懂无知，满脑袋的理想和梦想。 进入社会后才发现，社会爸爸根本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 在这个过程中，对社会的认知、对世界和金钱的认知需要重塑，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三观这个东西，而三观塑造成什么样子，会直接影响一个人的人生轨迹。 对陈耀东来说，在这个过程中对他影响最大的，无疑是陈二哥。 比如：人活一张脸，树活一身皮。 比如：钱才是男人的底气，没钱什么都不是。 比如：一辈子守着老婆过日子的男人没出息。 比如：玩过的女人越多，说明男人越有本事。 等等等等，太多了。 姑且不说陈老二的这些观点是否正确，但确实影响到了陈耀东，或被动或主动吸收了不少陈二哥的歪理和邪说，当然有些歪理是哥俩私下探讨的时候才会交流的。 比如涉及到女人的观点，肯定不能当着嫂子刘燕的面探讨。 用陈二哥的话来说，一个成熟的男人必然是个很懂女人的男人，不懂女人的男人，永远也成熟不起来，并且鼓励陈耀东趁着年轻赶紧浪，别傻不拉叽谈什么恋爱。 这特么真的是歪理邪说。 陈耀东不认同，他只是为了需求才忍不住撩妹的，可越是跟不同的女人交往，特别是跟那个已经定婚且快要结婚的妹子滚了床单，他就不得不接受了陈老二的某些歪理。 人心这东西确实太难琢磨了。 都快结婚了还敢出来浪，也实在有点毁三观。 人心难测。 莫过于此。 希望这种倒霉事以后千万别让自己遇上 啊呸，自己当然不可能遇上。 帽子当然要送给别人戴，不能戴在自己头上。 陈耀东乐此不疲，很快就再次撩到了一位小姐姐，比他大了几岁，身材挺好，可惜相貌普通了点，不过滚个床单还是可以的，把灯一关其实都一个样。 没有男朋友的妹纸，其实也会空虚寂寞。 陈耀东觉得自己是在做好事，抚慰小姐姐们那颗寂寞的心也是男人的义务嘛！ 这可比花钱去嫖强多了，也更加安全。 不用担心哪天被医院查出那些让人五雷轰顶的疾病。 冬至过后，景安迎来了最冷的三九天。 上午基本没什么人，陈耀东就问了问吴婷婷和陈兰兰的去向，他已经决定了上完这个月最后一天班就走人，没了他这个卖罩大王，店里用不了这么多人。 黄义梅这些天已经开始学习卖货，老板的安排已经很明显了。 陈兰兰挺失落：“快过年了，我先不找工作了，等年过完再说。” 吴婷婷到是挺看的开：“陈老大走了，我也不想干了，反正我也卖不出去胸罩，到哪都是混个八九百块钱，还不如去网吧干收银呢，比卖货舒服多了。” 陈耀东没什么好说的，虽然觉得吴婷婷这种混吃等死的想法要不得，但他也决定不了别人的人生，好歹共事了几个月，最多走的时候一起吃顿散伙饭，喝顿酒唱个歌完事。 2011年的最后一天，陈纪东和刘燕一早起来就在忙。 又一年结束了，年终盘点、聚餐等等一大堆事要忙。 刘燕把所有的账汇到一块，全年的就出来了，然后再说给陈纪东听：“今年的营业额一共634万出头，利润372万多一点，要不要给店员们发点年奖？” 陈纪东琢磨了一下，说道：“一人发一千吧！” 刘燕说好，问：“耀东的怎么发，接近百分之九十的利润都是他创造的。” 陈纪东道：“你觉得给多少合适？” 刘燕想了想道：“给上二十万吧，太少了不好听，别被人说咱小气。” 陈纪东敲着桌子道：“那就给二十万吧，现金准备好晚上就发。” 刘燕点头：“晚上的聚餐安排到哪？” “景兴吧！” 陈纪东拿手机拨号：“我打电话订桌子。” 晚上，所有门店七点关门，所有店员到景安市唯一的五星级酒店，景兴国际大酒店明月轩参加年终的聚餐活动，听说要发奖金，所有人都精神倍增。 这可是稀罕物，开店卖衣服的，谁见过老板发年终奖的？ 这种传说中的好事，只有那些大企业或者国有企业才有，卖衣服的店员只听过，但从没见过，没想到今年也能碰到这种好事，所以一个个都有点儿振奋。 到了酒店，看到桌子上放的一沓红包，大家就更精神了。 红包都看到了，那就说明发奖金不是哄大家开心，而是真的要发。 大伙开始期待，红包里能有多少。 看红包的厚度，似乎不太多，也看不出来有多少。 陈耀东却在悄悄吐着槽，挣了那么多钱，红包就这么点厚度？ 陈老二有点抠了啊，一人给发个一万块才十一万。 挣了好几百万，十一万都舍不得，怪不得打工的都要骂老板抠门。 五星级酒店的档次不是吹的，奢华的超大包厢让一干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店员们有点土包子进城的感觉，陈耀东也不例外，第一次来这种高档场所，感觉眼花僚乱。 能坐二十多人的桌子上就坐了十来个人，显的很宽松。 陈纪东等所有人都坐下，服务员倒上酒，才端起酒杯，发表了一番祝酒词，然后开始发红包，十个女店员一人一个，刚好发完，看的陈耀东脸色越来越不好。 “我的呢？” 红包全部发完，陈耀东实在忍不了，终于问出来。 一共十一个人，就自己一个没红包，这算是几个意思？ 奶奶的就算是自家人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钱多钱少咱先不说，但不能没有啊！ 就算装个钢蹦也行，可连红包都没有其他人会怎么想？ “急啥！” 陈纪东云淡风轻道：“你的红包单独发，今天不发。” 搞毛线呢！ 陈耀东纳闷了，难道红包太大不适合当众发？ 一下心热起来。 其他店员也在猜测，不当众发，肯定就是不想让大家知道。 不想让人知道，那得是多大的红包啊！ 大伙心里羡慕，却也知道这玩意羡慕不来。 第67章 宝马和长城能一样 新的一年又开始了。 总结毕业后这半年来的经历，收获还是蛮多的。 陈耀东本来打算干完元旦三天再走人，多少再给陈老二发挥下余热，奈何高立明元旦要结婚，不得不提前退场，晚上聚餐被一群女人灌醉，第二天差点没起来误事。 这年头结婚找车不容易，别说奔驰宝马奥迪了，能凑齐十辆娶亲的车就不错了。发小要结婚，陈耀东既然有车，自然得出人出车，早早就被预定了。 本来说好的六点整准时到婚庆店贴花，结果陈耀东六点半才到，差点没把高家负责这事的人急死，好在并不是头车，引擎盖上粘一朵大红花就完事，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头车也不陌生，是陈老二的宝马。 自从买了这台宝马，陈老二就没少给人娶亲。 队里的人结婚要找，亲戚朋友更要找，真是幸福的烦恼。 大伯二伯虽然进城吃了公家的饭，但还是开阳三队的人，即使没地没户口了，祖坟还在乡下，红白喜事队里的人情礼节也没断掉，不然哪天两腿一蹬抬棺材都找不到人帮忙。 指望陈家这一代的兄弟四个，肯定是抬不动棺材的。 迎亲的十辆车，五辆是队里的车，剩下五辆不知道哪找的不认识。 亲戚家的可能居多。 车队还没出发，司机们三三两两凑一起聊天。 陈耀东问堂哥：“你咋起的这么早？” 陈纪东弹了下烟灰：“这种事哪能给人耽误，睡过头了？” “都怪你！” 陈耀东吐着槽：“不是你鼓动，我怎么会喝到现场直播。” “狗屁！” 陈纪东道：“酒量不行还赖我？” “改天咱俩比比？” “比就比，还怕你？” 哥俩争强好胜一阵，车队终于起程。 陈纪东的宝马带头，其他车跟后面启程出发。 陈耀东跟在最后面，一边逛奔一边骂娘，前面的车跑的太快了，他有点跟不上，一是车技还不是太熟，不敢开太快跟太紧，二是车有点不给力，急加速的时候很吃力。 “妈的，烧这么多油，提个速这么费劲。” 陈耀东有点不太爽，开了两个月了，虽然对自己的座驾挺满意，但烧油多是真的，平时就在城里跑跑，可半个月就得加一次油，加一次油三百多，还跑不到四百公里。 太特么费油了。 如果只是费油也就罢了，陈耀东还不差这点油钱，可现在跟不上车队就很闹心了，虽然自己技术不行也是真的，可特么踩油门加速的时候肉的一批也不假啊！ 要是没有对比，陈耀东这个新手司机是感觉不到肉的。 可前阵子开了一次陈老二的宝马，踩油门的时候感觉屁股下面好像坐了火箭似的，稍微给点油门就突突往前窜，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六缸发动机就是牛B啊！ 一路狂追，总算没被甩掉，顺利到了开阳三队。 这会天还没亮，高立明家已经忙的热火朝天了，司机没进门，把车停路边，陈耀东不敢回家，怕耽误人家的事，跑到前面的宝马里跟陈二哥吐槽了一下车的动力。 陈纪东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早就给说你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那破车就是个样子货，让你买个伊兰特或者宝来还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没后悔！” 陈耀东道：“就是急加速的时候有点肉，其他都挺好。” 陈纪东也不跟他掰这个，开上两年就知道了。 在车上吹上会暖风，一大群人从高家院子里出来了，高立明穿西装打领带，人模狗样众星捧月仿佛大明星，正往宝马这边来，陈耀东忙下车，给人让位。 让了半天，娶亲的人上车，车队启程出发。 周志虎是伴郎，上了陈耀东的车。 “你穿这身西装怎么感觉特别扭？” 陈耀东一边开车一边打量周志虎，嘴里没啥好话。 周志虎不爽了：“我穿西装咋就别扭了？” 陈耀东笑着说：“有种狗熊披了身人皮的感觉，人模狗样的。” “你玛B！” 周志虎骂声娘，想捶他一顿，想想还是忍了。 万一捶的把车开沟里乐子就大了。 高立明媳妇家离的不远，旁边镇的一个村子，二十分钟就到了，八点时车队到了新娘子家的门口，周志虎精神抖擞的陪着高立明进去了，司机们在外面等。 大约半个小时，人出来了。 一个特精神的小伙子抱着盖着红头盖的新娘子出来了，送到了宝马上，后面还跟着一堆端盆子、抱镜子、拿鞋子的人，高立明捧着大红花也跟在后面。 新娘子上车后，来娶亲的高家人才开始让送亲的娘家客们上车。 来的时候空了一半，去的时候全部坐满。 陈耀东的车上除了周志虎，还坐了三人，其中一个是伴娘，据说是新娘的小学同学。 长的一般，脸上还有雀斑，稍微有点胖。 陈耀东瞅了眼，就没了说话的兴趣，老老实实开车。 回到开阳，已经快十点了，街上热闹的不行，冬天本来就闲的蛋都疼，遇到有人家娶媳妇自然要来看热闹，陈耀东车还没停下，就在人群中看到了爸妈。 人下车后，高家人过来发红包。 司机们全都有，每人一个，既是彩头也算是车马费。 陈耀东没好意思当场打开，叫上陈老二去了家里才打开。 “你多少？” “两百块。” “为啥我是一百？” 陈耀东不爽了，特么的这还要区别对待？ 陈纪东理所当然道：“废话，宝马和长城的待遇能一样？” “” 陈耀东更不爽，真是草了，高家人这事办的不太地道啊！ 不知道谁办的这事，绝对脑子进水了。 而且进的不少。 妈蛋的一样都是车，还非要搞点歧视，这特么是人办的事情吗？ 狗日的都这样瞎搞，以后娶亲再别找老子。 真当老子稀罕这一百块钱啊！ 狗日的高立明，今晚闹洞房再慢慢收拾你。 陈耀东心里戳着发小的小人，准备晚上闹洞房时好好给搞点事出来。 第68章 以后给我养儿子 二十三岁在农村结婚不算早，再往前十年，十八九结婚的都不少。 陈耀东不羡慕发小结婚，可陈爸陈妈看着跟儿子玩到大的队里同龄人娶了媳妇，就羡慕的嘴里要淌酸水了，两个儿子呢，负担可不轻，自然希望老大早点娶个媳妇，早点把任务完成就能卸下一副担子了，可这个愿望似乎有点遥远，陈耀东压根就没想过结婚这梗。 至少这几年是不用想了。 陈老板比较忙，中午吃完席就走了。 陈耀东却没走，下午串了串门，准备晚上闹个洞房。 四点多的时候，手机来了短信，发工资了。 是不是发错了？ 怎么会这么多？ 陈耀东看到数字挺吃惊，给陈老板打个电话确认了一下，才知道还有年终奖，别人只有一千，他有二十万，惯不得昨晚红包没自己的，原来在这呢。 确实不宜宣扬，这个红包有点大了。 哥也是个有钱人了！ 陈耀东有点飘飘然，大学毕业半年，不但买了车，卡上还有三十万存款，还给了陈爸五万块，怎么也算是小有成就了，至少比这几个发小和初高中的同学混的都强。 没给爸妈丢人。 如果没太大的追求，在城里买套房子，这辈子就能过个差不多。 可这人呐，就没个满足的时候。 前路并不平坦，同志还需努力。 吃过晚饭，陈耀东打了圈电话，去了高立明家。 新房屋里人还不少，不少人陪着新郎官和新娘子聊天，都是熟人，唯一不熟的就是高立明娘舅家来的几个亲戚，剩下的都是队里的小伙子大姑娘，还有几个小媳妇。 陈耀东散了一圈烟，一包中华出去大半。 祁宝成捏着烟，有点阴阳怪气：“中华都抽上了，比人家大老板谱还大。” 陈耀东一把抢回来：“草，不想抽别抽，一根华子三块钱呢，给你抽就是浪费。” 祁宝成觉的没面子，哼了一声：“抽个中华你就牛B了啊！” 陈耀东笑着说：“我也没说我牛B啊，就你在这瞎几吧逼逼叨，我给大伙发个烟碍着你哪了，阴阳怪气的，会说话不？看不上中华你别接啊，去买包九五南京给大家尝尝。” 祁宝成酸溜溜：“你少在这炫耀，上了大学跑去卖胸罩，有啥好得瑟的。” 陈耀东道：“我卖胸罩挡着你吃屎的路啦？再说我给你得瑟了吗？就你这熊样，这辈子也就只能仰望一下我的背影，跟你这种人得瑟我都嫌掉份。” 祁宝成脸色变了变：“不就买了个破车，谁还买不起个车。” 陈耀东笑嘻嘻：“行啊，别吹牛B，谁吹谁给别人养儿子，你明天就去买一辆，你要买了我就算你个人物，以后见了你绕着走，你要不买以后你给我养儿子。” 祁宝成没明白：“我为啥要给你养儿子？” “哈哈哈” 有人憋不住了，捂着肚子笑出了狗叫声。 祁宝成更纳闷，瞅瞅几人：“你们笑啥，这有啥好笑的？” 陈耀东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笑出声来。 “没啥，没啥！” 大伙也不好说，本来就是个玩笑，可祁宝成没明白，就不好说了。 不然怕是祁宝成听了会暴走，万一引发战争可就不好了。 “行了，陈耀东你别欺负老实人。” 祁宝峰打圆场，毕竟都是一个祁家的，不好看着祁宝成出丑。 “我欺负人了？” 陈耀东不想背这锅：“是他自己瞎几吧找事，别赖我。” 祁宝峰还想说，周志兴忙打圆场：“行了，都少说两句吧，今天是人家高立明的洞房花烛夜，你们在这逼逼啥，去看看人来了没有，也该开始了。” 有人起身出去，屋里很快转移了注意力。 有人问道：“谁当床头？” “我！” “我！” 陈耀东和周志虎同时开声，然后对视一眼。 “那就你俩！” 周志兴笑呵呵：“你俩谁当正的，谁当副的，早点分一下。” 周志虎抢先道：“我当正的。” 正合我意。 陈耀东道：“那我当副的吧！” 正副床头定下，大伙又开始商量晚上的节目。 高立明听的心惊肉跳，在床上连声喊：“差不多些就行了，别过分。” “你闭嘴！” 周志虎道：“一辈子就结一次婚，今晚不给你留点深刻的印象，怎么让你知道娶个媳妇多不容易，洞房花烛之夜，不给你好好热下身，哪来的力气跟媳妇儿造小人。” 哈哈哈哈！ 一片轰笑，大伙齐齐侧目。 周志虎这家伙，不愧是混社会的二流子。 高立明脸都有点绿，但洞房花烛夜，大人早就交待了，今晚不管来的人怎么闹，都要乖乖的忍着，千万不能掀桌子撂撅子，只要不把新娘子扒光就行。 陈耀东偷着乐，脑子里已经在组织节目。 狗日的高立明，包个红包都要歧视老子的车，今晚有你好看的。 瞅了瞅新娘子袁秋，虽然不算漂亮，但也不难看，小小的个子，圆圆的脸，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小酒窝，看着有点肉嘟嘟，但也算不上胖，仔细看的话到也能看。 过了一会，新屋的门被推开，高立明舅舅被一群人连推带搡的簇拥着进来，外套上面穿了件粉罩罩，裤子上面套了个大红裤叉，头上还戴着一堆贵妃头饰，脸上还涂着腮红，两手托着个方盘举在头顶，一边唱着洞房歌，一边被人推到了床前。 这副造型顿时把大家笑喷。 今天举行典礼的时候折腾的是公公婆婆。 没想到晚上闹洞房又把亲舅舅拉来折腾，太给气氛了。 高立明和袁秋被拉过来跪床上，看着亲舅舅被打扮的男不男女不女的，尴尬的尴尬癌都快要犯了，他舅舅脸上却挂着郁闷而又喜悦的笑，郁闷的是今天被折腾的太惨了，回头都没脸见人了，喜悦的则是外甥子终于娶媳妇了，就算被折腾也认了。 折腾半天，新娘子给舅舅点了根烟，吃了新娘子给剥的喜糖，一帮岁数大的人才放过高立明舅舅，纷纷离场，把接下来的场子交给了一帮年轻人。 “好了好了，正副床头就位！” 陈耀东脱了鞋子爬上床，主动坐到新娘子身边，宣布闹洞房活动正式开始。 周志虎也脱了鞋，麻溜的上了床，坐到了高立明身边。 新婚洞房夜正式开始。 很精彩哦，一定要看。 第70章 要盖楼 2012年了。 农村的生活忙碌而又悠闲，春夏秋三季没白天没黑夜的忙，到了冬天彻底闲下来，东家串西家蹿，打个麻将喝个小酒，传个八卦比下子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在家待了两天，陈耀东就有点烦了。 忙的时候想好好睡上几天，好不容易闲下来了，又觉得没事干特无聊，天天跟队里岁数差不多的喝酒吹牛B也不是个长久之计，纯属浪费时间和钞票。 给爸妈说了一下创业大计，陈爸陈妈又睡不着觉了。 咋这么爱折腾，有钱赶紧在城里买套房子他不香吗？ 辛辛苦苦挣了点钱，三两下折腾完，哭都没地方哭。 奈何陈耀东主意正，陈爸陈妈也管不住，只能期盼儿子千万别把家底折腾光。 村上要盖楼房，事儿已经定了，地的事情还在扯皮。 开阳村八个队，盖个小区要好几十亩地，各队都不想出地，扯皮扯了好一阵，不然早就定下来了，这要是扯到年过完，估计明年也住不上楼房。 陈建斌这代人，对村上盖楼房都不感冒，折腾来折腾去折腾的还是老百姓。 又不是免费的，好不容易存点钱，盖个楼房又得把家底折腾空。 陈耀东对这事却很上心，平房实在是住够了，别的不说，光是大冬天的上个厕所就麻烦到死，肚子疼了蹲个坑，如果碰到下雪天那更是酸爽，蹲上几分钟屁股能冻僵。 上午村上开会，陈建斌去了。 回来摇头叹气，一副失望透顶的模样。 陈耀东问：“爸，定了没？” “定了。” 陈建斌道：“盖到老村委大院那地方，四队和六队再各出二十亩地。” 陈耀东就来了精神，道：“四队和六队愿意出地了？” 陈建斌道：“分摊到各队，到时各队再置换。” 陈耀东问：“明年小区能盖好不？” 陈建斌道：“开春就动工，好像一共要盖十二栋楼，六月份就好了。” “价钱呢？” “一平一千吧，五楼和一楼的便宜点，二三楼要贵，估计得一千一二。” “一套房子十万块钱，挺便宜的。” “便宜啥，现在结婚人家都要城里的楼房，农村盖啥楼房，都是瞎整。” 好吧！ 陈耀东不说了，每次和陈爸聊这个都把天聊死。 好多人不愿意盖楼，主要还是不想掏这钱，这几年好不容易存了点钱，盖了楼房估计要被折腾光，甚至好多人家存款不够住楼房还得欠债，所以才不愿意。 可这事儿是镇上强推的，谁也拦不住。 不过在陈耀东看来，十万块钱就能住一套楼房，还是挺划算的。 城里的房子都三千多了，反正离城才四公里路，村上自己盖楼，那就不用再花三四倍的钱跑去城里买房了，一平才一千，两套一百平的房子才二十万。 这么便宜的房子上哪里还能找到？ 一套房子十万，到时直接买两套，自己和老二一人一套房，省的爸妈再整天为了要买两套房子愁的睡不着，等手里有余钱了，再在城里买上一套就行。 吃过午饭，陈耀东去了一趟大棚，摘了半车菜，送去城里。 前些年流行盖大棚，上面鼓励农民们创业创收，发动农民盖了不少棚子，结果种了几年没啥情况，就没人愿意折腾了，最多冬天了种点自己吃的菜，不用花钱买菜。 一亩地的棚子，种了不到一分地的菜，依旧吃不完。 熟透了的西红柿掉在地里，好多都已经坏掉了。 陈耀东只拣好的摘，把四个小号的化肥袋子全装满，然后装车上进了城。 这些东西在农村不值啥钱，到了城里却全要花钱买。 关键是农民种了卖不上钱，大多数都浪费掉了。 陈耀东还记的上高三那会，爸妈天天半夜起来摘了菜拉到农贸市场去卖，一斤西红柿两毛钱，黄瓜两毛五，最贵的也不会超过五毛，有时候某样菜种的多了，甚至只能几分钱便宜处理，再没人要就直接倒路上，辛辛苦苦忙活一年赚不到几个钱，谁也不愿意折腾。 菜送到大伯家，大伯给拿了两瓶酒。 到二伯家，同样是两瓶酒。 到大姑家，大姑父出去溜弯了，意外的是大表姐田永霞却在。 “这菜打农药了没？” 田永霞扒着袋子瞅瞅，问陈耀东。 “打了。” 陈耀东道：“现在就没有不打药的菜，病虫害太多。” 田永霞瞬间没了兴趣：“打了农药的菜咋吃啊，都是毒药。” 陈耀东没说话，陈爸兄弟姐妹五个一直兄弟和睦，两个哥哥两个姐姐对陈爸也一直比较照顾，到了这一代，关系也还可以，唯独这个大表姐有点另类。 “你想吃我也不给你吃，回你家吃去。” 大姑听到女儿的话，顿时被气的不轻：“好的没学多少，坏毛病到学了一身，一天嫌这嫌那，就你最金贵，要照你那么说，中国都没你能吃的东西了。” 田永霞很冤枉：“妈，我就说了句实话，至于上纲上线吗？” 大姑气的不行：“啥叫我上纲上线，是你自个毛病多，耀东大老远来给送菜，你说的那是人话吗？赶紧回你家去，今天不给你做饭，一天天的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毛病。” 又对陈耀东道：“耀东别跟她一般见识。” 陈耀东笑着说：“姑别生气，大姐说的也是实话，现在的好多蔬菜的确不太好，农药打的多了对健康不好，关键有些还都是催熟的，确实对身体有害，不过家里种的菜都是自然长熟的，没用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水催熟，洗一下问题也不大。” 田永霞道：“听到了吧，耀东自己也说了，你还骂我。” 大姑不想理她，拉着陈耀东说了会话，要留陈耀东吃晚饭。 吃啥晚饭，还得去二姑家呢。 陈耀东坐了会走人，大姑留不住，从柜子里取了两瓶五梁液和两条中华让拿着，陈耀东推辞几下，就乐呵呵地拿了，今年过年家里不用买酒了。 到二姑家，二表哥薛丘明竟然不在家，问了下二姑，才知道有人给介绍个对象，出去见面了，陈耀东不急着走，准备等薛丘明回来问问相亲的情况，顺便蹭晚饭。 第72章 万事开头难 转了一个上午，陈耀东心情不是太好。 老话说万事开头难，可真是一点没错。 尽管早就料到会有困难，可还是没想到只是找店铺这一关就是个老大的难题，位置好的商铺根本就不愁租，贴着招租广告的别人看不上，陈耀东自然也看不上。 要么位置不好，要么面积太小，要么就是附近的生意不好做。 再外行的人也看的出来。 “怎么样，被打击到没？” 薛丘明不想当司机，把驾驶位让给了陈耀东，坐在副驾驶悠然自得地嘲讽：“真不知道你脑子咋想的，干个啥不好非要去卖菜，开个服装店不好吗？以你卖衣服的本事，自己开个服装店多好啊，听哥一声劝，再别脑子进水了。” 陈耀东道：“我要是听了你的，几年以后的我就是现在的你。” 薛丘明气坏了：“你小子皮痒痒了？” 陈耀东呵呵呵，没再刺激他，道：“先吃饭吧，完了再去趟农贸市场。” 薛丘明没好气：“滚蛋，下午哥要去约会，你自个去。” 草了。 一个人多没劲。 陈耀东也不想去了，关键天太冷，外面站几分钟就感觉要冻僵，吃过午饭把薛丘明送回家后，就开车回家去了，准备过几天老二回来后，拉上弟弟陈卫东再来考察。 到了村口，几只羊挡住去路。 陈耀东停下车，给这些比大爷还悠闲的家伙让路。 旁边地里，穿着破烂棉大衣的祁国丰慢慢走过来，甩着鞭子把羊赶开。 老头是五保户，也是开阳三队的三个老光棍之一，一辈子没讨到老婆，四零五零后这批人打光棍的可不少，正因为有了这些典型，所以父母最怕的就是儿子讨不到老婆。 陈耀东把车窗降下，探出脑袋：“大伯，地上啥都没，你让羊吃啥呢？” 老头瞅了瞅他，说话慢腾腾的：“有草，多少能吃点。” 陈耀东问：“你这羊多少钱，最近想吃羊肉，给我卖一只。” 老头抬起袖头擦了一把鼻涕，又使劲吸溜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你问问。” 陈耀东嗯了声，扔给老头一包烟，开车走了。 回家就问陈爸：“爸，现在一只羊多少钱？” 陈建斌说：“今年牛和羊涨价了，四齿的都卖到两千了。” “这么贵！” 陈耀东吓一跳，猪肉才七八块钱，甚至赶集的时候还有五块钱的，一羊只两千，一斤羊肉不得要二三十块，这差距有点大啊，这么贵的羊肉谁吃的起。 陈建斌道：“你问这个干嘛？” 陈耀东道：“刚看到祁家大伯赶几只羊在放，想吃羊肉了。” 陈建斌道：“羊肉多贵，吃猪肉就行了。” “” 陈耀东无语了，发现这种事情就不能跟爸妈念叨。 早知道不问了，直接买只羊回来，吃了再说。 卡上三十万呢，咱连个羊肉都吃不起？ 三点多的时候，跟着陈爸去了一趟崔老四和周老三家，磨了半天嘴皮子，才把包地的事说定，主要是租金的问题，都想多要点钱，其他几家都说好了，就剩这两家。 最后合计了下，一共112亩地，一亩地六百，一年租金67200。 陈耀东之前给了陈爸五万，又给转了17200，地租他出了。 陈建斌回家后，就在算计明年要买哪些农具，地种的多了要的农具也多，耕地什么的可以找人干，但有些农具还是要添置，比如种玉米用的滚葫芦之类的。 陈耀东也帮着合计，一直忙活到吃饭。 吃过饭去高立明家串门，顺便叫几个人打扑克。 高立明贴瓷砖，干的是装修活，冬天没啥活干，正好新婚蜜月在家造人。 他媳妇儿袁秋还挺内向，见了陈耀东脸有些红。 陈耀东挺纳闷，还有点莫名其妙，等袁秋给他泡了茶出去，才摸着脸问高立明：“你媳妇儿咋了，为啥见了我就脸红，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高立明道：“你干了啥你不知道？” 陈耀东更纳闷：“我干啥了？” 高立明道：“还要脸不，结婚那天晚上就你不干好事。” 陈耀东这才恍然，接着又纳闷了：“至于么，我又没摸你媳妇，她脸红啥？” “咳咳！” 高立明被烟呛到：“狗日的，能说点人话吗？” 陈耀东嘿嘿两声，刚想深入探讨一下，袁秋又端着一盘水果进来了。 “吃点水果！” 袁秋把果盘放桌子上，招呼了一声就坐到炕沿上去了。 陈耀东拿个枯子边剥边道：“袁秋你为什么一见我就脸红？” “有吗？” 袁秋不承认：“我见谁都这样。” 陈耀东说道：“我明明看你脸红了，别不承认，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才没有。” 袁秋忙否认，觉得老公这发小太不要脸。 “狗日的你行了啊！” 高立明看不下去了，给媳妇解围。 陈耀东挺乐，发小的媳妇不就是拿来调戏的？ 扯了会儿蛋，来了几个人，高立明拿副扑克，五个人炸金花，一块钱的转底，输赢不过几十块钱，就图个乐子，陈耀东手气不错，玩到十点半零了百来块钱。 第二天睡到十点半才起来，洗了把脸，到外面溜达。 难得遇到个大晴天，太阳出来了，只是天气还是有点冷。 不少人出来站门口晒太阳，相邻的会聊上几句。 陈耀东瞅了瞅，左边周学成搬个凳子坐门口悠然自得地吸烟，右边门口没人，到是院子里噼里啪啦的又在干架，罗富民命不太好，媳妇生下闺女就没了，又找了个寡妇，带着两娃嫁的，不想寡妇挺泼辣，罗富民也压不住，三天两头的干架，亲闺女也跟着受罪。 就隔了一道墙，陈耀东这些年没少看热闹。 男人的吼叫声，女人的怒骂声，偶尔还有女孩的哭声。 农村就是这么热闹，各种奇葩怪事怪多的。 陈耀东点根烟，安安心心吃瓜听热闹，心里乱七八糟转着念头，左邻周学成好赌搏从不顾家，老婆过不下去跑路了，儿子不待见老子，三天两头的闹。 右舍罗富民家里的经同样不好念。 忽然就挺感慨，还是农村好啊，城里哪能看到这么多热闹。 第73章 乱花渐欲迷人眼 六号，弟弟陈卫东终于放假回家了。 今年过年挺早，好些大学放假也早，陈卫东在金陵上大学，单程要坐两天火车，路费也挺贵，一般暑假都不回来，就在金陵打暑假工，只有放寒假才回来。 哥俩长的不像，陈耀东像妈，陈卫东像爸。 陈耀东个头一米七五，干干瘦瘦的，长像普通，看着不像坏人，实际上从小到大就不是个好学生，小学的时候太过遥远不说了，初中高中跟学生打架，扯女生头发把女同学弄哭是家常便饭，为此没少吃老师的无影裹嘴掌和追魂破蛋腿。 也就到了大学，才变的斯了。 陈卫东比亲哥壮的多，估计是陈妈怀他的时候家里条件好了吃的好，先天营养好，长到了一米八，很是高大健壮，只是性格方面跟亲哥却截然不同，一直是三好学生，从来不惹事生非，高考上了一本的药科大，给爸妈挣了不少的面子。 陈耀东开车去了趟火车站，把老二接回来。 陈卫东挺好奇：“哥这车多少钱？” 陈耀东道：“十万多点，不到十一万。” “女士内衣很好卖吗？” 陈卫东觉得有点羞耻，不过还是问了出来。 “什么都好卖，关键看谁卖。” 陈耀东牛B随口就吹：“我要是开个服装店，一年几百万也不是问题。” “” 陈卫东不知道说啥了，感觉耳根子有点发烧。 这真是我亲哥吗？ 陈耀东问：“暑假挣了多少钱？” 陈卫东道：“一千多。” “还不错！” 陈耀东啧啧啧：“干个家教一个月就能挣一千多块，开培训班有前途啊！” 陈卫东点点头：“培训机构确实挺赚钱。” 陈耀东问：“大三了，再一年半毕业了，你准备毕业了干点啥？” 陈卫东道：“最好能进国企，国企进不去就回来考公务员。” 陈耀东问：“不打算考研究生吗？” 陈卫东道：“不考了，早点就业有优势，耽误上三年反而不好，进国企的话上班了读在职研究生就挺好的，没必要专门浪费三年时间去拿那个证。” 陈耀东道：“问题是没有研究生学历，国企能进去吗？” “可以！” 陈卫东道：“我们学校和几家制药国企都有就业协议。” 好吧！ 陈耀东不问了，换个话题：“对象谈了没？” 陈卫东忙摇头：“没有。” 慌啥。 一看就是做贼心虚。 陈耀东心里撇着嘴，到没再问。 回到家里，陈妈挺高兴，两儿子都回来了，专门做了大盘鸡，虚寒问暖的，一个劲劝小儿子多吃一点，看的陈耀东心里酸溜溜，我的亲妈唉，不要偏的这么明显好吗？ 吃过晚饭，一家人坐在沙发上说话。 多数时候是陈妈问，陈卫东答，陈爸和陈耀东爷俩听。 说没一阵，隔壁又开始噼里啪啦干了起来。 陈耀东就奇了怪了：“上午就在干架，怎么晚上了还不消停？” 陈建斌道：“听说是为了罗美上学的事闹的。” 陈耀东道：“姚翠芳咋想的，她不让罗美上大学，怎么还敢指望罗富民将来给她儿子娶媳妇？再说她还有个丫头呢，不让罗美念书，她丫头将来念不念？” 陈妈说道：“姚寡妇那个泼辣劲，罗富民哪里管的住，还不是姚寡妇说啥就是啥，只是可惜了罗美那丫头，每次考试都是前三，明年肯定能考个好大学，不念可惜了。” 陈卫东道：“听说去年考了两个清华，前三应该都有机会的。” 陈妈说道：“是啊，不让罗美那丫头念书实在太可惜。” 陈耀东吐了个烟圈：“可惜啥，妈你就别替人家操那个心了，你还是问问你小儿子谈对象了没有，我问他不说实话，你问他肯定说。” 陈妈就看向陈卫东。 陈卫东差点被桔子噎住，连忙撇清：“没谈，真的没谈。” 陈妈松了口气，有些不满地瞪了大儿子一眼。 刚回来就欺负小的，这哥当的太不称职。 大学生谈啥恋爱啊，学校不好好学习毕业了找个好工作，哪能谈恋爱，那些上大学谈恋爱的就没几个有出息的，还是小儿子省心啊，老大一点都不省心。 陈建斌不说话，一口一口的吸烟，听的多问的少。 陈耀东把烟头掐灭，往沙发上一躺，道：“上了大学还不谈恋爱准备啥时候谈呢，妈你别急，你听我说啊，人只有多经历一些东西才能长大，尤其感情这种东西，大学生就得好好谈场恋爱，只有体验过爱情的酸甜苦辣才能明白感情是什么，不然跟崔正平那小子一样念成了书呆子，见了女人都脸红，现在的女生多挑剔，谁会嫁给这种书呆子？” 陈妈没好气道：“就你歪理最多。” 陈耀东嘿嘿嘿：“这可不是歪理，你看看周学柱家的那哥俩，人虽然没化，出去混上几年带着媳妇抱着孙子来了，两媳妇一毛钱没花，再看看一队的董明，上个大学三十多了还找不到媳妇，你说上个大学又有啥用，还不得要打光棍。” “” 陈妈无话可说。 陈爸无话可说。 陈卫东也无话可说。 陈耀东最后总结道：“所以啊，上大学固然是出人投地的最好机会，但不能保证上了大学就一定能够找到媳妇，不会再打光棍，所以上了大学一定要轰轰烈烈的谈一场恋爱，品尝一下爱情是个什么滋味，才能在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情感纠葛中找到自己努力的方向。” 陈妈越听越气：“你不学好也就罢了，还给卫东教这些歪理，我都不想说你，上高中的时候就给人家女同学写情书，还被老师告到家里来，你不丢人妈都觉得丢人。” 陈建斌脸也有些黑，这个混账东西，实在太混账了。 自己这个老子听着都觉脸红，这些话他怎么就能说出来？ 陈卫东偷着乐，老大啊老大，你也太膨胀了吧？ 跟爸妈说什么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情感纠葛，太久没被收拾了啊！ 第74章 女大十八变 一年回来一趟，亲戚家是肯定要去的。 把两个大伯和两个姑家跑了一趟，晚上大哥田永丰请饭，陈耀东跟大堂哥和大表哥交流了一下自己的创业思路，两个最大的哥比两个二哥要强多了，虽然依旧不看好，但好在没泼冷水，其实是心里明白，人啊，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有时候就算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就好像薛丘明。 撞了多少回南墙了，依旧踏实不下来，还经常做白日梦。 陈卫东对老大的创业思路也很不看好，但没敢说，晚上睡在二姑家，没了外人，才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蔬菜和别的商品都不太一样，不做深加工的话就没有附加值，成本不好控制，利润空间也有限，麻烦事还不少，卖啥都比卖菜好。” “你知道个屁！” 陈耀东就教训老二，比教训陈二哥有底气的多了：“人可以不买衣服，不买车，可不买菜行吗？这是刚需，不管什么时候都不用担心没市场，至于利润，那就更不是问题，只要上了规模，还用担心利润？哪怕只有百分之十的净利润，等规规上了十亿甚至是百亿，还愁没有利润？薄利多销听说过没？中国的农产品规模何止十亿百亿。” 陈卫东道：“但我觉得你没有明确目标，难道就开个菜店跟那些卖菜的抢生意？” “当然有目标。” 陈耀东信心满满道：“我在景安每个小区门口或者小区里开一家超市，跟菜农合作，直接绕过批发商，以批发价零售，把那些零售的菜贩子和超市干倒，以后景安市区只有我一家卖菜的，再通过前端市场情况调控蔬菜的种植品类，形成产销一体的生态闭环，彻底垄断蔬菜市场，以后景安零售的菜卖多少钱不得我说了算！” 想的到是挺美。 陈卫东撇撇嘴，觉得老大有点异想天开。 做梦谁还不会，可真要有那么容易，还能等着你去干？ 这年头聪明人难道还少了吗？ 可想归想，却不敢再泼老大的冷水。 隔天，陈耀东拉着老二跑了一圈，又转了几个小区，还跑到农贸市场调研了一番，问了问菜价和批发行情，结果又发现个麻烦事，景安的农贸市场竟然不止一个。 最大的农贸市场在西关，这个主要是外发的，好多外发的农产品都从这走，蔬菜全是批发价，而其他几个农贸市场则主要面向的是周边住户，菜商也是直接跟菜农合作，绕过了中间商，菜价比大市场的批发价稍微高一点，如果量大可以给批发价。 妈个蛋的。 不好搞啊！ 成本没了优势，这该怎么搞？ 如果在小区开超市卖菜，就算菜的成本一样，但固定成本和人工这一块，农贸市场的那帮菜商无疑比他还要低，而且低的多，根本就没有优势。 要么打价格战，要么就是差异化经营慢慢培养客户群体。 打价格战到是好办，无非就是砸钱抢市场呗！ 差异化经营就不好办了，卖个菜难道还能卖出花来？ 哪一条路都不好走。 陈耀东还得再想想。 而且门店还没影呢！ 陈耀东没气妥，总会有办法的。 回到家里，又给小舅宋齐昌打个电话问了问蔬菜批发的行情，才知道西关大市场和其他的农贸市场是两条不同的线，大市场的菜主要是对外外发，基本掌控着菜价的调控权。 下面的几个县，还有其他地方的菜都从大市场走，菜农把菜拉到大市场，卖给菜商的价钱比较低，城里的农贸市场价格则稍微高点。 菜农民也不傻，拉到大市场八毛，拉到城里的市场就要一块，菜商如果不愿意，就去大市场拿菜，可那边往外批发要一块六，哪个更划算自然不用说。 陈耀东问：“那些菜商就不会等在大市场门口拿菜吗？” 宋齐昌说：“我们又不傻，跑大市场门口来拉菜的除了那些开商店卖菜的或者几个农贸市场的人，还能有谁，除了大市场，谁来都是一块，不要就去大市场那里拉，看人家会不会一块给他。说实话要不是种的太多，咱们景安人吃不掉这么多的菜，我们也不想把菜给大市场那帮吸血鬼，狗日的压价压的太狠了，可人家要的量大，种菜的也没办法。” 陈耀东明白了，和小舅说了几句就挂了。 揉揉额头。 心里感慨。 知道的越多越觉不容易，不管卖菜还是卖罩罩，里面都有好多道道，农民虽然朴实，但不代表农民傻，种菜的菜农同样要和菜商斗智斗勇，为了利益锱珠必较。 不好搞啊！ 肯定会有办法。 陈耀东想了一晚上，想到一条办法。 不过能不能行还不知道，还得继续考察。 明天先去苏少妇那看看情况，三十万有点少了，还得继续积累本钱。 隔天吃过午饭，陈耀东出门发车。 刚出院子，就看到隔壁罗富民的亲闺女罗美沿着路边过来，好像要去后院子，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回了家还穿着身校服，看着寒酸，而且一直低着头，好像从没抬过头。 似乎发现陈耀东在看他，才微微扭了下头打个招呼：“耀东哥。” 陈耀东问：“要去后面？” 罗美嗯了一声，没说话，低着头快步走了。 陈耀东瞅了好几眼，以前没仔细留意，刚才瞅了眼，才发现这丫头还挺好看，他高中那会，罗美好像才十三四，不知不觉都这么大了，不过老罗真是造孽啊！ 连亲闺女都顾不好，要这爹有啥用，没妈的孩子还真是不容易。人肉了罗富民和姚翠芳几句，才上车打火，热了几分钟，水温上来后开车走了。 无意中瞅了眼油表，立马又蛋疼。 妈的，又得加油了。 真特么的费啊！ 而且最近发现挂档似乎有点问题，一档挂二档的时候经常塞不进去，二档退一档的时候也不好挂，不知道是啥原因，得抽个时间去车行让看看。 天气太冷，街上人不多。 但这只是相对夏天而言，实际上步行街上逛的人还是不少的。 一眼望去，视线里只少有上百个逛街的。 只是相对步行街的宽阔，依旧显的有点冷冷，不像夏天的时候真是人流如潮。 车不让进，陈耀东把车停在门口，步行进去。 第75章 有多大本事吃多大饭 苏少妇的店里没有客人，三十来岁的女店员王金凤走来走去，浑身透着无聊，苏少妇却坐在收银台后面玩电脑，待遇明显不同，这就是老板和员工的差别，想干啥干啥。 “哟，小陈来了啊！” 苏少妇听到门响就下意识地望过去，看到是陈耀东，立马露出笑容。 这小子可算是来了，不枉自己天天在微信上花的一番功夫。 “苏姐想我啦？” 陈耀东笑嘻嘻的问，眼神飞快地扫描了下。 还有个店员呢，不好肆无忌惮扫描。 “别滑头！” 苏少妇瞪了他一眼：“来了就赶紧开工吧，这几天店里生意淡死了。” 陈耀东道：“先说好啊，我时间不太固定，有时间就来，没时间就不过来了。” 苏少妇很头疼，就没见过这么嚣张跋扈的合伙人，可这小子有嚣张的本钱，还真约束不了这家伙，也只能妥协：“行啊，别浪费时间了，今天怎么也要卖个三万。” 陈耀东也没啥说的，脱掉羽绒服，穿了件店里的休闲西装开始干活。 罗蒙的男装还不错，特别是西装做的挺好。 陈耀东以前没穿过，天凉换季的时候在苏少妇这拿了两件休闲西装，穿着挺合身，也挺舒服，用料也比较良心，压褶了洗一下挂几天就好了，挺省心的。 进店的人不多，坐等顾客上门不是好办法。 陈耀东站门口等了一阵，过来一对三十多岁的不知该算中年还是青年的夫妻，就随口招呼了进来，先试探购买意愿和意向，然后给推荐了一款1200多的夹克，一番讨价还价后苏少妇给到了九百八，两口子才免为其难地买了，看得出来挺心疼。 陈耀东把人送出去，门口又过来五六个人，看样子是一家子，两个四十多岁，三个二十来岁，也不知道是儿子媳妇还是女儿女婿，随口招呼进来，继续当猪宰。 这家人明显比刚才那一对富裕，费了一番口水，四十多岁的男人买了件夹克，年轻小伙子买了件西装，都是一千多的，苏少妇开心的不行，也不推销了，主动当工具人，就给陈耀东打个下手跑个腿，只要能把衣服卖出去，当工具人也没有问题。 王金凤羡慕的不行，这也太能卖了。 自己咋就没这本事。 不过卖货这么厉害，自己开个店当老板多好啊，还用给别人打工？ 苏少妇忙活了一阵，发现王金凤积极性并不高，拿着工资不发挥作用怎么行，让陈耀东这个王牌销售跑到门口去拉人简直就是浪费，念头一转，等陈耀东送顾客出门，就对王金凤说道：“王姐你去门口招呼顾客进来，陈耀东卖出去的一件给你提三块钱。” 王金凤瞬间精神了，答应一声去了门口拉人。 苏少妇嘴角扯了扯，还是得靠物质激励才行。 让陈耀东跑去门口等人拉人实在太浪费时间，好钢得用在刀刃上，这种家伙就应该把所有的时间和心思用在推销上，拉人这种是个人就能干的活其他人干就可以。 实在不行自己这个老板都可以上，多出货才是王道。 至于几块钱的提成，跟一件衣服的利润相比实在微不足道。 有王金凤负责拉人，陈耀东就再没机会到门口呼吸新鲜空气了。 一波人还没送走呢，王金凤就把人招呼进来了。 陈耀东重新回到了在中海商厦卖罩罩时的状态，马不停蹄的给王金凤招呼进来的款爷们推销西装夹克，偶尔没人进来的时候，才有功夫到门口透透气，或者喝点水润嗓子。 到下午六点时，街上已经基本没啥人了。 冬天黑的太早。 把最后一对小夫妻送出门，陈耀东才问苏少妇：“卖了多少了？” “不知道，三万应该有了。” 苏少妇笑的脸上都开了一朵花儿，本来就漂亮迷人，再这么开心的笑，魅力更是肆无忌惮地散发，看的陈耀东心里又痒痒的，要不是王金凤就在旁边，非得撩上几句。 男装和内衣不一样，买衣内本来试的就少，如果卖内衣的还是个男人，就更没几个女人会去试穿，所以成交的效率就比较高，男装都要试，效率比卖内衣要差上许多。 就算陈耀东再能卖，成交一件也得十分钟。 除非遇到特别喜欢，且不差钱的，随便试一下就直接买的。 苏少妇很快统计了出来，西装加夹克一共出货三十二件，营业额三万四千多，五个小时干了半个月的营业额，这真是件让人非常喜悦的事情。 自己的决定还是很睿智的。 这年头舍不得孩子哪能套的住狼。 虽说要分出去一半的利润，可自己挣的也不少，有舍才能有得，利用别人的价值给自己创造利润才是生意的长久之道，可要把陈耀东这小子给抓紧了，不能放跑。 天马上要黑了，步行街的商户们已经准备关门。 陈耀东问：“苏姐送你回家？” “不用啦，我老公来接。” 苏少妇没给他机会，也不敢给他机会。 王金凤还在呢，陈耀东也不好撩，只得失望地先走了。 天快黑了，也更加冷了，街上已经看不到几个人影了。 风刮的呼呼的，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 陈耀东紧了紧衣服，一边感慨着挣个钱真不容易，一边疾步快走。 到了车上，才把刀子一像的冷风挡在外面。 车早就冷透了，一点温度没有，打着火热了一阵，上路后过了两个红绿灯，车里才热了起来，暗影已经笼罩了下来，北风里还夹带着雪沫子，路上只见车不见人。 回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家家户户都亮着灯，街上看不到人影。 陈耀东锁好车进门，晚饭已经做好了，就等他回来。 陈建斌问：“不是不卖衣服了吗，咋又去了？” 陈耀东脱掉羽绒服，一边站在炉子边上烤火，一边道：“二哥那不去了，但我也不能坐吃山空啊，总得想办法挣钱，有个老板找我去卖衣服，利润分我一半。” 陈卫东很惊讶：“你投钱了吗？” 陈耀东道：“没有。” 陈卫东就有点吃惊，不敢相信：“谁这么大方，你一分钱不投，利润分你一半。” 陈耀东淡定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现在这个社会说公平其实很不公平，说不公平其实有时候也很公平，你有多大能耐就吃多大的饭，只要你创造的价值超过大多数人，超过老板的预期，有的是人愿意找你当合伙人，一分钱不要你投，还给你分一半利润。” “” 陈卫东不知道说啥，这个道理他当然懂，但不了解行情啊！ 没有对比，就感觉不到自己亲哥到底有多牛B。 陈建斌觉的这样不太好，问道：“给纪东说了吗？” 陈耀东道：“说了，给他干了六个多月，少说给他挣了好几百万，我也够意思了。” 陈建斌就不说话了，陈卫东却吃了一惊，他不清楚具体情况。 第76章 鲜花插在牛粪上 凌晨五点，天还黑的一批，陈耀东不得不早早爬起来。 农民都喜欢在年头岁尾办大事，每年腊月结婚的不断，家里没车的话，随个份子钱吃个席就完事，有车就麻烦了，乡里乡亲的，有些事没法拒绝。 上次是高立明，这次是祁宝成。 给祁宝成迎亲，陈耀东是真不想去，到也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住在对门，不可能不打交道，就是单纯看不上祁宝成那个怂货，但人家老子找上门来也不好拒绝。 陈二哥也没能逃掉，依旧要当头车。 这年头想找台好车可不太容易，农村人办喜事，能找来一台宝马给儿子当头车娶媳妇都很不容易，哪还有挑三拣四的余地，别管7系还是5系，只要是宝马就行。 现在的农村人还没有系的概念，只要是宝马的蓝天白云标就好。 折腾半天，娶亲回来已经十点半了。 陈耀东回到家，对陈爸说：“爸，你也学个驾照，以后开车。” 陈建斌挺心动，以前没想这茬，也从没想过自家有一天也会买辆小车，开了一辈子拖拉机还没摸过汽车方向盘呢，平时也眼热，但不好意思说，现在儿子说起来，不免心动，但还有点迟疑：“驾照好考不，而且学费也有点贵，要三千多块钱呢！” 陈纪东刚坐下，闻言笑道：“好学的很，两个月就能拿执照。” 陈耀东也点头：“学费我给你交。” 陈建斌还有点犹豫，多少有点难为情。 都四十多岁了才去学驾照，怎么都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 陈耀东也不管他答不答应，已经拿定主意，下午就去交学费，给他把名报上。 只要学费交了，陈爸不去也得去。 人都说知子莫若父，但还得加上一句，知父莫若子。 只要交了学费，陈爸就不可能坐视三千多的学费打水漂，肯定会去学车。 只要陈爸有了驾照，再遇到迎亲这种事情，不想去的就可以推给陈爸了。 “你卖菜的事咋准备下了？” 说了会话，陈纪东问陈耀东卖菜的事。 “还没准备呢！” 陈耀东道：“门店不太好找，麻烦事也不少，等年过完再说吧！” 陈纪东又想习惯性泼冷水，可考虑到有可能会被怼，就把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准备等哪天陈耀东赔的稀里哗啦不得不老老实实去卖衣服时，再好好泼几瓢冷水。 坐了一阵，对门有人来叫，该上桌吃席了。 哥三连忙出门，去了对门。 这个年代农村办事，除了在城里买了房子结婚的，大多都是请的流动厨子，大院子里摆上十几张桌子，虽然档次不高，但席比城里大酒店的要厚的多，全是大盆大碗。 不像城里酒店的席，现在是越做越好，看着好看，一点不经吃。 陈家哥三跟村上几个岁数差不多的凑一桌，一边等席上来一边跺脚。 院子里太冷了，虽然搭了棚子，但也挡不住寒风。 坐几分钟没事，坐的久了就冻腿冻脚。 大伯父家没来，陈纪东给带礼。 陈爸陈妈没来，只能在家里闻闻席味。 陈耀东对最近几年村上一些风气变化不爽，小声和陈二哥吐了个槽：“这几年村上的有些风气是越来越扯蛋了，吃个席还最多只能两个人，这都什么破事。” 陈纪东也压低声音：“每一种风气的产生，都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这年头人人都向钱看，农民也有了成本意识，你就随一百块钱的礼，来上四个吃席的人家不得赔本。” “靠，一辈子就结一次婚还算计这个？” 陈耀东道：“真要这么算计，那还结个屁的婚，干脆别结了。” 陈纪东道：“你气愤个屁啊，有些事是社会发展的必然，你阻挡不了，要学会接受。” 陈耀东道：“我发发牢骚还不行？以后我们哥俩结婚全村人都来。” 陈纪东道：“人家也没说不让来，都靠人自觉。” 陈耀东蛋疼了，一直四处瞅，可惜直到开席也没见祁家人去把爸妈请过来，高立明结婚的时候爸妈也没来，但高立明爸妈专门去请，把陈爸陈妈请来吃了席。 祁家人显然是忘了，好在陈耀东早就有所准备。 席刚上来，陈耀东就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大号塑料袋，大大方方交给陈卫东：“一会给爸妈夹点席，肉多夹一点，不能光咱哥俩吃饱喝足了，爸妈连块肉都吃不到。” 这个 陈卫东瞬间想捂脸，亲哥这事干的实在太让人羞耻。 一桌全是岁数差不多的，同样觉的羞耻。 祁宝峰脸皮子抽抽：“你这不要脸的可简直了” 其他人也是同样的表情，就连陈二哥也没有例外。 他是很不要脸，可这种只有老头老太太才能干出来的事，他也干不出来啊，没想到陈耀东这家伙竟然干的出来，也忍不住想捂脸，甚至想换个位子。 不想跟陈耀东坐一起了。 太特么丢人了。 “夹个席就是不要脸了？” 陈耀东却振振有词：“看看其他桌子上，夹席的难道少了？反到是你们这帮家伙，光顾着自己吃肉喝酒了，爸妈爷奶还在家里喝风呢，都没人想着给夹点席，真是太不孝了。” 我草！ 大伙脸都绿了，特么的吃个席都能扯到孝道上？ 这狗日的这张破嘴，真是欠抽啊！ 新婚典礼正在举行，陈耀东扫了一眼，总算看到陈娘子真容。 心里一句我草。 祁宝成那怂逼，还能娶到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 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这姑娘眼瞎啊，咋看上祁宝成这种怂货的？ 不过这新媳妇白白净净，怎么看都像是个城里姑娘，十指没沾过阳春水的那种，跟袁秋那种一看就像是能吃苦的农村姑娘不同，压根不像是农村长大的。 就祁宝成那种怂货，娶个这么俊俏的媳妇，不知道能不能收拾的住。 可别傻了吧唧的给别人养儿子。 陈耀东恶意的想了一阵，见陈卫东不好意思夹，就骂了一声：“你也是不孝子。” 陈卫东脸绿了，这老大有点过分了啊！ 陈耀东不怕人笑话，连卖罩罩都被全村传播了，多少人笑话他呢，夹个席算啥，把袋子撑开，也不管还有人在夹肉，把一盘子冷拼牛肉端过来就倒进了袋子。 “我草，能等人吃完了再装不？” 有人骂了声娘，牙都有些疼了。 陈耀东笑嘻嘻：“肉吃多了会伤肠胃，少吃点好消化。” 大伙脸皮抽搐，全都无语。 第77章 撞了奥迪 陈卫东觉得很羞耻，陈爸陈妈同样觉得羞耻。 农村吃席连吃带拿不稀罕，但陈爸陈妈从来不干这事，每次吃席碰到这种的，回家也会吐槽几句，没想到自己儿子居然也会干这事，尽管心里很高兴，但羞耻也是真的。 都不用想，村上的女人们肯定会传八卦。 儿子肯定会被笑话。 可陈耀东压根就不在乎，他被村上的人笑话的还少了？ 把肉带回家里，就准备跟陈二哥进城了。 陈卫东还问陈二哥：“二哥，离过年还有十天呢，能给我找个活干不？” 陈纪东道：“再十天就过年了你还干啥活？” 陈卫东道：“呆在家里也没事干，我找个活锻炼一下，顺便挣几个生活费。” 陈妈忙说：“马上就过年了，你还干啥活，现在你哥毕业了，就供你一个，我和你爸也轻松多了，你就别再出去了，等着过年就行了。” 陈爸没啥意见，干不干都行。 能挣几个生活费固然好，但马上过年了也没那个必要。 陈纪东笑呵呵：“那去我店里卖几天内衣！” “呃！” 陈卫东一头汗：“这个还是算了，我不会卖内衣。” 这活除了亲哥和二堂哥这两不要脸的，别人都干不了。 陈纪东摊摊手：“那就没办法了，七八天的活不好找。” 陈卫东挺失望，天天呆在家里不挣钱，总感觉是个废人。 陈耀东和陈二哥没有多待，各自开车进了城，陈纪东回店里去了，陈耀东则先去了一趟驾校，找敖志东给陈爸报了名，然后给陈爸电话通知了一声，才去了步行街。 结果在门口停车时，一脚油门没收住，方向打晚了，直接一屁股顶在了旁边车上，懵了半天，才忙往前开了下，下车去查看，这一看脸就绿了，竟然撞了奥迪。 四下一瞅，好像没人发现。 正考虑要不要跑呢，一辆巡逻车开了过来。 算了。 这下跑不掉了。 陈耀东跑过去，求助警察，通过奥迪的车牌号很快联系上车主，没等几分钟，一对三十出头的夫妻匆匆赶过来，看到被撞塌的车门都很无语，好在还算克制，没恶语相向。 陈耀东的车右尾灯也碎了，局部变形。 折腾半个小时，奥迪送修，陈耀东也把车送去车行修，然后打车去步行街，心里郁闷的要死，才两个多月，就修了五次了，不是刮蹭就是撞，太特么蛋疼了。 好在修的多了，也就不心疼了。 到苏少妇店里，已经快三点了。 苏少笔笑眯眯的说：“你这技术不行啊，怎么又撞了？” “大意了，嘿嘿大意了！” 陈耀东一头汗，感觉有点丢人，连忙转移话题：“苏姐准备啥时候买车？” “没钱啊，姐就等着你给姐赚点钱了买辆车呢！” 信你个鬼！ 陈耀东心里吐着槽，少妇的嘴，骗人的鬼，听听就好了，不能信。 苏少妇是十二月拿的驾照，比他晚一个月，科三考两次才过。 今天虽然来的晚了，不过难得的是太阳出来了，天气暖和了不少，年关将近，不少人已经开始准备新衣了，步行街上人扎堆，和昨天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陈耀东换过衣服后就再没时间想别的，店里人太多，同时要招呼好几拨客人，甚至王金凤也不用再跑到门口去拉人头，抓住机会提升业绩。 一直忙到下午六点，店里的人是少了，但街上还有人在逛。 苏少妇不关门，陈耀东就不好意思走，继续宰王金凤招呼进来的肥羊。 直到天快黑时，街上也没人了，苏少妇才准备关门。 问了下营业额，三个小时卖了五万多，苏少妇乐的跟桃花仙似的。 隔天还是晴天，陈耀东来的早，十点半就来了，一直忙活到天黑，站的腿软脚软，但业绩也足够亮眼，年前这半个月是冬季男装最好的黄金季，卖了一百七十多件货，一天干了十四万出头，把苏少妇乐的差点就想牺牲一下色相好生将他笼络一番。 可惜陈耀东忙的都没时间喝水，否则要是趁机撩一下未必不能得尝所愿。 第三天一大早，陈耀东早早进了城，先去了趟车市。 车已经修好了，撞碎的尾灯换过了，几处变形的地方也修复如初，虽然看着崭新，可心里总觉得别扭，换过的零件太多了，总觉的没有原装原样的那么舒服。 又问了下不好挂档问题，店里表示没办法。 这是通病，没办法解决，能用就行了。 我了个草！ 这是什么逻辑，解决不了就得老子自认倒霉啊！ 陈耀东骂着娘，心气不顺的把车开走。 先跑了几家宾馆问了问，最后选了高宁路上的一家龙安宾馆，交了六千块钱，长包了一个标准间，以后不想回家就住这里，总得在城里有个窝，比租房子贵点，但省事。 城里租套楼房，一年也得七八千块钱。 关键是很麻烦，还得置办东西。 宾馆就很方便，景安的好多小宾馆标间住一晚上才五十块钱，长包就更便宜，包一年的话一个月才一千块，还有服务员打扫卫生，比租房子省心的多了。 至于面积太小，对陈耀东来说更不是问题。 他就一个人偶尔住，又不做饭，要那么大面积干嘛！ 忙完这些，赶到步行街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年关越近，街上的人也越多了。 辛苦一年，好多农民也趁着天气好纷纷进城逛一逛，买上几件新衣过年，就算大人不舍得买，也得给子女买上一两件，各行各业都在抓住最后的机会创收。 否则等年过完，生意就没那么好做了。 陈耀东忙的顾头顾不了腚，直到过了六点，才有时间问一下营业额。 今天不如昨天，只有十三万多，不过苏老板已经很满意。 四天干了三十六万多，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晚上，陈耀东没回家，去了趟二姑家，约了二表哥和表妹薛吃晚饭，顺便见了下二表哥打算娶的对象，九点多回到宾馆后又给爸妈打电话，明天进城来买衣服。 然后，又打电话约了位小姐姐一会来 第78章 花钱如流水 小年到了，城里还没什么感觉，农村已经有了年味。 早上八点，陈耀东就到了家里，准备接爸妈进城买年衣。 陈妈一个劲的唠叨：“我有衣服穿呢，买啥衣服。” 陈耀东只当没听到，一个劲催促快点收拾出门。 子女没能耐的，父母会要求子女听自己的；而子女若有本事，父母有时候就会选择听子女的，唠叨只是几十年来养成的习惯，儿子给买年衣，陈妈其实心里是高兴的。 儿子越有本事，爹娘自然越高兴。 特别是种了半辈子地的农民，谁不想卸下肩上的担子，轻轻松松活人。 儿子今年才刚毕业，不但自己挣钱买了车，而且还知道孝顺，为人父母的，这比什么都高兴。虽说老大有时候不太听话，挣了钱不知道存着在城里买房子娶媳妇，反而大手大脚的乱花，但儿子有本事挣来钱，这些小瑕疵也就无关紧要了。 车上，陈爸还问陈耀东：“你卖的啥衣服。” 陈耀东说：“西装。” 陈妈问道：“卖西装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啊？” 陈耀东道：“一天三四万吧！” 陈爸陈妈一愣，毕竟岁数大了反应有点慢。 陈卫东先吃了一惊：“一天三四万？” 陈耀东嗯了声：“年前是冬季男装的销售旺季，生意最好。” 陈卫东难以置信道：“那也不可能一千挣三四万啊，你一天卖多少？” 陈爸陈妈也看着大儿子，感觉在听笑话呢。 陈耀东道：“一天十几万营业额。” “” 陈卫东无语了，感觉亲哥就是个挂逼。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老大还有这本事？ 到了城里，好多服装店还没开门。 陈耀东先拉着爸妈和老二去超市，买了一堆年货，快十点的时候才去了步行街，一通逛下来，陈爸陈妈嘴皮子都在哆嗦，看着老大花人民币如同花冥币，尽挑贵的买，随随便便就花出去五六千，心疼的无法呼吸，活了半辈子，就没买过一千多的衣服。 别说一千多了，两百以上的都没买过。 最后到了罗蒙店里，又给陈爸和陈卫东一人挑了两件西装。 衣服是苏少妇挑的，陈耀东没给爸妈问价的机会，试穿了一下感觉挺不错，苏少妇就直接给打包，直到把人送出去，陈爸还觉得这西装烫手。 刚才翻别的牌子时，可是看到了，都是一千多的，就没有便宜货。 一件西装也这么贵，穿在身上都不自在啊！ 陈耀东把人送回家，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在步行街门口提前吃了顿午饭，到了店里就开始忙活。 一晃到了年关。 三十关门，二十九这天苏少妇店里盘账。 先把王金凤打发走，苏少妇才和陈耀东算账：“十一天营业额120万8千多，有些进货价是两百多的，有些是三百的，还有一百多和四百的，一个一个具体算的话太麻烦了，再说还有库存尾货，具体成本也不好核算，就按30算成本你觉的咋样？” 陈耀东道：“我没意见。” 苏少妇拿着计算器啪啪啪一顿按，最后得出结果：“一百二十万，成本三十六万，利润八十四万出头，姐姐说话算数，一人一半，分你四十二万，没有问题吧？” 陈耀东笑呵呵：“钱多少都无所谓，苏姐说了算！” 苏少妇笑眯眯：“行啊，那我现在就给你转卡上，给个卡号。” 陈耀东给她发过去中行的卡号。 苏少妇打开电脑登上网银，现场给他转账。 陈耀东站一边，使劲嗅了两口，一脸陶醉的样子。 苏少妇扭头看到了，好看的眉毛一动：“干嘛？” 陈耀东笑嘻嘻：“苏姐香啊！” 苏少妇心里跳了跳：“别打歪主意啊，姐是有老公的女人。” 陈耀东往前凑了凑：“姐这么美，不能怪我啊，让我亲一口吧！” 苏少妇心跳的更快，感觉快要把持不住，再这么下去非得沉沦，连忙一把将他推开，板着脸：“老实点，再胡闹姐生气了啊！” 陈耀东仔细瞅了瞅，感觉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不由暗叫了声可惜，不敢得寸进尺，苦着脸道：“姐，我的心快碎了，给个机会不行吗，我想你想的快疯啦！” 苏少妇暗暗松口气，强压着内心莫名的躁动，没好气道：“行啦，别再装模作样，你们这些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你去骗小姑娘吧，别再想着骗姐了。” 陈耀东冤枉道：“我说的实话，没骗姐。” “行啦行啦！” 苏少妇点了下鼠标：“给你转过去了，赶紧回家吧，姐也要关门回家了。” 陈耀东笑嘻嘻：“我送姐回去！” 苏少妇哪敢让他送，忙摇头：“你走你的，我老公来接。” 陈耀东呵呵呵：“刚才的电话我听到了，你老公晚上过不来。” 苏少妇一点机会不给他，笑眯眯：“我约了小姑子，一会还要逛逛，你赶紧走。” “苏姐，你太绝情啦！” 陈耀东一脸的痛不欲生，转身就走。 到了门外，才吐了个槽：“真特么难撩啊，不是一般的难撩！” 哪里还有一点痛不欲生的样子。 这半年来撩了不少女人，有大姑娘也有小媳妇，就没一个这么难撩的。 不管花言巧语，还是甜言蜜语，亦或是钞能力，都可以对症下药。 唯独苏少妇免疫力强的让人无处下口，真特么邪门了。 得不到的，才是最想要的。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吧！ 陈耀东吐了口长气，一口凉气吸入腹，将燥热压下去，紧了紧衣服赶紧回家。 天已经快黑了，步行街上大步分店铺都已经关门。 街上冷清许多，已经看不到几个人影。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爸妈还没吃饭，正在等他。 正准备吃饭呢，隔壁噼里啪啦又开始干了，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尖叫，还有第三个撕心裂肺却极力压抑的哭泣声声声入耳。 “再养也是赔钱货，念书念书，念了有个屁用，将来谁给你养老。” “想过就过，不想过就滚！” “好个怂货，你还敢让老娘滚，反了天了！” 陈家四口脸脸相觑，心里同时吐槽。 这都什么事呀，一天天的！ 热闹偶尔看一次还挺好的，可看多了也烦。 陈耀东叹口气：“爸，你和我妈上辈子造了啥孽啊，两家邻居没一家安生的。” 陈建斌瞬间脸黑了。 第79章 再给我生个妹妹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又是一年春节到，陈耀东一大早就起来，叫上陈卫东去贴对子，陈爸和陈妈则准备午饭和年夜饭，出门四下一瞅，几乎家家户户都在贴对子，有大人贴的，也有孩子贴的。 右边，罗富民的亲闺女罗美摆了把凳子，又端来浆糊，一个人贴对子。 左边没啥动静，去年就没贴，不知道今年贴不贴。 对门，祁宝成也是一个人贴对子。 陈耀东就主动招呼：“老祁，媳妇儿呢，舍不得媳妇儿挨冻啊？” 祁宝成似乎被戳中了什么不太好的心事，有点没好气：“贴你的对子，少管闲事。” 陈耀东瞬间就来了精神，问：“跟媳妇闹别扭了？刚结婚不应该啊！” “没有！” 祁宝成不承认，也不想理他。 陈耀东却越发来劲：“我说老祁啊，这么些年了连撒个谎都不会撒，瞧你那一脸做贼心虚的样子，跟媳妇闹别扭有啥不好意思说的，说说，为啥闹别扭了？” 祁宝成臭着脸：“你少管闲事。” 陈耀东心里痒痒的，也不好再问。 回过神来，却忍不住嘀咕了一声：“不会真给人养儿子了吧？” 噗！ 陈卫东一下就喷了，老大这也太坏了吧？ 陈耀东横了他一眼：“干嘛，大惊小怪的。” 陈卫东道：“你别乱说啊，让人听到了不跟你急眼才怪。” 陈耀东毫不在意道：“就祁宝成那个怂货，我怕他急眼？” 陈卫东道：“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你这么糟蹋人，谁不急眼。” “快点贴！” 陈耀东很不爽，呼了他一巴掌，越来越会顶嘴了。 陈卫东郁闷的要死，老大越来越不讲理了。 两人干活很快，虽然大多数时候陈耀东都在偷懒，只负责拿个对联和小门帘，刷浆糊贴对子的活都是陈卫东干，但毕竟有人搭手，怎么也比一个人贴的快。 “好了！” 陈耀东拍拍手进了院子，去贴几个屋门的。 陈卫东一手拎凳子，一手端着浆糊碗跟上。 忙活了一上午，中午吃过饭，爸妈继续忙活年夜饭，陈耀东叫上陈卫东，哥俩提了一桶热火，把车好好的洗了一下，新年得有新气象，车也要洗的干干净净的过年。 可是 陈卫东真的想吐槽一下，老大这是在干嘛？ 洗车呢不洗车，一会拉开后备厢翻腾一下，一会打开引擎盖这拧一下那扭一下，一会又坐到副驾驶拉开手套箱翻腾，这到底是谁的车，怎么洗车的活成自己一个人的了？ 太欺负人了啊！ 陈卫东很不满，但又不好跟亲哥计较，只好闷头擦车。 旁边院门咯吱一响，周学成开门出来，锁头一挂，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陈耀东刚从驾驶座下来，瞥见就招呼一声：“大伯要出门啊？” 周学成大模大样嗯了声：“去城里过年！” 陈耀东呵呵呵，抖了抖抹布，不打算再搭腔了。 周学成走到车前时却停下了，问：“耀东进不进城啊，捎我一趟。” 陈耀东说：“不进了，收拾收拾准备过年了。” 周学成撇撇嘴，溜溜达达地走了。 等他走远，陈卫东才小声说：“摊上这样的老子，真是人生之大不幸啊！” 陈耀东没说话，姓周的是三队有名的老渣男老无赖，都说赌搏毁人，周学成就是其中的典型，一辈子好赌，赌没了老婆，连儿子儿媳也不要了，城里租房子自个过活去了。 不过摊上这样的老子确实很不幸。 即使搬去城里另过，他儿子也逃脱不了被老子盘剥的命运。 这不，快过年了又跑儿子那享福去了。 如果只是一口吃的，到是还好说。 关键是这老家伙去一次绝对不空，不从儿子那榨点赌资就赖着不走。 也就不怪陈卫东这种很少议人是非的老实孩子会有那番感慨了。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家里基本没啥活干了。 陈妈在包饺子，陈卫东在帮着擀面皮，陈爸在看锅煮羊肉。 陈耀东不想干这些，坐在炉子跟前抱着手机跟人聊天。 微信真是个好东西，特别是发明查看附近的人功能的家伙真是个能人啊，一个简单的功能不知道解决了多少寂寞男女的需求，委实功在千秋。 正撩的起劲呢，吱溜门一响，一股冷风刮了进来。 陈耀东一扭头，就看到隔壁家的闺女站门口。 罗美站在门口，半个身子探进来，底气不足地说：“大妈，家里让我借点蒜。” 陈妈愣了一下，赶紧招呼唯一的闲人大儿子：“快去给小美拿点蒜。” 陈耀东答应着，起身出门。 罗美连忙闪到一边，微微低着头，似乎很自卑的样子。 陈耀东到灶房旁的杂物间，四处搜腾了几下，才找到装大蒜的筐，随手抓了一把大蒜疙瘩给罗美，问：“这些够不？” “够了。” 罗美两手接住，连忙转身就走。 陈耀东愣了愣，有点被那双手吓到。 全是冻疮，真是造孽啊！ 跟着出门，一直送到院子外面，瞅了两眼才回屋。 到屋里问陈妈：“罗富民家搞什么呢，都过年了家里还连蒜都没有。” 陈妈说道：“谁知道呢，估计忘了吧，能安生过年就不错了。” 陈耀东道：“刚才我看到罗美两手上全是冻疮，她不是还上高中吗，手咋冻成那样了？” 陈建斌道：“干活闹的，那丫头命苦，哪跟你们哥两个一样，舒舒服服花着娘老子的钱上学，天天回家得干活，不然指望姚翠芳那女人给她口吃的哪有那么容易。” “” 陈卫东很冤枉，自己怎么就中枪了？ 陈耀东却毫不在意，笑呵呵地说道：“所以你和我妈劳苦功高啊，现在我毕业了，以后你和我妈就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抽好的，罗富民可没这福气。” 陈妈嘟囔：“少让我操点心，我就很满足了。” 陈耀东嬉皮笑脸的：“哎，每次看到罗美那丫头，就觉的真是造孽，啥年代了，生个闺女好好养大不行吗，我要有个妹妹，哪舍得让她吃这么多苦，要不爸妈你们再给我和老二生个妹妹吧，反正你们才四十多，再生一个也来得及！” 噗！ 陈卫东先喷了。 陈建斌脸黑了。 陈妈目瞪口呆，儿子咋会歪成这样 第80章 长的有点歪 小时候过年很期待，因为过年有新衣服穿、有压岁钱拿，虽然会被亲妈没收，但过一下手瘾也很不错，还有好吃的，还能开开心心浪，所以对过年很期待。 长大之后，就觉得过年没意思。 因为幸福感不同了，追求也不同了。 每年过年，大伯和二伯两家都会到陈耀东家吃年夜饭，陈爸哥三虽然走的路不同，但兄弟感情还是很好的，不像有些人家有了阶级和差距，慢慢的就不来往了。 今年也不例外，四点刚过，两家人就来了。 全家出动，老中幼三代都来了。 二伯母看孩子，大伯母和两个嫂子则帮陈妈包饺子。 陈卫东总算解放了。 陈建斌陪两个哥哥聊着天，聊一会农民，说了一会国家政策，最后聊到子女身上，陈耀东弟兄四个则搬了张桌子坐在外屋打扑克画胡子，涂料是煤炭的黑灰。 几轮下来，人人脸上画满了黑印子，跟恶鬼一样。 四个小娃娃疯来疯去，比在家里的时候开心多了。 最大的十岁了，最小的才两岁，是陈二哥的幼子。 陈纪东背靠着烧的火红的炉子，时时挡着自家小儿子，就怕一个不小心蹭炉子上，这年可就没法过了，一边抽空问陈耀东：“听苏娜说你十一天干了一百二十多万？” 陈耀东一边抓牌一边点头：“年前男装好卖，过完年就不行了。” 陈纪东道：“你说你既然有这本事，还给别人打啥工，自己开个店赚钱不好？雇个店员才几个钱，就算你不想做服务，有时间了去卖卖货也比给人干强。” “没兴趣，我只干你们看不上的。” 陈耀东笑呵呵，之前是对服装没兴趣，现在是打死也不自己干了。 只要他说开店卖服装，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来入股。 都知道他卖衣服牛B，只要让陈二哥入了股，其他的亲戚还能拒绝吗？带着亲戚挣点钱都是小事，可要是以后产生经济纠纷咋办，到时候估计亲戚也没得做。 还是给苏少妇打工比较好，不用自己拿钱投资，也不用自己操心店铺人员，就能拿到一半的收益，更不用头疼让不让亲戚们入投的事，比自己开店省心省事多了。 陈纪东咂咂嘴，有点遗憾。 这小子咋就听不进人话呢！ 开店当老板多好啊，自己还能入点股。 卖菜就算了吧，那是人干的事吗？ 陈国东敲打陈老二：“你没化就算了，以后别再给耀东泼冷水。这人啊，年轻的时候就得有点梦想激情，才能干出大事业，如果年轻的时候都没点激情和冲劲，到了我这个岁数就只能混吃等死了，耀东好好干，干出点事情让他看看。” 陈耀东忙点赞：“还是大哥明白事理。” 陈纪东脸皮抽了抽，郁闷的不行。 他奶奶的，弟兄四个就他没考上大学，钱再多也洗不掉这个污点，经常被人拿来当弱点攻击，实在很不爽，心里就琢磨着要不要报个成人大学，去混个聘。 随即就放弃了。 成人大学的聘就是张废纸，一样会被这些从高中考上大学的家伙嘲讽。 不如不要。 我没化咋啦？ 好歹高中毕业，只要不是盲就行。 熙熙攘攘到了六点，年夜饺子好了。 大家移驾外屋，围着茶几在沙发上坐了一圈，长辈们坐沙发，儿子们坐小板凳，热热闹闹的吃年夜饭，吃完饺子天黑了，然后收拾东西，到院子门口给先人烧纸钱。 火光照亮大街，家家户户口门一个火堆。 右边罗富民一家子也在烧纸，唯有左边周学成家没人。 对门同样也在烧纸，陈耀东瞅半天，也没看到祁宝成媳妇。 烧完纸到屋里，陈纪东才奇怪地问：“祁宝成媳妇呢，怎么没看到人？” 这谁知道。 陈耀东也纳闷，就看向陈妈。 两家虽然住在对门，但陈耀东从来不去祁家，也就陈爸陈妈偶尔串门。 陈妈说道：“婆媳妇不对付，刚结婚没几天就吵架来着！” 大伯母就感慨：“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没几个愿意跟老人过的。” 两个嫂子微笑不语，气氛瞬间有点不太对劲。 结了婚的都有体会，有些事并非简单的对错。 没结婚的体会不到，所以陈耀东表示不理解：“婆婆再怎么说也是亲妈，对谁不好也不可能对儿子不好啊，我觉得应该还是现在的女人毛病太多吧！” 话音方落，就觉两道颇为犀利的目光扫过来。 扭头一扫，发现是两个嫂子，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坏事儿了，忘了两个嫂子也在呢！ 自己这不是指着和尚在骂秃子吗？ 二伯母笑呵呵：“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啊，等你将来结婚就知道了。” 陈耀东心说将来的事情将来在说，现在可是把两个嫂子给得罪了，连忙补台，拍了两个嫂子一记马屁：“我两个嫂子都是模范儿媳妇，不在我的打击范围内。” 刘燕和陈国东媳妇王林霞就笑了，这小子真识趣。 脸皮也足够厚，一看就是个有出息的。 陈卫东想捂脸，不忍卒听。 陈国东和陈纪东则笑呵呵，心里点赞。 长辈们笑呵呵，两个大伯和两个伯母更是频频打量陈耀东，觉得这侄子这半年似乎变化的有点大，就像门口那株榆树的歪枝一样，不直着长，往弯的方向拼命长。 端上吃的，摆上茶水酒水，男人女人分成了两拨活动。 女人们去炕上，一边看着孩子，一边说着年夜话。 男人们在外屋，两代七丁围着沙发坐一圈，陈耀东倒上酒，先敬长辈。 酒是陈国东和陈纪东带的，都是茅台，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大伯端了杯酒，没急着喝，四下瞅了一圈，忽然发了一句感慨：“一晃我也老了，后年也得退了，这些年老五最辛苦，供两个大学生没容易，好在还算是都争气，我们兄弟姐妹不说有多好，至少有事都能互相支应，一辈子也没红过个脸，你们哥四个也记着，就算以后谁过谁的日子了，有事的时候也要互相帮衬，至少你们是一个爷爷的，可不能学周家那两闹的兄弟阋墙，让人看了笑话，否则以后我躺进棺材里都不得安生” 第81章 太单纯 都说过年的意义在于团聚，这么说其实也没错。 现在除了过年，很多家庭是很少能聚在一起的，甚至好多家庭就算是过年，也未必能团圆到一起，更不要说几家人了，所以过年对家人团聚就显的尤为重要。 三十晚上在农村过。 初一在城里过，顺便去两个姑姑家拜年。 初二陪陈妈回娘家，陈耀东开车，一家四口都去了。 以前过年去外婆舅舅家，实在太不方便，每年过年都头疼。 今天不头疼了，陈妈是最开心的。 两个儿子还没结婚，还可以陪她回娘家，要是等两个儿子结了婚，以后大年初二就得陪媳妇回娘家了，再没时间陪她回娘家，不然怎么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呢！ 连着走了几天亲戚，或者招待回访亲戚，一直过了正月初十才算消停。 城里人基本上在初七上班后年就过完了，农村的年要长些，一直到正月十五元宵节后才算是年过完了，亲戚多的今天在我家，明天在你家，天天换场子喝酒吃肉。 元宵节后，年味总算过去。 春回大地，万复开始复苏。 陈爸已经开始准备春耕了，今年种的多，连租的带自家的，一共一百多亩地呢，不是那么好种的，好多事情都要提前准备好，不然到时候会手忙脚乱。 陈耀东也没有闲着，一边跟着陈爸学习种地的学问和经验心得，一边拉着陈卫东跑了趟城里，把几个圈定的重点小区彻底摸了一遍，准备将卖菜大计提上日程。 遇到的问题太多了，哪一样都不好解决。 不过陈耀东才二十来岁，还没栽过跟头，最不缺乏的就是激情。 有问题就解决问题。 有困难就克服困难。 咱一个一个来。 第一个大问题就是店铺，这也是最大的问题和困难。 找不到合适的店铺，再好的计划也是空中楼阁。 华辰小区，圆盘广场的华鑫超市前。 陈耀东坐在车上抽着烟，盯着超市，最后下了决心：“就这地方最好。” 陈卫东没精打采道：“人家开超市呢，好也没用。” 这几天被老大拉着四处乱跑，委实有点累心。 卖衣服那么厉害，一天就能卖十几万，好好的去卖衣服不香吗，干嘛非要折腾最吃力不讨好的蔬菜啊，又是找门面又是找库房实在麻烦的一批。 还想搞什么精品包装，找各种包装袋，想想就觉的头大。 “走，下去问问。” 陈耀东扔掉烟头，推门下车。 陈卫东跟了下去，准备当个影子。 正是中午，超市里人还挺多，进进出出的人流不断。 负责收银的是个小姑娘，旁边还有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看着像是老板。 陈耀东走了过去，带着笑容问道：“大姐，你们老板在吗？” 女人瞥了他一眼：“有事吗？” 陈耀东道：“大姐是老板吧，我有点事想跟大姐聊聊。” 女人点头：“你说。” 是就好了。 陈耀东笑容逾发可亲，道：“超市人多，大姐咱们到门口聊几句？” 女人虽然有点不耐烦，但却莫名觉得这小伙子笑容挺亲近，犹豫了下，还是出来了。 到了门口，陈耀东先奉上马屁一记：“大姐一看就是个好人，难怪生意兴隆。” 女人终于露出点笑容，道：“你有啥事说吧！” 陈耀东问：“大姐，我想问一下，你们这超市转让吗？” “嗯？” 女人一愣，刚刚的好心情立马就没了：“不转。” 说罢就走。 陈耀东连忙道：“价钱好说！” 女人干脆再没理他，直接进去了。 草了。 陈耀东心里骂着娘，又点了根烟，吐了个烟圈才上车走人。 陈卫东上了副驾驶，感觉挺难堪。 虽然碰钉子的不是自己，但依旧觉得难堪。 琢磨了好一阵，才忍不住劝了声：“要不算了，再找别的试试。” 没敢直接劝老大放弃卖菜，怕被骂一顿。 “不急！” 陈耀东吐出口闷气，道：“慢慢来，好事就得多磨，生意哪有一次做成的。” 这话既是回应老二，也算是在安慰自己。 说完之后，就觉得心情重新舒畅了起来。 要是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那还创个屁的业啊！ 多磨几次再说。 别的先不管了，先把店铺的事搞定再说。 之后几天，陈耀东上午来一次，下午再来一次，挑人少的时候过来，甚至还碰到了超市老板刘鑫，奈何几番试探，发现人家确实没有转让的意愿，最后不得不放弃。 草了！ 陈耀东头很疼，巨疼。 要是连店铺的问题都解决不了，那就只能去卖衣服或者种地了。 可问题是，今年解决不了，明年也未必能解决。 这不是等时间就能解决的。 就算他退而求其次，附近也没有空的店铺让他选。 二月中旬，学生要开学了。 早上，陈耀东把老二送去机场，又来了华辰小区。 把车停在超市门口，他没下车，坐在车里看看两边的商店，再看看正在往门口摆货的刘鑫两口子，琢磨了一阵，拿出手机打给老同学王小亮：“老同学，我是陈耀东。” “知道你是陈耀东。” 王小亮道：“真是稀客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陈耀东道：“有个事跟你打听一下，我记得你家是在华辰小区吧？” “嗯！” 王小亮问：“啥事，不会是要租房子吧？” 陈耀东道：“还真被你猜中了，华辰小区最大的那个华鑫超市你知道吧，你知不知道那超市是自己的门面，还是租的别人的，帮个忙打听一下。” “行，我帮你问问。” “谢了啊，回头请你睡妹子。” “呃” 陈耀东笑呵呵挂了电话，老同学都挺单纯啊！ 都进入社会了，还这么单纯可不行。 睡个妹妹都会不好意思，怎么能升官发财啊！ 这样的老同学热忱到是热忱，但办事能力估计不会有多强。 陈耀东觉得不保险，琢磨了一阵，又给大表哥打了个电话。 这种小事请官面上的人打听，应该比较容易。 “哥，我在华辰小区呢，有个事你帮我打听一下” 第82章 遇到烂人了 大表哥果然比同学靠谱，当天下午就给回了电话。 华鑫超市不是自有店铺，租的别人的，业主是个炒房大户，手里不少商铺和房子，段位还比较高，据说身家能有几千万，在景安绝对算得上狗大户了。 陈耀东联系上了这位姓马的炒房大户，表达了想要盘下的意愿。 结果没用。 刘鑫签的长约，截胡没可能。 “马总那铺子转让吗？” 陈耀东不死心，拿出了最后的一条备选方案。 马大户说：“那铺子是优质资产，暂时不考虑转让。” 陈耀东道：“马总考虑一下，价钱好说。” 炒房大户也是商人，只要价格给到位，还没有不卖的东西。 马大户道：“400万，真想要的话我转给你！” 咝咝！ 陈耀东吸了口凉气，强压着骂人的冲动，道：“400万太贵了吧！” 马大户道：“你要真想要，咱们找个时间见面再谈吧！” 陈耀东说声好，挂了电话就忍不住骂娘：“草，真特么黑啊！” 景安的商铺大概分为三个档次，第一档行情价大约在一万五到一万八之间，比如新华路和步行街、以及新区商业区；第二档在一万到一万五，比如一些次一点的商业街和人流密集的小区周边商铺；第三档是六千到一万，多是一些小区周边的商铺。 华辰小区是景安最大的小区，也是最老的小区，商业潜力基本没有，小区周边的商铺属于第三档，陈耀东之前在58同城上还看到有商铺转让的，价格六千到八千不等。 至于小区内的商铺，肯定不如临街的商铺。 特么380多平的铺子敢要四百万，也真敢狮子大张口。 原以为也就两百万，撑死了两百出头，自己有七十多万，再咬咬牙给苏少妇打上两个月的工，凑一凑应该差不多了，没想到姓马的要了四百万，这特么怎么谈？ 万事开头难啊！ 但没想到会这么难。 陈耀东吐槽了一阵姓马的黑心狗大户，又接到了老同学的电话。 王小亮挺不好意思：“我只打听到那超市是租的门面房，但不知道是谁的。” “知道是租的就行。” 陈耀东没说自己已经打听清楚了，换了以前他肯定会吐槽一番，但现在不会了，几个哥哥的教导和这大半年的历练，他进步贼快，请人帮忙不论结果如何，都要表示谢意，谁知道会不会还有第二次，笑呵呵地道：“晚上出来一块吃个饭，喝两杯。” 王小亮更不好意思：“不用了不用了，我也没帮上你啥忙。” “草，请你吃个饭还得非让你帮忙才肯来？” “呃，那好吧！” “青府名苑对面那个秘制椒麻鸡做的不错，六点过来。” 吃饭喝酒。 唱歌把妹。 陈耀东成功带坏老同学。 自从上次和周志虎去了趟夜场，他又发现个把妹的好去处。 夜场的迪厅里多的是大姑娘小媳妇，还容易带出去，比在微信上大海捞鱼可是方便快捷多了，唯一的槽点是不安全，听说以前有人在夜场撩了个少妇，准备带去宾馆时，在门口被人家老公堵个正着，打成了脑震荡，所以陈耀东尽量不招惹小媳妇。 除非遇到特极品的。 隔天，陈耀东去了苏少妇店里。本以为年过完就没人买衣服了，却没想到年过完又迎来春季旺季，苏少妇天天催人，只能一边忙活卖菜大计，一边抽空去上工，虽然节后不如年前那阵，但一天也能卖八九万，忙里偷闲的挣几个抽烟吃饭请客加油住宾馆的钱。 结果还没到步行街，又接到陈爸电话。 包的地出了点问题，周学成不想包了，还不退钱。 陈耀东很蛋疼，只得给苏少妇打了个电话，掉头往家赶。 卖菜大计受阻也就罢了，怎么连包地也会出问题，真特么流年不利啊！ 眼看着开春了，再有一个来月就得春耕了。 这个时候出妖蛾子，想想都来气。 “到底咋回事？” 回到家里，陈耀东就问陈爸。 陈建斌吸着烟，心情也有点不好：“他说要自己种，不包了。” 陈耀东道：“钱都给了，他说不包就不包？” 陈建斌道：“关键是钱他已经花了，说没钱退。” 陈耀东气乐了：“反悔就罢了，还想连钱也给赖了，觉得我家好欺负？” 陈建斌道：“姓周的本就是个无赖，那钱他肯定拿去赌光了，估计是要不回来了，我去找周家人说说，地我们种上一年，以后再不包他的地，也不跟这种人打交道了。” 陈耀东问：“当初给钱的时候没让写收条吗，有收条的话可以到法院起诉。” 陈建斌道：“没写，农村谁写这个。” 陈耀东蛋疼了，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啊！ 只能先找人去说了，看看啥情况。 都是一个队的，周家人也不全是无赖汉。 陈爸叫上队长高长军，周学成的亲兄弟周学功，还有另外几个周家能说事的，一起去了周学成家。陈耀东也跟了去，想看看周学成这个老无赖怎么说。 抛开契约律法，乡里乡亲的，再大的事也说不过一个理字。 周家几位还算公道，意见很明确，答应了的事，还拿了人家钱，地就得给人家种，就算不想租了，那也得把钱退给人家，本来就一个队的，还是邻居，不能这么不地道。 周学成则理直气壮：“地给他种了我种啥，不让我种地你们给我管饭不？” 高长军气的想揍他：“不想租你收人家钱干啥？” 周学成理由很充足：“当初我是想租掉的，准备进城去跟我儿子过，可我那个不孝子和他媳妇不给我养老，我有啥办法，地给老陈种也行，你们管我饭就行。” 高长军想踹他：“你是我爹？还想我给你养老。” 周家人想捂脸，太特么的丢人了。 周学成一脸破罐子破摔的样：“那就没办法了，难道你们还想我饿死不成？” 高长军和周家人一脸的便秘，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能咋说？ 陈建斌气的脸铁青，知道周学成是个无赖，活了半辈子就没干过一件人事，但怎么也没料到会无赖到这种程度，这已经不能算是无赖汉了，根本就是烂到了泥地里的烂人。 第83章 就怕流氓有文化 农村的人纯朴，但只是相对精明的城里人来说。 纯朴不等于傻，只不过农村的农民们还保留了一份质朴，所以才显的纯朴，但是像周学成这样的无赖汉农村其实并不少，开阳三队的奇葩也不止周学成一个。 对付无赖，办法其实也很多。 不过具体到周学成这种无赖汉身上，就没什么好办法了。 地是不想包了，陈建斌是真不想再跟这种烂人打交道了。 只能想办法把钱要回来。 “报警试试！” 陈耀东出主意。 “没用。” 陈建斌道：“派出所来了又能咋，难道还能把人给抓走？” “总得试试才知道！” 陈耀东不同意陈爸的观点，就打了个110。 结果证明，陈爸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110听了妈末，给出两个意见，要么自行协商，要么到法院起诉。 起诉个锤子啊，啥都没有怎么起诉，又不是没人起诉过。 要说几千块钱，就算打了水漂陈耀东也不心疼。 可事不是这么办的，或许姓周的当初就没想把地租给他家，就是想坑他家的钱，所以这并不是几千块钱的问题，就算只是一块钱，也得分不少的追回来。 陈耀东想了想，道：“对付这种烂人就不能给他好脸，我找他儿子去。” 陈建斌道：“他儿子都不要他，没用。” 陈耀东道：“有没有用都要试试再说。” 说罢给周学成儿子周志宏打了个电话：“志宏哥，我是陈耀东。” 周志宏问：“有事吗？” 陈耀东道：“是这样，你爸年前答应的，把你家地租给我家种，租金也拿过了，现在又反悔，地不给种了，钱也不给退，你回来一趟，咱们好好说下这事看怎么办。” 周志宏道：“这事我不管，你找他去，想咋解决都行。” 说罢直接挂了。 我草。 老子是个王八，儿子也不是善茬。 陈耀东很蛋疼，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老话是咋说的？ 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混账儿混蛋。 周学成是个烂人，他儿子也是个不孝子。 老子的事都不管，听他口气，自己就算把他爹浸粪坑也随便。 陈建斌道：“别打了，等年底苞米款下来了要钱吧！” 陈耀东道：“你觉得能要上吗？” 陈建斌叹了口气，一点把握都没有。 周学成那烂人欠的债还少了？ 想跟这烂人讨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陈耀东道：“现在要不上，以后就更别想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恶人就得恶人来磨，爸你就别管了，我想办法把这钱要回来，不能惯他这毛病。” 陈建斌道：“你可别乱来。” 陈耀东道：“放心吧，我好歹也是个大学生，犯法的事肯定不会干。” 陈建斌不放心，这儿子从小就不是个守规矩的，当老子的哪能不知道儿子啥样的，碰到这种事最爱走偏锋，道：“七千多块钱要不回来就算了，可别惹事。” 陈耀东道：“我不会惹事，你就放心吧。” 陈建斌挺担心，但没再说什么，准备盯着儿子不能让乱来。 陈耀东出了门，去了隔壁。 陈建斌忙跟了出去，看到周学成坐在门口抠脚丫子，就在站院子门口看。 周学成自然也看到了的陈耀东，压根就不把个毛孩子放眼里，心里甚至有点不屑。 就不还钱又能咋样，难道还能吃了自己？ 陈耀东走到周学成跟前，脸上带着笑容，掏出华子发了一根，又拿出火机给周学成把烟点上，才道：“大伯，你看现在没钱也成，给我写个借条，咱年底再说，你看行不？” 周学成吐了个烟圈，一边心里感慨中华就是好啊，陈建斌家的这个小崽子真有钱，都抽上中华了，一边翻着白眼说道：“写啥借条，不写。” 陈耀东问：“真不写？” 周学成所了扬眉毛：“让你爸来跟我说。” 陈耀东慢条斯理道：“我爸是个讲道理的人，跟你这种不讲道理的烂人没法说，所以我觉得，还是我跟你说比较适合，你说是不是？” 周学成一下就怒了：“没大没小的东西，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陈耀东道：“我怎么就没大没小了，叫你一声大伯，是敬你岁数比我爸还要大，你算是什么长辈？何况有你这样的长辈？你问问你周家的侄子认不认你这个长辈？人要活成你这熊样，你连畜生都不如，也配给我当长辈？” 周学成脸青了，他是真没料到陈家的这小崽子敢当面削他，就冲旁边院子门口站着听两人说话的陈建斌喊了声：“陈建斌，你听听你儿子都说的这啥屁话。” 陈建斌道：“我儿子说错了吗？” “你” 周学成张张嘴，不知道说啥了。 陈耀东给陈爸点了个赞，笑呵呵地道：“我是个有化的人，不想动粗有辱斯，但是你不能逼我，老话怎么说的，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化，真要逼我当回流氓，我怕你以后晚上会做噩梦，所以你好好想想，这借条你写还是不写。” “哟呵！” 周学成气乐了：“口气不小，阎王爷我都见过，我看看你个小崽子怎么让我做噩梦。” 陈耀东点点头，再没说啥，直接转身走了。 陈建斌一直在门口听着呢，自然听到了儿子说的话，不放心的交待：“千万别乱来。” 陈耀东吐出口闷气，笑了：“我知道，爸你放心吧！” 陈爸有顾虑他知道，毕竟乡里乡亲的，有些事做的过分了脸面上不好看，肯定会招来非议的，可问题是事情不是这么办的，还是那句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陈耀东宁愿背恶名，也不想让人觉得他家好欺负。 进了自家院子，他就去了后院。 陈建斌站在院子里，准备今天一天都得好好盯着儿子，可不能干出傻事。 几千块钱虽然让人心疼，也气愤无比，但也不值得让儿子走极端。 万一拿把铁锹把姓周的给拍了，以后这钱肯定是要不回来了，而且还会摊上麻烦。这事老大可不是没干过，小时候打架的时候就拍过祁宝成，所幸没啥大事 第84章 弄点吃的来 陈耀东确实拿铁锹拍过人。 但那是十几岁的时候。 现在都二十四了，他又不是没脑子，怎么可能还干这种事情。 上了大学就再没打过架了，都是君子动口不动手。 陈耀东是去打电话的，并没有拿着铁锹过来。 陈爸松了口气，不干傻事就好。 陈耀东见陈爸站在院子里，还笑着安慰陈爸：“爸你放心，我不打他。” 陈建斌哪里能放心：“可千万不能干傻事。” 陈耀东郁闷了，还有没有点信任了？ 自己真有那么傻吗？ 偷偷吐了个槽，陈耀东不想在屋里闷着，出门去地上转转。 立春半个月了，枯黄的田野间已经披上了一层淡淡的绿意，许多嫩绿的小草儿正在顶破泥土焕发新芽，有些闲不住的，已经下地干活了，把地里没收拾干净的地膜再捡一下。 过去，庄稼就是农民的命根子。 因为种不上地，就吃不上饭。 现在，种地只是农民的其中一项工作，即使不种地，也不会吃不上饭，甚至种地对农民来说成了最下等的选择，所以越来越多的人不愿意种地，脱离了农民这个职业，转而去干一些其他收益更大的营生，要么打工要么干买卖，不管干啥都比农民强。 现实是这样的，人们的思想也在朝着这个方向转变。 干啥都行，就是不当农民。 挣不到钱，还没人瞧得起。 过去，农民想要脱离农田，只是因为太苦太累，单纯的不想让子女走自己的老路。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社会上渐渐形成了鄙视链这种东西，而农民就在鄙视链的最底层。 这也从一定程度上成了农民脱离职业的催化剂。 农民都不愿意种地，粮食从哪来，地留给谁种？ 这几年上头一直在研究土地流转，并积极鼓励和培养大地主，让农民彻底从土地上解放出来，投入到效率更高、收益更大的其他行业之中，具体的政策背景陈耀东不清楚，唯一看到的是种地的回报越来越低，越来越多的农民不愿意种地，上工地或者进工厂去了。 所以才需要大地主，种的多才能有回报。 不过土地流转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这玩意操作不好是会闹出乱子的。 地包出去算是谁的，农民还能不能把地收回来，收益怎么保证，大地主包地的合法性和法律边界在哪，庄稼种出来会不会被农户强行收回，这些都是问题。 所以，土地流转都喊了好几年了，到现在也没啥实际动静。 虽然多了些大地主，但数量有限，大部分农民依旧在种地。 现在的大地主不好当，没有封建时代的大地主那么舒服和滋润，但这年头只要能挣到钱就行，陈耀东觉得当个大地主至少比打工强，他这辈子都不想给别人打工。 当然，给苏少妇打工不算打工。 在地上溜达了一圈，往回走时，碰到了村上的庄寡妇。 庄寡妇叫庄月娥，罗富军老婆，男人十年前死了，一直没改嫁，这么些前一直一个人拉扯两儿子，可没容易，又黑又瘦的，刚四十岁的人老的像是五六十岁的老太婆一样。 “婶，地上转呢！” 陈耀东停下打了声招呼。 “是啊！” 庄月娥露出个看着有点愁苦的笑容：“你爸妈呢，怎么没下地？” 陈耀东道：“今天家里有点事，就没下来。” 庄月娥哦了声，也没多说，错身而过去了地上。 陈耀东瞅了眼，收回目光回家。 刚到村头，电话响了，就随手接起：“到了吗？” “到了，哪家？” “我就在村头，过来就看到了。” “好，马上！” 收起手机，陈耀东没进村，就站在村头等。 还不到两分钟，远远的一辆出租车从一公里外的公路上拐下来，沿着乡村小道往这边开过来，在陈耀东的注视下停在了他身边，四个社会青年从车里钻了出来。 “陈耀东？” 一个黄毛瞅了瞅陈耀东，问了一声。 “对。” “给钱。” 陈耀东走过去，掏出一张百元大钞给司机：“在这等着！” 司机问道：“等多久，时间长了可不行。” 陈耀东道：“一个小时。” 司机看了看他，再看了看四个社会小年轻，不吭声了。 黄毛问道：“喂，哥们，让我们干啥，先说好，违法的事可不干。” 陈耀东道：“放心好了，违法的事我也不敢让你们干，就追个债，还不至于犯法。” “那就好！” 黄毛扭头看了司机一眼：“等着别跑，不然回头收拾你。” 司机没有吭声，虽然不至于怕了几个混混，但也没必要招惹。 反正钱拿到了，等一个小时就是。 陈耀东带着人进村，直接去了周学成家。 路过自家院子时，陈爸在院子里看到了，立刻追了出来。 一看儿子领着几个红男绿女明显不是好人的家伙，陈建斌心里就是一咯噔，哪里找来的混混，这是要干嘛呢，连忙问：“你带着人干嘛呢？” 陈耀东道：“我去跟姓周的讲道理，爸你也过来看看。” “讲道理？” 陈建斌有点愣，讲道理的话带着这么多人干嘛？ 不过听儿子叫他也过去，到是微微松了口气。 敢叫自己过去，想来应该不会干傻事。 周学成家院子门口没人，但大门开着，院子里没有看到人。 陈耀东进了门，就把院子大门给关上，并且从里面给反插。 陈建斌看的心里又一跳，关着门干啥？ 陈耀东瞅了眼，去了挂着门帘的正屋。 推门进去，就看到周学成一手大葱一手馍馍吃的正香。 “陈耀东，你又来干啥？” 看到陈耀东带着人进来，周学成一愣，接着就扫了眼四个社会青年和陈建斌，脸色微微变了一下，随即皮笑肉不笑地道：“你想干嘛，以为我会怕你个小崽子不成？” 陈耀东忍着抽他的冲动，老爸在呢，不好动粗，问：“钱呢，还不还？” 周学成看了看四个混混，老实多了：“我现在没钱。” 陈耀东道：“没钱就写借条，把手印按上。” “不写！” 周学成往沙发上一躺，明显想赖账。 陈耀东问：“真不写？” “不写！” 周学成死猪不怕开水汤，准备撒赖。 陈耀东再没问，看向旁边黄毛：“兄弟，麻烦弄点吃的来！” “吃的？” 黄毛一愣，有点没明白。 陈耀东扫了眼，从桌子上拿个盆给他：“去拉一盆来！” 黄毛：“” 第85章 不要怀疑我没钱 不但黄毛和几个小年轻懵了，陈建斌也懵了。 这是要干嘛呢？ 能不能别这么粗暴？ 唯有周学成脸色变了变，眼神也缩了下。 陈建斌脸皮子抽搐：“别胡来！” “爸，你先回去吧！” 陈耀东把他往外推：“我不会打他，我会跟他好好讲道理。” “你别惹出事。” 陈建斌一辈子本分，真怕儿子惹出麻烦。 “不会有事的，你先回去。” 陈耀东把陈爸推出屋外，一直推到院子外面，重新把门插上。 亲爹在这有些事不好办，还是把人送走方便。 回到屋里，四个小年轻已经明白过来。 黄毛瞅了瞅他：“我说哥们，这事可不是我们干的。” 陈耀东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票子甩了甩：“麻烦一下。” 黄毛眼神一亮，一把抢过票子：“马上准备好。” 说完拿着盆子出去，剩下三个咂咂嘴，用看猴的眼神打量着周学成。 周学成脸色又变了，色厉内茬：“陈耀东，你想干什么？” 陈耀东拉了个凳子在一边坐下，上下打量他道：“我想干什么，你应该猜到了，别怪我这个晚辈不择手段，给过你机会了，你既然敬酒不喝非要喝罚酒，我也没啥好说的，几千块钱小意思，你不还也行，让你吃点没吃过的，这笔账咱们就算清了。” 周学成脸绿了：“这是人干的事吗，亏你还是大学生。” 陈耀东慢悠悠地道：“早就告诉过你了，不要逼化人耍流氓，不然会做噩梦，你偏不相信，你说你都五十多岁了，马上也该知天命了，怎么就不相信人话呢！” 周学成警告道：“你这是在犯法。” 陈耀东道：“犯不犯法我比你清楚多了，就算我把你打了，也是事出有因，态度好点最多罚点钱了事，你觉得我会心疼几千块钱？或者我干脆花钱要你一条腿，你觉得如何？” 扭头问看好戏的小年轻：“我出十万买他一条腿，最多蹲几年，哥几个有没人干？” “我干！” 三小年轻异口同声，一个个磨拳擦掌的，盯着周学成的两条腿。 十万块钱可是一笔巨款。 别说是一条腿，两条腿也行。 大不了吃上几年不要钱的饭，出来后还是一条好汉。 不要怀疑，这就是钱的威力。 不然怎么会说，有钱能让鬼推磨。 周学成脸色又变了，混了一辈子，钞票的威力有多大他再清楚不过，在他这种老油子的眼里，所谓有钱也不能为所欲为就是狗屁，这世上就没有钞票买不到的东西。 只要有钱，绝对可以为所欲为。 只要不招惹不该惹的人，拿十万块钱收拾他这种一无所有没啥背景的人，最多也就吃上几年白饭，甚至只要肯花钱，连几年都用不了，估计几天就出来了。 周学成只是没想到，陈家的小崽子竟然这么有钱。 “听到没！” 陈耀东继续看着他：“不要怀疑我没钱，也不要怀疑我舍不得，十万块钱买个心情畅快我还是舍得的，你活了五十多岁，对这个世道应该认识的比我这个年轻人还透彻，你自己想一想，给你说好话不听，非逼的我这个化人耍流氓，你觉得值得吗？” 周学成脸皮抽了抽：“毛都没长齐的崽子，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陈耀东摇摇头，懒得再废话，扭头问了问：“哥们看一下，怎么还没来。” 一个小年轻嘿嘿笑着出去了，周学成脸色已经绿了。 小年轻很快就回来，黄毛也回来了。 一手端着盆子，一手捂着鼻子。 我草。 这个味道 十几分钟之后，周家的门开了。 陈耀东先出来，手里拿着张纸。 四个小年轻跟着出来，一个个面色带绿，匆匆离开。 陈建斌没进屋，一直在院子里转圈，听着隔壁动静。 看到儿子回来，才松口气，问：“咋弄下了？” 陈耀东晃了晃手里拿的纸，道：“借条写了，除了包地的钱，还有十年前借我家的五百块钱也一并写下了，苞米钱下来后全部还清，月例两分，从去年11月1号开始算。” 陈建斌道：“钱还了就行了，还算啥利息。” 陈耀东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要是人情借钱就算了，可姓周的有啥人情，再说为了这张借条，我还花了人工费，怎么能不收点利息，借条你收着吧！” 陈建斌借过借条看了眼，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虽说儿子把这事给办了，可心里却一点喜悦没有。 这种手段终究不是正道，可儿子都二十多了，就算说也听不进去。 委实有点担心！ 吃过午饭，陈耀东就进城了。 车刚拐上公路，前面路边有人拦车。 陈耀东本来不想理，结果瞅了一眼，就靠边停下。 拦车的是女人，祁宝成媳妇赵美丽。 有点奇怪，人奇怪，名字也奇怪。 “陈耀东，进城不？” 赵美丽很惊讶，没想到会拦到陈耀东的车，拉开车门问。 陈耀东点点头，赵美丽就上了车，坐后面。 “你去哪？” 陈耀东一边挂档起步，一边问道。 赵美丽说：“进城。” 陈耀东嗯了声，就不再问，专心开车。 这女人嫁到开阳才一个月，他不太熟，也就见过几面点个头的交情，平时他也不怎么跟祁宝成打交道，这女人也很少出门，不像高立明媳妇，什么玩笑都能开。 很快过了二环，也不见赵美丽要下车，才问了声：“你到哪？” 赵美丽说：“步行街。” 真特么巧。 陈耀东转了个念头，没有再问。 到了步行街停车场，把车停好就下来。 赵美丽下了车，也没跟他说声谢谢，四下瞅了瞅，就拎着包包走了。 真没礼貌。 陈耀东心里吐个槽，也去了步行街。 下午人还挺多，一直干到快七点太阳落山，才收工走人。 今天卖的没昨天好，才卖了八万多 貌似有点太谦虚了，其实生意还好，步行街单天营业额上八万的应该没有第二家。 别说八万，一万的估计都没有。 晚上请吴婷婷喝酒唱歌，没想到又遇到了赵美丽。 第86章 戴帽子 陈耀东请吴婷婷唱歌，是感谢她帮忙找人。 没错，上午收拾周学成去的那四个小年轻就是吴婷婷帮忙找的，虽然觉得一个小姑娘混社会不好，但却不得不说，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关键时刻能帮上忙就很难得。 请人家喝顿酒唱个歌也是应有之义。 来的人还不少，十几个花花绿绿的少男少女。 陈耀东专门嘱咐了，让她把朋友都叫上。 结果就来了这么多，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客气的。 不过吴婷婷竟然认识赵美丽，这确实让他很意外。 吴婷婷也很是意外，瞅瞅陈耀东，再瞅瞅赵美丽：“陈哥，美丽姐，你俩咋认识？” 陈耀东说：“她嫁到我家对门了，咋能不认识。” 吴婷婷才恍然：“哎呀，美丽姐你男人跟陈哥家对门啊！” 赵美丽点点头，似乎不太想说她男人。 吴婷婷眼珠子转了几圈，像是知道点什么，没有再问。 过了一阵，等赵美丽唱歌时，才凑到陈耀东身边给他说八卦：“陈哥问你个事，听说美丽姐那男人特别老，像个三十多的老头子，人还没啥本事，是不是真的？” 陈耀东问：“你从哪听来的这些？” 吴婷婷笑嘻嘻：“美丽姐说的啊！” 陈耀东摸摸头：“你就别打听这些了。” 吴婷婷撇撇嘴，跑去点歌了。 陈耀东没管她，他虽然看不上祁宝成，但也不想跟吴婷婷这些小年轻说人家的是非。 不过祁宝成娶了赵美丽这么个老婆也不知幸还是不幸，不说赵美丽是不是好人，但跟吴婷婷这些小年轻一起混的，就不是祁宝成那种怂包能要的住的。 娶妻娶贤，古人留下的都是经验啊！ 音响里很快响起音乐，十几个小年轻亢奋起来。 等到啤酒下肚，就开始浪了。 “你男人呢？” 陈耀东唱完一首歌，坐到了赵美丽身边。 “不知道！” 赵美丽心情瞬间不好，似乎不愿意提起她男人。 我草。 真有个性。 陈耀东道：“你长的也不烂，怎么会看上祁宝成的？” “再别跟我提那个傻B。” 赵美丽忍不住骂了声，才吐起了苦水：“我真是瞎了眼，看他挺老实可靠，没想到是个怂包，自从结了婚就被他妈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连个屁也不敢放，就听他妈的，我他妈怎么这么倒霉，找了这么个怂逼妈宝男，我一天都不想跟他妈过了” 陈耀东吐着烟圈，没吭声，就听她倒苦水。 赵美丽估计压抑的太久了，一直没有机会发泄，难得有个吐苦水发泄的机会，再加上酒精的刺激，就把一肚子苦水全给倒了出来，把她男人和公公婆婆骂了个狗血淋头。 陈耀东很有耐心的听她吐完槽，才递了瓶啤酒：“今晚别回去了！” 赵美丽斜眼看他：“干嘛？” 陈耀东道：“我给你找个住的地方。” “哼！” 赵美丽没有说话，接过酒瓶仰起脖子就干。 酒真是个好东西，能让人原形毕露。 能让人放下顾忌，干一些想干而不敢干的事。 能让人撕下伪装，干一些以前需要遮遮掩掩干的事。 比如红男绿女们，亲个嘴都大大方方的。 随着空啤酒瓶越来越多，气氛也越发浪起来。 而当音乐切成DJ，包箱里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十几个红男绿女们一边狂嗨，一边拼命的扭动腰肢，仿佛骨子里最原始的运动欲望被激发了出来，又像是男人最原始的求欢仪式，散发着荷尔蒙的味道。 吴婷婷把一个妹子推到了陈耀东怀里：“哥，今晚她是你的了，哈哈！” “吴婷婷你想死啊！” 妹子爬了起来，追着吴婷婷打。 旁边又一人撞过来，撞到了陈耀东身上。 陈耀东是来者不拒，一边跟着节奏扭动，一手顺势一楼，随手摸了一把，等发现摸的是赵美丽后，瞬间给推她的那位妹子点赞，忍不住又摸了一把。 赵美丽推开他，继续扭起来。 陈耀东凑过去，屁股一扭将她撞到一边。 赵美丽冲过来，和身撞他。 陈耀东趁机掏了把，又软大大。 莫名的燥动在酝酿，难言的旖旎在翻腾。 直到音乐结束，荷尔蒙的味道依旧没有消退。 下一曲音乐开始时，赵美丽出去了。 陈耀东等了下，也出去了。 转了一圈没看到人，到前台结完账，出了KTV，才看到赵美丽在门口打电话，正在抱着电话跟人吵架，听吵架的内容，电话是祁宝成打的，应该是在问她人在哪，快点回家之类的。 赵美丽语气不太好，满嘴的怨气。 “你管我在哪！” “你滚，就不回去。” “要么城里买房子，要么就离婚！” “我去宾馆住，啥时候买了房子啥时候回去，死都不和你妈过。” 陈耀东点根烟，在边上听了几句，都有点同情祁宝成。 话说回来，祁宝成这媳妇是真没找对，农村男人养不起这种金丝雀。 农村的男人找老婆，还是得找袁秋那种肯吃苦过日子的女人，不知道谁给祁宝成介绍的亲事，那货之前还给自己炫耀他媳妇漂亮，不知祁宝成那怂货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等了一阵，赵美丽打完电话，兀自气咻咻的。 陈耀东过去拉了拉：“走吧！” 赵美丽问：“去哪？” 陈耀东指了指旁边的宾馆，没有说话，眼神示意。 赵美丽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跟了过去。 祁宝成个怂货，让老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就别怪老娘给你戴绿帽子。 到了宾馆前台，前台问道：“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一个人，我不住！” 陈耀东要了赵美丽身份证，开好房间上楼。 进了电梯，赵美丽翻白眼：“你不是不住吗，上去干嘛？” 陈耀东道：“用你一个人的身份证就够了，不然被你男人查到咋办。” 赵美丽切了声：“敢做不敢当，你也是个怂包。” 草了。 被鄙视了。 陈耀东牙痒痒，一把拉过来一顿摸。 第87章 大漏 陈耀东没在这宾馆过夜，十二点就走了。 他怕祁宝成找过来，那就完犊子了。 睡了人家老婆，多少有点心虚。 隔天上午，陈耀东去了趟景秀御园，这是三年前新盖的一个小区，二十多栋楼，有一千多户，陈二哥新搬的家就在这小区，听说房子卖的好，基本上住满了。 之前陈耀东也实地考察过，但不是首选。 华辰小区那边找不到店面，只能把目标放在这边。 比景秀御园规模大的住宅区有不少，但找店面碰壁后，陈耀东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脚踏实地，先从有条件的地方开始，因为只有景秀御园的店面好找。 和老旧的华辰小区比起来，景秀御园一看就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 小区大门非常阔气，里面很宽敞，不但楼距很宽，还有大片的地方建成公辅设施，有花园有广场，还有休闲娱乐的健身区域，比华辰小区那种楼挨楼的局促强的太多了。 也就难怪有钱人都喜欢买新房子，能在景秀御园买的起房，谁也不愿意住在华辰小区那种老小区，实在太挤了，薛丘明连那条街都不愿意去。 小区中间是一个大广场，不是华辰小区那种十字路中间的逼仄广场，而是专门留了一大片地方建的广场，弄了不少景观带，不但有亭子喷泉，旁边还有不少健身器材。 紧靠着广场北边的两栋住宅楼一层全是铺面，开了一溜的商店。 大多是百货商店，烟酒菜面什么都卖。 还有理发店、棋牌室等。 东头转角处则开了一家小超市，窗子上贴了张纸，上面是四个大字：此店转让。 陈耀东早就看过了，店铺挺大，有一百六十多平。 当然，跟华辰小区那个三百八十平的比起来就不值一提了。 陈耀东打完电话等了会，陈二哥才慢悠悠晃过来。 “你说你干点啥不行，非要干卖菜这个吃力不讨好的行当。” 陈纪东习惯性吐槽，还想劝陈耀东开服装店。 陈耀东嘿嘿嘿：“你这种没追求的人哪能明白我崇高的理想和伟大的目标，开个服装店小打小闹格局太小，你干一下就行了，我就不跟你抢了，今天是请你给我当参谋的，不是让你来给我泼冷水的，你再给我泼冷水，以后我不认你这哥了。” 一个人再能干也只是一个人。 开服装店虽然挣钱，但那也得陈耀东自己守在店里卖货。 陈纪东气乐了：“我看你是挣了几个钱，就漂的找不到故乡了，还崇高的理想和伟大的目标，你咋不说你的目标是到火星种菜呢，我到要看看你这卖菜的格局能大到哪去。” 陈耀东道：“所以你要入股的话就抓紧时间，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 “入个毛线啊！” 陈纪东道：“我等着看你灰溜溜收摊子的那一天。” “你肯定等不到了。” 陈耀东怼了句，不想再跟他扯了，指着转让的超市问道：“你看这店咋样？” 陈纪东不用看，这里他熟悉的很，扫了一眼道：“位置还凑合，租金多少？” 陈耀东道：“一年四万五。” “贵了。” 陈纪东道：“这种小区里的店铺价值不高，做的都是些小买卖，外面的人不会跑到小区来买东西，客户群体是固定的，营业额存在天花板，店铺越大固定成本越高，营业额上不去赔钱是肯定的，不然人家超市怎么会转让，卖菜就更不用说了。” 陈耀东好奇道：“这超市为什么会转让，小区的生意不好做吗？” 陈纪东道：“你是个猪脑袋啊，旁边开了一溜商店，消费的人就那么多，天花板已经固定在那里，一天能卖几个钱，不赔钱才见鬼，除非把旁边那些商店全部关了。” 陈耀东脸黑了，你才是猪脑袋。 懒得跟陈老二讲他的差异化经营思路了，不管结果如何，他都准备先干了再说，要是前怕狼后怕虎，顾虑这顾虑那的，还干个屁啊，不如开个服装店卖衣服去。 想必这也是不少人乐于见到的，就等他开服装店呢！ 规划好了再干，那都是扯基八蛋的事情。 当初他也想的挺好，可等到实际行动的时候，才发现想法和现实差距太大，脑子里规划的再美好，也会被现实给打醒，之前在华辰小区的一番心血就是例子。 所以老话才说，心动不如行动。 只有付诸行动，才会知道哪里有问题。 知道了问题在哪里，才能想办法解决。 不然什么都是虚的。 到超市转了转，老板娘一点也不热情，坐在柜台后面忙着玩手机，看样子确实不想干下去了，不然不可能是这个状态，货架上的东西也挺少，透着一股萧条。 陈耀东转了圈，跟老板娘聊了几句。 房租还有三月到期，加上转让费一共四万，包括店里卖剩下的货。 “你店里剩下这点货哪有三万，最多几千块钱。” 陈耀东道：“三个月租房一万出头，加上剩下的货最多给你两万块钱。” 老板娘不乐意：“货多着呢，至少两万块钱的货，就这我还没问你要装修费呢！” 陈耀东道：“大姐你也别说装修费，你要是到期转不出去，人家房东也不可能给你掏装修费，要么你把你剩下的货拉走，我不要你的货，多给你出一个月的房租。” “那不行！” 老板娘一副爱要不要的表情：“我这店不愁转，嫌贵你到别处问问。” 陈耀东牙痒痒，忍着骂人的冲动，和陈二哥到了外面。 “二哥四万贵不贵？” 陈耀东没经验，这方面只能咨询陈二哥。 陈纪东道：“放外面不贵，小区这种店有点贵，不过也要看情况的，如要想盘下开店的人多，人家也不傻，自然得多要几个。还有个事忘了问你，小区有套房子要卖，老板干工程赔了，急着用钱呢，住了不到一年带全套家具家电才卖六十万，你要的话给你问下。” 陈耀东道：“我没打算这几年买房子。” 陈纪东道：“你傻啊，有便宜都不占，这小区房价都上四千了，138个平方，房子就六十万，那包工头装修又花了五十万，全是高档材料，一扇门就上万了，家具电器也花了二十多万，总共下来花了一百多万，这种大漏一辈子能碰到几次？” “真的假的？” 陈耀东有点不相信，一套房子能花一百多万，怎么都觉的有些不靠谱。 要是别墅也就罢了，可一套普通的房子就能花这么多，打死他也不信。 这里可是景安，不是摩都。 陈纪东道：“你要不要，要的话直接去看看。” 陈耀东道：“那去看看，我到要见识一下花了一百多万的房子啥样。” 第88章 姜还是老的辣 陈二哥说的房子在十号楼二单元，三楼。 屋里有人，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李姐，我兄弟看看房子。” 陈二哥认识女人，敲开门笑着打声招呼。 女人笑的很勉强，把两人让进去，给陈耀东介绍。 房子的户型和陈二哥的新房子是一样的，138平的三室两厅两卫大户型，进门右首是餐厅和厨房，左边是客厅，正对着门口是三层的台阶，上去是三卧室和卫生间。 还是错层，看着逼格满满。 三个卧室面积不小，最小的卧室都比吉祥小区那房子的主卧还要大，厨房餐厅到是中规中矩，不算大，到是主卫不小，都赶得上吉祥小区那房子的主卧了。 房子是精装修，现代风格，宽敞明亮，比较通透，看着就很上档次。 比陈二哥那套房子装修的强多了，处处都透着精致和人民币的味道。 不比陈耀东在广告上看到的样板间差。 真特么有钱啊！ 陈耀东一边看，一边心里吐着槽。 在景安这种地方装修个房子花五十万，确实有点超出他的认知。 只能说有些干工程的土豪们豪起来让人没法理解。 一朝翻身就豪车豪宅。 哪天赔了再卖房卖车。 陈耀东没法理解这种价值观和人生观，他虽然也大手大脚，但最多吃好穿好抽好，在没有千万身家时，为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就砸进去一百多万，这种事他干不出来。 沙发是皮革的，浅黄色不显暗，跟整体装修风格搭配的恰到好处。 电视背景墙挺炫酷，一台超大液晶电视挂在墙上。 冰箱是西门子，双开门的那种，最近几年才流行，听说一台要好几万。 卫生间是干湿分离，很是宽敞。 即使里间摆了个大浴缸，再摆下一张单人床也没问题。 外间更大，摆张一米八的双人床都没问题。 洗脸台是成品的，高档大气。 卧室的床透着土豪气。 主卧还带一个卫生间。 陈耀东心动了，确实心动了。 从没想过现在买房子，可是在看了这房子之后，还是不由自主心动了。 人的购买欲望，来自于目标价值超出预期。 这房子确实有点超出陈耀东的预期，不是为了捡漏，只要挣到钱，以后再买房子他完全也可以装修的比这更好，单纯就是喜欢，所以才有了买下的想法。 陈耀东问：“房子还能便宜吗？” 女人说道：“再没办法便宜了，这房子住进来前前后后花了一百二十多万，六十万连一半都不到，要不是急着用钱，我们也不可能卖房子，更不可能卖这么便宜。” 陈纪东咧咧嘴，哪还不知道陈耀东看中了。 奶奶的不是不买吗？ 陈耀东道：“这些家具家电都带吗？” 女人心情有些低落：“都送，我们啥也不带走。” 陈耀东点点头：“那我考虑一下吧！” 女人没有说话，送哥俩出门。 到了楼下，陈纪东才点根烟，问：“看上了？” 陈耀东嗯了声：“房子挺好，也不用再花心思装修了和置办家当了，买了把被褥锅碗瓢盆啥的换成新的就能住了，省心省事，关键我爸妈也不用再整天愁这愁那了。” 陈纪东问：“钱够不？” 陈耀东嘿嘿嘿：“不够，你借我十万。” “滚蛋！” 陈纪东骂声娘：“一点不老实，年前苏娜分你四十多万，你连六十万都没有？” 我草！ 陈耀东心里也骂娘，陈老二咋知道的，一点秘密都没有了啊，苏少妇嘴咋这么长，苦着脸道：“一共就七十万，买了这房子我手头太紧，你先借我十万转转，下个月还你。” “回头转给你。” 陈纪东道：“真决定买了？” 陈耀东道：“买吧，都看上了，不买心里老是装着病，再说爸妈天天念叨，就怕我赔光了城里买不下房子，将来打光棍，买了也让他们安心，省的再整天唠叨我。” 陈纪东道：“那就上去再砍砍价钱，看能不能再砍下来一点。” 于是，两人重新上楼，跟女房主讨价还价。 费了半天口水，女房主有点扛不住，给男人打电话商量半天，最后给让了两万，死活再不给让了，陈耀东本来想砍掉五万，见实在砍不下来，只好认了。 能砍掉两万也不错。 五十八万，这房子更划算了。 “王姐房产证呢，我看下。” 谈妥价格，陈纪东问起了房产证。 女房东道：“我也不知道在哪里，等我问问啊！” 当场打了电话，结果房产证在高利贷那。 陈耀东心里跳了跳，之前他可是没想到这个，陈二哥问的时候还有些纳闷，看房产证干什么，现在才明白，陈二哥这种陈年老姜确实比他这种新嫩姜要辣。 房子都抵押出去了，还卖个屁啊！ 女房主打了阵电话，挂了电话道：“我老公跟那边联系，咱们约个时间让那边把房产证带过来办手续，你们把钱准备好，到时咱们直接过户，没问题吧？” “没问题！” 陈纪东道：“那就明天上午吧！” 女房主松口气，送两人下楼。 卖个房子还真难啊！ 哥俩到了楼下，陈耀东才问：“产权没啥问题吧？” 陈纪东道：“应该没问题，这些干工程的都是到处举债，好多都把房子抵押给银行或者小额贷款公司，只要见房产证问题就不大，明天来了再看，房产证拿过来，先去房管局和公证处，把该问的问清楚，该办的手续办好，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陈耀东给二哥点赞：“姜还是老的辣，幸好有二哥，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买房子要办哪些手续，万一钱给了人家，房子要是出了问题可就麻烦大了。” 陈纪东臭屁道：“所以啊，你还嫩着呢，好好学着吧！” 这就飘了？ 陈耀东心里吐个槽，眼看到了中午，又跟着陈二哥去蹭饭。 刘燕在店里忙，这两口子基本上不做饭，一个月做饭的次数还不到五次，多数时候都下馆子，或者外面不想吃了让二伯母做了饭过去吃，活的很潇洒。 吃过午饭，陈耀东去了苏少妇店里。 买个房子又没钱了，瞬间感觉压力好大，还得继续努力。 第89章 买房子 赵美丽在宾馆睡到十点才起来。 给男人戴了顶绿帽子，她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昨晚关了手机，刚刚开机，就收到一堆来电通知。 随便翻了一下，有祁宝成打的，也有公公和婆婆打的，原本懒的理，结果还有娘家爸妈打的，回了个电话，才知道事大了，祁宝成找了她一晚上，就差报警了。 “怂逼！” 赵美丽恨恨地骂了声，犹豫了一阵，还是给祁宝成打了个电话。 真报了警可就麻烦了。 打完电话起床去洗涮，忽然想起屋里有罪证，忙把垃圾桶清理一番。 刚洗完脸，顶着个黑眼圈，脸色憔悴的祁宝成就来了。 赵美丽开了门，也不理他，正准备回洗手间继续梳头，祁宝成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抽在了赵美丽脸上，这一耳光没留手，赵美丽被抽的撞到了墙上，瞬间就被抽懵了。 “为啥关机，昨晚你和谁在宾馆？” 祁宝成情绪有点不稳，像是被点燃的炮杖，随时都有可能炸开。 “祁宝成你个窝囊废，你敢打我？” 赵美丽总算回过神来，瞬间炸了，扑上去就是一记九阴白骨爪。 祁宝成一个不防，直接就被抓了个满脸桃花开。 “你个废物，自从跟了你我就没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睡个懒觉你妈唧唧歪歪，买个衣服你妈也废话一大堆，连不吃肥肉你妈都要唠叨，你屁也不敢放一个，哪个男人像你这个怂包一样，活的这么窝囊，还敢打我，今天老娘跟你没完。” 赵美丽状若疯魔，一边歇斯底里的骂，一边抽冷子痛下黑手。 “我错了，老婆我错了，我也是气过头了，不是想打你。” 祁宝成瞬间怂了，刚刚那一朵光抽空了他所有的勇气和一晚上积蓄的怒火，眼看媳妇儿发飙，瞬间秒怂，也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疼，一边极力格挡一边连声讨饶。 “怂包，你这么窝囊还活着干啥。” 赵美丽越发来气，当初真是鬼迷心窍，怎么就相中了这么一个怂包。 噼噼啪啪！ 两人动静不算小，很快惊动宾馆。 服务员本想通知前台，可在门口听了一阵，又悄悄走了，心里还不忘鄙视，谁家的男人这么怂包，被媳妇打的连声讨饶认错，活的这么窝囊，还娶个媳妇干啥。 半小时后。 赵美丽打累了，踢了祁宝成一脚，才进了洗手间。 对着镜子一照，怒火就又上来了。 脸上五条清晰的红印，可见祁宝成那一耳光打的有多重。 “离婚，明天就离婚。” 赵美丽委屈的眼睛都红了，瞬间不想过了。 祁宝成呆了下，立马慌了：“老婆我错了，我再不打你了。” 步行街。 春暖花开，步行街上重新热闹起来。 陈耀东赶到店里时，已经快一点了。 天气热了，苏少妇也像那春天的花儿一样，正在悄悄的展露风姿，穿了一身浅灰色的收腰小西装，头发也重新烫直，只在发梢留了点波浪，少了分妩媚，却多了几分知性，配上淡妆更显气质了，颇有几分职场女强人的御姐范，杀伤力依旧十足。 那腰细的。 那胸鼓的。 曲线实在太诱人了。 “苏姐又漂亮了！” 陈耀东习惯性开撩，第一次见这女人这副打扮，感觉又自不一样。 貌似认识的女人里，就属这女人最会打扮，将女人的魅力发挥到极致。 苏少妇笑眯眯：“能不能换一句，这句姐听了不下八百遍了。” 陈耀东惊讶道：“有吗，我怎么记得就说过一次。” 苏少妇白了他一眼，风情又自不同：“少贫了，来了就赶紧开工。” 陈耀东叫苦道：“我的好姐姐能不能别一来就让干活，咱就不能讲下感情吗，再这么下去我觉得你都成现实版黄世仁了，就知道压榨我的血汗。” 苏少妇气乐了：“到底是谁在压榨谁，你啥都不操心，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姐辛辛苦苦的操持里外，挣的钱还得分给你一半，到底谁是黄世仁？” 我草！ 就不能跟女人讲理。 陈耀东还想再撩上几句，王金凤过来了，只得作罢。 忙活到快七点，问了下营业额走人。 今天业绩不行，还没上八万。 次日，陈耀东去了景秀御园，先到陈二哥家坐了会，等大堂哥过来后才去十号楼。六十万的房子，可不是几万块钱的车，不把老大叫上实在不放心。 而且房产过户手续相当麻烦，老大不出面估计一个月都未必能办完。 到了十号楼，干工程的赵老板也在家。 在客厅聊了几句，小额贷公司的带着房产证过来了。 合计了几句，一群人下楼，驱车直奔房管局。 陈国东找到熟人，先查房子产权情况，三十万抵押给了小额贷公司，没有其他的产权抵押类问题，然后签合同公证打款之类的折腾一天，好多流程连陈国东也不清楚，幸好陈纪东给找了个熟悉流程的黄牛，可真正办理过户得去房产交易中心，又得等到明天。 第二天一早又跑了一趟房产交易中心，递交过户申请。 剩下的就是等，快的话一个星期，慢的话据说要一个月。 陈耀东实在无力吐槽，太特么麻烦了。 中午到苏少妇店里时，苏少妇笑眯眯恭喜：“恭喜，房子都买了，毕业不到一年，就靠自己买车买房，你比大多数人都强，准备啥时候贺乔迁呢，姐给你送个大红包。” “真的？” 陈耀东眼热道：“本来不准备折腾了，就冲苏姐的红包，我也得贺一下。” 苏少妇道：“记得下请柬，不然姐可不去！” 陈耀东连连点着头：“一定一定，给苏姐送到家里去。” 苏少妇笑吟吟：“不用送到家里，带到店里就行。” 撩了几句，陈耀东抖擞精神开始上工。 算了下卡上的存款，瞬间有了紧迫感。 本来卡上有七十万，感觉还挺富有的，结果买个房子一下就穷了，现在卡上满共还剩二十万出头，其中十万还是负债，瞬间觉的挣钱太难了。 第90章 瞪大眼睛好好找 抽空回了趟家，把买房子的事告诉了爸妈。 陈建斌只是惊讶了一下，就不惊讶了，反而有些郁闷，老大翅膀是真的硬了，六十万的房子，都不跟家里商量一下，说买就买了，这让他生出一种强烈的无用感。 父母眼里，儿子再大那也是儿子，永远都长不大。 大事就应该跟家里商量，父母才会有存在感。 如果哪天儿女大事都不跟父母商量了，大抵所有父母都会有点不适应。 “六十万都花了，咋不买新房子？” 陈建斌一听买的二手房，顿时就有点膈应了。 花了六十万买个旧房子，感觉就跟买了件别人穿过的旧衣服没啥区别。 穿在身上都会觉的膈应。 “房子新的和旧的区别不大。” 陈耀东道：“那房子才住了一年不到，包工头有钱，光装修就花了五十多万，家具电器花了二十多万，一套房子下来一百多万，六十万买下算是占大便宜了。” 陈建斌吸口烟，道：“别人住过的总感觉不大对劲。” 陈耀东道：“你这是心理病，只要把那些被褥床单被罩锅碗瓢盆换掉就行了，跟房子有什么关系，外出住宾馆人家睡过的床我们不一样在睡。” 陈建斌没说话，不想跟儿子掰扯这个。 陈妈比较心动：“明天咱去看看。” “过两天吧！” 陈耀东道：“还没过完户呢，人家房主还在收拾，过几天才能搬走。” 陈妈有点遗憾，就明天有时间，过几天还不一定有时间呢！ 陈耀东问陈爸：“啥时候犁地呢？” 陈建斌道：“三月份犁，犁地快，十天就完了。” 陈耀东一听就知道陈爸啥打算了，现在农村大拖拉机可不少，专门给人犁地，大多是东方红，一天轻轻松松犁五十亩地，百来亩地两天就犁完了。 要犁十天，陈爸明显打算用自家的拖拉机慢慢犁。 之前一共包了112亩地，周学成的十三亩地虽然不包了，加上自家的地依旧有一百二十多亩，这么多地全靠自己干，那不得把人干死，包地的初衷可不是把爸妈累死。 而是想把爸妈从纯粹的体力劳动解放出来，可现在明显有点背离初衷。 陈耀东道：“你别自己犁啊，这么多地你费那个劲干啥，花个几千块找人犁就完了。” 陈建斌没好气：“都照你这么干的话，那种地的都赔死了。” 陈耀东道：“话不是这么说，一个人再能干，力量也是有限的，小规模的精耕细作产量再高，也远远比不上大规模的机械化生产，一百来亩地，就算把你和我妈累死，一年撑死落个十万块钱到头了，如果种上一千亩，就算一亩地只落个三百块，一年也有三十万。我包地可不是让你和我妈受苦的，所以你得转变思路，把精力放到怎么用人上，怎么统筹和组织春种秋收上，盯着地里的那点庄稼，平时操操心就行了，不是啥都得自己去干。” 一番长篇大论，说的陈爸无话可说了。 说大道理永远说不过儿子。 陈妈没有主见，以前都是男人说啥就是啥。 现在儿子大了，又觉的儿子说的也有道理。 狠狠吸了口烟，陈爸才说：“一百来亩地不多，能犁我就自己犁了，不用找人，等干不过来再说，哪有我自己闲着没事却花钱找人干活的道理，农民种地不是这么种的。” 陈耀东无力吐槽了，准备明年再包上几百亩，看老爸一个人还能不能干过来。 到时乖乖找人去干，免得这也舍不得，觉得自己能干过来，那也舍不得，自己辛苦一下就干完了，这跟他当初包地当大地主的思路南辕北辙了。 跟爸妈聊了会，又听到一条八卦。 对门闹离婚呢，陈耀东心里就是一跳。 “咋回事？” “赵美丽不想过了呗，好像是祁宝成打媳妇了，闹的挺凶。” 陈耀东问：“为啥闹起来的？” 其实心里有所猜测，但还是要再求证一下。 陈妈说道：“婆媳妇吃不到一个锅里，刚进门就在闹，听说前几天赵美丽一个人跑城里去了，还住到宾馆去了，不想在农村过，闹着让祁宝成在城里买房子。” 陈耀东问：“最后咋弄下了？” 陈妈叹着气说：“闹的不行，祁老三两口子没办法，到处给借钱买房子呢！” 陈耀东道：“不是要离婚吗？” 陈妈神情古怪，道：“祁宝成哄好了，唉，真是造孽啊，现在的丫头咋一个个都不安安稳稳过日子呢，祁宝成也老实，把个媳妇管不住，都给媳妇下跪呢，太窝囊了。” 陈耀东赞同道：“本来就是个怂包。” 陈妈又道：“听说祁宝成怀疑他媳妇在宾馆找了男人，打了赵美丽，赵美丽才不依不挠的要离婚，也不知道真的假的，那丫头一看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 陈耀东心里跳了下，又问几句，才放下心。 火没烧到自己身上，还好好还。 真特么刺激啊！ 陈妈又咕哝道：“现在的丫头就没几个愿意跟老人一起过活的，这两年娶媳妇都要在城里买楼房才行，你将来可别娶个赵美丽那样的，不然我和你爸也得气死。” 陈耀东一脸的自信满满：“妈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你儿子再没本事，也不至于怂成祁宝成那样，我将来肯定得娶一个温柔贤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最重要的是要孝顺你和爸的，肯定不会找个赵美丽那样的，把你和我爸气个半死。” 陈妈就挺高兴：“那你可得瞪大眼睛好好找。” 话是这么说的，实际上压根不报希望。 陈爸同样不报希望，世事又哪能尽如人意。 到了他们这个岁数，有些事早就已经看透，或许眼界格局不如见过世面的儿子，但对生活的认知，可不是陈耀东这种还没成家的小年轻能比的。 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八九，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好多年轻人没结婚的时候好的不得了，等结了婚就不是那回事了。 为了一点琐事就闹的要离婚，这种例子实在太多了。 别说孝顺爸妈，小两口能把日子过下去就很不错了。 第91章 盲从 在家住了一晚，次日一大早，陈耀东又去了景秀御园，跟超市老板娘一番口舌，差点把嘴皮子都磨破，才砍下来两千块，把转让价格砍到三万八。 没敢耽搁，上午就签了转让协议。 因为他来之前，就有人在跟老板娘讨价还价。 谈的也是转让的事，这让他有种危机感。 要是被人捷足先登，卖菜大计就只能歇菜了。 签完转让协议，又把房东叫过来，签了一份五年的租赁合同，给交了一年房租，然后等原东家把一些私人物品收拾走，直接买了把锁挂在门上，才去了步行街。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过了两点半。 眼看卡上的存款越来越少，苏少妇那里就显的犹为重要。 只要不是实在走不开，每天都得去站上几个小时班。 这可是支持他卖菜大计的唯一资金来源，怎也不能断了。 步行街打洋后，随便对付了一顿，又去了西关十字的一家超市。 超市关门都比较晚，基本上九点以后才关门，有些甚至要营业到十点以后。 陈耀东转了圈，顺利找到陈兰兰。 “陈哥！” 陈兰兰穿着工作服，正在收银台前忙活，看到他连忙打声招呼。 陈耀东笑呵呵：“兰兰忙的很啊！” “是啊，这会人最多的时候。” 陈兰兰一边答应着，一边飞快扫码收钱。 晚上七点多这个点，正是超市人流量最大的时候，所有收银台都是满负荷运转，每个收银台后面都排着长长的队伍，陈兰兰忙的根本就没时间招呼陈耀东。 “你先忙，我进去转转！” 陈耀东见她忙的没时间说话，只得招呼一声，进了超市。 去年元旦他离开后，中海商厦那边的店用不了这么多人，留下了黄义梅，陈兰兰和吴婷婷只能重新找工作，陈兰兰过完年到这家超市干收银，才上了半个月班。 陈耀东是来挖人的，他不可能守着菜店卖菜，自然要找人来干。 雇人干肯定也得上收银系统，小超市里也有一套，原东家到是留给他了，但操作那玩意需要熟手，找个没经验的肯定不行，只能找熟手。 发广告太费劲，陈兰兰就是现成的。 能直接挖过来，还是熟人，就不用再费那个劲了。 进了超市，陈耀东没去别处，转了一圈直接来到蔬菜生鲜区域，先看了一圈这家超市的蔬菜价格，又看了看货架上摆放的包装蔬菜，有些价格一样，有些价格不一样。 年刚过完，菜价依旧很坚挺。 就算是最便宜的大白菜，现在都卖到八毛了。 要知道秋上农民地里装车的时候，一斤才八分钱，现在翻了十倍，就这还是所有蔬菜里面最便宜的，大部分都是三四块钱，最贵的蒜苔竟然要七块多，青辣椒也有六块多，怪不得好多城里人吐槽菜贵的吃不起，在工资两千出头的年代，这菜价确实有点高。 两千多还是吃公家饭的工资，给私人干的多是一千出头。 甚至不到一千的也大有人在。 转悠了半个小时，陈耀东正准备走人，又碰到个老熟人。 “陈耀东！” “梁静？” 听到有人喊自己，陈耀东回头望过去，惊讶不小。 老同学梁静推个购物车，旁边还有位男士陪着。 梁静推着车车过来，问：“你在这干嘛呢？” 陈耀东说：“逛个超市，真巧啊！” 梁静道：“你又不在这住，咋跑这逛超市来了？” 陈耀东道：“有个朋友在这，顺便过来看看，你们这是” 梁静给他介绍身边的男士：“我男朋友王国华。” 陈耀东连忙握手寒暄，又问梁静：“你家在这附近？” “呃” 梁静挺尴尬，忙转移话题：“我六一结婚，有空来捧个场啊！” “恭喜恭喜！” 陈耀东就秒懂，这是先睡一块去了：“一定去一定去，到时通知一声就行。” 说了几句各走各路，心里还感慨。 去年发小娶了媳妇，今年同学又要结婚。 妈的怎么都赶着结婚造小人，计划生育还是基本国策懂不懂啊！ 更为扯蛋的是，看着发小和老同学一个个结婚，瞬间就觉得自己也到了适婚年龄，难怪亲妈时不时要念叨一下，只能怪这该死的盲从心理，见人家结婚就着急。 陈耀东是不急，可爸妈急啊！ 心里吐了会槽，人已经出了超市。 从陈兰兰的台口前出去，顺便招呼一声：“下班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陈兰兰忙答应，心里就琢磨，陈哥找自己干嘛？ 该不会是陈哥又要去卖衣服，要招自己回去吧？ 不可能啊，陈哥应该不会回去的。 既然已经走了，以陈哥卖货的本事怎么可能再回去。 难道是陈哥开店了，要让自己去卖货？ 瞬间来了精神，可很快就顾不上胡思乱想了。 超市干收银不轻松，工资低不说还累的要死。 特别是晚上这会，忙的能让人怀疑人生。 若非过年前实在找不到什么好活，也不会再操老本行来超市干收银了。 过阵子找到好活就赶紧跳槽 陈耀东是个闲不住的人，特别是晚上必须得有点乐子才行，不然会无聊到发疯，一般不约妹子滚床单的话，要么唱唱歌，喝点小酒，么要打个麻将找几个人吹吹牛B都行。 一个人宅在宾馆里发呆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是无法忍受的。 除非有特殊事情要思考，或者实在不想出门。 出了超市，坐到车上时还在琢磨，晚上去哪过夜。 也不打火拿着手机琢磨了好一阵，先给陈二哥打电话。 跟一帮老板嗨皮呢，问了一下都有谁，果断滚蛋。 跟那帮人没少喝酒，每次去了都干些端茶倒水伺候人的活，他脑子抽风了，还巅巅跑去供人娱乐，虽说能扩充人脉，可给人端茶倒水说段子也不爽啊！ 偶尔应酬一下就行，谁也不想天天去。 挂了电话，又呼叫发小。 半小时后，南关路一家茶府。 陈耀东和周志虎先到，一边等高立明一边骂：“狗日的娶了媳妇就天天往家跑，一天不日都不行，上次回队里还看他媳妇走路腿不对劲” 第92章 羡慕嫉妒恨 陈兰兰打来的电话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兰兰！” 陈耀东接起电话，周志虎几高立明就不说话了。 高立明是九点过来的，三个人已经干掉了一瓶泸州老窖。 陈兰兰问：“陈哥你找我有事吗？” “有事！” 陈耀东道：“你想不想换个活干，过来给我帮忙？” 陈兰兰问：“呀，陈哥准备开店了吗？” 陈耀东道：“对，不过不是卖衣服的，我准备开个蔬菜超市。” 陈兰兰挺懵逼：“卖菜？” 陈耀东道：“电话里三两句说不清楚，你这会能来不，过来当面说。” 太晚了呀！ 陈兰兰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下：“好吧！” 陈耀东给说了地方。 挂了电话，周志虎和高立明脸色都有点怪异。 周志虎问：“你要卖菜？” 陈耀东道：“咋了，你俩这啥表情，我卖菜有问题？” “问题大了。” 高立明道：“卖菜那都是没化的苦逼才干的事情，一斤几毛钱的菜能挣到啥钱，你卖衣服一个月都能挣几万，跑去卖啥菜，脑子进水了吧？” 周志虎点着头，确实有点脑子进水的感觉。 卖衣服和卖菜确实差距巨大，卖衣服的通常都被人叫老板，卖菜的则叫小贩。就像坐办公室一个月能挣好几万，忽然办公室不坐了非要跑去搬砖，辛苦不说还挣不到钱。 这不是脑子进水是什么。 陈耀东道：“跟你们这两个没化的蠢逼谈理想就是对牛弹琴，所以你们也就只能在若干年后一边研究人家的成功经验，一边后悔当年我为什么没有抱住大腿。” 妈蛋。 周志虎和高立明牙一阵阵疼，狗日的越来越损了。 这张破嘴，听的人真想打人。 扯了会蛋，陈兰兰到了。 “陈哥！” 小姑娘先跟陈耀东招呼，又看了看周志虎和高立明，有点迟疑。 “别管他俩。” 陈耀东让她坐下，问：“吃饭了没？” 陈兰兰道：“吃了。” 陈耀东道：“是这样的，我准备开家蔬菜超市，横式跟超市差不多，店已经盘下，一百多平，在景秀御园的小区里面，你过来给我帮忙怎么样样，工资好说。” 陈兰兰之前听他说过，虽然不太好意思，但还是问了下：“陈哥工资咋算？” 陈耀东道：“底薪跟在我哥那一样，1200，蔬菜利润没服装大，每月营业额按2给你提成怎么样，不管赔还是赚，都按2给你提成，卖的越多你提成也越多。” 这个还行。 陈兰兰问：“我具体做啥？” 陈耀东道：“收银吧，收银那一套你应该熟悉。” 陈兰兰点点头，迅速做出决定：“那好吧，我啥时候过来？” 陈耀东问：“越快越好，你超市那边辞掉得几天？” 陈兰兰道：“不太好说，得等超市找到人接手才能走。” 陈耀东蛋疼了，这得等到啥时候，问：“直接走人不行吗？” 陈兰兰为难道：“直接走的话工资就没了。” 陈耀东问：“有多少工资？” 陈兰兰道：“我才上了半个月班，底薪八百，第一个月也没绩效，估计四百多。” 才四百多 超市的工资这么低。 陈耀东拿出钱包数了五百递给她，道：“超市的工资我给你发了，就当是我掏钱让你去培训了半个月，你给超市那边说一声，明天就来我这吧，不用去了。” 陈兰兰挺犹豫：“这样好吗，去的时候说了，走的话得等超市找到接手的人。” 陈耀东道：“你傻啊，人家才给你开八百块钱的工资，你还管他有没有人接手，职业道德是要有，但也要看你付出的努力得到了多少回报，要是人家给你开个三千五千的，这样一走了之确实不太好，可八百块钱能干什么，听你陈哥的没错。” 陈兰兰犹豫了半天，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周志虎和高立明一直没说话，直到陈兰兰离开，才BB起来。 周志虎道：“第一次见到卖菜雇人的，你那菜店能把给人发的工资赚回来吗？” “你懂个屁啊！” 陈耀东道：“什么叫规模化经营，什么叫刚性需求你懂不？说了你也不懂，谁叫你没化呢，等过几年景安城里就剩下我一家卖菜的，你就知道什么是企业战略了。” 周志虎蛋都有点疼：“上个垃圾大学你就成化人了？” 陈耀东慢悠悠地道：“垃圾大学也是大学，你上一个我看看再说。” “狗日的越来越不是东西了。” 周志虎气的骂声娘，郁闷的要死。 高立明问：“你那菜店还要人不？” 陈耀东问：“干嘛？” 高立明道：“我媳妇想找个事干。” 陈耀东道：“你媳妇会卖菜？” 高立明不爽了：“能说点人话不？卖个菜几岁的娃娃都会，我媳妇咋就不会？” 行吧！ 陈耀东无所谓，本来第一家店他计划的就是两人，一个收银，一个理货，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活用谁都是一样，用熟人的话前期还会避免人员不熟造成麻烦。 “你媳妇怀上了没？” 周志虎问高立明。 高立明道：“怀上了。” 陈耀东道：“我草，你今年就能当爹了？” 高立明还挺得瑟：“以后让我儿子天天打你们家的。” 周志虎道：“你咋知道是儿子，万一你媳妇生个蛋下来呢？” 高立明脸都绿了：“你这逼嘴，能不能说人话？” 周志虎嘿嘿直乐。 陈耀东问：“你媳妇都怀上了还出来干啥活？” 高立明道：“十月份才生呢，哪能一直待着，就算我让她待着他也待不住。” 陈耀东道：“草，老子不要临时工。” 高立明脸又绿了。 开会玩笑，陈耀东又说起另一件事：“过两天你俩去给我收拾房子。” 周志虎问：“啥房子？” 陈耀东道：“在景秀御园买了套房子，过几天前房主搬走，得收拾一下才能住。” 高立明道：“你脑子进水了啊，咋买二手房？” 陈耀东道：“你懂个屁，人家包工头房子加装修家具花了一百多万，干工程干赔了才卖房子，住了不到一年，我六十万拿下的，算是占了大便宜。” “” 周志虎和高立明无力吐槽，心里MMP，羡慕嫉妒恨。 高立明问：“一把清还是贷款？” 陈耀东道：“一把清。” 我草。 这狗日的哪来这么多钱？ 两人被打击到。 第93章 习惯 早上，景秀御园小区内冷冷清清，看不到几个人影。 广场北边的商店陆续开门，偶尔能见到几个早起过来买菜的。 东边拐角靠近大路的超市昨天关门了，听说转掉了，不少商店主都在猜测，盘下店面的人会干啥生意，最好不要再开超市了，不然太抢生意了。 小商店本就生意难做，要是再被超市分流一下，就更难做了。 上午九点，陈耀东到店里，把门打开。 上家给留下了不少货，或者说是强卖，虽然没有两万多，但一万还是有的，怎么处理这些货又是个麻烦事，全扔了肯定不行，只能打折便宜处理了。 大概数了一下，货有点杂，实在不好统计。 各种牛奶有个十几箱，最多的则是酒，没拆的加上货架上拆开的，也有十几件，但都不是啥好酒，多数都是三四十块钱的便宜货，这还是零售价格，进货的话估计还便宜。 等了一阵，陈兰兰骑着电摩到了。 “陈哥，这就是你盘的店啊！” 陈兰兰四下看了看，感觉透着一股萧条味。 陈耀东嗯了声，道：“你弄个打折牌子放门口，先把这些货清一下，三天时间，能卖多少是多少，全部五折清，三天后卖不掉的全部收起来，回头我拉回家。” 陈兰兰答应着：“半价的话应该能卖不少，我先买几箱牛奶。” 陈耀东道：“你就别图这点便宜了，送你两箱吧，剩下的牛奶和酒给我装车上，回头我送人，整条的烟也给我装了，还有那些货架，你问问有没有人要，有人要也卖了。” 陈兰兰道：“南关旧货市场有专门收这些东西的，回头我去问一下。” “行，差不多能卖就卖。” 陈耀东挺满意，有个跑腿办事的真省事，这些破烂不值钱，让他自己浪费时间精力去处理这些烂破在有点大才小用，在苏少妇那呆上一个小时都几十倍的赚回来了。 陈兰兰问：“陈哥，这个不用再装修了吧？” 陈耀东道：“不用装了，都是超市，布局都差不多，货台调整下就行了，就是后面那个储物间太小了，没啥大用，拆掉的话还得砸墙，太麻烦了，就不拆了。” 陈兰兰道：“储物间有用呢，可以多存点能放的菜。” “那就留着吧！” 陈耀东道：“下午关门了咱俩去超市看看，再实地考察一下。” 陈兰兰答应着，目光还在货架上扫来扫去的。 五折处理，就等于半价，这种便宜可不常有。 自己用的着的，自然要多买点。 白酒全部装箱，一共还剩下十三箱，牛奶有十一件，烟剩的少，只有两条，而且不是啥好烟，二十块钱以上的一包都没有，也不知卖完了还是提前拿走了。 总之不管烟还是酒，剩下的全是便宜货。 陈耀东把烟酒牛奶全部装车上，跑了一趟四坝，全拉到小舅家。 宋齐昌很吃惊：“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陈耀东道：“不是买的，我盘了个门面，之前开超市的，那老板货没卖完，剩下的货都转给我了，扔了可惜，就给你拉过来了，回头舅舅和姨妈们分一下。” 宋齐昌道：“这么多东西呢，你便宜点处理掉啊！” 陈耀东道：“还有不少货呢，我哪有时间天天处理这些东西啊！” 宋齐昌一边帮卸货，一边问道：“你卖衣服一个月挣几万，卖衣服不好啊，怎么又跑去卖菜，就算开个服装店卖衣服也比卖菜强啊，卖菜挣不到钱。” 陈耀东不敢跟舅舅骚包，随便应付几句，把货卸完，跟外公外婆坐了十几分钟，又跟着小舅去考察了一下蔬菜大棚，了解了下蔬菜行情，吃过午饭才走了。 在苏少妇店里干到七点，连饭也没吃就先去了景秀御园。 太阳已经落山，天还没有黑，日子又长了些。 到了店里，看到门上贴了一张纸，上面写两行大字：半价处理，只卖三天。 店里人不算多，只有五六个人在货架上挑拣。 陈兰兰站在柜台后，无聊的看着人挑拣。 看到陈耀东忙招呼：“陈哥！” 陈耀东问：“处理的咋样了？” 陈兰兰道：“烟全部卖完了，调味品啥的也卖了不少，其他的还好，饮料卖不动。” 陈耀东咂咂嘴，又让他学到了不少东西。 烟卖的快，因为这玩意儿是刚需，且从不降价。 调味品卖的快，是因为这玩意也是必不可少的，且保质期长，也很少降价，半价处理更是很少见，饮料卖不动，因为这东西不喝也不死人，而且超市经常搞打折促销。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越是平时从来不降价的东西，一旦打折就很好处理。 越是经常降价的东西，即使打折也不好处理。 等最后一个女人出去，陈耀东才问：“卖了多少钱？” 陈兰兰看了下，说道：“一千两百多，不到一千三。” 陈耀东瞅瞅空了不少的货架，多少有点蛋疼。 掏了将近三万接的货，估计最多处理几千块，真特么不爽。 “走吧！” 招呼了一声，准备关门走人。 陈兰兰忙道：“还早呢，晚上逛超市的多，我再等会。” 陈耀东道：“不等了，能卖多少是多少，咱们再去超市看看。” 陈兰兰哦了声，连忙收拾东西锁门走人。 这次去的是景安最大的宜家超市，营业面积超过三千平的大型购物商超，生鲜蔬菜营业面积超过了三百平，正是高峰期，蔬菜区域人挤人，称斤打票都得排队。 陈耀东又开始做梦，对陈兰兰说：“你说以后在景安的每个小区开一家蔬菜超市，而且菜卖的比农贸市场便宜，以后人还会不会大老远的跑到超市来买菜？” 陈兰兰道：“太便宜挣不到钱。” 陈耀东道：“不考虑挣钱，只要保本就行，甚至稍微亏一点都可以。” 陈兰兰想了下，道：“我肯定是哪里便宜就去哪买，如果离的近就更好，当然菜要新鲜才行，种类也要多，不过超市的菜种类多，好多人还是喜欢上超市买菜。” 喜欢？ 陈耀东很蛋疼，习惯还真是个让人不爽的东西。 第94章 收拾新家 陈耀东以前没买过菜，通过这些日子的考察和对比，才摸清了市场行情。 通常来说，农贸市场的菜种类齐全，菜也比较新鲜，价格也比超市便宜，许多上了岁数的阿姨老太太都会去农贸市场，超市的菜价格比农贸市场价格要贵点，但部分打折的特价菜却很便宜，同样很受欢迎，所以竞争的核心永远是便宜。 当然，不在乎价格的人也所在多有。 有人就喜欢来超市买菜，不愿意上农贸市场。 陈耀东观察了一阵，随口问陈兰兰：“要是你买菜的话，价格一样的情况下，你会买散称的，还是买那些打好包装的？” 陈兰兰道：“当然是买散称的啊！” 陈耀东愣了下：“为啥？” 陈兰兰道：“这些包装好的都是不怎么新鲜的，才打了包装卖的。” 我草！ 还有这种说法？ 陈耀东是真不知道，又是见识误区啊。 又问：“还有别的原因吗？” 陈兰兰想了想，道：“还有就是，买散称的可以挑啊，我想买哪个就买哪个，打好包装的不能挑，是人家给选好的，买东西当然是要自己挑的才放心啊！” “” 陈耀东无语了，这又给他上了一课。 之前觉得包装菜挺好的，打了包装看着好看，如果价格再有优势，肯定会受欢迎，还准备找人找库房搞一个流水线包装生产呢，结果尼玛竟然不愿意买包装好的？ 也可能是陈兰兰一个人的想法，不代表大多数。 陈耀东不信邪，之前没注意过这个，现在注意到了，自然要实地考察。 当下现场问了十位阿姨，得出的结果是，有八个人都是和陈兰兰一样的想法，不愿意买包装好的菜，两个人表示如果价格一样且菜品新鲜的话会买一些。 百分之二十的比例。 日了狗了。 陈耀东蛋很疼，计划还没开始呢就得夭折了。 真是想的再多再好，也不如动手干上一次有收获。 不过也好，早夭折早调整，不然越往后损失会越大。 晚上再没去浪，吃过晚饭把陈兰兰送回去后，就回到宾馆，躺在床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琢磨经营的方向，可琢磨的越多，就越发现空想太不靠谱。 好多问题，都是在实际操作和执行过程中才能发现。 先不管了，干了再说。 隔天一早，陈耀东叫上赵老板两口子又去了一趟房产交易中心，办完剩下的手续，就等着拿本了，然后找了个换锁的，给防盗门重新换了把锁，正式成为了房主。 去店里看了看，冷冷清清没几个人。 陈兰兰挺勤快，正在收拾一堆破烂，叫了个收破烂的过来，把一些没用的纸箱纸盒之类的当废品卖了，其实也没多少，能卖的前东家早就卖了，不会留给陈耀东。 剩下的都是没法贱卖，或者来不及卖的。 陈兰兰跑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陈哥，我早上去南关的旧货市场了，这些货架有人收，不过给不了多少钱，一个货架才给二十块钱，估计一共也就百来块钱。” 陈耀东道：“给钱就卖，只要他们自己来拉就行，不然只能当垃圾扔。” 陈兰兰忙点头，犹豫了下，问：“陈哥，后面那个储物间我能不能摆张床住在店里？” 陈耀东愣了下，道：“你睡店里干嘛，没地方住了吗？” 陈兰兰道：“住在亲戚家不方便，我不想住了。” 我了个去！ 陈耀东捏了捏手腕，怎么麻烦事一个接一个的，想了想道：“睡店里不是长久之计，这样吧，你问一下小区有没有租的房子，回头租下一套房子，房租我出。” 陈兰兰高兴了，连忙说好。 晚上，陈耀东叫上周志虎和高立明收拾房子。 赵老板虽然搬走了，但留下的东西依旧不少，好多衣服、鞋子、床上用品之类的都没有带走，这些东西陈耀东不会用，扔了可惜，只能拉回家让陈爸去送人。 锅碗瓢盆到是全部带走了，这玩意基本没人会随便乱扔。 啥都能扔，但饭碗不能扔。 也是有讲究的。 “这房子真好！” 周志虎和高立明里里外外转了圈，羡慕的不要不要。 六十万的房子，不吃不喝也得奋斗三四十年。 啥时候才能在城里买套房子，这该死的钱咋这么难挣啊！ 把不要的东西全部打包，楼上楼下一人跑了好几趟，该扔的全部扔了，能送人的全部装车里，后备厢和后座塞的满满的，连副驾驶座都放了个毛毯。 回了趟村上全拉回家里，准备让陈妈送人。 结果陈妈舍不得送，准备留着自家用。 在家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拉着爸妈进城，二姑一家也过来，把房子里里外外仔细看了遍，陈耀东给爸妈留了把钥匙，又给了陈妈一万块钱买东西，然后拉上闲的蛋疼的二表哥跑工商局注册公司，薛丘明还有些不情不愿，有点被打击到了。 打拼了七八年一事无成，陈耀东这小子才毕业大半年就买了车子房子。 车子也就罢了，才十万块钱，不算个啥。 可六十万的房子就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看看爸妈的表情，就知道爸妈对自己有多不满意了，回头估计少不了唠叨，把陈耀东这小子拿出来跟他比较。 想想蛋就很疼。 混账玩意咋就这么能折腾呢！ 薛丘明一边开车一边问：“你就开个菜店，还注册个公司干嘛？” 陈耀东道：“我要开连锁店啊，不注册公司咋开分店？” 薛丘明忍不住泼冷水道：“你这菜店要能挣钱，我把方向盘给吃了。” “真的？” 陈耀东瞬间就来了精神：“不吃你是，是你以后叫我哥？” 本来想说隔壁老王家的，但这种玩笑跟发小开可以，不能跟表哥乱开。 只得临时改口。 薛丘明道：“行啊，你这菜店要是能挣钱，哥以后就叫你哥。” 陈耀东乐呵呵：“你说的啊，我相信你那是嘴，说话能算话。” “废话，我肯定说话算话！” 薛丘明受不得这激，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打死也不信陈耀东卖菜能挣到钱。 第95章 准备开业 一晃到了月底，又到了算账分钱的时候。 王金凤先走了，陈耀东关上门，和苏少妇算账。 这个女人每天的衣服都不重样，很少见她把一身衣服穿上三天的，似乎总是在变着法的展示她的魅力，乐此不疲的吸引着男银们的目光，却又吝啬的舍不得一点雨露。 西北的三月乍暖还凉，还没到穿裙子的时候。 苏少妇今天上身是韩版瘦身磨毛加厚米白色羊毛衫，腿上是一条黑色八分牛裤库，脚上是一双白色休闲鞋，既有少妇的成熟和妩媚，又显的青春活力。 陈耀东站后面看了一会，忍不住双手搭上肩头：“姐辛苦了，给你按摩一下。” “你干嘛！” 苏少妇回头瞪了眼：“别跟姐动手动脚的。” 陈耀东死皮赖脸的：“就按两下，我可是专门练过的。” 苏少妇拿他没办法，只能一边算账一边警惕。 见陈耀东没再得寸进尺，才稍稍松了口气。 可是，耳朵里听着陈耀东的油嘴滑舌，莫名就有点心神不集中。 好不容易强撑着算完账，忽然发现两只手正在腑下边缘不断地试探。 “行啦，别按了！” 苏少妇忙侧身让开，有点没好气：“看一下，二月份98万，除掉30的成本，一人分34万，看看有没有问题，没问题姐就给你转账。” 陈耀东扫了眼，也没细看，心里大概有数，笑嘻嘻的：“不看了，多少都行。” “那行，给你转到卡上。” 苏少妇坐到电脑前，登陆网银现场转账。 陈耀东继续按，等到苏少妇转完账起身，又张开胳膊：“抱一下，姐。” “去去去！” 苏少妇忙打开：“越来越不老实了。” 陈耀东也不心急了，反正不缺滚床单的，慢慢撩。 有了新的弹药，总算不用再担心卡上没粮了。 最近开销颇大，店面要收拾，还要订货柜买拉菜的箱货车之类的，要不少钱，卡上就剩十万块钱，心里老不安稳，万一钱不够就扯蛋了。 粗算了下，前前后后要砸进去近二十万，想想也觉太任性。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景秀御园的房子已经收拾好了，陈妈和二姑花了几天时间，给买了全套的被褥床单床罩啥的，还添置了一大堆锅碗瓢盆，也不管用不用反正都给买齐了。 吃过晚饭去了店里，陈兰兰还没走。 店里已经清空，小姑娘在打扫卫生。 陈耀东给了她三百块钱，说：“二月份就这样了，三月份正式给你算工资吧！” 陈兰兰连忙说：“二月份才过来五天，三百多了。” 陈耀东就更满意了：“拿着吧，好好干就行了。” 陈兰兰接过钱，心里挺高兴的。 陈耀东问：“房了找的怎么样了？” 陈兰兰说：“有一个两室一厅八十平的，一年要六千五，太贵了。” “租下吧！” 陈耀东不想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精力，不划算。 晚上又去了趟陈二哥家里，把陈二哥的十万块钱还掉。 第二天继续忙，注册公司，制作广告牌，订货柜货架，买箱货车，卫生、消防、食品等一个都跑不掉，一大堆麻烦事都得他自己办，忙的是顾头顾不了腚。 好在有个免费劳力二表哥，否则非焦头烂额。 三月三号这天，陈耀东和二表哥薛丘明正在车管所给新买的箱货车上牌，广告公司打来电话，广告牌设计好了，让他过去看效果图，陈耀东让发到QQ上。 等了一会，QQ上收到一张图片。 陈耀东打开看了下，广告牌设计的以绿色主为，还有一个ogo，一个绿色的圆圈里面放几样蔬菜，四周还有一圈英字母，好像是公司名称翻译的。 后面跟着几个大字：兴农绿色超市。 名字是陈耀东起的，注册的公司名称叫景安市兴邦农业有限公司，店铺的广告牌就缩写成了兴农绿色超市，薛丘明嫌名字太土，当初没少吐槽。 陈耀东觉得广告牌不好看，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好，就是觉得不够高端大气，跟大街上那些千篇一律的广告牌没多大区别，就让薛丘明看：“你看这广告牌咋样？” 薛丘明看了眼，一脸嫌弃：“土的掉渣。” 陈耀东问：“哪里土了？” 薛丘明道：“哪里都土，一点都不大气。” 陈耀东就让重新设计，广告公司效率还蛮高的，第二天就拿出了一个效果图，结果看了还不如第一个，依旧土到掉渣，陈耀东有点不耐烦，这什么设计水平啊！ 继续重新设计。 广告公司也不耐烦了，让他给个意见。 给个毛线意见，老子要知道怎么设计好看，还要你们广告公司干屁。 扯来扯去，最终还是选了第一个。 隔天，薛丘明撂挑子不来了。 陈耀东只能一个人跑，真想招个拎包跑腿的秘书，奈何就一家小店，养不了闲人，实在装不起那个高端逼，只能辛苦陈老板自己跑，到是弄清楚了注册公司和办各种证照的流程。 一直忙到出了上旬，才算告一段落。 货架都装好了，几个货柜也摆好了，就等上菜卖菜了。 奈何消防手续还没下来。 次日上午，袁秋也来了，陈耀东领着两个兵开始调查市场，主要是打探小区小商店和周边超市的菜价，打探完后拿本子一样样记下，然后又跑大市场。 蔬菜价格高低，主要看大市场。 这里是一手价，菜商的收购价不但决定着菜农的收入，而且影响着景安其他几个农贸市场和所有零售商的终端售价，不但菜农们关注这里，菜商同样也在关注。 景安本地种的菜，早起进菜的时候可以直接跟来送菜的菜农拿，价格也比较便宜。景安没有的，就只能从大市场的菜商那里拿，价格相对比较贵。 有些供应量小的，贵的还不是一点半点。 比如蒜台，零售都卖到六七块钱了，拿货少说得三块往上。 当然也不是绝对，有些景安本地菜也有比较贵的，比如青椒，一方面是产量影响，另一方面也受省内或者全国菜价的影响，总之影响菜价的因素太多了，得时时关注。 第96章 第一天 凌晨五点，正是好梦时。 陈耀东被一阵刺耳的铃声吵醒，随手一把关掉闹钟，静默了两三秒，才猛的一睁眼睛翻身爬起来，穿衣服出门，去拍旁边卧室的门：“起床了，快点！” “草，才几点！” 卧室里响起抱怨声，随后是悉悉数数掀被子的声响。 陈耀东去了洗手间，刚刷完牙，高立明就提着裤子半梦半醒出来了。 等他洗完脸，高立明才从卫生间出来。 “速度快点！” 陈耀东催促了一声，又进了卫生间。 今天要去上菜，他一个人肯定不行，两个女人指望不上，就把高立明抓了壮丁，有袁秋这个由头，高立明就是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不然还得再雇人，真心养不起。 很快收拾停当出门，天还乌漆麻黑的，凌晨五点，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连早饭也没吃，开上停在楼下的崭新小箱货就出了门。 箱货车不好开，车大了对新手司机来说就更不好驾驭。 陈耀东不敢开太快，五点四十才到了大市场。 天还没亮，大市场已经灯火通明，进进出出的各种货运车辆和农用车络绎不绝，有来拉菜的，也有送菜的菜农，睡的是不是比狗晚不知道，但起的比鸡早却是真的。 “挣个钱真心不容易啊！” 陈耀东感慨了一声，当年他也卖过菜，七八年前家里种大棚的时候，凌晨三四点就得起来去棚里摘菜，然后拉到大市场来卖，有种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觉。 太特么辛苦了。 没想到时隔多年后，还会这么早来大市场。 不过那时候是卖菜，现在却是来买菜的。 进了大市场，熟门熟路的去了蔬菜区域。 市场里车太多，堵的一批，陈耀东开的小心翼翼的，惟恐出师不利。 蔬菜区域是一排排大库房，菜商就守着个库房进货出货，都是大批量进出，菜农用各种工具把菜拉到这里，直接卖给菜商，然后拿钱走人。 后边还有个自由交易区域，停了不少农用车辆，几个农贸市场的菜商从这拿菜，价格比大市场的菜商要贵一两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农民又不傻。 嫌贵就去大市场菜商那拿，那就不是贵一两毛的事情了。 还有一些比较勤快的零售商也会早起来这拿菜，多是量比较大的。 陈耀东把车停好后，随便问了问价，然后给他小舅宋齐昌打电话。 打完电话找了一阵，才在一大堆农用拖拉机群里找到宋齐昌。 陈耀东忙过去，问“舅舅，菜卖完了没？” 宋齐昌正在收拾稻草盖布啥的，看到陈耀东，忙将手中的活计扔到一边，抹了把头上的汗道：“还剩一筐黄瓜和一筐圆茄子，你怎么才来，这会都是剩下的菜了。” 陈耀东苦着脸：“太早了，起不来啊！” 宋齐昌道：“吃不了这苦你还卖啥菜。” “” 陈耀东无力吐槽，也不敢给舅舅吐槽，忙说：“你剩下的都给我吧！” 宋齐昌道：“那你把车开过来，我给你装上。” 陈耀东答应一声，忙跑回去把箱货车开过来。 宋齐昌见了车，啧啧两声：“你这哪像个干买卖的，进菜随便买个三轮车就够了，大不了一次少装点，天天跑上一趟，还都是新鲜的，你买这么大个车真是浪费。” 车其实并不大，六万块钱的箱货车能有多大。 但只给一家菜店拉菜，显然有点大了。 陈耀东道：“我又不是只开一家店，以后还要开好多家，迟早都得买！” 宋齐昌没再说什么，把剩下的一筐黄瓜和圆茄子搬出来就往他车上装。 陈耀东忙拦住：“先过称，先过称！” 宋齐昌道：“剩下没人要的，你先卖着试试，以后再说！” 这哪能行。 虽说菜农们卖不掉的菜有时也会拉回去，甚至不好处理半路扔掉。 但那和占便宜白送是两码事。 陈耀东道：“舅舅我做买卖的啊，不是来占便宜的，你先过称，赔钱赚钱先不说，但我可不能占你这种便宜啊，要不是买卖你给我我就拿了，但买卖就得按买卖的来。” 宋齐昌还不好意思：“剩下的这点菜，咋好要你的钱。” 陈耀东道：“你要不过称我就不要了。” 宋齐昌没奈何，只得放称上过了一下斤两。 54公斤，108斤。 又把圆茄子过了一下，46公斤，92斤，比黄瓜轻。 陈耀东拿出手机计算价钱：“舅舅黄瓜6毛5，一共70块2，圆茄子6毛，一共55块2，一共125块4，钱就先不给你了，回头多拿点一块给你算啊！” 宋齐昌连忙道：“没那么高，给大市场的黄瓜才6毛，茄子5毛，最后剩下卖不掉的都要便宜处理，我都打算给钱就卖了，黄瓜5毛，茄子4毛就行了。” 心里那个别扭，农民虽然也算账，为了自身利益跟那些菜商锱铢必较绝对不含糊，但跟外甥子做买卖还是觉得别扭，百来块钱的东西跟外甥子争来争去实在臊的慌。 陈耀东考虑了一下：“那行，钱太少我先不给你算了，以后再说。” 宋齐昌当然没意见，百来块钱咋好意思拿。 把菜装到箱货车上，陈耀东又跟着小舅去找几个同样来卖菜的姨父，三个姨家全都是四坝的，那边都种大棚菜，夏秋两季比较闲，冬春两季大棚菜上市，都忙的不行。 大姨家的菜出完了，三姨小姨家还剩下一点。 陈耀东全装了，然后让小舅带着跑了一大圈，拿了几筐没有的菜，都是捡的没卖完当尾货处理的便宜菜，最后又到大市场的菜商那拿了十几样景安不种或这个季节没有的菜。 比如蒜苔、莴笋等，这些菜景安不种。再比如土豆，比如大白菜，景安地多，这些玩意都是露地种植，秋上大面积下地后积存的，大棚种的都是黄瓜、茄子、四季豆这类比较值钱的菜，农民又不傻，当然是什么菜贵，什么菜值钱就种什么。 在景安拿大棚种大白菜，那是傻缺才干的事。 折腾了一小时，都快七点了，天色已经大亮。 陈耀东装了大半车菜，才和高立明回了景秀御园。 第97章 终于开业了 七点刚过，大街上已经变的熙熙攘攘，正是上班的早高峰，景秀御园里也很热闹，早起上班的人行色匆匆，广场北边的一家早餐店也开门了，早早忙活起来。 蔬菜超市后门，陈耀东和高立明正在往里面搬菜。 超市有两个门，一个前门一个后门。 前门对着广场，后门和最边上的单元门相通。 下楼的住户看到停在单元门口的箱货车，都会好奇地瞅上两眼，楼下超市不开了，成了一家蔬菜超市，住户们过来过去早就看到了，也没啥意外。 不过这么大店面就卖个菜，老板咋想的，估计脑子进水了。 把最后一袋子土豆抬进去，陈耀东累的胳膊都有点软。 心里就一想法，当个老板太特么的不容易了。 把菜搬进店里，高立明就急急忙忙走了，还得去上工。 陈耀东坐一边歇着，一边看打印出来的价格清单，一边看陈兰兰和袁秋把蔬菜一样样摆到货架上，还有一些水产冻货则放到货柜里，这些玩意可比菜贵的多。 还不知道能不能卖得动。 陈兰兰一边忙，一边问：“陈哥，这些菜一共多少钱？” 陈耀东道：“快三千了。” 陈兰兰乍舌道：“这么贵啊！” 陈耀东道：“菜到不贵，主要是那些水产冻货和水果太贵了，所以没敢多进，一样拿了十来斤先试试，那些冻货就算了，有些放不住的水果你们卖的时候注意下，看着不行就抓紧处理，能卖一块是一块，不能等着让换掉了当垃圾扔。” 陈兰兰答应着。 袁秋信心不足：“一个小区一天能吃掉这么多菜吗？” “谁知道。” 陈耀东也不知道：“卖上几天就知道了。” 坐了一阵，又起来过去帮忙。 六个六米长的货架，上中下三层，左右两面，把所有的菜摆上货架后，竟然还没把货架摆满，还空了四分之一，只好把多的匀过去一些，才勉强摆满。 有些菜不能压，比如青椒黄瓜之类的，运输过程中难免磕磕碰碰，挤压难免，还有些本身就有瑕疵的，袁秋和陈兰兰都挑了出来，堆到一起。 这些都是损耗。 好在刚拉的一手菜，有瑕疵的并不多，还在正常范围。 陈耀东拿着一堆数字牌，往货架上的卡槽里面差。 这是价格，需要改价换牌子就行，一目了然。 跟超市的一样。 黄瓜1块8，拿菜6毛块5，外面零售2块8。 茄子1块6，拿菜6毛，外面零售2块6。 番茄1块5，拿菜6毛，外面零售2块5。 大白菜6块，拿菜才3毛，外面零售1块2。 苦瓜2块4，拿菜1块8，外面零售4块3。 豆角3块2，拿菜1块8，外面零售5块8。 蒜苔4块2，拿菜2块4，外面零售7块3。 翻倍价格，陈耀东觉得自己算是良心商人了。 照这个价格卖，还不知道能不能赚到钱。 不过刚开业要吸引人气，赔钱也无所谓。 陈耀东已经做好了赔本赚吆喝的准备。 陈兰兰过来看了下，连忙说道：“陈哥，卖这么便宜得赔死，蔬菜都是卖一半坏一半。” “赔就赔吧！” 陈耀东随口教导小姑娘：“商场如战场，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先别想着挣钱，我的目标是整个景安市的蔬菜市场，只要把市场占住了，挣钱都是小意思，先搞上一个星期的特价活动，把小区里那些卖菜的干死再说，以后这小区只有我们一家卖菜的。” 陈兰兰张口结舌道：“那得赔多少钱！” 袁秋也有点懵，这是钱多的烧啊！ 陈耀东道：“没事，你们尽管卖，你陈哥不怕赔，只要不赔的太多就行，一个月赔个一两万我还是能赔的起的，只要把小区里和周边那些卖菜的干倒就行。” 袁秋和陈兰兰无话可说，老板咋说就咋干呗！ 陈耀东道：“再试一下电子称，别开门了出问题。” 袁秋答应一声，过去试了下说：“好的呢，没有问题。” 快十点的时候，陈纪东和刘燕过来了。 还带了两盆花，那种很大的盆，金钱树长的比人还高。 陈耀东看着头很疼，那些金碧辉煌的高档消费场所摆几盆花看着会显档次，可一个菜店里摆花干什么，不伦不类的，一边帮着搬花一边抱怨：“送个啥不好，买花干嘛啊，浪费。” 陈纪东好心情一下没了，气的想打人。 刘燕笑呵呵地：“开门图个喜庆，摆个花点坠一下也挺不错。” 陈耀东忙客气，可不敢跟嫂子皮。 一百多平的店，还空着三分之一，摆几盆花到是没问题。 把花摆好，送花的人先走了。 陈纪东转了圈，问：“你卖这么便宜能有利润吗？” 陈耀东道：“理论上有，黄瓜大市场拿菜6毛5，我卖1块8，翻了快三倍，不过这只是理论上，一百斤菜拉回来就得少个五六斤，放一天又得少几斤，再加上压了的，剩下卖不掉的，还不知道有没有利润，还有些本地没有的菜进价高，能翻两倍就撑死了，这还不算人工和房租水电之类的其他固定成本。” 陈纪东道：“那你图个屁啊！” 陈耀东道：“我又不是只开这一个蔬菜超市，我的目标是整个景安城的蔬菜市场，只要把市场占住了，还怕挣不到钱吗？垄断生意才是最好的生意，先搞上一个星期的活动，把小区那些卖菜的干倒再说，以后这小区只有我一家卖菜的，等熟悉了再开第二家。” 陈纪东牙疼了：“你身上有几两肉，还想垄断景安的蔬菜市场？” 陈耀东嘿嘿嘿：“我现在房子车子都有了，总得追求一下理想，再说我总不可能一直亏本甩卖吧？把附近那些卖菜的干倒，总得要提价的，只要能把这个店养住就行。人天天都要吃菜，等我开上十家八家，甚至二三十家店，不信赚不到钱。” 陈纪东蛋疼道：“哪有那么容易，企业规模越大，遇到的问题也越多，好多问不是简单的成本问题，管理、仓储、物流都是麻烦事，你以为是过家家呢！” 陈耀东信心满满道：“有问题就解决问题呗，要是怕这怕那的，我还创啥业啊，不如早早娶个媳妇生孩子去了，我说二哥，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一来就泼冷水。” “” 陈纪东黑着脸，不想说了。 刘燕也道：“是啊，今天耀东开业呢，你就别再说那些扫兴的了，以后买菜方便了。” 陈耀东连忙道：“还是嫂子明事理！” 陈纪东想吐血，正想说话，门外噼里啪啦一阵炮响，把众人吓了一跳。 第98章 价格是王道 鞭炮是周志虎放的，庆开业大吉，炸一炸牛鬼蛇神，别来捣乱。 陈耀东还以为应该会有个花篮呢，结果这厮就只放了一挂鞭炮，啥都没送。 “你空个手就来了？” 陈耀东瞅了瞅，没忍住问了一声。 周志虎道：“炮都给你炸了，难道还不行？” “草，好歹送两盆花啊！” 陈耀东很不爽：“我开业大吉你放一挂鞭炮就完了？” 周志虎刚想说话，看到出来的陈纪东和刘燕，忙打招呼：“纪东哥，嫂子。” 陈纪东点点头：“你们聊吧，我们先走了！” 陈耀东把人送走，和周志虎扯了几句，买菜的人进来了。 没往跟前凑，就和周志虎站门口看着。 “阿姨，我们刚开门，要搞一个星期特价活动，所有菜都很便宜” 门口就是收银台，陈兰兰站收银台后介绍，嘴皮子利索。 好歹干过销售的，营业员没问题。 “是挺便宜的！” 四十多岁的阿姨看了一圈，也觉得很便宜。 不过还是要再看看，出门去了旁边的小店。 转了一圈回来，才拿个袋子开始装。 周志虎问：“卖这么便宜能赚到钱？” 陈耀东道：“赚毛钱，赔本赚吆喝。” 周志虎道：“那你图个屁啊！” 陈耀东道：“懒的给你解释，驾照学的咋样了？” “妈的，又挂了。” 周志虎一脸的不爽，他去年十二月报了名，年前考了一次科二挂了，上个月又考，结果还是挂了，无照驾驶好几年了，结果愣是把个科目二考不过去。 “你怎么没羞死！” 陈耀东道：“连个科目二考两次都过不去，就这逼样还会开车？” 周志虎道：“你知道个毛线啊，考试和开车是两回事，就驾校那些条条框框，哪是教人开车，纯粹就特么为了考那个本，就算拿到了本，会开车的也没几个。” 陈耀东道：“那你到是拿一个给我看看，别光吹牛B。” 周志虎郁闷的不行，感觉考驾照都快成人生污点了。 扯了会蛋，就麻溜的闪人了。 陈耀东一直在店里守着，周志虎刚走，苏少妇也过来了。 又送来两盆花。 说老实话，糟蹋一下周志虎其实是开玩笑的，送花这种事他真不感冒，菜店里摆几盆花实在不像那么回事，总觉得像是在打肿脸充胖子，会被人笑话的。 不过人家送来的是心意，好歹高高兴兴的收下了。 下午也没去苏少妇店里，第一天开业，总得敬业一些。 要是还有人来，他这个老板不在也说不过去。 还真有人来了，昨天挨个打电话，一些跟着陈二哥认识的老板比较熟悉的都打电话告之了下，有没有人来是一回事，该打电话还是要打，毕竟人脉要靠维护。 下午又来了几拨人，多数都是两盆花，个别空手。 不管送花还是空手，陈耀东都是热情招待。 能来就是给面子了。 第一天营业来的人挺多，这主要还是得益于小区的独特优势，毕竟就开在小区，住户过来过去的就能看到，看到门口的活动打折牌子，不管买不买总会进来看看。 只要看了，基本上都会买一点。 无他，太便宜了，陈老板降价搞促销，怎么可能没点水花。 但是，旁边的邻居们心情可就不是那么好了。 要搞一个星期特价活动？ 让不让大家过了？ 附近十几家商户，有一半是多元经营的商店，其中一家以粮油卖菜为主，剩下的几家也附带卖菜，又来了一个竞争对手，大家都看着呢，生意不好做了呀！ 小区里那么多人，卖菜的却有六七家。 这生意还能咋做？ 你家的生意好了，别家的肯定受影响。 等着瞧吧！ 邻居们决定先看看再说。 五点刚过，店里的人慢慢多了起来。 做饭的时间到了，家里缺菜的都会下来转转，看到新开了一家蔬菜超市，还搞开业特价活动，自然要来转转，只要进来了，总得买一点，便宜才是硬道理。 陈兰兰收银，袁秋称量。 店里两台电子称，袁秋忙不过来的时候陈耀东也会帮忙。 从五点到七点半，店里人就没断过。 做饭前有买菜的，六点半晚饭后逛的人更多。 一直过了七半点，天黑之后店里的人才走完。 “看一下营业额。” 陈耀东伸个懒腰，吩咐陈兰兰。 陈兰兰看了下道：“840多，菜卖了400多斤。” 陈耀东瞅瞅还剩下一大半的菜，多少有点儿无语：“三四千人的小区，一天才卖四五百斤菜，是人都下馆子不做饭了，还是大多数人不知道？看下一共多少单。” 陈兰兰又看了下，道：“一共63单。” 基本上都是一人一单，63单就等于63个人买了东西，一人消费十几块钱。 “还有潜力可挖！” 陈耀东松口气道：“这小区一千两百多户，就算只有三分之一自己做饭的，那也有四百户了，只要把这四百户的生意抓住，至少是上千人的生意。” 陈兰兰道：“不可能只有三分之一，没有人家是天天在外面吃饭的。” 袁秋却道：“好多菜都没有，买菜的人都在问，我记的是菠菜、山药、莲藕、冬瓜、西兰花、蒜苗这些都有人问，明天是不是得拿一点这些菜？” “不错！” 陈耀东立刻表扬：“袁秋考虑的很周到，以后要继续保持，兰兰你也是一样，以后发现问题就要及时提出来，这个店不可能一直亏本或者保本经营，还是要赚钱的，我这个老板赚了钱自然少不了你们的，不然我就算想多给你们发点工资也发不起啊！” 袁秋和陈兰兰笑着答应了，心里却没有当回事。 哪个老板挣了钱会分给员工了？ 都是忽悠人的，听听就好。 当真可就傻了。 忙活一番，又把一些有点蔫的菜挑了出来，单独放一边，明天给钱就卖。 不然再放下去，可就只能当垃圾扔了。 “蒜苔不多了，明天还得再拿点！” 袁秋一边收拾，一边给陈老板提意见。 陈耀东就更满意了，这女人是个有责任心的。 蒜苔太贵，早上没敢多拿，就拿了二十来斤，没想到快卖完了，这更让他意识到，不是吃不起菜，而是贪便宜的心思在作怪，蒜苔虽然是所有菜里最贵的几种之一，但相比超市和其他菜店，价格确实便宜太多，不然不会卖的这么快。 第99章 司机 又是一个早晨。 陈耀东上完菜，坐在店里捶着大腿，感觉特苦逼。 瞧瞧陈二哥，瞧瞧苏少妇，再瞧瞧自己这老板当的。 虽说在干这行当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心理准备，可到头来还是觉的有点蛋疼，都当老板了还干这活，再养个专门拉货送货的到是能养的起，可思来想去，也没个合适的。 菜市场拉菜不欠账，全是现金结清，除非是小舅和几个姨父的菜。 找个不认识的外人，哪天拿着钱跑了都没地方找去。 就算跑了和尚跑不了庙，那也得浪费时间精力去找。 认识的人里最合适的就是二表哥薛丘明，奈何薛表哥也是经过风浪的人，别说吃这种起早贪黑的苦了，被他拉着跑了三天就不耐烦撂挑子了，想也别想。 周志虎和高立明到是知根知底，奈何两货都不会开车。 左思右想，陈耀东还是发了条招聘广告。 招送货员，会开车，吃苦耐劳一堆条件。 再不能自己拉菜了，得腾出手来准备第二家分店，不然天天忙的起早贪黑，哪有时间和精力，苏少妇那里是现金奶牛，暂时不能断，否则养不起店和人。 指望菜店盈利，短期肯定是指望不上的。 而就算盈利了，以卖菜的利润，也不足以支撑他的扩张计划。 要说景安这个地方，找个工作是真心没有挑剔的余地，不是服务员就是营业员，再不就是卖保险，司机比车多，别的地方司机工资都两千往上了，景安还是一千五。 B照的大车司机也才两千出头。 在家门口开车，找个司机真是太容易了。 广告发出去不到半小时，陈耀东就接到了好几个电话。 问了一下具体情况，就让来店里先面试。 接了五个电话，上午来了三个面试的。 一个二十多岁，一个三十出头，还有个四十岁的。 二十多岁的小毛病挺多，直接就pass，四十岁的一看就是个老油子，剩下三十出头的男子看着挺老实，目测身高勉强170，挺瘦，脸有点黑，满是风霜，话也不多。 问了几句，叫杜明春。 之前也是给一个老板开箱货车拉货送货的，活比较脏，倒卖下水的，天天跟动物内脏打交道，怪不得身上有股不太好的味道，跳槽的原因是工资不满意，一个月1200。 “我这的活没有那么辛苦。” 陈耀东道：“就是起的比较早，要早起到大市场进菜，拉完菜没其他的事就待在店里给两营业员帮忙，下午没事的话可以早点走，工资一个月1800，你看能不能干？” “可以！” 杜明春憨厚地笑笑：“这活比我以前的活轻松的多了。” 陈耀东道：“只是现在轻松，以后也不见得轻松，我开的是连锁店，今年计划至少要开五家分店，配送任务可不轻，当然如果以后一个人忙不过来还会再招人。” 杜明春道：“辛苦点到没事，至少干净，我以前弄下水天天跟那些牛羊猪的烂肠子烂肚子打交道，蔬菜至少没那么脏，只要工资差不多就行，不然养不住家。” 陈耀东没养过家，但从爸妈的身上就能体会的到，所以深有同感，道：“景安的工资就这个行情，我也给你开不了多高的工资，不过现在的活不多，暂时只能给你这么多，以后活多了咱们再讨论工资问题，至少跟你的回报相等。” 杜明春道：“那我明天过来。” 陈耀东点点头，起身将他送走。 回来问陈兰兰：“兰兰你看刚才那人怎么样？” 陈兰兰道：“看着挺老实的。” 陈耀东又问不远处的袁秋：“你看咋样？” 袁秋说道：“看着挺老实。” 陈耀东道：“都觉得老实，那就应该差不了。” 陈兰兰弱弱道：“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老实，未必就是老实人，现在的坏人可多着呢，我们村就有个人看着特老实，其实是个大骗子。” 陈耀东哈哈哈：“那你可得把眼睛放亮点，将来找对象别找个大奸似忠的。” 陈兰兰一下有点窘，好好的怎么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陈耀东坐了会，正准备走人，又有人来了。 来的是粮油店老板老王，这几天慢慢熟了，虽然不打交道，但至少见面认识。 “王老哥有事？” 陈耀东问，又没啥交情，人家也不是来找他聊天的，就直接问。 老王四十多岁，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蓝卦子，地中海式发型，面相到是挺忠厚，但眼睛里却是生意人特有的精明，看着陈耀东道：“小陈啊，你这活动打算搞到啥时候？” 陈耀东道：“暂时一个星期吧，后续看情况。” 老王咂咂嘴道：“一个星期就把大家逼的没法干了，还要再看情况，说实话，小陈生意不是这么干的，竞争没问题，但总得有个底限吧，你这么卖，对你对大家都不好。” 我草。 这是放话来了？ 早知道打价格战会引起四邻不满，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陈耀东笑着说：“老王哥说的哪里话，生意有竞争很正常，我这么大个店面，光卖个蔬菜自然得靠走量才能转的开，不然压的久了光是卖不掉的菜就得赔死。” 老王不爽：“那你也不能把价格压的这么低啊！” 陈耀东道：“你们也可以降价啊！” “行，我知道了。” 老王没再说啥，转身走了。 降个屁价。 降价就没利润，这是要把大伙往死里逼啊！ 老王心里琢磨，转了一圈，给几家卖菜的店都通了通气。 没过一会，几家卖菜的店就都挂出了牌子，所有蔬菜全部降价。 快十一点半的时候，陈耀东过去晃悠一圈，看到几家店挂出的牌子，大为惊讶，看来那几家终于忍不住了，也要打价格战了，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兵来将挡就是。 回到店里，立刻调整价格。 陈兰兰一看黄瓜才9毛，顿时愁眉苦脸：“都快到进价了，这得赔多少钱。” 陈耀东道：“现在不要考虑赔钱，先把那几家卖菜的干倒再说，他们卖1块5，我们就卖1块3，一定要比他们卖的更便宜才行，他们敢卖一块，我们就卖八毛，总之一定要把那些竞争对手全部干倒，看谁先撑不住，回头你们注意着点，不要考虑赔钱，总之只要他们想打价格战，我们就奉赔到底，一定要卖的比他们更便宜。” 陈兰兰和袁秋答应一声，表示知道了。 第100章 揭短 天还没亮，大市场熙熙攘攘，人流涌动。 杜明春开着车，缓缓进了大市场，技术娴熟，一看就是老司机。 车开的比陈耀东稳多了。 先去舅舅和几个姨父那拿了点菜，然后把杜明春介绍给舅舅宋齐昌：“舅舅，这是我找的司机杜明春，以后上菜我就不来了，老杜一个人来，你能不能和其他菜农说下，以后拿菜我每周给他们结一次账，或者你给我找几个比较可靠的，我给放点定金也行。” “放什么定金。” 宋齐昌很有长辈的担当，立刻领着他去找本村菜农。 农民们挣的都是辛苦钱，不存在欠账一说。 宁可便宜处理，也不会给你欠账，讨债的成本太高。 不过要是有人背书，也不是不能考虑。 信誉是一点点建立起来的，有了舅舅和三个姨父背书，陈耀东顺利跟四坝的菜农们达成协议，以后杜明春只管来拿菜，他一个星期给菜民们结一次账。 不过，光有四坝的还不够。 蔬菜的品种太多了，有些菜四坝的菜农也不种。 其他地方的菜农舅舅和姨父也不认识，只能陈耀东自己想办法。 在一个菜农那拿了一大捆蒜苗，把钱结清，陈耀东道：“郭大叔，我找了个人，以后上菜我不过来了，这是杜明春，以后他过来拉菜，我给你这里放五百块钱，以后拉多少菜你记个账，钱不够了我再转给你，你看怎么样？” “行！” 菜农也很痛快，显然这样的事不少。 不少菜商跟菜农同样有合作，预付款不算稀罕。 陈耀东给交了五百块钱，让菜农给写了个收条，然后去下一家。 最后去了那些大市场的批发商那里，拿了七八样菜，如法炮制交了几百块定金，跟菜农和菜商初步建立了合作关系，以后他只管负责结账就行，上菜可以不用来了。 让一个刚招的司机拿着钱来买菜是不存在的事，即使他没经验，也不会这么傻。 哪怕杜明春看上去挺老实的。 “上菜一定要记得写票。” 回程的路上，陈耀东还不忘给杜明春交待：“单子是结账的依据，千万不能漏，在谁跟前拿的菜，记得让把字签上，特别是那几个交了定金的，防止以后赖账。” 杜明春嘴里答应着，老板咋交待就咋做呗。 当然没啥意见。 到了店里把菜卸完摆好，已经八点了。 陈耀东把一把单子交给陈兰兰，给小姑娘交待：“兰兰，以后上菜我不去了，老杜负责上菜，回来单子交你这，进了多少菜你这里统计好，然后把单子统一交给我。” 陈兰兰答应着，又愁眉苦脸的：“陈哥，蔫掉的菜太多了。” 陈耀东扫了眼单独清出来的一堆蔫掉的菜，也有点头疼。 开业五天，一共进了两千多斤菜，卖出去一千多斤，有些比较蔫的，之前也超低价处理了一部分，但还是有不少没处理掉，都是放不住的绿菜，青椒韭菜青菜啥的。 “能处理就处理，处理不掉坏了就扔吧！” 陈耀东有心理准备，这是预料中的损耗，也是最大的损耗。 “扔了浪费。” 袁秋却道：“实在卖不掉能不能送，人都爱占便宜，白送的话还是有人要。” 陈耀东点点头：“那就送吧，能落点人情也好。” 在店里呆了会，又叫上杜明春去附近的超市农贸市场及一些卖菜的小店打探行情，完了给杜明春交待：“以后上完菜你每天过来转一圈，看看超市菜价，还有小区里其他几个店的菜价，然后把价格反馈给店里，让店里根据周边菜价调整当天的价格。” 杜明春道：“打价格战得亏不少钱。” 陈耀东道：“这个不用考虑，分肉的人多了谁也吃不饱，只有把竞争对手都干倒，我们才能吃饱，所以眼下第一阶段的目标，就是把附近其他卖菜的全干倒，争取年底前在附近的几个小区把分店开起来，形成一定的群聚效应，把附近的超市也干倒。” 杜明春没意见，老板有钱就烧呗！ 晚上。 陈耀东请吃饭，两个堂哥两个表哥都来了。 一边吃吃喝喝，一边说了说开分店的计划。 陈纪东道：“你开那么多分店干嘛，与其在各个小区开分店，还不如选中心区域开个能辐射周边小区的大超市，不但房租少，而且能控制人工和配送成本，关键人流和出货量集中起来，损耗也能降下来，不比你开一堆分店强。” 陈耀东道：“这个我有想过，但你忽略了一个因素，那就是距离问题，现在的人都越来越懒，除了那些闲的没事的大妈阿姨，没几个年轻人喜欢逛超市。” 陈纪东道：“你傻啊，便宜才是王道。” 陈耀东道：“便宜是有优势，但也不是唯一的优势，现在好多小区的菜卖那么贵，为啥还有人买，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为了贪小便宜大老远跑去超市买菜的，别人不说，我就说你们几个哥哥，会在意一斤芹菜多卖几毛钱吗，现在有几个年轻人买菜会问价的？” “” 陈纪东无话可说了，特么的有点道理。 田永丰道：“问题是一个小区开一个店，就卖个菜，你就不考虑成本？” 陈耀东道：“考虑啊，所以我的思路是走量和提价，可不管走量还是提价，都得先把那些竞争对手干死才有可能，不然就是个空话，还有损耗这一块，以后也得想办法，现在还是小打小闹，等规模起来了，哪个店每天该上多少菜，都得好好计算，要尽量降低损耗，这一块也是个大头，听说现在的大数据非常厉害，这一块以后我打算借助电脑。” 薛丘明忍不住笑喷了：“卖个菜还搞什么电脑大数据，你真是个人才。” 陈耀东立刻问：“丘明哥你的营销大号咋弄下了？” “呃，正在弄、正在弄！” 薛丘明坐蜡了，立刻含糊其词。 混账玩意，怎么还记着这事儿。 自己都快忘了。 第101章 老板最喜欢的员工 转眼三月出去。 又到了算账领钱的时候。 三月生意比二月要好点，正是换季的时候，和苏少妇努力了一个月，陈耀东分了不到六十万，感觉又有了底气，不用担心养不起菜店的亏损和三个员工了。 不过话说回来，明显感觉到服装生意越来越难做了。 景安是地级市，不算农村人口，城区人口才三十来万。 有消费能力的，就那么一小撮。 不是谁都能穿的起七八百上千的高档衣服。 再跟苏少妇干上几个月，估计也就到头了。 估计得养上大半年，才能继续蓐羊毛。 愚人节不愚人。 早上八点，陈耀东到店里时，杜明春已经把菜拉来摆上，老杜是个勤快人，关键是还有个好脾气，据说跟店里的两个女人关系都处的不错，让他省心不少。 最难得的是还有责任心，看着好多被挑剩下的菜不好卖，主动联系以前给下水老板送下水时经常去的几个饭店，便宜处理了一批，这就让陈老板刮目相看。 卖多少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工作的态度。 都说千里马多有而伯乐不常有。 可在伯乐眼里，千里马同样难得一遇。 最近几年各种思潮泛滥，员工与老板之间的关系也在被人广泛讨论，老板对员工已经没有太多的要求，只要能把自己的工作干好，就已经很满意了，不敢奢求太多。 不但能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还能主动干一些不该自己干的工作，这样的员工可以说是绝无仅有，至于袁秋和陈兰兰就没有这种主动担当精神。 虽然也很努力敬业，但还是缺乏了点主动。 问了几句情况，陈耀东开始算账。 一个月过去了，该算的账也要算，员工的工资也要及时发下去。 这个不能拖延，迟早都得发，没必要拖着。 三月份营业半个月，从最初的八百块，到月底营业额涨到了1200多，卖的菜已经翻了两倍还多，可营业额却没涨多少，主要还是打价格战闹的，而且损耗太大了。 半个月营收14526，进菜花了16253，显然赔了。 菜本身赔的不算多，也就一千多块钱，主要是损耗快接近一半了。 大头是人工和房租，还有乱七八糟的水电物业等等固定的开销，还有一些其他不能说的成本，好在早就有心理准备，到也不是太失望，预期目标基本达成。 小区里几家卖菜的商店好久没进菜了。 蔬菜生意占了不小比重的粮油铺子也撑不住了，这是个好消息。 再加把劲，把这些竞争对手干倒，就能期盼一下暖春了。 “兰兰你的提成290，这月满勤，底薪是1200，工资1490。” 陈耀东一边算，一边说：“袁秋你是十七号来的，刚好半个月，底薪600，提成和兰兰一样290，这个月工资890，你俩有没有疑问，没有疑问就发工资。” 陈兰兰说：“没疑问。” 超市收银辣么辛苦，一个月才八百块。 虽说这里也挺辛苦，起的早，睡的晚，但多数时候是闲的。 比超市要轻松的多，而且工资也要高的多。 可惜没有在中海商厦那么高，真是怀念啊！ 还是跟着陈哥卖内衣最好了，月月工资三千多。 袁秋也表示没疑问。 半个月拿了近九百，已经很是满意了。 “没意见就发工资。” 陈耀东道：“回头给你俩打卡上，老杜十一天660，回头也给你打卡上。” 杜明春没意见，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这老板比之前那个敞亮，连试用期都没有。 陈耀东算完账，继续说：“三月份就这样，菜赔了一千多，房租水电还有你们的工资我赔的更多，不过这是我的事，跟大家没有关系，我考虑的是另一件事，一个人再有办法也不如一群人的办法多，现代企业制度里有一个新的概念，叫合伙人制度。” “什么意思呢，就是把员工变成企业的合伙人，就像我跟苏娜的合作，只有结成利益共同体，才能创造最大的效益，这事你们也知道，不是那边挣的多，我也养不起这个店。咱们虽然是个小店，但我觉得也可以应用一些比较先进的经营理念。” 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见三人都在认真的听，就继续道：“如果继续赔下去，说实话我也能赔的起，但既然开店，最终目的还是要盈利，光靠我一个人想办法，说实话我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毕竟我还要考虑总体规划和开分店以及从其他地方赚钱来补贴店铺的事，所以我想把你俩也变成我的合伙人，让你们自己来当老板，你俩有没有想法？” “我们自己当老板？” 陈兰兰有点懵：“陈哥我不太懂。” 袁秋也很懵逼，但没说话。 陈耀东道：“很简单，我来投资，你们当老板，我打个比方，以后店里赚的钱除掉各种成本后，净利润我一半，剩下的一半归你俩，你们觉得如何？” 这个脑洞开的有点太大了。 景安还没有这么先进的经营理念。 两人一时有点回不过神来。 半晌，陈兰兰才道：“可店里赚不到钱呀？” 陈耀东笑着说：“所以才要看你们了，想赚钱就得想办法啊，你们不能只卖个菜收个钱就完事了，让我一个人想办法，说实话我一天比你们还忙，你们也得想办法，这就是合伙人要履行的义务，你们也是老板，虽然你们不用投资，赔了都是我的，但你们要想挣钱，就得想办法让店里赚钱，你俩觉得怎么样，如果想做我的合伙人，咱们就好好合计一下。” 陈兰兰弱弱问：“如果做了合伙人店里还赚不到钱，是不是我们就没有钱拿了？” 陈耀东笑呵呵：“理论上是这样。” 陈兰兰就不说话了，就现在这个情况，店里能赚到钱才见鬼。 这个合伙人就是个大大的坑。 陈耀东问袁秋：“你觉得呢？” 袁秋笑笑：“你咋说我们就咋干呗！” 这是婉转拒绝。 一点魄力都没有啊！ 陈耀东想了想，道：“这样，现在店刚开业，还处于抢市场阶段，合伙人的办法暂时先放下，等店里有了利润，咱们再讨论，不过怎么让店里赚钱，你俩也多想想。” 两人点了点头，心里也在琢磨，怎么才能盈利。 陈耀东又对杜明春说道：“老杜，下月开始你的工资涨到2500。” 老杜一愣，发自内心地笑了：“谢谢老板。” 袁秋和陈兰兰却羡慕了，涨工资好啊！ 第102章 超强的抗撩免疫 清明时节雨纷纷，扫墓路上人断魂。 又是一年一度的清明节到了，奈何天公不作美，暮春之际又下起了小雨，陈建斌哥三带着子女到坟上，打着雨伞给先人烧了点纸钱，就匆匆回去了。 一共就四座坟。 太爷爷太奶奶。 陈耀东的爷爷奶奶。 到陈耀东这一代人，陈家在开阳落户才传了四代，也没几个先人。 本来羊都买了，准备好生祭祀一下的，结果老天不给脸，也只能作罢。 而更草蛋的是，刚刚到家，雨就停了。 到地上转了圈，吃过午饭，陈耀东开车回了城里。 春耕已经结束，就等四月中下旬开始播种，一百二十多亩地全是陈爸一个人用自家的手扶拖拉机翻耕耙平，和陈妈两人打药施肥铺地膜忙了差不多一个月才忙完。 陈耀东心疼妈，可爸妈啥都不听他的。 着实无奈。 转拐上公路后，前面有人拦车。 本来不想停的，等看清是谁后，不得不停。 赵美丽拉开后车门上来，一言不发地望着穿外。 陈耀东一边开车一边问：“祁宝成呢，刚上坟我还看到他了。” 赵美丽回过头，一肚子恼火：“别提那个SB，提我就来气。” 陈耀东道：“又咋惹你了？” 赵美丽道：“让我跟他妈待几天，咋能过到一起。” 陈耀东无语了，问：“晚上能出来不？” 赵美丽瞥了他一眼：“我去宾馆等你。” 陈耀东嘿嘿嘿：“好！” 到步行街南头，赵美丽下车打D走了。 陈耀东下车瞅了眼，去了苏少妇店里。 再一个月就入夏了，爱美的女士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换上了裙子。 上午下了场雨，空气似乎格外的清晰，地连街上的妹子都变的清晰起来。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街上人流重新多了起来。 苏少妇也换了裙子，小西装，半身裙，清晰脱俗，靓丽妩媚，勾的精虫蠢蠢欲动。 没看到王金凤，陈耀东就问了声：“王姐今天没来？” 苏少妇道：“家里有事，不来了。” 不来正好！ 陈耀东精神振了振，上下打量着苏少妇，真是越看越爱，越爱越想推倒，苏少妇被他看的受不了，微微嗔了下：“再别看姐啦，街上人多了，赶紧开工干活。” “姐，给点雨露呗！” 陈耀东笑嘻嘻：“太馋姐的身子了。” 苏少妇笑眯眯：“不给，快点干活。” 陈耀东咂咂嘴，着实有点怀疑人生。 这女人咋这么难撩呢？ 以他现在的撩妹水平，还没有他撩不到了，除了苏少妇。 之前也有位非常迷人的少妇，被他撩了几次就给撩倒了。 本来自信满满，可每次在苏少妇这里都得败退，着实有点想不通。 雨过天晴，街上的人很快多了起来。 然而只忙了一个小时，就再次晴转多云，还刮起了风。 苏少妇在门口看了看，感慨老天爷实在不作美。 再过半个小时，淅淅沥沥的小雨飘下来，街上人的人就空了。 陈耀东站在门口瞅了瞅，觉得老天爷很给面子。 回身瞅了瞅坐在收银台后面的苏少妇，心里那个蠢蠢欲动。 脑子转了几圈，也走过去坐下：“姐，我看看你手相。” 苏少妇正在逛淘宝，头也不回：“不给。” “看看，我最近在学看手相呢！” “不给，你对姐不怀好意。” “冤枉啊，我快爱死姐了，哪会对姐不怀好意，看看。” “哎哎，你别动手动脚的，姐生气了啊！” “姐才不会生我气呢！” 陈耀东死皮赖脸的，抓过苏少妇的左手，像模像样的看起了手相。 生气当然不会。 苏少妇也搞不明白，为啥对这家伙生不出气来。 用力抽了一下，抽不回来，着实很无奈。 右手抓着鼠标，眼睛盯着电脑。 可是没过一会，注意力就不集中了，左右被两只大手覆盖，搓啊搓的，搓的苏少妇心里痒痒，这小混蛋在干嘛，连忙用力抽手，却被死死抓住，抽不回来。 苏少妇无奈了：“小陈别这样，把姐的手放开。” “好吧！” 陈耀东放开了：“姐的手相很好啊，水星丘丰厚，一生福气不断，最适合做生意，而而姐的小指细长，六亲缘厚，贵人运佳，最适合自己创业，能赚大钱。” 苏少妇听他说的像模像样，惊讶道：“你还真会看手相啊！” 陈耀东得意道：“当然，右手也给我看一下。” 苏少妇恍惚了一下：“算啦，不看了。” 定了定神，继续逛淘宝。 陈耀东起身站到她后面，两手按上双肩，轻轻拿捏。 苏少妇抖抖肩：“别按了。” 陈耀东手不停，瞅着电脑说：“姐要买包包啊！” 苏少妇道：“不买，随便看看。” 陈耀东道：“我送姐个包包吧！” 苏少妇道：“姐又不是买不起，还要你送啊！” 陈耀东道：“那我送姐一颗心！” 苏少妇有点受不鸟：“别油嘴滑舌啊哎你手往哪摸呢！” 连忙挣扎。 陈耀东身子压上去，将她压在椅子上，嘴巴凑到耳朵边吹气：“姐，咱认识多久了？” “别这样，快起来！” 苏少妇一边用力挣，一边微微喘气道：“快一年啦，小陈别这样啊！” “都快一年了啊！” 陈耀东叫苦道：“你让我当你的合伙人，我也当了，可姐你不能太小气啊，一点雨露都不肯施舍，你不知道我天天晚上想你想的有多苦，姐你就从了我吧！” “别这样” 苏少妇感觉要沉沦，挣扎都没了力度，浑身有点发软。 陈耀东用身体重量把她压住，揉啊揉，嘴巴蹭到脸上。 “小陈别这样！” 苏少妇忙用手挡住，呼吸都急促起来，内心天人交战。 陈耀东没着急，脸在她手上蹭来蹭去，两手揉来捏去。 一个天人交战。 一个徐徐进攻，充夜巡吸取经验，不急不躁。 当陈耀东一只手准备伸进领口时，苏少妇终于爆发出了所有的反抗意志。 “不行！” 苏少妇激灵灵清醒过来，用尽全身力气挣开。 “可惜，特么的还是有点急了啊！” 陈耀东暗叫声可惜，有点懊恼，应该再等一等的。 第103章 捅刀子的来了 下午六点的时候，雨终于停了。 苏少妇早早打洋，打出租回家去了。 一下午防狼一样的防着陈耀东，实在有点累。 陈耀东没有回家，打完电话后去了一家宾馆。 上楼，赵美丽正躺在床上看电视呢。 陈耀东一边脱衣服，一边问：“你男人不会找来吧？” 赵美丽道：“我说跟朋友吃饭，十点前回去。” “那就好！” 陈耀东也不问她家的事，脱了衣服就扑上去。 下午被苏少妇勾的邪火烧身，却没得逞，早憋出了内伤。 赵美丽是个好女人，不是个风流成性的，只是有些事有一就有二，自从第一次出走被陈耀东趁虚而入，奸情就这么偷偷摸摸的延续下来，在火山口玩水。 老实话说，赵美丽其实并不怕被祁宝成发现。 可陈耀东怕啊，不是怕了祁宝成，而是他还要脸。 给人戴绿帽子这种事情，悄悄干就是了，不能闹的满城风雨。 “我比你男人咋样？” “祁宝成比你的大。” “屁话！” “真的。” “妈个蛋的，你瞎扯呢！” “谁瞎扯了，就是比你的大，只不过时间没你长。” 草了！ 陈耀东牙痒痒，感觉自尊受到了伤害。 半个多小时后。 赵美丽洗完澡出来，收拾停当说：“给我几个零花钱。” 陈耀东从床头摸过手包，抽出一小叠红票子给她。 赵美丽也没数，接过来装包里就走了。 陈耀东胡思乱想了一阵，手机又响了。 拿过来看了下，同学打来的，就有点奇怪，随手接起：“老同学。” “给你说个事，你不说帮你盯着点小区附近有没有门店转让的吗，刚出去的时候看到我们小区门口那个自助火锅贴出了转让告示，你想要的话就抓紧。” “啊，谢谢老同学，我明天就去看看。” “那没事了，我挂了啊！” “回头请你吃饭啊！” “吃饭免啦，发大财了别忘了老同学就行。” “怎么会呢，忘谁也忘不了你啊！”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挂了。” 电话挂了。 陈耀东咂咂嘴，暗呼好险。 男同学打电话，一般都是请睡妹纸。 说溜嘴了，刚才差点就说出来。 幸好及时反应过来，不然可就闹笑话了。 隔天上午。 陈耀东去店里晃了一下，叫上杜明春出门。 最近开车有点烦，不是烦车，是烦手动档，今年市区的车似乎越来越多，过个红绿灯走走停停的贼烦，不停的踩离合挂档踩油门，感觉真特么累。 有点后悔当初没买个自动档。 可是去年买车的时候长城也没有自动档啊！ 把钥匙扔给杜明春，陈耀东上了副驾。 老杜是老司机，车开的贼稳，又是慢性子，开车上路从来不抢不插，宁可慢一点跟后面也不跟人别气，这种性格正适应当司机，陈耀东也越发放心。 在附近的几个小区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水榭花都小区门口。 “门店不好找啊！” 陈耀东一边下车还一边感慨：“但凡好点的店面，人人都抢着想要，位置不好的空一年放那也没人问，不过既然肯转让，就说明生意也不怎么样。” 杜明春道：“现在的餐饮也不好干，尤其火锅店，最多开两年就不行了。” 陈耀东道：“十八一位的自助火锅，都不知道这老板怎么赚钱，现在东西这么贵，就算不提供酒水和饮料，光吃肉有些人也能吃回来了，景安虽然工资不高，但景安人在吃嘴上还是舍得花钱的，看看那些高档餐饮，天天都暴满，越便宜的反而越没人问津。” 杜明春道：“餐饮业是越贵的生意越好，超市是越便宜生意越好。” 水榭花都是景安市除华辰小区外最大的住宅小区，里面一共有四个小区，加起来有八千多户，对面还有个香榭丽舍，规模稍微小点，也是六千多户的大小区。 陈耀东早就盯上了这里，奈何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门店。 昨天老同学给提供消息，自然要过来看看。 到火锅店门口瞅了两眼，果然在玻璃门上看到了转让告示。 来的太早，火锅店还没开门。 陈耀东打了个电话，老板狮子大张口，转让费要二十五万。 三百二十多平的店，房租一年十二万，还半年到期，转让费十九万，还真敢要，如果是开饭店的也就罢了，好多东西能用上，可自己要那一堆破烂有毛用。 还了下价没有谈拢，陈耀东打算下午过来面谈一下。 正琢磨去哪时，电话又响了，看了一眼就忙接起来。 “丁哥！” “小陈，有人举报你店里的卫生不达标，我们过去看看。” 陈耀东愣了下：“不会吧，这是污蔑。” 丁哥笑道：“你准备一下，既然有人举报，肯定要去看看的。” 陈耀东忙答应一声，挂了电话就赶紧往车跟前走。 有人举报？ 奶奶个熊，捅刀子的终于来了。 好在准备工作该做的早就做了。 有陈二哥言传身教，还有大堂哥和大表哥的耳提面命，有些事不用说，陈耀东早早就做在了前头，怎么可能想不到，该烧的香早就烧了，该拜的神也早就拜过了。 到了店里，袁秋和陈兰兰正在忙活。 有外人在，陈耀东也没声张，和杜明春两人动手收拾了一下。 等人走完，陈兰兰才忙问道：“陈哥，你打扫卫生干啥？” 陈耀东道：“一会卫生要来查，赶紧收拾。” 陈兰兰啊了声，和袁秋也赶紧收拾。 店里卫生其实不差，随便收拾一下就干净了。 袁秋一边忙活，一边问道：“卫生咋会突然来检查，不会是被举报了吧？” 陈耀点头：“是有人举报了。” 陈兰兰道：“肯定是旁边那几家干的。” 陈耀东嗯了声：“知道就好，我们天天亏本甩卖，搞的好多菜都烂在了店里，换了我我也要举报，所以习惯就好，以后要多注意点，尽量别被人抓住小辫子。” 袁秋和陈兰兰点头，两人也不是学生，在社会上多年，该见识的早见识了。 为了生意捅刀子太正常，没啥奇怪的。 第104章 泼大粪 检查的来转了一圈，啥也没说就走了。 陈耀东送出去，琢磨了一下，到粮油铺子串门，给老王发了支华子，笑呵呵问：“刚刚检查的来，说有人举报我店里卫生有问题，老王哥知不知道谁举报的？” 老王吸了口气，一脸的惊讶：“有人举报你了？” “对啊！” 陈耀东一脸生气的骂道：“你说这人缺不缺德，我又没挡着他吃屎的路，尽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不知道哪个生儿子没的怂逼干的，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 一边痛骂，一边盯着老王观察。 可惜老王脸色如神，还附合了几句：“确实有点不地道。” 草了。 难道不是这货？ 陈耀东骂了阵，又去了其他几家串了串门，照例骂了一通。 他没问是谁举报的，人家也不会说。 除了几个竞争对手，谁特么闲的蛋疼了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陈耀东挨个转了圈，也没看出是谁举报的，不由佩服这些人的脸皮。 太能沉住气了。 换了自己，估计忍不住。 午饭之后，陈耀东又去了趟水榭花都。 火锅店开门了，老板也在店里，三十多岁的男人。 陈耀东没先找老板，而是先跟前台收银聊了几句，要到了手机号码，然后才跟火锅店老板见的面，第一次面谈自然没结果，昨天才贴的转让告示，陈耀东觉得自己来的早了。 老板明显想多要钱，自己这么急急的送上门，明显像肥羊。 等着瞧吧，看谁会当这个冤大头。 隔天一早，陈耀东正在做梦呢，被手机吵醒。 迷迷糊糊抓过手机一看，陈兰兰打来的。 大清早的陈兰兰打电话干嘛呢，多半是有事。 陈耀东转着念头，随手接起来：“兰兰。” “陈哥，有人给咱泼脏东西呢！” 陈兰兰语气透着气愤：“门上泼了好多，你快过来看看。” “嗯？” 陈耀东一下清醒，转了个念头，说：“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才彻底回过神。 泼脏东西？ 泼什么脏东西了？ 一下想了个通透，脸色立马就不太好了。 三分钟洗涮完，穿上衣服就下了楼。 到店门口一看，陈兰兰和袁秋正拿着拖把洗门呢，卷帘门上被泼了许多大便，两个女人皱着鼻子，都恶心的不行，陈耀东看了一眼，也恶心的不行。 我草！ 谁特么这么缺德。 陈耀东瞬间怒了，竞争归竞争，可也得有点下限不是？ 举报捅刀子这个都能接受，属于正常的生意竞争，自己也会用。 可泼大粪这种肮脏事除了泄愤，能有什么用？ 安抚住两个女人，陈耀东就在琢磨，怎么把人揪出来。 这几年有些地方都开始装监控，但小区里面装监控的不多，想把这只老鼠找出来还真是不太容易，除非找几个人天天晚上守在这里守株待兔，但那是最笨的笨办法。 监控到是可以装，但装了监控再想把这只老鼠钓出来可就不容易了。 陈耀东有几个怀疑的对象，但没证据也不好确定。 前思后想了一阵，还是决定用最笨的办法。 不把这个该死的臭老鼠揪出来，他这气就捋不顺。 笨办法虽然笨了一点，但有时候却是最为有效的办法。 门还没洗干净呢，杜明春拉着菜来了。 “你们去收拾菜，我来洗吧！” 老杜是个活，见两女人恶心的想要吐，主动接下了脏活。 以前弄下水的时候比这个可脏的多了。 从后门进去接了几桶水，很快就冲刷干净。 老杜把工具放下，来到陈耀东身边，主动请缨：“要不晚上我守个夜，盯一下。” “不用！” 陈耀东弹弹灰烟，道：“白天要开车，晚上不睡觉怎么行，你该睡觉睡觉，我找别人来盯着，妈的，不把这狗日的揪出来，我这心里一年都痛快不了。” 杜明春道：“就那几家干的，再没别人。” 这个谁都能想到，关键没证据。 没有证据，就只能怀疑。 陈耀东本来想找找物业，到门口了又不想找了。 物业的那帮瘸子，找了也是各种扯皮，屁用都没有。 想解决问题，还得靠自己才行。 陈耀东又去旁边几个店转了圈，吐槽了一圈干这事的小人行为，这次骂的更狠，连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下，依旧没看出到底谁干的，好在骂了一圈多少解了点气。 换了自己，多半忍不了，估计还得泼一次。 陈耀东觉得如果真是这些人干的，今晚估计还会再行动。 就等鱼儿上钩。 晚上八点，二表哥薛丘明开着他的桑塔纳2000过来了。 “啧啧，你这是把人得罪的有多狠，开门不到一个月就被人泼大粪。” 薛丘明觉得稀奇：“这种事以前只听过，还没见过呢！” 陈耀东黑着脸把人赶走：“没事你就赶紧走，别让我忍不住骂你。” 薛丘明开着他的车走了。 陈耀东等了一阵，四个小年轻过来，交待了几句，把桑塔纳开到店门口熄火熄灯。 刚回到家，陈二哥的电话就打来了。 “咋回事，你得罪啥人了，咋还被人门上泼大粪？” 陈耀东那个气啊，薛丘明个长舌妇，这么快就给散播出去了？ 把最近的几件事说了说：“生意有竞争举报我认了，可特么的干这事，不把这狗日的王八蛋给揪出来，我这心里不痛快，怎么也得把人找出来，好好跟他讲讲道理。” 陈纪东道：“你盯着一处有个屁用啊，这年头谁傻，人家难道会想不到你会盯哨？做贼的就没有只盯着一处去偷的，你那店两个门，与其盯前面还不如盯后面呢！” 嗯，有道理啊！ 陈耀东觉得这个提醒真是太及时了，仔细想了想，换了是自己，干这种事也得讲究一个出其不意，怎么可能老盯着一处，忙道：“把嫂子的车给我，我再安排两人盯着后面。” 陈纪东道：“你过来拿钥匙。” 挂了电话，陈耀东就连忙穿鞋下楼。 到陈二哥家拿了凯美瑞钥匙，下楼把车开到店铺后门，又叫了两小年轻过来。 结果一夜无事。 陈耀东到店里的时候，四个小年轻已经困的站着都要睡着。 “哥几个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今晚过来继续。” 陈耀东给了钱，把几个小年轻打发走，准备晚上继续。 第105章 抓住了 一连守了三天，别说兔子了，连只傻狍子也没守到。 陈耀东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怎么可能不来了？ 难道是哪露了马脚？ 不应该啊，几个小年轻来的时候都是晚上，还专门把车也换了，自己的车和箱货车天天都在门口，基本都见过，所以才专门让二表哥把桑塔纳给开了过来。 露马脚的可能不大。 难道是胆子小，不敢再干了？ 陈耀东决定再守一晚上，不来就不守了，先装监控。 老话是咋说的？功夫不负有心人。 多坚持了一天，终于让他等到了好消息。 早上六点，天才麻麻亮，就被手机吵醒。 接起来听了下，一个小年轻气喘吁吁喊：“陈老板，抓到人了。” “不要打人家！” 陈耀东连忙道：“等我下去。” 小年轻喘气道：“没打没打，妈的娘们太能跑了，我们追到家里来了。” 陈耀东懵了下：“什么情况？” 小年轻估计累的够呛，又喘了几口，道：“那娘们跑到后门去泼大粪，我们发现之后追过来，那娘们就跑，我们一路追到家里，就你们那排开粮油铺子的那个。” 我草！ 这都是什么事？ 陈耀东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问：“确定了没？” “确定了。” 小年轻道：“他家就在这，跑不掉。” 陈耀东想了想，道：“你们先撤吧，这事就到这了。” 小年轻说声好，电话就挂了。 陈耀东却睡不着了，点了根烟靠在床头琢磨了起来。 打人是不行的，那玩意会犯法。 不但成本太高，而且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知道是谁干的就行。 妈个蛋的，老王挺能忍啊！ 自己骂的那么难听，忍了三天才动手，这份耐心不能不让人佩服。 不过，让女人来干这种事，还真是个怂逼。 琢磨一阵，陈耀东定下了计划，继续安心睡觉。 可刚睡着没过一会，又被手机吵醒了。 拿过来看了眼接起：“兰兰。” 陈兰兰气愤道：“陈哥，又被泼了。” 陈耀东道：“人抓到了，你们收拾干净，等我过去再说。” 陈兰兰惊讶道：“抓到了吗？谁干的啊？” 陈耀东道：“粮油铺子老王，先挂了啊，我再睡会。” 睡了个回笼觉，起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陈耀东洗涮完，下楼去了店里，老杜还在清洗后门。 陈兰兰问：“陈哥咋弄啊，是不是要报警？” “报啥警！” 陈耀东道：“这种事报警最多把人抓去半上三五天，罚几百块钱完事，做买卖的谁还怕这个，大不了损失点钱，出来了继续泼，换了我也会这么干，怎也让你不得安生。” 陈兰兰道：“那咋办啊？” “不急！” 陈耀东道：“等着看就是了，用钱解决问题是最好的办法。” “哦？” 陈兰兰不明白，但听话的没再问。 陈耀东出门看了看，一溜的商店基本都开门了。 先到隔壁串了串门，说了几句和气话，又到了隔壁的隔壁。 一家一家过去，很快就到了粮油铺子。 店里就老王一个人，看到陈耀东过来，多少有点不自在。 陈耀东这下看清了，心想这老王八前两天还装的跟没事人似的，现在被抓个现形，终于装不住了，脸上却不露声色，笑呵呵的，一脸客气：“老王哥早啊！” “早！” 老王更不自在，本来还以为这小年轻会来大吵大闹呢，早就做好了准备。 谁想却是一脸和气，搞的之前的所有准备一点没用上，实在太别扭。 虽然不知道昨晚那几个小年轻什么来路，但想也知道是这小子的人。 陈耀东散了支华子，笑呵呵地问：“老王哥这几天生意咋样？” 老王有点疑神疑鬼，难道这小子不知道？随口应付：“就那样了，富不了饿不死。” 陈耀东四处瞅了瞅：“你这什么都有，货品比我那全的多，生意应该不错。” “还行吧！” 老王别扭的很，本以为是上门来找茬的，可看样子竟然是来串门的。 实在有点吃不准这小子葫芦里想卖啥药。 陈耀东似是没看出他的别扭，点了根烟，越发谦虚道：“老王哥多多包含啊，我知道我那菜卖的便宜，最近对大家影响不小，要是有啥得罪的地方，老哥你岁数比我大，见的也比我多，还请多多包含啊，咱们开门做生意的，就是图个和气生财，老哥说是吗？” “对，一定一定！” 老王有点不想应付，只想赶紧把人送走。 陈耀东话说的漂亮，客气了几句就走了。 又到西边的几家店里转了转，刷了一波好感，才回店里了。 实际上左右的店主都觉他是怂货，就没见过吃了亏还舔着脸来说好话的。 回到店里，陈兰兰问道：“陈哥你去粮油铺子了？” 陈耀东嗯了声。 陈兰兰奇怪道：“没听到你们吵架啊？” 陈耀东没好气：“吵架能解决问题吗？” 陈兰兰愣了下，不知道说啥。 袁秋问道：“那你去他店里干什么啊？” 陈耀东道：“去串门啊！” “串门？” 袁秋和陈兰兰一愣，还以为听错了。 陈耀东也不给她俩解释，叫上老杜又去了水榭花都。 两个女人心里纳闷，感觉这世界有点看不懂。 好不容易把人抓到，不找警察处理，竟然还握手言和了？ 陈老板有这么大气？ 当然没有。 第一天被泼的时候还骂娘呢！ 那这算是什么操作？ 两人女人都看不懂，只得暂时压下疑问。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小区进来了一辆电瓶车，包裹的严严实实，从主路开过来，从超市门口拐了个弯，一直开到了粮油铺子门口调了个头过来才停下。 骑车的看不出男女，从脚踏板上拿了一个塑料袋，抖手扔到粮油铺子门口，然后头也不回地骑上电摩就跑，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就跑了没了影儿。 陈兰兰和袁秋听到惊叫声时，出来就看到粮油铺子门口炸了锅。 “咋了？” 两个女人有点纳闷，中间还隔了好几家，也看不清发生了何事。 仿佛有什么可怕的猛兽冲进了店里似的，惹的人好奇。 第106章 恶人还得恶人磨 塑料袋飞到粮油店门口，里面的东西直接就溅了出来。 本来有几个人刚到门口，可塑料袋里的东西甩出来后，几人虽下意识躲避，但还是被溅到了身上，本来就有点生气，可等看清楚塑料袋里是什么东西后，顿时就炸了。 里面的人跑到门口，立马也炸了。 门口一摊臭烘烘的，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哪个杀千刀的缺德鬼” 老王婆娘站在门口破口大骂，引的无数人好奇围观。 连正在广场上散步的老头老太都围了过来。 袁秋跑过去看了下，回来憋着笑：“被人泼大粪了。” 陈兰兰惊讶道：“大白天的给人家门口泼，呃，是不是陈哥让人干的？” 袁秋笑道：“谁知道呢，不过看着真解气。” 粮油铺子一阵混乱。 扔塑料袋的人手法扔挺，里面的东西全溅了出来，在门口开了花。 粮油店里的人站在门口脸有些绿，想出来都没法下脚，怕踩到脏物。 老王两口子骂了一阵娘，不得不赶紧拿拖布收净干净，店里的人才脸色发绿的赶忙冲了出来，那几个被溅到身上的可就惨了，一个个气的站在粮油铺子门口骂娘。 太特么缺德了，这是人干的事吗？ 出来买个东西，竟然遭了这种无妄之灾，实在让人很崩溃。 一个四十多岁，穿的特体面的中年妇女脸都绿了。 骂了会娘，又骂起粮油店：“你们这是干啥缺德事了，让人大白天的门口泼大粪，以后人还敢往你这来吗？简直倒了八辈子霉了，再不到你这买东西了。” 老王脸也绿了，他也委屈，该找谁说理去？ 想报警吧，可人都跑掉了，报了警有啥用。 而且心里也隐隐有所猜测，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报警。 出了这种事情，店里是没人进了。 两口子收拾完，老王婆娘恨恨道：“是不是姓陈那小子干的？” 老王阴着脸道：“不知道，但那小子的可能性最大。” 婆娘气的肝疼：“缺德带冒烟的小崽子，出门咋不被车撞死。” 老王没有说话，要说缺德，还是自己先带的头。 人家最多算是报复。 婆娘又问：“要不要报警？” 老王蛋疼：“报啥警，连人都没抓住，报警有啥用。” 婆娘怒道：“告陈姓的啊！” 老王更蛋疼了：“你拿啥告人家姓陈的，我们干的事可是被人家抓了现形，人家不但没报警，还上门说好话，多少人都看到了，你说咋告？” 婆娘气的不行：“难道就这么算了？” 老王心里骂娘，还以为那小子真是个怂包呢！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他妈的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阴，不是个东西。 还以为这就完事了。 晚上七点，正是店里忙的时候，一辆电瓶车飞驰而来，再次甩下一个塑料袋后风一样的跑了，粮油店瞬间大乱，这次塑料袋直接飞进了店里，溅的满地都是。 买东西的人像是躲避瘟神一样逃了出来，气的脸发绿。 老王婆娘直接崩溃，在站门口骂的撕心裂肺。 老王也崩溃了，忍无可忍直接报警。 等了半个小时，民警来了，先了解了下情况，然后问老王：“是不是得罪人了？” 老王否认：“没有，我们老老实实做生意，没事得罪人干嘛！” 民警皱眉：“不是得罪了人，谁闲的没事干给你门口泼大粪？” 老王当然不会承认，一口咬定没得罪人。 民警就问：“有怀疑对象没？” 老王犹豫了下，还是说了：“我怀疑是头上那家蔬菜超市老板找人干的。” “蔬菜超市？” 民警瞥了一眼：“同行竞争？” 老王一推干净：“这我就不知道了。” 民警看他一眼，没有再问，去了蔬菜店。 陈耀东也刚到店里，见警察上门，忙迎了出来。 民警问道：“你们老板呢？” 陈耀东道：“我就是，警官有事？” “你就是老板？” 民警有些惊讶，这么年轻的老板，确实挺惊讶。 陈耀东点点头：“我就是。” 民警就道：“旁边粮油店报警说怀疑你给人家门口泼粪，你俩有过节？” 陈耀东怔了下，当然否认：“过节谈不上，我这店刚开业没多久，菜卖的便宜，可能大家有竞争，我还专门一家一个说好话，让大家多包含，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民警问道：“那人家为什么会怀疑是你干的？” 陈耀东摊摊手：“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民警盯着他看半天，没看出什么异常来，只得点点头走了。 到旁边几个店里问了下，立刻得到了一条重要线索。 前几天那家蔬菜店也被人泼大粪了，而且泼了两次。 民警立刻回来问陈耀东：“听说你这店前两天也被人泼了大粪？” 陈耀东不意外，点点头：“是有这事？” 民警问道：“刚才怎么不说？” 陈耀东道：“我又不知道谁干的，也可能有人看我不顺眼想给我添点堵，咱们做生意不外乎求财，和气才能生财，一点小事忍忍也就过去了。” 民警觉得这小子不老实，但又挑不出毛病，只得又走了。 还有那粮油店老板，一样也不老实。 前两天蔬菜超市刚被泼了大粪，接着粮油店也被泼，而且粮油店老板还怀疑是蔬菜超市老板找人干的，极有可能蔬菜超市被泼就是粮油店老板干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民警到粮油店，问老王：“前两天蔬菜超市被人泼大粪，你知道这事不？” 老王没法装不知道，左邻右舍都知道，只得点头：“知道。” 民警盯着他问：“是不是你干的？” 老王脸皮一抖，既然陈耀东都没撕破，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有证据，就算他不承认也拿他没办法，就摇了摇头：“我就踏踏实实做个小生意，怎么会干这种事。” 民警再问：“真不是你干的？” 老王多少有点压力，但还是一口否认：“真不是我干的。” 民警追问：“那你为什么怀疑蔬菜超市老板，你给我老实说。” 老王不知道咋说了，妈蛋的不去问嫌疑对象，怎么反过来逼问自己，抵死不认：“他刚开业的时候菜卖的太便宜，我过去说了说，当时语气不太好，我估计被他记恨上了。” 草了。 就凭这个怀疑人家？ 妈的，这个老滑头。 一看就不老实。 民警气的肝疼，问了一圈没啥结果就走了。 第107章 被抓了 粮油铺子生意没法做了，早早关了门。 袁秋和陈兰兰却心情好的不行，问陈耀东：“是不是你找人干的？” 陈耀东道：“心里想就行了，干嘛非要问清楚，难得糊涂不懂吗？” 两女人有点懵，这话什么意思？ 听不懂啊！ 仔细琢磨了下，又觉得有点懂。 肯定是陈老板干的。 晚上，陈耀东又去了趟火锅店，等火锅店关门后，请收银小姐姐吃了顿夜霄。 从小姐姐那里得到消息，自从火锅店的转让告示贴出去，来问的人到是不少，但全被转让费吓退，谁也不想当这个冤大头，老板不得不降低转让费。 可还是高，二十万跟二十五万区别不大。 陈耀东也不急，慢慢耗，看谁能耗过谁。 此后几天，粮油铺子真正迎来了暗无天日的日子，一天好几次往门口扔大粪，这生意还咋做，报警也没用，抓不到人什么都是白瞎，找物业也不行。 物业抓不到人，小区一共就几个看门的保安，全是老头。 电瓶车又不过门禁，跑的贼快，根本抓不住。 如此折腾了五六天，小区的人基本都知道了，都不敢去粮油铺子了，概因之前有个倒霉的家伙被塑料袋砸身上，中了大奖，差点就疯了，谁还敢去粮油铺子啊！ 直到这天中午。 快十一点半时，一辆电瓶车冲过来，刚停在粮油铺子门口，还没扔塑料袋，老王就从里面冲出来，扑向电动车，还有四五个人也一并冲了出来，将来不及逃跑的小年轻直接拽下电瓶车，按倒在地上，一群人愤怒的想要揍人，被老王死死拦住。 不能打啊！ 这要是一脚踹下去，之前的功夫可就白费了。 打人是痛快了，可后面的麻烦不少。 好事也得变成坏事。 随后报警，把小青年押到店里看住。 陈耀东在门口瞧见，忍不住想捂脸。 这个笨蛋，怎么都不知道观察敌情。 这下可好，几天罪是免不了了。 民警很快来了，问小年轻：“给人门口泼大粪犯法知道不？” 小年轻态度很端正：“知道。” 民警瞪眼：“知道还泼？” 小年轻连忙道：“我错了我错了，怎么罚我都认。” 民警这才心情稍好了些，问：“为啥给人泼大粪？” 小年轻道：“我看他不顺眼？” 民警问道：“为啥会看他不顺眼，你俩有怨？” 小年轻道：“上次在他这买的酱油是过期的，找他换他不给换。” 老王差点气出血来：“胡说，你不是这小区的人，根本没来过我店里。” 小年轻不跟他掰扯，只答民警问话。 民警说道：“买的东西有问题可以向卫生或食品部门投诉，给人泼大粪不行。” 小年轻就认错：“我知道错了。” 民警又问：“有没有人指使你？” 小年轻忙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老王忍不住想说话，忍了又忍才忍住。 没人指使才见鬼了，肯定是姓陈那小子指使的。 “走吧！” 民警招呼一声，带着小年轻和老王去了派所出。 到了派出所后，老王才忍不住说了：“我觉的可能是蔬菜超市老板指使的。” 民警问他：“证据呢？” 老王噎住，他哪有证据。 要有证据就不会这么憋屈了。 民警又问：“而且你为什么会怀疑是蔬菜超市老板指使的，之前你就怀疑人家，却又拿不出怀疑人家的理由和动机，现在说说，你俩到底有什么旧怨，为什么怀疑人家！” 老王说不出来，打死也不敢说自己先泼了人家。 民警又提审小年轻，再三询问是否有人指使他犯法。 小年轻挺光棍，一力承担，没人指使，就是看老王不顺眼。 民警也没办法，这小子有前科，别看岁数小，进局子不是一次两次了，犯的都不是什么大事，最多关上几天罚点钱就完事，吓唬这种惯犯没用。 询问结束，小年轻对老王嘿嘿了几声：“等着，出来咱再走着瞧！” “能得你！” 民警给了他个脑崩，小年轻连忙认错。 老王心却凉了，这特么不让自己安生了啊！ 小年轻最多关几天，罚点钱就完事了。 可自己得做生意啊！ 心里七上八下，回到小区还有点后悔，早知道姓陈那小子这么阴，招惹他干嘛，看人家那个排场，就是个不差钱的，不然那小混混怎么会扛下所有罪名。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可还没后悔多久呢，事儿就再次找上门来。 下午快七点的时候，粮油铺子里总算有人进去。 都知道泼粪的小年轻被抓住了，总算是可以安生了。 毕竟有些东西其他的商店没有，只能去粮油铺子买。 可意外往往就是这么发生的。 在所有人都认为不会暂时不会再有人泼粪的情况下，又一辆电瓶车冲过来，将塑料袋甩在了粮油铺子门口，赤裸裸的告诉所有人，这事儿没完。 显然干这事的不是只有一人。 老王彻底崩溃，直接关门了。 陈耀东在门口看到，心里只是冷笑。 收拾不了别人，还玩不死你个小区的粮油铺子？ 晚上活动了下，上午被抓住的小年轻因为态度端正，认错态度积极，表现良好，能积极悔过，且勇于接受普法教育，第二天就放了出来，拿了辛苦费开开心心寻乐子去了。 粮油铺子被折腾的没法开门，小区的几家小商店也不卖菜了。 到不是害怕被泼粪，而是没法卖了。 不管怎么降价，蔬菜超市的价格都是最低的，摆明了要把所有卖菜的干倒，这特么还怎么卖，亏本的买卖谁也不想干啊，之前好多没卖掉的菜都坏掉了。 只能先观望上一阵再说。 不和人诅咒陈耀东。 原本有些歪心思的，看到了粮油铺子老王的下场，也不敢动歪心思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大家心里都有本账。 有些事是不需要证据的，大家只相信感觉。 先是蔬菜超市被泼大粪，然后又是粮油铺子被泼，特么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不是姓陈的干的就有鬼了，都是干小本生意的，谁也不想招惹这种不差钱的二愣子。 老王的例子在那摆着呢！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其他商店都不卖菜了，陈耀东就跟袁秋和陈兰兰商量了一下调整价格的事情，不能一直这么亏本甩卖，小区没了竞争对手，附近没有农贸市场，只要比超市的菜便宜就行了，老杜每天除了上菜，又多了个任务，盯着超市菜价。 正商量呢，一辆厢货停在门口，一个瘦猴走了进来。 第108章 杠精 “请问一下，你们老板在不？” 瘦猴进门先笑，一看就是搞批发的。 陈耀东问：“什么事？” 瘦猴连忙介绍：“我是做调味品批发的，我看你们这超市挺大，还没调味品，给你们放一点？可以丰富你们的货品，人来买菜一次就买了，也不用跑别的地方了。” 陈耀东接过名片看了看，说：“我们商量下，有需要给你打电话。” 瘦猴客气几句，递了根烟离开了。 陈耀东就问两店员：“你们觉得要不要上调料这些东西？” 陈兰兰道：“我觉得应该带上，调料也是吃的，最近也有人来买菜的时候问我们咋不卖调料，我们要是有的话，就不用再跑旁边的粮油铺子了，我觉得粮油我们也可以带上。” 袁秋却道：“调料的花样比蔬菜还多的多，带包装的，散称的，还有腌制的，全卖的话压货肯定很大，而且旁边商店也在卖，调料不是快销品，价格战也不好打。” 陈兰兰道：“上货不用押钱啊，调料和蔬菜不一样，那些搞批发的都是送货上门，而且还不用给现金，都是货卖完了再给搞批发的结账，过期的也是他们负责给更换。” 袁秋说道：“其实货品全了来的人也就多，不过要是再打价格战，肯定又得赔钱，只要陈老板钱多就上呗，反正我就是个打工的，老板说咋干就咋干。” 陈耀东一听这话就不想上调料的事了，反而头疼起员工的思想来。 教育多少回了，怎么还是一副打工的心态。 还是得有看的见的好处才行啊！ 陈耀东琢磨着，怎么才能把员工的主动意识给调动起来。 不然这么下去，把自己累死也做不大。 四月中了，春种开始了。 陈耀东抽空回了趟家里，陈爸雇了十个人，准备花上两天把一百二十多亩地种完，虽然忙乱，但时间没那么赶，比秋收要好多了，也不用再麻烦亲戚们来帮忙。 种玉米也简单，一人推一个滚葫芦就行了。 早些年可麻烦，滚葫芦这种神器没被发明之前，春种就是一场硬仗，一人拿着个漏斗状的东西在地里一个一个点种，累死人不说，效率还差的一批。 前几年有人发明了神器滚葫芦，只要把种子装在葫芦里，推着在地里走就行，走一趟过去一行就完了，省时又省力，一个人一天下来推个五六亩地没问题。 陈耀东觉得这东西真的是功在千秋，不知给农民省了多少麻烦。 地里的事帮不上忙，也就只能看看。 计划似乎一直都在偏离，当初想好的思路，这一年来发生不少变化。 本来是想包地自己种的，现在却在忙蔬菜超市，地成了爸妈的事情。 可已经包下了，总不能退掉。 就算不包别人的地，自家的地爸妈还是要种的，一年到头也没个闲的时候，所以只能继续包，而且要多包，最好包个七八百上千亩，当地主就行了，自己干是别想了。 晚上跟陈二哥吃饭，陈纪东说了件事：“五一我和你嫂子去看看广交会，你去不去？” “广交会？” 陈耀东愣了下，有点意外。 陈纪东道：“你不会没听过吧？” 陈耀东道：“听过，但没有关注过。” 陈纪东道：“有时间就去开开眼界，每年的广交会都热闹的很，卖啥的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见过的，没有见不到的，去看一下还能开阔眼界，涨点见识。” 陈耀东问：“有卖飞机大炮的吗？” “滚！” 陈纪东气的想打人：“好好说话能死？” 陈耀东道：“是你说的只有想不到没有见不到的。” “妈的！” 陈纪东道：“你就是个杠精。” 陈耀东当然不承认，不过最近两头忙，确实有点累心。 出去涨点见识也好，毕业回来都快一年了，一直忙着挣钱创业，还没出去旅过游，关键是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南方呢，正好去看看，顺便看一看南方的繁华，开阔眼界。 晚上跟陈二哥吃饭，陈纪东说了件事：“五一我和你嫂子去看看广交会，你去不去？” “广交会？” 陈耀东愣了下，有点意外。 陈纪东道：“你不会没听过吧？” 陈耀东道：“听过，但没有关注过。” 陈纪东道：“有时间就去开开眼界，每年的广交会都热闹的很，卖啥的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见过的，没有见不到的，去看一下还能开阔眼界，涨点见识。” 陈耀东问：“有卖飞机大炮的吗？” “滚！” 陈纪东气的想打人：“好好说话能死？” 陈耀东道：“是你说的只有想不到没有见不到的。” “妈的！” 陈纪东道：“你就是个杠精。” 陈耀东当然不承认，不过最近两头忙，确实有点累心。 出去涨点见识也好，毕业回来都快一年了，一直忙着挣钱创业，还没出去旅过游，关键是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南方呢，正好去看看，顺便看一看南方的繁华，开阔眼界。 半夜下起了雨，早上起来都没停。 换了以往，碰到下雨天他通常都不去苏少妇店里。 可是王金凤不干了，他反到希望天天下雨。 到店里转了圈，就开车去了步行街。 雨还没停，街上看不到人影，一溜的服装店都关着门。 陈耀东打着伞来到店里，苏少妇一脸惊讶：“下雨呢你来干啥？” “来陪姐啊！” 陈耀东道：“王姐不干了，我要是不来，没人陪姐咋办。” 苏少妇心就跳了下，没好气道：“姐不用人陪，下雨呢店里又没人，你去忙你的。” 陈耀东笑嘻嘻：“我没啥好忙的，今天的任务就是陪姐。” 苏少妇心跳的更快，连忙警告：“今天不准动手动手的。” 陈耀东道：“那我动嘴！” 苏少妇头疼了，拼命的板着脸：“不准胡闹！” “我没胡闹啊！” 陈耀东放下伞，捉住她一只手，一边揉一边说：“天这么冷，姐穿的也太少了，你瞧这手都冰的，我给你暖暖，哎姐来抱一下，给你传递点温暖” 第109章 飞机上的小姐姐 苏少妇感觉要沉沦。 老实话说，她还是个比较守妇道的女人，至少到现在没出过轨，因为长的漂亮，一直都被各种男人撩，而被撩的多了，自然就有了很强的免疫力。 可每次被陈耀东撩，却总是守不住。 一次次的下来，被陈耀东步步进逼，一点点的攻陷了壁垒。 此处略省三千。 就在陈耀东准备发起最后的进攻时，又没拒了。 苏少妇以莫大的毅力守住底线，没有彻底沉沦。 陈耀东苦着脸：“姐，摸也摸了，你想憋死我呀！” 苏少妇平复着有些急促的呼吸，整理了下衣服，没好气道：“姐是有家的女人，你就放过姐吧，外面那么多小姑娘，你就别老盯着姐了。” “” 陈耀东无语问苍天，为何如此难撩？ 过了中午，雨依旧在下。 苏少妇坐在电脑前，又在逛淘宝和天猫。 陈耀东靠在椅背上，一只手从领口探时去摸啊摸的，问：“广交会苏姐去不？” 苏少妇道：“去啊，把手拿开行不？” “不行！” 陈耀东一边揉，一边道：“准备哪天去，一起啊？” 苏少妇道：“三十号飞羊城，跟我老公一起过去。” 陈耀东挺无语：“你老公才三天假，去羊城来的及吗？” 苏少妇道：“来得及啊，去逛一天就回来了。” “” 好吧！ 再找机会。 陈耀东不认输，逾挫逾勇。 一晃到了下旬，跟陈二哥和苏少妇约好羊城见，二十五号这天，陈耀东飞魔都，准备先到魔都逛几天，再去羊城，上了四年大学，还没去过南方呢，趁机旅个游。 景安的机场小，航班也少。 飞魔都的航班就一趟，还要在中州停两个小时。 陈耀东查了下，到省城和西京转机的话，也得在机场等，同样要折腾几个小时，也只能认了，至少也要比转机强，在机场候机时还在琢磨，这个月收入有点少了。 四月份生意不是太好，跟三月份相比直线跳水，二十多天才干了九十多万，算完账勉强分了三十万，到了五月份估计更差，得一直过了九月份，男装才会有好转。 菜店基本上稳定下来，营业额一直在涨，已经突破三千。 可惜还是亏本赚吆喝。 好在小区其他商店都不卖菜了，先把市场占住再说。 陈耀东给袁秋和陈兰兰下了死命令，小区哪个商店要是还敢卖菜，就直接降价，让进的菜烂店里，看看谁还敢卖，商场如战场，可是不能心慈手软。 粮油铺子被折腾的开不下去了，已经贴出转让告示。 陈耀东一点都不同情，杀只鸡给猴子看，看以后谁还敢耍小手段。 火锅店还在磨，老板赔的太多，想多收回点本。 前台的收银小姐姐给传递消息，陈耀东也不急，慢慢磨。 胡思乱想一阵，总算开始登机了。 没几个人，一共就上了十来个人，估计到中州还要上人。 不然这趟航空公司铁定赔。 本来想买头等舱的，结果订票晚了没买到。 坐下不久，空中小姐姐过来提醒，马上起飞，系好安全带。 陈耀东瞅了眼，有些惊讶，听说空姐颜值高，去年六月份回校飞西京的时候，还专门留意过，结果被打击到，最多不算难看，跟漂亮压根就沾不上边。 刚刚进来时门口站的那个就更丑，简直是一胖毁所有。 本来都不想看了，没想到还真遇到个漂亮的。 这小姐姐看着岁数不大，身材纤细瘦长，五官精致搭配的恰到好处，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大眼睛水汪汪，笑起来特甜美，在一堆庸脂俗粉里显的鹤立鸡群。 “小姐姐真漂亮！” 左近没人，就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撩了下。 “谢谢！” 小姐姐笑容甜美，就是有点太职业化了。 陈耀东抖擞精神，开足马力撩：“坐了几次飞机，空中小姐姐虽然都很漂亮，但小姐姐这么漂亮的还是第一次见，交个朋友吧，留个电话？” “这个” 小姐姐本来想拒绝的，这种人见的多了，可话到嘴边，却不知为何，竟然莫名有些犹豫起来，似乎有点不忍心拒绝陈耀东，心里着实纳闷。 陈耀东加把劲，拿出手机：“小姐姐手机号多少啊？” 小姐姐挺无奈，就报了一串手机号。 陈耀东输了遍，还让看了一下，确认无误问了名字才存好。 姜苗苗！ 名字挺不错的。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飞机终于起飞。 陈耀东一个人坐在后面，前后左右三排以内都没人，想找个人聊天都找不到，正左张右望呢，几个空姐排着队过来，挨个提醒趁客一些安全上的常识。 姜苗苗跟在最后面，看着像是新人学徒。 不过跟前面两位比起来，则显的越发鹤立鸡群。 前边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还把姜苗苗叫过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离的有点远，飞机上噪音也太大，没听到，但想也知道这老男人心里必定有龌龊。 陈耀东挺不爽，妈的四十多岁的老邦子了还想吃嫩草？ 等姜苗苗过来，就招招手。 他坐在最里面，姜苗苗不得不走过去，站在靠过道的位子前，微微俯下身，脸上还是标准的职业笑容：“您好，请问有什么我能帮到您的？” 陈耀东道：“小姐姐别客气，你经常飞景安吗？” 姜苗苗道：“我们的航线不确定，得看公司的安排，我是第一次飞景安。” 陈耀东道：“那我回景安岂不是再碰不到小姐姐了？” 姜苗苗微笑道：“有机会肯定会碰到的。” 陈耀东拍拍旁边的座位：“能坐下陪我聊聊吗，太无聊了。” 姜苗苗犹豫了一下，道：“我站着就好。” “那多不好！” 陈耀东道：“要不你先去忙吧，忙完了再过来陪我聊会怎么样？” “好的！” 姜苗苗道：“有需要您随时叫我。” 陈耀东点点头，目送她走远，心里莫名振奋。 这次魔都之行不虚，能在飞机上碰到个这么极品的空姐。 撩个空姐也挺不错！ 第110章 好巧 飞机起飞不久，空姐们送上了饮料。 手机不能完，杂质不好看。 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坐飞机实在有点无聊。 陈耀东瞅了半天，也不见姜苗苗来陪他聊天，心里就郁闷了，竟敢放哥鸽子，简直不可饶恕，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在后面看到了姜苗苗，人太多不好撩，只得回去。 过了一会，姜苗苗又出来检查了一遍行李架。 陈耀东趁机叫过来：“小姐姐是哪里人？” 姜苗苗道：“冀北的。” 陈耀东问：“小姐姐这么漂亮，追求者一定不少吧？” “还好啦！” 姜苗苗微笑道：“有需要我为您服务的吗？” “有啊！” 陈耀东道：“坐飞机太无聊，你坐下陪我聊会天呗！” 姜苗苗道：“我站着就好。” “那多不好意思啊！” 陈耀东道：“到了魔都咱能见面吗？” 姜苗苗犹豫了，本来碰到这种情况都是客客气气的拒绝，可这男银的一些要求总是让人有点不忍拒绝，真是奇了怪了，犹豫了下才道：“应该会吧！” 陈耀东道：“那咱们说好了啊，下了飞机我给你打电话？” “好的！” 姜苗苗依旧保持着微笑，心里却在考虑今天开不开手机。 陈耀东心情美美哒，一路飘飘然。 可等到了中州，心情就不是那么美了。 上来了好多人，快把飞机坐满了。 中间和过道的位子上都坐上了人，旁边还是位四十多岁的大姐，有点胖，胳膊往扶手上一搭，挤的他胳膊都没处放了，也再没机会撩姜苗苗，只能干瞪眼。 直到下了飞机，也没看到姜苗苗。 一路问到了地铁站，上了地铁打电话，提示手机关机。 “怎么还不开机？” 陈耀东挺纳闷，心情不是太美丽。 转了几路地铁，到了外滩，又打个D去了茂悦大酒店，在携程上订的房间，一晚上一千多，不过位置确实好，还是江景房，站在窗边就能俯瞰江景，值这个价。 把随身的背包往床上一扔，陈耀东继续打电话。 这下总算是打通了。 “小姐姐，咱们飞机上约好啦！” 陈耀东道：“晚上一起吃饭吧！” 姜苗苗客气地拒绝：“不用啦，谢谢您，我晚上约了朋友。” 陈耀东道：“不能放我鸽子啊，咱都说好的。” “真的不用啦！” “你放我鸽子。” “不好意思啊！” “你这么美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没有啊？” “那咱见个面。” “我没时间啊！” “你在哪？” “我在飞机上。” “那我去飞机上找你。” “我马上要飞了。” “你要往哪飞？” “飞羊城。” “那我现在就去羊城。” “不用啦，我还忙呢，拜拜啊！” “” 陈耀东拿着手机一阵气闷，随即又笑了：“这样才够劲啊，要是随便就能撩倒的，估计都是公交车了，难度越大，撩倒了才能有成就感，慢慢来。 给老同学杨征打了个电话，约好晚上吃饭后就出门了。 先到外滩逛了逛，有点目不暇接。 第一次来到魔都，感觉这座大都市的繁华实在让人眼花缭乱。 一路溜达到游船码头，坐船游了趟浦江，已经四点半了。 下了游船，赶紧往嘉定赶。 杨征在嘉定上班，毕业快一年了，同学之间慢慢拉开了差距，好在时日尚短，老同学见面还是挺热情，在一家档次不低的海鲜楼招待了陈耀东，叫了不少人作陪。 隔天，陈耀东开始逛沪市的景点。 城市大了就是不方便，大半时间浪费在路上。 在东方明珠碰到个小姐姐，叫魏青青，长的还不烂，就聊了几句，结果还挺投缘，就一起吃了个午饭，下午又一起游了趟迪士尼，吃过晚饭又去看了场电影。 看完电影直接就去了酒店。 小姐姐挺随性。 隔天，陈耀东去了南京路。 魏青青陪着去。 陈耀东没问她干嘛的，魏青青也没问他从哪来的。 就像是互相看对眼了，当几天临时恋人，然后各走各的，从此后会无期。 第三天早上，魏青青悄悄离开了。 她走的时候陈耀东其实醒了，但一直在装睡。 既然人家打算不告而别，揭穿就没啥意思了。 这两天过的还不错。 又在魔都呆了两天，领略完魔都的繁华，三十号中午，陈耀东飞往羊城。 刚上飞机，陈耀东就是一愣。 “先生您好！” 姜苗苗站在过道里，微笑着问候。 心里则是一阵惊讶，怎么又遇到了这个男银。 “这么巧啊！” 陈耀东点着头，心里却在想，老天真是作美。 姜苗苗微笑着：“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陈耀东把票塞给她：“帮我看看我的座坐在哪里。” 姜苗苗看了眼，说：“先生跟我来。” 陈耀东斜挎着包跟后面，看着她优美的身姿，越看越美。 往后面走了七八排，座位到了。 姜苗苗帮着放行李，服务周到。 陈耀东在一边说道：“今天回沪市不？” 姜苗苗说：“晚上住羊城，明天才飞。” 陈耀东道：“那晚上一起吃饭？” 姜苗苗把盖板盖好，心里可真是太巧了，这才几天就又碰到了，飞快地考虑了下，眼看后面还有乘客过来，就忙点头：“好的！” 陈耀东问：“再不放我鸽子了？” 姜苗苗不敢跟他多说了，只得连忙点头。 陈耀东顺势坐下了，这次选的过道边的座位，挤在里面太难受了，想出来上个厕所都麻烦死，看着姜苗苗忙来忙去，忽然就觉得这些空中小姐也没那么容易。 见谁都是甜甜的笑。 要是心情不好的时候笑不出来咋办？ 过了一会，人总算都坐下了。 空姐们不得闲，来回提醒乘客们系安全带，手机关机啥的。 陈耀东里面坐了两男人，都三十多岁，中间是个眼镜，窗边是个宅男，不爱说话，跟中间的聊了几句，是搞市场开发的，去羊城出差，挺健谈的。 飞机很快起飞，进入平流层。 又过一会，姜苗苗和另一个空姐推着饮料车来送饮料。 陈耀东要了杯可乐，又提醒一声：“别忘了啊！” 说完还比划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 “好的！” 姜苗苗脸上依旧是甜甜的笑，点了点头。 旁边脸上肉有点多的空姐看了眼陈耀东，又看了眼姜苗苗，眼里带着疑惑。 等到两人走远，旁边的眼镜才问陈耀东：“你认识那空姐？” 陈耀东点点头，不解释。 眼镜咂了咂嘴，一脸的羡慕。 第111章 广交会 第一次来羊城，就两个感觉，挤和热。 热的要死，人多的要死。 广交会期间羊城的宾馆酒店涨价不说，关键还不好订，简直一房难求，陈耀东转了三路地铁，又打了近两个小时D，才赶到下榻酒店，差点没折腾个半死。 热的没法出门，就开着空调在酒店等。 给姜苗苗打个电话，竟然关机了。 陈耀东恨的牙痒痒，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在飞机上碰到。 一直等到下午五点，陈二哥和刘燕两口子才到了酒店。 两口子一脸累的要死的表情，脸上全是汗。 “其他人呢？” 陈耀东问，这次广交会景安好多服装商都要来，坐的还是一趟飞机。 竟然没看到其他人，多少有点惊讶。 陈纪东道：“订的酒店不在一起，下了飞机就分开了。” 这该如何是好？ 陈耀东心里吐着槽，酒订不好订，所以订不到一起。 他的房子也是陈二哥给一起订的，不然肯定也订不到一起。 又不好让苏少妇帮着订房，真是太失策了。 两人办了入住，上楼进了房间，陈纪东就躺在床上不想动弹了。 刘燕同样累的不轻，景安没有飞羊城的航班，飞到西京再转机，一路折腾，早上早早就出门，到羊城就下午了，再从机场一路转车赶过来实在太折腾。 广交会期间人太多，不单是住酒店不方便。 打车也不方便，实在累人累心。 歇了一阵，下楼吃过晚饭，陈纪东和刘燕也没心思逛，早早就睡了。 陈耀东给苏少妇打个电话，同样累的不轻，住的离他挺远，还有老公陪着，只能息了小心思，又给姜苗苗打电话，依旧是关机，估计有两张卡。 一夜无话。 次日起个大早，吃过早饭出发，地铁公交打D，折腾一个多小时，再步行两公里，总算到了展馆，陈耀东和刘燕还好，本来走两步就喘的陈纪东差点累成狗。 在门口排队时，头上的汗还直往脖子里灌。 “草了，跑来遭这个罪干嘛啊！” 陈纪东一边擦着汗，一边骂着娘。 不是第一次参加广交会，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来了还是后悔。 刘燕忙又从包包里给他取了一团纸巾，陈纪东接过去继续擦。 排了一个小时，总算进了展馆，陈纪东打个电话，去找一起过来的几个景安做服装的代理商，陈耀东不想跟着人跑，就一个人转，有点被晃花眼。 展馆很大，巨大。 展品也五花八门，服装、包包、食品等等多的让人眼花缭乱，还有不少老外参展，带来的展品也是稀奇古怪，有羊毛毯子，有石头制品，还有各种古怪饰品摆件。 陈耀东大开眼界，立马觉得这趟羊城没白来。 转了一阵，被一个展位给吸引。 这个展位上摆着一堆亮黄色的石头制品，陈耀东拿了个摆件一边研究，一边听着三十多岁的摊主给人介绍，竟然是田黄石，心里就忍不住惊讶，田黄石有这么多吗？ 虽然不太懂玉，但也知道田黄石的珍贵。 这么多田黄石，那得值多少钱？ 好在旁边有懂行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说：“你这个不是田黄石吧？” 摊主说道：“这是印尼的矿，跟寿山的其实是一样的，就是产地不同。” 男人没有再说，放下摆件就离开了。 陈耀东也不知道有什么区别，不过石头看着挺好，亮黄亮黄的，就算不是真的，但一件才两三百块钱，还不知道够不够加工费，那些工艺品看着可都十分精美。 “老板便宜不，我买几件。” 陈耀东拿着一只拳头大的狮子摆件问道。 摊主说道：“看上哪个先挑，挑好了咱再说价。” 陈耀东说声好，就仔细挑了几件，一件是那个狮子摆件，拳头大小，分量挺沉，下面是正方型的底座，上面是一只雕出来的狮子，连成一体的，先不说是不是田黄石，就算是把一块石头雕出来，陈耀东就觉得值几百块钱，更别说这石头看着挺漂亮的。 一口气挑了七八件：“就这些！” 摊主大概看了一眼：“给上一千二吧，也没打算卖多少，就是让大家看看。” 陈耀东道：“一千行不，痛快点，再不讲价了。” 摊主点了点头：“行吧！” 陈耀东付了钱，等了一阵，拎着摊主给打包好的袋子继续逛。 中午一起吃饭，景安过来的几个服装商都碰头了。 “你买这些东西干嘛？” 陈纪东看到陈耀东手里拎着的袋子，惊讶的不行。 陈耀东道：“挺好看的，就买了几个，回去摆家里。” 陈纪东吐槽道：“花钱买这些不值钱的石头，你脑子进水了！” 陈耀东怼回去：“你家窗台上的那块石头还是人从南河沟里拣来的呢，就那破石头你还花一千块钱买回来，我这一堆才一千，比你那破石头强多了。” 陈纪东瞪眼道：“你知道个屁，我那石头可比你这些破烂值钱的多了。” “才怪，送我都不要。” 陈耀东撇撇嘴，很以不为然，对陈老二的审美严重怀疑。 沟里拣的块破石头，最多奇形怪状了些，竟然还是花一千块钱买的。 这才是脑子进水了。 “行啦行啦，你俩别争这个了。” 刘燕连忙打断哥俩的争执，好多人呢也不注意下影响。 哥俩就不再说这个。 陈耀东也见到了苏少妇，穿着一身雪纺连衣裙，白色休闲鞋，披肩发，大号遮阳镜，依旧是街上最靓的妞，奈何人家老公就在身边，也不好多看。 吃过饭继续逛，一群人很快就分开。 陈耀东和陈二哥两口子一起，看了一会儿服装，就逛到了玉器区。 各种玉，和田玉，翡翠，独山玉，白玉、绿玉等等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还有一些没听过的，比如昆仑玉，祁连玉等等。 有的很贵，有的很便宜。 陈耀东对玉了解的不多，听过的就几种，一边看，一边问陈二哥：“那些和田玉都是假的吧，还有那些翡翠，怎么有这么多，都跟地摊货一样了。” 陈纪东精神大振，趁机卖弄知识。 第112章 发财机会 “这你就不知道了，先说和田玉，和田玉有广义狭义之分，狭义上的和田玉指的是西疆出的和田玉，听说那条沟都被人翻了不知多少遍，里面的石头砂子都被人用筛子筛了无数遍了，就算有货也都是私下交易或上拍卖行，市面上根本就不可能有西疆的和田玉。” 陈纪东道：“广义上的和田玉指的是以透闪石成分为主的多晶质集合体，俄罗斯玉、青海玉、韩国玉都可以算是和田玉，好多人分不清，以为只有西疆才出和田玉。” 陈耀东惊讶道：“这不是骗人吗？” 陈纪东道：“也不算是骗人，只能说是概念上的误区，好多人一说和田玉，就认为西疆的才是和田玉，但和田玉是一个玉种，最多其他地方的和西疆的成份不一样，拿去鉴定人家一样也是和田玉，只是产地不同罢了，当然价格也不一样。” 陈耀东瞅了眼：“有的卖一万，有的才卖几百块，差距这么大。” 陈纪东道：“那当然，西疆的玉之所以贵，是因为少，其他地方那玩意多的就跟石头一样，一百块钱都能买一大堆，好多卖玉器的都是一月不开张，开张吃三月，一个子镯成本几百块钱甚至不到一百块，卖上万甚至好几万，上百倍的利润。” “真的假的？” 陈耀东不太信：“你怎么知道？” 陈纪东挺得意：“废话，哥玩过玉，怎么不知道。” 陈耀东心里砰砰跳了下，忽然想到一条快速来钱的好路子。 在魔都的商场闲逛时，看到一家商场里有个玉器柜台要转让，当时没想法，现在一听玉器都是上百倍的利润，立刻就心动了，一个镯子卖几万，上百倍的利润，怎么能不心动。 一天卖上十几个就够了。 就算重心还在农业，每个月飞过来卖上几天，也比卖衣服强。 魔都可不是景安那种小地方，几万块钱的镯子放到景安，任是他舌绽莲花，估计一年也卖不出去几个。可对魔都的有钱人来说，买个几万块钱的镯子估计和景安人买个几十块钱的罩罩也没区别，这么大利润，一个月过来待上一个星期就赚翻了。 当然，前提是东西要能卖出去才行。 只是一个想法，还得考察考察。 任何行业都有门道，而且还非常深。 玉器珠宝这种行业，水比其他行业更深。 连门都没摸到，就一头撞进去肯定是不行的。 跟着陈二哥两口子逛了一阵，陈耀东有点烦，他对服装一点兴趣没有，在服装区逛了一会就单飞了，又跑回玉器区域，认真看了一圈，就发现了一点门道。 东西都差不多，那些卖几千上万的，都有个证书。 甭管东西真假，首先人家有身份证，不怕人说假，包装也很是上档次。 而那些卖几百块的，就全是三无产品了。 陈耀东仔细对比几千块和几百块的镯子，感觉还是不太一样，价格贵的摸着似乎有点润润的，像是用油泡过的一样，几百块钱的摸上去感觉很硬，像是石头一样。 “要的多能便宜吗？” 陈耀东拿着一个两千多的镯子，问摊主。 摊主问道：“你要多少？” 陈耀东道：“这个还不好说，可能几百个也有可能上千。” 摊主说道：“大客户可以直接跟我们老板谈。” 陈耀东道：“给个名片。” 摊主就给了他一张名片，一张贸易公司的业务经理。 随手塞进兜里，又到其他摊主要了一圈名片，才去找陈二哥。 逛到下午四点，大伙离开展馆回酒店。 在外面吃了饭回到酒店，已经过了七点。 陈二哥和刘燕早累坏了，直接上楼洗澡休息。 陈耀东却顾不上累，洗了个澡，就打开电脑上网学习玉器方面的知识，可惜看了一肚子理论，依旧是云里雾里，但好在不是一无所知了，更深深知道了这一行的水有多深。 证书可以批发 而且是正规的证书。 这就可以理解，为什么市场上会有那么多和田玉了。 还有翡翠，那玩意貌似比和田玉还复杂。 一直看到快十二点，实在困的不行，陈耀东才关电脑睡觉。 次日一早。 “什么，你又跑去魔都干嘛？” 陈纪东一听陈耀东要去魔都，顿时惊讶的不行。 刚从魔都过来，又要去魔都，这是脑子抽了呀！ 关键是才逛了一天，还有半个展馆没逛呢。 “广交会没啥好看！” 陈耀东嘿嘿嘿：“我约了个妹子，去魔都见个面。” “草” 陈纪东骂了声，却不知道说啥了。 刘燕笑眯眯的，也不说话。 陈耀东没再去展馆，退掉房子直奔火车站。 不是坐不起飞机了，而是广交会期间机票实在太难订，不提前订根本订不到，最后只能订了张火车票，无座就不说了，还不是直达魔都的，而是去闽省的。 到闽南又倒了次车，换了个有座位的，到夏门飞魔都。 折腾一路，到魔都时已经隔天早上了。 这趟出行委实有点不那么愉快。 去了一趟羊城，实在没留下什么好的印象，真的不想再去第二次了，至少不想再在广交会期间过去了，啥年代了坐个火车还得买站票，实在无力吐槽。 先到锦江饭店办了入住，休息了一阵才去淮海中路。 进了一家高档购物商场，左转再右转，最后再左转，一大片区域全是卖玉器的，少说能有十几家，一家一长溜柜台，装修的高端大气，富丽堂皇。 转让的是角落一个柜台，柜主是了三十来岁的胖子。 柜台跟前没人，胖子就坐在柜台后面，跟左边斜对面的邻居聊天。 柜台上放着个桌签，里面的卡纸上打着四个字：此柜转让。 陈耀东走过去，敲敲柜台：“老板，你这柜台转让？” 胖子瞥他一眼：“你想接？” 陈耀东点点头：“怎么转？” 胖子立马热情许多，起身说话：“还有一个月房租，转让费十五万，真想要的话咱们可以谈，商场生意还是挺好做的，我要不是要回家接管生意，也不会转给人的。” 左边的邻居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个子不高，还有点尖嘴猴腮的，不太像好人，就隔了三四米，啥都听到了，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陈耀东，赤裸裸的智商压迫。 第113章 试手 陈耀东也是生意人，胖子的这番说词他只当放了个屁，说：“咱们打个赌怎么样，我先在你这试卖一下，就卖你的这些玉器，卖的钱归你，如果我一天卖到十五万，你这柜台就免费转给我，如果我卖不到十五万，就以十五万的价格接下你这柜台，如何？” 胖子听的有点愣神，瞅了他一眼，似在判断他的真实意图，琢磨着道：“你要真想接咱就聊聊吧，也别搞这些把戏，还打赌，搞笑呢吧？” 陈耀东道：“让我试一下你也不损失什么。” 胖子又瞅了他两眼，似是觉的没什么坑，就点点头：“那你试吧！” 陈耀东当即就进入角色，在广交会上他可是认真学了那些摊主是怎么推销玉器的，虽然都是囫囵吞枣，但至少知道怎么介绍，就看自己卖玉有没有卖衣服那种天赋技能。 要是卖不出去，他盘下这破柜台干什么。 所以才要找机会试试手，打赌只是由头。 左边的瘦猴男眼神更赤裸了，基本已经断定这小年轻是个傻子。 就没见过这么做生意了，脑子被门夹了。 等着看好戏吧！ 柜台里的玉器五花八门，什么式样都有，多以镯子和挂件为主，大多数是和田玉，还有翡翠，价格从几千块到十几万不等，多是一万到五万之间的。 十几万的不多，就几样。 至于二十万以上的，一件没有。 一两万的感觉跟广交会上那些几百块的没啥区别，十万以上的则跟广交会上那些两三千的差不多，白色的玉上还带着点其他颜色，像是没有形成的石渣。 只不过雕琢的比较精美，反而能增色不少。 陈耀东看了不到几分钟，就有一对三十多岁的女人逛了过来，一位稍胖，穿着短袖和牛仔裤，戴着个墨镜，看上去有点福态，另一位穿了身裤子，身材苗条，气质也优雅。 胖子招呼：“看个多少价位的镯子，都是正品和田玉。” 两个女人就只看看，压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陈耀东忙招呼：“两位大姐看个镯子吧，有一款新到的翡翠镯子挺不错！” 两女人瞅了他一眼，到真停了下来，扫了眼柜台里摆的玉器。 胖子眼勤手快，眼看左边的女人瞅着一款标价28888的翡翠镯子，立刻拿了出来，递过去道：“这是刚到的货，A货翡翠，冰种飘绿满色的，很配你的气质” 陈耀东给穿裙子的女人介绍，拉开柜台，取了一支标价26666的和田玉镯子，鼓动如簧巧舌一顿吹，胖子抽空瞥了一眼，心说这小子还真把自个当营业员了。 “姐你试试手感，都说珠圆玉润，和田玉作为软玉之王，关键就在一个润字，这个润字也跟姐的气质很搭配，姐戴上试试看，肯定能更添气质” 陈耀东口才早练出来了，姐叫的亲热无比，一点没有生疏感，关键是在夸张女人气质的时候还特别真心实意，就跟他上次给一帮学生讲课时所说的，心诚则灵。 女人拿着镯子反复打量，本来没是来转转，压根就没打算买，刚刚眼前这小伙子招呼时觉得既然来了看看就看看吧，没想到看了之后，听这小伙子介绍了半天，竟然真觉得镯子挺好的，有了买的想法，不由有点纳闷，但还有点拿不定主动。 “姐姐气质如玉，就像这和田玉一样，温润典雅，品质天生” 陈耀东查颜观色，嘴里滔滔不绝，溢美之词那真的是张口即来。 十分钟后，女人终于问道：“有鉴定证书吗？” “有！” 陈耀东想都没想就先回答，然后看向胖子。 胖子立刻取来证书，拿给女人看。 女人认真看了一会，又将镯子和照片上的对比了一阵，陈耀东趁机卖弄一番口舌，一番讨价还价，最后给打了个八折，卖掉一支镯子，陈耀东再接再励，见另一位大姐对翡翠镯子挺感兴趣，就给推荐了一款18888的镯子，费了一番口舌后顺利成交。 胖子惊讶的腿都合不拢，差点美出鼻涕泡来。 左边的瘦猴也瞪大眼睛，以为见了鬼。 特么的这也行？ 前后不过二十分钟，就卖出去了两件，成交三万多？ 什么时候东西变的这么好卖了？ 是这两个女人傻了，还是那小子嘴巴太甜了？ 奶奶个腿，数岁小就是有优势。 可惜自己岁数太大，不能叫姐，不然说不定也能随便卖两件？ “兄弟，可以啊！” 把客人送走后，胖子忍不住拍了陈耀东一下，极是振奋。 做玉器这一行，真的是十天不开张，开张吃三月。 好几天都卖不出一件货是正常现象，只要哪天卖上一两件就够了。 像这种随随便便就卖出去两件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而是实在太少，至少在胖子做玉器生意的这些年里，还真是第一次碰到过这么痛快的客人。 陈耀东心里有数了，自己的口才加成依旧在，并不仅限于卖衣服，卖玉照样也行，于是问道：“咱们的赌约还作数不，作数的话咱们签个协议吧！” 胖子一怔，却起了其他的念头：“兄弟是做啥的，要不给我干吧，提成好说？” 陈耀东呵呵了：“让我给你打工？” 胖子那个眼热：“提成好说。” 旁边瘦猴也忍不住心动，妈的这么能卖，确实提成好说。 轻轻松松成交两单，两干上两单一个月就够了。 而看这小子的效率，一天两单显然并不是上限。 要是愿意给自己干，提成真的好说。 不过也就想想 陈耀东道：“店盘给我，你给我干如何？” 胖子脸色一垮，一脸讪讪，但还是有点不甘：“咱们合伙如何？” 陈耀东不爽了：“还是说说转让吧，你要是不转了我就再看看。” 胖子无奈，现在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上个月就开了两单，实在撑不住了，不然也不会转让了，见陈耀东不为所动，只得道：“赌约有效，给我卖上二十万，柜台免费转给你。” 陈耀皱了皱眉，临时加价，这死胖子也不是好鸟。 不过不用掏钱，到也无所谓了，于是点头：“行，咱们签个协议。” 胖子有点不太愉快：“我说话算话，还签啥协议？” 陈耀东道：“你要拿人品作保，咱们还是谈谈转让费吧！” 胖子无奈，只得认了。 第114章 开启疯逛捞钱模式 签了一份协议，陈耀东开始给胖子卖东西。 协议内容也很简单，三天内陈耀东给胖子卖二十万营业额，然后胖子无条件免费让柜台转让给陈耀东，过期则作废，并且陈耀东要以十五万价格接盘。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附加条件。 比如胖子要协助陈耀东办理营业执照，联系品牌代理商等。 实际上根本用不了三天。 下午两点之前，陈耀东就实现了既定目标。 营业额顺利突破二十万。 “兄弟，你真乃神人也！” 胖子彻底拜服，忍不住掉了句书袋。 真是服了，做了这么些年生意，就没见过这么牛B的销售。 “先办手续吧！” 陈耀东不想再耽搁，免的再生事端。 胖子到是痛快，看样子是真想脱身，当即锁了柜台带他去商场相关部门，先办理了租赁手续，一年十万的租金，不到十平米的地方，还真特么贵。 第二天又去注册营业执照，然后刻章办税开户什么的，忙活了十天才全办完。 主要是各种等，太特么浪费时间。 陈耀东就趁着等的功夫让胖子帮他联系供货商之类的，同时打名片上的电话联系了下广交会上的那几个玉器商，自然要多找几个进货渠道，找性价比最好的。 真正入了这行，才知道这玩意成本有多少。 进货价非常低，虽然没有陈二哥说的百倍那么夸张，但二三十倍是有的，批发商一站式服务，给的货包装带价签都是整套的，拿回来直接摆上卖就行。 趁着这段时间，陈耀东还招了一个营业员。 他不会在魔都长待，所以招个营业员是必须的。 营业员叫王欣，二十多岁，三年珠宝行业销售经验，陈耀东工资给的高，还给交了社保公积金之类的，毕竟他不会一直待在魔都，好多事都要店员跑，工资不给高点不行。 万一干上几天跳槽，还得再招人。 办妥后续之后，陈耀东就联系上了一批货。 联系了三家供货商，直接上了三十万的货。 进价从五百到一万多不等，全部带着价格标签。 要是陈耀东觉得价格不行，也可自行调换。 又不是品牌加盟商，这方便比较灵活。 “老板，这家的货不太好！” 王欣经验丰富，一边点货，一边指着福隆商贸的一堆盒子说道：“这家的货工艺和后期处理不如另外两家，手感不是太好，我建议全部做个样品抽检。” 陈耀东道：“这事你熟悉，你来做吧！” 王欣应下，底薪一万还有提成，当然要主动点。 得让老板看到自己的价值才行。 陈耀东把三家的货仔细看了遍，虽然入了这行，但在品鉴方面依旧是个门外汉，实话说看不出什么名堂的，一边看一边跟王欣交流，学到了不少东西。 福隆的货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进价便宜。 成本低就意味着利润高，如果能卖出去，那自然好。 谁也不会嫌利润多。 只是货没问题，能过检测就行。 陈耀东只想在这行捞钱，当成他开展创业计划的现金牛奶，又不想做百年品牌，才不管手感好不好呢，只要质量符合要求就行，利润才是关键。 几百块钱的货，标签价格从七八千到三万不等。 上千的货，价格全在三万以上。 至于上万的货，售格至少在三十万起。 上万的没多进，陈耀东一共进了十件，最高的标价六十万，仔细对比了下，以他外行的感观来看，也确实比那些几百块钱的东西要好，虽然看着没有那些便宜货纯净明亮，里面还带了点黄斑之类的东西，但给人的感觉却更像真货，摸上去手感也非常好。 “你看这像西疆的和田玉吗？” 陈耀东把标价六十万的挂件递给王欣，让她品鉴一下。 王欣接过看了几下，道：“这应该是件仿制品，不过仿真效果非常高明，如果不是知道市面上根本没有西疆产的玉，以我的从业经验也看不出这是一件仿制品。” 陈耀东拿出另一件：“这个呢？” 王欣接过看了几下，道：“也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就好。 陈耀东心里有底了，这次他进的全是和田玉，没有进翡翠，和田玉相对简单，就算卖出去客户有疑义，只是概念上的误区，不是卖假货，翡翠就比较复杂了。 概念上不存在误区，只能靠卖假货谋取暴利。 听说还有啤酒瓶子做的，水深的一批。 卖卖和田玉就行了，陈耀东没必要冒那个险。 王欣一边熟悉环境，一边也在琢磨新的老板。 新老板很年特，超年轻，二十岁出头，能自己在超市弄个柜台卖玉器，经济实力肯定不会差，应该不是富二代，富二代都玩豪车玩明星去了，应该不会干这营生。 二十岁出头就能自己当老板，说明本事不差。 不过这几天的接触，发现老板在玉器上完全就是外行，应该是刚入行，多少有点担心这个小小的商场柜台能挺多久，万一干上几个月干不下去了，自己还得再找工作。 毕竟这一行底薪一万的工作并不好找。 不过等正式营业后，王欣就被震住了。 商场里人流量不小，虽然玉器区域这边逛的人不算多，但也绝对不是景安那种几十万人口的小城市能比的，所以陈耀东很是透了一波骚操作，让王欣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销售高手，基本上平均三个人里，就有一个成交的，柜台里的玉器流水般卖了出去。 一下午的时间，陈耀东卖出去了三十多件。 这还是玉器区商家太多，人流被严重分流的成果。 若是只有一家，还会卖的更多。 卖了三十多件，一万多的只有三件，多的是两万和三万的，五万以上的四件，十万以上的有两件，三十万以上的卖了一件，营业收入上百万，让陈耀东不禁感慨，魔都的人真特么有钱，买个几万块钱的镯子眼睛都不眨一下，跟景安人买个几百块钱的东西一样。 这里的钱还真特么好挣。 王欣被惊到了，这个老板是个怪物。 旁边的瘦猴眼红了，这小子嘴怎么长的 第115章 就差一点点 营业三天，陈耀东狂卷了三百多万，感觉收钱收到手抽筋。 成本是真的低，就算老老实实缴纳税额，不偷税漏税，除了房租水电人工的开销，利润也大的吓死人，卖衣服那点利润，跟这玩意比起来简直就是个零头。 怪不得都说玉器行业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虽然有点夸张，但利润是真的高，高的吓死人。 这天上午。 商场里人不多，玉器区域更是没啥人。 陈耀东就出去转转，到其他珠宝玉器店里考察了一下，才发现他卖的全是地摊货，那些大品牌店才是真正玩高端的，价格高的让人感叹魔都土豪真多。 压根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陈耀东卖的最贵的才六十来万，放到人家大品牌店里都是便宜货。 转了一圈回来，到商场门口时，前面一女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女孩身材高挑，穿着一身休闲服牛仔裤，头上戴一顶土黄色的遮阳帽，慢悠悠的在前面走着，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明显是在逛街。 陈耀东从后面赶上，瞅了几眼背影，就从边上越过。 超过时瞥了眼，就觉的那妹子真美。 又忍不住回头瞥了眼，就觉的熟悉。 怎么会熟悉呢？ 陈耀东心里琢磨着，在哪见过这美女。 而美女看到他后先是愣了下，然后连忙停下，转身拿手机。 好熟悉啊！ 会是谁呢！ 陈耀东脑子里转着念头，猛的一道身影蹦出来，忙转身：“姜苗苗！” 侧身站在路边刚刚拿出手机的正是姜苗苗，闻言僵了下，手机差点掉地上。 陈耀东大步走过去，走到姜苗苗身前，这下看清楚了，正是姜苗苗无疑。 刚刚觉的熟悉，可一时之间没认出来，毕竟就见过姜苗苗两次，但穿着空姐制服和穿着便装变化实在太大，所以只是觉的有点熟，一时之间没认出来。 直到往前走了几步，才想起来。 “好巧啊！” 陈耀东笑呵呵，脸上的笑容莫可名状。 “你好！” 姜苗苗露出个很勉强的笑容，浑身不得劲。 这个在飞机上碰到过两次的男银，每次见面都都让人没法拒绝他的要求，所以飞到羊城后干脆就没开手机，本以为再也碰不到了，没想到今天逛个街竟然又碰到了。 本来陈耀东回头看时，姜苗苗就认了出来。 所以才连忙停下转身，却没想到还是被认出来了。 实在郁闷的想要吐血。 陈耀东笑呵呵，看了看姜苗苗：“出来逛街？” 姜苗苗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 陈耀东笑的可来劲：“手机号换了吗？” 姜苗苗忙摇头：“没换！” 陈耀东问：“那为什么打不通？” 姜苗苗有点不情愿，但还是说了：“我有两个号！” 陈耀东道：“另一个号是多少？” 姜苗苗挣扎了下，还是说了。 陈耀东拿出手机拨了下，看到姜苗苗手机屏幕亮起，才挂掉。 “今天休息？” 陈耀东问，上下打量这妹子。 姜苗苗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陈耀东四下瞅了瞅，见旁边就有个饮品店：“进去坐会吧！” 姜苗苗忙拒绝：“不用了吧！” 陈耀东道：“放了我两次鸽子了，你不补偿一下？” 姜苗苗为难道：“这个” “走吧！” 陈耀东扯扯她袖子，姜苗苗没法拒绝，只得跟着去了。 饮品店人不多，两人找个了角落坐下。 “喝点什么？” 陈耀东一边看单子，一边问。 姜苗苗道：“来杯果味珍珠奶茶吧！” 陈耀东就给他点了一杯果味珍珠奶茶，自个要了咖啡红茶，又点了几样寿司、蛋挞之类的小吃，等服务员去落单后，才打量空姐：“怎么一个人逛街，没男朋友吧？” 姜苗苗点点头，跟他没话说。 陈耀东问：“干空姐多久了？” 姜苗苗道：“快半年了？” “最近还飞景安不？” “下周六飞！” “把你的航班安排表给我一份。” 姜苗苗给了。 “加个微信。” 姜苗苗加了。 “怎么这么美？” “” “你上的空姐学校？” “航空技校。” “你多大？” 姜苗苗终于找回智商：“你有病呀！” 陈耀东一脸吃惊：“空姐也会骂人？” 姜苗苗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 陈耀东道：“干空姐累不累？” 姜苗苗道：“累啊！” 陈耀东道：“给我说说！” 姜苗苗本来不想说的，可最近累的要死，还被举报停飞，一肚子的委屈，就忍不住倒了几句：“领导太难伺候，飞机上的有些客人太难伺候，还乱举报” 陈耀东很有耐心的听着，时不时的引导几句。 直到吃的喝的上来。 姜苗苗终于掌握了一点主动，问陈耀东：“你干嘛的？” 陈耀东道：“我卖菜的。” “卖菜？” 姜苗苗有点懵，感觉跟不上节奏。 陈耀东道：“我景安人，在景安开了个超市卖菜。” 姜苗苗继续懵：“卖菜的你跑魔都干嘛？” 陈耀东道：“来找你啊，红鸾星官托梦给我，说魔都有我的桃花运，果然在飞机上碰到了你，是不是很有缘份？” 姜苗苗切了声：“油嘴滑舌。” 陈耀东道：“真的，不然怎么能三次碰到你。” 姜苗苗当然不相信，只觉得这家伙脸皮真是太厚了。 跟那些彬彬有礼的同事比起来，这家伙简直就是不要脸的典型。 可是郁闷的是，竟然讨厌不起来，真是见鬼了。 在饮品店坐了一个多小时，出来时快五点半了。 先去吃饭。 吃完饭陈耀东本来是想去看场电影的。 结果姜苗苗没答应，以极大的毅力拒绝了他的要求，成功逃脱。 “就差一点点！” 陈耀东挺可惜，要是能看场电影，可就水到渠成了。 好在来日方长，不急慢慢来。 两个手机号都有了，还加了微信，知道了住处，不怕找不到人。 正好过几天回景安，也要到了航班表，飞机上还能碰到。 不过晚上挺难熬啊！ 站在外滩举目四顾，美女不少，奈何一个认识的都没有。 只能乖乖回酒店去睡觉 第116章 退货 陈耀东的好心情很快就没了。 次日上午刚到店里，正在给王欣交待他离开之后的事呢，一位女士就来了，心情非常不好地将一个盒子放在柜台上，说：“你这镯子有问题，我要退货。” 陈耀东纳闷了，连忙问：“怎么了姐，哪里有问题？” 女士还算克制，道：“我到鉴定机构鉴定了，你这根本就不是西疆和田玉。” 奶奶个熊。 总算是明白了。 对于这个问题，陈耀东早就有预料，没想到来的会这么快，玉器本就走量不大，全靠高利润支撑，别人几天卖不出一件，他这一天卖几十件，不出问题才怪。 好在早有准备，当下笑着说：“退货也可以，不过姐我也没说是西疆的玉，我这就给你退了，店里没现金，姐你给我个卡号，我给你转到卡上去。” 女士松了口气，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扯皮的。 没想到这个老板还挺好说话，顿时就有了点好感。 取了张卡递了过去，说：“我觉得你们以后还是要给顾客说清楚的好，想买的话自然就会买，不想买的话也不用再来退货了，这样大家都好。” 陈耀东连连点着头，一边接过卡，一边说：“是我没说清楚，不过姐，说实话咱的镯子只是料的产地不同，但还是和田玉吧，这个姐你也没法否认。” 女士点了点头，鉴定结果出来后，她也很郁闷。 原来和田玉并不只是西疆有，而是一个广泛的大类。 还以为只有西疆的玉才是和田玉，没想到竟然会有概念上的误区。 可话是这么说，还是感觉上当了，这才来退货。 陈耀东一边墨迹一边道：“姐气度雍容，一看就是有身份地位的人，皮肤这么好，说实话和田玉的品质跟您的气质挺般配的，这支镯子的水头跟您的皮肤也很相得益彰，其实东西有时候不在于产自哪里，只要自己喜欢就值，我这开门做个生意也不太容易，姐你看，如果真不想要，觉得这镯您不太喜欢，我这就给您退了。” “这” 女士皱眉，犹豫了下，道：“算了吧，不退了。” “那姐您收好，欢迎下次再来！” 陈耀东忙奉上马屁：“姐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您这面相带着福气，万中无一” 女士原本皱着眉头，结果听了几句，心里的那股不满就没了，被陈耀东殷勤地送出商场大门，心情已经变好了，笑眯眯道：“小伙子说话真好听，有没象了没？” 陈耀东连忙道：“没呢，就等姐给介绍一个呢！” 女士笑呵呵地：“那行，有合适的给你介绍下。” “哎哟，那我可等着了姐！” 陈耀东打蛇随棍上，直到把心情大好地女士送走，才抹了把汗！ 咱也不容易啊！ 为了不被退货，也是拼了。 三万多的镯子，哪能说退就退。 要是天天都来退货，这生意还能不能做了？ 回到柜台，王欣脸色古怪：“走了吗？” “走了！” 陈耀东皱眉道：“这才没几天，就有人退货，以后还了得。” 王欣说道：“有退货的很正常，咱们出货量这么大，没退货的才不正常，不过，老板你的口才我是真服了，就连我听了都觉得，要是退货实在可惜了，教教我呗。” “总算有个识货的了！” 陈耀东精神大振道：“听好了，我这经验还没给人传授过呢，都是独家秘诀” 旁边瘦猴连忙竖起耳朵，准备好好听听。 右边的女老板也竖起了耳朵，准备听一听这独家秘诀。 这小子太妖邪，简直打破了大家从业多年的常识。 玉器珠宝本就不靠走量，可以说是出货量最低的商品，几天甚至一个月不出货都是正常现象，这小子到好，卖玉器像是卖日用品般，几十件的卖，怎能不让人咬牙切齿。 这可不是一天，而是天天都能卖几十件。 怎么能不听听这小子究竟有啥秘诀。 结果听了一听，瘦猴和女老板脸就黑了。 还特么的心诚则灵，你咋不说你能口吐莲花呢！ 王欣也被忽悠瘸了，严重怀疑老板是不是在考验她的智商。 这都讲的什么东西，连玄学都用上了。 “怎么样，领悟了几分？” 陈耀东滔滔不绝地讲了一阵，感觉有点口渴，才停下喝水，还不忘问王欣。 王欣不好质疑老板，只得勉强道：“可惜我悟性比较差，没领悟多少。” 陈耀东就叹了口气：“这么笨啊！” 王欣眼前一黑，好悬没晕过去！ 忍了又忍，才勉强忍住了怼回去的冲动。 左边的瘦猴和右边的女老板脸也有点黑，怎么感觉在指槡骂槐呢！ 讲的什么狗屁东西，真特么不是个玩意。 今天的生意比昨天还好点，魔都的有钱人实在太多了，基本上三个过来逛的人里，就有一个能消费得起价值几万元的玉器，虽然刷信用卡的不少，但人家敢消费就是有实力。 这其中又有一半消费的顾客是男女同来，而且买单的还全是男士。 陈耀东观察了几天，就总结出经验。 在推销时也更有针对性了。 凡是陪着女人来的，只要女伴相要，绝大多数男人都会慷慨刷卡。 于是，不少男人对陈耀东很有意见。 这混蛋太能忽悠了，上下嘴唇一顿乱翻，自己的钱包就得倒血霉。 好在陈耀东还算有眼色，卖了东西也不忘夸奖男士。 不然还真得担心哪天会不会被人拍黑砖。 到下午六点时，卖出去三十八件，三十万以上的出了两件，营业额一百五十多万，陈耀东打电话订完货后，就早早锁柜走人，王欣也提前下班。 商场还没关门，不过陈耀就没指望王欣卖货。 只要把店看好，把那些报税、开票、收货以及来退货的客人应付好就行，卖东西是真没指望王欣，虽然给定了提成，但那也就是个意思，一年也卖不了他一天的货。 真要出货，还是得靠陈耀东自己。 跟王欣吃了个晚饭，又交待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陈耀东就坐上酒店的车走了。 第117章 这哥们神人 一晃到了五月下旬，陈耀东在魔都已经呆了二十天。 小小的柜台成了一头现金奶牛，十天狂卷一千多万。 除了感慨魔都人民实在太有钱，陈耀东没别的想法。 不过，自己这张嘴的确跟别人的有点不一样。 陈耀东也终于开始反思，将近一年的时间终于让他意识到，自己应该出了问题，或者是有点问题，而从细微处观察，就不难发现一些异常之处。 卖东西不说了，按照他的观察，只要对方兜里有钱，他能把梳子卖给和尚。 还有就是撩妹，基本上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截止目前，唯一没撩倒的也就只有一个苏少妇。 凡此种种，皆透着神异。 陈耀东不敢给人说，只能自己瞎琢磨。 十天狂卷一千多万，都在一个小圈子，有人眼红不可避免。 特别是左边的瘦猴，本来就是斜对面，有个啥风吹草动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就算不用刻意数，也能看到斜对面一直在不停的出货，怎能不羡慕。 今天陈耀东不来了，瘦猴就问王欣：“小王，你们天天卖这么多，报的税够不？” 王欣比较警惕：“这我不清楚，老板自己弄的。” 瘦猴就道：“额度不够的话到我这开。” 王欣嘴里答应，心里没当回事。 瘦猴心里却在琢磨，个体一般都是买的定额税，出货量小，税务那边核算也麻烦，定额比较方便，对大家都好，不过斜对面姓陈的那小子一天少说几十万的营业额。 十天下来，少说有几百万。 还得打听打听。 机场，陈耀东排在登机口，准备回景安了。 出来近一个月，再不回去，袁秋和陈兰兰得放羊了。 随身东西不多，就一背包，里面装了几件衣服和广交会上买的田黄石。 随着人流上了飞机，穿过商务舱，到了里面老远就看到过道里正在引导趁客，帮乘客放行李的姜苗苗，甜美的笑容仿佛能甜到人心里，让人心情愉快。 陈耀东就发现，不少男人都在找机会观察这位漂亮的空姐。 奶奶个腿。 连我看上的小姐姐也敢窥视。 有本事就上啊，有贼心没贼胆的怂逼。 姜苗苗刚刚帮一个老头把有点沉重的背包放到行李架上，用胳膊蹭了下额头，转身就看到走过来的陈耀东，脸上的笑容不变，带着标准化的微笑看着陈耀东随着人流往前涌。 不过 陈耀东经过时，递了张纸巾过去：“擦擦汗。” 姜苗苗忙接过，说了声谢谢。 后面几个男银诧异，狗日的真敢撩啊！ 不过，怎么感觉人家好像认识呢？ 几个男银们嫉妒了，这么漂亮的空姐可真难得一见。 咱也想撩，可没勇气啊！ 陈耀东没有撩拨姜苗苗，飞机上人太多了，这趟航班要在泰原经停，飞泰原的人着实有点多，基本上都坐满了，后面还排着队呢，不是说话的时候。 找到位置，把包放到行李架，就赶紧入座。 空姐们忙来忙去的，不停前后跑。 陈耀东就在过道边，姜苗苗几次从他身边经过，也没说话的机会。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等所有人都坐下，空姐们才算松了口气。 “飞机马上起飞了，请大家系好安全带，将手机调整成飞行模式或关机” 空姐们在过道里来回穿梭，带着微笑不断提醒。 姜苗苗走过来，看了眼陈耀东，笑容依旧甜美：“先生，请系好安全带。” 陈耀东两手拍了几下扶手：“你帮我。” 姜苗苗细长的眉毛动了下，就俯下身给他系安全带。 中间坐了位小姐姐，闻言扭头看了一眼陈耀东，眼里全是惊讶。 靠窗边是一位眼镜，二十多岁，看着挺斯的，看陈耀东的眼神像在看神人。 就差竖个大拇指了。 陈耀东却没功夫理会旁边的两位乘客，打量着近在眼前的窈窕身体，美好曲线，还有精致的五官和宛如艺术雕刻般的侧颜，真是越看越爱，越看越想要。 奈何时间短暂，这种近距离观察的机会并不多。 姜苗苗很快给他系上了安全带，起身离开。 陈耀东没回头，脸上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在魔都吃了两次饭，也不是一点效果没有。 旁边的小姐姐又看他一眼，往右边挪了挪，想要离他远点。 陈耀东发现了，有点郁闷，这是什么操作？ 哥有那么可怕？ 靠窗的眼镜也看着陈耀东，惊为天人。 飞机上撩空姐，多少男银们想干又不敢干的事情。 这哥们真是神人啊！ 陈耀东左右瞅了瞅，就和旁边的小姐姐搭讪：“美女到哪？” 因为不是直达，所以有此一问。 小姐姐没看他，目视前方，道：“泰原！” 陈耀东拉开话匣子：“泰原美女多啊，小姐姐来魔都旅游？” 小姐姐道：“出差！” “小姐姐做啥的？” “国企职工。” “国企好啊，旱涝保收，最羡慕你们铁饭碗！” “一般一般！” 靠窗的眼镜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哥们真是神人呐！ 飞机上撩空姐，现在又撩旁边的小姐姐，看旁边这位小姐姐被撩的笑靥如花，仿佛春暖花开，眼镜是真心羡慕，自己要有这本事，也不用单到现在。 “你认识那空姐？” 去泰原的小姐姐聊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陈耀东点点头：“认识。” 小姐姐才恍然：“原来早就认识，还以为你”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小姐姐露出个你懂的意思。 陈耀东呵呵了，这时飞机已经起飞，空姐们推着饮料车过来送饮料，就没有再跟小姐姐废话，扭头看着姜苗苗和另一个空姐给大家倒饮料。 “喝点什么？” 姜苗苗眉眼弯弯，瞧着陈耀东，笑容职业标准。 陈耀东不喜欢她这种机械式的笑容，就说：“可乐。” 姜苗苗给他倒了杯可乐，又问中间的小姐姐和靠窗的眼镜。 陈耀东老老实实喝饮料，再没搞事。 两个半小时后，泰原机场到了。 所有人被请下飞机，在机场候机大厅等候。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再次登机。 去景安的人不算多，才三十几个，有些还是从泰原登机的。 从魔都飞景安的只有十几个。 陈耀东没去原座位，飞机上人少，他跑到最后排坐了个没人的位子。 第118章 不知道怎么拒绝 飞机上人少了，空姐们也轻松了许多。 姜苗苗跟着前辈们，在走道里来回检查行李架，提醒乘客系安全带。 刚从后面出来，就看到陈耀东坐在倒数第三排靠窗的位子上，不由一愣。 这家伙怎么跳座了，干嘛坐这里？ 正纳闷呢，就见陈耀东在招手，只好停下，看着陈耀东。 前面的几位同事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回身前走。 “过来下！” 陈耀东招招手，有点不太满意。 站那么远干嘛！ 姜苗苗走进来，站在过道边的座位前，问：“干嘛？” 陈耀东问：“昨天晚上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微信？” 姜苗苗道：“在开会呢！” “真的假的？” 陈耀东不相信：“大晚上的开会，你们领导脑子有病吧？” 姜苗苗忍不住一笑，不是那种机械式的笑容，而是目光、唇彩、皓齿都一同放光，仿佛一朵鲜花绽放，看的陈耀东都有点愣神，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可能吧！” 姜苗苗撇撇嘴，随即赶紧整理表情。 不过这就够了。 陈耀东道：“你这样子笑就对了，比那种僵尸笑好看多了。” 姜苗苗很不满，什么叫僵尸笑？ 但工作期间不敢造次，只好问：“你有事没，没事我走了。” “有！” 陈耀东道：“我看看你掌心！” “干嘛！” “看下！” 姜苗苗只好伸出一只手掌。 陈耀东一把抓住了，握在手里。 姜苗苗吓一跳，连忙用力回抽：“你放开。” 陈耀东两只手握住，好好搓了一下，小手又软又嫩，秀窄修长，五指又细又长，一边搓一边说道：“你穿空姐制服比穿便装漂亮，以后咱再约会你就穿空姐制服好不好？” 姜苗苗连忙道：“非工作时间外出不让穿制服，你先放开我。” 陈耀东放开她，道：“过来我亲一下。” 姜苗苗瞪了他一眼，就想跑掉。 “等等！” “干嘛！” 陈耀东道：“下了飞机和我走，我带你逛逛景安。” 姜苗苗这下挺痛快，点了点头。 陈耀东反到有点疑神疑鬼了，答应的这么痛快？ 该不会下了飞机又不开机吧？ 再之后姜苗苗过来几次，都是那副机械的笑容。 陈耀东看的挺无趣，就没再骚扰他，直到飞机提醒即将到达景安时，才趁空乘人员出来提醒乘客时将她叫过来：“下了飞机就开机，我在车上等你。” 姜苗苗道：“我要先回宾馆？” 陈耀东问：“你们住在哪家宾馆？” 姜苗苗道：“机场宾馆。” 陈耀东道：“那我去宾馆楼下等。” 姜苗苗点点头，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了。 飞机很快降落，陈耀东出了机场，到停车场拿了车，坐在车里四下瞅了会，也没看到空姐从哪边出来，就开车出停车场，去了位于机场西南角的机场宾馆。 把车停院子里等了会，看到一辆机场巴士开过来停下。 六七个机组人员从车上下来，拎着箱子唧唧喳喳的。 姜苗苗四下瞅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跟着同事们上楼。 陈耀东没下车，等机组人员进了宾馆后，才打电话。 一打没通，接着再打，还是关机。 过了大约三分钟再打，终于打通。 “喂！” “我在楼下等你。” “嗯！” “快点下来！” 结果，等了半个小时，姜苗苗总算下来了，不过不是一个人下来的，而是和一个近三十的空姐一起下来的，陈耀东顿进像吃了只死孩子一样那个不爽。 奶奶的怪不得答应的挺痛快。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陈耀东脸上笑眯眯，一点声色不露，带着两只空姐到市区转了一圈，在景安的吃货街吃了顿晚饭，逛到天黑后，把两人送回机场宾馆，下车后叫住姜苗苗。 另一位空姐笑吟吟：“还有悄悄话要说啊，得，早知道不给人当电灯炮了。” 陈耀东脸上挂着笑，心里MMP，现在才说，特么的早干嘛去了，嘴上一点没客气：“美女你先回，我有几句话要问姜苗苗。” 空姐看了看姜苗苗，姜苗苗点了点头，才转身先上去了。 陈耀东看着姜苗苗：“怎么，怕我把你吃了啊，还找了个保镖？” 姜苗苗那双大眼睛仿佛会笑，眨呀眨的让人心痒痒：“没有啊？” 陈耀东皱着眉：“那你叫个电灯炮干嘛？” 姜苗苗无辜道：“我们住一间房，就顺便把她叫上了。” 陈耀东看着她黑暗中若隐若现的轮廓，以及那双带着莫名笑意的眸子，忽然笑了，摸了摸头，道：“明早还要飞，上去休息吧，下次叫你不准再带别人了。” 说完上车，挂档起步走人。 姜苗苗一直等车开走，才转身上楼。 机组人员两人住一个标间，和姜苗苗同住一屋的肖娜从业近十年，早结婚生子，刚进房间洗脸呢，见姜苗苗也上来了，就惊讶：“这么快，不是还要说悄悄话吗？” 姜苗苗道：“没有啊，说了两句就走了。” 肖娜问道：“你们到底谈的没？” 姜苗苗道：“我也不知道！” 肖娜没好气道：“谈没谈爱恋你自己不知道？” 姜苗苗苦着脸：“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人每次叫我，我不知道怎么拒绝。” 肖娜大为惊奇：“不知道怎么拒绝？我没听错吧，单位那么多人约你，你不是全都拒绝了吗？怎么会不知道怎么拒绝，我看那家伙长相也就一般般，还是景安这种穷地方的，你要不想跟那家伙谈恋爱就趁早划清界限，免的拖久了伤害自己。” 姜苗苗点着头，心里却拿陈耀东和单位的男同事们对比。 貌似那个男银也不错，至少嘴巴很甜 陈耀东回到小区后，店已经关门了，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就上楼休息了。 一觉睡到天亮，起来到小区门口吃了个早饭，才去店里。 早上刚开门，店里没什么人。 陈兰兰和袁秋正在把蔫掉的菜挑出来单独分类，老杜也在店里帮忙，听到脚步声时回头望去，见到陈老板进来，不由惊讶万分，赶忙招呼：“陈哥，你可算回来了啊！” 陈耀东点点头，问：“店里怎么样？” 陈兰兰道：“就那样了呗，这个月露地菜下来了，西红柿一斤才六毛钱，黄瓜一斤才五毛钱，好多菜都便宜的要死，天还越来越热，放上两天就得赶紧处理，赔的越来越多。” 这个陈耀东也知道，没有多问，道：“我先看看账吧，把工资给你们算清。” 第119章 老板头疼的员工 在外面浪了将近一个月，五一也不在景安，发工资还是在魔都给发的，老杜好办，直接发清就是，陈兰兰和袁秋比较麻烦，还要算提成，就先给发了底薪。 提成等他回来再发。 回来第一件事，自然是先把工资给发清。 具体数据在魔都的时候早就看过了，又看了下后台，没什么问题，就从店里拿现金当场给发掉了，然后又仔细听三个员工汇报，主要是菜市的最新行情。 蔬菜的季节性太强，夏秋两季露地菜下来后，蔬菜会便宜到白菜价，除了有些景安没有的菜；秋季过后大棚菜开始上市后，菜价又会迅速涨起来。 对于买的人来说，菜价自然是越便宜越好。 可对卖菜的人来说，可就不是啥好消息了。 从五月份开始，景安的好多露地菜就开始上市，菜价也从之前的两三块甚至三四块降到一块以下，虽然拿菜便宜了，可利润空间同压也被压缩了。 四月份一天还能卖个三千多，最好的时候都快四千了。 到了五月开始逐步下降，现在营业额已经不足两千了。 这还是时间长了小区多数人都习惯了到这来买菜，不然只会更低。 陈耀东大概算了下，五月份小区没有竞争对手，但是还有超市和农贸市场，店里菜价比超市和农贸市场低的多，低旧在赔本赚吆喝，表面利润在50，算上损耗还不到20，勉强能把房租水电这块赚回来，人工肯定是赔的，三个员工等于他掏钱养着。 不过无所谓了，本来就是开拓市场阶段，也没打算赚钱。 而且刚刚在魔都圈了上千万，就更不怎么在意。 赔就赔吧，以后会加倍赚回来的。 粮油铺子彻底关门，干不下去了。 天天被人泼粪，要能干的下去才怪了。 警察抓了关关了放，今天是黄毛，明天是绿毛，摆明了要拿钱砸死他，实力和层次不在一个层面，没有对等说话的资格，一个没有特殊背景的粮油铺子，又怎么能玩的过资本这种人间凶器，既然撕破脸，动用了正常生意竞争之外的手段，关门也是迟早的事， 为了杀鸡警猴，陈耀东可是没少花钱。 虽然成本有点高昂，但效果同样很好。 小区的几家小商店被逼的再不卖菜了，也没人敢再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如果是正常生意竞争，干不过人家陈耀东没话说，不会欺负人，但是如果敢用见不得光的手段，那他也不会客气，小区那些开商店的也不傻，都大约知道老王得罪了谁。 这种事情不要证据。 只要感觉。 陈兰兰道：“陈哥，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调料和猪肉也带上，最近小区不少人问，我们的菜比农贸市场便宜，小区的人都习惯到我们这来买菜，可是没有米面粮油肉，好多人还得跑其他地方，要是有的话一趟就买齐全了，不用再去超市了，就因为我们这买不全，好多人还是去超市，在超市一次买全，就不来我们这了。” 这是一线情况，陈耀东不得不重视。 就问袁秋：“你觉的呢？” 袁秋点头：“确实有这种情况！” 陈耀东又问杜明春：“老杜你啥想法？” 杜明春道：“我也觉的应该把米面粮油这些带上。” 陈耀东考虑了一下，道：“那就试试，你先让他们给报个价我看看。” 陈兰兰点点头：“之前还有个卖猪肉的过来问，想在咱们店卖猪肉呢！” 陈耀东惊讶道：“卖猪肉的？” 陈兰兰点头道：“这个小区人多，我们的蔬菜超市开了后，现在大多数人都在我们这里买菜，好几千人的小区，猪肉肯定也好卖，做买卖的都精明着呢！” 陈耀东问：“超市那种模式？” 陈兰兰道：“对啊，卖猪肉麻烦着呢，我们又没卖过，卖不掉也会坏掉，比蔬菜还不好处理，不如腾出一块地方给人卖，我们负责收钱，跟超市一样扣他的点。” 陈耀东夸奖道：“不错，越来越有想法了，那你叫他明天过来谈谈。” 陈兰兰喜孜孜点头，就觉得心血没白费。 陈耀东又看看袁秋：“你这肚子是越来越大了。” 袁秋摸摸肚子，一脸幸福的笑：“快五个月了。” 陈耀东却有点头疼，女员工生孩子还真是个头疼的事。 怪不得好多企业都不要女员工，尤其不喜欢结了婚准备当妈妈的女员工。 干上几个月就要生孩子，老板也受不了啊！ 在店里待了会，又去了步行街。 暑天大热，街上看不到几个人。 苏少妇一如往昔的光彩照人，依旧是步行街上最靓的少妇，从门口经过的男银都会忍不住多看上两眼，虽然已经生了孩子，但身材却一点没走样，颜值虽然跟姜苗苗差不多，但那种少妇的风情却不是姜苗苗这种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能比的。 天气太热，店里太闷。 苏少妇拉了把椅子坐在靠近门口的位子，手里拿着把扇子扇啊扇！ 越扇越闷，心情也越烦躁。 五月份生意差的一批，秋装和冬装卖不动，夏装卖的也不好，关键是价位不高，利润实在很有限，这都到王底了，才卖了不到三万块，实在没什么动力。 陈耀东那小子去了趟魔都，竟然浪的不回来了。 真是岂有此理。 正在心里人肉陈耀东呢，就看到人门一暗，一男银走了进来。 “小陈！” 苏少妇眼睛亮了下：“你可算舍得回来啦！” 陈耀东笑呵呵：“想姐了，这不就回来啦！” “扯蛋！” 苏少妇飞了他一眼，电的陈耀东小心肝都颤了两下，没好气地道：“真要是想姐就不会在外面浪一个月了，魔都的小姐姐是不是特别粘人，粘的你都不想回来了？” 陈耀东笑嘻嘻：“没姐粘人，这不我还是回来了吗？” 说着张开双臂求抱。 “去去！” 苏少妇忙打开，狠狠瞪了他一眼。 街上虽然人不太多，还是是有人在逛。 万一被人看到可就惨了。 第120章 你哪来的钱买霸道 收银台后。 苏少妇坐在电脑前，手里虽然拿着鼠标，眼睛也盯着屏幕，可眼神却有点散乱，有两只大手从领口伸进去，正在里面活动，感觉快要守不住。 陈耀东站后面，蹭着脸：“姐，别忍了。” 苏少妇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然后咬了咬牙将他的手拿开，急促了喘了两口气，才平复呼吸，没好气地道：“混蛋，刚来就不老实，赶紧干活去，这个月快出去了。” 小样。 看你忍到几时。 陈耀东笑呵呵地道：“活就不干了，今天过来就是跟苏姐说一下，我准备把农业公司办起来，以后就不来苏姐这了，不过苏姐要是晚上叫我，我肯定随叫随到。” 苏少妇气的直瞪眼，却顾不上计较这个，惊讶道：“怎么不干了，你那农业公司开起来得多少钱，你在我这也就挣那一百来万，那个蔬菜超市就是个赔钱货，你能开起来？” 陈耀东道：“这次去魔都，我在魔都盘了一个玉器柜台，那玩意利润高，我每个月抽时间过去待几天，就能弄个几百万，支持我把公司开起来还是没问题的。” “你要卖玉器？” 苏少妇呆了呆：“还在魔都？” 陈耀东点点头：“在淮海中路的一家高档商场，柜台都盘下了，那边雇了个人。” 苏少妇上下打量他，感觉世界变化太快，快的让人有点接爱不了。 虽然早料到这小子迟早单飞，但没料到飞的这么快。 只是去了一次魔都，就直接飞了。 苏少妇真的是欲哭无泪。 这小子不来了，生意就会回到原有的轨道上。 一个月苦守个两三万块，除掉各种开销和成本还挣不到一万块钱，一年下来好的话能挣个十来万，不好的话就挣个几万块，而且这两年生意虎来越难做。 习惯了一个月挣几十万，现在这点利润实在就如同鸡肋。 食之无味，弃了又不知道干啥。 苏少妇真的忧郁了，这小子怎么就不能老老实实给自己卖衣服呢！ 目送陈耀东离开步行街，心里还在琢磨，自己是不是也该再谋条出路了？ 虽说年前到现在跟陈耀东合伙挣了不少，但也不能坐吃山空，刚刚买了辆车，花了六十多万，又在新区弄了套房子，家底就剩下一百万了，实在不经花。 还能干点啥呢 从步行街出来，陈耀东先回了趟家。 四月中旬中的玉米，才刚刚长的人腰齐，今年的品系和去年不一样，据说长不高，看着就是矮小品种，还不知道产量如何，农民们也没底，就看秋上了。 爸妈还在地上忙活，春种的时候打了除草剂的，但杂野还是没除净，陈爸陈妈天天忙着拔草，玉米出来就不能打除草剂了，只能靠人去拔，个中辛苦不亲自干的话体会不到。 已经过了十一点半。 儿子又回来了，陈爸陈妈也不干了，就回家做午饭。 陈建斌去后面喂了牛回来，问坐在门口喂黄瓜的陈耀东：“你在魔都干啥了，纪东怎么说你找对象了，是不是真找了，怎么不领回家来让我跟你妈看看？” 陈耀东差点被黄瓜给噎住，忙澄清：“别听他胡说，我忽悠他的，去魔都是有个好项目去看了看，我在魔都盘了个店，卖和田玉的，能挣不少钱。” 陈建斌吃惊道：“怎么又跑魔都开店了？” 陈耀东道：“魔都有钱人多啊，钱好赚！” 陈建斌道：“那你菜店还开不开了？” 陈耀东道：“开啊，我的目标是农业这一块，魔都的店只是提供资金的奶牛，那个不是重心，我有时间了过去待几天就行，重头还是农业公司，我打算把农业公司开起来。” 陈建斌不问了，儿子说的事他越来越不懂，只是道：“你说要包地，结果包了地你又不管了，都是我和你妈的，你要没心思弄，明年就不包了，我和你妈只种我们的地就行了。” 陈耀东摸摸头，老尴尬了，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直接跳过资金的积累期啊，只能怪自己的天赋发掘的太晚了，想了想道：“不种也行，我们的地也干脆别种了，包给人种去吧！” 陈建斌道：“不种地我和你妈干啥，我们才四十多，总不能现在就养老。” 陈耀东道：“咋不能养，养老越早越好，你和我妈再苦上几年身体就彻底垮掉了。” 陈妈插了一句：“你们哥俩还连媳妇都没有，我和你爸哪能养老。” 陈耀东没话了，不说这个，转移话题：“爸你驾照拿上没？” 陈建斌就来了精神：“月初就拿上了。” 陈妈补了一刀：“考了两次才考过去，也好意思得瑟。” 陈建斌表情一下就垮了，这个死婆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耀东忙灭火：“拿上就好，过几天我买辆车，这车给你开去。” 陈建斌怔了下，忙道：“买那么多车干嘛，我不开你的车，你自己开去。” “不想开了！” 陈耀东舒展身体道：“开了下别人的好车，才发现这破车太难开了，毛病还贼多，回头我去买辆丰田霸道，长城你开着练手，以后不想开了我再给你换一辆。” 陈建斌大惊道：“你哪来的钱买霸道？” 在乡下人眼里，霸道那是只有矿老板才能买的起的高档车。 家里要没个矿，谁能开得起霸道。 一听儿子要买霸道，哪能不惊。 陈耀东道：“这次在魔都赚了不少钱！” 陈建斌哦了声，没问赚了多少，还以为就是几十万，心里还头疼，老大这大手大脚的毛病啥时候才能改改，有点钱就乱花，也不知道存到银行里使利息。 啥时候才能真正当个家。 陈妈到不多想，反正家里大事男人做主，懒得想那些没用的。 想多了反而睡不着。 还是想想中午吃啥比较实际。 等了半个小时，陈妈做好了午饭。 吃过午饭，陈耀东跟陈爸做了会，等陈妈收拾完，才起身出了门。 前脚刚走，后脚周学成过来串门：“陈建斌，跟你商量个事” 第121章 拖后腿了 陈耀东到二姑家楼下等了会，二表哥薛丘明才穿的人模狗样的下来了。 之所以说人模狗样，是因为大热天的，这家伙竟然穿了身职业装，白衬衣黑裤子，皮鞋擦的黑亮，跟卖保险的一样，看着是精神，可总觉的不怎么对劲。 车没熄火，空调正在嗖嗖的吹着冷风。 薛丘明拉开副驾驶上来，叫了声舒服：“有空调就是好，我那破车空调都坏了。” 陈耀东扭头打量他，问：“怎么穿的这么正式，难道要相亲？” “相个屁的亲！” 薛丘明道：“年底都打算结婚，还乡啥亲，我想穿的正式点也需要理由？” 好吧！ 这个理由太强大了。 陈耀东不问了，挂档起步。 薛丘明很快就来了精神：“你小子可以嘛，这车才开了半年就要换车了。” 陈耀东说实话：“这破车不好开，废油就不说了，毛病多的要死，挂倒档费劲，才半年就到处响，以前没感觉，开了下别人的好车，才感觉这车有点散，稍微跑快点就像是要散架似的，有点后悔没听二哥的，我买个霸道开，这车给我爸练手去。” 我草！ 薛丘明顿时就坐不住了：“你要换霸道？” 陈耀东点着头：“那车确实不错，开过一次。” 薛丘明问：“你哪来的钱换霸道？” 陈耀东瞅瞅他：“瞧你这话问的，当然是我自己挣的啊，难不成还有人给我送钱？” 薛丘明想不通：“你那菜店天天赔钱，你还有钱买霸道？” 陈耀东道：“我说丘明哥，你难道还没睡醒？我还跟苏娜合伙卖衣服呢，一个月不得有个几十万进账，买个霸道有啥稀罕的，你的媒体人计划到底咋样了？” “草了，能不能别问这个！” 薛丘明牙疼了：“搞不成不搞了。” 心里酸溜溜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以前陈耀东上学时，他一年浪一年还不觉得有啥问题。 去年陈耀东毕业到现在，一天一个样，先买车再买房，都自己当老板了，才算有了点紧迫感，关键是有了对比，爸妈就越看自己越不顺眼了，天天唠叨。 有时想想，真气的不行。 陈耀东问：“那你准备再干点啥？” 薛丘明心情不太好：“妈的结婚了带着媳妇出去打工去，不在景安待了。” 陈耀东连连点着头：“出去打工也好，我觉得再在景安浪下去你就废了。” “说人话！” 薛丘明气的直瞪眼，奶奶的挣了几个臭钱连哥也敢埋汰了？ 到了车市，霸道有一台现车，还是顶配的，差一点七十万，没优惠。 跟老板聊了聊，陈耀东就直接交全款订了。 两天后来提车，痛快的就像买个玩具似的。 薛丘明有点受打击，决定再也不和陈耀东来车市了。 来一次被打击一次，太特么草蛋了。 回到市区，又去了一家茶府。 陈纪东跟几个老板搓麻，旁边还有两个观战的，看到陈耀东，陈二哥还问：“你撩的妹子呢，跑去魔都浪了快一个月才回来，莫非被人榨干没钱了才舍得回来？” 陈耀东无视几个脸色有异的老板，道：“二哥你就不能说点人话？” 陈纪东一边抓牌一边道：“那你到底跑魔都干嘛去了？” 陈耀东呵呵呵：“约了一个妹子，不过在魔都转的时候碰到一个机会，有一家商城的珠宝柜台要转让，我盘下来了，忙活了半个月才弄利索。” “我草！” 陈纪东没法淡定了：“你又玩珠宝了？” 陈耀东点点头：“那玩意利润高。” 陈纪东道：“利润再高不是你能玩的，那玩意水深的要死，你能玩的转？” 陈耀东道：“有啥玩不转的，低买高卖呗，谁还不会玩。” 陈纪东问：“卖的啥？” 陈耀东道：“和田玉。” 陈纪东感觉日了狗，他可是记的清清楚楚，这小子还是去参加交广会的时候，才开始关注珠宝玉器的，没想到跑魔都浪了一圈，就已经入行了，这话从何说起。 就问：“卖的咋样！” “还行吧！” 陈耀东没说具体的数额，财不白露还是知道的，道：“我准备把公司搞起来，招点人下半年加快推进速度，你要不要入点股份，最后一次机会，以后可不要了。” “入个屁！” 陈纪东道：“我那点家底可经不起折腾，你自己折腾去！” “那算了，以后别找我。” 陈耀东不问了，真的是最后一次机会。 以后要是有人再想入股，对不起拜拜。 “八万！” 陈纪东打张牌，问：“你那公司咋办，给我说说！” 陈耀东道：“先找个办公场地，再招几个人给干活呗，行政会计什么的，财务不能再挂在财务公司了，我找个会计自己做，再找个行政跑腿，目前也够了。” 陈纪东依旧不看好，但外人面前不好泼冷水，就说：“行，你自个折腾，苏娜那女人三天两头找我打听你在魔都到底干嘛，她那里不干了吧？” 陈耀东道：“不干了，已经给说过了。” 在茶府坐了会，又去了二姑家，跟二姑坐了会，顺便送二表哥。 晚上跟表哥堂哥们吃饭。 陈耀东说了买霸道的事，几个哥可是心情各异，田永丰和陈国东是一片赞誉，陈纪东则心情复杂，这小子一年来的人生轨迹让他觉得有点跟不上年代人的时代。 薛丘明酸溜溜，弟兄们里面就他是拖后腿的。 大家都在长大，一些东西也在潜移默化转变。 只能说人事几番新，人还是要努力。 隔天，陈耀东早起跟着杜明春去了趟大市场，看了看小舅宋齐昌和几个姨父，还有一直供菜和合作的菜商，两个月没来了，关系是要维护的，不然怎么继续合作。 有了之前两个多月的合作基础，菜农和菜商们已经愿意给他先拿菜后结账了。 全赖他这两个多月结账一直很痛快，信誉就是这么一点点积累起来的。 回到店里等了一会，八点刚过，卖肉的就过来了。 一个五十岁出头的男人，看着不像生意人，面相老实憨厚。 当然，干买卖的就没有老实的。 真要信了就认真的。 第122章 各行有各行的道 卖大肉的叫潘有才，在一家农贸市场经营一家大肉店，两口子经营的，背有点驼，看着挺老实的，但往往这种看着老实的人不老实起来才让人防不胜防。 陈耀东问：“你看好咱们这？” 潘有才道：“我觉得行，我有个亲戚就在这小区，说你们超市生意好，一天卖菜都能卖三千多块，就是不卖猪肉还得跑农贸市场，猪肉应该挺好卖。” 陈耀东问：“怎么不去超市？” 潘有才道：“超市做的都是联营大品牌，我们这种进不去，而且超市麻烦，扣的点太高不说结账周期也长，说好的一个月结一次，经常拖半年不给结账。” 陈耀东道：“在我这做的话你觉得多久结一次账合适？” 潘有才道：“我觉得半个月能结账最好。” 陈耀东又问了几句，没当场表态，就把人打发走。 等人走了，才跟几个员工商量：“让人进来卖肉的话问题很多，你们考虑过没有，肉在我们店里卖的，出了问题我们同样跑不掉，你们谁知道猪肉的道道？” 杜明春道：“我知道一点！” 陈耀东道：“说说！” 杜明春道：“景安猪场多，农贸市场卖肉的都是天天早上到猪场拉猪自己宰了卖，这里面有个出肉率的问题，活猪都是过称卖，但出肉多少都不一样，同样两百斤的猪，有的能杀一百四十斤肉，有的只能杀一百三十斤，出的肉多少不一样，成本也不一样。” 陈耀东道：“行行都有门道，这个到不奇怪。” 杜明春道：“那些卖肉的天天杀猪，眼睛都贼的很，能出多少肉一眼就看出来了，所以有些农贸市场上的肉比超市的肉便宜的多，人家成本就很低。” 陈耀东道：“不对吧，我怎么看好多超市的肉比市场上便宜很多？” 杜明春道：“这个不是绝对，有些大超市是自营的，直接从猪场拿猪量大，所以成本低卖的也就便宜，而且经常搞促销引流；有些超市猪肉不是自营的，是包给外面的人做，超市扣点，自己会挑猪杀猪的话成本还能低点，要是自己不会挑猪不会宰，从别人手里拿肉成本就会很高，卖的也贵，不然就会亏本，都不是绝对的。” 陈耀东揉着头：“这么复杂！” 杜明春道：“这里面门道多的很，我也不是全知道，还是给前面老板弄下水的时候经常跟那些杀猪的打交道才知道一点，农贸市场好多杀猪的还专门找病猪死猪，那些病猪一头一两百块钱，买回来宰掉基本上全是净赚，谁也看不出来。” 陈耀东吓一跳：“还有这事？” 杜明春点点头：“我也是听他们说的。” 陈耀东道：“检疫怎么过的？” 杜明春道：“那帮人肯定有办法。” 陈兰兰一脸纠结道：“听你这么说我都不敢吃猪肉了。” 杜明春道：“那只是少部分，而且猪肉本身也没问题，有些猪内脏生了病，对肉其实没影响，把血放掉就行了，不然现在疾病这么多，总不能全扔掉吧！” 陈耀东听了也直皱眉头，特么的以后再吃肉得自己买猪宰了。 不过，猪肉还是要卖的。 这玩意跟蔬菜一样，不说顿顿吃，码起天天都得有。 既然是客户的要求，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那就必须得满足。 至于让谁来卖，还要再考察考察。 陈耀东看了看店里还空着的地方，道：“上了调料怎么摆，卖猪肉的进来放哪里，你们考虑过没，这些事情以后兰兰你考虑，以后你当店长，就不要让我再费脑子了。” 陈兰兰懵了下：“我当店长？” 陈耀东嗯了声：“水榭花都那边的店开了，我准备调你过去当店长，那边的店大，用的人多，肯定得有个负责的，你做好思想准备，好多事情要自己考虑，不能啥事都再等着我给你安排才去做，我就一个脑袋，还有一摊子事要考虑，小事就别再烦我了。” 陈兰兰小心问：“当店长涨工资吗？” 陈耀东摸摸头：“涨，本来我还在考虑店长人选，看你这段时间表现不错，就给你个锻炼的机会，好好干，以后咱们干大了你也是元老，升官发财少了不你的。” 陈兰兰一下振奋了，连忙点头。 袁秋有点羡慕，都要当店长了。 自己能不能当店长？ 十月要生娃啊，不然还能争取一下 在店里待了会，听陈兰兰对调料粮油区域和大肉区域的规划，提了点意见，就叫上老杜出门去了水榭花都那边，上车前把钥匙扔给老杜，不想开这车了。 市区一走一停，一直踩着离合，太他妈烦了。 还是自动档好，只踩刹车就行。 车子出了小区，陈耀东还问着老杜：“这两月干的咋样？” 杜明春道：“还好吧，比之前弄下水好多了。” 陈耀东问：“工资够养家不？” 杜明春笑了笑：“吃喝够了，存不下几个钱。” 陈耀东道：“打工就是这样，一年到头辛辛苦苦也就挣个养家糊口的钱，想发财基本上没有希望，但自己干的话现在啥也不好干，你先好好干着，以后分店开多了，得专门成立一支物流队，给各个店送菜，到时你负责这摊，把工资给你涨涨。” 杜明春答应着：“老板开分店了能不能让我媳妇也来上班？” “来啊！” 陈耀东道：“水榭花都那边的店开起来至少得五六个人才能忙的开，等把店盘下来就得赶紧招人，先放到景秀御园那边熟悉上一段时间才能上岗，自己人愿意干的更好。” 杜明春道：“那我回去给她说，啥时候过来？” 陈耀东道：“明天就来吧，先去景秀御园的店里帮忙！” 杜明春忙说好，心里松了口气。 媳妇也在超市上班，一个月八百块钱，天天忙到十一点才下班，累的要死不说了，关键工资低的要命，相比之下陈老板还算是比较有良心的，底薪都一千二了，还有提成。 自己一个月两千五，在景安的司机配货这个行业，妥妥算是高工资。 开大车的也才拿两千多块钱。 本来之前就想问呢，结果老板出去浪了近一个月才回来。 底薪一千二加提成，还没超市那么累，自然得把老婆弄过来。 第123章 釜底抽薪 水榭花都门口的火锅店自从贴出转让告示，拖拖拉拉一个月，转让费从二十五万降到二十万，又从二十万降到了十五万，陈耀东一直没出手。 不过最近收银小姐姐给透露消息，有另一家经营火锅店的人有意要盘下。 陈耀东就坐不住了，这也是他急急从魔都赶回来的主要原因。 提前打完了话，到火锅店等了会，老板就过来了。 只要价格没有争议，别的都不是问题。 陈耀东这次很痛快，正准备签转让协议时，又遇到意外。 老板电话响了，当着陈耀东的面接了起来：“你好，赵老板。” 电话里的声音挺大，陈耀东都听的很清楚：“听说有人十五万要盘下你那店？” 老板瞅了眼陈耀东，没含糊：“对，已经准备签协议了。” 赵老板声音更大了：“说了让我考虑几天，这样做事不好吧？” 老板更不含糊：“我转让告示贴出去一个多月了，天天有人来问，我总不能为了等你考虑把别人推了，现在人家来签约，我没道理把人往外送，你再找别的店吧！” “草！” 赵老板骂了声：“我出十六万！” 老板更干脆了：“那你最好现在就来签约。” “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赵老板说完就挂了电话。 陈耀东脸色不太好：“老板，你这样不地道吧？” 老板摊了摊手：“人家出价高，我也没办法啊！” 陈耀东盯着他看了半晌，点了点头：“那就十六万，现在签！” 老板有点犹豫，等赵老板来了说不定还能出到十七万。 陈耀东没给他机会：“十六万还不签就算了，老板，做生意是有原则的。” 老板转了几个念头，打消了趁机抬价的打算，人家也不傻，肯定不会当榔头，能多要一万已经不错了，转给陈耀东，赵老板最多不高兴，可要是转给赵老板，这得把陈耀东往死里得罪，实在犯不着，当下点点头：“那行，就十六万转给你。” 陈耀东道：“那行，那们先签协议再去银行转账。” 老板自然没有意见，草草弄了个协议，就直接签了。 等赵老板赶过来时，两人已经签完字，就等房东过来签完续租协议，去银行转账。 赵老板一听顿时火大的不行：“不是说等我来签吗，怎么还转了，有你这样做事的？” 老板也有点不痛快：“人家也出了十六万，比你先来的，这也能怪我？” 赵老板五十岁出头，腆着大肚子，面相有点凶，再加上一脸不爽，就更凶了几分，胆子小的估计被吓唬上两句就得秒怂，瞅了一眼陈耀东，问：“小伙子干哪一行的？” 陈耀东道：“卖菜的。” 赵老板一脸懵：“卖菜用得着这么大店面？” 陈耀东道：“我卖的菜跟别人不一样。” 赵老板也没兴趣了解他卖的菜跟别人有啥不一样的，问道：“能不能行个方便，将这铺子让给我，火锅店面积小了不行，这附近就这店比较大。” “不让！” 陈耀东拒绝的相当干脆，一点委婉都没有。 老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要是对方好好说，他就算拒绝也会客气一点。 可这死胖子自从来了之后气场就大的不行，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样子，很像是有点颐指气使惯了，说话也拽的二五八万似的，他自然不给什么好脸色。 赵老板不高兴：“小伙子，人不是你这么做的，再考虑一下吧！” “有病吧你！” 陈耀东直接怼回去：“你在教我做人？” “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 赵老板脸色变了变，眼神极其不善地扫他一眼，气哼哼离开了。 陈耀东嗤了声，什么年代了，还一副江湖作派，不知道今昔是何年。 随便出招，石头剪刀都接着，看能有什么花样。 火锅店老板心里跳了跳，心说敢盘下这么大店面的，果然都不是吃素的，不能看人家年轻就觉的好欺负，碰上赵老板这种比较横的，也一点都不怵。 等了一会，房东也来了，签完续租协议之后，直接去银行转账。 掏了十六万转让费，又交了一年的房租，总算把店盘下。 下午，陈耀东拉陈二哥去新区看了看写字楼，结果有点小惊喜，新区盖的写字楼基本上全是空的，除了入住了几家保险公司之类的金融机构，大部分都没人租。 写字间的租金非常便宜，便宜的让人都难以相信。 三百平的写字间一年租金才四万，着实有点出乎陈耀东的预料。 整层楼六百多平米，被分成两片，陈耀东租下了面积稍微大一点的左边，三百五十多个平米，一百租金四万五，比右边稍贵，但面积也更大。 “卖菜的公司，可真是” 从写字楼出来，陈纪东还忍不住摇头感慨。 心里也不知道是啥滋味，自己虽然有几百万身家，可论逼格还真差了点，开公司租写字楼什么的太高大上，自己还没想过呢，陈耀东已经开始干了。 关键是才一家门店，那个菜店都还在赔本，就租写字楼准备开公司，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浓浓的败家味，嘴上虽然不好说，但陈二哥心里却想，这公司要真能干起来，他把陈字倒过来写，还是陈耀东这小子毕业后一路走来太顺风顺水，没吃过亏。 稍微成熟点的，哪能这么干。 租下办公场地，陈耀东就开始招兵买马了。 办公室要收拾，办公用品也要买，财务要接过来，公司营业执照上的地址要变更等等一大箩筐事，没有哪个老板会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些琐事上。 陈耀东也不会，所以得尽快找几个跑腿打杂的人。 老板的时间很精贵，要考虑的事情和忙的事情实在太多，哪能浪费在这些琐事上，就算是去跟人吃饭喝酒搓麻拉拉关系，也比浪费在这些琐事上强。 在网上发了个广告，招会计，招行政员，然后坐等英才来投。 暂时先招这两个兵，后面有需要再招别的。 隔天一早，陈耀东去了车市，准备把霸道开回来。 第124章 新车 车市。 一辆崭新的丰田霸道被洗的干干净净，批红挂彩，太阳膜已经帖好，牌照也上了，还有全套的垫子什么的，就等出门了，一搭眼就气势十足。 车是顶配，就这一辆没得选。 好在陈耀东也不在乎多个十来万，落了花了七十多万。 比陈二哥的宝马还贵点，能买十辆长城。 在一堆人车行工作人员的欢送下，陈耀东和车行老板握完手，上了驾驶座，开着崭新的霸道上路，感觉就是不一样，这么大的家伙，竟然很灵活，一点都没不好驾驭的感觉。 比长城好开的多了。 轻轻点下油门，就有种力量十足的感觉。 和肉的一批的长城不可同日而语。 关键是等红绿灯的时候不用再频繁的踩离合器挂档了。 真是省心省力。 买了新车，自然要先回家炫一圈，顺便把长城丢给陈爸开去。 开了大半年的长城，现在开霸道，感觉哪都舒服，虽然加速不如陈二哥的宝马那么强劲有力，但动力依旧澎湃十足，想超出尽管踩油门，给多少油来多少速度。 不像长城，跟头年迈的老牛似的，给上一脚半天反应不过来。 进了村子，老远就看到陈爸正站在院子门口，跟对门的祁老三说话。 看到有车过来，都扭头望了过来。 车到近前，陈爸已经看清了，开车的是儿子。 早知道儿子买了台霸道，到也不惊讶，见陈耀东从车里下来，就问：“这车多少钱？” 陈耀东道：“七十多万！” 咝咝！ 陈建斌吸了口冷气，要不是自己儿子，真想给句败家子。 七十多万就买辆车，实在有点超出他的接受能力。 对门祁老三也过来，一脸惊讶：“耀东，换新车了啊？” 陈耀东点着头：“长城没劲，跑不动，换辆霸道开开。” 咝咝！ 祁老三也吸着凉气，娘的，这话咋听着这么想打人呢？ 这可是霸道啊！ 据说只有家里有矿的老板才买的起，陈建斌家这大儿子大学毕业还不到一年，就能买的起霸道了，再想想自家的儿子，顿时有种强烈的货比货得扔的感觉。 农村人对车的认识，奔驰宝马四个圈圈是好车。 丰田霸道也是好车，只有大款老板才能买的起。 在这私家车还只是个别富裕人家才会买的年代，而且大多数都是十万块钱以内的国产车的情况下，谁家买一辆丰田霸道，在景安农村绝对算得上一件比较轰动的事情。 七十多万的车，普通老百姓谁敢想。 陈建斌回屋拿了挂鞭炮，在门口噼里啪啦炸响。 陈妈拿了一条被面，高高兴兴的拴在雨挂器上。 虽然不知道丰田霸道和长城有什么区别，但七十多万的车，只听这价格就知道差别大了去了，当妈的当然高兴，儿子有本事，自然要与有荣焉。 这可是我生的，功劳谁也抢不走。 很快，不少村里人跑过来看热闹。 祁老三也回屋拿了一挂鞭炮，出来给炸了顿炮。 家里没存货的，就借一挂先炸了。 一时间院子门口是炮声不绝，遍地红花。 陈耀东拆了条中华还没够散，又拆了一条才勉强够，来放炮的一人一包中华，进屋转了一圈，没在家多呆，把长城丢给陈爸，就和老杜开着霸道走了。 家里人却没有。 有人问陈建斌：“耀东到底干啥买卖呢，他那菜店能挣这么多钱？” 陈建斌道：“我也不清楚，他的事我现在都不问。” 队长高长军咂咂嘴：“你两儿子没白养，老大这就出人头地了！” “都是瞎折腾！” 陈建斌话是这么说，可脸上的得意谁都看的出来。 只能心里羡慕。 都是种瓜的，谁叫人家的瓜种的好。 自己儿子要是这么本事，刚上完学就能买房买车，还能买的起丰田霸道，自己也能在村上扬眉吐气了，不过人这辈子起起落落，三五十年后还能富贵才算呢！ 又有人问：“听说耀东开了公司在招人的，要的干啥的人？” 陈建斌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要招大学生。” 妈妈批的。 还要招大学生？ 大伙一听，顿时没了念想。 还以为找人干活呢，到是可以打点零工挣几个零花钱。 华辰小区。 陈耀东坐在副驾驶，认真看了一阵华鑫超市，也看到了正在忙活的刘鑫两口子，平静地想了一阵，才给马老板打电话：“马总，咱们约个地方聊聊铺子的事？” 马老板问：“你要买的话咱就聊聊，不买就算了。” 陈耀东道：“当然要买，不买我找你聊啥！” 马老板道：“那行，来新开街的王记茶府，我在这打麻将呢！” “好！” 陈耀东挂了电话才骂娘，麻将桌上是谈事的地方吗？ 这些包租公日子过的还真特么舒坦。 其实仔细想想，自己要是没啥理想，其实守着魔都的那个柜台卖上几年口水，这辈子也能舒舒服服的过下去了，都是理想害的，这人啊，理想太大了也未必是好事。 至少活的挺累，天天为了各种大事小情奔忙。 瞧人家马老板，天天麻将桌子，日子过的多悠闲。 可是话说回来，这人来到世上走了一趟，如果不趁年轻的时候追逐一下梦想，这辈子也就白来了，有足够的本钱，如果不在最好的年龄折腾一下那也太可惜了。 老杜一边开车，一边笑道：“这霸道开着就是稳，比长城可强多了。” 陈耀东点根烟，吸了一口，道：“七十多万呢，要是没点差距能值七十多万？” 老杜问道：“买门面开店的话得不少钱吧？” 陈耀东道：“狗日的要价四百万，黑的很！” 老杜龇了龇牙：“那铺子再大也不值四百万啊，买的话太万了吧？” 陈耀东道：“没办法，有时候该吃的亏就得吃，商场上一时的得失不算什么，只要钱花的值，贵一点也无所谓，华辰小区是景安最大的小区，必定要拿下的，趁现在不缺钱，赶紧买下，别等以后再后悔，等租期到了就让那超市赶紧滚蛋，爱上哪上哪去。” 老杜有点不太理解陈老板的做法，拿这么多钱打水漂，真的值吗？ 第125章 招兵买马（求首订） 景安这几年特别流行茶府这种集喝茶吃饭搓麻打牌为一体的休闲场所，只要装修不是太差生意都能过的去，并且能迎合各个阶层的消费需求，陈二哥就经常去茶府打牌。 当然，大老板和工薪阶层去的地方档次也不一样。 马老板搓麻的茶府陈耀东来过几次，算是景安档次最好的几个茶府之一，三十多平的大包厢被隔成了里外两间，里面是棋牌室，外面则摆了几组沙发，作吃饭休息之用。 四个人打麻将，还有两个观战。 陈耀东到了后，马老板就把位子让给人，到外面沙发上和陈耀东坐下谈。 马老板四十岁出头，圆呼呼的，看着挺福态。 心宽体胖这句话用在马老板身上再合适不过。 陈耀东让了根中华，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马总给个诚心价，价格差不多那铺子我就买下了。” 马老板问：“贷款还是现钱？” 陈耀东道：“现钱。” 马老板脸上不露声色，心里却转着念头，这小年轻实力不俗啊，这年头有钱人虽然所在多有，但能一把拿出几百万的可不多，自己虽然几千万身家，但都是房产。 让自己一下拿几百万出来，除了卖房子别无他法。 最多有个几十万周转就很不错了，还要还贷款呢！ 随口说道：“三百八十万给你了。” 陈耀东道：“马总没诚意，小区里面的铺子，升值空间已经到顶了，就算我给你溢价按每平米八千算，也不过三百万挂点零头，我是带着诚意来的，你给个诚心价。” 马老板道：“我那铺子不愁租，租出去一年也不少钱。” 陈耀东道：“这话就别说了吧，华辰小区的铺子，撑死了一年十万块租金，按照商铺的投资回报效率，如果以现在的市价行情租下去你还是赔本的，咱们按二十年算，你那铺子二十年也就两百万的租金，三百万卖了你就算存银行里吃利息也能回本了。” 马老板道：“账不是这么算的，我那是优质资产。” 陈耀东道：“给个诚心价，你要没想卖就当我没来过。” 马老板考虑了半天：“最少三百五，不能再少了。” “太贵。” 陈耀东道：“最多三百万，我是真想要，才给你一次给到位。” “三百万不可能！” 马老板摇着头，不见兔子不撒鹰。 陈耀东道：“三百五就算了，你再考虑考虑，咱过一阵再说。” 马老板咬的很死：“少了三百五不考虑。” 陈耀东点点头，不想扯了，起身走人。 出了茶府，才忍不住骂了声：“这死胖子还真特么贪心！” 老杜也接了声：“当老板的哪个心不黑！” 我草！ 这是连我也骂上了？ 陈耀东横了眼，会不会说话！ 杜明春还没意识到说错话了，一脸懵逼。 算了！ 跟这种老实人没法计较。 不然人得累死。 下午，陈耀东在店里面试了几个来应聘的人才。 最后录用了一个女会计，三十出头，叫刘慧萍，之前一直在私企跳来跳去，老公是吃公粮的，娃也上小学了，不用担心请产假，水平怎么样不知道，至少经验是有的。 会计有了。 行政人员却不好找。 行政的工作比较杂，虽然没啥技术含量，但没经验也不行，要跟常跟衙门打交道，还要有眼色会跑腿，没经验的估计够呛，到头来还得陈老板劳心劳神。 应聘的人不少，想找个有经验的不容易。 还要再等一等。 “你觉得工资多少合适？” 陈耀东跟刘慧萍聊了聊，就问她的意见。 刘慧萍道：“怎么也得两千以上吧，景安做会计就没有两千以下的。” 陈耀东点点头：“行，那就两千吧，哪天能上班？” 刘慧萍道：“明天吧，咱们办公地点在哪？” 陈耀东道：“在新区那边，明天到这来我带你去。” 刘慧萍说声好，又问了几句就走了。 景安的会计工资确实比较高，跟大货车司机差不多，普遍都在两千以上，当然，一千多的也不是没有，不过稍微正规一点的企业或者有点水平的会计，工资都在两千往上。 陈耀东不吝啬工资，只要有足够的价值。 或者像老杜这样的，让他特别喜欢。 隔天。 刘慧萍八点就来到店里，一直等啊等的，等到过了九点，陈老板才睡懒觉起来，开车带着她去了新区，坐在陈老板的车里，还有点不太相信，这年头卖菜也这么挣钱了吗？ 开个菜店都能开霸道了，要不改天也盘个店卖菜去算了。 翻了几下陈老板给的一大堆件和资料，多少知道了个大概。 原来是搞蔬菜连锁的农业公司，这个到是挺稀奇。 景安搞蔬菜连锁的企业可是一家都没有，也不知道该说是眼光好还是人傻，竟然选了这么个行业，卖菜能有啥前途，不搞深加工就没附加值，光菜个卖能行吗？ 心里立马凉了半截。 这可别干上几个月倒闭，又得折腾去找工作。 更为重要的是，别连工资都发不出来可就扯蛋了。 不过老板这么年轻，能开得起霸道，家里应该很有钱吧？ 一路胡思乱想，很快就到新区。 陈耀东把车停楼下，带着刘慧萍上了楼。 等看到空荡荡的写字楼，刘慧萍心就又凉了半截。 连张桌子都没，这可真是新的不能再新的新公司。 瞬间头疼起来，都想当场就不干了。 好在房子装修好的，不用折腾装修。 三百多平的写字间，被分成了两个区域，两边各有七八十平，中间是玻璃通道，里面是七八间办公室，办公面积不但绰绰有余，而且还严重过剩。 至少短期间用不了这么多的办公室。 陈耀东领着刘慧萍转了一圈，最后交待：“最里面那间最大的办公室留着我用，财务的办公室你随便挑就行了，回头先去买点桌椅板凳，不然来了都没地方坐。” 刘慧萍无语了，这是会计干的活吗？ 自己干脆转行干行政去算了。 可老板交待下来了，要么不干直接走人，要么就老老实实的干。 权衡了下，刘慧萍觉得还是先干着再说，这年头会计也不好找工作。 工资高是一回事，但工作好不好找又是另一回事。 陈耀东虽然把一堆活交待给了刘慧萍，但好多事情不是想甩就能甩的，至少刘慧萍一个刚入职的员工，在好多事情上就没办法做决定，还得他这个老板拍板。 忙了几天，把老杜也给拉去帮忙，总算置办齐了办公用具。 陈耀东差点累出屎，这些行政和后勤干的活太磨人了。 没啥技术含量，就是事多。 买了桌椅板凳，还要买电脑打印机。 买了电脑和打印机，没插线板不行。 买了插线板线太乱，还得弄的整齐有序。 就算不用亲自动手，但新公司开张，没几个员工，事事都得操心。 太累心了。 还好赶在六一之前，总算弄利索了，新的政行也到了。 有经验的不太好找，就找了个毕竟三年的大学生。 算来还是陈耀东的学长，叫曹兴平，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家考铁饭碗，结果考了三年也没考上，只得一边打工一边考，端过盘子洗过碗，卖过保险跑过腿，经历还算丰富。 至于行政，那是一点经验没有。 只能慢慢练了。 脑袋灵光点的，一两个月就能学个差不多。 脑袋不灵光的，一两年后是啥样还是啥样。 曹兴平是个有眼色的，陈耀东面试了不下十个才相中的，没点眼色怎么能行，为了尽快熟悉环境，跟唯一的同事，会计刘慧萍打好关系就十分必要。 瞅了一个机会，曹兴平给刘慧萍杯子里续了茶水：“刘姐辛苦。” 刘慧萍笑眯眯：“谢谢了，你那忙完了？” 曹兴平苦着脸：“不知道忙啥，老板也没给交待活，刘姐给指点指点？” 刘慧萍就吐了几句苦水：“那是你来的晚了，前几天就我和老板两人，收拾办公室整理档案可把我忙惨了，把你的活全干了，你要早来几天就好了。” 曹兴平忙赔笑：“我也想早点来，但老板没看上啊，哪像刘姐一看就是人才，老板一眼就相中了，像我这种的庸才，被老板挑了好几次才勉强收入门下，刘姐可得多多关照！” 刘慧萍忍不住笑了，这小子嘴巴到是讨喜，就指点了他几句：“行了行了，你也别妄自菲薄，咱们公司刚成立，事不算多，你慢慢学就是了，行政比较复杂，有些工作不能等老板给你安排，得主动干到前面，回头先去趟工商，把营业执照变更一下。” 曹兴平点着头：“还是刘姐对我好，还有别的吗？” 刘萍说道：“还有组织架构，公司现在虽然没几个人，但组织架构这些东西还是要尽快建起来的，还有各种工作的制度流程，也要一步步建立完善，这些东西不能等到老板想起来再干，要提前拿出来，执行不执行是老板的事，但我们不能让老板喊一下动一下。” 曹兴平叹服道：“刘姐真是金玉良言，还有吗？” 刘慧萍想了想：“暂时没了，我对行政也不太熟，你自己慢慢摸索吧！” 曹兴平问：“刘姐咱们公司到底干嘛的，就卖个蔬菜吗？” 刘慧萍道：“听老板说要搞连锁，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 曹兴平道：“公司没交通工具吗，咱们出去办事的时候怎么解决交通问题？” 刘慧萍道：“没有，自己想办法！” 曹兴平道：“老板不给配个车吗，出去办事很不方便的。” 刘慧萍问：“你会开车？” 曹兴平点点头：“高考完就学了驾照。” 刘慧萍挺羡慕：“那可以啊，现在买车的越来越多，好多单位没司机，出去办事得自己开车，没个驾照还真不行，回头我也得学一个！” 曹兴平道：“那刘姐抓紧啊，现在考驾照是越来越难了，我考的那会还是人考，轻轻松松就过了，现在都成红外线了，比以前难多了，听说越往后越难。” 刘慧萍点着头，笑眯眯道：“你有驾照那就找个机会给老板建议一下，给公司也配台公务用车呗，不然出去办事还真是个麻烦，坐公交实在太浪费时间。” 曹兴平笑呵呵应着：“行，那回头我给老板建议下！” 心里却在吐槽，这也能随便建议吗？ 刚来还没几天，给老板提这种要求，不想干了还是怎的？ 曹兴平可不傻，哪会轻易入坑。 毕业三年经历了不少事，各种吃亏和碰壁，被社会爸爸教育的早就成了明白人，深刻体会到了社会之险恶，人心之复杂，再不长点记性，又得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六一。 陈耀东起来后去了店里。 最近又招了几个人，都放在这边店里培训，最大的三十岁出头，最小的才刚成年，学历最低初中，多少算是有点化水平，不然大字不识几个可没办法干。 陈兰兰已经不再收银了，精神抖擞地进入了店长角色。 以前就两个人，就算当个店长也没成就感，该干活还要干。 现在人多了就不一样了，陈老板已经说了，新店开了让自己当店长，自然要提前适应一下店长的身份，第一次体会当领导的感觉，小姑娘特振奋，责任心也空前高涨，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朝气，也第一次学会了从管理者的角度去看整个门店的经营。 虽然看的不太明白，但至少有了这个意识。 “不错，好好努力。” 陈耀东转了圈，就表扬陈兰兰，顺手画了张更大的饼：“像个店长的样了，不过店长可不是终点，最多就是个最下层的管理人员，当了店长还要不断的提升能力水平，等以后公司开拓外地市场，再争取当区域经理，甚至更高一层的管理人员。” 陈兰兰被大饼咂的有点晕：“还要到外地去开店？” “当然！” 陈耀东道：“景安就这么大点，能有多大的市场，占领景安市场后，公司肯定要往外发展的，你可得好好努力，要是跟不上公司的发展步伐，以后就只能当个店长了。” 陈兰兰忙点头，生平第一次对事业这个东西有了点憧憬。 虽然老板都比较喜欢画大饼，但这年头的人对画饼的抵抗力并不强，特别是像陈兰兰这种就上了个初中的农村小姑娘来说很能激励人心，以前看不到希望也就罢了，现在分店都要开了，店长也基本坐实，自然有了盼头，没点动力怎么能行。 在店里转了圈，大约十点左右，陈耀东又驱车去了景安宾馆。 今天老同学梁静结婚，请柬早就下了，得去吃席。 到了宴客大厅，有几位老同学已经到了。 “陈耀东！” 有人看到了陈耀东，喊了一声。 陈耀东四下瞅了瞅，走到一张比较靠前的桌子上跟一群高中同学凑了一桌，有几个平时还有联系，也有一些平时不怎么联系的，有机会聚一起，免不了问候一起。 不过，老同学聚在一起，自然避不开工作这个话题。 往前几年，同学们聚在一起，可能会聊聊理想。 毕竟那时还没进入社会，聊不到工作事业这些东西。 如今进入社会，工作和事业自然就成了主旋律。 和一年前相比，老同学变化更大了。 陈耀东在变化，其他人同样在变化，对社会的认知，对金钱的认知，都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人的观念，所然虽然只有短短一年，但跟去年同学聚会时相比，不少人变化挺大。 有老同学问陈耀东：“你那小区菜店开的咋样？” 语气有点不太对头，带着揶揄成份。 陈耀东道：“还在赔本赚吆喝。” 又有人说：“卖个啥不好，听说你卖胸罩就挺厉害的，怎么跑去卖菜了？” 陈耀东道：“我就想干点别人看不上的。” 卖菜似乎成了一个笑话，不少老同学有看笑话的心态。 虽然不会明说，但能感觉的到。 陈耀东很平静，虽有不爽，但不至于影响情绪，心平气和地跟大家聊天，同时在重新评断着同学关系，有些可以继续联系，有些就没有联系的必要了。 跟老同学聚在一起，他还是比较低调的。 跟家人在一起，不需要太谦虚。 跟发小在一起，也用不着谦虚。 跟同学在一起，就得谦虚谨慎，不然会招人恨。 就比如这位叫萧波的同学，也是去年大学毕业，进了一家设计院，混的应该不错，但说的话就让人不怎么爱听了：“跟着领导们出去应酬，不是茅台就是五梁液，最差也是三百多的天之蓝，现在两百以下的酒我都不喝，你们平时都喝啥酒？” 这话说的。 不但伤害性强，侮辱性也极强。 有了听的不爽，想怼回去，但缺乏底气。 只好嘻哈几句，应付过去。 不知道十年后，这位老同学回想起当年在同学的婚宴上吹过的这种牛B，会不会觉得羞愧和没脸见人，反正陈耀东是听的挺尴尬的，吹牛B也是需要技术含量的。 萧波同学还不自知，继续大谈毕业后这一年的人生感悟：“说老实话，这社会我算是看透了，老话说有钱不如有权，你们是不知道，再有钱的老板，在有权的人跟前，那也得孙子一样的孝敬着，不然分分钟卡你，一个字不给你签，你就得歇菜。” 这话引起部分人的共鸣。 有几个吃铁饭碗的，都赞同地点头。 也有几个求过人的，一脸的心有凄凄焉。 陈耀东笑着说：“那你得好好混，等哪天当了市长，老同学办事就有人找了。” 萧波同学没听出来有坑，不过总算谦虚了下：“市长哪是那么好当的，再说我们这事业单位只能走技术的路子，哎，最近准备买辆车开，谁给推荐一下，啥车好一点，陈耀东你那长城开的咋样，听人说小毛病挺多的，是不是真的？” 陈耀东道：“我开的挺好的，没啥毛病。” 有人附合：“我也觉得那车挺好，样子好看，这两年买的人也多。” 萧波同学瞬间精神：“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车这玩意跟其他东西不一样，买车还是要买大厂的，千万别买国产的，买了绝对后悔，越野车还是得看霸道。” 有同学笑着来了句：“那你就买霸道呗，买了让老同学也坐下。” 萧波同学僵了一下，有点讪讪：“霸道六七十万呢，我哪里买的起，那得干工程的老板或家里有矿的才买的起，我就买个十来万的开开就行了。” 有人觉得解气，叫你骚包。 也有人挺羡慕，十来万的咱也买不起啊！ 私家车啊，那可是奢侈品。 只有老同学李成芳冲陈耀东眨眨眼，这家伙太坏了。 她是唯一见过陈耀东新车的人，之前水榭花都火锅店要转让，就是她给陈耀东打电话通风报信的，昨晚陈耀东还请她吃饭，见了陈耀东新换的霸道。 萧波这家伙一点都不知道谦虚，一会要是见了陈耀东的霸道不知道会咋想。 还有陈耀东这家伙，也太坏了，装的跟个老狗似的。 哎，老同学变化都太大了。 有些人以后真的不想再联系了。 坐了一个小时，新人总算来了。 举行仪式，然后正式开席。 陈耀东和王小亮坐一起，一边夹菜一边问：“啥时候喝你的席酒呢？” 王小亮同学还有点不好意思：“我？那还早呢，先把工作搞定再说。” 陈耀东问：“干个别的不行，非得考公务员？” 王小亮道：“不知道干啥啊，景安能找啥工作？” 陈耀东不知道咋回答了，仔细想想，景安好像还真没啥能干的，除了端盘子洗碗，就是卖保险之类的，除非自己干，考个铁饭碗确实是唯一的选择。 酒足饭饱，喝过喜酒后，宾客们开始散了。 同学们也起身走人，没人拼酒。 熙熙攘攘出了宴客大厅，李成芳叫陈耀东：“我坐你的车走啊！” 陈耀东道：“行，车停后面了，你在大门口等我下。” 李成芳说声好，和几个同学去了大门口。 刚刚毕业一年，大家都在处在奋斗阶段，买车的一个都没有，即使家庭稍微好点的也还在考虑中，买了私家车的就陈耀东一个，虽然是个长城，但确实是同学里第一个买车的。 大伙边走边聊，准备到门口去打D。 刚到院子门口，一辆霸道开了过来。 大伙就往边上让了一下，谁想霸道竟然停下了。 李成芳瞅了瞅，赶紧招呼几个同路的同学上车。 大伙一愣，仔细一瞅，顿时炸了。 有同学跑过来：“陈耀还你开的谁的霸道？” 陈耀东说：“我的！” 同学一脸不敢相信：“你啥时候换霸道了？” 陈耀东道：“刚换没几天。” “” 同学们中风凌乱了，妈的，这让别人还怎么混？ 有人就瞅了眼萧波，萧波脸色尴尬，有点恨自己不会隐身。 六一过完，火锅店总算正式移交了。 老板把要的东西全部搬走，不要的全留给了陈耀东，全是一堆没用的垃圾。 陈耀东把卖废品和找装修公司的事交给曹兴平，他只负责动嘴提要求，剩下的跑腿的活自由曹兴平去忙活，也不用再让陈兰兰干这些活了。 之前的那个广告公司是不想再用了，就特么一小店，设计水平渣的一批，设计个门头竟然还让他自己主意，一次就够了，这次陈耀东让曹兴平去找个大店的广告公司来。 以后还要再开分店，不能开一家分店就换广告公司。 形象标识必须统一，找一家有实业的广告公司长期合作很有必要。 像上次那种在街上租个铺面，找个会一点PS的学徒就接活的小店肯定不行。 曹兴平找了三家广告公司，拿了一堆资料给陈耀东过目。 陈耀东翻了翻，资料上吹的天花乱坠，到底有没有实力鬼才知道。 “你去看了没，实力咋样？” 陈耀东一边翻资料，一边问着曹兴平。 曹兴平谨慎地说道：“都去看过，门店等的都挺不错，有两个是搞专业室内装修的，也有专门的设计人员，但擅长的是住宅设计，商业店铺方面的设计水平究竟如何不太好说，一家是专业广告公司，也有专门的设计人员，至于水平怎么样，也不太好说，咱们景安这方面整低水平太差，想找个真正有水平的专业广告公司不太容易。” 陈耀东把资料扔到一边，道：“那就让三家都给报个方案看看，告诉他们，如果让我满意了，以后的活都让他们干，想长期合作就给我拿出态度来，如果连个方案都懒的做，那就直接剔除，先拿出设计方案，让我满意了，再谈价格。” “好的！” 曹兴平答应着，又说了一句：“这样一来装修估计会耽误挺长时间。” “耽误就耽误！” 陈耀东道：“现在耽误几天时间，总比以后再开分店耽误好，现在把问题解决好，以后就方便了，不然每次装修都要折腾来折腾去浪费时间精力。” 曹兴平自然是满口答应，老板咋说就咋做呗。 作为一个没有什么经验的新丁，暂时也只能当工具人。 至于给老板提些建设性的意见，自己都还是一头懵呢，哪有意见可提。 一晃又迎来了一年一度的高考，装修公司的动作很快，在看过景秀御园的店之后，三家装修公司确定陈老板不是在忽悠人，而是确实要在景安大量开设分店，这种潜在的大客户自然要极力争取，调集人力物力，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拿出了初步设计方案。 高考的前一天，曹兴平把三家的人叫到兴邦农业公司，集中审核方案。 三家装修公司老板亲自出马，全都带着设计师，有的带了一个，有的带了两个。 三家都做了幻灯片，直接在电脑上演示。 全都量了尺寸，直接做成了立体效果图。 一家一家轮流演示，设计师一边演示一边讲解设计理念。 设计水平怎么样先不说，起码陈耀东沉得这才像个正规的装修公司，设计师能拿出自己的设计思路和理念，不像之前那个小店的设计人员，竟然让他给个意见。 设计的挺像那么回事的，至少陈耀东觉得还行。 曹兴平和刘慧平也觉得可以，看着挺上档次的。 陈兰兰也参加了这次评审会，小姑娘还有点不是太适应，一直以来卑微惯了，忽然被叫来参加这种比较高端的商务会谈，还有点怪别扭的，浑身不自在。 “你觉得咋样？” 第一个讲解完，陈耀东没有发表意见，先扭头问陈兰兰。 “我？” 陈兰兰愣了下，有点不确定地看看陈老板？ 真的在问自己？ 陈耀东道：“你是新店的店长，店里怎么安排部置，你得自己考虑，总不能还让我给你交待货架往哪搬放，冰柜搬哪里合适，以后要开几十家店呢，都让我操心这些，我就一个脑袋能操得过来这个心吗？所以这些事以后你们自己要拿主意。” 陈兰兰懵了下，又想了一下，再仔细看了下投影上的立体图，才犹豫着指点道：“我觉的中间那几道隔壁要全拆掉，超市不是火锅店，不能让墙挡地方，得宽敞才行。” 陈耀东点着头，交待设计师：“记下，回头改掉！” 设计师答应着，手里拿着笔和本字，随手写在上面。 陈兰兰精神振了振，总算有了自信，又提出的几个问题，陈耀东也不插话，就让她和设计师交流，最后才说了他的意见，有些和陈兰兰的意见有冲突的，就现场讨论决定。 第一家结束后，第二家又开始演示。 之前已经提出的一些问题，设计师在演示过程中就做了标记。 三家全部演示完毕，陈耀东比较中意宏盛装修公司做的设计方案。 不过他没现场决定，让三家回去继续完善，第二套方案报上来再决定。 把人送走，陈耀东又交待陈兰兰：“景秀御园那边店里你交接一下，等新店开始装修后你就过去，全程参与新店的设计装修，有问题的及时提，别等装完再折腾。” 陈兰兰忙点头，又问：“陈哥，景秀御园那边让谁收银？” 陈耀东道：“让袁秋收银吧，看他挺着个大肚子挺费劲，收银轻松些。” 陈兰兰忙说好，说道：“那我回去给说一下。” 陈耀东道：“袁秋对收银系统还不是太熟悉，你再带她几天。” 陈兰兰点着头，心里还琢磨去新店当店长工资能涨多少。 陈老板只说涨，也不说具体涨多少，咱也不太好问。 先干着吧，只要给涨就行。 高考结束的第二天，陈耀东终于和马老板谈妥了华辰小区那套铺面的转让价格，320万全款转让，约了个时间，陈耀东请马老板到公司来参观，顺便确认最后的几个问题。 “都开公司了，陈兄弟混的不错嘛！” 到了兴邦公司，马老板挺惊讶。 本以为这小年轻就是小打小闹，没想到竟然租了写字楼开了公司。 不说公司大小，只是这逼格就刷的满满的。 自己虽然身家丰厚，但却没这么高的逼格。 第126章 我想挣学费（求首订） “小打小闹，才刚刚起步！” 陈耀东把马老板让到沙发上坐下，说：“我先看看合同。” 马老板很痛快，取出一份合同递给他。 这是跟刘鑫签的租赁合同，陈耀东要买下门店，肯定要看合同的。 否则万一买了下来，刘鑫的那个超市却又不肯搬走，如果合同里有相关的约定，以后打官司都是麻烦，自然要搞清楚，别商铺买下了却赶不走超市就扯蛋了。 合同就一页纸，相当简单。 只约定了一些双方的义务和责任，主要是针对租金、年限以及违约的责任，压根没有涉及到房东将商铺转让售卖相关的条款，这一块等于空白。 空白就好办了。 华鑫超市老板刘鑫和老妈签的合同是五年期，今年第三年，房租九月到期。 陈耀东把合同还给老妈，道：“没问题了，咱们一会就去办？” 马老板点点头：“行，不过我得给刘鑫那边说一声。” 这个没法反对，陈耀东有意见但不会说。 马老板当着他的面，给刘鑫打了个电话，把商铺转手的事情说了说，最后说：“你们要是想续约的话，就等我办完手续了，跟新房东重新签一份合同吧！” 刘鑫挂了电话，气的有点肝疼。 好好的为什么会卖掉商铺？ 这可真是始料不及。 但这属于不可抗力因素，老板想卖房子，他这个租户也没有干涉的权力。 可问题是，新房东买了铺面，还会租吗？ 刘鑫有点没底，只能等新房东过来交涉再说。 “咋了？” 老婆看到刘鑫打完电话脸色有点不太好，就问了一声。 刘鑫说道：“马老板把铺面卖了。” “铺面卖了？” 老婆有点愣神，愣了几秒才回过神：“为什么要卖了？” 刘鑫烦躁：“我哪知道。” 老婆无所谓道：“卖就卖呗，我们继续租我们的就行了。” 刘鑫沉着脸道：“新房租未必会继续租。” 老婆瞪着眼睛：“我们签了合同的。” 刘鑫道：“那合同是跟马老板签的，新房东可不会认的。” 老婆气势汹汹：“我管他房东是谁，反正我们签了五年合同，就得让我干够五年。” 刘鑫点了点头，和老婆也是一样的想法。 管他房东是谁，肯定要继续干下去。 下午。 陈耀东没亲自去房管局，让曹兴平带着一堆资料和马老板去办手续，他回了趟家，村上的楼房盖好了，已经开始订房了，当然要去看一下。 到了家里，爸妈竟然不在家。 陈耀东挺纳闷，打了个电话，可把他吃了一惊。 周学成那个烂人把房子卖了，陈爸买下了。 赶紧出门去了隔壁，就看到陈爸陈妈正在收拾隔壁的院子。 “爸，你买这个破院子干嘛？” 陈耀东不理解，陈爸为什么要买周学成的房子。 陈建斌道：“现在宅基地不给批了，你们哥俩呢得再有一院房子。” 陈耀东真懵了，哭笑不得：“爸，老二以后都不回农村了，再说村上楼都盖好了，还买平房干嘛，明年就上楼了，这平房还不知道以后让不让留呢！” “肯定留！” 陈建斌道：“哪有住在楼上种地的农民，不让占平房拖拉机和农具往哪放，那破楼房有啥好住的，平房才是农民的根，不管将来住不住，我也得给你们哥俩一人弄个宅基地。” 陈耀东无语了，爱咋折腾就咋折腾吧！ 只要老爸开心就好。 农村的平房不值钱，两三万块钱一院，对他来说是毛毛雨。 陈耀东问：“周学成卖房子干嘛？” 陈建斌道：“欠了人家钱，本来要了几年要不回来，都不打算要了，前阵子那人家出了车祸，等钱救命呢，提着刀子来找周学成，不给钱就跟他拼命。” “啧啧！” 陈耀东体会更深了：“所以说啊，恶人还是要恶人磨才行。” 陈建斌连忙道：“你可别说这个！” 陈耀东点着头，道：“周学成把房子卖了，他住哪？” 陈建斌道：“东西放周学功家了，人住到机井的那个井房子去了。” “” 陈耀东不知道说啥好了，把自己弄的无家可归，真是没办法同情。 队里的机井有个专门看变压器的小房子，早就破的不成样子，那玩意能住人？ 陈耀东问：“欠我们的钱扣了没？” 陈建斌道：“我扣掉了，房子算了两万五，我给了他一万五。” 这个还行。 早点把账清了也好，等年底玉米款下来讨债也不靠谱。 周学成家的院子和他家的一样，都是千平的大院子，房子也是八十年代的土坯房，老旧的早没了样子，现在农村盖新房都是红砖瓦房，这种土坯房迟早全部淘汰。 转了一圈，陈耀东出门，准备去村上看看新盖的楼房。 刚坐到车里打着火，右边院子门一开，罗富军的闺女罗美出来。 陈耀东本来想走人，可罗美瞅了几眼，竟然往这边走过来。 只得降下车窗，看着过来的罗美，心想这姑娘难道又要借东西？ 罗美穿着一身校服，走路也低着个头，还是一副不怎么敢见人的样子，但这次却径直走到了霸道跟前，抬头看看陈耀东，又忙低下头，过了一秒又抬起头，像是鼓足了勇气，问陈耀东：“耀东哥，我能不能问你个事？” 陈耀东好奇了，道：“你说，你想问我啥？” 罗美有点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气，说：“听说你开了公司招人，我能不能去你那打个暑假工，我想挣点上大学的学费。” “你爸不给你学费吗” 陈耀东这话问出口，才反应过来，隔壁三天两头吵，有些事就算不打听，也早听了八百遍了，哪还用问，话风一转，道：“可以，明天你下来给我打电话。” 罗美好像松了口气，连忙道：“谢谢耀东哥！” “小事！” 陈耀东道：“你考的怎么样？” 罗美低着头道：“还可以吧！” 陈耀东好奇了：“能考上清华不？” 罗美声音小了一点：“估了630分左右，清华估计上不了。” 陈耀东道：“那也很不错了，上个985没问题，你家的事我也不好说，不过上大学对咱们来说确实是改变命运唯一的机会，既然有机会就努力争取。” 罗美嗯了一声，问：“你的电话是多少？” 陈耀东给她说了手机号，忽然想起这姑娘连手机都没有，是了这么些年学，都没见她穿过校服以外的衣服，万一手里要是连个零花钱都没，进了城还不知道上哪给他打电话，就又说道：“这样，我给周志兴打个电话，明早你坐他的车下来，让他把你送到我店里来。” 罗美连忙答应一声，明显松了口气。 开阳村的住宅小区盖在村委大院地皮上，占地五十多亩，一共十几栋住宅楼，楼距到是挺宽，最高才五层，中间还修了个休闲广场，正对面是村委的四层楼，一层全是商铺。 小区还没完工，好多地方都没有来得及硬化，看着破破烂烂。 来看房的人还不少，开阳八个队的都有。 一辆霸道开了进来，引不人人侧目。 除了三队的人，其他队的都在心里纳闷，没听说队里有大老板啊！ 陈耀东没下车，开着车把小区整个转了一遍，才停在村委大楼后面的一栋楼下。 小区的楼不是白送，要掏钱的，自然不可能还是抓阄那套。 先掏钱的先挑。 陈耀东自然要挑个位置好的。 靠着路和边的不要，离广场近的也不要，晚上太吵。 楼房主体刚刚完工，外墙还没做呢，门窗也没有装，要晒上两个月，八月才做外墙装修保温和装门窗，交工得到明年了，只能明年开春再装修。 陈耀东上楼看了看，一共三个单元，户型都差不多。 只有两种户型，一种三室的大户型，九十几个平米。 一种两室的小户型，还不到八十平。 房子挺便宜的，三楼一平才一千一，陈耀东打算买下两套。 老二将来回不回景安先不说，房子得先备着，万一以后家里人口多了，回个农村一套房子住都住不下，总不能去住平房，谁知道平房以后会不会给拆掉呢！ 本来想要个门对门，结果门对门的户型不是一样的。 一个三室，一下两室的。 两室的不想要，陈耀东就要了个楼上和楼下。 四楼太高，就要二楼三楼的。 二楼三格价格一样，一套房子十万，两套才二十万。 比城里的房子便宜多了。 陈耀东也没问爸妈，到村委临时办公的地方问了下，看的人多，交钱的不多，都还在观望呢，就带了个头，直接交订金，把看上的那栋楼二三楼的大户型都订了。 回家给爸妈说了下，陈爸心情又不好了。 混账东西，这么大的事又没跟老子商量。 这是买房子啊，可不是买菜。 陈建斌坐不住，吃过午饭陈耀东进城后，就开着儿子淘汰下来的长城，和陈妈去了趟新盖的小区，看了看儿子订的房子，总算松了口气。 位置还行，只要不是靠边的就好。 就是楼层有点不好，三楼和四楼多少，二楼太低了。 陈妈问道：“还能不能换了，要不把二楼换成四楼？” 陈建斌道：“不知道，去问一下！” 当下两人去了村委，一问还能换，四楼没人占，当下就把二楼换成了四楼，换完了才给陈耀东打电话，搞的陈耀东彻底无语，为什么都喜欢四楼？ 少爬层楼他不香吗？ 二楼多好，等再过十年你们老了就知道爬四楼有多费劲了。 另有头，罗富军家里。 吃过午饭，找了个姚翠芳去后院的机会，罗美对罗富军道：“爸，我问耀东哥了，明天我去他那里打暑假工，他答应了，挣我上大学的学费。” 罗富军没有说话，半晌才叹口气：“丫头，要不就别上了！” 罗美听了就哭了，眼泪珠子掉了下来：“爸，不上大学你让我干嘛？” 罗富军心里叹气，要是个儿子该多少。 闺女是赔钱货呀，上了大学将来也是人家的，又不给自己养老。 要是个儿子，就算跟姚翠芳拿刀子砍，也要供个大学生。 可谁叫是个闺女，咱也很难啊！ 罗美抹了把眼泪，说：“我不问你要钱，我自己挣学费。” 罗富军又叹口气，还是没说话。 罗美哭了会，问：“爸，我自己挣学费行不行？” 罗富军艰难地点点头，忽然觉得人这辈子活着就是受罪。 真的没活头。 还不如死了算了。 傍晚吃过饭，罗美刷完锅收拾完等了会，等姚翠芳去了后院子，就赶紧出了门，去了趟周志兴家，周志兴在城里跑出租，每天早出晚归，明天她要坐周志兴的车下去。 周志兴还没回来，他媳妇刚吃过饭正在收拾。 看到罗美，周志兴媳妇很是惊讶，罗富军闺女来干嘛？ 这丫头可是从来不串门的。 心里琢磨，嘴上问：“小美吃了没？” “吃了！” 罗美忙道：“嫂子，志兴哥还没回来吗？” 周志兴媳妇道：“还没，天天过了十二点才回来，有事吗？” 罗美说道：“我明天去城里耀东哥那里打暑假工，耀东哥说给志兴哥说一声，明早让我坐志兴哥的车下去。” 周志兴媳妇道：“那晚上回来我给他说，你打暑假工干嘛，不打算上学了吗？” 罗美低下头道：“我去挣上大学的学费。” 周志兴媳妇愣了下，随即恍然，罗富军家的情况大家心知肚明，就姚翠芳那样的，会花钱供罗美上学才有鬼了，罗富军也是个没担当的，这丫头跟着没少受罪。 就问：“你考的怎么样？” 罗美说道：“还行，应该能上本科。” 周志兴媳妇羡慕道：“那就好，能上大学就好，陈耀东那里一月给你多少钱，能把学费挣出来吗，你爸难道一分钱学费也不给你出？” 罗美眼睛一红，忙又低头：“还不知道呢，我没问。” 周志兴媳妇叹口气，也不管了人家的事，道：“那行，昨上回来了我给周志兴说，让他明早走的时候叫你，带你下去，哎，你看咋忘了，过来坐吧，坐下说。” 罗美忙道：“不了，嫂子你忙！” 周志兴媳妇让了下，见她不坐，就把人送出门去。 回到屋里，心里还琢磨，罗富军这丫头学习一直挺好，不知道能考个啥大学。 罗美回到家后，翻了几下柜子，找出一件新衣服，准备明天换上。 上学的时候穿着校服没有问题，可高中都毕业了，还穿着高中的校服去打暑假工，也实在不太好，衣服还是过年的时候婶婶给买的，一直都没舍得穿。 收拾了下东西，想想明天就要进城打暑假工，罗美不禁对未来多了一点畅想。 只要挣到学费，上完大学，以后就不用再问爸要钱了。 想了一会，又出门去了趟婶婶家。 要去城里打暑假工，得给婶婶说一声。 月娥刚刚从地上回来，正坐在小板凳上揉胳膊。 见到罗美进来，就招呼：“小美来了。” “婶！” 罗美叫了一声，在一旁坐下。 庄月娥问：“咋晚上来了，有事吗？” 罗美说道：“来给婶说下，我明天去城里打暑假工。” 庄月娥愣了下：“你去打啥暑假工？” 罗美道：“我上午碰到陈耀东哥了，问了下他那里要人，去他那里打工。” 庄月娥哦了声，道：“听说陈耀东自己开公司呢，不知道干啥的，你去了干啥？” 罗美道：“还不知道，明天去了再说。” 庄月娥问：“明天咋下去，有钱坐公交吗？” 罗美有点不好意思：“我没钱，不过陈耀东哥说给周志兴哥说让明早带我下去。” 庄月娥愁苦的脸上露出一丝叹息，道：“出门在外身上没钱咋行！” 说着摸了几下，从口袋里摸出十块钱给罗美：“这十块钱你拿着坐车啥的。” 罗美忙道：“婶我不要钱。” “拿着吧！” 庄月娥知道出门有多难，虽然自己也难，但还不至于过不下去。 这丫头比自己难的多了，亲妈没了，摊上姚翠芳那个后妈，亲爹撑不起来，这丫头跟着受了不知道多少罪，去年过年连件衣服都没，还是自己看不下去才给买了一件。 就为这事，姚翠芳那女人还阴阳怪气的。 罗美没想要钱，推辞了半天，实在推辞不过，庄月娥把钱塞她口袋里，只得收下。 庄月娥问：“陈耀东那里能给多少工资，能挣到你学费吗？” 罗美说道：“我也没问，不太好问。” 庄月娥点点头，这个确实不太好问，毕竟就干个暑假，能找到活干就不错，没有挑三拣四的余地，道：“听说大学的学费要好几千，你问你爸了没有，他咋说的？” 罗美眼睛一红，眼泪就下来了：“我问过了，他不让我上。” 庄月娥叹口气，半晌才道：“你考的那么好，应该能上个好大学，不上可惜了，你去陈耀东那干上两个月，看他能给你多少钱，不够的我再给你。” “呜呜” 罗美哭出声来！ 凌晨半夜。 周志兴回到家，上炕睡觉。 往常这个时候，媳妇早就睡了。 今天竟然还没睡觉，刚上炕就醒了：“陈耀东给你打电话没？” 周志东道：“打了，你咋知道？” 他老婆道：“下午罗美来过家里了。” 周志兴哦了声，钻进被窝：“还得给送到陈耀东店里去。” 他老婆问：“给钱不？” 周志兴道：“谁知道，应该要给吧！” 他老婆道：“去了不给就要，别傻不拉叽的白跑。” 周志兴嗯了声，翻了个身准备睡觉，跑了一天早累坏了。 他老婆却睡不着了，问：“陈耀东那个菜店真那么赚钱？连霸道都买上了。” 周志兴打了个哈欠：“赚个毛钱，那菜店赔本的。” 他老婆问：“他哪来的钱买七十多万的霸道？” “卖衣服挣的呗！” 周志兴不想说，应付了一句就睡觉了。 他老婆用膝盖顶了他一下：“你啥时候才能买个霸道我坐坐。” 周志兴不爽了，郁闷的不想说话。 次日一早，凌晨五点半天还没亮。 罗美就早早爬起来，去周志兴家门口看了看。 五点半太早了，院子里黑漆漆的，周志兴明显还没起。 罗美无法，也不敢回家，怕吵醒姚翠芳，只得在院子外面等。 等了半个小时，实在等不住。 只得去了街头，遛了一圈回来灯还没亮。 一直等到快六点半，周志兴家屋里灯才亮起。 罗美松了口气，这时天已经大亮，就站在车前等。 周志兴的出租车就停在院子门口，一辆普桑。 又过了大约十分钟，院子门打开，周志兴出来了。 看到罗美站在车前，到有点意外：“小美起的这么早！” 罗美忙道：“我也刚过来。” 周志兴点点头，也没多问，上车打火。 罗美不好说话，坐到后座，安安静静也不说话。 车里一时沉默，感觉挺尬，周志兴就问了一句：“你高考考的咋样？” 罗美声音挺小：“还行，应该能上一本线。” 发动机嗓音大，周志兴没听到，又问了句：“你说啥？” 罗美只好稍稍大声了点：“应该能上一线线。” 周志兴道：“那挺不错的，准备上哪个大学？” 罗美说道：“还不知道呢，等分数出来再看。” 周志兴哦了声，一边说话一边挂档起步。 一路到了城里，还不到七点呢，早高峰还没开始，街上车不多，到了景秀御园，已经有人早起在广场锻炼，蔬菜超市已经开门，营业员还没上班，就老周一个在放菜。 最近袁秋提了意见，一天十几个小时太长了，有点熬不住。 确实有点长了，陈耀东就让营业员九点后再开门。 虽然早上有买菜的，但也得照顾员工的情绪。 再说顾客的消费习惯也是可以培养的嘛！ 最多辛苦一下老杜，等忙不过来了再配个人就行。 周志兴把车停门口，对罗美说：“就这，到了。” 罗美连忙下车，站在门口瞅着蔬菜超市，不知道是不是该进去。 见周志兴下车走了进去，这才跟了进去。 周志兴进店看了下，只看到一个男人在搬菜，没有看到陈耀东，就问：“陈耀东呢？” 杜明春道：“老板这会不来，你要有事就给他打电话。” 周志兴点点头，就给陈耀东打电话，响半天才接通：“人给你送到店里了。” 陈耀东睡的迷迷糊糊的，七点不到，正是睡的香的时候，听到这话就彻底醒了，送到就送到了呗，还专门打个电话，意思他懂，就问：“店里有人没？” 周志兴道：“有呢，有个搬菜的男的。” 陈耀东道：“你把电话给他。” 周志兴就进去，把电话给杜明春：“你们老板电话。” 杜明春愣了下，接过手机：“陈总？” 周志兴听的也一愣，这就陈总了？ 谱挺大啊！ 就一菜店，连陈总都叫上了。 这年头连卖个菜都敢叫总了，还真是 第128章 好好接受教育出来重新做人 陈耀东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为陈总的，第一个叫陈总的好像是曹兴平，兴时还飘飘然了一阵，再后来就习惯了，除了曹兴平，刘慧萍是第二个改口的，老杜是第三个。 剩下的要么叫老板，要么叫陈哥，称呼五花八门。 甚至还有叫小陈的。 又扯远了。 陈耀东道：“你给他十块钱车费，把带来的那姑娘留店里，我一会下去。” 杜明春说声好，等陈耀东挂了电话，才把手机还给周志兴。 然后连忙掏了十块钱给周志兴。 周志兴没客气，拿了钱跟罗美说了声就走了。 罗美静静看着，人情冷暖见的多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等周志兴走了，才忙掏出婶婶给的那十块钱给杜明春：“师傅，车费我给。” 杜明春愣了下，说：“老板交待的事情，我不要你的钱。” 罗美忙道：“不能让你给车费的。” 杜明春瞅了这姑娘一眼，道：“你先拿着吧，要不一会陈总来了你给陈总吧！” 罗美想了一下，就把钱装回口袋，站在店里等着。 老杜也不知道她干嘛的，跟小姑娘没啥聊的，就干自己的活。 好在没等多久。 大约十分钟后，陈耀东就下来了。 罗美见他进来，忙上前几步：“耀东哥。” 陈耀东冲她点点头，说：“这会太早了，九点以后才开门，走，先去吃个早饭。” 罗美忙掏出十块钱：“耀东哥给你车费。” 陈耀东愣了下，伸手想摸头，很快反应过来不对，人都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可不是七八年前，就把钱给推回去，目光在那只满是茧子的手上扫了眼，道：“你拿着吧，耀东哥也不差十块钱，你留着买点东西，要觉得不好意思，就将来工作了再还我。” 罗美没有再说，默默把钱攥手里。 “老杜，你那完了没有？” 陈耀东喊了声，却在问老杜。 “好了！” 老杜应了一声，把最后一袋子土豆搬进来，准备锁门。 陈耀东道：“好了就走，一起吃个早饭。” 老杜一边答应，一边麻利的锁门。 旁边就有家早餐店，卖的包子油条豆浆之类的。 陈耀东不想吃包子油条，就去了小区门口。 小区门口一溜的早餐店，有两家生意挺火，剩下的看着半死不活。 但没关门，就说明人家是挣钱的。 不然早贴出转让告示了。 要了一堆吃的，陈耀东一边吃一边问罗美：“晚上回家还是住下？” 罗美低着头道：“我听袁秋嫂子说有住的地方，我想住下。” 陈耀东点点头，也没问她家里同意不同意，道：“那吃过早饭我带你过去！” 罗美当然没有意思，有地方住，她也不想回那个家。 吃过早饭才七点半，依旧有点早。 陈耀东给陈兰兰打电话：“兰兰起床了没？” 陈兰兰道：“正准备起呢，陈哥有事？” 陈耀东道：“又来了个人，要住你那，你赶紧起来，我现在带人过去。” “啊啊好的！” 陈兰兰答应着，心里那个奇怪。 来的啥样，这么早，还让陈哥亲自带过来。 可房子是老板租的，她当然没意见。 也不敢有意见。 陈耀东挂了电话给罗美说：“我在这小区租了一套房子，给店里员工住的，现在就陈兰兰一个住，比你大两岁，也是个小姑娘，正好两卧室，你跟她住一块。” 罗美只能点头说好，能有住的地方就不错了，没想过挑剔。 就算卷床被子睡在店里她也没意见，只要不回家就好。 租的房子在二号楼，而且还是五楼。 陈耀东爬的有点喘，到了门口敲门时还在心里吐槽陈兰兰，找的这房子真好，哪怕找一楼也行啊，找个这么高的楼层，爬个楼都特费劲。 陈兰兰已经起来了，只是没来得及洗脸。 陈耀东把罗美给介绍了下，说：“一会你从店里给罗美支三百块钱，回头让刘慧萍挂我账上，给罗美买点日常用品什么的，今天就安顿下来，完了让袁秋带着她。” 陈兰兰答应着，又瞅了眼罗美，心里还奇怪。 这姑娘怎么老低着个头，好像不敢见人似的。 不过老板领来的人，老板怎么交待怎么办就是了。 陈耀东交待了几句，就离开了。 罗美对社会很陌生，两个眼睛一抹黑，啥也不懂，虽然陌生感很强烈，但再怎么也比在家强，陈兰兰说什么都听着，心里还给自己打气，再坏也不会比在家里坏。 等上了大学就好了，可以出去干兼职。 陈兰兰洗漱完，也不吃早饭了，坐在沙发上和罗美聊，问了几句情况，一知半解的也不知道这姑娘具体啥情况，好像家里有问题，但也不好细问。 刚高考完就来打工，想也知道家里条件不好。 可再想想自己，就没办法同情别人了。 爸妈天天盯着自己那点工资，好像自己是拣来的似的，想想都烦。 坐到九点，才带着罗美出门下楼。 到店里时，袁秋和其他营业员都到了，正在收拾摆菜。 看到罗美，袁秋还挺惊讶的：“罗美，你咋来了？” 罗美叫声嫂子，说：“我来打暑假工。” 陈兰兰连忙道：“陈哥带过来的，要在店里上班，和我一起住。” 袁秋哦了一声，多少有点明白了，就问：“安顿好了没？” 陈兰兰道：“得买点东西，你先给我支三百块钱，陈哥说让会计挂他账上。” 袁秋也不多问，就支了三百块钱递给她：“超市开门了，要我去不？” 陈兰兰道：“你看着店吧，我去就行了，回头安顿好了你带她，陈哥交待了。” 袁秋点了点头，跟罗美说了几句，才让她跟着陈兰兰去买东西。 心里却在琢磨，听说罗美高考考的不错，上一本没问题，刚高考完就来打工，明显是来挣学费的，不过两个月才能挣多少钱，听说上大学学费要四五千呢。 再加上生活费，开学怎么也得六七千块。 在这上班两个月可挣不到六七千。 摊上罗富民那么个老子和姚翠芳那么个后妈，可真是造孽。 开阳三队。 姚翠芳大清早起来，没见到早饭等着，就有点心气不顺，骂骂咧咧的，自从罗美高考完后她就不咋做饭了，一天三顿基本上都是那个赔钱货给包了。 饭来张口还不用刷锅洗碗的日子是真尽舒坦。 “懒的跟猪一样的，都几天还不起来” 姚翠芳站在院子里指桑骂槐，骂的是谁不言而喻。 罗富民忍了好一阵，实在忍不住了，出来说：“别骂了，丫头进城打暑假工去了。” “哎哟！” 姚翠芳就更来劲了：“想干啥？嫌这家里憋屈了不是？一声不吭就跑了，有本事以后再别回这家，还打暑假工，她咋不上天呢，还能的，上个大学想干啥？还不是赔钱货” 罗富民本想忍，可实在是忍无可忍，冲过去就是一耳光！ 啪！ 姚翠芳被抽的摔倒在地，然后就立马炸了。 院子里又开始噼里啪啦。 姚翠芳的一子一女也出来了，木然地站在一边，似乎已经麻木。 天天没完没了。 这家里真没法呆了。 隔壁。 陈建斌正在院子里溜达，听着动静也是无语了。 能不能消停点。 天天看戏咱也烦啊！ 不过，听着隔壁的鬼哭狼嚎，心里多少有点儿担心。 差不多就行了，别打出个好歹啊！ 陈妈出来问道：“又咋了？” 陈建斌说：“好像罗美去城里打暑假工了，姚翠芳又闹呢！” 陈妈哦了一声，连连叹息：“摊上这么一家子，罗美那丫头也真是可怜。” 陈建斌道：“听说考的挺不错，能上重点大学，不让上的话太可惜。” 陈妈却看淡了：“谁有谁的命，你别管人家的闲事，别弄的一身骚。” 陈建斌心里叹口气，去了后院子喂牛去了。 下午，陈耀东又组织三家装修公司开了个会，把装修方案定了。 这次分开跟三家谈，不但要审设计方案，还有报价，最终选定的是宏盛装修公司，合同签完之后，施工队伍第二天就进场了，开始拆除火锅店原有的一堆破烂。 火锅店和超市不同，如果盘下的是超市，基本上不用折腾装修。 火锅店却要全部拆掉重新装，折腾不完，花的钱也不少。 陈耀东去看了一下，就发现装修没他什么事。 陈兰兰已经过来了，小姑娘要履新店长，干劲十足，责任心前所未有的高。 这是好事。 陈耀东就不打算多管了，他也确实操不过来这么多的心，既然小姑娘有这积极性，适当放权是必须的，出点错也没关系，谁还没个出错的时候，只要吸取教训就行了。 当了几个月的老板，陈耀东是真的心累。 手下没有独当一面的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经常要他这个老板来操心。 操的心多了就觉的心累。 真正有水平有能耐的人才请不来，只能培养手下这些人。 奈何都是职场新丁，具体到卖菜这一行，好多东西就连陈耀东也还在摸索，只能一边摸索学习一边鼓励员工们的积极性，磕磕绊绊一点点的摸索完善成长。 在门口看了会，陈耀东准备走人。 装修没什么好看的。 陈兰兰却提了一个建议：“陈哥，人家超市都是统一的工作服，咱们人越来越多，是不是也统一下工作服，这样看着整齐点，顾客进了店一眼就能知道哪个是我们的人。” “可以！” 这个提议不错，是该统一下工作服了，陈耀早想到了，只是一直没说，就看手下有没有人提，现在陈兰兰提起，自然从善如流，交待一边的曹兴平：“这事交给你负责。” “好的！” 曹兴平忙答应一声，心里就开始琢磨了。 这事儿没干过，但老板既然交待了，那就得想办法。 得先找个样式，给老板过目，估计还得征求店里营业员的意见。 等样式定下了，再找个制衣店或者裁缝店订做。 回景秀御园看了下，加上罗美店里还有六个人。 营业员比买菜的多，闲的都不知道干啥。 陈耀东看的暗暗皱眉头，把袁秋叫外面，问她：“这么多闲着你觉得有没有问题？” 袁秋有点小懵：“买菜的人不多，确实没事干啊？” 陈耀东揉眉心，恨铁不成钢：“猪脑袋呀你，这边现在你负责，就不能动动脑子？还是怀着娃连脑子也糊涂了？你不会让他们去附近的超市农贸市场打探菜价啊？” 袁秋一脸恍然：“我没想到这个。” 陈耀东无语了，抚额道：“还用我提醒你啊，你和兰兰都是老员工，以后再开新店店长肯定也是你们先上，你刚过来的时候比兰兰还有想法，怎么现在反倒一点积极性没了？” 袁秋有点儿小委屈：“怀着娃多累呀，我哪有精力想这些。” 好吧！ 这个理由太强大了。 陈耀东没法吐槽了，只好道：“收银没啥技术含量，你熟悉了就让别人去干，让其他人也要尽快熟悉，觉得累就让别人去多干你才能少干，别让人闲的没事在店里瞎晃悠。” 袁秋点了点头，心里悄悄的吐槽。 当老板的都一个样，见不得员工闲着。 陈耀东又把罗美叫出来：“怎么样，能适应吗？” 罗美微微低头：“还可以吧，不知道该干什么。” 陈耀东道：“新店还在装修，这个店小，都是给新店准备的人，活也少，想做事就去附近的超市和菜市场转转，看看那些超市和菜市场的菜怎么卖，把菜价都记下，回来给袁秋调整店里的菜价，不过你这么胆小可不行，得把性格改改。” 罗美一听这话，更不敢抬头了。 陈耀东跟她说了几句话，就让她进去了，又把袁秋喊了出来：“罗美是啥情况，人家一姑娘我也不太好问，从家里出来估计身上没啥钱，你多关心一下。” 袁秋说道：“我问过了，兰兰给她支了三百块钱，吃饭也是自己做，应该没问题。” 陈耀东道：“回头让她去办张银行卡，工资跟你们一块发。” 袁秋点头，没问罗美工资多少。 下午，陈耀东本来要去趟华辰小区，结果接了个电话后，掉头去了派出所。 周志虎犯事了，被请去喝茶。 过程简单明了，其实也不能说是周志虎犯事了，是他老板犯事了，算是被牵连的，混灰色地带的，从来都是一塌一大片，屁股上多少都会有点屎，只看严不严重。 陈耀东托人问了下，周志虎的问题不大。 罚款放人。 虽然不吃白饭，但还是要在里面待几天，而且底案留定了。 他老子也来了，愁的不要不要的。 就这一个儿子，要是吃了白饭将来咋整，媳妇都不好娶了。 陈耀东给说了打听到了消息，老周才稍稍心。 虽然破财有点心疼，但总比吃白饭好点。 “好好接受教育，出来重新做人。” 陈耀东到没扔刀片，见了人反而宽慰了几句。 虽然不用吃白饭了，但还是要过几天才能出来的。 得走个程序嘛！ 周志虎却更难受了，出了这种事，陈耀东这货不该是趁机糟蹋人嘛，什么时候学会安慰人了？怎一个别扭了得，还不如被糟蹋一顿，心里反会好受点。 从派出所出来，陈耀东才去了华辰小区。 华鑫超市老板刘鑫人正好在，还记得他。 “不转，你再不要来了。” 刘鑫没好脸色，还以为陈耀东又是来盘他超市的。 本来就因为房东把房子卖了，续租可能会出问题，心里不太好，再看到这个之前几次要盘他超市的人，哪里能有好脸色，没恶语相向就算是涵养好了。 “知道你不盘！” 陈耀东笑呵呵：“我今天来也不是跟你谈转让超市的，这铺子我买下了，之前老马给你打电话了，我今天过来就是给你说一声，抓紧时间再找地方吧，你还有三个月时间。” 刘鑫一愣：“买铺子的是你？” 陈耀东点点头：“所以早点找地方吧，本来我打算退你三个月房租尽快搬走的，不过答应了老马，就先让你干到今天租期到期，给你三个月时间另找地方。” 刘鑫脸色难看：“我跟老马签的五年的合同，这才第三年。” 陈耀东道：“那你找老马去，这铺子现在是我的。” 刘鑫火气上涌：“我签的五年合同，想让我搬走没门。” 陈耀东呵呵呵：“不要给我说这话，再让你干三个月是答应老马的，那是情份，现在铺子是我的，不租给你也是我的权利，回去好好看看你和老马签的合同，有没有对房产出售产生的相关问题方面的约定，给我说这些没用，九月二十号前必须走人。” 刘鑫老婆也来了火气：“就不搬走你能咋的？” 陈耀东笑着说：“耍横耍赖要有用，还要法律干什么，时间我给你们了，三个月时间你们是另找地方搬走还是去法院打官司随你们的便，随便你们闹，来啥招我都接着。” 说罢直接走了。 刘鑫和他老婆气的胸膛呼呼的，像风箱一样。 还是老杜开车。 陈耀东交待曹兴平：“后面的交给你了，盯着这铺子，时不时过来提醒一下，九月二十号前必须清走，十月底必须要装修完正式营业，不要拖到十一月份。” 曹兴平答应着，心里感慨。 有钱就是硬气，底气都不一样。 晚上。 陈耀东去了二伯家，下午二伯母打来电话叫去家里吃晚饭，不能不去，就跟陈二哥两口子过去了，吃了顿晚饭，陈耀东心情是舒畅了，陈二哥心情却不好了。 二伯和二伯母都夸陈耀东本事，大学毕业一年就开公司当老板了。 二伯还不忘敲打了下儿子：“你老说上大学没用，就混了个成人大专，看看耀东，要不是上大学，能开公司当老板吗？以后再别把你那一套东西给孩子灌输。” 陈纪东挺委屈：“爸，能不能当老板和上不上大学一毛钱关系没有。” 二伯黑着脸道：“你得分清楚个例和普遍的区别，不上学混的好的不是没有，但为什么还是要上大学？要照你那么说，你也别让孩子上学了，干脆跟着你卖内衣去。” 陈二哥张口结舌说不出话，他不是这意思啊！ 刘燕低头吃饭，心里笑脸上不笑。 陈耀东是脸上和心里都笑，乐呵呵吃瓜看戏。 吃过晚饭坐了一阵下楼，陈二哥心里气还不太顺。 “妈蛋的，都是你害的！” 陈纪东骂了陈耀东两声，又说了件事：“七月学校放假我打算去自驾游，你去不去？” 陈耀东问：“你和谁去，一个人还是嫂子也去？” 陈纪东道：“废话，当然带你嫂子和孩子一块去啊，不然为啥要等学校放假。” “不去！” 陈耀东道：“你们一家子去游，我形单只影的跟着干嘛去！” 陈纪东道：“那到时我开你车，出去玩还是得霸道。” “我的还是新车！” “滚蛋，宝马不比你那破丰田有面子。” “一个破5系谁稀罕。” “那你别开，凯美瑞留给你。” 草了。 哥俩就此分道扬镳。 隔天，陈耀东去了镇上开会。 也不知道镇上从哪知道他开了公司的，总之把电话打到了公司，会议主题是乡村经济发展座谈交流会，镇上一把手亲自主持，来了不少人，都是杨河镇的企业主。 一眼望去，不是养猪的，就是养牛的，再不就是种植大户。 个个脸色木然，压根不像企业主。 稍微有点样子的也就是几个在乡镇落户的农业公司或者建材加工类的企业主，虽然都是小打小闹，但至少比那些养猪的和包地的像那么回事儿，像是个老板。 陈耀东都惊讶，没想到杨河镇竟然有这么多企业家。 先学件精神，大家昏昏欲睡。 陈耀东却听的认真，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还没有被件轰炸荼毒过，反而觉得件里的有些政策导向很值得研究，办企业的至少要清楚官方的政策导向才好提前布局。 从上层的政策导向来看，国家对农业越来越重视，给的政策越来越少，各种补贴也越来越多，虽然不知道最终能落实多少，但至少政策层面是利好。 陈耀东觉得要好好研究，搞农业的，不跟着政策走怎么能行。 第128章 降低损耗的新思路 六月的菜，烂的快。 天气太热，大部分菜放不住，第二天卖不完，第二天还能卖，到了第三天一些绿菜就开始大量的蔫掉，量小损耗小，量大损耗就大，只能便宜处理。 实在处理不掉，只能扔。 袁秋买了个小喷壶，时不时的给一些绿菜喷点水。 虽然聊胜于无，但至少在想办法。 陈耀东就挺欣慰的，有这个态度就行了。 店里上了调料，又摆了几个货架，还有一些专用的调料柜子，单独弄了个区域。 角落里摆了个猪肉摊子，还有个大冰柜，潘有才老婆卖猪肉，一个五十岁左右，矮矮胖胖的阿姨，一天能卖掉一头半猪，营业额都快赶上店里一天卖菜的营业额了。 搞的陈耀东挺眼红，这猪肉还真是好卖。 都想自己养猪自己卖了，怎么也不会赔。 忙了几天，水榭花都的店总算全部拆完，材料正式进场。 周志虎出来了，被他爹拎回去劳动改造。 花了三万大洋，两年的积蓄没了，估计他爹不会轻易饶了他。 陈兰兰和吴婷婷见面了，两个姑娘在水榭花都门口说话。 “兰兰姐当店长了？” 吴婷婷很惊讶。 “哎哎，就是那么一说。” 陈兰兰还挺不好意思的，毕竟当初一起奋斗过。 吴婷婷瞅瞅正在装修的店面，挺羡慕的：“这么大的店面，管好几个人呢，还是咱陈哥本事，这就开公司当老板了，你当店长给你涨工资了没？” 陈兰兰道：“涨了，底薪给涨到一千八。” 吴婷婷很羡慕：“加上提成有两千多了吧，都赶上吃公家饭的了，羡慕死我了。” 陈兰兰很满足，但不好炫耀，忙转移话题问：“你还不找个活啊？” 吴婷婷苦着脸：“找啊，再不找没法过了，天天被我妈唠叨，问她要个钱那脸拉的你不知道多长，好像我是她拣来的一样，再不挣钱日子过不下去了。” 陈兰兰问：“你想干啥？” 吴婷婷道：“找陈哥啊，让她给我安排个活呗！” 陈兰兰问：“卖钱的活你干吗？” 吴婷婷不想干，卖衣服的话还勉强凑合，不是那么ow，可卖菜是什么鬼，说：“我连菜都认不得啊，都不知道咋卖，陈哥不是开的公司吗，有没有其他的活？” 陈兰兰道：“公司那边不要人啊，就一个行政一个会计。” 吴婷婷挺泄气：“那算了，我还是卖化妆品去吧！” 陈兰兰道：“要不你问下陈哥吧，看他咋说！” 吴婷婷想了想，就给陈老板打了个电话。 陈耀东在公司，接了电话让她去办公室。 吴婷婷挂了电话挺兴奋：“陈哥让我去他办公室，是不是要给我安排活？” 陈兰兰道：“我哪知道，你去看啊！” 吴婷婷苦着脸：“公司在哪啊，我都没去过！” 陈兰兰拍了拍额头，左右没什么事，就骑着电摩带她去新区。 上楼进了公司，看着宽敞明亮的写字间，瞬间就觉的高大尚。 这是电视里才有的东西，大学生工作的地方。 吴婷婷虽然有点歪，嘴上也不承认，但心里其实很羡慕那些上过大学，能坐办公室的白领的，写字楼不是第一次来，但办事和找工作的心态是不同的。 所以进了大厅，心里莫名有点忐忑起来。 话也不敢说了，跟着陈兰兰身后一路好奇的四下打量。 到了最里间一间办公室，看到门上挂着牌子，上面三个字：总经理。 瞬间觉得逼格满满，这可比另一位陈老板上档次多了。 敲门进去，陈耀东正在看曹兴平准备的几个工作服的式样。 抬头看了一眼，就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不看电脑了。 “陈哥！” 吴婷婷叫了声，没以来放的开了。 环境给人压力，大抵就是这样一种心态。 陈老板笑的挺热情，一如既往没有架子，让她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才问：“最近又在哪瞎混呢，半年了不上班你爸妈不把你赶出来啊？” 吴婷婷总算找到了久围的熟悉，活泼了一些，苦着脸吐槽：“我妈都不想要我了，说早知道当初把我送人多好，跟她要个钱搞的像我是拣来的一样。” 陈耀东忍不住呵呵，不用想也能猜的到，不上学了，上班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都养不活自己，换了自己也得赶紧将这闺女送人，问：“想干点啥？” 吴婷婷道：“我也不知道能干啥，陈哥你看着安排呗，你让干啥我就干啥！” 陈耀东点点头，这妹子虽然有时比较傻，但混了几年社会，眉眼高低还是不缺的，叫住准备离开的曹兴平，给吴婷婷说：“那就在行政干个员，工资1200。” 吴婷婷忙点头：“陈哥员是干啥的啊？” 陈兰兰坐在一边挺羡慕，在公司坐办公室的可都是大学生。 虽然自己当了店长工资比坐办公室的高，但也还是卖菜的。 哪有坐办公室体面。 没想到陈老板会给吴婷婷安排到公司坐办公室，真心羡慕。 员是干啥的？ 陈耀东不想费口水解释，就指指曹兴平：“他是你领导，以后你的工作他来安排。” 吴婷婷瞅了眼，就忙拍马屁：“领导好。” “呃” 曹兴平还有点小懵，这就成领导了？ 才刚来没几天，自己都还没混明白，就要当领导了？ 忙说了声：“你好！” 陈耀东道：“这是吴婷婷，先放行政那边，有什么活让她干什么活。” 曹兴平点点头，没什么好说的。 心里却在发苦，这领导不好当。 老板的关系户，是骡子是马还不知道呢！ 万一不好管还不如不要。 陈耀东交待了几句，让他走人，然后才给吴婷婷交待：“婷婷啊，外面怎么都行，到了公司得守规矩，上级安排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干不好人家批评就得听着，可不能撂挑子不干或者跳起来跟别人吵架，更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知道吗？” 吴婷婷忙点头：“我知道了。” 陈耀东道：“回头去把指甲磨掉，再把头发惹成黑的，那耳环也摘掉别戴了，员就得有个员的样子，整天打扮的跟个酒吧妹一样，让人还以为我这公司也不正经呢！” 吴婷婷苦着脸点头。 一晃到了下旬，水榭花都的门店还在装修。 高考的分数出来了，罗美请了天假，去学校报志愿。 第二天上班后，陈耀东来了趟店里。 看到罗美，就问了一声：“考了多少分？” 罗美说：“648。” “” 陈耀东挺汗颜，比他高了将近两百分，挺打击人的，就问：“报的哪？” 罗美说：“北师大。” 陈耀东挺可惜：“怎么报个北师大，复旦浙大这些不好吗，人大也能上吧？” 罗美说：“我想当老师。” “” 好吧，这个理由很强大，目标也很明确。 想当老师，上北师大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上了陕师大的回来，景安一中都给房子，北师大和华东师大更不用说了，不但给发一套房子，听说还有好几万的安家费，实在羡慕不来。 晚上。 陈耀东跟发小吃饭，周志虎总算被他爹放出来了。 二十多岁的儿子了，总不能还让爹养着。 种地有点浪费，十几亩用不了这么多人。 所以赶出来去挣钱。 可这年头哪有好挣的钱。 之前跟的那老板犯事进去了，周志虎买到了教训，也不想再干老本行了。 “准备干点啥？” 陈耀东没泼他冷水，这个时候伤口撒盐不好。 周志虎道：“不知道，实在不行就上工地搬砖去。” “你是个工地搬砖的料？” 陈耀东实在没忍住：“不是我瞧不起你，工地上的活比庄稼地里的活还辛苦，你爹天天上工地咋干的，就你这样的要能坚持上一个星期，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草，我还不信这个邪了。” 周志虎不服气：“就冲你这话，怎么也得干上一个星期。” 高立明道：“我支持你，让陈老板名字倒过来写。” 袁秋也在，但不说话，只负责吃。 陈耀东就喷高立明：“工资还没你媳妇高，你羞不羞？” 草了！ 高立明脸黑了，都想跟姓陈的绝交了。 手艺活其实工资并不低，一天六十到八十，一个月下来能有两千块，虽然不稳定，但平均一下也有一千五，奈何袁秋底薪加提成上两千了，真有点伤自尊。 陈耀东又周志虎：“赶紧把驾照考了，我给你安排个活。” 周志虎很想硬气的说不，奈何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实在没底气啊！ 隔天，陈耀东又被大表哥叫过去吃饭。 吃饭不是主要，目的是给他介绍业务。 单位食堂供菜，陈耀东不了解这一块，大表哥耳提面命后，总算了解到一些内涵，挣不挣钱还在其次，关键让他看到了一条降低损耗的好办法。 买菜的阿姨大妈们实在太能挑，挑来挑去每天都会剩下不少菜。 就算有个活老杜在帮着联系客户降低损耗，也是杯水车薪。 如果能把损耗给降下来，即使要打价造战，也可以有利润。 如果能够保本不赔，自然没有继续赔本的道理。 如果 陈耀东又想到了老杜联系的几家客户，有些搞餐饮的小店只在便宜，对质量的高求不是太高，完全可以合作的，想要便宜？那就给到景安的最低价格。 甚至免费送都可以。 那些卖相不是太好的菜，与其放着让坏掉最后当成垃圾扔，还不如送给人，只要能挤压超市和农贸市场的生存空间就不亏，只要有助于实现垄断景安菜市场目的都可以干。 晚上，陈老板请吃饭，所有人都到。 不知不觉，已经有十个员工了。 尽管有一个是临时工。 酒足饭饱，陈老板宣布了新的控制损耗思路，结果发现营业员都不感兴趣，就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了，提成拿的太舒服了，才没有人在乎损耗不损耗呢。 反正营业员的提成是按店里的营业额计提的。 就算损耗再多，也影响不到大家的提成。 自然没人上心。 就算是元老级的陈兰兰和袁秋，也只是嘴上上心。 这怎么行。 次日，陈耀东就去了公司，叫来刘慧萍和曹兴平商量。 吴婷婷也拿着个本子坐在一边装模作样。 可抓头抓脑的，怎么装也不像是做记录的秘书。 “你们俩考虑一下，尽快搞一个绩效考核的方案出来。” 陈耀东道：“开业的时候制定的有些东西太粗糙，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营业员的提成只跟店里的营业额挂钩，没有其他指标，一个个就都盯着额业额，损耗再大也只是嘴上说说没人真正上心，你们给我弄个绩效考核方案，把提成和损耗挂到一起，不能让营业员只盯着营业额却不敢损耗，不然就这么亏下去，公司什么时候才能盈利。” 刘慧萍毕竟有经验，问：“陈总有没有具体目标？” 陈耀东道：“按照20的目标控制损耗，损耗在20到50之间提成递减，超过50就别再想提成了，低于20除了提成还有奖励，具体怎么定，你根据成本来核算。” 刘慧萍点点头，也提了条意见：“我觉得营业员提成定的有点高，门店营业额的4也太高了，我们卖的是蔬菜，不是高附加值的珠宝玉器，营业员提成太高成本压力很大。” 陈耀东心里算了下，夏秋的菜便宜，店里一天的营业额在两千左右的样子，一个月六万左右，一个营业员的提成就1200，加上底薪都两千多了，春冬两季大棚菜基本翻倍。 现在又上了猪肉和调料，天天三千往上。 确实有点高了。 超市的工资普遍还不到一千，自己这确实有点拔尖。 虽说多发点工资有助于提高员工的积极性和责任心，但也不是这么个高法。 “那就2个点吧！” 陈耀东琢磨了一阵，道：“以后营业员的提成按2个点提，不管几个人，都按门店2的营业额提成，有几个人就几个人平分，而且只计我们自营的菜品，三方经营不计。” 刘慧萍问：“店长和店员也一样吗？” 陈耀东道：“都是销售岗位，提成不用分等级，店长和店员的区别在管理上，把薪底拉开就行了，提成都一样，新招的店员没提成，陈兰兰和袁秋的先按2发吧，下个月开始执行新标准，袁秋提到店长岗位，薪底给提到1800。” 刘慧萍说声好，心里多少有点酸。 底薪加上提成，工资比自己都高。 第129章 推倒苏姐姐 中午，几个批菜老板组了个局请陈老板吃饭，专门找了个农家乐。 也不知道这帮人消息咋这么灵通，都知道他要开分店，个个殷勤。 搞批发和干零售的，一个上线一个下线，似乎谁也离不开谁。 不过大多数情况下，在这个产业链条上，还是终端零售占据着主动权。 特别是量大的情况之下。 中午没有喝酒，三点左右回到城里，正准备去新店时，手机响了，看了下来电，竟然是苏少妇打来的，貌似苏少妇好久没给他打电话了，就忙接起来：“姐，想我了？” “你这会忙不，来金湾小区接下我。” 苏少妇语气不太好，这可是很少有过的现象。 陈耀东心里挺奇怪，但还是说声好，挂了电话就赶去金湾小区。 到了小区门口，正四处张望呢，苏少妇已经打开副驾驶门坐了进来。 陈耀东扭头瞅了眼，发现脸色不好，就问了一声：“咋了，谁惹姐生气啦？” 苏少妇道：“你别问了，找个地方姐要唱歌。” 陈耀东多机灵的人，就不问了，道：“哪去KTV？” 苏少妇扭头看向车外面，没有吭声。 陈耀东就没有再问，直接把车开到了经常去的一家KTV。 要了间角落的包厢，果盘酒水送上，陈耀东就开始点歌。 聪明的没问这女人咋了，少妇的烦心事他这种未婚男青年没法理解。 所以最好让干嘛就干嘛，不要多问。 问了下苏少妇，点了几首歌，就把桌子上的啤酒全打开。 给苏少妇递了一瓶，苏少妇接过来仰起脖子就干。 陈耀东一瓶没喝完，苏少妇已经干掉了四瓶。 这是想醉的节奏啊！ 陈耀东想了想，出去又要了两件酒，然后给前台交待了一声，再别进包厢。 小瓶啤酒，KTV的酒跟水没啥区别，咋喝都不醉的那种。 苏少妇酒量又惊人，喝了七八瓶一点反应没有。 一件喝完，陈耀东又把第二件打开。 然后全摆在桌子上，把空瓶都收掉。 “放个劲爆一点的，姐要蹦迪。” 苏少妇又干了一瓶，拿着话筒喊了一声。 陈耀东乖巧听指挥，立马给放了首玩腻。 苏少妇似是在释放郁气，立刻起来蹦了起来。 这个画面可是极其罕见。 苏少妇从来都是优雅从容的，最多再加上个性感。 还从来没见过这女人如此奔放过。 陈耀东看了半分钟，就走过去陪着她蹦。 蹦了两下，捉住一只手，苏少妇没拒绝。 快结束时，陈耀东过去调成了重复播放。 苏少妇似乎蹦累了，靠墙上喘气。 陈耀东把门的沙发拉过去挡住门，然后过去贴在苏少妇身上，不是第一次了，以前苏少妇会反抗，虽然每次都被撩拨的浑身无力，但不会乖乖让占便宜，今天竟然没有反抗。 有戏。 这么好的机会 陈耀东也算花丛健将了，哪能不知道终于等到了机会，不过之前失败了那么多次，不敢大意，一步步进攻，一步步解除堡垒，苏少妇喘息越来越急促，终于抱住了他的脖子。 成了。 大手探进裙子 此处略省。 “小陈，别这样” 关键时刻，苏少妇又想刹车。 可哪还刹的住。 强行挂档，大脚油门直接开了进去。 啊嗯 大半个小时后。 苏少妇默默穿好衣服，等陈耀东把沙发搬开，就拉开门走了。 陈耀东坐了七八分钟，才出来结账走人。 到了外面，苏少妇已经芳踪沓然。 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 没敢开车，最近酒驾抓的严。 给老杜打了个电话，叫老杜打出租过来开车。 一边坐副驾等，一边琢磨苏少妇今天中了什么邪。 应该是家里的事情，不然以苏少妇的风格不可能会这么放纵。 琢磨一阵不得要领，老杜来了，就再不想了。 次日，吃过午饭后陈耀东去了趟步行街。 苏少妇还是那个苏少妇，依旧风彩照人，仿佛昨天只是南柯一梦。 店里有人，陈耀东就没进去。 等人走了，才进去招呼：“苏姐？” 苏少妇笑眯眯：“干嘛来了，快来给姐卖几件衣服。” “行啊！” 陈耀东乖乖卖衣服，顺便暗暗观察。 苏少妇高兴了，立马到门口去揽客。 夏装便宜，可便宜的东西对于陈耀东来说，也更加好卖。 两个小时下来，卖了二十多件。 苏少妇是容光焕发，更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了。 陈耀东不由暗暗佩服这女人的城府，完全跟没事人似的。 老老实实给打了一下午的白工，七点关门时卖了两万多。 苏少妇笑眯眯的问：“你那份姐你给记着，月底过来给你算啊！” 陈耀东笑嘻嘻：“钱就算了，又想吃姐的n了！” “想的美！” 苏少妇白了他一眼：“姐的n可不是给你吃的，你就别再惦记姐了。” 陈耀东道：“昨天姐是咋了” “别问了。” 苏少妇打断他：“赶紧走吧，姐也要走了。” 陈耀东没奈何，只得走人。 晚上，睡觉前，陈耀东习惯看了下微信。 竟然有一条姜苗苗的留言，不由来了点精神。 虽然一直在聊微信，但这妹子可从来没主动呼过他。 点开一看，内容是：我跟人调班了，明天要飞景安。 陈耀东琢磨了一下，才回了四个字：机场宾馆等你。 过了一会，姜苗苗回一个字：嗯。 陈耀东问：想我没？ 姜苗苗回：没。 陈耀东发了个愤怒表情。 姜苗苗问：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呀？ 陈耀东回：有人喜欢你绑着头发的样子，有人喜欢你披着头发的样子，于是你犹豫到底该绑着，还是该披着，可我告诉你，真正喜欢你的人，喜欢你所有的样子。 姜苗苗回： 陈耀东说：别发符号。 姜苗苗问：那你到底喜欢我披着头发还是绑起来？ 陈耀东回：我喜欢你穿空姐制服的样子。 姜苗苗问：为什么啊？ 陈耀东吐个槽，最近明显感觉这妹子智商有点下降了，这种无脑问题，之前已经回答过好多次了，还是继续回：因为你穿着空姐制服的时候才是最美的。 姜苗苗回： 陈耀东回个愤怒的表情：别发符号。 姜苗苗回：我妈说：如果一个人说喜欢你，等到他对你百般照顾时再相信；如果他答应带你去的地方，等他把机票订好再开心；如果他说娶你，等他买好戒指跪在你面前再感动。 你妈是什么鬼。 陈耀东没回话，这个话题有点深奥，不能再深入下去了。 琢磨半天，才回了一句：这是一碗毒鸡汤，千万不要喝。 姜苗苗回：我就喜欢喝鸡汤。 陈耀东咬着牙：鸡汤喝多了会发胖，以后少喝。 新的工资标准下来，起起了不小的动静。 陈兰兰和袁秋没啥动静，或者就算有想法也不会说。 到是新招的两个实习营业员有两个不太乐意，来的时候说好的底薪1200，按营业额的2提成，现在成了所有人平分2提成，这不是骗人嘛！ 陈耀东没啥好说的。 想干就干，不干就走人。 不过这次给他提了个醒，以后再做类似的决定可要慎之又慎了，不能乱拍脑袋，这才刚开始，有些东西调整起来并不麻烦，等规模大了，可就不好调整了。 下午。 周志虎进城了。 几天没见，这家伙黑不溜秋的，像是去了趟非洲。 陈耀东就问他：“你去撒哈拉沙漠了？” 周志虎道：“去毛线非洲，在家里干了一个礼拜活。” 陈耀东道：“干农活能晒这么黑？” 周志虎道：“没戴帽子呗，妈的农民真不是人当的，我儿子绝对不让当农民了。” 陈耀东道：“这话让你老子听到，又得剥你一顿。” 周志虎道：“削个屁，当他面我也说，难道我说错了不成？看看我老子你老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刨了一辈子，得到啥了，就混个肚子，我虽然是个学渣，但也知道从古到今农民就逃不过被剥削的命运，这年头一切向钱看，说啥也不让我儿子当农民了。” 陈耀东道：“婆娘都没有呢，张口闭口儿子，别打了光棍就好。” 周志虎气的瞪眼睛：“滚，能说人话不？” 陈耀东呵呵呵：“行了，别制造戾气了，现在的社会够好了，吃的饱穿的暖，好好努力哪有过不好的日子，别再整天怨天怨地了，有那精力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活出个人样来。” 周志虎牙疼了：“我算看出来了，你们这些资本家都是站着说话腰不疼。” 陈耀东安慰道：“想开点吧，哥们，心里要有光明，生活才会有爱，老话说的好，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九零后都进入社会了，咱们八零后没几年好混了，再不努力得被人家九零后拍死在沙滩上，别再混社会了，安安稳稳找个活挣老婆本去吧！” 周志虎气的想吐血，奈何人穷志短，想吐槽都没底气，说：“你给我找个活。” 陈耀东道：“驾照拿上了没？” 周志虎道：“科三还没考呢！” 陈耀东道：“真特么废，考个驾照大半年了还考不上，你说你能干啥？明天过来，先跟着老杜去拉菜，尽快把驾照考下来开车，别让我看不起你。” 周志虎咬牙切齿的：“妈的，下礼拜就考。” 考上才算。 陈耀东不想听他叫花子许愿心，这个没啥意义。 社会从来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找了个洗车店把车洗了下，付钱的时候遇到点问题。 “刚才那车都十块，为啥我的二十？” 陈耀东很不爽，不是掏不起十块钱，但不能睁着眼睛被当肥羊宰啊！ 洗车工道：“老板，你这是霸道，你看看你这车比人家那轿车大了多少，这么大车我洗起来也费劲啊，爬高抢低的，霸道酷路泽都是二十，哪都一样，不信你问问旁边。” “” 陈耀东无话可说，乖乖的给了十块钱走人。 这年头连洗车行业都学会看车下菜了。 社会确实一直在进步。 老实说霸道并不比H6大多少。 可谁叫是霸道呢！ 人家一声老板，就叫的陈耀东没脾气了。 开车到了机场，刚好四点半。 把车停在机场宾馆下面等了一会，就看到一辆巴士开过来，六七个机组人员拖着箱子从车上下来，姜苗苗下车后四处瞅了瞅，依旧是万花丛中最美的那一朵。 陈耀东没下车，隔着玻璃招招手，姜苗苗却没看到他。 心里还在纳闷，那个男银不是说要来宾馆等吗？ 怎么没看到车。 结果刚到房间，手机就响了。 “喂！” “快点下来，我在楼下等你。” “没看到你车啊！” “换了个车，下来就看到了。” “哦！” “快点啊！” “哦，好！” 姜苗苗答应着，挂了电话就喊同事：“丽姐一起去逛啊？” “不去了，我得好好休息。” 这次住一间房的不是肖娜，是另一位同事，笑眯眯道：“你去约会，我去干嘛啊，可不想当电灯炮惹人厌，不过苗苗，咱们单位条件好的帅哥不在少数，还有不少开超跑的富二代三天两头跑来送花，你怎么就找了个景安这种穷地方的？” “丽姐别瞎说，就是刚认识的，还没谈呢！” 姜苗苗道：“我不想找单位上的，那些二代你觉得有好人吗？天天开个超跑炫富，夜夜泡在夜店，你看琴姐就知道了，跟了个二代非但没占到便宜，还搭进去不少，我可不想找那种人，还是找个普通点的，安安稳稳过小日子就好。” 丽姐不信：“天天微信聊到半夜，还没谈？” 姜苗苗道：“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谈呢。” 丽姐好笑：“都开始约会了还没想好？” “” 姜苗苗眨眨眼，有点不知道说啥。 丽姐也没再问。 心里却在想，小丫头还嫩着呢！ 等被社会毒打上几年，就明白过来了。 金钱至上的年代，哪来那么多的诗和远方。 “丽姐我走了啊！” 姜苗苗换好衣服，招呼一声就出了门。 到楼下四处瞅瞅，宾馆院子里停了五六辆车。 也不知道哪个是那个男银的车。 正掏手机呢，就看到正前方一辆白色的越野车里有人招手。 走近几步看了下，正是那男银。 姜苗苗就拉开副驾驶上车，给了陈老板一个浅笑。 这一笑，笑的陈耀东骨头都轻了二辆，侧头认真打量，这妹子上身橙色t恤，腿上穿了条破洞牛仔紧身裤，头上还戴了顶遮阳帽，清纯靓丽，跟上次在淮南路偶遇时又是一种截然不同的风格，总体感觉还是这身穿着看的舒服，太性感了不太好。 容易招蜂引蝶。 “你看我干嘛？” 姜苗苗被看的有点不自在。 陈耀东道：“你美啊！” 姜苗苗差点没甜死，每次被陈耀东夸，都觉得这个男银说的话真是世界上最美妙动听的情况，能甜到人的心里，智商也直线下降：“喂，你嘴为啥这么甜？” 陈耀东说：“有吗，我是老实人，从来不会甜言蜜语。” 姜苗苗不相信：“你还老实？” 陈耀东问：“我怎么就不老实了？” 姜苗苗道：“你不老实。” 陈耀东车打火，一边挂档起一步一边问：“我哪不老实了？” 姜苗苗笑吟吟，主动避开这个话题，问：“喂，你打算带我去哪？” 陈耀东道：“先吃饭，然后去看电影。” 姜苗苗眨眨眼：“又想耍流氓。” 陈耀东不承认：“胡说，我从来不耍流氓。” 姜苗苗道：“看电视就是想耍流氓。” 陈耀东道：“男人和女人看个电影就是耍流氓？” 姜苗苗道：“你想耍流氓！” 陈耀东问：“那你说不看电影还能干嘛？” 姜苗苗道：“回去睡觉啊，明天还得飞！” 陈耀东道：“吃过饭最多六点，你六点就睡觉？” 姜苗苗道：“回去还要看会书。” 陈耀东好奇了：“你看什么书？” 姜苗苗道：“第二性，看过吗？” 草了。 陈耀东想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就把天给聊死了，什么破书，听都没听过，哪看过，忽然就觉得自己这个大学生有点没化，强行转移话题：“晚上想吃什么？” 姜苗苗露出甜美的笑容：“去吃凉皮吧，景安的凉皮挺好。” 陈耀东说声好，又看了下时间：“才五点刚过，吃饭太早，先去我房子？” 姜苗苗说：“不去！” 陈耀东问：“为啥？” 姜苗苗说：“你耍流氓。” 陈耀东道：“那去公园逛逛？” 姜苗苗道：“景安的公园不好啊，上次就逛了。” 算了。 就不该问。 陈耀东直接把车开到景安美食街东门，停在门口的小吃摊旁。 “老板，两份凉皮！” “好嘞，先坐，马上好。” 陈耀东坐到桌子前，拍了拍旁边的小圆凳：“坐这！” 姜苗苗脸上挂着笑，但不是甜笑了，而是空姐的职业笑容，在旁边坐下。 旁边桌子上也坐了一对情谷，往这边瞅了一眼，又瞅了瞅停一边的霸道，感觉有点理解不了有钱人的生活，开着霸道带着美女，却跑来地摊上吃凉皮。 景安的土豪什么时候这么接地气了？ 不过，那妹子真特么漂亮啊！ 再看看女朋友，瞬间就觉得不香了。 连正在忙活的凉皮摊老板目光时不时往陈耀东这桌扫，女娃娃太漂亮了，一看就不是景安的，西北的水土养不出来这么水嫩的女嫩，一看就是大地上来的。 开霸道的就是牛B，连身边的女娃子都跟旁边那桌的不一样。 陈耀东一扭头，看到姜苗苗脸上的笑容，就伸手捏了下脸蛋：“怎么又是僵尸笑。” 姜苗苗脑袋偏了下，眼里透着不满。 陈耀东抓过她一只手搓了下，姜苗苗眨眨眼，到是没有挣开。 凉皮很快上来。 男人吃饭，狼吞虎咽。 女生吃饭，细嚼慢咽。 陈耀东三两下就吃完，然后拿了两瓶矿泉水过来，边喝边等。 姜苗苗吃的慢条斯理，一份凉皮吃了十分钟还没吃完。 “耀东！” 陈耀东正等的无奈呢，忽然旁边有人叫他。 扭头一看，顿时懵逼。 “哥，嫂子！” 连忙起身招呼，心里一句卧槽。 在街上碰到陈老二两口子的次数一年也没见次，偏偏今天就碰到了。 姜苗苗闻声扭头看过来。 陈纪东瞅了一眼姜苗苗，笑容捉摸不定：“这位是” 陈耀东忙介绍：“这是姜苗苗！” 又忙给姜苗苗介绍：“这是我二堂哥，陈纪东，嫂子刘燕。” “你好你好！” 陈老二跟一脸惊讶起身的姜苗苗握了下手，趁机打量了好几眼，心里那个羡慕，这小子桃花运真特娘的旺，从哪找了这个这么极品的妹子，简直让人挪不开眼。 刘燕冲姜苗苗点了点头，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陈耀东问：“你们这是来吃饭？” 陈纪东道：“对啊，好久没来美食街了，没想到一来就碰到你，可真巧。” 陈耀东脸皮抽了抽：“是啊，真巧，我这都吃完了，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陈纪东点点头，没有多说，跟姜苗苗招呼了一声，就和刘燕离开了。 走出一段，刘燕还回头看了下，道：“耀东啥时候谈了这么个姑娘，长的可真漂亮。” 陈纪东道：“还不是景安人，竟然没听他说过，回头得好好审一下。” 凉皮摊前。 姜苗苗很惊讶：“吃个凉皮也能碰到你家人，不是安排好的吧？” 陈耀东道：“你说呢！” 姜苗苗道：“我就是觉得太巧了。” 陈耀东道：“快吃吧，不要瞎想，不是狗血情节。” 姜苗苗吃完了，一边擦嘴，一边道：“你们景安的这个凉皮真挺好吃。” 陈耀东道：“那我在你租住的小区门口开个卖凉皮的店。” “真的吗？” 姜苗苗笑的更甜了，虽然明知道这个男银在哄人开心，可还是觉得挺浪漫。 陈耀东道：“真的啊，说话算数！” 姜苗苗眉眼弯弯：“那我等着！” 陈耀东嗯了声，把账结了，上车走人。 到了电影院门口，姜苗苗抬头看了眼，就不想下车了。 陈耀东走到副驾驶门口，拉开门抱她。 “不准耍流氓！” 姜苗苗忙推他，这个男银脸皮太厚了。 偏偏还拒绝不了，真是愁人。 陈耀东捉住一只小手：“要么你自己下来，要么我抱你进去。” 姜苗苗气的瞪他一眼，忙自己下了车。 陈耀东呵呵一乐，牵着手进了电影院。 姜苗苗抽了几下，没能挣脱，就再不抽了，任由他牵着进了电影院。 刚进了门，又碰到熟人。 陈耀东觉得今天实在邪了门，平时大街上十天半月碰不到一个熟人，今天就吃个饭看个电影，先是陈二哥两口子，刚到电影院又碰到了来浪漫的梁静和她老公王国华。 站门口说了半天话，才买了票各走各路。 姜苗苗道：“景安还真小啊，一个小时不到你碰到两拨熟人。” 陈耀东道：“是啊，跟魔都相比，景安确实太小了，我在这长大，家人亲戚，同学朋友确实不少，不过以往十天半月碰不到一两次，今天估计是沾了你的光。” 姜苗苗有点懵：“沾了我的光？” 陈耀东笑呵呵：“对啊，老天爷都迫不及待要让我的亲戚朋友知道你的存在。” “尽瞎说！”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可心里却莫名的更甜了。 陈耀东买的普通票，没买VIP票。 VIP厅太小了，懂的都懂。 买的我愿意 I Do的票，姜苗苗选的，没听过名字。 好像是一部爱情喜剧片，听说二月份上映的。 二号厅人不多，坐了不到一半。 陈耀东拉着姜苗苗坐在最后面，还没开始呢，就抓着小手搓啊搓，等电影开始后，才分出一点注意力看了一阵，刚开始还不错，可等看到王洋为了找回心理平衡故意召开盛大的发布会，女的一脸傲骄时，就有点想尿了，等看到两人装模作样谈合同，就再没法忍了。 “这两脑子有病啊！” 陈耀东吐着槽，不想看了。 姜苗苗道：“我觉得还可以啊！” 陈耀东问：“你不觉得这两太能装了吗，一本正经的在那假正经。” 姜苗苗道：“是有一点点。” 陈耀东拉了拉。 “干嘛！” “靠这里。” “不准耍流氓。” “没耍流氓啊，借你个肩膀靠靠。” “我不累！” “听话啊！” “为啥啊？” “不听话打屁股了。” 一个多小时的电影，看完出来天已经黑了。 手拉着手出来，又亲密了些。 陈耀东都纳闷，当初就是想撩一下，怎么撩着撩着就聊上了。 这个妞跟之前那些玩刺激的有点不太一样。 竟然还没谈过恋爱。 没有再耍流氓，把人送回机场宾馆。 停车后跟下去，过去抱了下，竟然没反抗。 “我过几天去魔都，到了打电话。” 陈耀东难得地规矩，就是抱一下，没动手动脚。 姜苗苗问：“你去魔都干嘛？” 陈耀东道：“去开凉皮店啊！” 姜苗苗眼里有笑意酝酿：“好啊！” 陈耀东刮了下鼻子：“去吧！” “车开慢点！” 姜苗苗说了句，就转身跑了。 等上了楼，跑到窗子前一看，见辣个蓝银竟然没走，点了根烟靠在车头吸烟，火通的烟头一闪一闪的，直到吸完一根烟，将烟头弹飞几米，才上车走了。 “舍不得让走啊！” 同事取笑了句：“舍不得就别回来了呗，大晚上的回来干嘛？” “哎呀，丽姐你说啥呢！” 姜苗苗害臊了：“我怎么可能在外面过夜啊！” 同事笑眯眯的：“啥年代了，还害臊啊，谈了恋爱哪还有不同居的，话说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这才八点刚过，那小伙子没请你去看个电影啥的吗？” 姜苗苗道：“去了啊，看完就回来了。” 同事笑道：“连电影都看了，看你面泛桃花，是真爱了啊？” 姜苗苗大窘，有点受不了这位大姐的直接，什么叫面泛桃花，自己有那么不堪吗？连忙说道：“没呢，我都不知道他究竟干嘛的，先试着交往一段时间再看情况吧！” 同事就好奇了：“你还不知道人家是干嘛的？” 姜苗苗道：“是啊，那家伙嘴里没实话，说他爸妈是农民，去年才大学毕业，说是卖了一段时间服装，现在开店卖菜呢，我都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的。” 同事一脸惊讶：“卖菜的？” 姜苗苗点点头。 同事嘴皮动动，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谈了个卖菜的，这眼光也真是没谁了。 不过 同事念头一转：“不对啊，我刚看你上了台霸道，借的别人的车还是自己的？” 姜苗苗道：“他自己的吧，上次来不是这车，说换了个车。” 同事问道：“你知道那车要多少钱吗？” 姜苗苗道：“知道啊！” 同事忍不住道：“那你也不想想，卖菜的能买的起霸道吗？” 姜苗苗道：“这个重要吗？” “你说呢？” 同事苦口婆心：“我的傻姑娘哎，都2012年了，诗和远方固然浪漫，可难道谈恋爱就不考虑以后的生活吗？别的不说，房子得考虑吧，你就不想留在魔都？” “随便啊！” 姜苗苗道：“我今年才二十一，想那么远干嘛！” 同事无力吐槽，随即笑了：“也对啊，你才二十一，还有大把的青春慢慢体会，你不说我都忘了，跟你们这些小姑娘一比，姐都是老人了。” 第130章 情敌来了 上午，陈耀东去区里开会，然后在相关部门的组织下参观了市里几家农牧企业，虽然是敬陪末座，没什么露脸的机会，可好歹官爸爸终于注意到他了。 这又是个圈子，比陈二哥的那个圈子高端多了。 就算是养猪的，那也是真正的大户，年出栏少说几千上万头猪。 还有各种农业公司，牧业公司，甭管人家效益咋样，大腿也比个体户粗。 受到的各种关照和政策支持也不是个体户能相提并论的。 这才一年。 慢慢奋斗。 迟早咱坐到最前面去。 甚至哪天坐到主席台上去。 陈耀东给自己打气，斗志满满。 晚上，和陈二哥吃饭，没有嫂子刘燕。 这就很明显了，有些话不宜入女人耳。 “你小子老实交待，那个姜苗苗从哪勾搭的！” 陈二哥一进来，就迫不及待开始刨根。 “我靠！” 陈耀东忍不住吐槽：“二哥你能不能雅一点，什么叫勾搭，说的这么难听。” 陈纪东道：“勾搭就是勾搭，有什么好遮掩的，现在的人啊，就是活的虚伪，一边当着彪子一边还给自己立上一座贞洁牌坊，你们这些化人都是一个尿性。” 陈耀东无力吐槽了，哥俩在某些方面观念差异比较大，辩不清的。 陈纪东在对面坐下，问：“说说，那姑娘哪来的？” 陈耀东道：“冀北的，人在魔都。” “魔都？” 陈纪东问：“就上次去广交会你跑魔都勾搭上的？” 陈耀东点点头，捧杯子喝茶，懒得再纠正陈老二的不当用词了。 陈纪东问：“干嘛的？” 陈耀东卖了个关子，问：“你看着像干嘛的？” “草，这我哪知道。” 陈纪东骂声娘，不过还是猜了下：“看着到是挺内秀的，难道是老师？“ 陈耀东翻了个白眼：“人家爸妈是老师，姜苗苗哪像是老师了？” 陈纪东不猜了：“到底干嘛的？” 陈耀东道：“空姐。” “空姐？” 陈纪东张张嘴：“我草，不像啊，空姐这个职业，天天飞来飞去的，人见的多了，气质和眼光就养出来了，那妹子漂亮是漂亮，但看着不像空姐啊？” 陈耀东道：“人家才工作半年多，看不出来也不稀罕吧？” 陈纪东咂咂嘴，羡慕的嘴里淌酸水：“你小子行啊，没结婚就是好，还能各种浪，还能泡个空姐玩玩，他妈的，哥后悔啊，这么早结婚干嘛！” 陈耀东指了指手机：“录音呢！” “我草！” 陈纪东脸绿了，一把抢过来看了下，才知道是吓唬人，不由气的瞪了一眼：“混账东西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不过你小子可得悠着点，别被人家吃干抹净了。” 陈耀东苦着脸：“我到是希望人家只跟我谈钱就好了，现在麻烦的是，姜苗苗还没谈过恋爱，人家不跟我谈钱，要跟我谈情，搞的我好多手段不敢使，有点骑虎难下了。” 陈纪东惊奇了：“还有这种事情？” 陈耀东道：“原本是想花点小钱玩玩的，现在有点不敢玩了。” 陈纪东正了正脸色，道：“那你得想好，碰到喜欢钱的玩玩也无所谓，这种没谈过恋爱的就别招惹了，要么就老老实实跟人家谈场恋爱，底限还是要的。” 陈耀东嗯了声，思绪有点飞扬。 陈纪东问：“那姑娘家里什么情况？” 陈耀东道：“爸妈是老师，独生女，不爱学习上了航空技校，具体的我也没问。” 陈纪东问：“条件不差啊，我看人也挺内秀的，不像是那种眼里只有钱的，要么你就跟人家好好谈恋爱，要么就早点断清楚，别弄到最后搞出一堆狗血来。” 陈耀东没说话，心儿悠悠。 整整一年了。 无知的青春啊！ 总是让人难以回头，只能硬着头皮前行。 至于终点在哪，只能且行且看。 七月一号。 刘慧萍早早就准备好了工资表，只等陈老板签完字就发工资。 其实昨天就做好了，一共就十三个人的工资，用不了几分钟。 十点左右，陈耀东来了趟公司。 刘慧萍早就等着呢，立刻把工资表给送过去。 陈耀东看了下，上两千的四个，除了刘慧萍和老杜，陈兰兰和袁秋也上两千了，上一千的就一个，曹兴平，剩下的都是不到一千的，都没满一个月。 还专门看了下罗美的工资，不到八百块。 周志虎的最少，才两百块。 跟着老杜上菜送菜，才上了五天班。 没啥问题。 陈耀东就签上大名，然后再看六月份的报表。 六月份营收五万多，其中一万是大肉，自营品类四万多，其中蔬菜四万，新上的粮油调料之类的几千块，进出成本略有盈余，勉强够两个营业员的工资了。 其他还是亏的。 房租水电税务卫生乱七八糟等等，还有一些不能说的开销。 “还不错！” 陈耀东看完后心情挺好，进出有了盈余，就算有进步。 把损耗降下来，进出盈余还能再高一点。 这就不错。 虽然还处于最难的起始阶段，但总算看到了一点曙光。 等把分店开遍景安，把那些超市和农贸市场统统干死，垄断了市场就好干了，只要进出保平，大不了自己养着人工店铺，以自己捞钱的速度，养个景安一地还是没有问题的。 什么时候有了利润，再开始扩张。 看完报表，又把吴婷婷叫了过来：“干的怎么样？” 吴婷婷没精打采的：“还行。” 陈耀东问：“什么叫作还行？” 吴婷婷吱吱唔唔的：“我觉的还可以吧！” 陈耀东摇摇头，教育了两句，就撵了出去。 最近听到风声，这丫头不太好管。 曹兴平不太待见她，不上进，当一天和尚就撞一天钟，自然要敲打一下。 再这么混下去，可就真废了。 下午。 陈耀东跟陈二哥换了车，开着陈二哥的宝马回了趟家。 看了看自家种的玉米，爸妈今年不打工了，得空就往地上跑，不过种的多了，终究没法像小规模精耕细作那样种，租种地里的玉米明显不如自家地里的。 在家住了一晚，给陈爸转了二十万买房子的钱，次日，陈耀东早起去赶飞机。 机票是早就订好了的。 本来订得是姜苗苗的航班，结果姜苗苗跟人把班换了，陈耀东也没退票。 上了飞机还下意识地瞅了一圈，没看到姜苗苗。 多少有点失望。 酝酿了好多段子的。 也不知道调班的是哪个。 瞅了半天，也没看到个熟悉的空姐。 一路颠簸劳顿，到了魔都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陈耀东先去了酒店，把包扔下，冲了个澡才出门。 太热了。 简直快要把人闷死，习惯了景安的干燥凉爽，夏天最高三十六七度，正常三十度，只要躲在太阳晒不到的地方就不是太热，到了南方真心有点受不了。 就上车的一会功夫，就出了一身汗。 姜苗苗在京城，半夜才会回来。 陈耀东先去了店里，刚到商场门口，王欣已经下班出来了。 才五点半，这下班挺早。 “哎，老板啥时候到的？” 王欣迎面撞上老板，意外惊讶加不好意思。 毕竟五点半下班确实有点早了。 陈耀东问：“约人了没，没有的话一起吃晚饭。” 王欣忙道：“没约，老板想吃点啥？” “随便！” 陈耀东打量了几眼，这女人相貌不算出挑，不过活在大都市的女人，比景安那种小地方的女人要精致的多，综合一下到也不算糟蹋美女这个词。 不过三十岁了还不谈对象结婚，正在往剩女的路上狂奔。 随便找了一家餐馆，点了几个下饭的菜，陈耀东问了问店里的情况。 六月份整整一个月，王欣一边打鱼一边晒网，就卖了两件货，一个挂件一个镯子，营业两万出头，这要是给自己干，一年下来基本属于给商场打了白工。 不过陈耀东也没指望她卖多少。 甚至就算不来坐班，也没关系。 只要把店看好，自己来的时候有人就行。 吃饭聊了一阵，公事谈了个差不多，又扯到了投资。 王欣估计闲出毛病，最近又搞起了投资，投了个叫什么比特币的虚拟货币，极力建议陈老板也投一点，陈耀东还劝她几句，挣点钱不容易，别被人忽悠的全打了水飘。 看了涨幅，王欣去年开始买的，买入价32美元，现在六块多，已经翻倍，第一次买的少，后来再买成本就高了，但总体还是赚的，综合成本在五块左右，赚了一千多美元。 看着是挺美好，不过这玩意听都没听人说过。 陈耀东自然不会轻易踩这坑，听听就可以了。 吃过晚饭，去店里加班。 商场要十点才关门，饭后这一阵逛的人不少。 王欣舒服了一个月，难得加个班，到也没有怨言。 舒舒服服的拿着高工资，要是再不表现一下，估计这饭吃不长。 “小陈来了啊！” 旁边的瘦猴还没走，看到陈耀东惊讶的不行。 人家这老板当的挺舒服，想来了过来卖上几天货，不想来雇个人坐柜台当菩萨，干半个月能抵别人十几年，这日子过的太特么的舒服了，想不羡慕都不行。 跟左邻右舍寒喧了几句，陈耀东开始干活了。 干到八点，轻轻松松出了二十三件货。 最贵的十多万，最便宜的一万多。 小收六十多万。 王欣对自家老板的佩服犹如滔滔江水，都在考虑要不要以身相许了，毕竟以老板这本事亿万身家实在不是什么难事，都不用高大上的去创业，守着这个小柜台一年就够了。 甚至不用一年。 更不要说有本事的男人在女人眼里本来就有魅力加成。 卖货卖到自家老板这个水平，那绝对算是独一无二了。 至少没听说过行业内哪还有这种牛人。 只要把这个小老板睡了，下半辈子就可以不用奋斗了？ 王欣心动立马行动：“老板晚上有安排没？” 陈耀东瞥了她一眼，道：“有，晚上去接女朋友。” “” 王欣还不死心：“老板女朋友肯定很漂亮，啥时候带来认识下啊！” 陈耀东微笑道：“等结婚的时候给你下请柬吧！” 王欣这才死心，暗自叹息。 这年头想找个优质男人还真是难啊！ 要么早早就被人预定了。 要么接触不到。 八点下班，陈耀东回到酒店吹空调。 翻了会买来的一本超级成功学，感觉很有道理，就看的入了迷，等到眼睛发酸时才发现看过头了，赶紧拎了个小小的泡沫箱子下楼叫车，坐上酒店派来的奔驰出了门。 姜苗苗从京城飞魔都，十点半到沪，十一点到租住小区。 本来打算九点半出发，不小心错过了时间，现在都十点了。 这边离的挺远。 希望不会迟到。 好在晚上车少，十点五十到了小区，总算没迟到。 没让司机进去，在小区门口下了车，打发走司机，陈耀东步行进了小区。 给姜苗苗打个电话，通了：“喂！” “到你小区了，我在楼下等你。” “哦，我再十分钟就到了。” “那挂了，一会见。” “好” 陈耀东哼着小曲儿，晃晃悠悠到了楼下单元门口。 老远就看到有辆车停门口，走近了才看清，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靠在车头，跟时下的非主流一样，发型个性穿的也个性，就差脸上贴上五个大字：我是富二代。 引擎盖上还放着一捧百合，也不知在等谁。 男子瞥了眼陈耀东，就收回目光，只当他是空气，然后拿出手机打电话。 陈耀东本来没在意，可等听到男子说话的内容后，眼皮就开始跳了。 “苗苗到了没，我在单元门口等你呢月亮代表我的心什么，你有男朋友了？扯蛋，我早打听过了，你还没有男朋友，别蒙我” 陈耀东太阳穴突突的跳，盯着男子眼神有点不善。 哪个苗苗？ 叫苗苗的不多，时间还这么巧。 哪来的大骚驴，大半夜的跑这来发骚。 奶奶个熊，开个超跑就牛B啊！ 瞅了一眼，法拉利Portofo，得大几百万。 男子打完电话，脸色有点不好，嘴里骂骂咧咧的，不是好话。 陈耀东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把泡沫箱放到台阶上蹲在一边等。 没等多久，嗒嗒嗒的高跟鞋声远远传过来，夜晚听的特清楚。 男子调整了下脸色，连忙拿起引擎盖上的百合花，换上绅士笑容。 陈耀东脸色有点古怪了，望着来路，脑子里想象着一会的精彩画面，很快就看到一抹靓丽的身影，拖着个小箱子快步而来，穿着制服的姜苗苗美的一塌糊涂。 即使夜色昏暗，也掩盖不了她的万丈光彩。 男子快步迎了上去，送上花束：“亲爱的，愿你像百合花一样美丽无暇。” 姜苗苗看了眼，没有接，说道：“谢谢，我有男朋友了。” 说着目光越过男子，看向站在楼门口看热闹的陈耀东，眼里透着不满。 “这是借口，我知道你没有男朋友” 男子还在废话。 陈耀东摸了摸鼻子，走过去挤了下，将男子挤到一边，然后握住姜苗苗的小手，看着男子不满地说道：“喂，哥们，当着我的面给我女朋友送花，是不是得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 男子懵逼，看着陈耀东一脸的不敢相信。 心里就剩下两个字：卧槽。 陈耀东没再理这货，接过姜苗苗手里的姜子，牵着手进去了。 进门的时候让姜苗苗拎上放门口的泡沫箱子。 “这是啥呀？” 进了单元楼门，姜苗苗好奇地打量着泡沫箱子问。 陈耀东道：“凉皮啊，你不是喜欢景安的凉皮吗，我给你打包带了几份，泡沫箱子是恒温的，我还在里面加了冰袋，放个两天没问题，还能保鲜。” “” 姜苗苗瞬间被感动，这个男银太贴心了。 晚饭没喂口吃，本来飞机上就在琢磨晚上要不要吃点夜宵，有点想吃景安的凉皮，没想到这个男银就给带来了，这么贴心，怎么能不让人感动。 乘电梯上了楼，出了电梯，总算把智商拉回。 姜苗苗忙接过箱子：“太晚了你回去吧！” 陈耀东瞪大了眼睛：“都到门口了你让我回去？” “对啊！” 姜苗苗眉眼弯弯道：“都十一点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陈耀东牙都有点酸：“刚你都说了，我可是你的男朋友，现在到你家门口，你居然门都不让我进，让我再回去？有你这样做女朋友的吗？” 姜苗苗道：“太晚了不方便啊！” 陈耀东道：“咋不方便，咱俩一起睡啊！” 这个不要脸的 姜苗苗道：“不行！” 陈耀东道：“为啥不行，刚刚可是你说的我是你男朋友。” 姜苗苗道：“我妈说了，女生要自爱啊！” 你妈 你妈 你妈是什么鬼。 陈耀东牙很疼：“反正我不走，你要不让我进门，我今晚就睡你门口。” 咋能这么不要脸呀！ 姜苗苗头很疼，实在没奈何，就让他进去了。 一居室的公寓，带个客厅和厨房卫生间，看着有点小。 不过一个人住够了。 收拾的挺干净，布置的也很温馨。 陈耀东一边打量一边问：“这房子一个月多少钱？” 姜苗苗说：“两千！” 陈耀东惊讶了：“挺便宜的啊！” 姜苗苗道：“机场附近房租都比较便宜，你来魔都干嘛啊？” 陈耀东道：“不是给你说了吗，来开凉皮店啊！” 姜苗苗没好气：“好好说话，一句实话都没有。” 陈耀东呵呵呵：“好吧，我想你了专门过来陪你。” 姜苗苗问：“你的菜店不管了呀？” 陈耀东道：“管啊，我雇了员工，正常上菜卖菜就行了，啥都要我这个老板管，我雇那些员工干嘛啊！” 姜苗苗不敢相信道：“卖菜的人都起早贪黑，你雇员工就罢了，还这么不上心，你就不怕赔掉啊？” 陈耀东道：“谁说我不上心了，我负责指挥，员工负责打枪就行了，本来我早就买好的机票，谁让你临时跟人调班，害的我一路坐飞机都没劲。” 姜苗苗道：“飞机上还有其他空姐啊？” 陈耀东嘿嘿笑：“那些庸脂俗粉哪能跟你比。” “油嘴滑舌！” 姜苗苗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起身走了：“我去换衣服。” 拖着小箱子进了卧室，把门一关，还咔嚓一声，从里面锁了。 陈耀东咂咂嘴，就起身四处考察。 奈何公寓太小，一共不到三十平，卧室进不去，除了客厅就是厨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就能看到全貌，委实没什么好考察的，不过好歹没发现雄性痕迹。 过了一会，姜苗苗换了身睡衣出来了。 陈耀东眼睛有点直，走过去张开双臂：“来，抱一下！” “不准耍流氓！” 姜苗苗把他手打开：“晚饭都没吃，我要吃凉皮！” 陈耀东就忙把泡沫箱子打开，把里面打包的凉皮取出来。 姜苗苗拿了套餐具出来，把凉皮拌了下，问他：“你吃不吃？” 陈耀东道：“我不吃，你赶紧吃吧，可别饿坏了。” 陈耀东没再骚扰他，往沙发上一躺，也不说话，就看她吃凉皮。 姜苗苗吃了没几口，被他看的有点不自在，问：“你没开个宾馆吗？” 陈耀东说：“开了，在淮海路那边，锦江饭店开的房。” 姜苗苗愣了下：“怎么跑那么远？” 陈耀东道：“去怀念咱们第一次在街上的偶遇啊，你不觉得值得纪念吗？” 姜苗苗道：“明明飞机上碰到的。” 陈耀东来了劲：“你还说，飞机上碰到两次，你放了我两次鸽子，要不是红鸾星官托梦指点，告诉我会在淮海路遇到你，我还不知道还能不能逮到你呢！” 姜苗苗没好气：“瞎扯！” 陈耀东道：“我说的实话啊，我那天差点没认出你，你好像先认出我了，赶紧停下转身拿个手机在那里装样子，幸好被我认出来了，不然就被你溜了。” “” 姜苗苗感觉脸有点发烧，这么尴尬的回忆说出来干嘛！ 真是个混蛋啊！ 第131章 陈老板暴家底 夜色深沉，鸡犬不闻。 陈耀东睡在客厅的沙发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沙发有点小，腿都伸不开，不舒服是肯定的，卧室的床肯定舒服，但姜苗苗死活不让他进去，能让他睡客厅已经是极限了，就这都经过了一番艰苦卓绝的斗争。 按姜苗苗本意，肯定是要赶他走的。 之所以睡不着，到不是精虫上脑了。 而是在考虑其他的事。 当初的心思太过龌龊，不足为外人道也。 可姜苗苗不是那种能玩的，只谈情，不谈钱，陈耀东虽然有点渣，这还得全赖陈二哥的言传身教，但还没渣到能无底线的去祸害一个愿意跟他谈感情的女孩。 爱情是美好的。 是神圣的。 是柏拉图式的。 这一年来，陈耀东虽然经历了无数女人，但心里始终还留了一块净土，跟姜苗苗聊的时候也一直都在尽量避免感情方面的话题，可现在无疑有点避不过去了。 该面对的始终都要面对。 就这么放手吧！ 不太甘心！ 继续聊吧，有些东西避免不了。 有点心烦。 陈耀东干脆爬起来，把客厅的灯打开，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吞云吐雾。 脑子里乱纷纷。 想了很多。 美好的。 伤感的。 下作的。 丧良心的。 对不起的。 一根烟很快完了。 再点上一根继续。 卧室。 姜苗苗也没睡着，长这么大，生平第一次自己的私人空间晚上睡了个异性，虽然隔着一道门，可还是心里不踏实，本来很困，可躺在被窝里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会想着那个男银睡着了没。 一会想着别冻感冒了。 一会又想着那个男银实在太没脸没皮了。 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银。 外面的灯亮了。 那家伙好像又起来了，大半夜的不睡觉爬起来抽烟，可真是 胡思乱想一阵，实在是太困了啊！ 那个男银怎么还不关灯睡觉？ 姜苗苗浑浑噩噩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一觉醒来，外面天已经亮了。 拿过手机看了下时间，才七点半。 想再睡会，忽然想起外面还睡了个人，睡意顿时就没了。 捂了一阵，轻手轻脚的起来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把门拉开，就看到辣个男银两条腿搭在沙发扶手上，侧身躺在沙发上，脑袋耷拉在沙发边上，嘴里还流着口水。 这副样子 姜苗苗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琢磨了一下，轻手轻脚的走到跟前，准备把一边掉在地上的薄被子拿起来给他盖身上，忽然就一怔，再仔细瞅了瞅，确信没有看错。 这个男银竟然哭了？ 他哭什么？ 姜苗苗思索了一下，没拣被子，轻手轻脚的回到卧室，把门关上。 陈耀东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 昨晚想了半夜，快凌晨五点了才睡。 睡觉的时候做了梦，梦不太好，梦里哭了。 结果醒来才发现真哭了。 揉了几把眼睛，翻身坐了起来，也不穿鞋，赤着脚走到窗户边上，看着清晨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胸中的一口郁气缓缓吐了出去，一同吐出去的，还有过往。 那些浪漫的。 美好的。 悲伤的。 不堪回首的。 统统一并吐了出去。 人要活，总得向前看。 只有放下过去，才能轻装上阵，迎接新的人生。 就在这个早上。 二十四岁的陈耀东经历了进入社会后的第一次兑变，或者说自从进入社会后，他一直在兑变，只是从来没有这么剧烈，而这一次的兑变幅度有点大。 让他放下了一些事。 或许跟那些四五十岁，奋斗了大半辈子的中年男人相比，他的这点经历实在微不足道的像个笑话，可对于缺乏人生和情感阅历的陈耀东来说，却弥足珍贵。 因为他学会了放下。 学会了割舍。 明白了当下。 最重要的是从内心战胜了自己。 “昨日之日不可追，今日之日须臾期。我曾经的挚爱，愿来世结草衔环再报。” 陈耀东默默在心里跟过往道别，然后冲卧室喊了一声：“姜小猪，起床啦！” 屋里有了动静。 姜苗苗很快就穿着睡衣出来了，有点小不开心：“你叫我什么？” 陈耀东笑着说：“姜小猪啊！” 姜苗苗生气道：“不准给我起绰号。” 陈耀东道：“这是亲密称呼！” 姜苗苗哼了声，去洗手间洗漱。 陈耀东跟过去，站在一旁看她洗脸刷牙，眼神透着清明。 姜苗苗很不适：“你去外面等着啊，别站这里。” 陈耀东道：“我看着你洗。” 姜苗苗没奈何，只得快速洗完，让位置让给他。 陈耀东却不急洗脸，一把抱住，不理她的挣扎，脸蛋上亲了一口，才在姜苗苗气愤的抗议中，走到洗漱台前左右瞅：“我的牙刷呢？” 姜苗苗还有点生气，拉开一个抽届，取了个新牙刷给他，也不说话就走了。 陈耀东没在意，三两下洗刷完，然后出到客厅。 客厅没人。 厨房里叮叮当。 陈耀东站门口看着，看着姜苗苗系着围裙忙活。 姜苗苗回头看了眼：“你站门口干嘛，去客厅坐着呀！” 陈耀东斜倚着门框，笑嘻嘻的：“我看着你做。” 姜苗苗就再不理他，很快做好早饭。 牛奶鸡蛋，还有几块糕点。 陈耀东罕见地话少，也不说话，一边吃着早饭，一边看姜苗苗吃。 姜苗苗被他看的心里难受，问：“你干嘛老是看着我？” 陈耀东道：“你吃饭的样子很淑女，看着很享受。”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继续吃饭。 油嘴滑舌。 就没个正经的时候。 吃过早饭，姜苗苗收拾完，出来坐在一边，看着陈耀东问：“喂，我问你个问题。” 陈耀东道：“你问。” 姜苗苗道：“你是想耍流氓还是想跟我谈恋爱？” 果然来了。 姑娘也不傻呀！ 还好昨晚渡劫洗涤心灵，已经放下过去，准备新生。 不然今天就是一刀生死。 陈耀东道：“我想赖你一辈子，你给我机会吗？” 姜苗苗露出了甜笑，眉眼弯弯：“那得看你的表现了。” 陈耀东起身道：“走吧，今天咱逛街去。” “我去换衣服。” 姜苗苗又去了卧室，依旧把门锁上。 显然对某人不放心。 过了十几分钟，才换好衣服出来。 姜苗苗换了条白色连衣裙，头上带了个粉色发卡，漂亮的一塌糊涂，见陈耀东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就差流口水了，就皱了下鼻子：“喂，你能不能别老一副色狼样？” 陈耀东摸了摸鼻子：“这哪能怪我，谁叫你太漂亮了。” 出门进了电梯。 陈耀东拉住她的手，姜苗苗也没反抗。 一直牵手出了小区，感觉和以前又自不同。 在门口打了个出租，直奔淮海路。 车上还牵着手，两人都坐在后排。 姜苗苗问：“去淮海路干嘛？” 陈耀东道：“逛街不是都去淮海路吗？” “” 姜苗苗不知道说啥，谁说逛街必须要去淮海路的？ 算了。 不想问了。 爱去哪去哪吧！ 淮海路的东西是真的贵。 不是一般的贵。 即使陈耀东不差钱，看到有些东西的价格，也暗暗抽凉气。 到LV。 “给你买个包包吧！” “不要，我有。” 到爱马仕。 “试下那条裙子？” “不试，太亮了。” “这条？” “太花了。” “这条？” “太老气。” 陈耀东败退了，又去了玉器店。 “我看那条镯子适合你。” “我不戴这些。” “那个挂件挺不错。” “我有了。” “再买一个吧！” “不买了。” 逛了两个小时，姜苗苗什么也不买。 陈耀东没招了，吃过午饭，说：“总得让我送你件礼物吧？” 姜苗苗道：“礼物代表心意，不一定非得用钱买。” 陈耀东就懂了，道：“好吧，等我准备好了再告诉你。” 姜苗苗问：“这里东西很贵，你钱很多吗？” 陈耀东捏了捏小手：“不多，不过养你应该够了。” 姜苗苗问：“你开菜店很赚钱吗？” 陈耀东苦着脸：“一直在亏本呢！” 姜苗苗道：“那你还带我来这里。” 陈耀东琢磨了一下，牵着她去了旁边商场：“走，带你去个地方。” 姜苗苗问：“去哪！” 陈耀东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进了商场七拐八拐，来到自家柜台前。 王欣正摸鱼呢，看到自家老板牵着个漂亮的让人都没法嫉妒的妹子过来，顿时惊讶的不要不要的，昨天还不想让自己见，今天就领过来了，赶紧招呼：“老板。” 眼神却往姜苗苗身上瞄。 陈耀东点点头，就给她介绍：“这是我女朋友姜苗苗。” 姜苗苗有点懵，这家伙是这里的老板？ 直到王欣招呼，才忙冲王欣笑了一下，继续懵。 陈耀东道：“这是王欣，我在这租了个柜台卖玉器，她给我看店，我有时间就会过来呆几天，多数时候还得在景安那边。” 姜苗苗一肚子疑问，这时候却不太好问。 陈耀东道：“还逛不逛了，要不你在这歇会，我先忙一会？” 姜苗苗点点头：“好吧！” 王欣很有眼色，连忙把凳子搬过来，让姜苗苗坐。 姜苗苗就坐在柜台里面的角落，看着陈耀东忙活。 玉器区人不多，但闲逛的还是有的。 陈耀东不像王欣一样坐等肥羊上门，从来都是主动拉人，把人招呼过来，然后舌绽莲花一通忽悠，好像卖萝卜一样，一件件产品就这样推销出去了。 收获的是大把钞票。 姜苗苗越看越惊讶，越看嘴巴越合不拢。 这个家伙也太能忽悠了。 照他说的，女人如果身上没件玉器，好像就不是女人了一样。 好几万的东西，这家伙半个小时就卖了六七件，还卖了一件二十多万的。 可是 用得着见个女人就叫姐姐吗？ 而且还叫的那么溜。 不过 这个家伙确实挺厉害的。 太会忽悠了。 陈耀东忙活了一个小时，就准备下班了，招呼姜苗苗：“咱们走吧！” 姜苗苗道：“你忙你的，我再坐会。” 陈耀东道：“挣钱可没和你谈恋爱重要，钱什么时候都能挣到，走吧！” 姜苗苗就露出甜笑，眉眼弯弯的，起身和他走了。 王欣撇了撇嘴，心里酸溜溜，目送老板走远。 出了商场。 姜苗苗再也忍不住好奇：“你到底干嘛的啊，一会卖菜，一会卖玉的。” “说来话长！” 陈耀东就把毕业后这一年的经历和创业的思路给她讲了讲，最后道：“我的目标还是在农业，在这里搞个柜台卖玉，也是给我创业提供资金，重点不在这。” 姜苗苗问：“你怎么那么能忽悠？” 陈耀东挺得意：“这是天赋技能。” 姜苗苗道：“你这天赋技能忽悠女孩子也很厉害吧？” 陈耀东脸皮多厚啊，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我就忽悠你一个就够了，不过我都忽悠你一个多月了，昨晚还差点被你赶出门，你也太难忽悠了吧？” 姜苗苗眉眼弯弯的：“女生自爱有错吗？” 好吧！ 这个理由实在强大。 陈耀东也无话可说，道：“咱去浦江坐船吧！” 姜苗苗道：“我有点晕船。” 陈耀东道：“那去坐摩天轮？” 姜苗苗道：“天天在天上飞我都够了。” 陈耀东道：“那你说去哪？” 姜苗苗道：“我想回去看会书，好好休息下。” “” 陈耀东还能说什么，只能陪她回去。 回到公寓，姜苗苗就换上睡衣，拿了本书倚在沙发上翻。 陈耀东很无聊，非常无聊：“你看书我干嘛啊？” 姜苗苗头也不抬道：“随便啊！” 随便个辣子啊！ 有这样谈恋爱的吗？ 奶奶个腿。 这哪有点谈恋爱的样子。 陈耀东问：“你看的啥书？” 姜苗苗道：“第二性呀！” “什么鬼？” 陈耀东道：“给我看看。” 姜苗苗就把书给他。 陈耀东接过来翻了几下，有点懵：“生物学？” 姜苗苗道：“不是呀，只是以哲学、历史、学、生物，还有古代神话和风俗的化内容为背景，探讨从原始社会到现代社会妇女的处境的一本书。” 陈耀东问：“你看这外国人写的书干嘛？” 姜苗苗道：“我就随便看看。” 陈耀东没兴趣，就把书还给她。 姜苗苗接过书，继续看书。 陈耀东就看她看书，看了几分钟又坐立难安了：“喂，这像是谈恋爱吗？” 姜苗苗侧过头：“那你找点事干呀！” 陈耀东咬着牙：“我干什么都行吗？” 姜苗苗正准备点头，忽然反应过来：“不准耍流氓。” “可我就想耍流氓！” 陈耀东嘿嘿笑着凑过去，嘴巴先上。 姜苗苗用书挡住脸：“不准耍流氓。” 陈耀东一把抢过扔到一边，捉住小手，狠狠亲了一口。 姜苗苗挺着恼：“你这人怎么这样！” 陈耀东理所当然道：“谈恋爱就得有个谈恋爱的样子啊，你说说这像谈恋爱吗？你捧个书看，把我晾一边无聊的浑身都难受，不做点什么我这心里闲的慌。” 姜苗苗道：“我给你找个书你看！” 陈耀东道：“不看，我对看书没兴趣！” 姜苗苗道：“那你去商场卖货呀！” 陈耀东道：“明天再说，这都四点了。” 姜苗苗道：“那你睡会觉吧！” 陈耀东道：“咱俩一起。” 姜苗苗没好气：“你就是想耍流氓。” 陈耀东不否认：“对啊，谁叫你秀色可餐。” 姜苗苗彻底没招了。 晚饭比较简单，姜苗苗炒了三个菜，吃米饭。 味道不太合口。 带着点甜，还有香油的味道，比较清淡。 陈耀东吃不惯，但还是吃的麻麻香。 吃完饭收拾完，姜苗苗继续看书。 陈耀东没再骚扰她，也找了本书躺沙发上翻。 躺了一会难受，就坐起来，拍了下旁边：“苗苗过来。” 姜苗苗扭过头：“干嘛？” 陈耀东道：“过来我再告诉你。” 姜苗苗考虑了一下，就挪过来坐到旁边。 陈耀东则顺势一躺，头枕她腿上：“借个枕头，躺沙发上太不舒服了。” 姜苗苗无语了，这个坏银，变着法的耍流氓。 好在陈耀东再没得寸进尺，就是单纯的想找个枕头。 姜苗苗举着书，过了一会胳膊有点酸，低头看了看，就把书放陈耀东脑袋上，又过了几分钟，有物品坠地声响起，低头看去，却见书下的男银竟然睡着了，书也掉在了地上。 看书也能睡着。 这可真是 姜苗苗没动静，继续看书。 可过了会，腿就有点麻了。 忍着。 继续忍着。 实在忍不了了。 就轻轻的动弹了下。 陈耀东一下就醒了，打了个哈欠，还挺纳闷：“我怎么睡着了？” 姜苗苗道：“我腿都麻了。” 陈耀东翻起来：“我给你揉揉。” 姜苗苗忙逃到旁边的沙发上，不给他趁机耍流氓的机会。 陈耀东撇撇嘴，拿过手机看了下，又惊讶了：“都九点了啊！” 姜苗苗道：“对啊，你睡沙发还是打地铺呀，要不我给你铺个被子你睡地上。” 陈耀东道：“算了，我回酒店。” “” 姜苗苗眨眨眼，怎么又这么自觉了？ 陈耀东道：“咋了，想不通啊？” 姜苗苗点点头：“对啊！” 陈耀东道：“让你整天防狼一样的防着我，搞的我像采花贼一样，来日方长，我等水到渠成的那一天，你也可以睡个安生觉了，再说你这沙发太小，睡着也真不舒服。” 姜苗苗露出了甜笑：“那你早点回去睡。” 陈耀东起身伸了个懒腰：“来，让抱下！” 姜苗苗这下挺配合，让他抱了。 陈耀东又亲了一下，感受着满怀温香，那细的不堪一握的腰肢，又有点不想走了，忙把精虫压住，把脸凑过去：“亲我一下。” 姜苗苗不好意思了。 陈耀东催促道：“快点，不亲不走了啊！” 姜苗苗连忙亲了下，陈耀东这才乐呵呵地出了门。 进了电梯，还有点回味无穷。 到了外面，被夜风一吹，才把脑子里的那点旖旎给吹走。 这地方车太少。 等了半天，才打到出租，心里还琢磨，要不要给姜苗苗买个代步车。 不知道有没有驾照，明天问一下。 回到宾馆，已经十点了。 陈耀东洗完澡，没急着睡觉，靠在床头抽了根烟，想了一阵才睡下。 隔天七点醒来，给姜苗苗打电话：“苗苗，起来了没？” “刚起来。” “别做早饭了，打个D过来咱俩一起吃。” “不想出去啊，明天又要飞，我想休息。” “那总不能还让我过去陪你看一天书吧？” “你去卖货啊！” “明天再卖吧，你就剩一天休息。” 姜苗苗道：“那你等我。” “快点啊！” 陈耀东挂了电话，就爬起来进了洗手间。 八点半时。 姜苗苗过来了。 陈耀东先带她在酒店吃了早饭，然后去外滩。 宅在公寓看书实在太扯，坐个船逛个公园什么的就挺好。 在外滩逛了逛，看到一个妹子打架子鼓，围了一堆人看。 妹子长的不错，鼓也打的不错。 自信阳光，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陈耀东看了眼，就收回了目光，身边还有个更漂亮的呢，不能多看。 结果看向姜苗苗时，竟然从这姑娘的眼神中发现了羡慕。 陈耀东心思动了下，不怕没有爱好，就怕不知道有什么爱好。 打架子鼓确实不错。 既能锻炼自信，又能培养气质。 可以记下，回头给她一个惊喜。 在外滩逛了会，来到游船码头，陈耀东买了船票，带她上船。 事实证明，所谓晕船都是谎话，这妹子只是不想出门。 坐轮渡到对岸，又去东方明珠，顺便在旋转餐厅吃了顿午饭。 一直浪到晚上八点，陈耀东才把姜苗苗送回公寓。 陈耀东没上楼，在搂下抱了抱姜苗苗，说：“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姜苗苗露了出甜笑，比任何时候都甜：“我还以为你不会说呢！” “” 陈耀东不知道说啥。 姜苗苗第一次主动抱了他，眉眼弯弯：“感情没有对错，从来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就算被伤得体无完肤也怨不了别人，只希望我没选错。” 第132章 买点比特币 姜苗苗又开始天南地北飞了。 陈耀东忽然对她这份工作就有了意见，决定跟她谈恋爱后，就发现空姐这份工作槽点实在有点多，不规律，整天到处飞，一个月大半时间在外面过夜，等等等等。 有心让她辞了工作，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才刚开始。 再等等吧。 现在的女生都太独立了。 陈耀东只能在心里吐槽，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就劝她辞职。 一边抓紧时间捞钱，一边抽空跑了下机场附近的小区。 咨询了下买房子的事情，结果扯了蛋。 今年开始房子限购，外地人想在魔都买房要交满一年社保。 这就有点扯了。 有钱也不让买房子，还有这样的事情？ 晚上快十点的时候。 姜苗苗发来了微信消息，住在蜀都了。 陈耀东问：“蜀都那边热不热？” 姜苗苗说：“热呀，快闷死了，跟魔都差不多。” 陈耀东说：“还没去过蜀都呢，有时间咱俩去旅游。” 姜苗苗回：“好呀，得等我休个长假。” 陈耀东问：“你在魔都有购房资格吗？” 姜苗苗说：“没有，得交满一年社保才行，我才交了八个月，问这个干嘛？” 陈耀东说：“今天去看了下房子，打算在机场附近买套房子给你住，结果问了一圈竟然限购，乱七八糟条件一堆，这不是赤果果歧视我们外地人嘛！” 姜苗苗道：“在那买房子干嘛呀，租个公寓就行了。” 陈耀东道：“你租的那房子小啊，你又不让我睡床，我可不想再睡沙发了。” 姜苗苗回了个偷笑的表情。 陈耀东脑子里就忍不住冒出一幅她躲在被窝里看着手机偷笑的画面，继续拼字：“明天我去看个大点房子租下，等你下次休息了搬家啊？” 姜苗苗道：“不要。” 陈耀东问：“为啥？” 姜苗苗回：“你想耍流氓。” 陈耀东道：“你误会我了，租个两室的，咱俩可以分房睡。” 姜苗苗回：“不租了，我不想搬家。” 陈耀东无力吐槽了，说：“早点休息吧，等你回来。” 隔天上午。 陈耀东正逮着肥羊宰了，来了几个大盖帽。 先亮了下身份，税务的，然后就开始公事公办。 先查销售账单，再调进货清单。 陈耀东很配合，等到把人送走，才问王欣：“怎么回事儿，没报税？” 王欣纳闷：“报了啊，以前没来过，今天还是第一次！” 陈耀东对这一套不陌生，过来查只是信号，属于正常的办事流程，如果再没动静，估计下一步就是通知领罚单，今天这事有点不正常，总觉的哪里出了问题。 琢磨一下，道：“这些事你处理好。” 王欣答应一声，知道自己的作用在哪里。 销售就算了吧，陈老板一天就能干自己好几年的业绩，自己的主要工作就是给陈老板把这些麻烦事处理好，王欣对此有清晰的认识，下午就去了税务。 交涉一番，回来给陈老板汇报：“说我们报的税与实际出入太大，这种事情其实也很好处理，不过得需要一点费用” 陈耀东道：“要多少？” 王欣琢磨了下，道：“我先办吧，具体也不是太清楚，等完了再说。” 陈耀东点点头：“抓紧处理，回头报给我。” 王欣说好，晚上就约了人。 陈耀东没精心操心这些事，抓紧时间捞钱。 没了打下手的，一个人又忙卖货又忙收钱还真有点焦头烂额。 过了三天，王欣总算回来汇报，事情搞定。 陈耀东问：“花了多少。” 王欣说道：“三万多吧！” 拿了一堆发票和收据给他看。 陈耀东没细看，随便翻了翻就扔到一边，也没细究这些发票有没有水分，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他也懂，既然没时间自己操心，有些事情就得睁只眼闭只眼。 只要不太过分就行。 琢磨了会，道：“以后每年给你二十万的费用，把这些事处理好，有没有问题。” 王欣精神一振：“没问题，我肯定处理好。” 陈耀东道：“好好打听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别被人捅了刀子还不知道。” 王欣说好，也觉得这次的检查有点太突然。 下午。 姜苗苗回来了。 陈耀东陪了她一晚，第二天凌晨四点刚过，就起来走了。 大半夜的起来送人，那个心情可想而知。 越发觉得这个职业不是那么美好。 睡沙发太不舒服了，到卧室睡了个回笼觉，闻着淡淡的清香，竟然做了好梦，一觉睡到了八点半，才起来洗了把脸下楼，然后去了高铁站，准备去金陵看看老二。 上了火车，才给老二打了个电话。 金陵，药科大学校园，一片樱花树下。 陈卫东和一个姑娘坐在长条凳上，正在你依我侬呢！ 忽然手机响起，忙拿出来看了下，见是老大打来的，就有点纳闷。 老大给自己打电话干嘛呢！ 本来是用不起手机的，前阵子老大嫌打电话不方便，给钱买了个手机，八百多块钱的山寨机，也就勉强能打电话，老大给了三千块钱，陈卫东买了两部手机。 姑娘叫温玉婷，同班同学。 相貌尚可，算是中人之姿，有种小家碧玉的味道。 “啊，你来金陵干嘛？” 听着男朋友的电话，温玉婷就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刚刚看到来电显示，知道打电话是男朋友的亲哥。 他哥要来金陵？ 等陈卫东挂了电话，才问：“你哥来金陵干嘛啊？” 陈卫东有点小郁闷：“不知道，他在魔都呢，说要来咱学校看看。” 温玉婷惊讶道：“你哥跑魔都干嘛去了？” 陈卫东道：“他在魔都弄了个店卖玉呢！” 温玉婷瞪大了眼睛：“你哥不是卖衣服和卖菜呢吗？” 陈卫东苦恼道：“谁知道他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搞啥呢！” 温玉婷眼珠转了转：“啥时候到啊，我也见见你哥。” 陈卫东吓一跳：“不行，你不能见！” 温玉婷脸色就垮了：“为啥，难道我丑的不能见你家人？” 陈卫东连忙道：“不是不是，我爸妈不让我上学谈对象，我一直没给家里说。” 温玉婷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道：“你不说你哥上高中就给女同学写情书吗，上大学就在谈恋爱，我见你哥应该没有问题吧？” 陈卫东头大道：“别闹好吗，等明年毕业再说吧！” 温玉婷不干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带不出去，会给你丢人？” “不是不是，你听我解释” 陈卫东头大的不行，赶紧一顿哄。 费了半天口水，才把女朋友哄好。 可温玉婷也有要求，要跟在他后面看看他哥长啥样。 陈卫东没办法，只能妥协。 吃过午饭，又等了大约半个小时，电话来了。 陈卫东赶紧去了学校门口，温玉婷也跟了去。去年京沪高铁正式开通，从金陵过，魔都到金陵坐高铁一个半小时就能到，从高铁站打D过来也得一个小时。 到了学校门口，看看女朋友，心里那个苦啊。 还不能主动说让她躲躲，不然还得麻烦。 可这事自己不占理，只能尽量哄。 好在温玉婷还算讲道理，哼了哼主动走到一边去了，站在十几米外一棵树下，一边玩手机一边瞅这边，陈卫东这才松了口气，实在不敢让老大知道自己谈对象了。 不知依老大的毛病，回家还不知道会怎么说。 想想都觉头大。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 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在旁边停下。 陈卫东瞅了眼车里下来的人，立刻迎了过去。 十几米远，温玉婷精神一振，眼神也立马跟了过去。 陈耀东一身休闲装，上身是格子短袖，腿上是夏季牛仔长裤，一脚蹬的休闲皮鞋，不土也不张扬，就是发型换掉了，嫌整理发型麻烦，把头发剔了，留了个板寸，更显精神。 一米七五，才六十公斤出头。 和身高超过一米八，体重超过八十公斤的陈卫东比起来，陈耀东都不太像哥。 至少温玉婷觉得自家男朋友才更像哥。 陈耀东瞅了眼迎上来的老二，又看了看学校的大门，说：“985和211大学跟我们学校也没多大的区别嘛，也没看到什么浓厚的学术氛围和历史底蕴嘛！” 陈卫东撇撇嘴，觉的老大是在酸，也不跟他争这个，说：“你吃饭了没？” 陈耀东说：“没吃，先去吃午饭，饿死我了。” 陈卫东道：“我吃过了，你想吃啥？” “随便，只要是金陵的特色就行。” 陈耀东一边说，一边转头四下打量。 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个妹子似乎一直在盯着这边打量，等他目光扫过去时，才连忙将目光移开，虽然看着若无其事，可他怎么就觉的那妹纸有点做贼心虚呢？ “那女生好像在看我。” 陈耀东给老二指了下，说：“她是不是看上我了？” 我靠！ 陈卫东一搭眼，差点脸都黑了，连忙说：“你别自作多情，先去吃饭吧！” 心里还埋怨女朋友，站一边看看就行了，干嘛一个劲的盯着看。 现在可好，被老大给注意到了，还在这自作多情。 真是郁闷的想吐血，以后怎么往家带啊！ 万一老大认出来多尴尬。 赶紧手伸到手面摆了摆，再别跟着来了。 老大太机灵了，再跟过来非被怀疑不可。 温玉婷哼了哼，回学校去了。 陈耀东没纠结这个，跟着老二到旁边一条街吃了午饭，又去了药科大校园，在校园里转了圈，感觉也就一般般，眼看快四点了，赶紧先去了牛首山景区。 好不容易来趟金陵，肯定要好好转转的。 直接打D过去，进景区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 转了一圈下来，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陈卫东建议回学校附近住下，明天再去秦淮景区。 “住你们学校附近干嘛，直接去秦淮区住下，明早起来直接开始转。” 陈耀东不知道陈老二心里的小九九，但还是直接选择了最为省时的路线，干嘛要跑到药大附近住，来回折腾，多此一举，直接去秦淮景区不好吗，还能看看秦淮河夜景。 陈卫东没好的借口说服老大，只得带着老大去了秦淮。 出租车上，还一边应付老大一边给女友发微信：“婷婷，我晚上不回学校了。” 温玉婷很快回：“怎么不回来了？” 陈卫东说：“老大要去看秦淮河夜景，晚上要住在秦淮区。” 温玉婷哼哼哼：“我也想去。” 陈卫东连忙哄：“等把老大送走我就带你去。” 温玉婷说：“我今晚就想去。” 陈卫东头大的不行，正哄呢，忽然陈耀东头扭了过来。 吓的手抖了下，手机差点没掉下去。 连忙若无其事收起手机，回答老大问题：“下周就放假了吧！” 一心二用，都是被老大逼出来的啊！ 刚刚虽然在哄女朋友，但也听到了老大在问哪天放假。 陈耀东道：“放假就赶紧回去，正好赶上抽穗子。” 陈卫东连忙道：“我要打暑假工。” 陈耀东道：“打屁暑假工，回去和爸妈看着抽穗子去，家里现在差你那点生活费？年年暑假都不回家，你是真打工挣生活费呢还是谈了女朋友连家都舍不得回？” 陈卫东眼皮子狂跳，连忙否认：“我就是想锻炼自己。” 陈耀东道：“锻炼个屁啊，你学医药的，给人当家教锻炼啥呢？” 陈卫东不知道咋解释了，觉的老大管的太宽。 秦淮夜景果然名不虚传。 几百年的苍茫，几百年的沉淀，几百年前的秦淮烟雨，都在岁月里流淌，流去了昨日风情和旧时闲语，流成了千古绝唱，沉淀出爱与恨、笑与泪，刚烈与懦弱。 看完秦淮夜景，陈耀东又在小吃街品尝了一顿金陵的美食。 休息一夜，第二天起来继续，夫子庙、玄武湖、中山陵都看了一下，还专门去了趟南大参观，第三天下午才回魔都，这趟出来浪的太狠了，都没好好干活。 终于把老大送走了，陈卫东总算松了口气。 赶紧回校给女朋友汇报工作。 温玉婷听了不满意：“你为什么不想让我见你家人，是不是不想跟我结婚？” “当然不是！” 陈卫东赌咒发誓道：“毕竟我就带你回去，上学的时候真不行啊，我们那农村的观念都比较保守，我不给你说了吗，上学的时候我爸妈不让谈恋爱。” 温玉婷哼了声：“都是借口。” 陈卫东道：“亲爱的我说的实话啊，还有，你也太不小心了，学校门口的时候干嘛一直盯着我哥看啊，我哥那人特贼，他都发现了你在盯着他。” “噗！” 温玉婷笑喷了：“有你这么说你亲哥的吗？” 陈卫东卖哥没二话，只要能哄好女朋友：“我哥那人脸皮超级厚，还特自恋，他发现你看他，还问我你是不是看上他了呢，不然怎么一直盯着他看！” “没有吧？” 温玉婷吓一跳：“你可别瞎说。” 陈卫东忙发誓：“我要有半句假话，就叫雷劈。” 温玉婷却坐不住了：“不是，你哥咋能这样啊，我以后还咋见他？” 陈卫东道：“所以说啊，毕业前你就再别想着见我家人了，等过上一年，明年毕业后我带你去我家里，我哥应该认不出你来了，不然时间短了他肯定记的你，那多尴尬。” 温玉婷忙点头，想想也觉的特尴尬。 陈卫东道：“还有，你把头发也留长吧，形象变化大一点比较保险。” 温玉婷瞪了他一眼：“你又想长发飘飘呢！” 陈卫东呵呵道：“那你别留了。” 温玉婷咬咬牙：“我留！” 为了不被陈卫东他哥认出来，拼了。 转了几个念头，又好奇起来：“你哥有没有女朋友啊？” 陈卫东道：“应该有吧，不过大学谈的那个好像再没听他说过，应该是分了。” 温玉婷道：“要是你哥还没女朋友，明年我跟你去你家合适吗？” 陈卫东道：“有啥不合适的，你别管这个。” 温玉婷点着头，道：“你哥为啥没你高啊，看着都不太像你哥。” 陈卫东道：“他老说我妈怀他的时候没怀我的时候吃的好，营养没跟上，所以才长的没我高，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是嫉妒我比他高，也比他帅。” 温玉婷回想了一下，说：“你哥确实不帅。” 又补了句：“但也不算难看。” “是吧！” 陈卫东得意道：“所以他就是嫉妒我。” 温玉婷得意道：“我记下了，有机会说给你哥听听。” 陈卫东一下苦了脸：“亲爱的你可不能害我。” 温玉婷一下精神了：“你还怕你哥啊？” 陈卫东道：“我哥那个人不太讲道理，我不想跟他一般见识。” 温玉婷好奇道：“你哥咋不讲道理了？” 陈卫东道：“这个说来话长，我哥那人小时候就坏，跟对门比他大几岁的打架，上了学又跟学生打架，一直打到高中，初中就谈恋爱，还给女生写情书被我妈发现，我都不好意思说他，家丑不可外扬啊，你就别问了” 魔都。 陈耀东晚上加人个夜班，王欣给他汇报了最新消息。 从特殊渠道得来的消息，有人举报他们瞒报营业收入偷税漏税。 这就能解释的通了，为什么会被突袭检查。 谁举报的？ 除了同行不会再有别人。 这年头人穷遭嫌，人红遭妒。 更别说生意场上的同行，被捅刀子是常态。 见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陈耀东本来还想多交几个朋友的，遇到这事就息了心思。 生意场上的朋友大多是酒肉朋友，重心不在这，没必要费那个心思。 再说商场的这些同行们，就没几个能交的。 快下班时，王欣又给陈老板推荐那什么比特币：“老板你看，这才几天，就从六块少到七块多了，我给你说啊，比特币是现在最好的投资产品，肯定会一直涨下去的，现在还是低谷期，没到顶点呢，是入手的最好时机，你买上一点放着等着，最少能涨一百美元。” “有这么好挣的钱？” 陈耀东不相信，就看了看。 “真的，这可是最新的金融产品。” 王欣极力推荐：“股票期货那些已经过时了，未来是不管经济还是金融，都是以科技为主导，比特币就是建立在区块链和大数据之上的金融科技产品，是最好的投资产品。” 大数据到听过，区块链是什么鬼？ 陈耀东没走心，可看了下，就成功被王欣给忽悠了。 买就买吧，反正咱不差钱。 赔了也没关系。 就当交学费了。 陈耀东买了点。 踏踏实实干了一个星期，眼看又到了下旬。 马上要抽穗了。 陈耀东回不回去无所谓，陈爸早就安排的明明白白。 不过水榭花都的店装修完了，马上要开业，就不能不回去了。 晚上。 陈耀东下班后，去酒店收拾了下东西，然后姜苗苗租的公寓小区。 老租车也不是个办法，本来想买辆车代步，结果车牌都得买。 还不是想买就能买的，要参加拍卖。 太扯蛋了。 到了小区，上楼拿钥匙开门。 姜苗苗给他一把钥匙，不用再在楼下等了。 冲了个澡，陈耀东躺沙发上看刘慧萍发的报表。 看完报表，又问新店的装修情况，找店铺情况等等。 曹兴平天天到处跑，一直在各住宅小区附近找店铺，看中了两家。 具体行不行，还得陈老板回去亲自看才能拍板。 打了一圈电话下来，半个小时过去了。 看了下时间，快八点了。 姜苗苗的航班八点落地，八点半才能到家。 陈耀东没下楼，就在屋里等。 快八点四十时，姜苗苗总算回来了。 陈耀东听到楼道里的高跟鞋嗒嗒声，就起身开了门。 姜苗苗拖着小箱子进来，依旧靓丽无双，光彩照人。 只是脸上的疲倦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陈耀东接过箱子问：“很累？” 姜苗苗轻轻点点头：“有点！” 说着拉开鞋柜，取出一双拖鞋换上。 连换鞋的动作也是那么斯和优雅，而不是一脚把高根鞋踢掉。 教养这种东西，装是装不来的。 不是多年习惯，是很难做到回了家还这么克制的。 陈耀东把箱子推到一边，等她换好拖鞋，才来了个熊式的拥抱。 姜苗苗头靠在他肩膀上，腿似乎有点软，站不住的样子。 第133章 辞职吧我养你 陈耀东抚着背，说：“要不别干了。” 姜苗苗问：“你养我啊？” 陈耀东说：“行啊！” 姜苗苗道：“好啊！” 陈耀东来了劲：“真的？” 姜苗苗心情好了些：“假的。” 陈耀东斟酌着言词，道：“你这个工作好是好，就是太不规律了，半夜来半夜去，一天两天还没关系，时间长了这样肯定是不行的，别的不说首先生物钟就乱了。” 姜苗苗道：“我觉得挺好啊，就是天天做重复的工作，有时候碰到挺难缠的客人，有点儿烦，其他的还可以吧，再换工作我也不知道能干嘛。” 陈耀东道：“你跟我去景安呗，我养你！” 姜苗苗眨眨眼：“我考虑一下！” 陈耀东再没劝，单手托起下巴就那个啥。 姜苗苗竟然没反抗，眼睛瞪的大大的被动接受。 过了一会，才抽出双手搂住脖子，笨拙地主动迎合起来。 陈耀东差点美出鼻涕泡，这姑娘今天似乎受了什么委屈，心防有点脆弱，非但没有再反对他亲热，反而还主动迎合，虽然美的不行，可心里却莫名有点疼。 吃了几分钟瓜。 没有得寸进尺。 陈耀东主动抬起头，道：“去换衣服吧，先去吃饭，别饿坏了。” 姜苗苗眨眨眼：“你不耍流氓了？” 陈耀东一只手下移，到了丘陵地带：“那咱们继续？” “坏蛋，就不能让你得意。” 姜苗苗连忙推开他，拎着箱子进了卧室。 不过能看出来，心情好了许多。 过了一会，换好衣服出来，半袖超短裤，大长腿明晃晃的。 陈耀东皱着眉：“咋又穿成这样。” 姜苗苗不解道：“咋了？” 陈耀东道：“太性感了，招蜂引蝶的。” 姜苗苗没好气：“你管的真宽呀！” 陈耀东理直气壮道：“你现在是我的私有财产，我当然要管着点。” 姜苗苗气的瞪了他一眼，不过还是回卧室换了条长裤。 陈耀东这才满意了：“这样多好，端庄又淑女，以后再别穿那种超短裤了。” 姜苗苗道：“你怎么这么大男子主义。” 陈耀东狡辩道：“这不是大男子主义，你这么美就不能穿的太性感，本来到了街上回头率就很高，要是穿的太性感，不知道多少男人的眼睛要受罪。” “歪理！”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心里却莫名甜。 换鞋出门，牵着手下楼，更亲密了。 吃过饭回来已经十点了，姜苗苗洗完澡出来，在客厅窗户下铺个凉席，上面再铺上一条床单，地铺就好了，笑的眉眼弯弯：“晚上乖乖睡觉，再别半夜起来抽烟啊！” 陈耀东挥挥手，老老实实睡地铺。 卧室门关上了，但没听到锁门声。 陈耀东心里就一跳。 不锁门了？ 要不要进去睡？ 就此挣扎了大半夜，还爬起来抽了根烟。 最终理智战胜精虫，乖乖睡了一夜地铺。 第二天是被开门声惊醒的，陈老板脱了衣服裤子，就穿个裤叉躺的七仰八叉的，被子也掀到一边，姜苗苗一开门看到，连忙跑去卫生间，还喊了声：“喂，你把裤子穿上。” 陈耀东打着哈欠翻身起来，瞅了一眼支起的帐篷，咂了咂嘴，拿过裤子穿上。 站在窗户边瞅了瞅，天空阴沉沉的，看样子又要下雨了。 点了根烟坐沙发上，快抽完的时候姜苗苗出来了。 刚洗完脸，没来得及梳头，素面朝天的，却更多了分清水出芙蓉的脱俗之美。 陈耀东问：“咱们今天去哪，不会又要看一天书吧？” 姜苗苗过来一边收拾地铺一边道：“休息啊，明天又要飞景安，一天天的到处飞，我都快累死了，反正我是不想出门了，你想逛就一个人去啊！” 陈耀东扭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空，算了，只能宅一天了。 姜苗苗皱了皱鼻子：“说了别半夜起来抽烟，怎么又半夜不睡觉抽烟啊？” 陈耀东道：“我睡不着啊！” 姜苗苗不问了，一问这家伙又要耍流氓。 陈耀东没有宅这种属性，让他在屋里待上一天啥也不干，那绝对是受罪，看书也没那个耐心，也就偶尔有心情了翻两下，灯红酒绿才是他的最爱。 可天公不作美，姜苗苗也不出去，只能闷着。 明天要飞景安，就休息一天，陈耀东也不忍心再拉着她出去。 吃过早饭，姜苗苗靠在床头看书。 陈耀东躺一边，一手搂着腰，一手拿着手机刷刷刷。 淘宝推出了手机版，虽然有点慢，但至少不用开电脑了，麻烦。 陈耀东看到了手机，就想到了姜苗苗的手机，是个三星，不是苹果，说：“苗苗，我给你买个手机吧，苹果手机挺好的，比你那个三星好用。” 姜苗苗说：“不要。” 陈耀东问：“为啥，不想要我买的东西？” 姜苗苗道：“不是啦，我两个号码，苹果手机只能装一个卡。” 陈耀东哦了声：“那你拿两个手机不就得了。” 姜苗苗道：“多麻烦啊！” 好吧！ 陈耀东不问了，又刷了一阵：“我给你买套架子鼓吧？” 姜苗苗纳闷了：“你给我买架子鼓干嘛？” 陈耀东道：“上次在外滩逛的时候，我看你看着那个摆摊打架子鼓的挺羡慕，我给你买上一套你有空了就学学，学会了也出去摆个滩，锻炼自信心挺好的。” 姜苗苗道：“不买了，我不是羡慕打架子鼓，我是羡慕人家那么闲。” “” 陈耀东这才知道想岔了。 这时手机响了，曹兴平打来的。 “喂！” “陈总，有个事汇报下。” 曹兴平言简意赅道：“刘鑫在准备起诉公司，我刚刚查了下相关的法规，发现法规对我们很不利，根据合同法，在法律上有买卖不破租赁的原则，合同法有相关的规定。” 陈耀东愣了下：“还有这规定？” 曹兴平道：“确实有，我咨询了下律师，如果打官司的话我们并不占优。” “” 陈耀东挺草蛋，好好的心情就这么被败坏了。 一边轻轻搓着肚皮，一边暗暗琢磨这事。 考虑了下，道：“等我回去再说。” 曹兴平说声好，就挂了电话。 姜苗苗放下书，问：“怎么了？” 陈耀东就给她说了下前因后果，道：“买的时候也没查过相关法规，以为把房子买下我说了就算，姓马的肯定知道，狗日的装不知道，这次被坑了。” 姜苗苗问：“那怎么办，官司会输吗？” “没事！” 陈耀东笑起来，伸手刮了下俏挺的小鼻子，道：“法规是法规，现实是现实，我一个地主难道还斗不过他一个佃户？就算是不打官司，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他滚蛋。” 姜苗苗眨眨眼：“你这么欺负人是不是不太好？” 陈耀东把她拉下来，平躺在床上，亲了一下脸蛋，笑着说：“我的傻姑娘哎，自从有了人类开始，这世界就是个人吃人的世界，只是现在比较讲究方式方法而已，善心要有，但生意场上没善人，商场如战场，可不是说着玩的。就前几天，还有人给我捅刀子呢，你就不要为别人操心了，还是考虑一下你自己吧，什么时候辞职我养你。” 姜苗苗抓住他的手：“你不要得寸进尺啊！” 好吧！ 陈耀东把手抽回来，继续搓着肚皮。 这几天进步非常快，已经能搓搓肚皮了。 距离开车不远，还得有点耐心。 在床上腻歪了一阵，眼看过了十点，想想姜苗苗做的饭菜，陈耀东就挺头大，不爱吃还得捏着鼻子吃，就一骨碌爬了起来：“今天我做饭吧，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艺。” 姜苗苗眨眨眼，笑的眉眼弯弯：“好啊！” 陈耀东就起来去了厨房，先看了看都有什么，结果一大堆槽点。 没有辣椒，没有豆瓣浆，也没有生姜大蒜大葱之类的。 这特么怎么炒菜啊！ “苗苗，我去一趟超市。” 陈耀东喊了声。 姜苗苗屋里问：“你去超市干嘛？” 陈耀东道：“我去买点东西给你做饭。” 姜苗苗道：“小区门口就有一个生活超市。” “我知道！” 陈耀东穿上鞋，拿了钥匙出了门。 到小区门口的超市转了圈，大袋小袋买了一堆，结账时才想起来，姜苗苗明天又开始到处飞，买这么多估计得全放坏，又放回卫大半，只拿了调料和几样菜。 回到屋里开始忙活，没一会姜苗苗也来了。 “你要做啥啊？” 姜苗苗看着摆了一堆的锅碗瓢盆，顿时就给这个男银的厨艺不报希望了，一看就是不经常做饭的，经常下厨的哪会把厨房弄的这么乱，跟遭了灾似的。 陈耀东道：“你去歇着，好了叫你就行。” 姜苗苗却没走，反而走过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脸靠在肩膀上。 “” 陈耀东身不动，脑袋扭过去瞅了下，明显感觉到这姑娘似乎特别需要依靠，就扔下菜刀豆腐，转过身抱住，一手托起下巴亲了两下：“咋了，感动了啊？” 姜苗苗露出个甜笑：“才没有呢！” 陈耀东又有点骨头轻了，这姑娘的笑容太甜了，跟传说中古代的大家闺秀一样，是那种笑不露齿，笑起来特别端庄，但配上她精致的五官和神情，笑容又很甜。 能甜到人心里。 标准化的职业笑容还没什么。 可每次她露出这种甜笑，陈耀东都觉得骨头轻。 “去吧，别打扰我干活。” 亲了两口，陈耀东就把人推出门。 确实太打扰了。 姜苗苗站后面，他就没办法干活。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弄了四个菜。 麻婆豆腐、酸辣土辣丝、蒜苔木耳肉、蒜泥青菜。 还有个青菜豆腐汤，一小锅米饭。 姜苗苗眉眼弯弯的，把菜端到桌子上摆好，眼里却藏着忧愁。 全是辣的。 怎么吃啊！ 最后一个汤出锅后，陈耀东端着盆子出来，往沙发上一坐，有点得瑟：“尝尝，看看我的手艺怎么样，好久没下过厨了，手都有点生，蒜苔木耳肉好像盐放多了。” 姜苗苗挨个尝了尝，说：“挺好的。” “那就赶紧吃！” 陈耀东端了碗米饭，一边吃一边观察。 姜苗苗只吃炒青菜，剩下的三个菜基本不碰，偶尔尝一下，知道怎么回事，早就听她说过了，冀北人很少吃辣，可陈耀东口味重，不辣不麻根本就没法吃。 都吃不到一个锅里，那咋行啊！ 总不能以后做两锅饭吧？ 所以还是得慢慢习惯呐！ “吃这个！” 陈耀东殷勤地给夹了几筷子菜，说道：“光吃青菜不行啊，一点营养没有。” 姜苗苗苦着脸：“太辣！” 陈耀东道：“多吃辣好，吃辣出汗排毒。”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可算是明白了，这个男银就是故意的。 吃了几块豆腐，被辣的满头汗，舌头也麻了。 收拾完刷完锅，感觉嘴和舌头还是木的。 下午，吃剩饭剩菜。 姜苗苗又炒了个菜，一如既往清淡无味。 晚上要睡觉时，陈耀东眼巴巴：“还让我睡地铺啊？” 姜苗苗笑的眉眼弯弯的：“乖啊，不准再半夜起来抽烟啊，明天要早起呢！” 陈耀东瞬间感觉人生无亮了。 啥时候才能睡床上去呢！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五点半就爬起来，折腾到六点才出门。 姜苗苗坐公司的车走了。 陈耀东只能苦逼的自己打车去机场。 航空公司接人的是七座商务，刚好满座，就算姜苗苗想让他坐也坐不下啊！ 到了机场没见到姜苗苗，也不知道去哪忙了。 到候机室，陈耀东给周志虎打电话：“起来了没有？” 周志虎道：“靠，这都几点了，天天被你个黑心资本家剥削，起的比鸡还早，睡的比狗还晚，五点就得起来上菜，哪能睡上懒觉。” 陈耀东懒的听他废话，道：“去北大街那个忆江南茶府订个好点的包厢，把高立明和袁秋也叫上，晚上一起吃饭，我带女朋友去。” 周志虎惊讶了：“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滚蛋，见了你就知道了。” 陈耀东道：“再去给我买上一双女士拖鞋放房子里，袁秋那有钥匙。” 周志虎牙疼的不行：“我草，这也让我干？” 陈耀东道：“你不干谁干，我总不能让袁秋挺着个大肚子去买。” 周志虎感觉没人权，咬着牙问：“多大的。” 陈耀东道：“36码，买粉色的，还有浴巾、搓澡巾” 乱七八糟交待一堆。 周志虎嗯嗯了两声，直接挂了电话，郁闷的不行。 在候机室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开始登机。一上飞机就看到姜苗苗正在客舱忙活，脸上是职业化的标准笑，依旧阳光自信，飞机上最美的小姐姐。 路过的男银们都盯着看。 已经坐下的男银也在回头看。 陈耀东也不计较了，心里还挺得意，看也白看。 这美女已经名花有主啦，你们这些辣鸡也就只能偷偷看两眼。 姜苗苗看到他，眨了眨眼睛，眉眼弯弯。 陈耀东没跟她说话，也没宣示主权，这里不是地方，万一有那心里有病的混账玩意生了嫉妒，找姜苗苗麻烦她还得忍着，所以陈耀东只是跟她对了个眼神就过去了。 把包扔到行李架上，然后站过道等。 他的座位靠着过道，里面的两位还没来。 等了一会，里面的两位来了，两位大妈。 等两人进去后，陈耀东才坐下，系上安全带。 姜苗苗忙不停，在过道里来回检查行李，提醒乘客系安全带。 等了半天，也不见飞机起飞。 陈耀东旁边坐中间的大妈不乐意了，大声喊：“服务员、服务员。” 姜苗苗忙过来，笑容很职业：“女士您好，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 大妈一脸怨气：“你们这破飞机怎么还不起飞？” 姜苗苗微笑道：“请您耐心等待一下，马上就起飞了。” “马上马上，这都等半个小时了。” 大妈满腹怨气，跟吃了枪药一样。 姜苗苗不能跟乘客置气，只能赔着笑耐心劝慰。 陈耀东看的心里一万个不是滋味，真想扭头吐这八婆一脸，怪不得姜苗苗说累，整天给人赔笑脸，哪有不累的。去他娘的微笑服务，看着就心疼！ “大姐你到哪？” 陈耀东扭头问大妈，主动分散注意力。 大妈瞅他一眼，说：“中州。” 这趟飞景安的航班要到中州经停。 “中州好地方，还没去过中州呢，自古以来就有得中原者得天下的说法，中原是我们华夏的明发源之地，有机会一定得去看看，大姐一看就是个化人！” 陈耀东来了劲，充分发挥特长，跟大妈侃起来。 大妈就跟他聊起来，再顾不上找姜苗苗的麻烦。 姜苗苗看看他，眉眼弯了一下，悄悄走了。 又等十几分钟，飞机终于起飞。 一路无话，到中州等了两个多小时，飞机再次起飞。 人少了七成多，飞景安的只有不到五十人。 陈耀东跳座到最后，看着姜苗苗忙。 发完饮料，姜苗苗过来，先四下瞅了几眼，见没人注意，低下头主动亲了他一下。 陈耀东捏了下小手，压低声音：“快去休息一会，下了飞机我去宾馆等你。” 姜苗苗露出个甜笑，眉眼弯弯，轻轻嗯了一声，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 陈耀东扭头望着窗外白云悠悠，思绪也悠悠了起来。 没得到的时候，就想宣示主权。 真得到了，反到想低调。 本来工作就累，自己一个举动，或许就会给姜苗苗带来麻烦。 陈耀东只能尽量克制某种欲望，不在飞机上跟姜苗苗多说话。 毕竟是人家的工作场合，得为姜苗苗考虑。 两个半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景安机场。 陈耀东背着包下了飞机，除了眼神的交流，没跟姜苗苗说一句话，到停车场拿车，然后去了机场宾馆，等了差不多半小时，才看到接人的宾馆巴士。 姜苗苗下车后四下一瞅，没看到霸道，心里还纳闷。 难道还没过来？ 不应该呀，自己耽误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还没过来。 怀着疑问上楼，就接到了电话。 “喂！” “收拾好了快点下来，我开了辆宝马。” “哦！” 姜苗苗哦了声，没有多问，挂了电话去换衣服。 换好衣服洗了一下，跟同事打了声招呼才下楼。 到院子里，就看到对面一辆银灰色的宝马里有人招手。 过去一看，果然是陈耀东。 拉开副驾驶上了车，先问了声：“你怎么又换车了啊？” 陈耀东道：“这是我二堂哥的车，你见过，就上次咱在美食街吃凉皮时碰到那个，他们两口子暑假自驾游去了，把我的车开走，我开他的车。” 姜苗苗哦了声，系上安全带，问道：“咱们去哪？” “先吃饭！” 陈耀东道：“是不是很累？” 姜苗苗道：“还好吧，今天不是太累！” 陈耀东一边挂档起步，一边说道：“看着你给人赔笑脸，我这心里不是滋味，上午那会要不是飞机上，我非吐那八婆一脸不可，人老不修德，一大把岁数都活在狗身上了。” 姜苗苗心里甜甜的，眉眼弯弯地道：“还好啦，这种的还算是好的，给耐心解释一下就好了，还有比这种更过分的，那些故意找岔的才不好应付。” 陈耀东道：“你辞职吧，别干了，我养你。” 姜苗苗道：“等我什么时候不想干了就辞职让你养我。” 陈耀东无力吐槽了，把手伸开：“手给我。” 姜苗苗把左手放他手里。 十指交叉，握紧。 姜苗苗的小手秀窄修长，看着很瘦，但又不是那种干巴巴鸡爪，握着很嫩很软；手指细而长，却很晶莹圆润，指甲修的平齐，很有美感，不像那种染的五颜六色的白骨精，握在手里像是握着一块温润的软玉一样。 “你发小是干什么的啊？” 姜苗苗问。 陈耀东道：“两个苦逼，一个干装修贴瓷砖的，去年就结婚了，媳妇在我店里，挺着个大肚子卖菜呢，一个混社会的，前阵子被社会混了，吃了几天白饭，他爹把棺材本都给赔进去了，最近跟着给我上菜的老杜拉菜上菜呢，一会你就见到了。” 姜苗苗哦了声，问：“卖菜不好干吧？” 陈耀东呵呵呵：“这年头哪有好干的事啊，你上个班都那么累，创业就更难了，不过人总得有点追求，在最有激情的年龄干点最想干的事，这辈子才不会留下遗憾，如果哪天干不下去了我就守着魔都的那个摊子卖玉器去，养活你还是没问题的。” 姜苗苗眨了眨眼睛，莫名就有点担心。 太有理想的男银不是好男银！ PS：悄悄问一下，有河北的妹子看我书没？今天两更，一万多字，还有一更在下午六点。 第134章 能喝两斤的女生 陈耀东没有直接去茶府，而是先把车开到了锦秀御园。 路过蔬菜超市，还给姜苗苗指了一下：“就那个店！” 姜苗苗瞅了眼：“小区便利店呀！” 陈耀东道：“不是便利店，只卖蔬菜水果粮油这些跟吃的有关的，其他的不卖。” 姜苗苗哦了声，对生意无感：“要去哪啊？” 陈耀东道：“先去房子休息一下，等他们下班再吃饭。” 姜苗苗四下瞅了瞅：“你在这小区买房子了啊？” 陈耀东已经把车停在楼下，道：“下车吧，上去看看。” 姜苗苗下了车，跟着他上了楼。 进门门口放着一双粉色的拖鞋，看着还凑合，标签都没撕掉，明显是新买的，陈耀东瞅了眼，拿起来扯掉标签，说：“把这个拖鞋换上，我人让买的新的。” 姜苗苗哦了声，露出甜笑，换上拖鞋。 陈耀东也换了拖鞋，领着她各屋里转了一圈，道：“景安的房子便宜，一个平米才三千多块，一套房子下来小的三十来万，大的也就五六十万，在魔都也就刚够买个厕所。” 姜苗苗道：“挺好的呀，这房子装修的挺好。” 陈耀东把她带到洗手间，指着一堆还没拆包装的浴巾澡巾之类道：“你先洗个澡，这些都是上午打电话让人新买的，洗的清清爽爽再去吃饭。” 姜苗苗眨眨眼：“我不洗了，晚上回去再洗。” 陈耀东道：“晚上还回去啊，就住这了，我明早送你。” 姜苗苗笑吟吟：“你又想耍流氓，我要回去。” 算了。 陈耀东不解释，最近思考人生，琢磨出了几分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的味道，自我克制力大大提升，已经能压住精虫了，跟姜苗苗一起不再满脑子都是开车滚床单，就算亲个小嘴搂搂抱抱也都是发乎于情，顺其自然，出去拉开冰箱瞅了一下，问：“你喝点啥？” 姜苗苗道：“白开水。” 陈耀东就拿个纸杯子给她倒了杯白开水。 然后坐客厅沙发上，继续打电话。 先打给周志虎：“吃饭的地方订好了没？” 周志虎道：“订好了。” “高立明通知了没？” “通知了。” “嗯。” 陈耀东琢磨了一下，又拨了二表哥薛丘明的号，然后电话交左手，右手又握住姜苗苗的小手捏啊捏的，仿佛没摸够的时候，电话接通就问：“丘明哥干嘛呢？” “有啥事？” 电话里比较吵，一听就在酒桌子上。 陈耀东摇摇头，问：“晚上有时间一起吃饭没？” 薛丘明大声道：“有事就说，卖屁关子。” 陈耀东道：“我女盆友过来了，晚上请你吃个饭，你有时间没？” 姜苗苗笑吟吟地看着他，眼里酝酿着小情绪。 “啊” 薛丘明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你女朋友过来了？哪的？” 陈耀东问：“你到底来不来？” “去啊！” 薛丘明道：“啥地方，你过来接我。” 陈耀东给说了地方，道：“自己开车过来。” 薛丘明道：“靠，我喝酒了咋开车。” “自己打车来，我没空接你！” 陈耀东道：“把你那个相亲相的女朋友也一并带上。” “靠” 陈耀东不听他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手机一扔，把姜苗苗拉过来，让她躺腿上，然后踢掉拖鞋脚踩茶几上，两腿架起来把姜苗苗撑住，左手撑着她脖子，说：“我抱着你赶紧睡会，白天累坏了。” 姜苗苗想起来：“我不累啊！” “别动！” 陈耀东按住她：“乖乖睡觉。”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你就是想耍流氓。” 陈耀东喊冤道：“我哪耍流氓了，就是心疼你，让你睡一会，这叫发乎于情，哎，发乎于情你懂不懂，我最近没强迫你吧，昨天前天晚上你没锁门我也没进去。” “算你老实！” 姜苗苗伸手摸了下他头，露出个甜死人的笑容，眉眼弯弯的，然后侧了下身，头靠在他左胸大臂位置，腿也曲起来，换了个比较舒服点的姿式，没再拒绝好意。 这两天明显感觉到这个男银感情热烈起来。 不再像是以前那样，看她的眼神只有占有，却没有感情。 姜苗苗觉的心灵似乎有了归宿，一阵困意袭来，竟然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抬头就看到抱着她的男银在龇牙咧嘴的。 “你醒啦！” 陈耀东确实在龇牙咧嘴，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个小时，腿都被压麻了，虽然姜苗苗只有九十斤，但抱上一个小时依旧有点撑不住，稍微动了一下，没想到把姜苗苗给弄醒了。 看到他在揉腿，姜苗苗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怎么不叫醒我！” 姜苗苗嫣然笑了下，坐起来主动亲他一下，这姑娘的心似乎也在融化。 “看你困成这样，我哪忍心叫你啊！” 陈耀东揉着腿：“再亲一下。” 姜苗苗很听话，又亲了他一下。 陈耀东这才满意了，一边捶腿一边说道：“快去洗个脸吧，该吃饭了。” 姜苗苗就去洗脸了，刚出了不少汗。 等她洗完，陈耀东也洗了把脸，然后穿鞋下楼。 已经六点半了，车晒了一小时，热的跟个蒸锅一样。 陈耀东打着火，先不急着上车，把空调开到最大一阵猛吹。 然后给周志虎打电话，站在车旁等。 没两分钟，周志虎和挺着大肚子的袁秋过来了。 老远就看到站在车旁的陈老板和姜苗苗，周志虎和袁秋早就在打量，姜苗苗穿了条格子中裙，雪纺衬衫短袖，浑身透着清爽和都市丽人的时尚，再加上无可挑剔的身材容貌，美的让人窒息，离的近了，看的更加清楚后，周志虎羡慕的都想灌瓶白醋了。 陈耀东这个狗日的，竟然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贼老天不开眼啊！ 即使同样身为女人的袁秋，都忍不住有些羡慕和嫉妒了。 等人到了近前，陈耀东牵着姜苗苗的手介绍：“我女朋友姜苗苗！” 然后给姜苗苗介绍了两人，互相打了个招呼，上车出发。 两位女士坐了后排，周志虎坐副驾驶。 陈耀东一边调头一边问：“高立明呢？” 袁秋说道：“他直接去茶府。” 侧头看了看姜苗苗，又招呼陈耀东：“你女朋友是哪的啊，也不给咱介绍一下。” 陈耀东道：“你们俩聊聊呗！” 袁秋又看看姜苗苗，都有点不敢和姜苗苗聊天。 这姑娘实在太美了，感觉比那些电视上的大明星还要漂亮，跟她坐在一起，让人忍不住有种土鸡坐在凤凰身边的感觉，虽然这么想有点瞧不起自己，但袁秋真就是这想法。 莫名让人自卑。 姜苗苗露出个甜笑，看的刚刚回头的周志虎差点咬到舌头，瞬间感觉要醉，真正体会到了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含义，要是自己有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就算拼上这一百来斤，也得把最好的给她，可惜这么一颗好白菜，却被陈耀东这头黑毛猪给拱了。 就听姜苗苗道：“我家是冀北的。” 袁秋哦哦两声，才敢问话：“你是做啥的啊？” 姜苗苗道：“我做空乘。” 袁秋有点懵圈，没听懂啥意思。 空姐听过，空乘这个词还比较陌生。 陈耀东一边打方向，一边说道：“就是空姐，让你们不上学，这就是没化的结果。” 袁秋和周志虎差点吐血，不带这样的啊！ 留点面子行不？ 不过 周志虎又回头看了一眼，这就是空姐啊？ 听的多了，真见到还是第一次。 这可是妥妥的高端职业。 一直听说空姐漂亮，还真一点不假。 这可比电视上的大明星还漂亮。 奶奶个熊，将来挣了钱，也得找个空姐当老婆。 袁秋也很好奇，都只听过空姐，还没坐过飞机，也没见过真正的空姐是啥样，没想到陈老板竟然找了一个空姐女朋友，好奇地问：“空姐工资很高的吧？” 陈耀东差点想捂脸，会不会聊天啊！ 姜苗苗露出个浅笑：“还行吧！” 没说多少。 袁秋不好再问。 陈耀东给姜苗苗点个赞，是个兰心蕙质的姑娘。 七八千的工资在他眼里虽然不算啥，可对大部分工资还不到一千，少部分只有一千多的景安人来说，无疑是高薪，说出来打击力度太大，也有炫耀嫌疑。 姜苗苗无疑很聪明，没有说出来打击人。 宝马很快出了小区。 路上，陈耀东接到薛丘明电话，却是二表哥先到了。 打电话催人的。 客人已经到了，东家还不见影，也太不像话了。 周志虎问：“你都叫了啥人？” 陈耀东道：“就我二表哥薛丘明，再没别人。” 周志虎这才放下心，人多了就扯蛋了。 到了茶府，薛丘明人已经在包厢等着，看到姜苗苗也有点挪不开眼，奈何未婚妻郭小玲就在旁边看着，只得扫了一眼就移开目光，再不敢多看，免得把醋坛子打翻。 心里却在吐槽，陈耀东这个混账玩意，桃花运还真是好。 竟然找了个空姐女朋友，而且还这么漂亮。 他可不是周志虎和袁秋这些连飞机都没坐过的土鳖，对空姐一点不陌生，当年也曾有过雄心，想撩个空姐，虽然没成功，但也不至于觉得空姐有多高大上。 更知道就算是空姐里面，这么漂亮的空姐也绝对极少见。 至少他坐了七八次飞机，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空姐。 把菜点上，高立明也收拾干净赶来了。 薛丘明炸炸乎乎的要酒。 陈耀东就问姜苗苗：“要不要喝一点？” 姜苗苗忙摇头：“不喝。” 陈耀东就叫住：“别要酒了，今晚只吃饭，不喝酒。” 薛丘明一脸的贱笑：“这就被管上了？” 陈耀东道：“苗苗明早要飞魔都，五六点就得早起，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她不喝你喝！” 薛丘明哪会放过他，招呼服务员上茅台。 服务员一脸的难色：“我们这没茅台，只有五梁液。” “那就五梁液！” 薛丘明拍着桌子道：“好不容易打次土豪，没有好酒怎么能行。” 服务员没贸然答应，飞快地看了圈，琢磨到底谁在请客。 这种事得请客的发话才敢上，不然就是得罪人。 陈耀东点点头：“上吧！” 吃饭喝酒几千年的化，这种事没法拒绝。 想不让姜苗苗喝酒，只能自己挡着。 服务员道：“有52度的一帆风顺和荣华富贵系列的典藏精品，您看要哪种？” 陈耀东是酒场老手，自然知道价格，道：“一帆风顺吧，上一件。” “好的！” 服务员答应一声出去了。 薛丘明嘿嘿嘿：“喝不完今晚都不准走。” 陈耀东看了看他旁边静静的郭小玲，笑着说：“嫂子作证，这话丘明哥说的，他要今天敢赖，你俩结婚的时候我一杯酒都不喝，席也不吃了。” 郭小玲被这声嫂子叫红了脸，连忙掐了下薛丘明。 薛丘明道：“谁赖了，谁赖谁是狗。” 姜苗苗坐在陈耀东身边，脸上挂着浅笑，听男人们吹牛B。 扯了会蛋，饭菜上来了。 酒也来了。 薛丘明招呼着倒酒，一人一个分酒器。 先给陈耀东倒一壶，然后又给姜苗苗倒了一壶：“妹子多少喝点？” 陈耀东忙拦住：“别让她喝，我带上。” 薛丘明道：“你说的，两个人的酒。” 陈耀东道：“我说的。” 薛丘明瞅瞅姜苗苗，咂咂嘴，无话可说。 女人不喝，男人可以给带上，一个顶两，只要男人愿意。 姜苗苗看看陈耀东，眉眼弯弯的，知道躲不过去了，大大方方主动道：“我喝吧！” 陈耀东道：“不能喝就别喝，我给你带。” 姜苗苗道：“我能喝点。” 陈耀东瞅了瞅，有心不想让她喝，其他人已经开始叫好。 只得作罢。 三个男人左瞅瞅右看看，心里只剩下了羡慕。 瞧瞧人家这女朋友。 虽然愿意陪男朋友喝酒不算什么，但第一次见面，这个态度就很重要。 能不能喝是一回事，愿不愿意陪男朋友应付这种场面又是一回事。 现在这个年头，女孩子越来越要求回报，不愿意付出。 酒桌上不喝酒算是常态。 愿意喝酒，和男朋友共同进退，说明真用心了。 陈耀东瞅瞅郭小玲，再瞅瞅袁秋：“不能厚此薄彼，要喝那就都喝，小玲嫂子呢，自己喝还是丘明哥你喝，把酒给倒上，还有袁秋的，高立明主动一点。” 高立明道：“我草，孕妇你也欺负？” 袁秋笑眯眯的也不说话，交给男人应付。 陈耀东道：“你草毛线，刚刚苗苗说不喝，你们一个个的起哄，你们欺负人，就别怪我丑话说到前头，今天这桌子上是个人就不要说不喝，袁秋特殊，高立明你看着办。” 高立明搓了搓脖子，左右瞅瞅，麻溜的把酒拿过去：“喝就喝。” 陈耀东看向薛丘明：“丘明哥你俩呢？” 薛丘明道：“我是你哥我说了算。” “” 陈耀东差点一口吐过去，这不要脸的，竟然比他还不要脸了，看向郭小玲：“小玲嫂子喝不喝酒？” “别叫嫂子！” 郭小玲脸有点红，婚都没结呢哪能叫嫂子，连忙道：“我不会喝酒。” 陈耀东啧啧啧，看向薛丘明：“你咋说？” 薛丘明耍无赖：“小玲真不会喝酒。” 陈耀东道：“你带上，不然今天咱都别喝了，吃个饭就行了。” 郭小玲也忙道：“对对对，别喝了，吃个饭就行了。” 薛丘明郁闷了，笨蛋媳妇太不长脸了，袖子一撸：“带就带，我喝。” 周志虎没女伴，乐的吃瓜看戏。 女伴到是不缺，但正经的女朋友没有，这种场合自然不好随便带个女人来。 今天能带来的，不是媳妇就是未婚妻，要么就是正经女朋友。 玩票的不能带，不然味道就变了。 “赶紧吃点菜！” 陈耀东给姜苗苗夹菜，说：“一会不能喝就少喝点。” 姜苗苗小声说：“我能喝。” 陈耀东挺疑惑，但也不好多问，只能装心里。 袁秋捅了捅高立明：“你看看人家。” 高立明立马也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袁秋才呵呵乐了。 周志虎敲了敲桌子：“喂喂喂，你俩够了啊，差不多就行了。” “你吵吵个屁！” 陈耀东放下筷子，倒了杯酒，端起酒杯：“来来来，先干一个再说。” 瞅了一眼：“袁秋你的酒呢，小玲嫂子你的呢？” 郭小玲看向薛丘明，高立明很自觉，赶紧又倒了一个。 薛丘明很郁闷，只得又拿个杯子倒了一杯放门口。 “苗苗第一次见都喝酒了，你们一个个的都自觉一点，再别让我盯。” 陈耀东说完先干了。 姜苗苗也跟着干了，喝完赶紧喝了口茶。 几个家伙都盯着她，见她喝了，才一个个干了杯中酒。 连薛丘明也没耍赖，痛痛快快喝了两杯。 姜苗苗酒量还不差，饭吃到九点半，六瓶五梁液喝掉四瓶，她也就比陈耀东喝的微稍少一点，至少四两酒有了，还跟个没事人似的，一点也不见上头。 到是薛丘明和高立明一带二，舌头都有点大。 高立明到还好，这货酒量大，还能撑着。 薛丘明则已经躺在了沙发上。 周志虎喝的少，算是状态最好的。 酒欢人散。 高立明和袁秋自个走了。 周志虎帮着郭小玲送薛丘明。 老杜打车过来，开上宝马和陈耀东送姜苗苗。 “还没开过宝马呢！” 老杜还挺兴奋，第一次开宝马啊，有点玩不来宝马的鸡腿档。 陈耀东给指点了下，才算弄利索。 “难受不？” 陈耀东握着姜苗苗的手，多少有点心疼。 “不难受！” 姜苗苗眉眼弯弯的，看样子心情还挺好。 陈耀东问：“以前喝过酒？” 姜苗苗道：“喝过，单位也经常搞聚会。” 陈耀东嘴皮子动了几下：“以后少喝酒。” 姜苗苗轻轻嗯了声：“我喝的少。” 陈耀东道：“女孩子喝酒很危险。” 姜苗苗看了看前面开车的老杜，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能喝两斤，聚会的时候我最多喝二两白酒或半瓶红酒，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灌不醉我。” “” 陈耀东瞪大了眼睛，这么能喝？ 自己酒量不差，也就一斤的量。 能喝两斤，这是能顶两个自己？ 有点不敢相信。 转了几个念头，也小声说：“以后应酬小心点，别被人下药，现在人渣多的很。” 姜苗苗露出个甜笑：“都是单位组织聚会我才去，而且人少的话我都不去，人多才去。” 陈耀东这才放了心，知道警惕就好。 现在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少，这妹子又太过漂亮，不能不提个醒。 一路无话，很快到了机场。 快到宾馆大院下时，陈耀东叫老杜停车，让他调头在这等，和姜苗苗下车。 手牵着手走了一段，拐了个弯，陈耀东停下，一转身抱住。 姜苗苗也抱着他腰，笨拙而生涩地迎合。 吃了会瓜，陈耀东才交待：“哪天不想干了就辞职。” “嗯。” “累了就给我说。” “嗯。” “谁欺负你就给我说，我找人去打他闷棍。” “嗯！” 姜苗苗抱的更紧了些。 “下次来了带你去我家里。” “嗯。” “有机会请你的同事一起吃饭。” “嗯。” “我想吃n。” “又耍流氓。” 陈耀东舔了舔嘴唇，捧着脸蛋又吃了几口瓜，才掏出张卡塞她手里：“这个拿着。” 姜苗苗瞬间知道了是什么，仰起脸蛋：“干嘛？” 陈耀东道：“买点喜欢的东西。” 姜苗苗道：“我有存款。” 陈耀东问：“有多少？” 姜苗苗道：“八万多。” 陈耀东挺吃惊：“你才上了大半年班，一个月工资七八千，咋能存这么多？” 姜苗苗道：“爸妈给的零花钱啊，还有以前过年的压岁钱都存着。” “” 陈耀东挺无语，真是不一样的人生啊，自己上学的时候怎么没这么爽。 “拿着吧，没地方花就存着。” 陈耀东蹭了蹭脸蛋：“快上去休息吧，明天还得早起。” “我不要，回去早点睡，晚上少抽点烟。” 姜苗苗也蹭了一下，又用力抱了他一下，才转身走了。 陈耀东一直跟到院子前，看着她上了楼，才转身离开。 姜苗苗不要他的钱，他也不强求。 人生路远。 来日方长。 PS：好多书友反应找不到群，我重新建了一个：702834867 第135章 混蛋花心不干人事 机场宾馆。 姜苗苗一进门，同事就是一皱眉。 “你喝酒了？” “喝了两杯。” “你胆子也太大了，明早八点飞，你还敢喝酒。” “没事啦，就两杯，睡一觉就啥都没了。” 同事叹气：“执飞期间你也敢喝酒，看来是遇到真爱了，那个陈耀东就那么好，让你连纪律都不顾了？这要是被领导听到，你至少也被罚写检讨和扣工资。” 姜苗苗道：“不会的啦，我睡一觉就没酒味了。” 同事问道：“那个陈耀东不知道空乘执飞期间不能喝酒？” 姜苗苗道：“不知道啊，他不让我喝，是我要喝的。” 同事愕然：“你傻了呀？” 姜苗苗道：“总得为爱情任性几回呀！” 同事无语，实在理解不了这些小年轻的想法。 太天真了。 姜苗苗换了衣服去洗澡，洗完澡出来，拿过手机就看到微信有新消息，点开一看，就露出了甜蜜的笑，裹着浴巾坐在床头回了个消息，才上床睡觉。 陈耀东没等到消息，已经睡着了。 喝了酒瞌睡多。 一觉睡到九点，拿过手机才看到姜苗苗发来的消息。 一条是昨晚的。 一条是今早六点半发的：亲爱的我登机啦！ 看着手机。 陈耀东心里有一股久违的温馨和甜蜜。 好久不曾体会过的感觉。 最后只回了个表情，拥抱的表情。 爬起来洗漱完出门，先去小区门口吃早饭，然后去店里转了圈。 新店还没开业，人依旧挤在老店。 老杜和周志虎不在，上完菜就去周边的超市和农贸市场转悠了。 陈老板的女朋友露面了，还是个空姐，今早一上班大家就都知道了，袁秋昨晚就见过真人了，老杜的媳妇也知道了，昨晚就听老杜夸过了，比明星还漂亮。 店里没人，大家就纷纷八卦起来。 只有罗美一个人静静站在角落里，不参与这种八卦。 袁秋拿手机拍了照，大家传来传去看，确实很漂亮。 漂亮的让人都没法嫉妒，漂亮的让人自惭形秽。 怪不得能让陈老板看上。 长的这么祸国殃民 有人心里腹诽，还不是长了个好脸蛋。 “陈老板早啊！” 袁秋喊了一声，大伙忙抬头，才看到陈老板过来了。 连忙各就各位，一副很忙的样子。 陈耀东点着头，进店里转了一圈，问了问情况。 袁秋汇报：“现在是菜价最便宜的时候，露地菜全部下来了，还要打价格战，大部分菜都不到一块钱，只有一些景安没有的菜在一块以上，毛利大约在20，菜和调料米面粮油加一起一天一千三四，不过量涨了很多，现在一天能出一千斤菜。” “猪肉涨的挺快的，现在一天能卖一头猪，有时候一头半，一天一千五左右，就是菜损耗还是有点大，主要是天气太热，有些绿菜放不住，一晚上过去就蔫了，冷柜放不下，我觉的新店那边那种带冷气的货架就挺好，这边是不是也应该装上？” “嗯！” 陈耀东点点头：“回头让改一下。” 新店是全新装修的，当初装修的时候可是出了好几套方案，还专门研究过的，用的货柜跟这边的也不一样，都是自带冷气系统的货柜，比这边要高级的多。 虽然花费挺大，但保鲜效果应该会很不错。 特别夏天，天气比较热，有些绿菜确实放不住。 损耗太大，那可都是钱。 “物业不给多交电费和水费，一次只给交一百，上周末没电直接就停了，去交电费物业还不上班，第二天冰柜里的冻货全化了，收银系统重启后也有问题，折腾好半天。” 陈耀东道：“电费不是在电网公司交吗？” 袁秋说道：“这小区是物业在代收。” 陈耀东问：“为什么不给多交？” 袁秋说道：“物业怕商户和业主不交物业费呗，所以就用水和电在卡人。” 陈耀东道：“我们物业费已经交到了明年了也不行？” 袁秋说道：“不行。” 陈耀东点点头，回头问问再看。 又把罗美叫跟前问了几句情况，才开车去公司。 这姑娘好像挺自卑，他问话的时候头也不敢抬。 这样子可不行。 可陈耀东操不了别人的心，只能靠她自己。 到了公司，曹兴平和吴婷婷不在，只有刘慧萍一个人。 问了一下，才知道出去找门店了。 陈耀东没叫人回来，在办公室看财务报表。 自从有了会计，这是必看的东西。 就算不每天看，一周至少也要看一次。 进了多少，出去多少，费用多少，钱花到哪了，都一目了然。 看了一会报表，又开始签一堆报销的单子。 多数是出去办事的交通费吃饭钱，虽然不算多，一个月下来也有大几百。 快中午的时候，曹兴平和吴婷婷满头汗回来了。 陈耀东忽然就想起签的那些费用单子，交通问题确实要解决，就对曹兴平道：“天天外面跑，回头去买上两台电摩，出去办事的时候也方便。” 曹兴平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发苦。 好歹是个公司，骑个电摩去办事，太ow了啊！ 还是吴婷婷胆子大，嘀咕了一声：“还不如直接买辆车呢！” 陈耀东听到了，哦了声，问：“你会开？” 吴婷婷道：“曹哥会啊！” 陈耀东就问曹兴平：“你有驾照？” 曹兴平忙点头：“考了好些年了。” 陈耀东问：“开过车没？” 曹兴平道：“开过，在保险公司的时候经常开。” 陈耀东琢磨了一下，道：“那就直接买台车吧，十万块钱左右，你去看看有什么皮实耐用的小车，油耗要低的，长城那种油老虎就算了。” “好的，我回头去看看。” 曹兴平忙答应，心里还挺振奋。 苦逼了快两月，总算不用再骑电摩了。 虽然偶尔能打个D，但不能次次打D。 这是小事。 买个十万块钱的代步车对现在的陈耀东来说不叫事，很快就放到一边，问：“华辰小区那边什么情况，刘鑫是已经准备上诉还是已经上诉了？” 曹兴平道：“是准备上诉，只要我们收回房子，他就上诉。” 陈耀东问：“不要给我讲法规，你有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个” 曹兴平迟疑着，不太好说。 陈耀东看了他几秒，就挥挥手。 曹兴平咬牙道：“可以用一点手段让他走人。” 陈耀东顿了下，继续挥手：“去做就行，不用告诉我过程，我看结果，九月份房租到期必须让他滚蛋，几百万都花了，还能让他一个佃户赖住就没办法了？” 曹兴平点点头，回头就填了张借款单。 陈耀东看了眼数额，直接签了。 曹兴平拿着单子找刘慧萍：“刘姐，给我支上五千块钱？” 刘慧萍看了眼单子：“借这么多钱干嘛？” 曹兴平道：“华辰小区那个租户不走，我去办点事。” 刘慧萍没多问，就给他支了钱。 曹兴平回到办公室，就开始打电话找同学。 陈二姑家。 薛丘明一觉睡到快十二点，才头痛欲裂的爬起来。 洗了把脸坐上饭桌，饭菜已经好了。 陈二姑问：“听说耀东女朋友来了，人咋样？” 薛丘明愣了下：“你咋知道？” 陈二姑道：“昨晚玲玲来送你说的。” 薛丘明哦了声：“是个空姐，长的挺漂亮的。” 陈二姑问：“有照片没，给我看看。” 薛丘明道：“手机上有。” 陈二姑道：“去，拿给我看看。” 薛丘明道：“吃完饭啊！” 陈二姑就瞪他：“我现在就看。” 薛丘明没奈何，只得回卧室拿来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她看。 照片是摆拍的，是陈耀东应大家要求，和姜苗苗站包厢宽阔地方拍的，陈耀东手搂在姜苗苗肩头，两人脑袋都向对方靠，姜苗苗脸上是甜死人的笑。 “哎哟，这姑娘真俏。” 陈二姑只一眼，就忘了吃饭，拿着手机左看右看，还放大看，一边看一边道：“瞧瞧这身材，看看这脸蛋，跟个大明星似的，就是不知道性格咋样。” 薛丘明没忍住，道：“明星都是画的，这个姜苗苗比明星漂亮。” 陈二姑连连点着头，觉得儿子总算说了一句实话。 “我看看！” 薛正荣也瞅了一眼，表示赞同：“是挺好看，就不知道这种姑娘要不要得住。” 陈二姑问：“这姑娘干嘛的？” 薛丘明头也不抬道：“空姐。” “空中小姐啊，怪不得这么好看！” 陈二姑就更满意了，她坐过飞机，对飞机上那些漂亮大方、脸上总是挂着微笑，贴心周到热情的小姑娘们天生有好感，一听是个空姐，就觉得这姑娘更合眼缘了。 薛丘明嘴皮子动了动，没敢说出来。 现在的空姐也很乱的好不？ 各种拜金。 各种被包。 不过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 不然会被削的。 陈二姑问：“这姑娘性格咋样啊？” 薛丘明想了想，道：“还可以吧，我也就见了一次，不是太清楚。” 陈二姑左看右看，越看就越觉的好：“以前觉得耀东这个长相有点普通了，现在跟这姑娘站在一起，忽然就觉得还挺俊的，老薛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我觉的也是！” 薛正荣也只能点头，不能说反的。 薛丘明想吐血，谈了个空姐连陈耀东那家伙也变帅了？ 亲妈这是啥逻辑啊！ 陈二姑就敲打儿子：“你比耀东还大两岁呢，也不知道臊的，混来混去媳妇还得我托人给你介绍，你说养你有啥用，你要能像耀东一样追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我就省心了。” 薛丘明不吭声，低头扒饭，满肚子心酸泪。 这是被亲妈嫌弃了。 薛正荣则比较佛系，不发表意见。 陈二姑总算看完了，把手机还给儿子，一边吃一饭一边道：“把照片发给你小舅。” 薛丘明没说话，麻溜的发了过去，免得再被老妈敲打。 开阳。 陈建斌正吃饭，放一边的手机响了下。 手机是儿子给买的，一直用的按键机，前阵子不小心摔坏了，准备拿去修，陈耀东知道后没让修，直接买了两部苹果，爸妈一人一部，陈建斌还用的不习惯。 手上老茧太厚，点屏幕老点不上。 实在没有按键手机用的方便省心。 至于手机上那一堆小图标，看着都觉眼花。 到现在也就学会了个看微信消息，还是儿子给鼓捣的。 陈建斌没有管，吃过饭休息的时候才拿过手机，划开瞅了眼。 鼓捣一阵，才发现是微信新消息。 瞅了一下，二外甥薛丘明发来的。 戳开一看，是张照片。 心里还纳闷呢，外甥子发个照片干嘛？ 好像是老大的。 再戳了下照片，照片放大，总算看清楚了。 的确是老大的。 不过 哪来的姑娘啊？ 仔细瞅了两眼，心里就跳了下。 怎么感觉比那些电视上的大明星还漂亮。 该不会是 连忙打个电话过去：“丘明，耀东身边这姑娘干嘛的啊？” 陈建斌还不习惯发微信。 薛丘明还在吃饭呢，说：“他女朋友啊，没给你和小舅妈说吗？昨天回来了。” “哦，没说啊！” 陈建斌道：“我就知道他昨天回来，不知道还有女朋友，这姑娘干嘛的？” 薛丘明抱怨着：“你问他啊舅，这你咋问我呢！” 陈建斌哦了声，就不问了，把电话挂了。 拿着手机看了一阵，越看越觉得这姑娘比以前那个还漂亮。 想想又觉蛋疼，真是个混账玩意。 看了一阵，陈妈收拾完也过来了。 陈建斌就喊道：“你过来看一下这个照片。” 陈妈问道：“啥照片？” 陈建斌道：“老大的，和一个姑娘的照片，估计谈对象呢！” 陈妈哦了一声，兴致不高，儿子上大学时就谈呢，还有照片带回家，早就看过了，没什么稀罕的，不过还是过来看了一眼，一看顿时惊讶了：“怎么不是小张？” 陈建斌撇撇嘴，这个还用问嘛？ 肯定是那混蛋花心，不干人事。 陈妈仔细瞅了两眼，越爱就越喜欢：“这姑娘比小张好看，脸蛋好，身材也更好，你看看这模样，笑的多好看，哎哟，怎么就这么好看，跟个大明星似的。” 陈建斌那个别扭啊，让我看啥。 我一个大老爷们，咱好意思对人家小姑娘评头论足的。 况且这还是儿子的对象。 陈妈心痒痒的，想打电话问问儿子，这姑娘是不是对象。 陈建斌不让问：“有啥好问的，哪天上来了当面问不就行了。” 陈妈就息了打电话的心思，心里却落下了病。 脑子里时不时就蹦出跟儿子合照那姑娘甜美的笑貌，越想越觉的那姑娘好，怎么看都是个好儿媳，越想就越忍不住想给儿子打个电话问一下怎么不把姑娘带回家。 高立明媳妇今年就要生娃了，陈妈嘴上虽不说，心里早急的不行。 出来进去了好几趟，实在忍不住了，就给儿子打了个电话问情况。 陈建斌其实也挺想知道，只不过不好表现的太热切。 一听老婆给儿子打电话，立马竖着耳朵听。 陈妈问了半天，才挂了电话，进来眉开眼笑地说道：“我问了，那姑娘是个空姐，怪不得长这么好看，人在魔都呢，下次再飞来景安，耀东说带家里来。” 陈建斌听了却叹了口气：“大城市的，还是魔都的姑娘，人会嫁到景安来吗？” 陈妈一愣，顿时犹如大热天的被当头泼了一头冷水。 兴奋劲立马全没了。 是啊！ 人家魔都大城市的姑娘，会嫁到景安这种穷地方吗？ 陈妈叹了口气，瞬间忧郁了。 下午。 陈耀东去看了下曹兴平和吴婷婷选的几家门店。 结果看了一圈，只有一个看上的，其余的要么小区人太少，消费潜力不够，要么位置太偏或者面积小，多少有点不满意，可这种事情要看运气，如之奈何？ 宝马车里。 曹兴平坐在副驾驶，瞅了瞅陈老板脸色，咬咬牙道：“陈总我有个建议。” 陈耀东道：“说。” 曹兴平道：“我觉得可以找第三方，我们看上哪个店面，找第三方去负责协调，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只要能帮我们拿到店面就行，我们可以付出一定的费用，不然想要在三五年前完成你的景安的布局很难，毕竟那些人口集中的小区好店面基本都被占了。” “嗯？” 陈耀东没好气：“瞎扯什么蛋，去年还打黑呢，你这是让我往死路上奔？偶尔用点小手段就罢了，夜路走多了，哪天碰到鬼，你进去还是我进去？” 曹兴平郁闷了，只好道：“是我想岔了。” 陈耀东敲打了一下，又给颗甜枣：“不过你这个思路到是让我有了想法，景安算是咱们的基本盘，不管将会会不会向外扩张，都要把基本盘做好，咱们景安房价不贵，就算把门店全买下来，撑死也就一个亿的事，把那些好的门店给我全捋一遍，完了我再看一遍，选好目标直接去找业主谈，把店面买下，以后也不用再担心到期续租和房东转租的问题了。” 曹兴平顿时精神一振，连忙答应：“好的！” 心里不免振奋。 听老板这口气，也就一个亿的事。 真是财大气粗，一个亿啊！ 老板这么有底气，咱做员工的才能有盼头。 既然老板不差钱，那么画的大饼就有实现的可能。 真要哪天垄断了景安的蔬菜市场，挣钱是肯定的，不挣钱才有鬼。 垄断买卖哪有不挣钱的。 企业做强做大，咱做员工的就算吃不到肉，总能喝点汤汤水水吧？ 况且咱也算是元老，以后规模做大了，总能水涨船高。 曹兴平瞬间就觉的有了干劲。 看完门店，陈耀东回了趟家。 刚一进门，就被陈妈逮着一顿问。 “那姑娘多大啊！” “老家是哪的啊？” “爸妈是做什么的啊？” 等等等等。 陈耀东头大的不行，耐着性子回答了陈妈的所有问题，陈妈又忧郁了。 父母老师，这可都是化人。 有点门不当户不对。 总觉高攀不起人家。 岁数到是可以，比儿子小了三岁。 就是这个空姐，离老百姓有点远，人家住魔都的，会嫁来景安吗？ 辣么好的姑娘。 不当自己儿媳妇就太可惜了。 陈妈患得患失。 陈耀东说：“妈你就别再念叨了，她下次飞到景安，我带回来让你见见。” 陈妈顿时就来了劲：“啥时候来呢？” 陈耀东道：“八月份吧，具体时间还不确定！” “哎，咱这房子太烂了。” 陈妈刚刚振奋了下，随即又发愁了。 瞅了瞅熏黑的墙壁，还是八十年代的老房子，这咋让人姑娘看啊！ 陈建斌听了也有点不淡定了，先不说人家在魔都的姑娘会不会来景安，就自家这房子也没法看啊，人家姑娘来了肯定要看看房子的，这房子咋让人看？ 村上的楼房虽然盖好了，但装修要等到明年。 好在儿子在城里买了套房子。 陈建斌道：“要不别带到家里来了，去城里的房子吧！” 陈耀东道：“去城里干嘛，带过来就是让和我妈看看，顺便让看看我长大的地方，你们别想太多，该啥样就是啥样，也别觉得房子太烂不能让人家看。” 陈爸陈妈唉声叹气，早知道去年就把房子拆掉重新盖一下。 都盖成砖瓦房，就不至于这么头疼了。 陈妈问道：“你跟这姑娘谈了多久了，打算结婚不？” “这个” 陈耀东也没数，道：“才谈了两个月，现在就想结婚有点早了，先谈着再看吧！” 陈妈又被泼了一头冷水，只谈恋爱却没考虑结婚，这不是耍流氓嘛，当时就少有的给儿子发了发脾气：“你咋能这样想呢，跟人家姑娘谈对象却不想结婚，那个小张就是，我都不想说你了，没想结婚你跟人家谈什么对象，这不是害人嘛！” 陈建斌也觉得很对，太混账了。 “我没说不结婚啊！” 陈耀东郁闷了，还是不是我亲妈啊！ 这才谈了几天，就想结婚的事。 哪有那么快啊！ 第136章 苏姐有空没 玉米穗子已经抽完了。 陈爸找了二十多个人抽了两天，还算比较轻松。 管个饭就行了，没有其他的麻烦事。 老二还是没有回来，陈耀东打电话臭骂了一顿。 很怀疑老二是谈了对象不回家，偷偷摸摸不敢给家里说。 混账玩意，一年就春节才回来一趟，平时都不知道回来看看爸妈。 爸妈嘴上虽然不说，但陈耀东看的出来陈妈是挺想小儿子的，心里还有点酸。 在家坐了一阵，罗美的婶婶庄寡妇来串门。 罗富民和罗富军弟兄俩，罗富民老婆没了找个寡妇，天天闹的家宅不宁，亲兄弟罗富军把车开翻没了，留下个老婆庄寡妇没改嫁，拉扯两儿子，日子挺难的。 这年头，男人死了不改嫁的可说少之又少。 在开阳村，庄寡妇算是一个典范。 队里人私下议论时，都叹息罗富民老婆走早了，兄弟罗富军没了时，罗富民已经找了姚寡妇，不然和兄弟媳妇凑合一下，日子也不至于过成现在这样。 庄寡妇一般很少串门子，闲的时候都出去打工。 风里雨里，只要有活就没有闲的时候。 过来串门，多半是有事。 果然，坐了没几分钟，庄寡妇就说了来意。 最近没活干了，想到陈耀东那里打几天工。 这种事情陈建斌不好给儿子做主，就问陈耀东：“还要不要人？” 陈耀东说：“要，不过婶，我那要的都是能长期干的，工资一个月1200，算下来一天是四十块钱，临时干的话钱少点，一天只有三十块钱，不然长期干的人得给我跑光。” 庄寡妇黑瘦的脸上露出了点笑容：“三十块钱也行。” 陈耀东道：“你有电摩，那就明早骑电摩下来吧，去了找袁秋，让她给你安排活，罗美也在那里，上班时间是早上九点到晚上八点，你干了几天让袁秋把工给你记上。” 庄寡妇说声好，又问了几句，坐了一会就走了。 一家人送出去。 回到屋里，陈妈才问：“你那到底还要不要人，别做烂好人，白给人发工资。” 陈耀东揉了揉眉心：“这个让去吧，其他的就算了。” 陈妈就明白了，叹了口气：“哎，庄寡妇也真是没容易。” 陈建斌道：“最近地里没事，我和你妈也没活干了，是不是也去你那打个工？” “” 陈耀东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自己又哪惹到了？ 晚上，陈耀东跟着大堂哥去参加了一个饭局。 隔天，又在昨天饭局上认识的一位能人的牵线下，跟一位承包单位食堂的牛人吃了顿饭打了半晚上牌，谈妥了供菜的事情，第二天睡到中午起来吃过饭，才叫老杜和周志虎。 给两人交待了一番，周志虎问：“火锅店送不送，我认识一家火锅店。” “送！” 陈耀东道：“你要能谈成，以后送的菜给你按2提成。” 周志虎问：“请客吃饭报不报销。” 陈耀东道：“报，只要能谈下来给你全额报销。” 周志虎问：“谈不下来呢？” “那你说个屁啊！” 陈耀东道：“谈不下来你报个屁的账，哪天你自己跑去潇洒，回来拿一堆票报账，再或者其他人也有样学样，我特么开个公司干嘛，给你们当慈善家？” 周志虎愣了愣，估计没想到这茬。 转了一下脑筋，才咬着牙：“那要是吃了饭没谈下来，不得我自己掏钱？” “废话！” 陈耀东道：“所以才要好好动脑子想办法，多少得有点把握再请客或者送礼，不然你特么两个眼睛一抹黑，傻不拉叽的跑去请人吃饭喝酒，你特么是凯子啊！” 周志虎郁闷了，当老板的都一个求样，心都是黑的。 陈耀东问：“你驾照考了没？” 周志虎道：“上周就拿上了。” 陈耀东道：“抓紧时间熟悉业务，别一天就知道搬个菜，你也大了啊，老虎，别还跟个混子似的还安不下心来，好好上点进干点正事，再别让我瞧不起你。” “草，你有钱你就牛B。” 周志虎气的想吐血，感觉人生也太灰暗了。 陈耀东道：“懒的跟你废话，我打算把店里上菜和给单位送菜分开，不然混在一起有点乱了，老杜也顾不过来，以后给店里上菜这一块还是老杜负责，给商户和单位供菜这块业务我准备具体交给你负责，早点做好准备，别特么等到了时候还得让我跟着你去送菜。” 又给老杜交待：“把那几家商户和单位都交给他，以后这一块你慢慢放手。” 杜明春点点头，稳如老狗。 陈耀东又最后交待了一遍：“跟以前一样，这次这家头几次送都给送好点，后面慢慢熟了再把那些过夜菜夹上往掉清，平时多烧烧香，别等关键时刻再去拜佛。” 交待一番，才把两人赶走。 手下十几号人，还得他这个老板亲自去跑业务陪人熬通宵打牌。 想想蛋就很疼。 有心找个懂管理的，可他一个十来个人的小公司，能请来什么牛人，而且就景安这小地方能有什么牛B的人物，但凡手下这些人能担当作为一下，他也不至于这么累。 连送个菜都还要他来操心。 下楼出门，开上陈二哥的宝马又去了趟新店。 新店已经装修完了，上午营业员已经全部过来了，老店就留了两人，袁秋和另一个三十出头的营业员，剩下的全到这边来，罗美和打临工的庄寡妇也都过来了。 陈兰兰竟然有了些店长的派头，指挥着人正在大扫除。 窗子擦的跟没玻璃一样，眼神不少的有很大概率一头撞上去。 顶上拆了，做的钢管架拉的塑料花，简洁又明快。 能拆的墙也都拆了，就留了一个小库房，剩下区域全部打通，跟超市一样。 明天开业，就等上菜了。 庄寡妇干活很卖力，可以说是所有人里最卖力的。 拿的工资最少，干活却最积极。 吃过大苦，受过大磨难的人总是更懂的珍惜。 陈耀东看了看，准备走人。 晚上还有场子，他这个老板还得继续跑业务。 陈兰兰跟出来，问了一声：“陈哥，这店里猪肉摊子有人干吗？” 陈耀东道：“干嘛，你想辞职去卖大肉？” 陈兰兰愣了下，忙不迭道：“不是不是，我可不会卖肉，要是没人干的话，我是想能不能我们自己干，有些超市大肉就是自营，利润很高的。” 陈耀东道：“各行都有各行的道，你只看到利润高，里面的门道你知道不？卖肉的人有没有？肉从哪里进，是自己买猪宰还是从二批那拿肉，这些想过没？” 陈兰兰道：“想过啊，自己买猪的话不现实，我们没有人宰，也没人会买，我觉得现在先跟老潘合作，让他给我们供肉，现在猪肉卖九块钱，从二批那六块五就能拿，一斤能挣两块五，等我们卖熟了开的店多了，就可以直接从猪场拿猪，自己宰了卖。” “想法挺不错！” 陈耀东道：“你是店长，你觉得能卖就试试。” “那我找人了。” 陈兰兰精神大振，有种被重视的感觉。 “找吧！” 陈耀东鼓励了句：“大胆去干，就算赔了也没关系。” 陈兰兰干劲十足地去了。 陈耀东觉得不错，就得有这劲头才行。 不怕赔钱，本来就在亏，多赔个几千上万块真的不叫事。 就怕手下的员工没想法，跟木偶一样拨一下动一下。 晚上，继续吃饭喝酒拉业务，不管是自己接单还是接别人的活，只要让送菜就行，就算不赚钱送，也至少能把损耗亏掉的那一部分赚回来，这是成本大头。 经营企业没有想象中的容易。 即使陈耀东不缺钱，而且资金很充裕，这半年来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对于小企业来说战略什么的都是次要，赚到钱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活都活不下来，还谈个屁的战略。 生存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即使现在资金充裕，根本不差钱，也要努力扭亏。 隔天，水榭花都的新店开业。 虽然凌晨四点才睡，陈耀东还是定了闹钏，早早起床赶了过来，八点到了店里，看着店员们忙活，老杜和周志虎也帮忙，将一筐筐新鲜的菜摆到了货架上。 刘慧萍和曹兴平也来了，新店开业是大事。 老板都亲自过来了，谁敢坐办公室里摸鱼。 新店太大，上的菜也比老店要多。 庄寡妇看着瘦，一个人轻轻松松就抱了一袋土豆进来。 其他的店都是两人抬，还费劲巴拉的。 陈耀东看了会，把罗美叫到外面问道：“你报的北师大取上了没？” 罗美说道：“取上了。” 陈耀东问：“取上了就好，通知书什么时候到？” 罗美低着头道：“已经收到了。” 陈耀东惊讶了：“这么快。” 罗美轻轻嗯了一声。 陈耀东还以为要到八月呢，不过想想自己上了个垃圾二本，属于第二批的，罗美是第一批的，分数又高出北师大在河西的提档线二十多分，估计早早就录取了。 “给你爸说了吗？” “说了。” 陈耀东没再问，就让她进去了。 快八点时，店里已经基本准备就绪。 陈兰兰见陈老板不说话，就精神抖擞的发挥店长作用，这挑挑那指指，把一些表相不太好的菜挑出来，单独放到一个区域，又把一些冻货逐一检查一遍，确保没问题。 快九点时，潘有才第一个过来，送来两个花盆。 把花盆搬进去摆好，出来才跟陈老板递烟：“陈总，这个店大肉有人干没？” 陈耀东接了烟点上，问：“咋了，你想干？” 潘有才笑着说：“干啊，你让我干我就干。” 陈耀东道：“钱够花就行了，挣那么多干啥，这事以后再别找我，找我的店长去，店长让你干你就干，不让你干就算了，这个店陈兰兰想自己干，你给我帮着点。” 潘有才挺可惜，但还是连忙点头：“没问题。” 过了一会，又过来了几拨人，同样是两盆花。 似乎开业没有别的可能，只能送盆景。 把人送走，店里已经有人来逛了。 陈耀东把刘慧萍叫出来交待：“庄月娥的工钱按每天四十给结算。” 刘慧萍点点头，老板说多少就是多少。 那个女人看着黑瘦，干活确实肯下苦。 不怕脏不怕累。 关键力气还大，干活又利索，也不怪陈老板破例。 又过一会，苏少妇也过来了，同样是两盆花。 “看样子你是打算一条道走到黑了。” 苏少妇笑眯眯：“你到底咋想的，给姐说说。” 陈耀东道：“就卖菜啊，我就干点你们看不上的。” 苏少妇道：“卖菜也得看怎么卖，你都开公司连锁经营了，不会这么简单吧？” 陈耀东道：“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卖菜门槛太低，是个人都能干，所以越是简单的东西越不少干，我打算在景安市区开上五六十家分店，以后景安城里只有我一家卖菜的。” 苏少妇吃惊道：“五六十家？你有那么多资金吗？” 陈耀东点点头：“资金不是问题。” 苏少妇道：“你这么赔本赚吆喝也不是长久之计。” 陈耀东笑呵呵：“暂时先抢市场，不把景安的超市蔬菜和农贸市场干倒，我就没打算要赚钱，只要菜的进出成本保平，人和店铺我还是能养住的，而且我打算以后景安分店的所有门店直接买下，把基本盘打牢，谁跟我抢生意就把谁干死，做成垄断生意。” “全部买？” 苏少妇更吃惊：“你有那么多钱？” 陈耀东小小得意了一下：“一年一个亿还是没问题的。” 苏少妇吃惊的说不出话，早就料到这小子不会是池中之物。 还是没想到窜的这么快。 一年一个亿啊！ 年初还给自己卖衣服呢！ 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东。 可这还连一年都没有呢！ 消化了下，问：“占了景安市场之后呢，往外扩张不？” “扩张啊！” 陈耀东道：“就景安这么个小地方哪够，至少要把河西市场占了，不过规模大了问题也不小，没有成本控制权和价格决定权，始终还会受制于人，我有个初步想法，将来要想向外扩张，就必须要打通地域之间的价格垄断，建立一套物流仓储配送体系，直接和各地的菜农建立终端合作，这样才能绕过那些中间商，实现低成本运营。” 苏少妇听不懂，有点小懵：“哪里来的中间商？” 陈耀东就给他科普了下：“蔬菜也是有地域垄断的，比如韭菜，主产地在景安，其他地方产量少，价格就要受到景安的影响，这边的批发商使个坏，省内的韭菜就得涨价；再比如蒜苔，景安种的少，得从其他地方进，价格我们就掌控不了，人家说多少就是多少，到了我们手里成本就会居高不下，看看去年蒜苔价格，好多城里人吐槽吃不起。” “将来要想布局全省，就得直接跟各地的菜农建立终端合作，最好签长期合同，把价格固定在一个稳定的泛围内，这样才能绕开批发商的控制，从成本上取得优势，甚至我们自己也可以搞一部分大棚蔬菜，用来调节蔬菜成本。” “我的目标是在省内十个地市和省城都建立我们的仓储和物流中心，以后我们卖的所有菜都要走自己的物流采销渠道，彻底甩开那些菜商，甚至菜农种什么菜也由我们掌控，真正做到产销一体，只要垄断了终端零售，以后菜卖多少钱，菜农种什么菜，就是我说了算。” 苏少妇张张嘴，感觉好大一张饼。 转了半天念头，才问：“菜农愿意吗？” 陈耀东道：“有什么不愿意的，这是合则两利的事情，现在农民很不容易，最辛苦的是农民，挣钱的却不是农民，只要我垄断了终端市场，有了定价权，自然就有了市场主导权和利益分配权，我可以跟菜农签固定合同，给菜农定一个保底价格，不管市场行情如何，菜农的利益只要有保障，而且还能稳定下来，不用再担心今年种的洋葱全烂在地里，有的是菜农愿意跟我合作。我是农民，农民想什么我最清楚了。” 苏少妇笑眯眯：“听着挺好，真要让你做成了，以后咱河西首富就是你了。” 陈耀东笑呵呵：“我先努力一下，看看能不能实现，苏姐有没有兴趣入股，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你入上一百万，我给你点股份，等将来公司上了市，你就是亿万富婆。” 苏少妇笑吟吟：“算啦，你这摊子这么大，没个几十亿我看够呛，姐这点零花钱还不够你打个喷嚏的，就不跟你折腾了，以后做大了别忘了拉姐一把就行。” 陈耀东道：“行啊，姐晚上有空没？” 苏少妇白了他一眼：“没空。” 陈耀东道：“下午？” “没空！” 苏少妇有点招架不住了：“你就别再惦记姐啦！” 说罢赶紧跑了。 陈耀东看着她上车，呵呵笑了。 在门口站了会，也开车走了。 新店开张开的悄无声息，波澜不惊，不像餐饮业一样，满天飞的撒广告。几十米长的广告牌色彩醒目，两个小区的人进来出去都能看到，根本不需要广告。 其他的地方的人也不会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买菜。 客户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这两个小区的住户。 只要是买菜的，看到了总会过来看看的。 只要价格便宜，来上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本来晚上八点关门，今天陈耀东要开会，就让七点关了门。 吃了晚饭，八点又赶到公司去开会。 从第一家店开业到现在，都四个多月了，员工也有十几个，陈耀东还从来没把员工组织起来开过会呢，这几天琢磨经营，琢磨人和事，觉得有必要组织起来开个会。 “怎么样？” 办公室里，陈耀东问陈兰兰。 陈兰兰说了下情况：“第一天来的人不多，卖了两千。” 陈耀东问：“人流量数过没？” 陈兰兰道：“数了，大约进来了四百多人。” 陈耀东点点头，两个小区加起来一千五万多户，人口四五万。 潜力很大，慢慢来。 陈兰兰道：“水榭花都和香榭丽舍都有好几个门进出，好多人离正门挺远，进去都是走的其他几个门，很少来这边，我觉得应该印一点宣传彩页在几个门发一下。” 陈耀东嗯了声：“你找人做就行了，这两小区附近还有里面卖菜的可不少，比景秀御园多的多了，具体价格你去定，先把那些卖菜的干倒，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陈兰兰小心道：“要是再有人来找麻烦怎么办？” 陈耀东道：“过几天我们搞个开业剪彩，我把几个部门的请过去给剪个彩，给那些卖菜的先敲敲警钟，正当的价格竞争没问题，谁敢给我玩桌子底下的游戏咱们就走着瞧，要是有官方部门来查，配合就是了，实在遇到解决不了的，再给我打电话。” 陈兰兰这才放了心，连忙点头。 陈耀东就无奈，还是太年轻啊。 如果是一个合格的店长，这种事情哪里还需要自己再操心。 说了几句，就去了会议室。 人已经到齐了，都在会议室等着呢。 进门就是一愣，庄寡妇怎么也来了？ 陈耀东道：“婶，你可以先回，不用开会。” 庄寡妇笑了笑：“没事，我也听听。” 陈耀东不说了，征自走到首位坐下，等陈兰兰入座后，才扫了一圈，会议室不大，能坐三四十人，长条会议桌两边坐了十三人，左边第一个是刘慧萍，其下是曹兴平。 后边第一个陈兰兰，第二个是袁秋，再后面是营业员。 “好了，今天咱们开个会。” 陈耀东道：“从景秀御园的第一家店开业到现在，已经四个多月了，人越来越多，还没给大家开过会，趁今天这个机会，我把有些该说的事给大家说下，不过开会前，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大家，你们在座的各位是想自己当领导，还是想让我找个领导来领导你们？” “” 大家懵圈，感觉这个问题意外且突然。 第137章 陈老板第一次骂人 “都说啊，想当领导还是想被人领导？” 没人吭声，陈耀东就又问了一遍。 这还用问？ 当然是想当领导啊！ 谁愿意被别人领导。 大家心里腹诽，但没有表现出来。 这种事心里可以想，但不能说出来啊！ 一个个低着头，都在心里琢磨陈老板这是要干嘛。 庄月娥觉得跟自己无关，就看个好奇。 罗美也觉得和自己无关，就好奇开会干什么。 “都不说？” 陈耀东道：“没人想当领导是吧？那行，都不想当领导，不想管别人，那我就从外面找想当领导的来领导你们，到时候不要说我没给过你们机会。” 一个三十出头的营业员忍不住举下手：“老板，我想当店长。” 陈耀东连忙看过去，这女人叫王雪梅，第二批招进来的，他当然认识，挺精明的，活到这个岁数，该经历的基本上都经历了，该懂的也懂了，单就阅历来说，比陈兰兰这种刚刚二十岁的小姑娘要强的多，毕竟多吃了十几年的盐。 “好，华辰小区的店长就是你了。” 陈耀东随手一张饼，继续问：“还有没有？” 大家愕然。 举手的王雪梅也是一愣。 就是想配合下老板，冷场不太好。 还真给店长啊？ 王雪梅立马振奋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的话，陈老板应该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吴婷婷左右看了看，也忍不住举了下手：“我也想当店长。” 陈耀东道：“想当店长就先去当店员，干上三个月的店员再说。” 吴婷婷气妥了，她可不想干店员。 当店长管人多好啊，店员还得卖菜干活。 陈耀东又看了一圈，见还是没有人吭声，就敲敲桌子：“好了，既然不想当领导，那咱们就开会。王雪梅的店长定下了，华辰小区的店开了你就是那边的店长，从现在开始就好好去想，怎么把店长当好。至于其他人，连自荐的勇气都没，还能指望你们做什么！” 说着摇了摇头，一副失望的样子。 大家心里腹诽，老板这是神经病犯了啊！ “先说说最近时间的一些问题。” 陈耀东道：“咱们是新公司，有问题避免不了，有些问题看到了我也当作没看到，毕竟大家都是新人，今天我把一些问题给说一说，你们自己去想，自己的工作做好了没有。” “先说说财务，收账是财务的事还是店员的事，你管钱的不下去收账，坐到办公室让店员给你送过来，这是营业员的事还是你的事？我怎么觉得你这个会计比我还舒服？我给女朋友买了点菜你还要追着让我找发票，难不成让我追着人家卖菜的去要发票？” 刘慧萍低着头，脸色不是太好，没吭声。 “行政这块能不能发挥好作用，各个衙门口几天跑一次，遇到事了能不能说上话，难不成每次有什么事都得我出面去解决？那要个行政干什么？找个店铺还得我一个个去看，没有我是不是你们什么也干不了，就等着我拨拉一下你们才会动一下？” 曹兴平头耷拉到桌子上，一声不吭。 吴婷婷也不敢乱说话了，一个劲往后缩。 “店里这一块，你们干的销售岗位，拿的提成，能不能主动？那么多菜蔫了，挑出来放一边等着让坏掉扔就行了？怎么没见你们哪个店员主动想办法找客户去处理，人家老杜不拿提成，看着菜放那坏掉了还主动联系餐厅送菜，你们提成拿的惭不惭愧？” 营业员纷纷低下头，心里纳闷，陈老板今天这是咋了？ 吃错什么药了？ “一个个嫌工资低，你们怎么不去超市问问，看人家开的多少工资，或者你们大部分人都在超市干过，工资多少应该比我清楚。嫌工资低也好说，我到想给你们再涨点工资，可问题是你们反思一下干的活值不值现在的工资，老杜工资高是有原因的，你们谁能在工作中做到像老杜这样，你站起来给我说，我也把工资给你涨到两千五。” 陈耀东挨个批了顿，实在是最近的有些现象让他非常不爽，然后话风一转：“公司计划在景安开五十到六十家分店，以后所有开店的门面都直接买下，争取用明年一年的时间完成景安布局，五六十家店你们谁能当店长，想当店长的有没有努力过？” “古代军旅五人为伍，十人为什，五十人为队，一级管着一级，企业也是一样，现在我们人少，人多了肯定得有管理人员。都说不想当将军的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们是想成为管理人员，还是维持现在的这种现状就行了，不明不白的领着千把块钱混一天日一天？” “刘慧萍你是就想一直干个做账的会计，等着哪天我再找个财务经理来，还是想自己努力当这个财务经理？我打算将来把公司上市，上市公司的财务什么样的，你懂不懂？不懂的话主动学习了没有？职场这么多年，这些东西还要我提醒你？” 刘慧萍低着头，脸有点红。 “曹兴平你是就想一个当个跑腿办事的，没考虑过政行部门的负责人让谁来干？你要是没考虑过，那我就再找个人来，政府快退休的多的是，只要给钱有的是人来。” 曹兴平毕竟还年轻，受不得这个激：“我想当部门负责人。” “那我刚才问的时候为什么不吭声？” 陈耀东道：“跟个驼鸟一样，让你们自荐的时候一个个恨不得把头埋进裤裆里，说上几句就冤枉的不行了？想当部门负责人刚才为什么不说，是没自信还是不好意思说？” 曹兴平低着头，脸也红了。 “我只想告诉你们一句，公司以后发展的会很快，人会越来越多，需要的管理人员也会越来越多，老话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你们也算是公司的元老，我希望以后有了新的管理岗位你们这些人能顶上来，而不是让我从外去找人来管你们，不然你们这辈子也就是个卖菜的或者跑腿的，现在多些准备，把自己变的优秀一点，不到等到了机会来临时，抱怨我不给你们机会，整天混水摸鱼，是不是要我拿根鞭子天天抽你们，你们才会有压力？” “明天公司会成立财务部、办公室，还会有采购部、市场部、物流部这些部门，等市场布局完成，还会有监控质量的部门，专门做计划调控菜品调配的调度部门，这么多的位置我是从外面去高薪找人还是把机会给你们？陈兰兰你想过没有，还是当了店长就满足了？” 陈兰兰不敢说，低着头不吭声。 陈耀东扫了眼袁秋，袁秋缩缩脖子，暗暗叫苦。 别叫我啊，咱快生孩子了，哪还想得了那么多。 陈耀东没点她，扫了一圈又说：“我觉得我们现在的情况是，一群牛在拉犁，我一个人在前面拉，你们跟在后面晃晃悠悠，想拉了稍微出点力，不想拉就偷个懒，甚至还有人倒着拉的，都不想多出力气，什么时候才能把这地犁完？把我累死也犁不完。” “没有动力是不是？” 陈耀东道：“刘慧萍和曹兴平工资涨到2500，店长1800加提成，每年一调工资，我把工资给你们涨到和吃公家饭的平齐，明年开始给所有员工把社保都交上，让你们以后跟那些国企职工一样退休拿养老金，能不能让你们有点动力？” 大家都想说能。 这个就太赞了。 就是饼有些大，感觉跟做梦一样的。 等哪天梦醒了，才发现全是白日梦。 结果陈老板话风又一转：“工资给你们涨起来，就不要再混日子，以后店里的工作店长全权负责，出了问题我就找店长，说好话你们不长记性，那就扣工资，各部门也一样，回头给我定个制度出来，咱们把丑话都写到前面，别到时候扣上你三百五百不愿意。” “回头都去想想哪些事是自己应该干的，不要再推来推去，工资给你们涨了起来，要是还干不好，那就早点找下家跳槽，我再找人来干。” 这话不太中听。 除了庄寡妇和罗美，大家都有意见。 但没人敢表现出来。 这年头老板就是爷，员工没人权啊！ 陈耀东唠叨了一个小时，又讲了讲对公司的发展规划，直接九点才啰嗦完，把这阵子的戾气都给喷了出去，只觉一阵神清气爽，宣布散会后，叫上周志虎一块去夜市吃烤串。 这个会开的让大家都出了身汗。 之前都没在意，多少觉得开会还挺新鲜。 没想到开会就是来听陈老板骂人的。 有人心情不佳。 有人觉得跟自己没关系。 也有人挺振奋。 各种心态都有。 不过对陈老板画的饼都挺感兴趣的，毕竟要开几十家分店，现在人又这么少，争取一下当个店长还是有机会的，虽说小的店店长也得收银，但至少工资高了啊！ 比店员多六百块钱，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再说了管别人，总比让别人来管自己强。 曹兴平是最后一个走的，出了公司，多少有点郁闷。 自认入职这段时间以来也很努力了，结果今天还是挨了训。 打了几个电话，成功约到一位同学，去夜市吃烤串。 老同学考了铁饭碗，供职司法系统，算是混的相当好的了。 两人要了考串，老同学见曹兴平兴致不太高：“咋了，工作不顺心啊？” “不是！” 曹兴平道：“晚上开会老板发了飙，都被训了一顿。” 老同学道：“给人打工就这样，所以还是要考铁饭碗啊！” 曹兴平道：“要求太高，当老板的都恨不得员工把所有的活干好别让他烦心最好，你的努力永远跟不上老板的要求，不过好的一点是给涨工资了。” 老同学问：“涨了多少？” 曹兴平道：“涨到2500了。” 老同学惊讶道：“那也不错啊，我到手还差几十才两千。” 曹兴平道：“明年开始要给交社保，真要把社保给交上，其实在私企也能干，以后也能退休，就是压力有点大，给私人老板干不能混日子，没你们舒服。” “那是肯定的！” 老同学道：“私人老板一个个贼的跟啥一样，谁愿养闲人啊，不过你们那公司就卖个菜我觉得悬，卖菜能有啥前途，我觉得你还是要做好准备，指不定哪天就倒了。” 曹兴平道：“这个可说不准，我们老板野心不小，准备把其他卖菜的都给干死，彻底垄断景安的菜场，真要实现了，以后景安卖菜的就剩我们一家，垄断生意才是最赚钱的。” 老同学嗤笑道：“做白日梦呢吧，这玩意能垄断？” 曹兴平道：“以前我也觉得是白日梦，现在却觉得有可能，我们老板准备在景安开五十到六十家分店，每个小区门口或里面都开一家分店，跟那些超市和农贸市场打价格战，真要是开起来，最多半年就能把那些竞争对手干倒。” 老同学不信道：“你们老板有这么大财力？” 曹兴平道：“有，我们老板准备花一个亿，把所有开分店的商铺直接买下，而且我们公司一分钱贷款没有，全是老板的资金，只要蔬菜进出保平，就养个人工，以我们老板的财力养个几百人还是没问题的，你觉的打上半年价格战，还有哪个卖菜的能撑得住？” 同学有点傻眼：“能拿出一个亿干啥不好，非要跟人家卖菜的抢饭。” 曹兴平道：“有钱人任性呗，不说这个了，我有个事要问你，我们老板花了三百多万买了华辰小区一个近四百平的商铺开分店，现在那商铺之前的房东租给人开超市，那超市老板不走，合同法里有买卖不破租赁的原则，打官司我们赢面不大，老板把这事交给我了，我得尽快把那开超市的老板弄走，有些法律上的问题还得跟你咨询一下。” 老同学道：“打官司赢不了那就使手段呗！” 曹兴平点头道：“我想了几个办法，先征求下你这个专业人士的意见。” 老同学问：“你都想的啥招？” 曹兴平道：“断水和断电呗，我们是业主，随便找个由头检查一下电路水道，或者干脆翻修房子什么的还不容易，再不行就直接换锁关门，不让他开门，让他爱告告去。” 老同学道：“我靠，你这也太黑了。” 曹兴平道：“我也没办法啊，老板任务交待下来了，总得想办法完成，那超市老板要是真不识趣，最后的办法就是把卷帘门锁子换了，然后强行把东西清空，他要是告到法院的话这官司能不能一直拖着，拖上个三五年，我看他一小老板能不能耗得过我们一个公司。” 老同学道：“拖当然也能拖，官司这东西变数太大，不过这种极端的手段，能不用还是尽量别用，个体户最怕麻烦，人家开超市也是为了挣钱，如果你们真要把房子收回，有个态度就行了，你要告尽管去告，到时我把门一锁不让你经营，拖上三五年再说，把这个态度摆出来，指不定人家就会偃旗熄鼓了，毕竟做买卖的谁也不想花上三年去打一场官司。” 曹兴平道：“我也是这么打算了，强行关门清货是最后的手段。” 老同学道：“慢慢来吧，房子是你们的，搞定个租户还不是小问题。” 曹兴平点点头：“不说这个了，我们老板打算给公司买台公务用车，十万左右的，我看了好几天，也拿不定主义该买哪个，就别克凯越和大众朗逸，你觉得哪个好？” 老同学顿时羡慕了：“我草，有这么爽？” 曹兴平总算找回点优越：“我们公司不差钱。” 老同学羡慕地咂了咂嘴，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连车都没摸过。” 曹兴平不问了，他就是亮一下肌肉。 给私人老板打工又咋了，未必就差多少。 隔天，曹兴平就去了一趟华辰小区，跟超市老板刘鑫两口子交涉了一番，很明确的表明态度，房子是必须要收回的，想告随便，就算告赢了一样不让你安生。 最后更是直接威胁，九月十五号租赁到期前不搬走直接锁门清货，随便你告，官司咱慢慢打，最好能打个三年五年，看你一个体户能不能耗得过咱一个公司。 刘鑫气的想要打人。 他婆娘站门口骂了十几分钟。 曹兴平还有点害怕，怕刘鑫真的打人，麻溜的闪了。 第二天来的时候专门请了老杜和周志虎壮胆，周志虎本就是混子，干这种事可比曹兴平有经验的多了，又给出个几个损点子，之后隔三差五的给刘鑫两口子添堵。 七月最后一天，新店搞了个开业剪彩的活动。 陈耀东请了不少衙门里的人，给壮了壮声势。 之前一直不明白开业剪彩的意义何在。 现在可算是明白了，有时候该壮的声势确实要壮，至少在跟同行竞争之时，一些麻烦就可以避免，所以好多人搞开业剪彩都喜欢请领导来讲个话什么的。 就算是不讲话，来了往那里一站，也能吓退牛鬼蛇神。 陈耀东当然也想请领导，奈何位格不够说不上话。 给一个菜店来站台，领导也没这么闲。 不过 慢慢来吧，总有一天会请到的。 八月一号，工资发了下去。 罗美发了1200块钱，心里算计自己的学费还差多少。 六月七月加起来发了两千，学费近五千，还差三千呢。 庄寡妇打了七天零工，发了两百八，一算不对，这是一天四十块。 一问会计，会计说老板专门交待的。 多少有点高兴。 本来觉得一天三十块钱太少，准备过两天地上有活了去干地上的活呢，肯定要挣一天五十块钱的，现在给到四十，就觉得还是在陈耀东这打工好。 至少稳定，天天能来，不会今天有了明天没。 而且活也轻松，比地上的活轻松的多了。 陈耀东没管这些事，他想见一下领导，却不知道先拜哪座庙。 最后给大堂哥打电话，陈国东听完后说：“你这样不对的，直接找到市里，你让区里领导怎么看？几千万的项目在咱们景安也是大项目，是要出成绩的，这个成绩市里要，区里也需要。先到了区里，同样是市里的成绩，可先到了市里，跟区里就没啥关系了，让领导怎么看你？所以你先去找区里，我给区里招商局长打个电话，让他们主动跟你联系。” 陈耀东受教了，问道：“大哥你那里需要我给你弄点政绩不？” 陈国东道：“我这你帮不上忙，等你哪天能跟市委一把手说的上话再说吧，不过耀东混的可以嘛，这就要搞几千万上亿的大项目了，比纪东强多了。” 陈耀东难得地谦虚：“我就是运气好点，运气好点。” 陈国东没跟他多说，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电话里也不适合唠家常。 晚上，睡觉前收到姜苗苗发来的微信消息：亲爱的，我十号飞景安。 陈耀东问：不是六号吗，怎么又到十号了？ 姜苗苗回：十号你的生日呀，我跟人调了下班。 陈耀东瞬间被幸福包围，先发个亲亲表情，然后回：我都忘了，你还记的。 姜苗苗说：叔叔阿姨穿的多大尺码的衣服，我给买上几件衣服。 陈耀东道：不用买了吧，东西带多了麻烦。 姜苗苗说：第一次去你家不能空着啊，你快给我说一下。 陈耀东也不知道啊，只好给陈妈打电话：“妈，你和我爸穿多大尺寸的衣服，姜苗苗十号飞景安，到时去家里，要给你和我爸买身衣服。” 陈妈惊讶不小：“十号就来啊，不用买衣服，买啥衣服啊，我和你爸有穿的。” 陈耀东说：“哎呀你就快点说，人家的心意，你和我爸不领啊？” 陈妈心里高兴，嘴上却说：“心意领了就行了啊，衣服就不用买了。” 陈耀东又催了几遍，才问到尺码，挂了电话给姜苗苗发了过去。 第138章 见领导 陈耀东是睡安生了，陈爸陈妈却睡不着觉了。 儿子女朋友要上门，在两人看来，这就等于是来看家的。 虽然之前儿子也谈过对象，但从来没往家领过，这还是第一次往家里带姑娘，两口子怎么能不重视，接完电话就商量了起来。 老话都说丑媳妇见公婆如何如何。 这话倒过来也能说，公婆见媳妇也是一样的心情。 虽然八字还没一撇。 但心情却是一样的。 陈建斌说：“明天把墙刷一遍。” 陈妈说：“车棚拾掇一下，太脏了。” 陈建斌说：“后院子也得收拾，有点乱。” 陈妈说：“家具柜子咋办，油漆都没了。” 两口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差把房子拆了重建了。 陈妈看看手机上的照片，就后悔去年没把房子拆了盖新房，人家姑娘太洋气，漂亮的跟个大明星似的，要是来了一看家里这么破，看不上自家儿子可就坏事儿了。 还有 人家姑娘爸妈都是老师，可是化人。 自己却是农民，门不当户不对的，还不知道姑娘会咋想呢！ 陈妈患得患失，一晚上都没睡好。 隔天起来，两口子就开始大扫除。 真正的大扫除，把屋里的家什全部搬出来，陈妈专门去买来了乳胶漆，先把各屋的墙全部刷一遍，破柜子全挪到隔壁院子里，准备进城去买几组新柜子摆上。 地上还是土地，都没铺砖，这个也不行。 陈建斌一咬牙，就找村上干包工活的周学刚来打地平。 虽然有点破费，但儿子第一次带姑娘来家里，怎么也不能让人家姑娘看不上，反正儿子这一年陆陆续续给了不少钱，破费就破费吧，再说打个地平也花不了多少钱。 周学刚很诧异：“你这老房子打个地平干嘛？” 陈建斌说：“老大要带姑娘来家里。” 周学刚更诧异：“你家老大不是在城里买了房子吗，去城里不行？” 陈建斌道：“要带到家里来。” 周学刚道：“那也没有必要这么折腾吧，又不是城里没房子，村上也买了楼，就算你家老大找了个大明星，就你这老房子再折腾还是个土块房。” 陈妈补了一句：“那姑娘可比明星漂亮。” 周学刚无力吐槽了，就算真的比明星漂亮，也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吧？ 既然要打，他一个挣钱的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打就打呗！ 反正也就一天的事。 于是，陈耀东要带女朋友来看家的消息就在队里传开了，本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可据说陈耀东这个女朋友比明星还漂亮，陈建斌两口子里外折腾，不但要换新家具，还要打水泥地平，给灶台贴上瓷砖，甚至还要把顶上糊纸扯掉重新贴上油纸。 搞的太过隆重，立马就引起了队里人好奇，都等着吃瓜看戏。 队里都传开来，陈耀东自然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从周志虎那听到消息后，就坐不住了，专门回了趟家里。 看着各屋里被清了个空空如也，地上刚刚打上，还没干的水泥地平，真有种哭笑不得地感觉，问陈妈：“折腾这个干啥啊，姜苗苗就来看看你和我爸，有必要折腾老房子吗？” 陈妈理由很正：“人家姑娘来了不得看看房子，要是家里太破，人家看不上咋办。” 陈耀东无语了，想咋折腾咋折腾去吧！ 观念不同。 没办法跟爸妈解释。 转了一圈，家什都不见了，就问陈妈：“妈，柜子呢，咋也不见了？” 陈妈说道：“都搬到隔壁院子里了，那柜子油漆都掉光了，全部买新的！” “” 陈耀东无话可说了，浑身不得劲。 爸妈的想法他了解，但并不认同。 可又没法阻止，只能由他们折腾。 下午没事，去了趟苏少妇的店里，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给苏少妇打了打白工，分钱就算了，苏少妇的那点钱对现在的他来说真的是小钱，穿几件衣服就行了，不用再花钱买。 晚上吃饭喝酒，麻将打到凌晨五点多。 回家睡了一觉，十二点爬起来吃个饭，依旧是龙精虎猛。 年轻真好。 五号下午，陈耀东接到了区招商局办公室的电话。 局长大人有请。 就过去了一趟。 王局长认识陈国东，市人事局下面一个科室的副职，和局里副职平级，但不知道陈家还有大老板，听了陈国东介绍，还专门打人打听了一下陈耀东，结果没几个熟悉的。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陈国东言之凿凿，还是要见一下的。 对于景安这种纯粹的农业市来万，上千万的投资就算是大投资了。 几千万上亿的投资，几年也未必能有一个。 这可不是搞房地产，前两年房地产搞的红红火火的，结果新老大弄个烂滩子，新城是建好了，结果楼房卖不掉，开发商赔了闹腾，农民拿不到征地拆迁款子，闹的不小。 前面老大栽了，新老大来了给收拾烂摊子。 房地产已经再不敢提了，招商引资的任务太重。 工业没有，农业也只是大而不强。 投个几百万建个小厂子，区局就得当款爷供着。 没办法啊，下面的县里还好，市里区局跟市局同台唱戏，日子实在不太好过。 有点实力的企业来了都是直接找市里，人家看不上区里。 找到区里来的，基本都是蚊子腿，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那种。 能实打实的投个几百万，对区局来说都是大项目了。 更别说几千万上亿的大投资，怎么也得见一见。 万一是真的呢！ 今年的招商引资任务可就不愁了。 下午去了一趟区里回来。 王局还坐在办公室琢磨，这眼看大半年过去了，今年的任务还遥遥无期，不要说升迁加薪了，还能不能继续坐在这个位子上都难说，领导不好当呀！ 正琢磨呢，办公室主任邴洪光敲门进来：“局长，兴邦农业的陈总来了。” 王局连忙收回神思望去，一看就是一呆。 卧槽！ 这是大学生吧？ 王局严重怀疑，年轻有为的见多了，但这个岁数办企业的真心没有见过，怎么看都像个刚大学毕业的愣头小子，心里这样想着，还是赶紧起来握手：“陈总年轻有为啊！” “王局过奖了！” 陈耀东跟他握下手，才旁边的会客沙发上会下。 王局先探探底：“陈总这么年轻有为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上大学就创业了吧？” 陈耀东握过秘书递上的茶，笑着说：“王局也太抬举了，大学就混了个聘，稀里糊涂混了四年，去年毕业才开始创业的，我写了点东西，王局给指点指点？” 说着拿出一份件，递了过去。 王局接过，翻看扫了几眼就是一愣。 是一份企划书，只是有点粗糙。 虽然粗糙，但大概的东西也说的很明白，准备在景安投资一个亿，建立一家集生产销售为一体的农业公司，目前在着手建立终端销售渠道，已开了两家门店。 三年完成景安市场布局，然后向省内其他地市扩张。 还要建立建立自己的物流仓储配送中心，这个才是重头，要拿地。 还有一系列的规划，什么跟农民合作啦，借助大数据分析科学合理地安排菜品的种植和调配，降低损耗之类的，看着很高大上，牛B吹的不小。 要说吹牛，企业投资做规划就没有不吹牛的。 比这吹的更大的多了去了。 相比之下，这份规划还算是比较务实的。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得是有钱。 不管是直接买商铺，还是拿地建设物流仓储中心都得有资金才行。 这小子能拿出一个亿资金？ 怎么都觉得有点不是太靠谱啊！ 不然老话怎么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这种嘴上没毛的小年轻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王局一边翻看，一边斟酌言词：“陈总既然有这么雄厚的资金实力，怎么会选择投资蔬菜这行的，即使投资农业，也应该有比这更好的选择吧！” 陈耀东听出了话中的试探，知道这位王局估计对自己持怀疑态度，说道：“到不怕王局笑话，我就想干点其他人看不上的，我是农民，主要也想给咱景安的农民做点事，所以才选了这么个行当，王局下午有没时间，不如咱去现场看看，也好给指导下工作？” 王局笑道：“肯定有时间，不过指导就算了吧，我也去学习学习。” 陈耀东起身道：“那咱们现在过去？” “也好！” 王局笑着起身，两人出门。 到外面交待了几句，又有几人跟着下了楼。 王局一看陈耀东开车来的，就上了他的车，见是辆宝马，顿时就有了些信心，能买的起宝马，至少不差钱，指不定真的有点实力，先去亲自看一看再说。 其他人见局长上了陈老板宝马，就开了辆别克跟在后面。 七八年的老车，看着有点寒酸。 出了大院，宝马在前，别克跟在后面。 陈耀东和王局一路聊，很快到了水榭花都门口。 把车停好，两人左右下车。 陈耀东指着长达三十多米的醒目广告牌道：“这家店是前几天刚开业的，还有个老店在景秀御园小区里面，这个店主要服务水榭花都和香榭丽舍两小区，咱们进去看看。” 王局瞅了几眼，点头：“好！” 到了店里，陈兰兰连忙迎过来：“陈哥！” 陈耀东道：“这是招商局的王局。” 陈兰兰有点懵，但还是赶紧招呼人：“王局好。” “你也好！” 王局见小姑娘有点拘束，不由冲她点点头。 陈耀东道：“你忙你的去，我带王局看看。” 陈兰兰答应了一声，连忙走开。 三百多平的店不小，装修风格简单而明快，完全有别与王局以往对菜店的印象，弄的跟超市一样，看着很舒服，货架上摆的全是蔬菜，再就是粮油调料，没别的东西。 这不是超市嘛！ 跟那些购物超市有什么区别吗？ 最多就是卖的东西不一样罢了。 就算在景安开上五十六家分店，也就是个连锁超市。 跟农业没有半毛钱关系。 不过 王局能当局长，水平还是有的，本身就是农民出身，就算不劳动多年，但基本的常识并不缺，道：“蔬菜粮油的经营门槛很低，只经营这些的话竞争压力不小吧？” “压力确实蛮大的。” 真正的计划不能给官说，干死同行垄断市场什么的给自己人说说就可以了，不能给官爷们说，陈耀东说道：“这个行业门槛低，是个人都能干，所以我才准备建立物流仓储，直接打通地域垄断和菜商对部分菜品的价格垄断，从成本上拿到竞争优势。” 王局说道：“这样的话恐怕投入会很大，资金能跟上吗？” “没问题！” 陈耀东道：“我在魔都还有点事业，一年投一个亿投到这边还是没问题的。” 王局眼皮跳跳，这小伙子到底干嘛的？ 看着一副刚大学毕业的样子。 竟然在魔都有事业？ 一年能抽出一个亿投到这边，多大规模的企业才能抽出这么大一笔资金来？ 还是年年都抽。 王局问道：“陈总在魔都做哪行的？” 陈耀东道：“珠宝玉器。” 王局哦了一声，有点惊疑不定，珠宝玉器确实是淌钱的行业，但一年能抽出一个亿的资金来投到其他产业，这规模得有多大才能抽出这么多利润来。 但又不好细问，毕竟交情没到，才第一次见面。 看完店面，又去了趟公司。 虽然没几个人，但逼格还是有的。 陈耀东带着王局转了一圈，笑道：“刚刚开张，人手还有点紧，条件有限！” 王局却点着头：“新公司嘛也算正常，架子搭起来了，招几个人还不简单，至少看出来陈总是真想做事的，这样，陈总有什么需求先给我说说，回头我给领导汇报下如何？” 陈耀东道：“主要还是用地方面，建立仓储物流中心得有块地皮，不知道区里是什么政策，王局能不能给走个招商引资的通道，应该有政策优惠吧？” 王局笑道：“这个没问题，我先给领导汇报下再说吧，资金方面呢，要区里协调吗？” 陈耀东道：“资金到是暂时不用麻烦区里，我们现金流还是比较充沛的。” 王局点头，更放心了，都不用区里给协调贷款。 看样子真是有实力的。 说一千道一万，吃的亏多了，官方也学聪明了。 不管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也得看硬实力。 都不要区里协调贷款，至少不是来玩白手套的。 回头再接触下，真要能投一个亿，完全可以走招商引资的渠道，这样企业得实惠，自己也能落一大笔政绩，今年的任务不用愁了，也不用再天天夹着尾巴作人了。 更不用见了领导都提心吊胆的害怕被叫去谈话。 隔天。 陈耀东在办公室签批单据，看到了曹兴平打的购车申请，就把曹兴平叫来。 “别克车咋样？” 曹兴平道：“我咨询了不少开车的，都说凯越挺皮实的，油耗也很低，丰田的卡罗拉价格有点高，贵了两万多，大众的说几年以后毛病多。” 陈耀东问：“现代的车，听说现代的车也不错。” 曹兴平心里直叫苦，你觉得不错就给定下一款直接买呗，为啥非要我让看，现在报告打了又来问，心里吐着槽，嘴上说：“现代车我没问，不是太了解。” 陈耀东琢磨了一下，就把字给签了：“那就凯越吧！” 曹兴平松口气，拿着报告就出去了。 回头立马又填了张请款单，给陈老板把字签了，就去找刘慧萍。 下午就叫上刘慧萍去了趟车市，把车订下，当天打款，等了两天装修上牌，九号就把新车给开了回来，三个坐办公室的很是振奋了好几天，出去办事终于不用骑电摩了。 太掉分了。 出于办事能有辆车，也是公司实力的象征不是？ 骑个电摩去跟人家谈事，也不是那么回事情啊！ 特别是去衙门办事，骑个电摩过去，人家看门的门子都不带正眼瞧的。 十号上午，区里来电话，领导有请。 陈耀东去了趟区里，总算见到领导，当面汇报了一下企业的发展规划，又得到一条重大消息，西关大市场这些年严重阻碍了市里的城市扩张计划，市里准备将其迁出去，重建一个集物流商贸于一体的大市场，所以建物流仓储中心的事让他再等等。 看市里怎么统一规划的。 等就等吧，反正暂时也不急。 下午，陈耀东把车洗了一下，早早就去了机场。 在宾馆院子里等到四点一刻，宾馆巴士开过来。 车还没有停稳，姜苗苗就看到了停在院子里的宝马。 拎着箱子下车，还冲车里的某人挥了挥爪。 有同事看到了，忍不住取笑：“苗苗，又去约会呀！” 姜苗苗大大方方地承认：“对啊，今天去见他父母。” “哦，看来是真爱了啊！” 同事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却不以为然。 找了个景安的土鳖，这眼光也真是没谁了。 人美眼瞎，说的就是这种傻女人。 女同事不以为然，男同事则心里发酸。 单位最好的白菜都被外面的带毛都给滚了。 这也太没天理了。 车里。 陈耀东等了十几分钟，就看到姜苗苗换了身衣服下来。 手里拎了好几个袋子，忙下车帮忙放东西。 把纸袋放到后座，上车前陈耀东照例抱了一下，刮了下鼻子问：“想我没？” “想了。” 姜苗苗甜甜笑了，感觉眼睛鼻子都在笑。 陈耀东心里满满的幸福，不过考虑到宾馆大概率有人在偷窥，就没吃瓜白给人看戏，摸了摸头，给她整理了一下刚刚被风吹乱的头发，拉开副驾驶的门：“上车吧！” 姜苗苗钻了进去，陈耀东关上车门，才上驾驶座开车。 宾馆里确实有人在看戏。 “宝马啊！” “是5系。” “也不错，还挺有钱的。” “还不是土鳖，扔到魔都啥也不是！” 车里。 “亲爱的，咱们先去这个蛋糕店。” 姜苗苗拿着手机，给陈耀东看地图。 陈耀东纳闷：“去蛋糕店干嘛？” 姜苗苗道：“我给你订了个生日蛋糕，得去取上。” 陈耀东一脸懵逼：“你从哪订的蛋糕？” 姜苗苗道：“打电话啊，我找到这家的电话，给他们打电话订的。” 陈耀东扭头看看，真是越看越爱，摸了摸头，指指侧脸：“亲我一下！” 姜苗苗凑过来亲了一下，笑的眉眼弯弯。 开阳。 陈建斌隔几分钟就到门口溜一趟，隔几分钟就到门口溜一趟。 陈妈则一边忙一边问：“来了没来了没？” 早问过儿子了，说是飞机四点到，五点就能到家。 陈妈从上午就开始准备，鸡鸭鱼肉，飞禽走兽弄了一大桌。 还觉得不满意，缺了点什么。 最后一想，哎呀，缺了个大红包。 家里没备用的，陈建斌专门跑了一趟城里，买了一叠红包回来。 屋里焕然一新，墙刷白了，柜子是新的，炕上铺的东西也换成新的，陈建斌一咬牙连沙发茶几也买了新的，院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火房里的灶台也贴上了瓷砖。 顶上熏黑的纸也换成了明亮的油纸，处处透着新意。 就这还不满意，还觉的那个木头框的窗子太ow了。 可惜没办法换新的，不然陈建斌真想给换了。 从接到电话到现在，两口子别的几乎都没干，就整天打扫卫生了。 陈建斌第N次溜到院子门口时，终于看到了从街角拐过来的宝马。 心里跳了一下，连忙喊了一声：“老婆子，来了。” 喊完瞅了几眼，就进了院子。 陈妈闻声出来，在院子门口探了一下头，又立刻跑进火房。 陈建斌在火房门口站了几秒，又去了院子门口，忽然莫名有点紧张了。 门口。 阵还没停稳呢，姜苗苗看到了停在门口的长城，问：“就是这个吗，我看到你第一次去机场接我开的那个车了，那个是不是你的车？” 陈耀东点点头：“淘汰给我爸了，到了，下车吧！” 第139章 丑媳妇见公婆 陈建斌就等在院子门口，见到车停下，副驾驶下来个姑娘，早迎了上来。 姜苗苗自然早就看见了陈爸，只是没见过，本来下车想拿东西，见陈爸迎过来，就忙停下瞅着陈耀东，等他给介绍，陈耀东先喊声爸，才介绍：“苗苗，这是我爸。” “叔叔好！” 姜苗苗忙招呼，脸上是端庄的甜笑。 “好好好！” 陈建斌瞅了瞅姑娘，赶紧移开目光，太漂亮了，都不好意思多看：“先进屋，先进屋。” 姜苗苗从后座取了纸袋，陈耀东接过去，跟着陈爸进了院子。 “这就是我长大的地方。” 陈耀东给介绍：“还是八十年代盖的土房子，看到那些红砖房没，大多都是儿子不上学娶媳妇要盖新房子，才盖的砖瓦房，我要是不上学，也得盖个大瓦房取媳妇。” 姜苗苗偷偷白了他一眼。 陈建斌听的满头包，这说的什么混账话。 带人家姑娘来家里也敢说这个？ 刚到门口，陈妈从厨房出来了：“来啦！” 搭眼一瞅，哎哟，姑娘比手机上还好看。 看这身材苗条的，那小腰看着都没自己大腿粗，小腿还没自己胳膊粗，真像是从电视里走出来的明星，就是不知道性格怎么样，是不是好伺候。 “这是我妈！” 陈耀东忙介绍。 “阿姨好！” 姜苗苗忙招呼，笑的端庄甜美。 “好好好！” 陈妈乐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忙招呼：“进屋坐，快进屋坐。” 陈爸掀着门帘，让人进屋。 姜苗苗连忙说：“叔叔你先进！” “你进你进！” 陈爸也忙客气，举着门帘不放。 姜苗苗不肯进，哪有让长辈给自己掀门帘的道理。 陈耀东连忙接过去：“爸，你先进去。” 陈爸又让了下，这才将门帘交给儿子，先进去了。 心里那叫一个舒服。 要换个不太注意的，可能也就进去了，现在的好多年轻人也确实不怎么注意这些，虽然一个小小的举动说明不了什么，但细节体现教养，这姑娘确实难得。 进屋坐下，陈妈忙着泡茶。 杯子也是新的，里面早放好茶叶白糖，就等上开水了。 陈妈倒上茶水就去了火房。 陈爸在沙发上坐了几分钟，也不知道能跟人家姑娘聊些啥。 浑身都不得劲，也起身出去了。 到火房探了探，陈妈一阵埋怨：“你乱跑啥，赶紧陪着说话去，别想人姑娘多想。” 陈建斌头大道：“让我跟人家姑娘说啥？” 陈妈气道：“那你来烧菜，我去陪着！” 陈建斌无语了，第一次有点后悔，怎么没学会做饭。 要自己会烧菜，也不至于这么难受了。 屋里。 姜苗苗小声问：“叔叔怎么走了，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陈耀东道：“别瞎想，我爸是不知道跟你说啥，出去透气去了，跟你没关系。你看他和我妈脸上的那笑容，都高兴到心里去了，指不定美的心里冒泡呢！” 正说呢陈爸回来了。 陈耀东忙闭嘴。 姜苗苗偷偷乐了下。 陈建斌坐到沙发上，硬着头皮和姜苗苗说话：“小姜你爸妈多大岁数了啊？” 姜苗苗连忙道：“我爸今年四十六，我妈四十五。” 陈建斌哦了声：“那你爸和我同岁，你爸教的初中还是小学啊？” 之前听儿子说过是老师，就顺口问了句。 姜苗苗道：“我爸妈都在冀北农大教书！” “噗！” 陈耀东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喷出来，很吃惊：“你爸是大学的教授？” 姜苗苗道：“对呀！” 陈耀东瞠目结舌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姜苗苗眉眼弯弯道：“你也没问啊，在大学教书也是老师啊！” 陈耀东无语了，大学教授和中小学老师那能一样吗？ 当初就随口问了下，姜苗苗说是老师，他也没多问，关注点也不在这里。 没想到人家老爸是大学教授。 这可真是 陈爸也很吃惊，瞬间就感觉压力山大。 之前听儿子说姑娘父母都是老师，虽然有压力，但问题还不算大，老师见多了，高攀一下也能攀的起，可大学教授那就不一样了，这可是化人里的化人。 就跟古代的秀才和大儒一样。 就算高攀，压力也不是一般的大。 陈耀东问：“那你妈” 姜苗苗道：“和我爸一样啊，也在冀北农大教书呢！” 陈耀东彻底无语了。 两口子都是教书的，这么说也没错。 可问题两口子都是大学教授，层次不一样啊，关键问题是，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也算是出身书香门第，不说读到博士吧，起码上个大学也不是问题啊！ 怎么跑去当空姐了？ 满脑子的疑问，当着陈爸的面却不好问。 说了几句，姜苗苗连忙起来：“我去给阿姨帮忙。” 陈爸连忙说道：“你坐你坐，她一个人忙就行了。” 姜苗苗坐不住，就要去火房。 陈耀东跟了去，陈爸也无奈地跟了出去，看着儿子跟着姑娘进了火房，又被陈妈给推了出来，继续回屋等。火房里烟熏火燎的，陈妈哪舍得让人家姑娘被烟火熏。 再说人第一次上门，即使跟儿子谈对象，第一次登门也是客啊！ 哪里有让客人进火房的道理。 菜基本上都是好的，陈妈忙活了不到二十分钟，一样样特硬的硬菜就端了上来，陈爸和陈妈负责端菜，陈耀东负责摆菜，姜苗苗也在帮忙，说什么也坐不住。 摆了满满一桌子菜，六个荤的四个凉的。 那叫一个丰盛。 过年也没这么丰盛。 姜苗苗感受到了浓浓的热情，还有陈爸陈妈的重视，心里很甜。 “尝这个鸡肉！” 陈妈给姜苗苗夹了一块鸡肉：“家养的鸡，也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 姜苗苗连忙道：“谢谢阿姨，我能吃的惯。” 陈妈乐的眉开眼笑：“别客气别客气，来了就当在自己家一样。” 姜苗苗不太好意思，连忙夹起陈妈给夹的鸡肉尝了一口。 肉比较老，嚼起来挺费劲的，但的确是家养的鸡。 跟超市的那些豆腐鸡不是一个味道。 本来一家都是重口味的，无辣不欢，陈妈特意跟儿子问了姑娘的口味，烧菜的时候没放辣椒，又让姜苗苗感受到了陈妈的关爱，她是知道陈耀东一家吃辣椒很厉害的。 今天的菜就没几个辣的，明显是照顾自己。 边吃边聊。 陈爸陈妈老话家常，没有什么聊的，就问问姜苗苗家里的情况，结果又让陈耀东也知道了许多连他也不知道的情况，好多东西他不关注，所以一直没问过。 陈爸陈妈不知道跟姜苗苗聊啥，只能问这些。 三问两问，就什么都问出来了。 陈妈是越看越满意，之前还有点担心这漂亮的姑娘不太好伺候，毕竟现在的大多数小姑娘脾气和相貌都是成正比的，但凡长的好看点的姑娘，哪个身上没点儿毛病。 可这姑娘不但人美，而且教养也好。 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笑的时候端庄秀气，仿佛眉目都带着笑，不管是说的话，还是一个细微举动，都能让人舒服到心里去，不由在心里感慨，化人家养出来的闺女真有礼貌。 这么好的姑娘，要是不能做自己儿媳妇，那就太可惜了。 一顿饭吃了大半个小时，快吃完时，姜苗苗冲陈耀东眨眨眼睛。 陈耀东顺着目光瞅过去，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生日。 忙过去拿放在柜子上的蛋糕。 姜苗苗都买了，这份心意自然要领回来。 陈建斌看到了，问：“你买蛋糕干嘛？” 姜苗苗连忙道：“今天是耀东的生日，我订了个蛋糕给他过个生日。” 陈妈陈妈愣住，一时只觉五味杂陈。 今天是儿子的生日连他们都给忘了，农村哪有这么讲究。 没想到人家姑娘竟然记住了，还给买了生日蛋糕，浪漫什么的两口子不太懂，就觉的这姑娘对儿子这么好，儿子要不娶这姑娘，那真得拿条帚疙瘩好好教育。 点上蜡烛。 姜苗苗又给陈耀东把寿星帽子戴上，笑的那叫一个甜人，仿佛连眉毛都在跟着笑。 “祝你生日快乐” 姜苗苗起个头，陈爸陈妈也表情僵硬地跟着哼哼了起来。 从来没有想过，生活还可以这样过。 吃过蛋糕，饭就算是吃完了。 陈爸陈妈动手，将盘子全撤到火房。 没一个吃完的，剩菜三天都吃不完。 姜苗苗也起来帮忙，陈耀东就不好坐着，于是一块动手。 陈妈也不急着收拾，把盘子撤走后就上了茶，准备坐沙发上继续聊。 姜苗苗把带来的纸袋打开：“叔叔阿姨，我给你们买了件衣服，你们看下合不合身。” 陈爸乐的合不拢嘴，陈妈差点美出鼻涕泡来。 连声客气。 景安说对象的，人家姑娘第一次来看家，要么空手，要么拎箱牛奶就算懂礼貌，哪有第一次登门给男方父母买衣服的，只是这份心意就让陈爸陈妈差点高兴到天上。 姜苗苗给陈爸买的是一件秋装夹克，配一条藏青色裤子。 给陈妈买了一件秋装风衣，配一条深色裤子。 陈耀东帮陈爸试衣服，姜苗苗帮陈妈试衣服。 外面。 晚饭过后，队里的人都出来溜大街，或者蹲在墙根说说闲话。 看到陈耀东家门口停了辆宝马，一个个就八卦开了，早听说了陈耀东对象要来，这阵子陈建斌两口子可劲的折腾房子，就差拆了盖新房，据说对象比大明星还漂亮。 也知道十号来，陈爸陈妈说的。 车在门口停着，多半是人来了。 祁宝成老娘早早就出来了，拿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跟高立明老娘、崔老四婆娘和周老六婆娘八卦了一阵，问：“你们谁去看看，看看陈耀东对象啥样，敢说比明星漂亮。” “你去啊！” 崔老四婆娘道：“你们两家门对着门，天天串门你去看看呗。” 祁宝成老娘不想去，撇撇嘴：“人家正吃饭呢，我跑去干嘛！” 周老六婆娘道：“这个点早吃过了。” 崔老四婆娘对高立明老妈道：“嫂子你去，你们家高立明和陈耀东关系好。” 高立明老妈好说话，起身道：“那我去探探去！” 几个女人就看着他进了对门院子。 屋里。 陈妈刚刚换上姜苗苗给买的风衣，听的门一响，扭头望去，就看到高立明老娘推门走了进来，赶紧招呼：“高家嫂子来了啊，快来坐，快进来坐。” 高立明老妈走进来，瞅着姜苗苗，笑眯眯的说：“这就是耀东对象啊，之前在袁秋的手机上看过，真跟个大明星似的，还是你家陈耀东有本事啊！” 这话说的驴头不对马嘴的。 不过意思都懂。 “人家小姜能看上陈耀东，是我家耀东的福气。” 陈妈乐的合不拢嘴，本来她是个不爱炫耀的人，不过今儿实在太高兴，就难得地炫耀了一下：“你看人家小姜还给我和他爸从魔都买了衣服，怪不好意思的。” 高立明老妈心里腹诽，看你都乐的找不到北了，哪有一点的不好意思，你就炫吧，不过心里那是真心羡慕，人家姑娘第一次上门，就给陈耀东爸妈买了衣服，都是当婆婆的，怎么能不羡慕，当初袁秋第一次来家里，就两礼盒，实在不能想啊！ 一想就觉得心里不平衡。 再想就觉得自家儿媳妇不如别人家的。 赶紧抛开这些不太和谐的想法，瞅了瞅陈妈身上的衣服，瞬间羡慕了，这衣服一看就是高档货色，陈妈这么土的人，穿在身上都洋气了几分。 再看看陈爸的衣服，明显也是高档货。 更羡慕了。 再瞅瞅姜苗苗，就忍不住赞叹，这姑娘太标致了。 像朵花儿似的，真像是那些电视里走出来的明星。 都是一个队的，还是从小和自家儿子玩大的，陈耀东这小子命怎么就这么好，不但发了大财，连找个对象也这么好看乖觉，好事都让这家伙给占了，老天不开眼啊！ 说了几句，就识趣的走了。 毕竟人家家里有客，不好打扰。 出来到了对门，几个女人立刻就问：“咋样，见到了没？” 高立明老妈说：“见了，人在屋里。” 崔老四婆娘问：“啥样？” 高立明老妈说：“就那样呗，比手机上还要好看，水嫩水嫩的，那小腰细的，我看还没周老六家你大腿粗，那小腿细的，还没周老六家你胳膊粗，脸蛋标致的，真像是画中的姑娘一样，皮肤白的跟抹了面粉一样，不愧是魔都那种大城市来的姑娘。” 周老六家笑的不行：“我咋就不信了，还有人腰没我腿粗，高家嫂子你去把那姑娘叫过来咱比比，看看我大腿是不是比她腰粗，腿有没有我胳膊细！” 几个女人都乐。 高立明老妈道：“你还别不信，就算人家腰没你腿细，腿是真比你胳膊细，我可是仔细瞅了，哎哟那小腿细的，又细又长可真好看，感觉来阵风都能刮飞。” 几个婆娘被她说的心动：“要不咱也进去看看？” 高立明老妈道：“行了行了，你们就别过去讨人厌了，人家姑娘给陈建斌两口子从魔都买了衣服，这会正试衣服呢，你们跑去凑啥热闹！” “那就更得进去看看了。” 不说还好，一说几个婆娘更忍不住。 立刻去了对门。 高立明老妈傻眼了，这是神马情况？ 屋里。 陈耀东正在试衣服，姜苗苗给他也买了一身，虽然不缺衣服穿，但依旧很暖心，只是对跑来看戏的这些村妇很不爽，姜苗苗晚上就得走，就这么一点时间，全被人打扰了。 但又不能赶人，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姜苗苗一直在被人围观，早习惯了。 谁来都是微笑。 只是对外人的笑和对陈爸陈妈的笑有点不太一样。 把几个婆娘应付走，把衣服收拾好，继续坐沙发上说话。 后面又来几拨串门，也不坐，进来站门口说几句话就走。 陈爸陈妈已经开始头疼，刚刚的兴奋劲过去，就想到了潜在的隐患，这么多人跑过来看热闹，不用等到明天，八卦就传遍全队了，要是儿子跟这姑娘不成，可就闹笑话了。 越想越不得劲，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以往也有人家儿子带对象来看家的，也没见队里的婆姨们这么关心啊！ 坐到九点，姜苗苗该回去了。 陈妈赶紧摸出早就准备好的大红包，塞给姜苗苗。 姜苗苗不好意思了，这哪好意思要，当然是连连推辞。 陈妈说道：“你拿着啊小姜，这是咱们的规矩，你第一次来我家不空，走的时候，我们可也不能让你空着，赶紧拿着吧，你别嫌少就好。” 陈爸也在一旁劝说。 姜苗苗不好意思拿，看陈耀东。 陈耀东说：“拿着，第一次都有红包，以后就没了。” 姜苗苗没奈何，只得接了，出了门跟陈爸陈妈挥手：“叔叔阿姨再见。” 陈爸陈妈僵硬挥手：“好好好，下次再来啊！” 等到宝马开走，两口子回了屋才开始交流心得体会。 陈爸说：“这姑娘真不错，有礼貌有教养。” 陈妈说：“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持家，会不会做饭！” 陈爸说：“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会做饭的，不过耀东说小姜在家也自己做饭，就是冀北人不能吃辣，吃不到一个锅里，以后得迁就。” 陈妈说：“迁就就迁就，真要结了婚他俩也不跟咱们过。” 陈爸头疼道：“村上这些女人们把风传出去，以后要是不成可让人看笑话了。” 陈妈也发起愁来：“可不是，都怪你，得瑟个啥！” 陈爸张口结舌道：“明明是你在得瑟，我啥时候得瑟了。” 陈妈道：“要不是你给周学刚说，谁会知道！” 陈爸道：“我就说了一嘴，后面都是你在那得瑟！” 互相指责了几句，发现锅甩来甩去还在自家，也甩不出院子，就不再甩了。 陈妈道：“你可得给耀东好好说，谈对象就跟人家姑娘好好谈，再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人家姑娘都上家里来了，还给咱买了衣服，明显就是要跟他，他在瞎胡折腾，还上哪能找到这么好的姑娘，他要敢欺负人家小姜，我这个当妈的都不认他了。” 陈爸道：“你说啊，这种话让我咋好意思说。” 陈妈嘀嘀咕咕道：“我说有啥用，儿子又不听我的。” 陈爸道：“我说也没用啊，他也不听我的话。” 车里。 陈耀东说：“看看红包里多少钱。” 姜苗苗那个汗：“你咋这样！” 陈耀东道：“快点看看，看我妈给你包了多少。”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把红包拍他腿上：“要看你自己看。” 陈耀东也不以为意，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把红包打开，抽出里面一沓红票子，一边看路一边数，姜苗苗看的提心吊胆，连忙抢过去点了一下。 “两千。” “行啊！” 陈耀东惊讶了：“我妈今天这么大方。” 姜苗苗实在忍不了：“有你这么说自己妈的吗？” 陈耀东笑着说：“你不知道，红包厚度代表的是心意，我们这谁家姑娘来看家，第一次红包一般也就两百，最多不过五百，我妈能给你包两千，可见对你多满意了。” 当然。 如果陈妈包了两百，他还有另一套说词。 姜苗苗哦了声，开心地笑了。 陈耀东问：“你有没有发现我家里不太对劲？” “不太对劲？” 姜苗苗愣了下，想了想道：“没感觉到哪不对劲啊，就是叔叔阿姨太热情了。” 陈耀东道：“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好多东西都很新？” 姜苗苗想了下，恍然道：“还真是，有啥问题啊？” 陈耀东道：“就是新的才有问题啊，我家那房子还是八十年代的老平房，怎么可能还那么新，我爸我妈一听你要来，这阵子天天折腾房子，要不是来不及，都想把那破房子拆了重盖新房子，就怕房子太破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 “” 姜苗苗不知道说啥，又是感动，又是哭笑不得。 主动把手递到陈耀东的手里，十握交叉，握紧。 暖意绕心。 第140章 飞蛾扑火 姜苗苗来了又走了。 陈耀东觉得很孤单，为什么每次正正经经谈个恋爱，女朋友都是外地的，这个问题着实困扰了他半个晚上，咱景安的好姑娘哪去了，是自己没碰到还是都跟外地猪配种去了？ 没有再说让姜苗苗辞职来景安的话。 之前没想明白。 最近渐渐想明白了。 给不了人家安全感，哪个女孩会毅然决然的抛弃一切跟他来景安？ 或许许要一个承诺，或者需要一枚戒指。 可结婚这种事，对陈耀东来说确实有点遥远。 他才二十四岁，人生正是刚起步的时候。 压根就没一点心理准备。 不可否认。 姜苗苗确实是个好女孩，洁身自爱，理智冷静却又热情似火，一旦动了情，就愿意付出所有，这一点从她对他的迁就和忍让上，从第一次来家里对爸妈的用心上，从她并未直接拒绝来景安，都可以看的出来，再加上没谈过恋爱，的确是个谈恋爱的最佳之选。 至于结婚。 实在有点远了。 就算陈耀东并不拒绝与姜苗苗结婚，但也不是现在，现在就考虑结婚问题，实在有点太早了，他只想好好的谈上两年恋爱，等一切水到渠成的那一天。 可问题是。 姜苗苗天天飞来飞去的，不是个办法啊！ 没有这样谈恋爱的。 陈耀东希望的恋爱，至少也得在同一座城市。 这样两地分居，实在不是长久之计。 而且对空姐的工作了解越多，陈耀东就越不想让姜苗苗再做这份工作。 即使再纯洁的花朵，也不能长时间扎根在污泥中。 夜色如墨。 就在陈耀东纠结时，姜苗苗同样睡不着。 认真回想认识陈耀东这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有犹豫、有气恼，有纠结、有感动，有失望、也有甜蜜。最初的时候讨厌，因为辣个男银眼神和那些对他心怀不轨的男人一样，眼里只有占有，却没有感情，飞机上遇到了两次，都是那种赤果果让人很讨厌的眼神。 但不知怎么的，总是没法拒绝那个家伙。 干脆手机关机，眼不见为净。 后来聊的多了，那个男银似乎有些变化。 虽然毫不掩饰流氓心思，但似乎多了点别的东西。 姜苗苗才愿意试着跟他接触，慢慢接触下来，发现人还算不错，及至上次摊牌后，才决定跟他谈恋爱，至于今天去家里，过程怎样，其实姜苗苗并不在意，也不是去看家的，就是单纯的见见他的父母。 再女理智的女人，也有感性的时候。 而理性其实只是一张皮，真正理性的女人有几个。 姜苗苗只是对感情比较谨慎，不想所托非人。 不想让第一次恋爱到最后变成伤害。 可一旦决定了要爱，那就要毫无顾及的去爱。 还是少女之时，妈妈就说过，要么不爱，要么就用心去爱。 受此影响，姜苗苗一直认为，爱一个人，就应该倾尽所有。 哪怕千疮百孔。 哪怕万劫不复。 既然要爱，那就爱的再深一点点吧！ 一夜好梦。 隔天飞回沪市，姜苗苗就去了一趟单位，告诉领导：我要辞职。 领导懵逼：“为什么要辞职？” 姜苗苗理由很充分：“我想去陪男朋友创业。” 领导回过神来：“听说你恋爱了，没想到是真的，男朋友是景安的。” “是的！” 姜苗苗点着头。 领导忍不住道：“创业没有那么容易，爱情也没有那么好，你先好好考虑一下，不要一时冲动将来再后悔，不然出去了再想回来就难了。” 姜苗苗道：“我已经想好了。” 领导苦口婆心：“你男朋友创业不一定非得你陪着，你们可以一边忙自己的事业，一边恋爱嘛，这又不影响你谈恋爱，女孩子还是要独立一点比较好。” 姜苗苗不松口：“我已经想好了。” 领导无奈：“那走流程吧，一个月后办理，你再好好想想。” 姜苗苗没多说，直接走了。 回到公寓，给妈妈打电话：“妈，我谈恋爱了。” 姜妈妈韩冰洁很是意外，语气却很轻松：“说说，谁家的小伙子这么幸运？” 姜苗苗道：“叫陈耀东，我在飞机上认识的，河西景安人。” “河西人啊！” 韩冰洁道：“小伙子人在哪工作呢？” 姜苗苗道：“他在景安创业。” 韩冰洁就坐不住了：“苗苗啊，妈妈虽然不反对你跟景安的小伙子恋爱，但至少你们得在一起才行吧，景安那么远，难道你准备跟他去景安不成？” 姜苗苗道：“是呀，我已经打算辞职了！” 韩冰洁这下是彻底坐不住了：“你没有冲动吧？” 姜苗苗道：“没冲动啊，我认真考虑了。” 韩冰洁道：“你是怎么考虑的，说给妈妈听听。” 姜苗苗道：“他人在景安创业，我这么飞来飞去的也不是办法，如果我不辞职，这段恋爱是不会有结果的，所以我决定辞职去景安陪他一起打拼，妈你不是一直都给我说，爱一个人，就要用心去爱，现在我已经决定了，你和我爸一定会支持我的，对吧？” “” 韩冰洁不知道说啥，只觉头上一群乌鸦在飞。 黑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 自己确实说过这话。 但说这话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闺女树立正确的三观，防止闺女在成长的过程中，被那些乱七八糟的社会风气和扭曲的价值观影响，之前一直挺自豪，自认把闺女养的不错。 可真到了这么一天，忽然就有种想死的感觉。 支持 怎么支持？ 不过韩冰洁终究是知识女性，理性还是有的，怕闺女有压力，就故作轻松地问：“妈妈还不知道那小伙子到底干什么呢，家里都有啥人，你先给妈妈说说吧！” 姜苗苗道：“他比我大三岁，去年大学毕业自己创业，搞蔬菜连锁经营呢，他爸妈都是农民，昨天我飞景安，下午去了他家呢，他爸妈对我也挺好。” 哦也！ 连父母都见了。 这可真是 女大不中留啊！ 这么大的事都不跟爸妈商量。 以前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女儿都会跟自己交流的。 现在谈了恋爱，去见男方家长竟然都没跟自己说。 直到要辞职了，才给自己打电话。 韩冰洁心里多少有点酸，感觉花了二十一年，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白菜要被人家的带毛猪骗走，又不想让闺女发现自己的心理活动，只得故作轻松道：“农民也没关系，你的爷爷奶奶也都是农民，比你大三岁，年龄到合适，敢自己创业说明是个有理想的小伙” 很是夸了那个都不知道长啥样的带毛猪一顿，先肯定了女儿的恋情，免得母女观念出现分歧不好谈话，然后才话风一转：“不过苗苗啊，创业很辛苦，你真做好准备了吗？” 姜苗苗听妈妈没有劝她回头，就有些开心，道：“我做好准备了，妈，我觉得爱一个人就要倾尽所有，既然最终会有一方为了爱情牺牲事业和工作，我觉得我应该主动一些。我很小的时候，你和爸就给我说，付出才会有回报，如果我不去付出，怎么能换来真心？” 话是这么说的。 可是 韩冰洁叹口气：“你去了景安干嘛，跟他谈好了吗？” 姜苗苗道：“没有呢，我还没给他说呢，我想给他个惊喜！” “” 韩冰洁感觉头上乌鸦又在飞。 惊喜。 要什么惊喜啊！ 妈妈是从小教育你，如果遇到真爱就大胆去爱，可没教你飞蛾扑火啊，都没给人说呢就跑过去找人家，简直太不理智了，这可真是给妈妈给了个大大的惊喜。 有点压不住情绪了。 再说下去，估计得带上情绪。 “苗苗你等下啊，你爸爸要和你说。” 韩冰洁说了句，就把手机递给了一边侧着耳朵倾听的丈夫。 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不能和女儿多说。 不然只会越说越遭。 韩冰洁准备好好冷静一下，认真思考一下这事，再准备和女儿谈。 “苗苗！” 姜有为接过电话道：“你和你妈妈说的我都听到了，爸不反对你谈恋爱，也不反对你喜欢的小伙子是农民还是什么人，爸只和你说一句，做任何决定前，要三思而后行，不能一时冲动，事后后悔，更不能让自己受伤，你从小就有主见，我和你妈也一直都顺着你，学习成绩不好，你想去当个空姐，我和你妈也支持了你的决定，但是闺女，你在做决定前也得考虑下我和你妈，我们就你一个女儿，你要是受了伤害，爸爸得多心痛。” 姜苗苗犹豫了：“那爸，那我先不去景安了。” 姜有为一听心里就不得劲，搞的好像自己是在棒打鸳鸯似的，就这一个女儿，小的时候引导教育，也从来没想过要干涉女儿的恋爱婚姻，最多给提提醒，不要被人骗了，现在女儿要恋爱了，说这话确实有泼冷水的嫌疑，就忙说：“你自己拿主意吧，我和你妈不干涉你的决定，只要你认为是对的就行，但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知道吗？” 姜苗苗露出个果然如此的笑容：“知道了，爸，你和我妈也照顾好自己。” “嗯嗯！” 姜为有嗯嗯了两声，挂了电话还长吁短叹。 这个晚上。 姜苗苗一夜好梦，半夜做梦甚至笑出声来。 姜爸姜妈却是一夜难眠，讨论来讨论去也没讨论出什么结果。 都说生儿不如生女，可又有谁知道，生女儿有多操心。 生个儿子，将来哄着人家姑娘跑了，自家儿子只占便宜不会吃亏；可生个女儿，跟个小伙子跑了，吃亏的永远是自己女儿，当爸当妈的又怎么能不操心。 可现在这世道。 管又没用。 解放思想解放了多少年，人的思想观念日日都在更新，年年都在进步，年轻人追求恋爱婚姻自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可能管的住，只能引导。 更不要说恋爱这种东西。 找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况且女儿今晚这个电话，夫妻俩事后讨论，其实也就是打个电话通知一下父母，并不是征求父母意见，不然就不会事前提都没有提过，直到要辞职了才给家里打电话。 这就更没法劝。 摆在面前的路只有两条。 一是棒打鸳鸯。 二是支持女儿。 该怎么选？ 一直都在鼓励女儿独立思考，学会为自己的行为和将来买单。 即使当初上高中后厌学，想去上航空技校当空姐，夫妻两人身为大学教授，依旧说服自己支持了女儿，还为此找了不少关系，欠了不少人情。 如今再干涉女儿的恋爱，想想就觉头疼。 棒打鸳鸯能行？ 显然是不行的。 那就只能支持。 可是 这怎么支持啊，河西那么远，还那么贫穷落后。 女儿能幸福吗？ 哎，真是不能想象。 越想越睡不着。 越想就越愁肠百转。 从不抽烟的姜有为，半夜甚至起来到书房去抽了支烟。 虽然嘴上不说，但女儿恋爱，当爸爸的比当妈妈的还要想的多。 养了二十一年，如今亭亭玉立了，心却飞到了一个没见过的小子身上，姜教授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别样的心痛，就好像心头一块最好的肉被人给一刀割走。 既痛且惜。 难以割舍。 或许不久，女儿将为人妻，甚至为人母。 等有了自己的家庭，将会为子女而操心。 就跟自己夫妻一样。 再不是那个与父母亲密无间的乖女儿了。 我的女儿恋爱了啊！ 姜教授抹了抹眼角，多少年没有这么悲伤过了。 既欣慰。 又悲伤。 魔都。 姜苗苗刚起床不久，就接到了一堆电话。 全是单位同事打的，问她要辞职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上了大半年班，关系比较好的同事还是有不少。 多数是劝她不要辞职的，还有不要为了爱情冲昏头脑的，比较直接的，则是劝她找个条件好点的，最好能留在魔都，可以说都是一片好心，而且从实际出发。 可是，姜苗苗却很失望。 竟然没有一个支持她的。 瞬间就觉得同事不香了。 最后干脆直接关了手机，不想接电话了。 再飞上一个月，就打辞职报告。 九三月号自己生日，也不知道那个男银会不会记的。 自己还准备了一份礼物。猜猜礼物是什么 希望那个混蛋不要忘了。 不然 景安。 陈耀东一觉睡起来，就把烦恼抛到脑后。 八月份事情有点多，自从给领导汇报一次工作之后，各种会和召唤就接踵而来，今天这个领导要听他汇报企业发展规划，明天那个领导要跟他讨论项目投资。 要么想探清他的底。 要么想让他搞几个小项目出成绩。 陈耀东再没有经验，跟人精接触的多了，再加上堂哥表哥的耳提面命，也总有学聪明的时候，一边应付着，一边抓紧时间推进景安布局，到处买买买。 曹兴平捋了份名单，又带着他亲自跑了一遍。 在考察了周边环境和小区规模后，陈耀东当即拍板，锁定了三十六家商铺，发动一切资源关系和力量联系商铺业主，并专门委托了三家中介机构去谈。 谈成一单佣金一万。 办公室又召了一个员工，专门负责法务方面工作的，今年二十八了，据说之前在检查院干过一段时间，现在是自由律师，水平和关系如何不得而知，反正口气是不小。 名字叫李永泰。 计划全面提上日程之后，法务方面的问题越来越多，为了避免像之前因为不懂买卖不破租赁这种常识而避免再被老马此类的无良房东坑，找个法务就很有必要。 还需要个能顶事的副总。 收购商铺计划启动，需要大把的资金。 陈耀东两头跑，得出去捞钱，事情越来越多，没个能独当一面扛事的高管，有些事情指望办公室那几个职场的新丁，好多事情都没法独当一面。 屁大点事都要打个电话。 实在心累。 奈何高管不太好找，能看上的人家嫌陈老板这庙小，主动投靠的又看不上，要么自命不凡的，要么又油又滑让人不喜的，总之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个合适的。 这天回了趟家，午饭后下来的时候又碰到了赵美丽。 有一阵子没见，这女人挺着个大肚子，和袁秋一样走路都费劲。 自从和姜苗苗确定关系，陈耀东已经比较自律，也没再撩拨她。 只是心里琢磨，也不知道这女人怀的是不是祁宝成的种。 忙忙碌碌之中，陈二哥一家子自驾游回来了。 晚上一起吃饭，陈老二分享了下这趟自驾游的体会。 从河西驱车一路南下，先到西川，再经云贵，最后经广西跑到了南海，返回时又跑到粤东绕了圈，经两湖、西京一路入河西，全程跑了一万多公里。 也把陈耀东的新车跑成了旧车。 路上两次轮胎被扎破，换了四支新胎。 陈纪东感慨着：“出远门玩还是得霸道放心，过去到滇南的时候遇到下大雨，有一段路塌了，从小路上绕，别说轿车，那些城市SUV都只能干瞪眼，老老实实去绕路，也只有霸道和牧马人这种硬派越野车才能从野地里趟过去，幸好我有先见之明跟你换了车。” 陈耀东道：“所以宝马就是个样子货，也只能在城里开开，我回个家过村头的那个沟沟都得放慢一点，第一次去的时候忘了底盘低，直接就磕上了。” “我草！” 陈纪东心疼的嘴角直抽：“不是你的你就不心疼，磕的严重不？” 陈耀东呵呵呵：“反正没漏油，我就没管，回头你检查下。” 刘燕问道：“听说那个姜苗苗又来景安了，你俩谈的怎么样了？” “还行！” 陈耀东道：“姑娘挺不错，准备跟她好好谈恋爱，上星期我带去家里了。” 陈纪道惊讶了：“都带到家里去了？” 陈耀东点点头。 刘燕问道：“三叔三婶咋说的？” 陈耀东道：“我爸妈有啥说的，当然是看我了呗。” 刘燕问了几句，觉得出去一个月，回来变化好大。 陈纪东道：“下次再过来叫上一起吃个饭。” 陈耀东答应着，下次再飞过来估计就到九月去了。 基本上一个月一趟。 吃过晚饭，各回各家。 陈耀东开走了自己的霸道。 还是霸道开着省心，遇到个沟沟坎坎的，想也不想就过去了。 哪怕路口堵了，干净利落骑着马路牙子就趟过去了。 开着陈老二的宝马就操心了，时时都得注意。 一忙到了下旬。 大学要开学了。 这天上午，陈兰兰打来电话，说罗美要走了。 陈耀东这才想起来，罗美还在他店里打暑假工挣学费呢。 差点都把这事忘了。 下午，陈耀东去了一趟新店。 新店开张快一个月，从刚开始的一般忙到现在的特别忙，营业额一直在稳定上涨，两个小区一万多户，好几万人的市场，就算只做十分之一人的生意也不是个小数。 价格战还在打，附近卖菜的商店已经撑不住了。 后面还有一个农贸市场，专门为两个小区建的。 据说有人来交涉了几次，生意不能这样做。 至于附近的几个大超市，据说上的菜都没以前多了。 各种麻烦不断，今天卫生投诉，明天消防举报。 所以陈耀东才想找个能顶事的高管，来处理这些麻烦事。 不然非得累死。 下午三点，店里没啥人。 店员们在摸鱼，顺便八卦陈老板究竟有多少钱。 所有开店的门店都要买，这得有多少钱才能这财大气粗。 等看到陈老板进来，一个个立马忙了起来。 陈耀东看的直摇头，陈兰兰还是太年轻了，虽然责任心不缺，但管人明显差了点，管理管理，说简单其实非常简单，特别是基层管理，其实就是管好人。 区区一家门店，工作能有多复杂。 这又不是经营战略，不需要多长超前的眼光和思维。 只要把人管住，按部就班把日常工作做好做细，做到极限就行了。 可话又说回来，管理里面其实最难的就是管人。 毕竟人心这东西太不可控了。 两个岁数大点的店员明显比较油，陈兰兰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拉不下脸扣钱骂人，难免威不足以压人，德也不足以服人，时间长了难免不将他放在眼里，时常摸鱼。 陈耀东进来时，只有罗美和庄寡妇在整理菜架。 陈兰兰这个店长也在干，剩下的店员都在吃瓜。 站门口瞅了瞅，冲罗美喊了一声：“罗美，你来一下。” 罗美答应一声，连忙跑过来。 陈耀东领着她到了车前，说了声：“上车。” 罗美哦了一声，打开后车门准备坐后面。 陈耀东道：“坐前面来。” 罗美答应一声，就上了副驾。 第141章 美女开个价呗（加更） 罗美不知道陈耀东叫她干嘛，岁数差的有点大，虽然两家邻居，但因为家庭原因，罗美很少跟村里的同龄人一起玩，更不要说大了六七岁的陈耀东了，都不是一个年代的。 虽然见面会叫声哥，但其实感觉挺陌生。 现在又给陈耀东打临工，就更不敢说话。 上了车就低头坐着，一副听后发落的样子。 陈耀东瞅了眼，打开中间扶手箱，取出一沓捆好的红票子递给她：“拿着。” “？？？” 罗美有点懵，没敢抬头，微微扭头看着他，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陈耀东道：“拿去交学费吧，工资不能给你多发，考了北师大不上太可惜了，这算是我借给你的，去了好好学，等以后毕业挣工资了再还我就行。” 罗美没有拿钱，嘴一撇先哭了起来。 一点声音没有，眼泪却哗哗哗的下来的。 真是泪如泉涌，用这个成语形容此时的罗美再贴切不过了。 而且哭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哭啥？” 陈耀东有点无奈了，浑身都不得劲。 自己偶尔发发善心，做点好事，怎么还遇上这种情况？ 咱就是个邻居，不是你爸，也不是你哥。 给我哭个啥劲。 罗美连忙扭过头去，不停用袖子抹眼睛，肩膀一抽一抽的。 陈耀东很无语，不过考虑到这姑娘实际情况，多少也有点理解，就不跟她计较了，把钱放她腿边，打火起车：“我带你去把钱存了，存你那个银行卡上，卡在吧？” 罗美连忙点头，又擦了擦眼睛，这才把情绪稳住。 陈耀东把车开到银行门口，道：“去吧，完了自己打个车回去，我不送你了。” 罗美轻轻嗯了一声，小声说：“谢谢耀东哥。” 陈耀东点点头，没说话，看着她推门下车进银行。 然后开车走人。 罗美存完钱出来后，没有打出租车，而是一路走回了店里。 打车要钱。 两公里路，二十分钟的事情。 到了店里，庄月娥把她叫到一边问：“陈耀东叫你去干啥？” 罗美鼻子抽抽，说：“他给了我一万块钱，说是借给我的学费。” 庄月娥愣了下：“一万？” 罗美点了点头：“说我毕业挣工资了再还给他。” 庄月娥一时心情有点复杂，本来准备工资发了学费不够自己先给添上的，毕竟能考上北师大太不容易，毕业了工作也有保证，不上太可惜了，却没想到陈耀东会给借钱。 自己亲爹不管，到头来却是别人看不下去了帮忙。 如今这个世道，还真处处是玩笑。 庄月娥想了想就道：“那你就先拿着吧，陈耀东不差这一万块钱，毕竟要上四年，听说现在四年大学上下来要好几万，后面不够了我再给你贴给，也就上完了。” 罗美嗯了一声：“我以后挣了钱再还他。” 心情同样复杂。 本来这几天还发愁，两个多月工资一分钱都没舍得花，也就三千块钱，还差的远，又不想拿婶婶的钱，毕竟婶婶也不容易，没想到陈耀东竟然会主动给借钱。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 罗美觉得人生就是一部过山车，起起伏伏，让人难以控制。 晚上，陈耀东回了趟家里，隔天一早去了机场。 不管建物流仓储中心还是买商铺都得要钱，他得抓紧时间去捞钱，而且姜苗苗的生日马上要到了，得去给姜苗苗过个生日，该浪漫还是要浪漫的。 飞的多了，难免遇到个见过几次面的空姐。 有个空姐还盯着他看了好几眼，不知道是不是认识他。 陈耀东没聊的兴趣，一路昏昏欲睡，下午四点时到了魔都。 没去宾馆，先去了姜苗苗租的公寓。 就在机场附近，离的挺近，来往机场十分方便。 姜苗苗飞去了山城，晚上才能回来。 陈耀东这次带了不少衣服，都是换洗的内衣裤什么的，之前一直住酒店，带多了也不太方便，现在有了女盆友，自然要放姜苗苗这里，所以他堂而皇之的将带来的几件衣服挂在姜苗苗的衣柜里，内衣裤什么的，也跟姜苗苗的放在了一起。 那些个东西啊，看着就忍不住想入非非。 不敢多看。 陈耀东洗个澡，然后心安理得地上床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肚子饿的慌，也只能忍着，姜苗苗九点就回来了，得等一起回来吃饭，在冰箱搜腾了一下，没啥能吃的，就有些糕点，就吃了点先垫垫肚子。 九点过几分时，姜苗苗回来了。 拉开柜子一看，看到挂在柜子里的衣服，就有点惊讶。 很快发现装着内衣的包也动过，连忙打开一看，就看到里面几样不和谐物品，顿觉脸有点烧，换好衣服出来后，才问某男：“喂，你把你的东西放我包里干嘛？” 陈耀东问：“柜子太小，我不知道放哪啊！”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又没想好事。” 陈耀东无辜道：“咱俩的东西不能放到一起吗？” “” 姜苗苗不知道说啥，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绝对故意的。 下楼吃饭，回来洗澡吃瓜，困的不行了睡觉。 姜苗苗对陈耀东越发顺从，就是还有两处禁地到现在不让碰。 搂搂抱抱都成了基本操作。 陈耀东眼巴巴：“还让我睡地铺？” 姜苗苗眨眨眼：“那你睡床，我睡地铺吧！” 这话说的 陈耀东彻底败下阵，哪能让她睡地铺，老老实实继续睡地铺。 十一点睡，然后凌晨四点又起来送人。 姜苗苗画妆时，陈耀东在后面抱着她差点睡着。 一直把人送到小区门口，看着上了车，心里无声叹息。 有个词叫朝九晚五。 这特么都倒过来了，朝五晚九。 草了。 光羡慕空姐工资高，谁知道这工作有多不容易。 回屋继续睡到八点，才爬起来去了店里。 王欣对自家老板的忽来忽走已经习惯了，忽然不来了不奇怪，忽然来了也不奇怪，不来正常摸鱼，来了当一下工具人，钱还不少拿，日子舒心潇洒。 不过最近走运，卖了四件货还是挺高兴。 虽然只营收了五万，但老板给的提成高。 一半提成，基本等于保本送钱。 加上老板给的工资，妥妥高薪一族。 陈耀东没功夫理她搔首弄姿的，火力全开创收。 等没人的时候，王欣才兴致勃勃地给他分享投资的心得：“老板你看比特币，当初你买的时候七块多，现在都十块了，收益超过40，这可比股票强多了。” 陈耀东看了看，觉得神异。 确实涨的挺猛，天天在涨，不知道最终能涨到多少。 王欣自信满满：“都说比特币能涨到1000，我也觉的可能很大，这几个月大半工资投了进去，前前后后买了两千，等涨到一千全卖掉，我也能出去潇洒了。” 陈耀东算了下，涨到一千得两百万美元，一千多万人民币，就说：“一千多万你回老家潇洒是够了，想在魔都潇洒还有点不够，好点的房子也买不起，还得继续努力。” 王欣笑眯眯道：“有了一千多万我还待魔都干嘛呀，回老家买上十套房，自己住一套剩下的出租，当包租婆多好，人奋斗这一辈子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活的潇洒点。” 陈耀东点点头：“那我提前祝你好梦成真喽！” 王欣好奇地问：“老板你挣这么多钱，也不见你在魔都买房买车，你干嘛呢呀？” 陈耀东道：“在老家创业呢！” 王欣很是吃惊：“这么多钱投了进去，项目一定不小吧，难道你做房地产？” 陈耀东摆摆手：“开超市卖菜呢！” 王欣更是吃惊，还想再问，有客人过来了，只得作罢。 晚上加了个班，一直干到快九点，陈耀东嘴皮子差点磨破，捞了将将两百个万，姜苗苗外地过夜，他也不想回公寓了，来回折腾太远，就在锦江开了间房住下了。 第一次来魔都，觉得这座城市太繁华，能让人看花眼。 第二次来，觉得这里钱多，有钱人太多了。 第三次来，体会可就多了，有钱人虽然多，但没钱的同样不少，而且这座城市对没钱人不太友好，看看那些上班的就知道，每天行色匆匆仿佛有狼在后面追一样。 来的多了，陈耀东就有点不太喜欢这座城市了。 以至于好几个月了，在这里还连个朋友都没有。 唯一的老同学除了第一次过来吃了个饭，就再没联系过。 同窗四年那点情谊，似乎也被时间慢慢冲淡了。 对陈耀东来说，这座城市除了能让他捞到大把创业资金，再没任何吸引力，也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恋的，就跟银行一样，除了提钱的时候去一下，再没有任何作用。 本来打算请姜苗苗同事吃饭的，结果姜苗苗忙的顾不上。 陈耀东明显感觉到女盆友比以前更忙了，基本上每天都要飞，以前隔三差五还会休息一天的，可这次他来魔都，姜苗苗几乎每天都排了班，不由诅咒航空公司的领导。 这天。 陈耀东照常加晚班，斜对面的瘦猴锁柜离开后，王欣告他一个新消息：“老板，我打听到了上次举报咱偷税漏税的人，就那姓徐的，太不是东西了。” “知道了。” 陈耀东点点头，也不意外。 早就猜到了是这些同行在搞鬼。 同行竞争，这些手段不算稀罕。 “一直看着不像好人，没想到还真是个小人。” 王欣同仇敌忾，毕竟现在这份工作比较舒心，收入也不算差，还自由，老板不在的时候想出去玩了完全可以不来，老板要被人阴了干不下去，自己的饭碗就砸了。 怎么能忍。 离了这里，满世界也找不到这么舒服还薪水这么丰厚的工作。 自然要跟老板统一战线，同仇敌忾。 “小人何其多，跟这些小人置气就落了下乘。” 陈耀东道：“闷声发大财才是真理，再说这种手段在同行竞争中也算比较常见，真要哪天不爽了，花点钱找几个人晚上抓住打一顿闷棍就行，把自己气坏还不划算。” 王欣眼睛一亮：“老板打吗，我从老家给你找几个人来，钱给多点安全没问题。” 陈耀东知道她老家哪的，问：“你们老家找人得什么价？” 王欣说道：“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人，不过我老家也是农村的，穷人多，给上几万块钱把姓徐的打一顿，只要不够到刑事，最多关上几天教育一下，还是有人愿意干的。” 陈耀东问：“不怕留底？” 王欣说道：“这年头活不下去的多了去，稍微能过的下去的可能会在意，真正活不下去的谁在意这个，不然每年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走上犯罪道路了。” 陈耀东点点头：“这次算了，再有下次你就给他个教训，完事找我报账。” “真干啊！” 王欣吓了一跳，也就嘴上说说，哪有这个胆子啊！ 毕竟守法公民，这种事打打嘴炮打以，真干的话可没那个勇气。 陈耀东无语道：“你不是刚才叫的凶吗？” 王欣缩缩脖子：“我就给你个建议，我没干过这事啊！” 陈耀东不想理她了，没用的女人。 一晃到了九月。 花了十天时间，陈耀东火力全开，狂卷两千万，为即将开始的大计积累资金。 二号晚上去了公寓，住了一晚上，三号再没有去店里，早上起来就开始准备，今天是姜苗苗生日，晚上姜苗苗飞回来，他得给女盆朋友过一个温馨的生日。 上午买了一堆东西，下午五点开始准备。 磨磨迹迹过了七点，才把需要的东西准备好。 姜苗苗八点才落地，八点半到家。 早就打了电话，晚饭不回，回家给她过生日。 八点十分又打电话，通了：“苗苗到哪了？” 姜苗苗说：“刚上车，再二十分钟就到了。” “嗯，就等你来吃饭了。” 陈耀东没多说，挂了电话继续忙活。 一辆七座商务车里。 姜苗苗将手机收起，脸上露出甜笑。 辣个男银记的她的生日，专门掐着时间来给她过生日，这让她心里很是甜蜜，准备的礼物可以用上了，这段时间忙惨了，不过好歹攒了三天休假，能好好歇几天了。 不知道等自己辞了职去景安，那家伙会不会惊讶。 想想就挺期待。 “苗苗，男朋友给过生日啊！” 车里的同事见她挂了电话就傻笑，忍不住问了声。 姜苗苗回过神，笑道：“是呀！” 同事啧啧：“本来大家还想给你庆祝下呢，都不给个机会。” 姜苗苗道：“好意心领了啊，回头我和男朋友请大家吃饭。” 同事们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没当回事。 吃饭都是其次，这么一只金凤凰，就这么飞走了，男同事们都叹息。 车到小区门口，姜苗苗跟同事们打声招呼，就先下车走了。 进了小区，小步子迈的轻快，感觉世界都精彩了许多。 迫不及待想回到家，看看那个男银给自己准备了一场什么样的生日。 路灯昏暗。 拐过一道弯后，老远就看到楼下单元楼门口又停了一辆车，姜苗苗脸色就不太好了。 玛莎拉蒂旁边，二十多岁的青年染了头黄毛，耳朵上还戴着大耳朵，老远听到高根鞋嗒嗒声，就收起手机，站在路中间一脸轻挑地望着来路，脸上是自认帅气的笑容。 等到姜苗苗拖着小箱子到了近前，拦住去路：“美女晚上好！” 姜苗苗皱着眉：“请让一下。” 青年一脸轻挑：“不让你又如何？” 姜苗苗往左走，准备绕过去。 青年继续拦住：“美女，哥哥对你一往情深，一起吃个饭吧！” “没时间！” 姜苗苗往右走：“请你让开，不然我报警了。” 说着拿出手机，一副要打电话的样子。 青年有点失去耐心：“美女开个价呗，我相信什么都是有价的。” “你让开！” 姜苗苗脸色很难看，手已经按在了拨号键上。 青年眉毛一挑，看着她从左边绕过去，没有再拦。 等人到楼门口，才忍不住骂了声：“草，装什么纯洁的白莲花，还不是标子一个，不识抬举，这年头还有不爱钱的女人？迟早把你日了。” 姜苗苗只当没听见，拖着小箱子很快消失在楼道。 直到进了电梯，才抹了抹眼角，真想好好哭一场。 上楼，门没开，拿出钥匙开门。 进了屋才看到那个男银从厨房跑出来。 “媳妇儿来啦” 陈老板系着个围裙，一副家庭主男的模样，手里还拿着炒菜的铲子，打了声招呼，才发现女盆友表情不对，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问：“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事情了？” “没事！” 姜苗苗强笑了一下，今天是她的生日，不想把不开心带到家里。 “有事，肯定有事！” 陈耀东接过箱子推到一边，等她换上拖鞋，才一把搂住，亲亲眼角：“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还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姜苗苗再也绷不住，反手抱住，爬在他怀里哭了个稀里哗啦。 陈耀东没再问，轻抚着背，用无声和温情安慰。 哭了半晌，把委屈发泄了大半，姜苗苗才抹着眼泪，说：“亲爱的，你说长的漂亮是不是就得被有钱人包，从上班到现在，所有男人看我的眼神就跟你刚开始一样” 陈耀东坐蜡了，这可真是抹不掉的人生污点呀！ 没想到这姑娘心里跟明镜似的。 姜苗苗还在说：“刚开始还都比较斯，后来就有直接问价的，你说我该咋办，难道漂亮女孩子真的只能被人包养吗？刚刚楼下又碰到个开超跑的” 陈耀东心里有怒火在翻腾，不过今天是姜苗苗生日，实在不宜弄的凄风苦雨的，问题可以明天再解决，今天要先把生日过的开开心心的，就抚着背安慰：“快别哭了，你就当是一群苍蝇嗡嗡嗡就行，赶紧去换衣服准备吃饭，不然菜都凉了。” “嗯！” 姜苗苗嗯了声，心情好了许多，拎着箱子进了卧室。 陈耀东眉头拧了下，随即就把这事抛到一边，今天不能想这种事，会影响心情，还是先开开心心给姜苗苗过完这个生日再计较，一切等到明天再说。 姜苗苗很快就换好衣服，没穿睡衣，而是换了一件旗袍，漂亮又性感，清新中透着几分妩媚，再去洗把脸，把头发散开，也不用画妆了，即使素面依旧美的令人窒息。 到了厨房一看，到处摆着盘子盆子，已经五个菜了。 “这么多吃的，吃不完呀！” 姜苗苗开心的不行，全是家乡的菜，不管能不能吃的完，都说明这个男银用心了。 “吃不完明天” 陈耀东正说呢，一扭头看到她这副打扮，顿时惊了：“你穿旗袍干嘛？” 姜苗苗问：“漂亮吗？” 陈耀东连连点着头，感觉要流鼻血。 姜苗苗从后面抱住他后腰，脸枕在背上，一脸幸福表情：“生活需要有点仪式感，今天是我生日，我就想打扮的漂亮一点，把我最美的东西送给你。” 陈耀东苦着脸：“你这样我菜炒不完了。” 姜苗苗嘻嘻笑了下，放开他把炒好的菜端出去摆上。 陈耀东则很快炒好最后一道菜，解了围裙端着盘子和米饭出来。 六菜一汤。 冀北菜陈耀东不会，只能照猫画虎，也不知道味道如何。 反正都没放辣子。 把灯关了，再点上蜡烛。 一顿烛光晚餐就齐活了。 二十一根蜡烛，把桌子上照的亮堂堂的。 姜苗苗俏脸上全是幸福，笑的眉眼弯弯，二十一根蜡烛，她今年刚好二十一周岁，说明这个男银真用心了，蜡烛这种古老的东西机场周边可不好买，也不知道他从哪买来的。 “来来来，尝尝今天的菜合不合口味！” 两人对坐，陈耀东拿着筷子招呼。 姜苗苗笑的更甜了，虽然这是二十一年的人生中过的人最少的一次日生，但这一次的生日却是意义非凡，没有爸爸妈妈和同事，只有一个男银，一个准备陪他一辈子的男银 PS：为打赏的朋友们加更。下章大戏，看盗版的朋友能否支持个订阅，咱也不敢厚着脸求打赏，支持个订阅就行。 第142章 我特么就想抽你 陈耀东其实并不是一个浪漫的人，并不是他不懂浪漫，而是不喜欢费这个心思，特别是在进入社会后，就很少再玩花前月下、诗和远方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了。 和姜苗苗交往这几个月，直到不久前正式确定关系后，姜苗苗也从来没有跟他提过什么要求，可越是这样，陈耀东反而越觉的亏欠良多，不知这算是良心发现还是男人的贱骨头。 所以这次姜苗苗的生日，他难得地浪漫一次，准备了不少的东西。 只是，仪式感却有点差强人意。 吃过烛光晚餐，唱完生日歌分完蛋糕，陈耀东才拿出准备的生日礼物。 没有下跪求婚那一套狗血东西。 陈耀东直接把一个盒子递给了姜苗苗：“看看我给你买的礼物。” 姜苗苗接过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支奶瓶。 “喜欢吗？” 陈耀东问。 “喜欢！” 姜苗苗甜蜜又幸福，奶瓶不是给娃准备的，而是一种心意。 代表了男人的宠爱。 是什么礼物不重要。 重要的是心意。 至于后面的其他几样礼物，姜苗苗反到不怎么在意了。 虽然价值不菲，但不及这个奶瓶更有心意。 把盘子收拾完，已经快十一点了。 剩了大半，估计明天一天都得吃剩饭。 陈耀东坐在沙发上，把美人儿抱怀里吃瓜。 穿着旗袍的姜苗苗，端庄优雅中透着一分致命的性感，诱发人强烈的占有欲，让陈老板爱不释嘴，直想连皮带肉一口吞下去，真的想就此缠绵温柔乡，君王从此不早朝。 一边吃瓜，一边问：“你刚刚说给我准备了一份礼物，什么礼物啊？” 姜苗苗抱着他脖子，媚眼如丝道：“你猜猜看。” 陈耀东叫声苦：“猜不到啊，还是你告诉我吧！” 姜苗苗道：“我呀！” 陈耀东愣了下：“你？” 姜苗苗道：“对呀！” “” 陈耀东转了个念头，才明白过来，瞬间就大喜过望。 这是准备在她生日这天，把她彻底交给自己啊！ 还有比这礼物更让人心动的吗？ 估计没有。 陈耀东几乎压不住旖念，腾出手来摸着脸蛋道：“想好了吗，我不强迫你。” 姜苗苗眉眼弯弯道：“那我再想想吧！” “” 陈耀东瞬间感觉日了狗，大手落在了上身禁地：“晚了，不准后悔。” 姜苗苗身子扭了扭，抱的更紧了，也更主动了。 陈耀东拦腰抱起她，三步冲进了卧室。 奶奶的终于不用再睡地板了。 两个月没吃肉，真有点憋不住了。 再不来点荤腥，真的会忍不住吃零食。 “把客厅的灯关了呀！” “一会再关！” “那把这个灯先关了。” “不关，我要好好看一下。” “不准看。” “我要看！” “你真是个混蛋！” 姜苗苗觉得羞死了，拉过枕头盖在了脸上。 陈耀东则跪在床头，先从小腿开始。 姜苗苗的小腿很细，圆润嫩滑，没有半点多余的赘肉，但很有肉感。 又像温润软玉。 一路往上 姜苗苗身子扭了扭，从来没被打过卡的禁地第一次被采访，甚至隐隐能感觉到某人目光中的灼热，让她脸汤的厉害，然而情到深处自然浓，既然已经决定倾尽所有，唯有将珍藏了二十一年的最宝贵的东西交付出去，才能让这份情坚不可摧。 才能让这份爱地老天荒。 正是： 花径不曾缘客扫。 蓬门今始为君开。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剥去。 一头猪压了上来。 枕头被拿开。 姜苗苗抱住脖子，吐气如兰问：“你怎么脱女孩子衣服这么熟练？” “” 陈耀东差点咬到舌头，心里暗呼急躁了，差点忘了这个梗，急中生智想到借口：“我给你说过啊，我卖过一段时间的内衣，还给人卖过衣服。” 姜苗苗不疑有他，敞开身心迎接生命中的第一次洗礼。 这既是身与身的相合，也是心与心的交融。 前奏有点长。 陈耀东准备好久，才轻轻扣门。 “疼，轻点！” “” 陈耀东更加轻柔，心里有无限爱怜。 真是第一次。 作诗一首为证： 扉榻轻摇幔帐惊，痴女不知夜色深； 情到浓时意更长，温柔乡里人不醒。 大半个小时后。 飘红点点。 艳丽缤纷。 拿了条床单盖住，也不洗澡了，相拥而眠。 却睡不着。 陈耀东搂着满怀温香，仿佛得到了世间所有的美好。 姜苗苗紧贴在他怀里，似是找到了人生的港湾。 夜色阑珊处，物欲丛生外。 可持心相对，能无语传情。 此时无声胜有声。 陈耀东在思考，这是第二个将珍藏多年的东西送给他的女孩，过往不可追，眼下的却要珍惜、守护，人生得一所爱已足矣，不管以后如何，都要珍惜怀中的可人。 姜苗苗翻个身，相对而拥，大眼睛眨了眨：“你在想什么？” 陈耀东道：“我在想怎么才能赖你一辈子。” 姜苗苗拱了拱，缠紧，说：“那我就让你赖一辈子。” 陈耀东也抱紧，相拥而眠。 真是一夜好梦。 半夜又是春风一度，奔袭玉门关。 次日一早，太阳都老高了都还不起床。 姜苗苗枕着他胳膊，灵肉交融后不免有点粘人，指头在他胸口画圈圈：“亲爱的，我忽然有点不想出去了，咱们就这么在房子躺上三天好不好，出去玩也挺累的。” 陈耀东道：“晚上咱可以在酒店躺着啊！” 姜苗苗道：“我不想起床。” “那就不起了。” 陈耀东掀被子：“我再好好看看。” 姜苗苗还有点不好意思，两条修长的美腿死死并住不肯分开。 折腾半个小时，最终还是起来了。 说好了要去西湖的，三天时间呢，哪能天天都宅在家里。 没坐火车飞机，陈耀东租了一辆奥迪，带着女朋友奔到杭城玩了三天，去了西湖，看了宋城，爬了灵隐山，感觉比全是钢筋楼城的魔都好的多，就是人太多。 迈过最后一步，似乎一切都水到渠成。 一起洗澡，然后滚床单。 琴瑟相合，水乳交融，大抵就是如此。 陈耀东这几天神清气爽，感觉人生又达到了一个小高潮。 每次看到街上男人回头，总是忍不住心里得意。 第三天下午回到魔都后，陈耀东就出去了。 生日那天晚上，姜苗苗哭了，这几天已经问清楚了。 心里憋着火呢，总得泄泄火才能畅快。 如果没有资本，那只能憋着。 可是有了资本，就没人愿意让自己受委屈。 找了家咖啡屋，陈耀东打完电话就坐着等。 电话是从姜苗苗手机的来电记录里找到的，之前给她打过不止一次电话。 咖啡屋里没什么人，正好谈事情。 等了足足一个小时，一个二B青年才晃晃悠悠进来。 四下瞅了一阵，过来坐在陈耀东对面。 “你是姜苗苗男人？” 青年打量着陈耀东，似乎还有点不敢相信。 一看就是个矮穷矬，姜苗苗怎么会看上这样的货色。 陈耀东问：“怎么，不像？” 青年上下打量：“姜苗苗看上你啥了？说吧，叫我来干嘛，我有点好奇，虽然我对姜苗苗比较有兴趣，但还没给你戴上帽子呢，你竟然会找我，不会是要跟我宣示主权吧？” 陈耀东道：“好好说话，早上起来没刷牙吧？” “草！” 青脸一脸不爽：“你是在教我做人？” 陈耀东点点头：“你知不知道古代大户人家为什么要经常施粥救济流民？” 青年饶有兴致：“为啥？” 陈耀东打发走小哥，道：“因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人如果一无所有是会死人的，所以那些大户人家才会主动给口吃的，免得那些光脚的哪天闯进他们家里。现代社会虽然繁荣富足了，可我的老家依旧有不少这样的人，只要给的钱足够，没有他们不敢干的事。” 青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在威胁我？” 陈耀东把手机打开，推过去：“看看，我卡上的余额够不够买你这条狗命。” 青年低头看了一眼，眼神就是一缩。 卧槽。 三千多万。 又仔细瞅了眼，确认是银行的短信，不是假的。 陈耀东还在说：“不够的话那就再加，一年一个亿还是没问题的。” 青年脸色难看，穷人可能不知道钞票的威力有多大。 但作为富二代，他太清楚钞票的威力了。 不要说一个亿，就这三千万，也有的是人愿意挺而走险。 扯着蛋了。 青年脸皮抽了一下，拉不下面子：“区区三千万，在魔都还没嚣张的资本。” 陈耀东把手机拿回，慢条斯理问：“你知道一代和二代的区别吗？” 青年沉着脸道：“有话就说。” “啪！” 陈耀东没有说，而是起身一个耳光抽在他脸上。 这一耳光抽的太狠，用上了全力。 青年措不及防，被抽的差点摔在地上。 顿时眼珠子都红了。 “你敢打我？” 青年一脸不敢置信，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抽过耳光呢！ 简直不能饶恕。 “坐下！” 陈耀东施施然坐下，敲敲桌子：“这是开胃菜，坐下咱慢慢再聊！” 青年死死地瞪着他，眼神像是要吃人。 服务员过来了，一脸小心：“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事！” 陈耀东笑了笑：“我跟我兄弟闹着玩，不会影响你们。” 青年捂着脸没说话。 服务员看了看，只得走了。 “坐吧！” 陈耀东又敲敲桌子：“坐下我给你说说一代和二代的区别。” 青年考虑了下，缓缓坐下，死死地瞪着他。 气势完全被压住了，光有钱可不行。 还得够狠，才能压住这种二代。 陈耀东指头指了下，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眼神再凶也没用，有种你就走，然后躲在某个城堡里再别出来，请上一堆保镖守着你，当然前提是你爸得有城堡。” 青年脸色阴沉，没说话。 陈耀东道：“我是一代，你是二代，咱们是有区别的，知不知道？舍得一身刮，就算我拉不上皇帝走，散尽家财买你这条狗命，给女朋友讨个公道我还是舍得的，你要觉得我在吓唬你，那你现在就起身走人，当我没有找过你，要么咱们就好好聊聊。” 青年脸色数变：“你想怎样？” “我特么就想抽你！” 陈耀东又是一耳光抽了过去。 可惜被躲开了。 青年脸色铁青：“你别欺人太甚。” 陈耀东招招手，道：“你侮辱我女朋友的时候，怎么不说欺人太甚？来，让我抽几个耳光总比丢了小命强。你们富贵人家的命比我们这些草根值钱多了，虽说不至于为了这点事买你这条命，但买你的两条腿，让你这辈子只能躺在床上或坐着轮椅玩女人还是可以的。” 青年真想走人，却又心存顾虑。 有钱人真的不好惹。 作为富二代他太清楚了。 钞票这东西有时候真的能让人无所畏惧。 所以有钱人通常都不会结私仇，生意上的竞争可以用生意上的规则去处理，但私仇这东西就很头疼了，小怨还没事，但侮人女友这种仇怨弄不好是真要流血的。 如果是个怂逼也就罢了。 可卡上有几千万现金的哪个没点脾气血性。 特别是这种看着比自己还小的家伙，最容易脑袋发热。 不顾后果直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也多了去了。 所以二代们其实并不傻，看人下菜都是基本功。 真要是傻，早就把自己玩死了。 唯一没料到的是姜苗苗竟然有了男朋友，而且还这么有钱。 三千多万不是小钱。 自家虽然家产十亿，但家里也没这么多的流动资金。 关键还这么狠，真有股舍得一身刮，敢把皇拉下马的狠劲。 所以不敢一走了之。 真怕哪天出门被人堵住，被打断两条腿，这辈子就真废了。 两条腿可值不了三千万，撑死了一百万绝对有人干。 “啪！” 刚刚走了下神，又被抽了一耳光。 青年眼睛再次红了，死死压抑着愤怒。 陈耀东搓了搓手掌，这一巴掌用力太大了，手都有点麻。 不过那口恶气也甩出去了。 这厮今天要是敢走，他真的会让人从老家找个要钱不要命的，砸上几百万让这厮下半辈子都下不了地，人活一辈子有些事可以忍，但有些事不能忍。 没钱也就忍了。 可现在不差钱，怎么能忍。 就一个富二代，又不是皇太子。 “打电话！” 陈耀东活动着手腕坐下：“给我女朋友道个歉，今天这事就算过去了。” 青年犹豫半天，憋屈地拿出手机打电话。 早知道今天不来了。 没想到碰上这么个二棍。 简直有辱斯。 多久没有挨过打了。 更别说被人抽耳光。 响了几声，对方挂断了。 青年就看着陈耀东，嘴皮抽搐：“不接。” 陈耀东拿起手机拨过去：“苗苗，等下有个电话你接上。” 姜苗苗问：“为什么呀？” 陈耀东道：“你接上就行了，回去再说。” 姜苗苗一脑袋雾水，刚想再问，电话已经挂了。 很快再次响起。 看了一眼号码，是生日那天堵门的那个二代的号码。 之前在杭城陈耀东还专门记下了电话。 就随手接起来：“你好。” “姜小姐对不起，我以后再不骚扰你了。” “” 姜苗苗有点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正不知道如何分说，电话又挂断了。 搞什么嘛？ 莫名有点担心，下午回来后陈耀东说出去办点事。 她也没问，现在看好像是去找那个二代了。 可别干傻事啊！ 为了那种人不值得。 忙打电话，陈耀东却不接。 不由心里更急。 咖啡屋里。 陈耀东拍了拍脸色难看地青年：“想开点吧哥们，犯了错误就要买单，今天还要感谢你给我提了个醒，有些仇不能结，不然哪天指不定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说罢施施然的走了，还飘过来一句：“别忘了把单买了。” 青年脸色难看，气到发抖。 忍着屈辱把单买了，出了咖啡屋坐到车里，才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气的胸膛抽风。 过了一会，拿出手机拨号，然后又一条条删掉。 意义不大。 就打了自己两耳光，最多教育一下，又得结仇。 对付穷逼，办法实在不要太多。 这种不差钱的，寻常手段根本没用。 两耳光能值几个钱，卡上现金都三千万，还赔不起两个耳光？ 算了。 没必要再招惹这种二棍，一棍子打不死，真有可能会被报复。 生活如此美好。 没必要跟这种二棍赌腿赌命，太不值当。 奥迪车里。 陈耀东给姜苗苗回电话：“苗苗！” “亲爱的你干嘛呢？” 姜苗苗语气中透着担心，让陈耀东瞬间觉得什么都值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 陈耀东道：“我再二十分钟就到家了，到了给你说。” 姜苗苗说声好，就挂了电话。 心神不宁等了一阵，听到门口脚步声响，连忙过去把门打开。 陈耀东乐呵呵进来，将她抱个结实。 姜苗苗问：“你到底干嘛去了，是不是去找那个富二代了？” 陈耀东道：“对啊，你不是都想到了吗？” 姜苗苗问：“你找他干什么啊，我不理他就行了。” 陈耀东抱着她走到沙发前坐下，摸摸脸蛋道：“我心里不痛快啊，过生日那天狗日的都把你给气哭了，不削他一顿，给他长点记性，以后再来骚扰你怎么办。” 姜苗苗差点就提前剧透，我都要辞职了，不怕再有富二代来骚扰。 幸好关键时刻刹住，紧张地道：“你没做啥犯法的事吧？” 陈耀东道：“我就吓唬了他一顿，给了他两耳光，让她给你道歉。” 姜苗苗不信道：“富二代会这么好说话？” 陈耀东道：“对啊，富二代也是人，怎么就不好说话了。” 姜苗苗没好气：“我又不傻，你不要忽悠我。” 陈耀东笑嘻嘻地道：“好吧，富二代是不傻，反而一个比一个贼，不过这年头，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你男人我也不差钱，大不了我散尽这身家财买他一条狗命，或者让他一辈子下不了床，你说他怕还是不怕？” 姜苗苗吓一跳：“你不会真这么干吧？” 陈耀东道：“我在吓唬他啊，真要这么干的话我就不找他了，直接找人砍他了。” 姜苗苗这才松口气，拍了拍胸口：“吓人家一跳！” 随即又觉心里甜蜜，莫名感觉到安心。 这个男银虽然感觉有点极端，但同样让人感到很安全。 就是手段有点过激。 万一跟人结仇，惹上祸事怎么办？ “亲爱的，我有点害怕！” 姜苗苗爬起来，骑在他腿上，抱着脖子道：“咱们以后离那些人远点，别去招惹他们好不好，反正他们也不敢乱来，只要我不理他们就是了。” 陈耀东点点头：“好，我不招惹他们，不过男人天职保家眷，要是连你遭人侮辱，我都能无动于衷忍下去，那还是个爷们吗？放心吧，我有分寸。” 姜苗苗甜蜜的不行，主动索吻：“亲爱的，我要。” 陈耀东嘿嘿嘿：“我喜欢你穿制服的样子。” 姜苗苗没好气：“你真是个混蛋！” 陈耀东抱着她起身：“走，我帮你换。” 姜苗苗很无奈，但还是满足了一次他的恶趣味，换上了制服。 又觉得很羞耻。 这个男银太不是东西了。 哪来的这么多邪恶想法。 还废掉了自己一件丝袜。 大半个时辰后。 陈耀东苦着脸：“你以后一个星期得飞一次景安。” 姜苗苗瘫在他身上：“为啥呀？” 陈耀东道：“你都食髓知味了，最好一次星期来一趟，不然会憋的很辛苦。” “真混蛋呀你！” 姜苗苗气坏了，哪能听不出言下之意。 真想咬他一口。 又舍不得。 陈耀东抚着背，心满意足。 一直以来的某个龌龊心思总算得到了满足。 心儿悠悠。 感觉要飞。 腻了一阵起来做饭，吃过晚饭又粘了一阵，九点就早早睡了。 姜苗苗明早又要早起飞，得早睡。 还是凌晨四点。 陈耀东把人送走后，又补了个回笼觉，准备继续捞上几天钱了回景安，结果刚睡下没一会就接到了老杜打来的电话，然后就不得不匆匆爬起来赶往机场。 第143章 一板砖解决 景安。 早上五点，天还没亮，乌漆麻黑的。 老杜开着厢货，精神抖擞的进了大市场。 副驾驶上，周志虎哈欠连天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车有点多，排队进门挤的一批。 老杜开车很稳，可有时候总会遇到意外。 前面的车往前挪了一下，老杜刚刚起步，一辆三轮车嗖的就插了过来，再老的司机也会有措不及防的时候，尽管老杜反应很快，及时刹车，可还是顶到了三轮车上。 开三轮开的是个平头台，只是被顶的晃了几下，屁事没有。 可平头台还是勃然大怒，下车就冲了过来破口大骂：“草泥玛的会不会开车？” 老杜有点憋闷：“你忽然插进来，谁也刹不住啊！” “草泥玛，撞了人还敢嘴硬！” 窗子是开着的，平头男直接就给了老杜一拳。 老杜懵了，他向来与人为善，从来没跟人动手打过架。 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草，哪里来的煞B。” 周志虎不干了，本就是混子，三轮车不守规矩强行插正队憋着火呢，现在不但恶人先告状还动手打人，哪还忍的住，解了安全带就从副驾驶冲了下去。 “滚你妈” 周志一瞬间跟平头男厮打在一起。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快的让老杜有点来不及反应。 等到回过神来，四周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五六个人，将周志虎干翻在地，又拉开驾驶门将他拽下开，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揍，老杜也懵了，只能死死护着要害。 四周的人不少，却没几个过来拉架的。 等西关派出所的民警赶来时，行凶之人早跑没影了，周志虎头破血流躺地上，模样十分凄惨，老杜也见了血，好在只是皮外伤，等凶徒跑了后，先给陈老板打电话。 刚开始的时候有点没反应过来。 刚刚挨打的时候已经想明白了，今天这事多半不是偶然。 给陈老板打完电话后，警察也到了。 先叫了救护车，把周志虎送去医院。 老杜也跟过去，贴了几贴膏药，基本无大碍。 所幸没用家伙，不然今天只怕不可能破点皮完事。 不过周志虎还是很惨，因为动了手，被重点关照，皮外伤不说，肋骨还断了四根，出现胸壁塌陷，呼吸困难要做手术，伤筋动骨一百天，估计得躺上两三个月。 快六点时，刘慧萍和曹兴平一起赶到了医院。 刘慧萍带着钱，又交了一笔费用。 然后才问情况，还要配合警方调查取证问话之类。 忙活到快八点，老杜才给媳妇打了电话。 他媳妇宋巧梅不是一个人过来的，陈兰兰也听到消息来了医院。 也没个拿事的，遇到这种事情瞬间歇菜。 虽然不至于乱成一锅粥，但上菜是没法上了。 周志虎进了手术室，老杜也是鼻青脸肿，好多地方还贴着膏药甚至缠着沙布，都没有替补的，就算曹兴平会开车也不敢去大市场了，也害怕被打。 出了这种事情，大家尽里都有个小本本。 天天赔着本赚吆喝，被打是迟早的。 景秀御园那边还好，就是几个小个体户，最多门上泼点大粪，流血还不至于，毕竟景秀的店太小，只抢了一个小区，对农贸市场的影响不是太大。 水榭花都可不一样，后边的农贸市场本来就只针对这两个小区的住户，现在兴农开业肯定是要直接干死农贸市场的，农贸市场那些人可不太好惹。 特别是外地人，一个比一个横。 前些年还有强买强卖的，也就这些年严打的厉害，才算少了。 可真抢了人家饭碗，哪里有好惹的。 以前的菜市场多乱，身为景安人不可能没听说过。 遇到这种事情，心里多少有点害怕，毕竟都是普通人。 几个打人的都是生面孔，而且是外地口音，警察顺着三轮车找人时，发现是偷的，线索断了。有一个老杜见过，和农贸市场一个姓黄的外地老板是老乡。 警察顺着线索找人，自然找不到人，早不知躲哪去了。 把黄老板提来，一个劲喊冤。 都是老油子了，哪会怕这个。 又没证据，也不能抓人。 不过，还是找到了不少线索。 毕竟现场的目击者不少，警方费了番功夫，从几个同样对那些外地人不爽的目击者口中问到了行凶之人的部分信息，可惜等抓人的时候却已经人去楼空。 调取身份信息，才发现全是假的。 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事跟农贸市场那些外地菜商有关。 警方也没办法，只能按流程发布通告。 到了这里，基本上已经很明显了。 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行凶伤人事件。 陈耀东赶到医院时，已经快到下午五点了。 周志虎刚刚进了手术室，他老爹老娘还有姐姐和姐夫都来了。 脸色不好是肯定的。 陈耀东什么也没说，让刘慧萍取来三万块钱就搞定。 至于老杜，见了人后也让刘慧萍给他媳妇转了两万块钱。 这些问题是钱能解决的。 陈耀东自然不含糊。 老杜虽然都是些皮肉伤，但看着也挺惨。 特别是头上开了道口子，缝了几针，少了不好。 即使男人心大，媳妇也会吹枕头风，所以必须要处理好。 “好好歇着吧，养好伤再说！” 陈耀东安慰了老杜几句，又去了趟局里。 出来的时候已经下班了，结果不是太好，那几个人找不出来，这案子就难破，即使怀疑甚至明知道就是农贸市场那几个外地人干的，没有证据，行凶之人抓不住也白瞎。 又去了趟店里，陈兰兰愁眉苦脸的：“陈哥，今天就没上菜，再不上明天没的卖了？” 陈耀东道：“明天有人送菜过来。” 陈兰兰这才松口气：“那就好。” 陈耀东转了圈出来，把她叫到外面，说：“店长是管人的，不是干活的，给了你扣钱的权力不用，再让我看到店员闲的没事干在那玩手机，我不管店员，就扣你的钱。” 陈兰兰脸立马垮了，感觉店长太难干了。 店员们太滑头，轻了不行，重了也不行。 现在老板还要扣钱，怎么这么难呢？ 晚上。 陈耀东又去了医院，看了看已经从手术室出来的周志虎。 这家伙除了脸色白了一点，精神到还好。 “怎么样，挨刀的滋味好受不？” 陈耀东笑着问。 “死不了！” 周志虎咬牙切齿的：“肯定是农贸市场老黄那帮人干的。” 陈耀东问：“好好养着吧，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周志虎问：“真的？” 陈耀东道：“真的。” 周志虎嘿嘿嘿：“那找个妹子来陪我。” “滚！” 陈耀东骂了声，不想理这货了。 从医院出来后，又去了大堂哥家里，跟陈国东说了说今天发生的事。 陈国东第一次劝他几句：“你干的这个事，我仔细想了一下，麻烦事不少，其他的都还好说，唯一有一点，要砸不少人的饭碗，你好好考虑下，还要不要继续。” 这个问题几乎不用考虑。 即使砸人饭碗，无异于杀人父母，他也不打算退让。 周志虎还在医院躺着呢。 陈耀东道：“我听说好多退下来的老干部都会到企业上挂职发挥一下余热，大哥也帮我找听一下，找一个人脉广点的来给我管管行政这摊，待遇好说。” 陈国东开了个玩笑：“你看我行不行，要不我辞职去给你打工算了。” 陈耀东苦着脸：“大哥别开玩笑了，我这心里正烦着呢！” 陈国东没再开玩笑，道：“行，我帮你打听一下。” 陈耀东也没说后续处理的问题，坐了一会就走了。 这些事不能给大堂哥说，陈国东也不能掺合。 警方找不到人，但也不能等官方处理。 被人欺到头上，如果不还回去，只会让人觉的好欺负。 以后麻烦更多。 真正心怀杀机，陈耀东反到不形于色。 这跟拾掇那个二代不同，那个二代的所为还不至于让他生出杀心，这次周志虎和老杜被打则让他真正生出杀机，过去的景安菜市场很乱，特别是好多外地人来了之后，欺行霸市强买强卖不鲜见，外地人团结，本地人都不想惹事，反而畏首畏尾。 虽然官方一直都在整顿，这些年收敛了许多。 但碰到利益相争时，依旧免不了流血。 生意上的正常竞争，如果别人不主动去破坏规则，陈耀东也不想弄一手血，真要有人拿钱砸死他，陈耀东也会认了，没人钱多他也无话可说。 但如果有人破坏规则用暴力手段，他也奉陪到底。 如果用钱可以一劳永逸，那就一次性解决掉所有问题。 农贸市场菜痞不少，在他去魔都之前，水榭花都后面的农贸市场就有菜商去店里交涉过几次，这其实就已经是不遵守规则了，大家都卖一样东西，要是因为别人卖的便宜，就上门去讨说法，就已经超出了正常的生意竞争，只是没想到流血事件会来的这么快。 既然已经见血。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从陈国东家出来后，陈耀东就连夜开车去了四坝。 二姨父赵军山对陈耀东的半夜上门很惊讶，听陈耀东说了白天的事，就更惊讶：“早上听说门口有人打架，原来是你的人啊，那些外地人可不好惹。” 陈耀东问：“咱们本地人为什么不敢惹那些外地人？” 赵军山吸着烟，道：“外地人太狠，也不怕进局子。” 陈耀东无话可说，这就像他给姜苗苗说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到外面打拼的，那是真的敢打敢拼。 在家门口讨生活的，都不愿意惹事。 所以好多地方都有个怪现象，本地人惹不起外地人。 更有甚者，好多地方挣到大钱的都是外地人，本地人只能混个温饱。 不过这种事对陈耀东来说不存在的。 做小买卖的本地人不想惹事，不代表本地的有钱人也会怂。 要是连几只外来的小虫子都按不住，那也不用干了。 陈耀东问：“姨父，你们村上的那个韩老二人在哪？” 赵军山一听吓一跳：“你找韩老二干嘛？” 陈耀东道：“有点事跟他谈谈，你有他电话没？” 赵军山可急了：“耀东，别惹事啊！” 陈耀东道：“姨父放心，我有分寸，不会给自己惹上麻烦的。” 赵军山不放心：“你别蒙我，你找韩老二能有啥好事。” 陈耀东无奈道：“你要不告诉我，那我去问别人。” 赵军山没办法，只得给了他电话，再三告诫：“千万不要惹事啊！” 二姨同样担心：“耀东，违法的事别干啊！” 陈耀东嘴里答应着，喝完茶出来，直接开车走人。 出了村子遛了一圈，把车停下打电话，打完电话又调头回去，在村头等了会，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遛达了过来，站在霸道车前瞅了瞅，又敲了敲窗子才拉开副驾驶上来。 次日一早，陈耀东六点就爬起来去了店里。 今天三个姨父和小舅来给送菜，他也不好睡懒觉。 老杜和周志虎住在医院，没人上菜，总不能关门睡觉，陈耀东就托三个姨父和小舅宋齐昌帮忙给送几天菜，自家人当然没话说，三个姨父和小舅把菜出完，又按照他给发的单子在大市场把菜备好后，四辆农用车给拉到了店里，还帮忙打菜搬进来。 把三个姨父和小舅送走，陈耀东去了公司。 先召集开了个小会，然后一系列指令下达下去。 成立市场部，专门负责市场工作，负责采集市场菜价信息，跟门店对待，不用上菜的和门店店员再跑去超市和农贸市场打探价格，免得再被打。 成立物流部，专门负责上菜。 成立仓储部，在大市场租赁库房，专门管库。 然后是大量招人。 忙活了几天，陈国东那边传来了消息，有位去年退下来的正处答应跟他吃个饭，至于能不能谈成还要看情况，陈耀东专门找了个农家乐，安排了一顿饭。 老头叫裴松年，六十有一，去年退的。 干过多个实职正处，市委副秘书长退下来的。 陈耀东陪着聊了聊，谦虚谨慎，好话一箩筐，顺利说服老头，去他那发挥余热。 待遇很高，年薪二十万，加专车司机。 在景安这种落后的地方，找不出几个。 搞定老头，陈耀东回公司交待曹兴平：“我请了个负责行政的副总，去年退的，回头我给你电话你联系下，明天开始你先接送老人家上下班，等司机到位，再由司机接送，再去买辆凯美瑞，专门给老人家用，以后行政上有问题直接给老人家汇报。” 曹兴平嘴里答应着，心里多少有点酸。 虽说还不知道薪水多少，可只是这专业接送的待遇就让人眼红。 什么样的副总，能享受这么好的待遇。 可等第二天去接人，路上聊了几句后就再不酸了。 老人家值这个待遇。 第一天上班没啥好忙的，老头了解了下公司情况，问了几句曹兴平手头的工作，一听新店又被人举报，卫生的又去店里检查，就让曹兴平陪着去门店看了一圈。 然后又带着曹兴平跑了一趟衙门。 结果去了人家领导亲自迎接不说，又是泡茶又是递烟的。 曹兴平除了服气再没有别的想法。 这种资历，普通屁民羡慕不来的。 周六，一年最忙的秋收来了。 大户先收，两天要收完。 今年亲戚们没上去帮忙，地太多了帮不过来，陈爸陈妈也不干活了，就负责看着雇来的人把活干好就行了，找了六十号人，干了整整两天全部收拾完。 目前工价虽然已经上涨，但还算合理。 一天六十块钱，一百来个工七千多块。 要是再等十天，就得一百起步。 大户就这点好，农业公司得优先照顾大户。 不然等真正秋收铺开，上哪去找这么多人。 收不完烂地里，乐子可就大了。 陈耀东也上去看了下，全成了雇工，越发没他的事了。 老杜脑袋上的沙布总算拆掉了。 秃了一块，戴了顶帽子。 陈耀东叫上老杜和新招的几个司机，去了一趟农贸市场。 农贸市场给人的感觉就一个，脏乱差，充斥着各种喧嚣和浮躁。 一溜的小摊子，全是卖菜的小商小贩。 快到午饭时间，菜市场里人不少。 陈耀东溜达了一阵，还有兴致问了问菜价，在一个菜摊子上买了根黄瓜，用纸擦了下就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仔细观察这些小商小贩，外地人不少。 有鲁东的，也有中原的，还有南方的。 快走到中间时，老杜指着一个菜摊子说道：“就那个，黄承武。” 陈耀东瞅了眼，是一个三角眼，四十多岁。 貌似和善，可仔细一看，就感觉不是善类。 三角眼发现了老杜，也在打量他们一群人，感觉有点皮笑肉不笑的。 陈耀东看了几眼就收回了目光，没有多看。 “还有那个！” 老杜跟在旁边，一边走一边指。 都是之前去过店里放狠话的外地人，跟黄承武一个地方的。 转了一圈，陈耀东就走了。 半个小时之后，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走进菜市场，径直来到黄承武的摊子前，趁黄承武正给人称菜时，随手从破布包里取出一块板砖，直接就盖在了黄承武脑门上。 这绝对是突发事件。 突然到让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 直到黄承武一声不吭倒在地上，汉子准备走人时。 左右和对面附近的几个菜摊子才反应过来，一群叫嚣一边扑了过来。 汉子迎了上去，随手从破包里掏出一把窄刃骨刀，一刀就捅了过去。 迎面扑来的摊贩错手不及，正捅在肚子上。 其他几个扑过来的摊贩被吓到，连忙转身就想跑。 汉子蹿了过去，连捅四五人后，菜市场已经大乱。 各种尖叫和惊呼不断。 警察很快过来，汉子竟然没跑，乖乖的被铐上带走了。 救护车也来了，将几个被捅的和黄承武摊上车拉走了。 可是，菜市场里的摊贩却没法淡定了。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虽说以黄承武为首的几个外地佬平时横惯了，不少人早就不爽，但就这么被人光天化日之下捅了，还是让人心里惴惴，不约而同就想到了前几天上菜时的打人事件。 当时的目击者不少，打人的就是黄承武的老乡。 其中一个还和黄承武很熟。 现在黄承武这帮人却被人捅了，而且是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捅人。 怎么都感觉有种赤裸裸的报复味道。 不能不让人将今天这事和之前的打人事件联系到一起。 陈耀东这几天哪都没有去，一边处理公司的事，一边关注事态发展。 警方没来找他，但曹兴平、老杜和几个新招的司机都被传唤。 韩二主动认罪，扛下所有罪名，一口咬死十年前在火车站曾被韩二打过，这次就是蓄意报复，医药费什么的没有，只有烂命一条，还有家里一个瞎眼的老母亲。 景安就这么大，同行之间发生点什么事传的很快。 不少外地人听到消息，都觉头皮发紧。 欺行霸市打个架什么的都是基本操作，出来混的都没少干过。 可直接上刀子，还是有点暴力。 这摆明了要往死里整。 一些不怎么安分的立刻变乖觉了不少。 还是那句老话。 愣的也怕不要命的。 碰上韩二这种不要命的，再愣的也得发怵。 要的就是这效果。 虽然影响有点不是太好，但效果绝对很棒。 不然也不会用这种直接的手段。 下午，陈耀东挣扎半天，又去了趟步行街。 虽然觉得对不起姜苗苗，可还是忍不住想念苏少妇熟透的身子。 实在有点管不住下半身。 陈耀东很羞愧，但该去还是要去的。 魔都。 “刘姐，我的辞职报告！” 姜苗苗将打印好的辞职报告放在领导的桌子上。 刘姐看了一眼，莫名有点感慨：“真要走了啊！” 姜苗苗点着头：“对呀！” 刘姐忍不住问：“你考虑过吗，万一你男朋友创业失败怎么办？” 姜苗苗道：“那我就陪他一起再奋斗呗！” 刘姐叹了口气，就给好签了，道：“走之前给你送个行吧！” 姜苗苗问：“都有谁啊？” 刘姐说道：“就我们组的一些人呗，还有部里的人。” 姜苗苗道：“算啦，去了又得喝酒，我男朋友知道了会不高兴的，等下次我男朋友来了魔都，我和他请大家吃饭吧！” 刘姐惊讶：“你男朋友把你管的这么紧啊！” 姜苗苗点着头，心想亲爱的，这口锅你就先给我背着吧！ 部里的那些个色狼一个个不怀好意，可不能跟他们喝酒。 特别是这种送行宴，去了不喝酒肯定不行。 被围攻也是避免不了的。 虽然自己酒量不差，但也绝对架不住围攻。 万一喝出事来，自己上哪哭去。 再说都要走了，送个行又如何，过几年都不联系了，有什么好怀念的。 花了两天办完辞职，姜苗苗算是彻底解放。 给爸妈打了个电话，第二天飞往景安。 第144章 惊喜 眼看到了九月中旬，华辰鑫超市终于搬走。 陈耀东对曹兴平的工作给予充分肯定，这家伙圆滑，虽然还不够成熟，但胆子不是一般的大，为了完成任务竟然找人撬了卷帘门，让华鑫超市大晚上遭了贼。 甚至向陈老板学习，大白天的找人往超市里扔地雷。 各种手段齐上，刘鑫两口子实在折腾不起，只得乖乖走人。 “任务完成的不错，但以后尽量不要再走极端。” 陈耀东先肯定成绩，然后敲打：“夜路走多了会遇鬼，正常的商业竞争，还是要在规则之内正当竞争，不然以后也会有人半夜撬我们的门，以后要多跟裴总学习和请教，学会用法律武器和官方的力量达成目标，类似的手段就不要再用了。” 曹兴点着头：“我知道了。” “收购商铺的事盯着那些中介，抓紧时间进行。” 陈耀东又交待一句，就让他出去了。 刚才那番话到也不只是为了敲打曹兴平，而是有感而发。 梳理了下最近一段时间的一些事情，发现不少问题。 还是那句老话，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规则之外的手段用多了，别人同样也会用规则之外的手段来对付你。 现在庙小问题不大，可以后规模大了可就不一样了。 哪有精力天天处理这些事情。 所以还是要走正道。 就跟练功一样，魔功虽然进境很快，但会埋下不少隐患。 正道虽然前期进境卖点，但却能厚积薄发，而且不会有隐患。 当然。 以暴制暴的手段也必不可少。 要是有人用规则之外的手段来竞争，还是要用点手段的。 这个还要灵活掌握。 最近公司火速招了十几个人，除了上菜的司机，办公室也多了几个生面孔，吴婷婷被行政口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折腾的快要发疯，主动申请调去了市场部。 行政口招了两个小伙，一个是给裴松年专门开车拎包的，去年的大学生。 老头待遇比陈耀东这个老板还要好。 但没办法。 老先生能力强，好多要跟官方沟能的事，陈耀东都头疼，老先生打个电话，或是亲自去跑上几趟，轻轻松松就解决，给配司机秘书陈耀东心甘情愿。 市场部就招了两个小伙，都是不知道哪弄来的大专聘，加上吴婷婷一共三人。 整天跑两个店周边的菜市场和超市，给两个店长反馈即时菜价。 财务也招了个出纳，把管钱的和管账的分开。 仓储部还是空架子，库房到是租了，但没合适的人。 “以后仓储交给你负责。” 陈耀东叫来杜明春交待：“暂时这短时间你先两头都管着，抓紧时间把新招来的那些司机带出来，等周志虎养好伤，以后物流这块交给他负责，你给我看好仓库就行。” 杜明春当然没意见，专门管仓库可比上菜舒服多了，道：“陈总，菜价天天波动，能不能专门放个人负责采办这块，还让我弄这块有点不太好，最近还有人说我吃回扣呢！” 陈耀东问：“那你吃回扣了没有？” 老杜有点坐不住了，连连摇头：“当然没有，就是听到有人说，才让你交给别人。” 陈耀东嗯了声，道：“采购部也得有了，回头我让人安排吧！” 老杜松了口气，拉菜是个苦活，也是高危岗位。 不是挨打这事。 而是捞油水的地方太多，好多事陈老板没时间操心，都扔给了老杜，蔬菜价格每天都在波动，虽然价格比较透明，但量大了是可以跟菜商谈的，这就有了操作的余地，还有斤重什么的都可以捞油水，小企业好多东西不健全，这是没法避免的事。 所以才会有人眼红，传出老杜吃回扣的风也不奇怪。 陈耀东虽然觉得老杜应该不至于为了这点小利犯傻，但也不想拿利益考验员工，人心这东西不能考量，不然百分百会失望，所以还是尽量避免贪腐的机会为好。 给老杜交待完，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姜苗苗打来的。 陈耀东露出个笑容，随手接起：“苗苗想我啦？” “嗯呐！” 姜苗苗道：“亲爱的我下午到景安，记得来接我呀！” 陈耀东愣了下：“你今天不是没排班吗？” 姜苗苗道：“哎呀，你来就知道了。” 陈耀东哦了声，心里纳闷，这是搞什么飞机呢？ 姜苗苗道：“还有，记得到机场出口等我呀。” 陈耀东就更纳闷了，为什么是机场出口？ 再问姜苗苗却不说，只说到时就知道了。 心里那个纳闷。 但也没有多问，下午就知道了。 下午四点，陈耀东到了机场。 景安机场很小，就一栋航站楼，出口只有一个。 跟热闹的火车站比起来，机场无疑要冷清许多。 毕竟这年头能坐飞机的景安人还比较少，除了吃公家饭的，或者大公司出差的，普通老百姓出行基本上很少坐飞机，能坐飞机的都是有钱人这种观念普通存在。 接机的也没几个人，不到十个。 陈耀东在出口等了一阵，就看到了随人流出来的姜苗苗。 不过 有点不正常啊！ 姜苗苗穿的竟然是便装，明显不是在上班。 而且，拖的箱子也比以往的大了许多。 陈耀东迎上去，接过箱子问：“你这是休假了？” 姜苗苗挽住他胳膊：“我辞职啦！” 陈耀东愣了下，以为听错了：“你辞职了？” 姜苗苗笑的眉眼弯弯：“对呀，你不是说让我辞职，你养我吗？” “真辞了？” “对呀！” 陈耀东一把抱住，也顾不得被人围观了。 抱着姜苗苗原地转了三圈，感觉拥有了世界。 姜苗苗忙敲他头：“有人看着呢，放我下来。” “看就看！” 陈耀东不才管呢，问：“之前让你辞职，你左推右推的，怎么忽然辞职了？” 姜苗苗道：“我想通了呀，总得有一个人为爱情牺牲事业工作，我这个工作也干不了一辈子，还不如早点辞职来陪你呢，我爸妈也支持我的决定。” 陈耀东有点惊讶：“你爸妈也知道了啊？” 姜苗苗道：“当然啊，这么大的事我总得告诉他们一声吧！” 陈耀东想想也是，想亲个嘴，可扭头看看周围一群怪异的目光，脸皮实在没有厚到那种境界，忙放下姜苗苗，一手拉着箱子，一手牵着姜苗苗出了机场大厅。 到了车前，才一把住抱狠狠亲了几口，问：“你就不所我赔光了养不起你？” 姜苗苗抱着脖子，眉眼弯弯地道：“那咱们就找个工作，有手有脚还能饿死不成？” 陈耀东心里被幸福塞满，心情激动下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又吃了几口瓜，才把箱子装进车里，开车离开机场，出了机场就开始打电话。 “大哥，我女朋友来了，今晚请你和嫂子吃饭。” “二哥，苗苗来了，今晚一起吃饭啊！” 打了一圈电话，两个堂哥两个表哥都比较给力，约好了晚上的饭局。 大表哥田永丰还为此推掉一个单位的饭局。 都知道陈耀东谈了个空姐女朋友，家长都见了，满意的不行。 空姐一年到头飞来飞去，难得能见到，好不容易请吃饭，自然要去见见。 姜苗苗笑的很开心，等他打完电话才道：“亲爱的我给你甩了一口锅。” 陈耀东好奇了，问：“什么锅？” 姜苗苗笑的眉眼弯弯的：“我们同事要给我送行，我说你不让送，把我管的紧！” 陈耀东更乐了：“没事儿，这种锅你尽管往我头上甩就行。” 姜苗苗道：“下次去魔都咱们一块请我同事们吃个饭。” “好！” 陈耀东很痛快，一顿饭小事情。 姜苗苗没去参加那些乱七八糟的送行宴，他只有高兴。 至于把女朋友管的太紧这种锅，来多少他背多少。 别的锅可能背不起，给女朋友背这种锅还是没问题的。 也乐意背。 别的男人想背还没得背呢！ 先回景秀御完，把行李放回家。 姜苗苗带了不少衣服和日用品，一年就是打算要安家。 陈耀东一边帮着收拾东西，一边问：“那个公寓你退掉了吗？” 姜苗苗道：“没有呀，还有好多东西呢，我带不过来，就先不退了，你去了魔都也可以往那里啊，不然老住酒店也不是个办法。” 陈耀东道：“要不我把那个公遇买下吧！” 姜苗苗眨眨眼：“又不在魔都常待，买那公寓干嘛啊，那么小。” 陈耀东摸摸头：“你不觉得那个公寓对咱们来说有很多纪念意义吗？”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又没想好事。” 陈耀东道：“你想哪去了，那个公寓可不只有咱们第一次，还有别的东西，比如我第一次去你家，差点被你堵在门外不让进，长这么大第一次睡地板等等。” 姜苗苗脸红了一下，没好气道：“谁让你那么色急的，一天到晚就想那事，一点都不掩饰的，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脸皮比你还厚的。” 陈耀东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道：“不脸皮厚点，怎么把你追到手，景安好多脸皮薄的连媳妇都娶不到，这年头老实男人都打光棍了，不脸皮厚点怎么能行。” 姜苗苗好气又好笑：“你真没救了。” 陈耀东乐呵呵，也不以为耻，帮着把衣服挂起来。 姜苗苗问：“叔叔阿姨来不来这里住啊，要不我把衣服放别处去吧？” 陈耀东道：“他俩基本不来，就放这里。” 姜苗苗才放心，又觉得不好意思：“我住这里叔叔阿姨会不会觉得我没羞没臊？” 陈耀东刚想说不会，又猛的反应过来，虽说现在思想解放了，年轻男女谈了恋爱睡个觉啥的已经不算是稀罕事，但明目张胆的睡到一起还是不被世俗观念包容。 流言蜚语肯定是免不了的。 就像二表哥和薛丘明和郭小玲，那俩早睡到一起去了。 但还是得偷偷摸摸，不敢明目张胆。 就算家人心里有数，但也要装作不知道。 在家门口不比外面，父母就在跟前，没结婚前该掩饰还是要掩饰。 就算爸妈不说，亲戚们和队里的人知道了私下也是会议论的。 事关名节，这可大意不得。 陈耀东道：“你住在这里，我晚上回家住吧！” 姜苗苗道：“天天上来下去也不方便啊，要不我买一套房子吧？” 陈耀东道：“新区那边在景阳河边上盖了一片别墅，直接买个别墅吧！” 姜苗苗道：“我买不起别墅呀！” 陈耀东道：“我买啊，哪能让你买。” 姜苗苗道：“你买性质不一样，我来的时候爸给我转了五十万，让我在景安自己买一套房子，你钱紧不紧张，要不先给你用吧，再买个房子也没啥用。” 陈耀东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显然姜苗苗爸妈已经考虑到某些问题，才给了钱让她买房子，自己买下一套房子，就算都知道现在的年轻人管不住下半身，但至少面子上也能过的去了，不然人就会说，看谁谁谁家的姑娘没羞没臊的跟谁家小伙子睡到了一起。 有套房子，人就会说，人家条件那么好，辞了工作来景安陪对象一起打拼。 两种情况，会造成两种不同的结果。 从这也可看出，姜父姜母浓浓的父爱和母爱。 还有一种宽容的教育观念。 不然怎么可能容忍女儿放弃所有跑到景安来找他。 陈耀东摸了下脸蛋，道：“我这不差钱，你自己存着吧，这样，房子买的太多了确实没啥用，咱们在景阳河边上买套别墅，就说是你爸给你的钱买的。” 姜苗苗眨眨眼：“我爸教个书，哪来的钱给我买别墅呀，说了也没人信。” 陈耀东很意外：“听说大学教授不差钱，几百万不算啥吧？”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呀？现在赚钱多难，我爸乱七八糟加起来一个月也就一万多块，我妈和我爸差不多，哪里来的钱买别墅。” 陈耀东道：“一个月一万多，加起来两三万，一年就得三十万，几百万多吗？” 姜苗苗没好气：“家里不吃不喝不开销了呀？再说工资还是这几年才涨起来，以前工资也很低的，我爸妈又不是那些知名专家，能存一百万撑死了。” “这个” 陈耀东捏着下巴琢磨了一下，说道：“那这样，改天我把我爸妈和亲戚叫上，让他们去陪你看房，你随便看上一套给交个订金，完了咱再偷偷退了，反正也没人知道。” 姜苗苗道：“那不是在掩耳盗铃嘛！我不管了，叔叔阿姨咋看我都行。” “那咱就掩耳盗铃一回。” 陈耀东却打定了主意，就这么干。 掩耳盗铃总比女朋友被人背后说三道四的好。 收拾停当，两人下楼去餐馆。 算是比较正式的家宴，陈耀东没订茶府，在一家档次不错的酒楼订了包厢。 两人到了不久，陈二哥和刘燕也过来了。 “小姜，又见面了啊！” 陈老二笑眯眯，很是打量了姜苗苗几眼。 姜苗苗忙招呼，脸上招牌式甜笑。 客套几句落座，没说几句话，薛丘明也来了。 一个人过来的，没带她的未婚妻。 这位哥马上要结婚，最近也不敢再领着媳妇浪了。 就算他不在乎，女方家也怕风言风语。 又等一阵，田永丰和陈国东两口子也前后脚来了。 谦让一阵落座，陈国东问：“小姜是休假来景安旅游？” 陈耀东给解释：“苗苗已经辞职了，来景安陪我创业。” 陈国东哦了声，笑着说：“你们年轻人就是浪漫。” 大家都笑，心里各有一本账，耀东这小子有钱，有姑娘追来景安不奇怪。 陈耀东一看就知道这些哥哥嫂子们想的啥，敲敲桌子道：“哥哥们，嫂子们，我先澄清下啊，我和苗苗谈了几个月，之前她都不知道我干的啥，前阵子才给她说的，是为了和我在一起才辞职来景安，来的时候她爸给了她五十万，让她在景安买套房子自己住。” “哦！” 大伙都很惊讶，还有这样的操作？ 听着挺浪漫的。 再想想之前听到的消息，姜苗苗爸妈都是大学教授。 即使算不上多富有，但也不会差一套房子钱。 就释然了。 田永丰问：“小姜你父母不反对你来景安吗？” 姜苗苗道：“不反对呀，我爸妈一直都让我自己决定。” 陈耀东也补刀：“人家父母是大学教授，可比咱爸咱妈开明多了，高中苗苗厌学，想当空姐，她爸她妈也支持了她的选择，让她去上了航空技校。” 大表嫂道：“耀东，你这话让小舅和小舅妈听到，可得伤心好几天。” 陈耀东连忙道：“所以你们得给我保密啊，可千万别说出去！” 众人都笑。 觉得年轻真好，敢为了爱情不远万里跑来景安，还真是勇气可嘉。 更难得地是人家父母竟然也不反对，耀东这小子命可真好。 品行家世如何先不去说，单说相貌，耀东这小子艳福就不浅。 只有薛丘明羡慕的心里淌酸水。 瞧瞧人家父母，自己准丈人和丈母娘怎么不给媳妇儿五十万再买套房。 或者别要彩礼，陪嫁个十万二十万也行啊！ 聊了一阵饭菜上来，陈耀东让上酒，田永丰没让多上。 本来就是家宴，和姜苗苗又都是第一次见，三十多岁的人了，当然不能勉强人家小姑娘喝酒，况且老婆还在身边呢，要喝肯定全部都要喝，还不如不喝。 不喝酒饭就吃的快，不到七点就差不多了。 把人送走，陈耀东才开车带着姜苗苗回家。 给家里也打了电话，爸妈还在等着呢。 姜苗苗放下所有来景安，肯定要给家里说。 除非陈耀东只是想玩玩，压根没打算跟她结婚。 到了家里，陈爸陈妈早早吃过饭，正等的坐立难安呢！ 本来农村下午吃饭挺晚，一般到七点才吃晚饭，不过姜苗苗要来，又不在家吃饭，陈爸陈妈为避免正吃饭时人上来，就早早吃了晚饭收拾消停等，果然来到了饭点。 “叔叔，阿姨，又来打扰你们了！” 姜苗苗礼貌很周到，脸上挂着甜笑跟陈爸陈妈打招呼。 “不打扰、不打扰！” 陈妈连声客气，说话也实在：“你多来几次才好。” 陈爸也说：“啥时候放假了来多玩几天。” 陈耀东道：“爸，妈，这次苗苗过来不走了。” “不走了？” 陈爸陈妈一愣，有点不太能明白。 陈耀东道：“她工作辞了，专门来景安陪我，你们也知道，她那个工作飞来飞去，没个固定地方，一直干下去的话我们也走不到一起的，就干脆辞职过来了。” “辞了好、辞了好！” 陈爸陈妈连忙点头，到也没别的想法，就觉的空姐的工作那么好，辞了挺可惜。 不过儿子说的也对，两人又不在一地，不辞职确实很难走到一起。 之前就担心这个问题呢。 没想到这姑娘直接辞职来景安了。 这下好了。 就是 陈爸陈妈同时想到一个问题，立马就不安了。 来了住哪？ 总不能租房子或者住宾馆吧？ 城里是有房子。 可问题是，总不能两人睡一块吧？ 越想越不对劲，这俩孩子不是已经睡一块了吧？ 这咋能行。 外面到也罢了，反正看不见也不知道。 就在家门口呢，要是睡一块，还不知道会被人说成啥样。 自家儿子到是没事，反正左右不吃亏。 可对人家姑娘名声不好。 现在想想，还是养闺女操心。 陈妈瞬间愁死。 实在不行，就让儿子天天晚上回家睡，让人姑娘一个睡楼上去。 陈耀东道：“爸，妈，还有个事，苗苗来的时候她爸给了她五十万，让她在景安买套房子住，明天你们忙不忙，不忙的话一块去看房子，把亲戚们也叫上一块给看看。” “” 还有这事？ 陈爸陈妈听的愣神。 陈妈连忙问道：“小姜你爸妈也知道了啊？” 姜苗苗道：“知道，我给说了。” 陈妈忍不住问：“你爸妈就不反对你来景安吗？” 姜苗苗眉眼弯弯的，道：“我爸妈从小就不怎么管我，啥都让我自己拿主意。” 陈爸陈妈对视一眼，都觉高山仰止。 瞧瞧人家当父母的 没法比呀！ 老大命好，碰到个这么好的姑娘。 不知道老二会找个啥样的。 不过就买房子这事 陈爸陈妈虽然不懂多少大道理，但活了大半辈子，阅历还是不缺的，从父母的角度来考虑这件事，在景安买个房子是好事，能避免那些闲言碎语。 即使儿子出钱，说是姑娘父母给的钱也行。 陈妈说道：“明天没事，那就去看看。” 第145章 打死也不给陈耀东打工 陈耀东和姜苗苗坐到快九点，开车回了城里。 陈爸陈妈送出门去，回到屋里就开始打电话。 两人各自琢磨，看样子明显睡一块去了。 年轻人不知道节制，可别搞出事来。 但这种事只能心里琢磨，却不能说出来。 否则一旦说破，就没法装聋作瞎了。 陈妈先打给陈二姑：“二姐，你明天有空没，耀东对象来了，要去买房子……” 陈二姑纳闷了：“耀东不是买了房子了吗，还买房子干什么？” 陈妈说道：“哎呀，人家姑娘把工作辞了，来了不走了，家里给了五十万，要在景安买个房子住，不然住哪里啊！” 陈二姑没走心：“住耀东那里……呃！” 话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顿时卡壳。 这都没结婚呢，哪能明目张胆地睡一起。 就算年轻人不害臊真睡到一起，大人也得装作不知道。 不然对姑娘的名声不好。 这个话题不能讨论。 说出来不好听。 陈妈说道：“人家姑娘父母考虑的周到，给了钱让买房子，咱明天一块去看看吧！” 陈二姑嘴里答应着，问：“怎么把工作都辞掉了？” 陈妈说起这个就挺高兴：“哎，那闺女说了，空姐飞来飞去的，工作不辞跟耀东走不到一起，就把工作辞掉过来了，人家父母都是大学里的教授，人也开明，闺女来景安家里也不反对，还给钱买房子，也是耀东命好，碰到这么好的姑娘……” 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炫耀起来。 最后还来了句：“要是卫东也能遇到这么好的姑娘就好了。” 陈二姑都听的嫉妒了，这要是换了她兄弟，早就忍不住怼回去了，做啥美梦呢，世上的美事还能被你一个人占尽了？可兄弟媳妇就不好怼了，只能不走心的应付。 挂了电话，还羡慕地长吁短叹。 侄子对象过来了她知道，儿子都去吃饭了。 但不知道要买房子，这个儿子没说。 家里给了五十万买房子…… 瞧人家这父母！ 自家儿子怎么就没这么好的命，十一要结婚了连个新房子都没，还得一块挤，这几年生意不好做，商铺的租金也一降在降，虽然一年也有不少钱，但父子两个前些年折腾买卖欠了一屁股的饥荒，一直在还债，还要吃喝拉撒的，哪有钱买新房。 真是羡慕不来。 回头就训儿子：“明年就二十七了，你还打算浪到啥时候？” 薛丘明纳闷了：“又咋了？” 陈二姑气不顺：“又咋了？你说说咋了，你看看耀东，毕业了就不问家里要钱了，找个对象女方家里都在景安给买房子，你比耀东还大呢，结了婚难道还让我养你们？” 薛丘明抑郁了：“能不能不要老拿我跟陈耀东比？” 陈二姑更气了：“那你说我拿谁比？你们几个就小舅家的耀东和卫东比你小，不跟小的比你还想跟国东和纪东比？明年卫东也毕业了，你还这么浪浪浪，打算浪到啥时候？” 薛丘明气的要吐血：“你再别叨叨了，结了婚我就出去打工去。” 薛正荣很佛系，一声不吭，就听娘俩在那掰扯。 陈二姑道：“要不让耀东给你找个活干去。” “扯蛋！” 薛丘明忍不了：“打死也不给陈耀东打工。” 咱可是当哥的，怎么能给兄弟打工。 虽然咱现在没工作，可也是哥，陈耀东那小子见了也得哥叫着。 要是给那小子打工，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 就算要饭，也不能给陈耀东那小子打工啊！ 陈二姑叹口气，不想说了。 …… 景秀御园。 陈耀东进门换上鞋，就一把抱住了姜苗苗。 一个多星期没吃荤，早就憋坏了。 年轻火力旺啊！ 姜苗苗忙敲他的头：“哎呀，还没洗澡呢！” “我要先吃n，完了再洗。” “脏死了，一天尽出汗了，先洗澡！” “先吃n。” 说罢不由分说，横抱起来就进了卧室。 姜苗苗勉强推了几下，就再没力气了。 大半个小时后。 陈耀东压身上，意犹未尽，依旧结合在一起舍不得分开。 这具身体太让人着迷。 虽然某些方面不如苏少妇那么熟的透，但更年轻，也更有活力。 呸呸！ 这个时候不能想别的女人。 儿子食堂有点儿小的，明显没开发过。 为免将来儿子饿肚子，陈耀东觉的自己任重道远，得加倍努力。 “我快被你压死了。” 姜苗苗有点不堪负重，推了推他。 陈耀东翻下来，侧身抱住，忽然问了一句：“苗苗，你喜欢我什么？” 姜苗苗愣了下，似乎有点被这个问题难处。 喜欢什么？ 好像从没认真考虑过，稀里糊涂就喜欢了。 认真考虑了下，才道：“不知道呀，就是喜欢！” 陈耀东问：“你爸你妈真的不反对你来景安吗？” 姜苗苗忽然有点难过：“哎，其实我能感觉的出来，他们是不赞同我来景安的，只是从小就告诉我要学会为自己的人生买单，什么事都让我自己拿主意，所以嘴上才没说。” 陈耀东没说话，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将心比心，换了自己就一个闺女，哪天跟着小伙子跑了，自己非杀过去。 仅从这点来看，姜爸姜妈的确是难得的开明之人。 只是两口子会如何牵挂，就只有本人才知道。 一夜好梦。 隔天一早，两人起来到小区门口吃早饭。 下楼的时候姜苗苗还拎了包垃圾，陈耀东看了就想笑。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表情？” 陈耀东接过垃圾袋：“我拎着吧！” 姜苗苗顺势挽住他胳膊，还有点不太好意思。 虽然已经做好了为这个男银倾尽所有的准备，可当着他父母的面睡到一起，还是很不好意思，该掩耳盗铃还是要掩耳盗铃的，一些证据啥的自然要收拾干净。 不然让他父母下来看到了多尴尬。 快九点时，小区的店还没开门呢，陈爸陈妈就下来了。 看到两人真睡到了一起，陈爸陈妈也尴尬了。 只能尽量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避免彼此尴尬。 只有陈耀东老神在在的，浑不当回事。 陈妈瞅个机会，把儿子拎到一边教训：“没名没份的你们怎么能住到一起，你是男人不害臊，可别人知道了怎么看人家姑娘，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人家小姜着想吧？” 陈耀东无语道：“这不是要去给她看房子吗？” 陈妈说道：“你当人都是傻子啊，又不瞎，怎么能看不到。” 陈耀东道：“嘴在别人身上，人家想议论，我有什么办法！” 陈妈问道：“你打算啥时候结婚？” 陈耀东头疼道：“苗苗昨天才来，能不能先别急着问这个！” 陈妈瞪他一眼，真是个混账东西。 等了一会，二姑和二姑父过来了。 一行六人开两辆车，去了新城看房子。 这两年为了收拾新城那边的摊子，市里各种政策，官方衙门已经开始搬迁了，学校也在往那边搬，政策推动下，再买新房已经很少有人会选择在老城这边买。 老城基础设施落后，最关键的是马路窄的一批。 这两年车越来越多，今年好像比去年还堵了。 新区那边全修的双向八车道，比老城强上太多。 事实证明，买东西这种事人就不能多，如果一个人买东西需要十分钟，那么两个人就得一小时，三个人的话至少得一天，再多的话那就更没数了。 不管买的衣服还是房子，都一个道理。 转了一上午，全是各种不满意。 陈妈嫌户型不太好，陈爸嫌采光不好。 二姑又觉得离学校太远，将来孩子上学不方便。 姜苗苗刚来一点主意都没有，本来也不打算买，就走个过场，掩耳盗铃一下，景安的房子跟白菜一样，又没有投资价值，买了就得砸手里，要么赔钱卖。 要那么多房子干嘛！ 跑了几个小区，陈耀东腿都有点腿了。 快中午时，不顾陈爸陈妈和二姑反对，直接在公司租写字楼的商务区对面的景和园订了一套九十多平的两居室，下午不想再看了，本来就是做人人看的。 吃过午饭把爸妈和二姑二姑父都送走，陈耀东才松口气。 只要把风传出去就行了。 姜苗苗挺担心：“人家给退订金吗？” 陈耀东道：“不退了，直接买下吧！” 姜苗苗愣住了：“你不是说做做样子就行了嘛？” 陈耀东道：“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再说以后你爸妈要是过来，也有地方住，甚至寒假暑假放假了也可以过来住几天，住我家的话估计你爸妈也住不惯。” 姜苗苗道：“那我下午去把钱交了。” 陈耀东道：“我交吧，那钱你留着将来咱们闺女吃奶粉！”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心里却甜丝丝的。 九十多平的两居室，高层公摊大，比起村上盖的九十多平的三居室，实用面积小的实在不是一点半点，也不知道谁发明的公摊面积这玩意，专坑老百姓，真该剁了喂狗。 下午两人又去了趟，陈耀东直接交了全款，到物业拿了钥匙。 姜苗苗看着空荡荡的小区，说道：“景安买房子还真快，别的地方都是期房，这里竟然全是现房，交钱就能拿到钥匙，都不用等，就是住的人少了点。” 陈耀东道：“新城这边几乎所有的小区都一样，入住率不高，主要还是人少，城区就那么多人，该买房子的都买上了，炒房的也只是少数，条件好点的两三套就到顶了，所以房价一直涨不起来，不过房价低了我觉得挺好，至少安个家压力不是太大。” 姜苗苗道：“但是这里工作不找好呀！” 陈耀东道：“这到是实话，在景安这地方找工作，除了端盘子收银，就是卖保险，一个月一千来块钱，甚至八九百块钱，收入跟魔都那地方没法比。” 姜苗苗道：“一个月一千多能买得起房子吗？” 陈耀东摸摸头：“你就别替别人操心啦，只要咱们有房子住就行了。” 姜苗苗挽住他手臂，道：“景安虽然挺落后，但我觉得这种纯粹的农业城市挺好，至少没有污染，你看景安的天啥时候都是蓝的，在魔都和冀北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蓝的天。” 陈耀东道：“所以说啊，外面人一说起河西，说起大西北，除了贫穷落后，就没什么好印象，景安这地方冬天最冷就零下十几度，正常十度左右，夏天最高三十六七度，正常也就三十度左右，不是太冷也不是太热，其实挺适定居的，明天咱们去景阳河边看看，听说那边的别墅不错，要是好的话咱再买一套别墅，以后想清净就去住别墅。” 姜苗苗问：“一套别墅多少钱？” 陈耀东道：“前些年听说南湖的别墅一套两百万，这两年不知道多少，不过景安的地不值钱，就算涨价也高不到哪去，几百万撑死了。” 姜苗苗道：“菜店不是还在亏本吗，你创业不用钱啊，要不先别买了。” 陈耀东刮了下鼻子：“几百万影响不大，没钱了咱就去魔都薅有钱人的羊毛。” 姜苗苗道：“你这么能忽悠，自己开个小店舒舒服服过日子不好吗，还创啥业呀？” 陈耀东道：“人总的有点理想和追求，不然跟咸鱼有什么区别。放心吧，哪天要是真干不下去赔光了，我就开个小店跟你安安稳稳过小日子。” 姜苗苗心里不安稳，但没表现出来，轻轻嗯了声。 等了一会，宏盛装饰的老板李宏盛亲自来了。 这是真正的钻石级客户，必须要亲自伺候好。 之前宏盛最终入围，陈耀东就再没找其他的装修公司，华鑫超市搬走后，直接让宏盛进驻装修，前阵子完成了三家店铺收购，李老板看到了机会，自然要把这个大客户维护好。 “女朋友刚买了套房子，你看着给拾掇一下。” 陈耀东道：“标准高一点，最好看看我景秀御园那个房子，不要差了。” 李宏盛连连点着头：“陈总放心，肯定按最高标准给你装，这房子我不赚你钱，按成本价给你装。” 这些话听听就行了。 不过谅这李老板也不敢宰他。 当然宰也能宰，以后就别想再干他的活了。 陈耀东道：“先出个设计方案，给我女朋友看一下，最好把家具也一并给带上，一次整到位，不然后面买那些东西又是麻烦。” 李宏盛当然没二话：“陈总放心，回头我就让人抓紧出方案。” 陈耀东又交待几句，把装修钥匙给他，和姜苗苗先走了。 晚上，又请员工们吃饭，宣布了姜苗苗准老板娘的身份。 除了袁秋，其他员工还是第一次见姜苗苗，心思各不同。 晚上还有一个牌局，没法拒绝的那种。 陈耀东把姜苗苗送上楼，抱着吃会瓜，说：“你早点休息，今晚估计回不来了。” 姜苗苗刚刚听到电话了，也知道没法拒绝，摸了下脸道：“多喝水，少点抽烟。” 陈耀东嗯了声，道：“回头我给你报个驾校，你赶紧学个驾照，不然出门都不方便。” 姜苗苗苦着脸：“我很笨的呀，听说考驾照很难，万一考不过咋办？” 陈耀东亲个嘴：“放心，有我。” 姜苗苗嗯了声，送他出门，然后洗澡。 洗完澡打电话。 “苗苗！” “妈，房子买下了。” “哦，钱够不？” “钱是他交的，爸给我转的钱没动，他让我留着给你们养老。” “小伙子不错，不过他才创业，不用资金吗？” “用啊，但他不让我花你们的钱。” “听着挺好的，你们不在一块吗？” 姜苗苗撒了个小谎：“他晚上回农村的房子。” “哦！” 韩冰洁似乎松口气：“你过去准备干些啥呢？” 姜苗苗也感觉到妈妈似乎松了口气，瞬间就觉得自己这个小谎撒的英明，虽然有些事爸妈肯定能想到，但该瞒还是要瞒的，道：“还不知道呢，他让我学驾照，景安人少，新城那边出租车都看不到几个，房子买到那边不会开车的话出门都不方便。” 韩冰洁问：“你们商量了吗，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姜苗苗道：“没有呢，我才刚过来，明天他说带我去走他家亲戚。” 韩冰洁哦了声，又松了口气。 要带着走亲戚，就说明有结婚的打算，不是就谈个恋爱。 不然还真要考虑一下，要不要去一趟河西，看看闺女到底喜欢了个啥样的猪。 姜苗苗道：“妈，河西其实挺不错的，这里没工业，也没有污染，天蓝的跟电视上拍的那些大草原上的天空似的，虽然没有咱们冀北和魔都繁华，但环境其实很好，到处都是绿水青山，不像咱们冀北那边，污染严重的都快待不下去了，你和我爸放假了也来看看。” 韩冰洁道：“好啊，那放寒假了我和你爸过去看看。” 姜苗苗道：“啊，妈你寒假别来，冬天这边啥都没有，夏天挺好，你们暑假来吧！” 韩冰洁嘴里答应着：“苗苗，你过年回来吗？” “回去呀！” 姜苗苗道：“又没结婚呢，过年我当然回去陪你和我爸。” 韩冰洁松口气，还好，还知道有爸妈呢！ 没有彻底放飞。 不然可真要伤心了。 聊了半个小时，姜爸接过电话。 跟姜爸聊了十分钟，姜苗苗才结束通话，拿了本书靠窗头翻。 她本就是随遇而安，比较喜静的性子，没人陪也不觉的寂寞。 虽然刚刚恋爱有点粘人，但还不会耍小性子，也有点心疼男朋友，大晚上的还要熬夜陪人去打牌，创业可真不容易，就算当了老板，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翻了会书，十点关灯睡觉。 一觉处到七点醒来，正准备洗脸呢，门响了。 有人在拿钥匙开门。 姜苗苗就站在卫生间门口等了一下，果然看到男朋友开门进来，手里还拎着早餐。 “媳妇起来啦！” 陈耀东一进门看到姜苗苗，就招呼一声。 姜苗苗应了声，迎过去上下打量，见男朋友脸色憔悴，眼睛里布满血丝，一身的烟味汗臭味，难闻的要死，瞬间心疼，摸了下脸道：“怎么才来，眼睛都肿了。” “牌局不散，想走也走不掉。” 陈耀东换上拖鞋，一把抱住，就要亲嘴。 “臭死了！” 姜苗苗连忙捂住嘴，左躲右闪。 躲了几下，还是让亲了。 吃了会瓜，才赶紧推开：“快去吃饭吧，吃完了睡觉！” 陈耀东打着哈欠道：“我吃过了，给你买的。” 姜苗苗就觉的心甜：“那你快去睡觉吧！” 陈耀东道：“你陪我睡。” 姜苗苗道：“我睡不着了。” 陈耀东道：“我得搂着你才能睡着。” 说罢不由分说，将她抱起来进了卧室。 姜苗苗没挣扎，等到了床上，帮着脱掉衣服，自己也脱了，任由男朋友搂着，过了十几分钟，等陈耀东打起了轻微的呼噜声，才拿开胳膊爬起来，穿好衣服，又扭头看了看，见男银睡的跟死猪一样，估计这会就算打雷也叫不醒，又低下头亲了一口，才下床去洗漱。 顺便拿走了男朋友手机，免得电话响被吵醒。 早饭是包子油条和豆浆，还有几样小菜。 姜苗苗吃不完，喝了四个小笼包就饱了。 厨房冰箱里翻了下，调料米面都有，菜肉什么都没有。 明显陈老板不在家做饭。 外面的饭吃多了也会腻，再说也不太合味口。 姜苗苗坐了会，等到九点时穿鞋子下楼，准备到超市买点肉和菜做饭。 刚到楼下，手里的手机响了。 男朋友的。 姜苗苗瞅了下，一看屏幕上显示的‘亲妈’两字，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为什么是亲妈，一个‘妈’字或‘妈妈’不行吗？ 难道还有后妈不成？ 呸呸。 不能瞎想！ 姜苗苗犹豫了一下，就把电话接起，还没来得及说话，陈妈就先说了。 “起来了没有？” “阿姨，我是小姜。” 姜苗苗连忙道：“耀东昨晚陪人打牌去了，这会睡觉呢！” “啊，小姜啊！” 陈妈愣了一下，连忙道：“小姜啊，听耀东说你也做饭，阿姨摘了点家里种的菜，一会和他爸给你送下去，你看还有啥要买的，一会我给你顺便买上。” 姜苗苗连忙道：“阿姨不麻烦了，我在楼下菜店买点就行了。” 陈妈说道：“他菜店卖的菜好多都是大棚种的，没家里的好，我都摘好了，这就准备出门呢，你别买了啊，家里种的菜吃不完，以后阿姨给你送就行了。” 姜苗苗没奈何，只得应了，也不上楼了，准备先去菜店看看。 2011开始 第146章 有问题 “老板娘好啊！” 袁秋对姜苗苗来店里表示非常惊讶，看到姜苗苗进来，就忙招呼，虽然自家男人和陈老板是发小，但自己跟人家的女朋友却没那个交情，也不知道怎么称呼。 干脆就叫了个带点玩笑性质的称呼。 姜苗苗对‘老板娘’这个称呼有点不太感冒，有种浓浓的地主婆的感脚，还有一点点功利的味道。她喜欢陈耀东喜欢的很纯粹，在那天正式摊牌之前，甚至不知道陈耀东究竟在干什么，就是单纯的喜欢，没有半点功利因素，怎么能对这种称呼感冒。 但知道袁秋没恶意，也不跟她计较。 姜苗苗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我看看都卖的啥菜，买点菜回去做饭。” 袁秋笑眯眯道：“哪还用你下来买啊，你吃啥菜打个电话，我给你送上去呗！” 姜苗苗觉的没法聊天了，袁秋老公和男朋友是发小，说话都这个样子，换了别人就更不用说，只好说：“刚刚阿姨打电话说要下来送菜，我等会再看，缺啥了再来买点。” 袁秋说好，她跟姜苗苗见了两次了，但实在没啥共同话题。 成长环境、家庭背景、眼界经历见识都不在一个频道。 即使有男人这个扭带，也很难有多少共同的话题。 即使姜苗苗愿意跟袁秋交朋友，袁秋也不知道怎么跟她打交道。 所以才会处处小心翼翼的。 直到把人送出去，袁秋才回过味来。 姜苗苗嘴里的阿姨是的陈耀东他妈。 人家没结婚呢，所以才叫阿姨。 姜苗苗没上楼，在小区里溜达一圈，把小区好好转了一下，毕竟以后要在这常住，熟悉一下环境还是有必要的，然后到小广场看一群老年人活动，忽然觉的生活很美好。 和魔都比起来，景安的生活节奏无疑要慢的太多。 这里收入虽然不高，但消费同样也不高。 自然也就没有太大的生活压力。 看看广场上的这些老年人和带着孩子的宝马们就知道，大清早的就出来闲逛，在魔都可是很少能看到这么悠闲的画面，街上的人哪天不是步履匆匆的。 姜苗苗在打量别人。 别人同样在打量她。 同在一个小区，即使平时不打交道，时间长了，也会觉的面熟。 老头老太和宝妈们没有见过姜苗苗，只是觉得这姑娘实在太漂亮了，还有那气质和穿着打扮，似乎也不像是小地方出来的，不免心里猜测，应该不是小区的人。 看了一会，姜苗苗忽然有了种觉悟。 想要融入一个地方，就得学会一个地方的方言。 这里的所有人都说的一种方言，自己说一口普通话，不然不要说跟别人交往，跟男朋友家里人说话时，陈爸陈妈估计也会觉得别扭，有些方言自己听不懂，还得男朋友翻译。 想想也挺别扭。 姜苗苗定了个目标。 一年内学会景安话。 自己已经倾尽所有，放弃一切来了景安。 就不能让语言这种东西再成为障碍。 在广场上溜达一阵，陈爸陈妈到了。 两人送来两大包菜，茄子辣子豆角西红柿黄瓜小白菜乱七八糟一大堆，用那种超大号塑料袋装的，一袋能有十几斤，看的姜苗苗暗暗咂舌，这么多哪能吃的完啊！ 还有两条五花肉和七八斤排骨，以及两块牛肉。 还有两只肥肥的鸡和一小袋子鸡蛋。 还有一大口袋馍馍，看着挺香，是景安的特色，姜苗苗上次来就吃过。 一看就是刚买的新鲜货。 心意让人感动。 可姜苗苗心里却在叫苦，这么多肉和菜，得吃上一个月。 还不一定能吃的完。 陈爸陈妈没让她拎东西，每人拎了好几个袋子，推让半天上楼。 陈妈还力挺姜苗苗：“小姜啊，你以后把耀东管着些，他从小不听我和他爸的话，你说他肯定听，大晚上的跑出去打牌，这哪是人干的事，小姜你可得好好管管他。” 姜苗苗心里偷着乐，嘴上却连忙道：“阿姨耀东也挺辛苦的，有些事他拒绝不了，想办事就得跟人拉关系，还得陪人喝酒应酬，其实也挺辛苦的。” “……” 陈妈无语。 “……” 陈爸无语。 剧本不是这样的啊？ 别人家的婆婆要是这样说，儿媳妇不都会很高兴的吗？ 怎么还替儿子辩解起来了？ 陈妈有点想不明白，不过心里是高兴的。 姑娘知道体谅儿子，这比什么都强。 能知冷暖，将来结了婚矛盾就会少一些。 哪像现在的年轻人，今天结明天离。 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能闹个鸡飞狗跳，简直毁三观。 上楼进门，陈爸陈妈也压低了声音。 虽然嘴上谴责，但做父母的哪有不心疼子女的。 帮着把送来的菜肉蛋分门别类放到冰箱，陈爸陈妈也不多待，就走了。 姜苗苗送下楼，一直看着陈爸陈妈开车离开后，才去了超市。 陈爸陈妈带来的菜虽然够吃一个月，但也不是什么都有，大蒜大葱这些丝瓜冬瓜这些都得买，到超市挑了几样，又拿了几样没有的调味料，袁秋死活不收她的钱。 “你还得交账，缺了账对不上，你把钱收了。” “让会计给挂陈老板账上就行。” “那得多麻烦，还不如我把钱给了，你收吧！” 推让半天，袁秋才收了钱。 姜苗苗拎着菜回屋，轻手轻脚开门，换了鞋又去卧室探了探，见男朋友依旧睡的跟头猪一样，没有醒来的迹象，这才去了厨房，琢磨中午吃什么。 陈爸陈妈送来的东西太多，那些肉蛋可以放，吃不完冻着就行了。 绿菜放不住，得赶快吃掉，不然坏了就得扔。 陈耀东睡醒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 揉着眼睛出来一看，姜苗苗坐在餐桌前翻书。 听到动静已经抬起头来，看到他出来，就招呼一声：“醒啦！” 陈耀东打了个哈欠，问：“午饭吃了吗？” 姜苗苗道：“没有啊，等你呢！” 陈耀东立刻彻底清醒了：“等我干嘛，你先吃啊，我起来了随便吃点就行。” 姜苗苗道：“我吃了点馍馍，不是太饿，你快去洗吧，我先炒菜。” 陈耀东过来捧着脸就亲，姜苗苗连忙推他：“喔喔臭死了，快去刷牙！” 闹腾一阵，陈耀东去洗脸刷牙，姜苗苗则去了厨房炒菜。 早就准备好了，下锅炒熟就行，费不了什么事。 陈耀东洗完脸出来，一个菜已经摆在了餐桌上。 姜苗苗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陈耀东隔着玻璃门看了一会，忽然就有些触动，往事不可追，这个女孩愿意放下一切来景安陪他，确实值得珍惜。 换位思考一下，姜苗苗是承担了巨大的压力的。 用‘飞蛾扑火’来形容也一点不为过。 换了自己，是万万做不到这种程度的。 还有什么理由辜负人家。 胡思乱想一阵，眼看一道菜出锅，忙进去端出来准备摆桌上。 “等等！” 姜苗苗连忙道：“拿个盘子盖一下，不然一会凉了。” 陈耀东听指挥，又拿了个盘子出来盖住。 又等了几分钟，四个菜全部出锅，还有一个凉菜。 两荤三素，还有两个辣的，显然是专给他准备的。 陈耀东一边吃一饭一边道：“苗苗，明年咱们就结婚吧？” 姜苗苗眨眨眼：“一点仪式感都没有。” “呃……” 陈耀东有点愣，他只是想到了就随口说出来，确实一点准备都没有。 姜苗苗又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陈耀东再次卡壳了，这个问题还真把他给问住了。 之前根本没想过要早早结婚，只是刚才心有所感，觉的不能辜负了姜苗苗，才有了结婚的想法，顺口说了出来，现在被姜苗苗这一问，还真是毫无准备。 姜苗苗道：“你看，你都没准备好，就说要结婚不是太仓促了吗？” 陈耀东脑袋快速运转了起来，字斟字酌道：“之前确实没想过这么早结婚，毕竟我去年才刚毕业，现在也还在创业阶段，不过你能放下一切来景安陪我，我怎么能辜负你，总不能就这么一直拖下去。我是无所谓，可对你来说太不公平，我也想过了，这辈子能遇到你也算老天眷顾，你人这么好，娶了你我肯定只占便宜不吃亏，咱们结婚吧？” 姜苗苗心里甜的很，脑子却很清醒，聪明的女人都不会拒绝男人，道：“好呀，不过你之前不是说过要水到渠成吗，你连我爸妈都还没见过呢！” 陈耀东立马道：“那咱们十一去你家。” 姜苗苗眉眼弯弯道：“十一我爸妈他们出国去旅游，过年再去吧！” 陈耀东点点头：“那就过年去。” 夹了块瘦肉喂过去：“张嘴！” 姜苗苗身子往前倾了下，张嘴接住了。 陈耀东把嘴伸过去：“亲个！” “好好吃饭！”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把脸凑了过来。 太狗血了。 作者都看不下去了。 吃过午饭，陈耀东主动洗碗刷锅。 姜苗苗把他推出去：“你去坐会，我来洗吧！” 陈耀东就更觉娶这个女人应该不会错，没有出去休息，而是拿了扫把，一边帮着扫地一边道：“收拾完了咱们先去趟公司，然后去水上人家看看别看。” 姜苗苗一边刷锅一边道：“好啊，还没去过你公司呢！” 麻利的收拾完，又要拾掇垃圾。 陈耀东道：“你去洗吧，我来收拾。” 姜苗苗答应着，亲了他一口出去了。 …… 半小时后。 陈耀东车停在写字楼下，和姜苗苗乘电梯上楼。 最近招不少人，办公室多少有点人气了。 吴婷婷刚从一个办公室蹦出来，迎面就碰到陈老板。 “陈哥！” 吴婷婷一哆嗦，连忙乖乖站好。 “你干嘛呢？” 陈耀东一皱眉，去了市场部不好好干活，竟然还有时间在办公室蹦跶。 吴婷婷连忙道：“没干嘛，刚从外面回来。” 说着还瞅了瞅姜苗苗，想打招呼又不知道怎么称呼的样子。 “陈总！” 办公室里还有两人，市场部新招的两小伙。 看到陈老板连忙打招呼，多少都有点忐忑。 陈耀东扫了眼，没吭声，去了办公室。 吴婷婷和两个小伙脸脸相觑，你眼望我眼。 天天在外面跑，实在有点累。 上午跑了趟各大农贸市场和超市，下午实在不想出去。 原以来陈老板忙着伺候女朋友呢，不会来公司，就偷了个懒。 谁知道就是这么巧。 刚happy了下，就被撞了个正着。 这运气真是没谁了。 姜苗苗跟着进了办公室，说：“办公室人还不少。” 陈耀东道：“多数是闲人，新公司，又全是新人，职能还捋不清楚，也没几个能独挡一面的，都在混日子，我要不盯着，就都放羊了，队伍不好带。” 姜苗苗道：“那为啥不招几个管理人员啊？” 陈耀东道：“哪有那么容易，景安又不是魔都那种地方，不上进就得饿死，这里生活节奏慢，多的是混水摸鱼混日子的，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能混就混，都认为拿多少工资干多少活，也不想想我给他们发五千工资，他们能不能干出五千的活来。” 姜苗苗道：“那你就招大学生啊，大学生还是很上进的。” 陈耀东无奈道：“真正有能耐的大学生谁回景安，回来的都是准备考铁饭碗的，就算找个工作也是报着混个生活费的目的来的，回头还要去考公务员。” 姜苗苗道：“那咋办啊？” 陈耀东道：“慢慢来吧，大浪淘沙，剩下的才是真金，还是有比较上进的，那些基层店员里有些成了家的还是比较珍惜机会的，我们就卖个菜，也不用什么高新技术人才，只要肯学习上进有责任心就行了，花点时间培养出一批骨干就轻松了。” 姜苗苗道：“还以为开公司只要高薪挖人才就行了呢！” 陈耀东呵呵呵：“哪有那么容易，队伍的战斗力强不强跟成员的学历高低和个人能力强弱有一定关系，但不是起决定性作用的，不然我直接开高薪请来一群博士，岂不是就能当甩手掌柜了？我们的发展方向是农业，如果连蔬菜是怎么种出来的都没见过，就算请个院士来也没屁用，除了坐在办公室里纸上谈兵，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姜苗苗不懂企业经营，问：“亲爱的，有我干的工作吗？” 陈耀东在办公桌后坐下，摸着小手道：“那你来当董事长吧！” “好呀！” 姜苗苗就笑了，眉眼弯弯。 正准备亲他一口呢，外面有人敲门，就忙把手抽回来往后站了站。 “进来！” 陈耀东也坐好，可不敢在办公室搞出桃色新闻。 刘慧萍推门进来，拿着一沓单据和文件，笑着招呼：“陈总，姜小姐。” 姜苗苗冲她笑了笑，没说话，就站在一边看着。 陈耀东接过文件翻了下，要么是请款的，要么就是报销的，一边签字一边道：“去通知一下，有签字的快点拿过来，一会还有事要出去。” 刘慧萍答应一声，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办公室的一个小伙进来了，也拿着票据文件。 还有法务李永泰，拿着张纸。 签了几张报销的单子，陈耀东翻到下一张看了下，问道：“装修款付了多少？” 刘慧萍道：“水榭花都店的付了80。” “活都还没干呢，就要打款？” “合同上签的材料进场付50的款。” “告诉老李，活干完再结账。” 陈耀东把单子抽出来扔一边，也不解释理由。 没干钱就给钱，这么好的活自己也想干。 如果是一锤子买卖也就罢了，严格按合同来，保证利益没错。 但长期合作也想不干活就先拿钱，世上哪有这样的美事。 全包的活，拿着自己的钱去挣钱，真要有这好事，自己也能搞个装修队了。 刘慧萍也不敢多说，连忙把单子拿回去。 签完财务的单子，又看行政口的。 又谈下了几家店铺，地段面积价格写的清清楚楚，还拍了照。 陈耀东翻了翻，抽出其中的一张仔细看了看，问：“幸福花园的铺子能值？” 办公室的小伙子道：“这是三家中介谈完后的最低价了。” “先放着！” 陈耀东把单子一撸，全扔到一边，又看票据。 办公室的小伙子也不敢问，等陈老板把票据签完，就拿着出去了。 出了总经理办公室，又去裴松年办公室。 “裴总，几个单子被陈总压下了。” 裴松年正在学习电脑办公，闻言抬起头，问：“怎么回事？” 小伙子道：“陈总没说，就说先放着。” 裴松年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小伙子道：“我也不太清楚，都是中介谈完比的价。” 裴松年想了想，起身道：“我去问问。” 总经理办公室。 陈耀东看着法务李永泰打上来的报告，问道：“买饮水机干什么？” 李永泰愣了愣，道：“办公室喝水不太方便。” 陈耀东问：“财务就有饮水机，走几步路能累死，还是财务不让接水？” 李永泰灰溜溜拿着单子出去。 刚到门口，就碰到进来的裴松年。 连忙招呼一声，乖乖的让到一边。 “小李好！” 老人家涵养好，对谁都和蔼可亲，专门停下跟李永泰打了声招呼。 陈耀东放下杯子起身招呼：“裴总来了。” 裴松年笑眯眯进来，一边点着头，一边招呼姜苗苗：“小姜好。” 姜苗苗忙招呼：“裴总。” 昨晚聚餐时就见过，知道这个老头是男朋友花了大力气才请来的大神。 陈耀东招呼老头在会客沙发上坐下，问：“裴总有事吧？” 裴松年笑呵呵：“我来给陈总汇报一下工作，刚刚听小王说，那几个铺子的单子陈总压下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是有问题，我亲自去谈一下也行。” 陈耀东就笑了，也不隐瞒，道：“这么点小事哪用得着你亲自出马，是价格问题，我觉的有点高，跟人磨嘴皮子讨价还价这种事就别麻烦你老人家了，回头我亲自去看看。” 老头笑着点头：“陈总是谈判高手，你亲自出马肯定能谈下来。但要是价格问题，我觉得找那些中介也不太保险，得防着那些中介私下串联。” 陈耀东点着头，心里却挺惊讶。 姜还是老的辣，老头一辈子没白活。 虽然不懂生意，但看问题却能一针见血，二十万年薪没白花。 刚刚看了那几张单子，他也有这个感觉。 所以才压下了，准备亲自出马过去看看。 至于老头亲自问这事，当然不是有什么利益关系。 老头一辈子活的明明白白，还不至图于这点小利。 主要还是拿着高薪想多操点心，比那些混日子的小年轻活的明白多了。 “裴总喝点茶！” 姜苗苗用纸杯子泡了点茶，过来递给裴松年。 “谢谢小姜。” 裴松年笑眯眯接过，随手放在小桌子上。 姜苗苗又给陈耀东杯子里续了茶水，坐在一边听两人说话。 老头坐了半个小时，跟陈老板唠叨了不少事，才起身走人。 陈耀东看看表，快四点了，忙和姜苗苗出门。 本来准备把该签的单子签完就走的，最多不超过半个小时，没想到一耽搁就是将近一个小时，公司事越来越多，只要坐在办公室里，就好像有处理不完的事情。 车上。 姜苗苗问：“亲爱的，二十万年薪在景安是不是不多？” 陈耀东道：“当然了，好多超市打工的工资才八九百，公务员干了十年以前的，工资才能上两千，没有想当大的能耐，在景安这种地方年薪二十万就是个梦想。” 姜苗苗眉眼弯弯道：“那我当董事长你给我发多少工资呀？” 陈耀东摸着手：“我的就是你的，还发啥工资啊！” “爱死你啦！” 姜苗苗凑过来亲他一口，又说：“公司处到都在花钱，要不先别买别墅了吧？” 陈耀东摸摸头：“先看看吧，要是看上就买，几百万影响不大，看不上就先算了。” 姜苗苗道：“南方好多有钱人挣了钱都在农村盖别墅，其实我觉得把你家那个平房拆了好好盖上一院房子比别墅强，而且还不用花太多钱！” 陈耀东摸摸头：“那是咱爸咱妈养老的，你就别惦记啦！” 2011开始 第147章 多要几块地皮 景安盖的别墅不多，之前只有南湖盖了一片别墅区，买房的要么家里有矿的，要么真正生意做大，资产千万以上的，据说是景安真正的富人区，陈耀东也没去过。 这两年房地产兴盛，虽然新城搞成了烂摊子，但房地产依旧没死。 有实力雄厚的大开发商在景阳河边拿地盖起了别墅。 就在新城的西北角，取名水上人家。 外面看着挺好，马路宽阔，一座座独栋的小洋房错落有致，看着就很有意境。 到了里面才发现没有宣传的那么好，因为全都是独栋别墅，除了共公区域种了一些花花草草，小楼四周业主所属的私人区域内全是一片光秃秃，还长着乱七八糟的杂草。 “你这是别墅？” 陈耀东忍不住吐槽：“这跟我们农村的平房有什么区别？” 女销售经理狡辩道：“空的地方是业主的私人区域，我们之前搞市场调查，好多业主都希望私人区域内的绿植能种一些自己喜欢的植物，所以我们就留给业主自己去做。” “最大的院子多大？” 陈耀东懒的再听她废话，直接问。 女销售经理道：“最大的户型是一套建面560平，占地2200平的房子，我带您过去。” 姜苗苗悄悄道：“看着都挺破，要不别买了。” 陈耀东道：“看看再说！” 占地两百来亩，一共一百多个大小不一的院子，全是独门独户，跟着转了一圈，来到最南头的大院子，外边紧靠湿地公园，全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苇子。 环境到是不错，就是有点偏了。 住到这种地方，买个菜都得开车跑城里。 房子都盖好了还没卖出去，显然卖的并不好。 非常不好。 就算不怕菜个算也要开车出门，但是还要做好住进鬼城的准备。 再看房子，上下三层，五百多平米，面积是很大，可全是毛坯。 景安就没有装修好再卖的房子。 别墅也是一样，都要自己装修。 “暖气通了没？” 陈耀东一边看，一边问。 女销售经理道：“水电暖全通了，买了直接可以装修。” 陈耀东问：“这院子多少钱？” 女销售经理道：“这套房子单价是，售价728万。” “这么贵！” 陈耀东牙都有点疼：“景安的地便宜的跟白菜似的，开发商拿地一亩才五十万，你们这荒郊野外估计三十万就能拿到地，什么也没有，就一堆钢筋混凝土敢卖七百多万。” 女销售经理赔着笑：“三十万肯定拿不到地的。” 陈耀东哦了声：“那你给我说多少能拿到？” 女销售经理笑不出来了，开着霸道来的，而且能一口说出开发商拿地皮的价格，显然是个门清的，这种人不好糊弄，只好道：“我们的开发成本也很高，三亩多地的院子，放到京城魔都光买地再翻上十倍也不够，七百多万真的很便宜了。” 那特么能比吗？ 真是废话。 京城魔都寸土寸金。 景安最不值钱的就是地。 怎么能比。 不过…… 为难人家一打工的没啥意义。 “我考虑下吧！” 陈耀东离开了，七百多万的别墅，又不是几十万的单元房。 自然要多考虑考虑。 “你觉得咋样？” 车上，陈耀东问姜苗苗。 姜苗苗道：“我觉得先不要买了，咱已经有两套房了，你在农村又买两套房子，要那么多房子干嘛呀，你那个公司还在亏本呢，等什么时候公司盈利了再说吧！” 陈耀东摸了下脸蛋：“那听媳妇的。” 姜苗苗眉眼弯弯的，笑的死甜死甜。 回到老城，两人买了点东西，去了大伯家。 既然有跟姜苗苗结婚的打算，亲戚家肯定要走一下的。 这也是个态度。 在大伯家吃了晚饭，蹭了个大红包，陪大伯和大伯母坐到八点半走人。 第二天上午去了趟驾校，给姜苗苗报了名。 陈老板现在是财大气粗，人脉圈子也蹭蹭直涨，直接找到了驾校上面，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先练车，手续后面再补齐，考试更不是问题，随时安排。 若非姜苗苗实在没有摸过车，确实需要练一下，都不用如此麻烦。 回来路上，姜苗苗苦着脸道：“感觉练车好麻烦，老公我不考了行不行？” 陈耀东道：“行啊，那我给你配个司机。” “那我还是考吧！” 姜苗苗浑身不得劲，男朋友都没司机自己开车呢，自己哪能摆这么大谱。 中午去二伯家，蹭了顿午饭和红包。 下午，陈耀东送姜苗苗去驾校练车。 姜苗苗没再穿裙子，长袖长裤，戴着帽子，武装的严严实实，可再怎么武装，天生丽质难自弃，往人群里一站依旧是最亮的妞，惹的不少男人频频回头。 教练也是女的。 陈老板对男教练很不放心。 最近老是看到驾校教练骚扰女学员的新闻。 陈耀东本来想全天包车的，姜苗苗不同意，觉得太浪费，而且一个人练的时间长了确实效果不大，也只好作罢，在旁边看了会，又从车里给搬了一件水，才开车离开了。 下午去了茶府，约了幸福花园小区一家商铺的房东喝了个茶。 最近几年房价涨的厉害，虽然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但房价似乎没受到多大的影响，住宅小区门口的铺子基本全在一万以上，地段好的甚至到了一万三四。 不过幸福花园离商业区比较园，一万二就撑死了。 即使溢价，也溢不到一万五去。 陈耀东跟房东谈了一下，房东是一种可卖可不卖的态度，又不急着用钱，抱着那种一铺传三代的想法，当然，如果价格给到位，还是会卖的。 当今这个社会，就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 铺子再好，也有价值。 已经赶上新华路的商铺价格了，真能卖到这个价，卖了买一套新华路或者地段更好的商铺，比守着现在的铺子要划算的多，谁也不傻。 陈耀东也不傻，怎么可能当这冤大头。 费了一番口舌，把价格砍到了。 回到公司，就召集行政办公室的一群人直接开喷：“你们都是一群猪，每平米的单价买幸福花园的商铺，你们脑子是怎么想的？新华路步行街的商铺才多少？” 拿过几张单子在办公桌上甩的啪啪响：“这么离谱的东西也敢拿来给我看，猪都比你们聪明，这么明显有问题的价格，你们就没有一点疑问？还是中介给了你们好处？” 曹兴平和两个新来的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曹兴平你是干什么吃的？” 陈耀东指着鼻子骂：“行政办公室让你负责，你就是这么给我负责的？” 曹兴平一头汗：“我没来得及看。” 陈耀东就问报上来的小伙：“给他看了没有？” 小伙也一头汗：“昨天你来之前才到，没来得及给他看。” “那你长个脑子有什么用？” 陈耀东一口唾沫星子就喷了过去：“部门负责人都没看的东西就往我这送？” 小伙一声不吭，一个劲擦汗。 “打电话，把几个中介公司老板给我叫来。” 陈耀东拍着桌子骂：“草他妈的，好好的中介费不挣，歪心思动到老子头上来了，一群什么玩意，半个小时给我滚过来解释一下原因，不然有多远给我滚多远，王八糕子。” 曹兴平连忙出去打电话，两个小伙也连忙开溜。 “你特么是猪！” 曹兴平咬牙切齿的，小声骂了声犯糊涂的小伙，想打人的心都有了。 被这伙坑死了。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还是第一次被陈老板这么劈头盖脸，一点不留情面的骂。 但凡自己看上一眼，也不至于捅下这种篓子。 半小时后，三家中介公司老板匆匆赶了过来。 陈耀东逮着一顿喷，声音大的整个办公区域都清晰可闻。 裴松年在办公室听到了，就把曹兴平叫来问：“陈总为啥事发火呢？” 曹兴平道：“三家中介公司好像串联了，谈的价格有点问题，高出太多，下午陈总亲自去谈了下，谈到一万三，三家中介报过来的最低价是一万五。” 裴松年道：“这个事昨天我也听说过了，陈总把单子压下了，咱们景安的门面房好像最贵的也就一万五吧，小区门口的铺子一万五确实贵了，就算溢价买，也不该贵这么多，他们几个刚来的不知道，你来了几个月了，就没发现问题？怎么会报到陈总那去的？” 曹兴平郁闷道：“昨天我出去了，王建波没给我看。” 裴松年恍然了，摇着头叹息：“你们这些年轻人确实有点毛糙，一直都给你们说，不管什么工作，一定要细心严谨，这次被陈总骂一顿就过去了，等哪天陈总再不骂你们了，你说你们还有补救的机会吗？到了单位上也一样，所以干工作一定要认真细心。” 曹兴平嘴皮子动动，这锅背的太冤枉了，但终究还是没解释，道：“我知道了。” 三个中介公司老板被骂惨了。 被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年轻指着鼻子，唾沫横飞的骂，怎一个憋屈了得。 但自家人知自家事，被骂也只能乖乖的忍了。 况且腿也没人家粗，实在硬不起来。 陈耀东骂了半小时，才将三个中介公司老板撵走。 鼠有鼠路，蛇有蛇道。 有些事他没那个精力亲自去办，公司这些新来的也没那能耐，只能借助这些中介的路子才能省时省力，虽然不爽，但打一顿沙威棒，该用还是要用的。 自带完中介的事，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四点。 陈耀东琢磨一阵，又去了步行街了。 呸呸！ 轻轻打了两下脸。 苗苗在呢，不能瞎整。 左思右想了一阵，起身下楼，开车去了华辰小区。 新店刚开始装修，乱的一塌糊涂，刚刚荣升店长的王雪梅不在水榭花都上班了，每天在这边盯着，干劲比当初的陈兰兰还要足的多，显然对升职加薪怀有极大的热情。 看到陈老板的霸道开了过来，就连忙跑过去问好。 三十岁出头女人，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 体验过生活的苦，才知道机会来之不易。 和陈兰兰比起来，王雪梅无疑更加珍惜机会。 店里乱七八糟的，没啥好看。 陈耀东转了一圈就走了，华鑫超市关门，或许小区里的那些商店会很高兴，因为少了一个最大的竞争对手，不过用不了多久，那些卖菜的商店估计要哭了。 景秀御园和水榭花都的店开张后，附近的商店都不卖菜了。 兼营卖菜的问题还不大，菜不卖了还有其他营生。 可以卖菜为主的小店就只能转行，甚至是关门歇业了，做小本买卖，没有人愿意赔本赚吆喝，也吆喝不起，所以门店才三天两头被举报，甚至老杜和周志虎还挨了打。 华辰小区是景安最大的小区，卖菜的商店可不少。 投诉举报什么的随便来，希望再别出现过激事件。 陈耀东心里琢磨着，开车出了小区，直接去了车管所。 到车管所五点，还有一堆人在练车。 老远就看到姜苗苗身边围了几个人，有男也有女。 陈耀东戴了副墨镜，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到了近处，姜苗苗也看到他，跑过来叫了声：“老公！” 一声老公，叫的几个男人心都碎了。 陈耀东摸摸脸，问：“练的咋样了？” 姜苗苗挺泄气：“练了三次，踩离合挂档什么的，老打错方向，感觉好难。” 陈耀东鼓励道：“慢慢来，其实很简单，哪天我教你。” 姜苗苗刚刚雀跃了一下，马上气泄气了：“教练说没拿到驾照前最好不要开车，不然养成不好的习惯就很难改过来，还专门给我交待了一遍。” 这个…… 确实有这一说。 陈耀东挺无奈，从来没摸过车的新手第一次摸方向盘，找不到方向感也确实存在，只能慢慢练了，想走捷径都没有，也确实要好好练，不然上路就是马路杀手。 “那几个男人围着你干嘛呢？” 抛了一眼不远处，陈耀东压低声音问。 姜苗苗眉眼弯弯道：“你第一次在飞机上看我的那种眼神。” “……” 陈耀东坐蜡了，苦着脸：“能不能别再提这个？”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谁叫你对人家不怀好意。” 陈耀东道：“我这不是洗心革面了吗？” “好啦，我再不说了。” 姜苗苗主动挽住他：“不练了，咱们走吧！” 陈耀东道：“还有一个小时，要不再练会？” 姜苗苗道：“不练了，不是还要去你大姑家吗？” “嗯，那就走吧！” 陈耀东又扫了一眼，两人先走了。 几个男人收回目光，心里一个劲惋惜。 又一颗好白菜被猪拱了。 晚饭在大姑家吃的，顺便蹭个大红包。 姜苗苗有点发愁冰箱里的一大堆东西，天天跟着陈老板东家西家蹭饭，冰箱里的菜要放坏了，都是陈爸陈妈拿来的，吃不完扔了不太好，挺愁人的。 晚上滚床单时，陈耀东又作了妖。 姜苗苗虽然挺气愤，但还是满足了他的邪恶嗜好。 累的香汗淋漓。 却又满足无比。 不觉羞耻万分，感觉堕落了。 细细喘了一会，道：“亲爱的，以后你跟我说话再别说普通话，你说景安话。” 陈耀东挺纳闷：“咋了，我说景安话你能听懂？” 姜苗苗道：“你说慢点我能听个差不多，叔叔阿姨说话有点快，我都是连蒙带猜，所以我决定了，要用一年时间学会景安话，不然以后叔叔阿姨他们跟我说话都会别扭。” 陈耀东没说话，用力搂紧。 有几个女孩能做到这样的。 估计再难碰到第二个。 一晃到了下旬。 这天，接到市里通知，陈耀东和裴松年去开了个会。 又被一位领导叫过去汇报工作。 大市场搬迁几乎成了定局，城市发展太快，十年前的大市场属于城市边缘，现在却成了中心圈子，再加上基础设施的落后，以及规划的不合理，几乎成了脏乱差的代名词。 市里决心很大，或者说饼画的很大。 大饼是这样的，市里准备在新城的东南角拿出四百多亩地，建一座省内最大的农牧产品批发市场，那边紧邻高速，从高速出口下来往右不到一公里就能到，交通非常方便。 计划总投资3个亿，市里当然不可能投钱。 得靠招商引资。 正好陈耀东准备建自己的物流仓储中心，就进了领导的眼。 这次被领导叫过去，就是给画饼的。 从市政府出来，裴松年就给陈老板剧透：“这个规划其实两年前就有了，不过招商引资难度不小，招商引资引来的企业是要利润的，这种农产品批发市场建起来只能靠出租场地和商铺回本，就算景安是河西走廊的咽喉要地，能把这个市场建成中转的枢纽，靠场地租赁来收回投资也得四五十年，现在企业都讲投资回报，与其投这个，还不如搞房地产呢！” 陈耀东点点头，这个他心里有数。 真赚钱的项目，能让领导专门叫过去给画饼？ 这种基础产业类的项目，投资回报周期太长，算是最不受待见的一类项目，但是又不能没有，完善和提升基建本就是政府的职能，要么让城投一类的官方资本拿钱投，要么找民营资本合作，也就是3P项目，新城的烂摊子这两年让市城焦头烂额，城投日子也不好过。 可民营资本也不傻，批发市场建起来给市里解了问题，创商家创造了条件，唯独投资商落了一地鸡毛，靠那些厂地和出租门面房，在景安这种地方想收回投资周期太长了。 如果全靠贷款投资，估计一年收的那点租金还不够还贷款利息。 毕竟不是商业中心，靠资产增值和租赁业务那是扯蛋。 有几个亿，搞房地产他不香吗？ 裴松年继续道：“市里的概算也有问题，做规划的人好多东西不了解，粗枝大叶，都是坐在办公室里凭空想象，之前有个投资商就专门做过预算，这个项目真要投下来，至少得四个亿，甚至五个亿，本来市里给了许多优惠政策的，但新城建起来后房子卖不掉，没有起到拉动作用，几个有意向的投资产也不敢投了，就这么拖了下来。” 陈耀东问：“市里给的什么优惠政策？” 裴松年道：“给几块地。” 陈耀东恍然了，批发市场赚不到钱的。 但盖楼赚钱啊！ 给上几块地盖楼卖房子肯定能回本的。 可惜，景安的房子卖不动。 所以投资商不敢投。 陈耀东想了想，道：“你跟市里多沟通，争取多要点地。” 裴松年惊讶道：“这项目咱们要投？” “投。” 陈耀东道：“物流仓储中心肯定要建的，最多就是花一个亿和五个亿的问题，其他的投资商不肯投资，是因为赚不到钱，但我们建物流仓储中心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投资，建这个批发市场对我们来说是个非常好的机会，你知道大市场的作用是什么吗？” 裴松年笑着说：“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陈总是行家，给我讲一下。” 老头太谦虚了，也真会说话。 陈耀东多少有点飘，道：“大市场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批发市场，它还承担着一项非常重要的功能，那就是价格调节，景安当天的蔬菜价格是多少，都是看西关的大市场，那些菜商手里把持着定价权，即使我们垄断终端零售市场，前端一样要受制于人，即使我们靠雄厚的资金垄断终端零售市场，拿不到议价权，把这些上下游的中间环节打通，想要在成本上取得竞争力也是很难的，对以后的扩张会很不利，所以建这个批发市场是我们的机会，只要我们把批发市场建起来，那些菜商还不是秋后的蚂蚱，想怎么捏我们说了算。” 裴松年没说话，老头活了一辈子什么没见过，有些事一点就明白了。 想了想道：“资金能跟上吗？” 陈耀东捏了捏眉心，道：“没问题，这么大的市场也不是一年就能建起来的，可以分三年慢慢建，最多我辛苦一点，一年两年亿还是能抽出来的，实在不行还可以贷款。” 裴松年道：“我没意见，你决定了那就干。” 陈耀东一边开车一边道：“还得你老多辛苦，多给咱争取点政策。” 裴松年很痛快：“行，回头我多跑几趟。” 陈耀东却在琢磨着，要上几块地皮是自己盖楼还是转手卖了。 虽说景安的房子卖不动，但屯地皮的地产商还是不少。 2011开始 第148章 农贸市场的事件比较恶劣，虽然效果非常好，震慑住了那些不守规矩的菜痞，但影响实在太恶劣，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行凶，好多年没发生过这种恶劣事件了。 家属闹的沸沸扬扬的。 虽然韩二主动认了罪，但明眼人心里都有一本账。 陈耀东最近比较乖觉，吃饭喝酒泡脚唱歌各种赶场子。 还买了几辆车借出去，和和美美。 老话怎么说的？ 一个战壕里好打枪啊！ 把能说话的变成朋友，这生意才好做。 转眼到了月底，大把的票子撒了出去，选定的三十六个商铺买下十三个，花掉了陈耀东两千多万，面积都比较大，最小的都有七八十平，大的超过两百平，好在就一个。 姜苗苗的科一目也考完了，正式开始备考科二了。 陈耀东抽空带着她去了趟舅舅和几个姨妈家。 蹭了几个红包，顺便跟小舅和几个姨父讨论了下蔬菜市场前景。 准备先跟小舅和几个姨父尝试一下合作种植，可惜问题比较多。 时机也不成熟，只能再等一等。 至少开到十家门店，有了一定的消化能力才能搞。 九月三十这天，姜苗苗没有去驾校。 早起吃过早饭，陈耀东就带着她去了二姑家。 明天表哥薛丘明娶媳妇，今天一帮表兄弟要去给收拾新房。 陈国东和田永丰走不开，陈耀东和陈二哥算是自由身，肯定要去的。 二姑家的房子是十年前的老楼，多少有些旧，重新收拾了一下，换了点新家具，墙面贴上了壁纸，装新的卧室重新布置了一下，勉强还凑合。 只是面积毕竟小了，来的人一多难免就有些施展不开。 陈家这边的亲戚能来的基本都到了，薛家那边的亲戚同样不少。 陈耀东一进门，立马吸引到一大片目光。 可别误会，陈老板还没帅到这程度。 吸引目光的是姜苗苗。 陈家的亲戚都认识，薛家的亲戚不认识，这么漂亮的姑娘自然要问一下，陈二姑就给薛家的亲戚们科普了下姜苗苗为了爱情放弃高薪工作从魔都来景安的感人事迹。 结果无一例外，薛家人都觉得这姑娘脑子进水了。 岁数大点的嘴上虽然说好，但心里可不是这么想。 条件不差，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却跟了个景安人。 虽说都是亲戚，这么想不太好，可这就是真实的想法。 年轻的嘴上不好说，心里却羡慕的淌酸水。 妈个蛋的，这种事情不是只有电视上才会有吗？ 怎么现实里也会有，而且是真人上演。 自己怎么没这么好的命，没遇到个这么漂亮的妹子抛弃一切带着五十万来投奔。 或者长的丑点也行，带着钱来就行啊！ 真特么羡慕死个人。 表妹薛文文也来了，昨天晚上才到。 “耀东哥，这就是你女朋友啊！” 薛文文对姜苗苗很有兴趣，早就听说这个表哥找了个空姐女朋友，也看过照片，辞了工作从魔都跑到景安来陪他打拼，一直挺佩服姜苗苗的勇气，总算见到真人了。 “这是二姑家的表妹薛文文。” 陈耀东点着头，又忙给姜苗苗介绍：“今年大学毕业在江城上班。” 姜苗苗微笑点点头：“你好。” 薛文文热情道：“外面人太多了，咱去屋里说话？” 姜苗苗瞅瞅陈耀东。 陈耀东道：“想去就去吧！” 姜苗苗笑了下，跟着薛文文进卧室去了。 薛文文扫了一下陈耀东，嘴皮子动了下，话没说出来。 陈耀东散了一圈烟，跟薛家的几个亲戚打过招呼，也去了新屋。 年轻人齐动手，花了一上午时间，才把新屋布置出来。 中午在二姑家吃饭，人都坐不下，只能分成几拨。 吃过午饭男人们在客厅商量事情，女人们在卧室说话。 姜苗苗被一群女人围着，问这问那的，对空姐的工作好奇的很，还有人羡慕，自己想干都没门路，人家都把工作辞掉了，可真是同人不同命。 客厅。 薛丘明的二伯问陈纪东：“纪东，车没问题吧？” 陈纪东道：“我这没问题，耀东你那呢？” 陈耀东道：“没问题，都说好了。” 薛二伯又问薛丘明的一位堂哥：“你那呢，也没问题吧？” 薛丘明堂哥点点头：“没问题。” “那就好！” 薛二伯道：“耀东的车是新车，明天当头车，正好晚上你压床，明天早点起！” 陈耀东没意见，全程听指挥。 薛丘明结婚一共十二辆婚车，青一色霸道，他和陈纪东都领了任务，他找四辆车，陈二哥找两辆，剩下的薛家人那边找，对陈耀东来说是小事，最近认识不少开霸道的老板。 再找三辆就行，打几个电话的事。 陈纪东听完提意见：“压床好像得童男才行吧？咱是不是得验一下正身才行？” 大伙听了都笑起来，有善意的也有看戏的。 还有人笑出狗叫声。 陈耀东脸绿了，陈老二王八蛋，太特么不是东西了。 晚上。 陈耀东把姜苗苗送回家，又去二姑家给薛丘明压床。 隔天早起娶亲，又抽空去接姜苗苗来吃席。 一个地方一个风俗。 姜苗苗第一次参加景安的婚宴，感觉处处透着新奇，问这问那的。 陈纪东的小儿子想换个新妈妈，抱着姜苗苗腿不放，搞的姜苗苗不好意思。 陈耀东问侄子：“你为啥要换个妈妈？” 小奶娃说：“这个妈妈漂亮！” 把一群人逗的捧腹。 陈耀东就问陈二哥：“二哥，是不是你经常念叨被听到了？” “扯蛋！” 陈二哥忙瞪他一眼，混账东西，关键时候捅刀子。 晚上给新人闹洞房，城里比农村斯文多了。 姜苗苗看了回热闹，觉得挺有意思。 隔天。 两人飞往魔都。 十一黄金周是消费旺季。 陈耀东要抓住机会蓐一把羊毛。 要不是薛丘明结婚，他早几天说飞过去了。 一上飞机，姜苗苗就遇到熟人。 还是那趟航班，机组人员全是她的前同事。 打着招呼进去，几个空姐盯着陈耀东一顿打量。 相貌普普通通，毫无出彩之处。 姜苗苗眼光真不怎么样…… 飞机上人不多，姜苗苗坐中间，陈耀东靠过道。 空姐们来回检查行礼时，还跟姜苗苗聊了几句。 到了泰原经停，才上来不少人，靠窗又坐了个妹子，还挺漂亮。 陈耀东看了好几眼，大大方方看的。 等到魔都下了飞机，姜苗苗就问她：“老公，我旁边那美女漂亮不？” 陈耀东认真想了想：“脸蛋还行，身材差了点，综合一下比你差了两个等级。” 姜苗苗问：“我要不来，你是不是要搭个讪？” 陈耀东当然不承认：“不要瞎说，我是那样的人吗？” 姜苗苗眉眼弯弯道：“咱们第一次在飞机上碰到你可没老实。” 真是草了。 黑历史太多啊！ 洗都洗不清了。 到了公寓，姜苗苗收拾东西。 柜子里衣服一大堆，还有东耀东的。 已经到了深秋，景安马上就要进入冬天，这次过去得带不少衣服。 陈耀东躺在床上翻手机，在翻姜苗苗的手机。 他没有翻女朋友手机的习惯，今天是第一次，忽然来了兴趣想翻一下，就躺在床上一条条翻，先翻了一下微信，通讯录人不少，能有一百多个，男人也不少。 再看聊天记录。 女的不看，只看男的。 大多比较正常，有几个比较隐晦的。 比如有个家伙，发的消息就有问题：亲爱的，我想你啦！ 姜苗苗回了个微笑的表情。 看看时间，还是两个月前发的。 再往前翻，还有去年的聊天记录，一直没删。 分析内容，好像是在追求姜苗苗，好在只是单相思。 陈耀东晃了下手机：“媳妇儿，这个家伙是谁？” 姜苗苗过来瞅了眼：“我同学啊！” 陈耀东问：“哪的同学？” 姜苗苗道：“高中同学。” 陈耀东道：“这种东西你不删了，还留着干嘛呢？” 姜苗苗眨眨眼：“我又没有做贼心虚，删它干嘛！” 陈耀东道：“我看了不爽啊！” 姜苗苗道：“那我完了删掉！” 陈耀东这才满意了，翻了一阵就扔下手机，又拿过自己手机。 点开就看到一条新消息，苏少妇发的。 “小陈，最近怎么不来姐这里了。” 陈耀东一哆嗦，赶紧删了。 这种比较暧昧的东西可不能让姜苗苗看到。 好在姜苗苗从不翻他手机，以后可得小心。 晚上。 陈耀东和姜苗苗请她以前的同事吃饭，来了十几个人，还有好多没来。 大多数是女的，男的一共就三个。 吃这行饭，就没有长相不过关的。 即使现在的空姐质量在下降，但颜值也绝对在水平线之上。 姜苗苗的几个男事也是一样，又高又帅的，让陈老板嫉妒。 有个家伙看姜苗苗的眼神还带着心碎，总算让陈耀东找回了点自信。 长的帅有屁用。 还不是追不到女神。 次日，陈耀东去淮海路商场，姜苗苗则约了以前的同事去逛街。 十一大假，出来逛的人明显多了不少。 至少商场里的人流就比平时多了几倍，还有从外地过来的。 陈耀东抖擞精神逮住肥羊痛宰，忙的顾不上喝水。 王欣同样忙的焦头烂额，幸好早猜到十一老板要过来捞钱，九月份陈老板离开后，就出去浪了半个月，提前预支了十一的长假，唯一比较遗憾的是不能发个朋友圈。 想炫一下，却担心被老板看到。 只能忍着，憋的很受伤。 快中午的时候，姜苗苗打来了电话。 陈耀东刚挂了电话，王欣就问：“老板女朋友来了啊？” “嗯，我先去吃饭，完了过来。” 陈耀东把手机一装，就准备走人了。 王欣叹了口气：“还准备中午请你吃饭呢，看来又得一个人了。” 陈耀东没理她发骚，自顾自的走了。 出门往左边走了几百米，来到一家西餐厅。 姜苗苗的同事叫张红丽，也是个二十出头的漂亮妹子，昨晚吃饭就见了。 不过，两个女人明显兴致不高，似乎受了什么气。 陈耀东问：“你俩咋了，谁惹你们了？” 张红丽嘴巴快，抢先吐着槽：“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碰倒个摔倒的老太太，苗苗好心帮着扶起来，结果那老不死的竟然说是苗苗把她撞倒的，太不是东西了。” 陈耀东看向姜苗苗：“还有这事？” 姜苗苗点着头，心情不太好：“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真是太让人寒心了。” 陈耀东问：“最后咋处理了？” 张红丽道：“被那老不死的讹了两千块钱，要我说就让她去告，不惯这臭毛病。” 陈耀东看着姜苗苗。 姜苗苗道：“为两千块钱惹官司划不来。” 张红丽叹着气：“都是这种想法，所以现在碰瓷的才越来越多。” 姜苗苗道：“惹上官司可就不是两千块钱的事了。” 陈耀东点着头，事情没遇到他头上，他也不好评价，道：“魔都应该算是国内最发达的城市，听说也是人均学历最高的一线城市，怎么会有碰到这种事情？” 张红丽抢着道：“素质跟学历没有必然联系好吧？不是高学历的人就有素质，再说平均学历不等于所有人都是研究生，魔都没文化的照样也有大把。” “嗯，这么说也对。” 陈耀东附合着，问姜苗苗：“你们下午去哪？” 姜苗苗明显被影响到心情：“不逛了，我回去洗衣服。” 陈耀东道：“我回去可能有点晚，你先吃饭，不要等我了。” 姜苗苗抛开不开心，说道：“等你吧，晚一点也没事。” 好吧！ 吃过午饭坐了一会，陈耀东就继续上班去了。 张丽红笑话姜苗苗：“喂，咱俩也过去看看？” 姜苗苗道：“不去，去了就是给他添乱！” 张红丽问：“你男人在河西创业，还在魔都搞个柜台干嘛，很赚钱吗？” 姜苗苗道：“我也不太清楚？” 张红丽道：“你就没问过吗？” 姜苗苗道：“有什么好问的，他想告诉我，自然会给我说。” 张红丽无语了，怎么感觉越来越傻了。 …… 陈耀东回到商场时，王欣还没来。 打开柜单成交了几单后，王欣才慢悠悠的晃过来。 “快点！” 陈耀东皱着眉头说了句：“还慢条斯理的，你比我还要像老板。” 王欣笑眯眯的：“我是女孩子嘛，女孩子吃饭肯定要慢一些的。” 陈耀东无语了：“三十岁了，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女孩子？” 王欣理所当然：“我还没结婚嘛，没结婚的都是女孩子。” 陈耀东懒得说她了，感觉这女人脸皮越来越厚。 也越来越不知道敬畏了。 一忙起点，时间就过的很快。 眼看过了七点，商场里人还不断。 王欣已经饥肠辘辘，却不好提醒陈老板，饭还没吃呢。 所幸陈耀东还记得姜苗苗在等他，很快宣布下班。 “老板，一起吃晚饭呗！” “你吃你的，我女朋友在等我呢！” “都七点了，早就吃过了吧？” “没吃，等着我呢！” 陈耀东没给她机会，直接闪人了。 路上打了电话，进门时姜苗苗刚好把菜烧好。 陈耀东坐在沙发上，就不想动了。 忙了一天，说不累是假的。 好在姜苗苗很体贴，没叫他干这个干那个的，把饭菜摆上桌，筷子递手里，陈耀东就觉的姜爸姜妈把闺教育的太好了，要是以后生个闺女就给姜爸姜妈教育去，呃…… 吃完饭吃狗粮，年轻人总是火力太旺。 然后就吃到了床上。 衣服越来越少。 姜苗苗拿枕头辣在脸上，又臊的不行。 姜苗苗虽然个子高，但骨架不大，两条大长腿又细又长，腿型特美，是那种比例恰到好处的美，看着很细但非常圆润，很有肉感，委实让人有点爱不释手。 …… 次日，陈耀东继续去上班。 姜苗苗不想出去了，拒绝了前同事的逛街邀请，宅在公寓看书。 一晃五天过去。 十一长假马上结束。 晚上吃过晚饭，姜苗苗问：“亲爱的，哪天回景安呢？” 陈耀东道：“暂时没啥特别要紧的事，这边多呆几天，我多弄点钱，月底了回吧！” 姜苗苗道：“啊，那还得二十几天呢！” 陈耀东问：“等不住了吗？” 姜苗苗点着头：“有点，我想回趟家。” 陈耀东道：“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姜苗苗道：“你忙你的吧，春节的时候再去。” 陈耀东道：“那明天咱去逛个街，我给咱爸咱妈买点东西。”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心里却甜丝丝的，凑过来亲了他一口道：“先不买了，我还要再转一趟火车，东西带多了太麻烦。” 好吧！ 出门带东西确实挺麻烦。 特别还要转车，东西多了确实不方便。 陈耀东问：“你回去待多久？” 姜苗苗道：“看情况吧，估计一个星期左右。” 还行！ 一个星期不是太长。 次日一早，陈耀东先送姜苗苗去机场，然后才去商场。 中午和王欣一起吃午饭，回来路过一家玉器店，看到门上贴着转让告示，陈耀东心里就一动，叫上王欣进去看了看，营业面积还不小，能有一百多平。 光是店员就五六个，逼格能甩商场的小柜台好几条街。 从格同样也甩商场的小柜台好几条街，高端货都是上百万甚至几百万的，主力是十万到五六十万的货，几万块钱的就跟商场柜台七八千的便宜货一样，看不到几个。 进来逛的人不算多，但却有几个共同特点。 要么普遍岁数偏大，要么就是中年油腻男配年轻貌美的大长腿。 王欣悄悄问道：“老板要盘这个店吗？” 陈耀东问：“这种大品牌的店货源从哪来你熟悉不？” 王欣说道：“这种大品牌都是和批发商紧密合作的，要么有自己的特殊渠道，进货价比那些小店要高，但利润同样很大，老板想做的话我建议最好代理个大品牌。” “代理大品牌？” “对，走高端虽然利润很大，但风险也大，面对的客户群体不同，有些风险普通小店扛不起，本身玉器这东西就没有固定价值，有些高端客户如果对品质有疑义很麻烦。” 陈耀东明白了，几万块钱的东西有问题很好处理。 客户不满意了最多退货，问题不大。 几十万上百万的东西要是出了问题，就会很麻烦。 能花几十上百万买个玩物的，想也不会是普通人。 大品牌根子深，背靠大树好撑凉嘛！ “你先去接触一下，看看什么情况！” 陈耀东道：“如果能把渠道也一并接过来，就把这店盘下。” “好！” 王欣大为振奋，这么大的店，可比商场那豆腐块大的柜台有逼格多了。 就算打工，也得人往高处走。 商场那小柜台，虽说很自由，但却是光杆。 要是陈老板把这店盘下，肯定是要加人的，当店长多好。 等陈耀东出去，王欣就抖擞精神，去打转让告示上留的电话。 陈耀东一个人在商场忙活了将近两个小时，王欣才进来。 “什么情况？” “见老板了。” 王欣说道：“转让费360万，我觉得还可以再谈。” 陈耀东吓一跳：“这么贵？” 王欣忍不住道：“我的老板呐，这可是淮海中路，租金都是按天算的，一百多平的临街商铺一年就得两百多万，咱们这商场豆腐块大点的地方一年都要十几万呢！” 这个…… 这么说也没错。 陈耀东问：“租金啥时候到期？” 王欣说道：“还有半年，租金一年260万。” 陈耀东问：“带不带货？” “带啊！” 王欣道：“不带货谁给他出这么高转让费，我觉的应该能谈到三百万，这两年玉器生意越来越不好做，竞争很激烈，大品牌加盟没有多少人敢轻易入场，干别的生意，人家也不会给他掏这么高转让费，好好谈一下，能谈到三百万我觉得就可以。” 陈耀东嗯了声：“那你先谈，差不多了再告诉我。” 王欣精神振奋地说好。 2011开始 第149章 要洁身自爱 保府。 姜苗苗出了火车站，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步行街，逛了一个多小时，给爸妈一人买了身衣服，又给姜爸买了两瓶酒，姜妈买了点护肤品，才拎着一堆袋子打车回家。 幸好过来的时候身上就背了一个包，不然还真拿不下。 出发前就打了电话，到家刚好五点，姜爸姜妈提前下班在家等着。 “爸，妈！” “苗苗回来啦！” 快三个月没见闺女，姜爸姜妈听到敲门声就都过来了，看着婷婷玉立的闺女，两口子瞬间就觉的，几个月没见，闺女似乎又长大了，恋爱前和恋爱后变化挺明显。 “咋拿这么多东西。” 韩冰洁连忙接过一堆纸袋，眼神却还在闺女身上不停扫描。 姜苗苗笑的特甜心：“耀东给你们买了好多东西，这一路可累死我了。” 韩冰洁心里瞬间就特舒坦：“哎呀，小伙子真是有心了。” 姜有为心里酸溜溜，还没嫁出去呢就叫的这么亲热了。 瞬间就觉得闺女都是给别人家养的。 不过，等看到两瓶茅台后，心里瞬间舒服多了。 姜教授心里很舒服，嘴上却说：“小伙子挣个钱也不容易，买这么贵的酒干嘛！” 姜苗苗不说是自己下车之后才买的，笑吟吟道：“人家的心意嘛！” 姜教授脸上笑开花，心里却更酸了，真是女生外向啊！ 谁能坐飞机带白酒，这一看就不是托运的。 多半是在保府买的，给姓陈的小伙子刷印象分。 闺女用心良苦，姜教授就跟着乐呵，也不揭穿。 韩冰洁同样看出了问题，也没揭穿。 两口子拉着姜苗苗坐下，韩冰洁打量着越发明人的闺女，开始各种问，重点还是去景安后的详细情况，以及陈耀东的人品和性格爱好，家庭条件什么的到没多问。 姜有为则问了问陈耀东的创业情况。 闺女谈对象了，还不管不顾的抛弃一切跑去了河西，说不担心是假的。 可就这么一个闺女，从小就没管过，这种事管又不好管，也管不住。 只能在其他方面给创造条件。 比如给钱让买房子。 只期盼能有一个好结果，别让闺女受到伤害。 韩冰洁问：“你们谈的怎么样了，有结婚的打算吗？” 姜苗苗道：“前阵子他说了，我觉得太早了，我才二十一，他也还在创业，再说你和我爸还没见过呢，我让他春节来我家，你和我爸也见一下再说。” 姜有为点点头，是这个理。 虽说自己两口子并不干涉闺女恋爱婚嫁，但怎么也得见一下人。 韩冰洁问：“听说河西男人都很大男子主义，是不是真的？” 姜苗苗道：“有一点，不过我觉得问题不大，我做饭的时候他也会帮我，闲了也会帮我做做家务，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可怕，连吃饭都不让上桌子。而且我觉得河西的男人都很有责任心，他们觉得男人挣钱养家天经地义，一般都不会主动要求女人出去工作。” 韩冰洁道：“都什么年代了，女孩子也要独立一点啊！” 姜苗苗道：“妈，你不是经常说女人在家相夫教子就挺好的吗？” “……” 韩冰洁噎了下，有点无话可说。 姜有为问：“小陈到底在干什么，怎么一会卖菜，一会又跑去卖玉了？” 姜苗苗就把陈老板的创业规划给姜爸讲了下，只是她没参与，具体也不是太了解，只从陈耀东那听过个大概规划，听着就像是纸上谈兵，让姜教授是越听越担心。 感觉有点太理想化。 虽说咱也不怎么在乎未来女婿的条件，可如果创业失败的话，影响感情甚至是家庭是必然的，闺女就这么跑去景安，要是那小伙子创业失败，感情不稳怎么办？ 生活不是恋爱，没有那么浪漫。 可恋爱的终点却是生活。 而经济则是生活的基石。 这个基石不稳，生活怎么能稳。 在姜教授看来，就算未来女婿考个铁饭碗，即使工资不高，也比创业要好，毕竟自己就一个闺女，如果只是生活过的好点，自己完全有能力支持一下。 可创业就不好说了。 越基础的东西越难做精，垄断市场这种事哪是那么容易的。 真要那么容易，那些大资本早就抢市场了。 姜有为心里不看好，嘴上却不得不夸陈耀东几句。 闺女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当爹不容易啊！ 聊了一阵，韩冰洁去厨房做饭。 姜苗苗跟过去帮忙。 韩冰洁见丈夫不在，就叮嘱了下闺女：“苗苗，记得要洁身自爱啊！” 姜苗苗就有点心虚：“妈，我知道。” 韩冰洁也不好多说，也不敢多想。 怕想了睡不着。 …… 魔都。 王欣谈了两次，陈耀东就出面了。 跟老板谈了谈，没想到老板是个女的，叫张妙初，皖东人，三十多岁，初看也就二十八九岁，只有近距离观察，才能看出是上了三十的女人，比苏少妇还显年轻。 而且活的那叫一个精致，很有杀伤力。 深入了解了下，才知道人家单身离异。 貌似有钱的女人都比较喜欢单身。 毕竟岁数有点大了。 陈耀东没撩的兴趣，把价格谈到290万后，接下了这个新摊子。 接下来就是忙着搭建渠道，跟房东签合同等等。 跟渠道方扯了几天，勉强谈妥了权责义务等等，还有最重要的供货价格。 下午到银行去转账，客户经理非要请陈老板吃个饭。 个人账户躺着几千万资金，妥妥的款爷。 陈耀东嫌她长的丑，懒的应酬。 要换了一年前，被人家这么热情的服务，还主动请吃饭，肯定美的冒泡。 这一年多来见惯了钞能力，早就习以为常了。 虽说银行的姐姐阿姨们颜值也挺高，跟空姐们有的一比，但对于见惯了美女的陈老板来说还是缺乏了点吸引力，颜值达不到很漂亮级别，很难让他产生兴趣。 不过在出来的时候，另一位漂亮的客户经理塞给他一张名片。 看在那张脸的分上，陈耀东收下了。 确实长的不烂，挺漂亮的。 大事陈老板做决定，小事王欣跑腿。 对陈耀东来说，捞钱才是正事，只要不是非得他出现的事情，都交给王欣去跑，除了捞钱的事外，他只管银和人两样，其他的都是王欣干的。 忙了几天，搞定工商税务，即将准备开业。 渠道是从前老板那直接接过来的，门头都不用换。 之前六个店员，走了两个，留了四个。 王欣请示过陈老板，又招了两个店员，准备柜台放一个，一个留新店。 商场租金还有大半年到期，不给退租，能挣一块是一块。 下午下班，陈耀东请王欣吃一边，顺便讨论工资的问题。 很多时候，事情的复杂程度和人的多少有直接关系。 就王欣一个店员时，根本不需要什么制度，陈耀东为了省事，直接给开高工资，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只要保证收的钱在他卡上就行，人多了就不行了。 商场那个柜台一年租金才十几万，经营成本低。 就算王欣一件货都不卖，陈耀东也无所谓，完全养的起。 可新店不一样，一年两百多万的房租，营业员都六七个，自然不能再让他养着。 就算不指望这帮人给他赚钱，至少也得把开支给赚回来，把店和人养住。 “这边营业员底薪都差不多，2000左右，干这个主要还是靠提成。” 王欣给陈老板科普：“玉器类的提成要比金银高的多，基本上在2高的也就百分之六七，我觉的3就差不多了，挣多少看本事，三个月业绩还是零就直接走人。” 陈耀东没吭声，认真把王欣搞的方案从头到尾看了遍，里面有详细的提成方案，价格不一样，提成也不一样，标价五十万，原价出售提成自然给的高。 折扣多了，提成自然少。 “给到五个点吧！” 陈耀东道：“没指望你们给我赚多少钱，营业员也不容易，我看有两个结婚的，都有家要养，让多挣点吧，能把店和你们这帮人养住就行。不过为了避免你这个店长摸鱼，以后你拿店里流水1的提成，当然，我的流水不包括在里面。” 王欣问道：“才1啊？” 陈耀东问：“那就千分之一？” 王欣不敢废话，连忙道：“那就1吧，社保和公积金呢，交不交了？” 陈耀东道：“回头你问一下，社保想交的给交上，公积金不交。” 王欣嘴皮子动了下，没敢说出来。 当老板的心都是黑的啊！ 陈耀东又想起一事：“对了，回头给我女朋友的社保也交上。” 王欣不解：“你女朋友不是有单位交吗？” 陈耀东道：“辞职不干了。” 王欣哦了一声，表示理解。 陈老板半年不到就捞了几千万，女朋友还上班就不太合理了。 隔天，陈耀东又请所有店员吃饭，顺便宣布新的薪资和提成方案。 同时宣布人事组织，王欣是两家店的店长，全权负责人员管理和销售、攻关等一系列日常性工作，六个店员四女两男，一个男店员主动要求去商场。 新店开业的第一天，陈耀东没有再去商场，亲自在新店坐镇。 店员们本以为老板就来打个酱油，谁知道陈老板秀了一波骚操作。 两个小时，陈耀东口吐莲花卖了六件，四件是十几万级别的，两件二十多万的，两个小时业绩破百万，这已经赶上大多数营业员一年的业绩的，怎能不让一干营业员大开眼界。 下午，陈老板再接再厉，成交两单五十多万，一单六十多万。 上百万的一件没卖出去，营业第一天狂扫了八百万，让一干营业员直咂舌。 可陈耀东却不是太满意，明显感觉成交量比商场低的多，不是没有客流量，而是跟价格有关，越是高端的东西越难走量，此类店铺，五天开一单属于正常现象。 三天能开一单，就算是经营良好了。 要是平均一天能开一单，就算生意兴隆。 一天成交近四十单，简直就是神话，压根就没听过。 因此，第二天陈耀东亲自早阵之后，其他营业员都没多少心思接待顾客了，抓住机会往陈老板身边凑，打起十二分精神偷师，此等本事要是学会了，这辈子富贵不愁。 今天运气比较不错，成交一支两百多万的翡翠镯子。 顾客是位二十多的美女，看着仿佛邻家姐姐，不像太有钱的样子。 不想竟然出手大方，两百多万的镯子说买就买了。 陈耀东只能感慨人不可貌相，魔都的有钱人实在太多了。 虽然他现在也是有钱人，可让他花两百多万买个华而不实的东西，还是舍不得，这就是消费观念上的差异，或者说是男人和女人消费观念上的差异。 陈耀东殷勤把人送出去，顺便留了个电话，加了个微信。 第三天下午，姜苗苗要回来。 说是一个星期，结果走了近半个月。 陈耀东提前下班，去机场接了一下。 飞机上。 姜苗苗订的最里面的座位，找到座位时，旁边两位已经坐下，且都是男士，过道边的青年二十多岁，中间的男人三十左右，看到她过来，连忙起来让座。 有福了啊！ 这妹子真特么漂亮。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心里都是一个想法。 等姜苗苗坐下，坐中间三十左右的男人近水楼台，立刻搭讪。 “美女是去魔都旅游吗？” “回家。” “魔都人啊！” “嗯。” “做啥工作？” “家庭主妇！” “……” 过道边的二十多岁青年本来羡慕的不行，正后悔没订中间的座位呢，听到这句，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得瑟了吧，这下把天聊死了，人家明显不想搭理你。 不过男人脸皮也很厚，不比陈某人逊色。 立刻换个话题，继续搭讪。 姜苗苗应付了几句，就有点不耐烦，戴上耳机听歌。 天下乌鸦一般黑。 这个男人跟绝大多数男人看他的目光都一个样。 也跟某人在飞机上第一次碰到他时的目光没啥两样。 姜苗苗心里转了一个念头，莫名有点甜蜜。 男人有点尴尬，扫了一眼旁边的青年，心里多少有点郁闷。 等到飞机起飞，空姐来送饮料，继续抓住机会搭讪。 姜苗苗实在有点烦，只好戴上耳机继续听歌。 直到飞机降落，才收起耳机取行李。 姜苗苗背了个挺大的包，而且挺沉。 没让别人帮忙，自个麻利的把包拉出来背上。 以前的工作就这个，只要不是重的拿不动就不需要人帮忙。 男人跟在后面喋喋不休，依旧没有放弃。 姜苗苗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 出了机场，等人少了点，男人最后努力一把：“美女加个微信？” “没微信！” “那留个电话？” “我电话只给老公，我老公来啦！” “……” 男人正无计可施时，姜苗苗已经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陈耀东，快步迎了过去。 草了。 男人暗骂一声，灰溜溜地离开。 离开前瞅了一眼陈耀东，更觉没天理。 现在的女人都是睁眼瞎，找个这么矬的土猪。 “那家伙是谁？” 陈耀东迎上来，一接取下姜苗苗背着的大包，一边问道。 老远就看到那家伙跟在姜苗苗身边一个劲的逼逼。 直到姜苗苗往他这边走过来，男人看了他一眼才走开。 姜苗苗眉眼弯弯道：“我不认识啊，飞机上遇到的。” 招蜂引蝶…… 陈耀东嘴皮子动了一下，把这四个字咽了回去，只要一想起自己第一次在飞机上遇到她时控制不住荷尔蒙大量分泌的不堪往事，就没底气谴责。 “怎么这么沉？” 取下姜苗苗背上的背包，陈耀东有点惊讶。 “东西多呀！” 姜苗苗道：“和我妈逛了几次街，买了点衣服，还有你的呢！” 陈耀东把包挎肩上，一手摸了下头，才牵着往外走，一边走一边交待：“以后遇到这种不怀好意的男人别理他，你越理他他就越上劲，知道吗？”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那我以后不能和男人说话了！” 陈耀东连连点头道：“不要和陌生男人说话。” “管的越来越宽了。” 姜苗苗没好气：“我妈说你们河西男人大男子主义，一点都没错。” 陈耀东问：“你不让我管吗？” 姜苗苗没说话，挽紧他胳膊，心里甜丝丝的。 回到公寓，姜苗苗打开背包，拿出一堆衣服，大多数是她自己的，都是和她妈逛街时她妈给买的秋装冬装，给陈耀东也买了一身，还有一双鞋子。 陈耀东试了下，还挺合身的，比他自己买的穿着舒服。 隔天，带姜苗苗去看了新店。 姜苗苗看了直咂舌，从店里出来才问：“怎么这么贵，现在是真货吗？” 陈耀东道：“怎么说呢，从市场和专业角度来说，肯定都是真货，几十上百万的东西谁也不敢拿假货来糊弄人，能买的起这么贵的玩物的人有几个是普通人，但是从认知上来说还是有概念误区，就比如和田玉，好多人只认西疆玉，可我们那些高档货也不差，虽然是其他地方出的，但都是顶级的玉料，一点不差，翡翠镯子也一样，肯定是真的。” 姜苗苗不懂这里面的道道，问：“不会有问题吧？” 陈耀东道：“放心吧，肯定没问题，要是有问题，这么多卖玉的早就开不下去了。” 姜苗苗道：“我看好多玉器店都有几百万的，能卖掉吗？” 陈耀东道：“能卖掉，不过卖的少，主力产品还是二三十万的，能买的起几百万玉器的人也不会天天闲的跑这来逛街，所以那些上百万的都是摆出来给人看的，也就起个拉高逼格和档次的作用，真正卖的还是那些二三十万和四五十万的货。” 姜苗苗问：“越贵越不好卖吧？” 陈耀东点点头：“当然不好卖，但收益还是高，以前在商场虽然卖的多，但卖十件才能抵得上现在卖一件，现在一天卖个三四十件，就能赶上商场四五天的营业额了。” 姜苗苗莫名就有点担心，男人太有钱了总是让人不放心。 一晃到了月底，陈耀东狂扫了一个多亿，感觉创业好难，挣钱却很容易。 这天，陈耀东带着姜苗苗参加一个饭局。 请客的是渠道商的一位姓韩的副总，四十多岁。 之前陈耀东拜托韩总给他弄几个西疆产的籽料，本来不上心，结果短短半个月的功夫陈耀东大量出货，半个月时间干了好多代理商十年的业绩，不得不上心。 西疆的那条河都被人翻洗了不知多少遍，真正的西疆籽料市面上根本没得卖，因为压根不缺买家，也很难弄到，不过大渠道商真想找还是能弄到几件的。 “姜小姐国色天香，陈总真有福气。” 第一次见到姜苗苗，老韩这老绑子也有点被惊艳到，忍不住酸了一句。 陈耀东呵呵呵：“没办法，命好，东西带了吗？” 老韩推过两个盒子：“你看一下。” 包装盒很精致，一看就不是装凡物的。 陈耀东打开第一个，里面是一枚观音挂件，无暇和田白玉，跟店里卖的那些高档货没有什么区别，但仔细打量的话还是发现有一点点不同，色泽更润，油脂感和胶质感也很强。 天天摸这玩意，卖的多了陈耀东多少也能摸出点味道。 “货没问题吧？” 陈耀东问。 老韩笑道：“区区一百多万的东西，糊弄谁也不能糊弄你啊，你现在可是我们最重要的合作伙伴，这些东西量太少，创造不了多少效益，本来就是送心意的东西。” 陈耀东点点头，拿起挂件给姜苗苗戴上：“来，戴上试试。” 姜苗苗有点懵：“给我的？” “对啊！” 陈耀东道：“店里那些东西没多大意义，一直想给你弄一块真正的西疆玉，幸好这次韩总给帮忙，才弄了一件，这是最顶级的西疆羊脂玉料，以后留着传家。” 姜苗苗绽放出笑容，那种甜到人心里的笑。 眉眼弯弯，感觉心里被甜蜜塞满。 老韩看的羡慕，妈蛋的，这小子艳福不浅。 2011开始 第150章 想作入幕之宾得先买台宝马 第二个盒子里是一支翡翠镯子，冰种满绿。 陈耀东仔细看了看，也看不出真假。 不过几百万的东西，想来老韩也不至于拿个假货糊弄他。 短短半个月时间干了一个多亿，渠道商可没少赚。 敢拿假货糊弄自己，分分钟换一家渠道商。 以他的出货量，有的是渠道商抢着跟他合作。 “谢谢韩总了。” 陈耀东挺满意，东西不算多贵，但真货确实不太好弄到。 老韩笑眯眯的：“一点小事，不用客气” 饭吃了一个多小时，陈耀东也跟老韩好好请教了一些行业内幕。 酒欢人散。 各回各家。 两人喝了一瓶红酒，对陈耀东来说才刚润了下口。 进了电梯，姜苗苗就主动投怀送抱。 “亲爱的，以后不要给我买这么贵的东西了。” 姜苗苗主动献上瓜，道：“虽然我沉得挺幸福也挺开心，但还是觉的感情不应该掺杂这些太过贵重的物质，不然就会变味，只要你真的对我好就可以了。” 陈耀东抱着她，道：“多少钱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的心意，不然我也不会费劲巴拉的托人去找真货了，至于对你好嘛，你说说我应该怎么对你更好？” “不准见了漂亮女人就动歪心思！” 这是充分吸取了自身教训。 陈耀东连连点着头：“肯定不会，有你就够了。” 心想，要是女人主动投怀送抱则不在此列。 “不准养小三！” 陈耀东连连点着头：“绝对不会。” 心想，保密功夫一定要做好。 “要定期汇报思想工作。” …… 三天后，陈耀东和姜苗苗飞景安。 寒冬马上到了，魔都已经开始降温了。 某秋航空开了一条魔都飞景安的航线，时间比较短，在河西省城经停一小时，然后飞到景安，全程才五个小时，比东航的那趟航班快多了，姜苗苗就订了春秋航空的票。 关键机票还很便宜。 上了飞机，顿时有种特别廉价的感觉。 再看空姐，就更觉影响乘机体验。 瞅个机会，悄悄对姜苗苗说：“这航空公司的空姐真丑。”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你是坐飞机还是来看空姐的？” 陈耀东道：“欣赏美好事物是人的本能需求，女人看到丑男人会影响心情，看到帅哥会觉得心情不错，男人也是一样啊，别狡辩，这是人的心理本能。” 姜苗苗瞪了他一眼：“歪理。” 陈耀东握住她的手：“还是你们东航的空姐质量高。” 姜苗苗不想理他了，没皮没脸的。 一路颠簸，上午十点起飞，下午三点到了景安。 说实话挺累的。 两个三小时没问题，超过三小时，坐飞机就成了受罪。 啥时候有钱了买个私人飞机坐坐。 下了飞机，还问姜苗苗：“媳妇买个飞机多少钱？” 姜苗苗问：“干嘛？” 陈耀东道：“坐飞机太累了，咱以后有钱了也买个私人飞机坐坐。” 姜苗苗道：“几个亿吧！” “……” 陈耀东乖乖闭上嘴，不问了。 用钱的地方太多了，还是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 两人带的东西不少，等了半天拿到行礼，两个大箱子，还有两个背包。 姜苗苗带了不少冬天的衣服，还有回家买的。 更有昨天逛街给陈爸陈妈买的衣服。 出了机场，先回了趟家。 马上十一月了，景安已经开始冷了，比魔都要低个四五度，早晚温差更大，路上的行人已经穿上了厚夹克，超短裙和大长腿什么的再也看不到了。 姜苗苗穿的挺宽松，还戴了顶帽子。 不近距离细看，是看不出来她的美貌的。 不过陈耀东挺满意，晚上自己看就行了，不需要别的人看。 即将开始猫冬，农民彻底闲了下来。 陈爸陈妈无所事事，除了喂几头牛就是东家西家串门。 姜苗苗把给两人买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陈妈乐的跟小时候吃到了糖似的。 陈耀东问陈爸：“地明年还种不种了？” 陈建斌道：“种，不种我和你妈也没事干，再说已经包了，不好退。” 陈耀东道：“我不花你们的钱了，你和我妈也别太细，能雇人干就雇人干，不然把你和我妈累死，也省不下几个钱，牛也别养了，赶紧卖掉吧！” 陈建斌道：“再两个月就下牛娃子了，现在卖不划算。” 陈耀东道：“卖掉吧，养着没啥意思，还把你和我妈拴住连出个门都麻烦，把牛卖了我给你们五百万你们存着养老，回头趁冬天没事出去旅游去。” “这个……” 陈建斌挺迟疑，总觉得儿子的事业是无根之木，万一地不种了，牛不养了，哪天儿子赔了又得回到解放前，说白了还是儿子事业不稳，没法让他放心。 陈耀东道：“五百万存银行，一年也有二十多万利息，够你和我妈养老了，我不动你们这钱，你和我妈再把那一百亩地种上，一年收入个十来万也够花了。” 陈建斌道：“还有老二呢！” 陈耀东道：“你和我妈一年花不上几个钱，五百万的利息加上种地的收入，存上几年也够给老二买房子了，再说不还有我吗？把牛卖了咱们把房子也好好盖一下。” 陈建斌抓着头：“楼房都买下了，还折腾这平房干啥！” 陈耀东道：“楼房是楼房，平房也得住人，现在生活越来越好，又不差那几个钱，把房子盖好点，住的也方便舒服。” 陈建斌没说话，他是不想折腾房子的。 可当着准儿媳的面，却不好说啥。 平房条件确实差了一点。 陈耀东又补了一刀：“明年指不定苗苗爸妈也会过来。” 陈妈第一次在重大事项上发表了意见：“那就卖了吧！” 陈建斌舍不得，但也知道不卖不行了。 自从儿子毕业，这一年多家里的变化实在太快。 快的让人目不暇接。 三头母牛养了好几年了，都是下的牛崽子自己养大的，每年都能下一个崽子，还真的有点舍不得卖掉，可家里现在确实不差一万块钱，再养下去实在意义不大。 “叔叔，这是我爸给你带的茶叶。” 试完衣服，姜苗苗又翻出一盒茶叶给陈爸。 “哎哎，真是有心了。” 陈建斌乐的嘴咧到耳根，都不知道说啥了。 越发觉得这姑娘家庭真不错，儿子要娶了这姑娘日子准没错。 坐了一阵，陈耀东和姜苗苗又去了趟高立明家。 袁秋生儿子了，陈耀东去魔都时她还在上班，回来儿子都生下了。 听说前天才出的院。 看了下高立明儿子，怎一个丑字了得。 皱巴巴的，陈耀东第一次知道，原来初生的婴儿这么丑。 喝了杯茶，塞了一个红包走人。 到了外面，离的远了，姜苗苗才说：“怎么小孩子脸那么皱啊？” 陈耀东道：“不知道，估计高立明基因有问题吧？” 姜苗苗给他逗乐了：“瞎说！” 陈耀东也没见过初生婴儿，哪知道这个。 回家一问陈妈，陈妈才给两个科谱：“刚生下来的娃娃都这样，慢慢就长开了，快的满月后脸盘长开就不皱了，慢的两开个月也长开了。” 两人这才恍然，都没当过爹妈，也没关注过这个。 经验这种东西，还是要跟老人学的。 吃过晚饭，姜苗苗找个机会说：“亲爱的，我想上厕所。” 陈耀东就带她去后院子。 后院子有点乱，养牲口的地方也干净不了。 靠西南墙角不家条狗窝，一条大黄狗爬在地上，没精打彩的。 养牲口的都得养狗，在农村是标配。 大黄狗看到陈耀东，先摇了下尾巴。 等看到姜苗苗，立刻站起来汪汪叫了两声。 “呀！” 姜苗苗吓的一哆嗦，立刻躲到陈耀东身后。 农村的狗可不是宠物狗，光是那个气势就挺吓人。 “滚！” 陈耀东瞪着眼睛骂了声，大黄狗才恢溜溜的钻进狗窝。 姜苗苗松口气：“太吓人了。” “没事！” 陈耀东道：“你多来几次，它就认得你了。” 后院子味道不太好，姜苗苗忍着不适去了茅厕。 农村别的都能忍受，唯有这个上厕所让她没法习惯。 茅厕脏和臭不说了，那条特别凶的大黄狗让她一想上厕所就发怵，每次都得陈耀东陪着才赶来后院子，一个人是万万不敢来的。 这也是陈妈第一次在重大事项上发表意见，同意把牛卖了盖新房子的主要原因。 从后院子出来，隔壁又开始噼里啪啦。 姜苗苗第一次听到，很惊讶：“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 陈耀东就给她说了说隔壁的情况。 姜苗苗眨眨眼，悄悄说：“这样日子还咋过啊？” 陈耀东道：“对于农民来说，能活着就不错了。” 姜苗苗无语了，感觉三观受到了冲击。 陈耀东道：“农村各种稀罕事多着呢，以后你慢慢发现。” 姜苗苗挺担心：“你以后不会打我吧？” 陈耀东连忙道：“怎么会，我疼你还来不及了。” 姜苗苗这才放了心。 等陈妈收拾完，两人开车回市里。 天已经黑透了。 陈爸陈妈送到门口，看着霸道在村头转弯，才回屋商量卖牛的事。 …… 次日一早。 “穿厚点，景安早上冷。” “再厚就得穿羽绒服啦！” “穿个保暖的。” “我不冷！” 姜苗苗要去驾校练车，陈耀东怕她冻感冒，一个劲让多穿点。 西北天冷的早，马上进入寒冬，昼夜温差已经达到了十几度，早上七点半，气温只有七八度，好多怕冷的老人已经穿上了棉衣，不穿厚点还真有可能冻感冒。 把姜苗苗送到驾校，陈耀东就近去了公司。 签了一堆文件单子，听了几句汇报，然后才和裴松年商量大事情。 老头跑了几趟，跟市里掰扯了几轮，市城答应给三块地。 陈耀东虽然在魔都捞钱，但情况基本掌握，有啥进展老头都会给他打电话。 老话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说的可真没错。 老头活的明白，小事能拿主意，大事从来不越权，该汇报就汇报。 陈耀东觉得二十万年薪给的太值了，能省不少心。 “有规划图没？” 陈耀东问了问情况，道：“我先看看地在哪。” 老头说道：“规划图上看不出啥来，我陪你去看看吧！” “那就去看看！” 陈耀东也不啰嗦，起身出门。 老头跟出来，到办公室喊了一声：“小张，出去一趟。” 陈耀东道：“我开车。” 老头笑道：“哪块地我记得不太清，小张知道，岁数大了记性不太好。” 陈耀东无话可说，把车钥匙给了小张。 说是小张，其实比他还要大三岁。 三块地在城边上，加起来有四百多亩，位置不太好，虽然三块地连在一起，但新城发展不起来也白搭，盖楼卖不掉，只能卖地皮，就这位置估计不值几个钱。 唯一好的一点是三通一平都做了，马路也修过来了。 陈耀东站在路边一边打量一边问：“这地方的地一亩多少钱？” 裴松年道：“这边的地现在价格还不高，一亩四十万吧！” 陈耀东道：“卖地皮也就一个多亿，差的太远了，能不能多要点？” 裴松年道：“我也只能要到这么多，你是当家的，你不出面人家也给不了太多，我觉得你得亲自出面跟市里谈一次，领导们应该会再考虑一下的。” 陈耀东笑着说：“那你约个时间，咱们一块过去给领导汇报一下工作。” “行，我回去就给你约！” 裴松年很痛快，这对他来说不算个事。 市里那些秘书们都是他的老下属。 打个电话的事。 老头办事靠谱，先给区长打电话，然后区里往上汇报，最后再协调碰头，把事情办的四平八稳两头谁都不得罪，这功力不是沉浮数十载，小年轻还真没有这分火候。 打完电话没十分钟，区长又打来电话，请老秘书长和陈老板屈尊去区里见个面。 虽然是客气话，但也可见老头的面子。 换了别人，哪用得上‘请’字。 陈耀东和老头去了一趟，在区长办公室喝茶时讨论企业发展时，抽空给姜苗苗发了一个短信，中午赶不过去了，然后又给小张发个短信，给了姜苗苗电话，让去驾校接人。 车管所实在偏的太厉害，那地方根本打不到出租车。 公交车也没有，要么车接车送，要么骑电摩。 小张接到短信不敢怠慢，给陈老板回完短信，就去了驾校。 这种事赶早不赶晚，宁可去多等一会，也不能迟到。 到了驾校，把车停在练车场地的旁边，瞅了好一阵，没看到姜苗苗，琢磨了下，也不好下车去找，万一让别人误会，传出什么不好的谣言，陈老板估计得烹了自己。 陈老板发了女朋友电话，就给发了条短信。 姜苗苗很快就回复：好的，麻烦你了。 小张盯着看了几眼，又看了几眼。 心里感慨。 这年头有钱就是好，找的女朋友也是极品里的极品。 好白菜都被野猪给拱了。 随即又想到前阵子一条传言，准老板娘父母都是大学教授，辞了工作带着五十万来陪陈老板创业，据说当初谈恋爱的时候陈老板还没这么富有。 人家未必就是图陈老板的钱。 心里只能叹息。 自己怎么没这么好的命。 哪天要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子带五十万来陪自己打拼，这辈子就值了。 可惜…… 只能梦里想想。 姜苗苗发完短信后，四下瞅了瞅，很快就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黑色凯美瑞。 心里就琢磨要不要先买个电摩骑几天。 这地方打不上出租，也没公交车，天天让男朋友接送不现实，就好像今天，总会有走不开的时候，老让司机接也不好，自己都觉得别扭。 不过夏天好办，冬天骑电摩太冷。 回头商量一下。 等了十几分钟，终于快要轮到了。 有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以前没见过，估计新来的，一直围着姜苗苗没话找话，眼看快要轮到姜苗苗，这把练完估计要走了，就问了声：“美女中午咋回去？” 姜苗苗道：“有人接。” 青年哦了一声：“要不一起回？” “不用！” 姜苗苗还是很有教养的，拒绝人也拒绝的很有礼貌，没有掉头吐他一脸花露水，应付了一句，眼看轮到了自己，就忙过去上车，女教练也跟了过去上了副驾。 青年咂了咂嘴，真特么极品。 美的让人合不拢腿，哪来的这么漂亮的妞。 旁边有熟悉的这时没忍住提醒了句：“人家男人开的霸道，你要想做入幕之宾，电摩估计不太行，至少得买一台宝马来，不然我看悬。” 青年骂了一声：“草，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有女同志感慨了声：“男人啊，大都是用下半身考虑问题的动物。” 青年瞥了一眼，嘴上没说话，心里却在想：“草，长这B样也好意思出来吓人。” 车里。 “怎么样，找到感觉没？” 教练一边指导，一边问着姜苗苗。 这是有后台的，领导专门交待了，要重点关照。 人家男朋友还给送了一套化妆品，怎能不关照。 “有点不太熟！” 本来就是新丁，又隔了一个月没练车，姜苗苗早忘光了。 早上过来练了几次，也没有找到感觉。 女教练道：“练车要持续，中间最好不要停，我看你九月份已经差不多了，好好练一下就能考了，停了一个月，基本上就得从头再来，你每天都来，好好练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姜苗苗连连点着头：“我尽量！” 嘴上说着尽量，压根就没走心。 她可没有陈老板当初那么迫切想要拿驾照的心思。 本来就不喜欢开车，都是被陈某人逼着来学驾照。 有时间了就来练练，考上两年也无所谓。 练完下车，跟几个比较熟的女人打了声招呼，就直接走了。 小张一直在瞅着呢，见她过来，就放下车窗招呼：“你好！” 姜苗苗露了个标准微笑：“麻烦你了。” “没事！” 小张连忙客气，等姜苗苗上了后座，才打火起车。 也不问要去哪，直接往公司开，陈老板交待过了，把人送他办公室。 可等出了驾校，姜苗苗忽然说：“张师傅，麻烦你把我送到景秀御园。” 小张愣了一下，连忙道：“陈总给我说的把你送到办公室。” 姜苗苗道：“不去了，他忙他的。” 小张不好多说，只得答应。 陈耀东从区政府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早接到了姜苗苗和小张的短信，出来就打电话：“说了办公室等我一起吃午饭，怎么回家了？” 姜苗苗说：“我不想去你办公室，你忙完了没？” 陈耀东道：“刚从区里出来，中午还得加会班，你吃了没？” 姜苗苗道：“那你忙吧，我在小区门口随便吃一点。” 陈耀东说声好，说了几句挂电话，和裴松年先去吃饭。 老头形单只影，闺女嫁到了外地，老伴给闺女带外孙去了，老头不想吃女婿，一个人在家过，天天早起徒步两公里，没事的时候练练书法，偶尔出国旅个游，日子过的惬意。 两人随便吃了一顿，就赶回公司加班。 刚刚跟区长聊了一个多小时，让拿个详细的规划出来。 市里的规划就只是规划，好多东西都是工作人员想象出来的。 企业投资，肯定得有一套详细的方案。 之前陈耀东讲了些思路，办公室东拼西凑复制粘贴搞了一个。 陈耀东也看过，全是拼凑的，那玩意肯定不行。 大老板要加班，办公室下不了班，就只能陪着。 陈耀东让把之前的规划打了两份，和裴松年人手一份仔细看，一边看一边讨论，曹兴平和办公室的另一位谢金才一人拿个本子在旁边写写画画，同样人手一份。 “冷库应该建多少，不能坐在办公室凭空想象，要实地调研，找专业公司去做。” “保鲜库怎么办，建多大，都需要哪些功能，同样不能凭空想象，要研究，得去问一下店里，不同的菜品保鲜是不是需要不同的保鲜库，这些东西你们谁懂？” “市里的规划提出了要建活禽屠宰交易市场，建在哪，怎么建，得有东西。” “各个交易区具体怎么来分布，要拿出图来！” …… 2011开始 第151章 买内衣我陪你去 陈耀东很喜欢画饼，但画饼和做规划是两码事，市里对农产品批发市场的定位是集物流商贸和农牧产品批发为一体的现代化物流中心，口号喊的挺大，但一个现代化的物流中心应该是什么样子，陈耀东也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只能靠有限的见识去想象。 手下的这帮人就更是歇菜。 好歹他这个老板见的见的比较多，想的也比较远，还敢凭空想象一下。 可手下这帮人想象力就太贫乏了。 指望这帮人能做出一份长远规划，那和指望小姨子生儿子没区别。 提了一堆要求，曹兴平和谢金才记了一堆，完全就是赶鸭子上架。 还是缺人才啊！ 陈耀东很头疼，不是舍不得高薪，而是景安这地方实在没有高水平的人才。 也留不住高水平的人才。 学历高的不是没有，景安这些年也引进了不少研究生，但学历和人才划不上等号，学历只是个敲门砖，而且他的庙太小，那些研究生还真看不上他这小庙。 真想找几个高学历，也能找的来。 直接年薪十万，还是会有人来的。 问题是不值这个价，学历再高发挥不了作用也没屁用。 说白了还是庙太小，对人才没有半点吸引力。 在办公室讨论了近三个小时，一直讨论到下午三点半，把脑子里的点子和有限的想法全部榨干后，交待曹兴平尽快把方案整理出来，陈耀东下楼去了店里。 最近事情越来越多，他都没有多少时间去店里了。 规划再好，各个门店才是核心中的核心，不能不上心。 先就近去了水榭花都店，下午人不算多，只有十来个人在转悠，店员都比较闲。 陈耀东转了圈，到了大肉摊子前。 陈兰兰把大肉摊子弄起来了，雇了两人，一男一女。 分好和猪肉摆在一溜长长的冷柜里，和超市没两样。 瞅了一眼价格，从七块到九块不等，价格不贵。 今年猪肉价格涨了，去年八块左右，今年已经涨到九块。 转了一圈出来，陈耀东才问陈兰兰：“一天能卖几头猪？” 陈兰兰道：“能卖三头。” 陈耀东道：“两个小区几万人，一天才卖三头猪？” 陈兰兰道：“还有农贸市场和超市呢，农贸市场好多卖的都比我们便宜，还有超市也经常搞活动，我们平均才卖八块，一斤只能挣五毛钱，一头猪只能挣一百块钱，再便宜的话就只能赔本赚吆喝了，猪肉本来利润就少，赔本卖的话可比菜赔的多。” 还是成本问题。 陈耀东问：“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陈兰兰弱弱道：“能不能我们自己养猪自己卖？” 陈耀东点着头：“行，我建个猪厂，然后你去当厂长。” 陈兰兰傻眼了：“我没养过猪啊！” 陈耀东鼓励道：“你妈刚把你生下的时候你也不会说话啊，还不是慢慢学会的，没有人天生什么都会，都是靠后天学的，好好学，我对你有信心。” 陈兰兰没听出他是开玩笑，顿时愁的不行。 虽然没养过猪，但见过别人养啊！ 那玩意哪是人干的，一身猪粪味。 算了，咱还是老老实实当个店长就行了。 陈耀东又去了华辰小区，华辰小区的店也开始营业了，装修拖了一个多月，上个星期才正式营业，一共七个人，王雪梅当上了店长，感觉走路都带风。 这女人可比陈兰兰厉害多了，把几个店员训的溜溜的。 很有店长派头。 店里布置的比水榭花都店要好点，各个区域分开，比如葱姜蒜等单独一个区域，茄子辣椒西红柿等又是另一个区域，土豆胡萝卜等能长期存放的又是一个区域。 而且收拾的很干净，摆放的也很整齐。 比如黄瓜，全部是尾巴朝外，而不是乱糟糟一堆。 看上去挺舒服，说明真正用了心。 陈耀东边看边点头：“搞的不错，继续努力。” 王雪梅一直跟在他身边，时刻观察他的脸色，见陈老板点头，就松了口气，道：“我们价格便宜，现在华辰小区基本上都知道了，上个星期开业到现在营业额一直在上涨，昨天已经涨到了八千，其中猪肉占了三千，下个星期肯定能上万。” “你觉得上限是多少？” 陈耀东问，几万人的小区，就算只有三分之一的家庭做饭，也不止这点，毕竟其他东西都可以不消费，但饭不能不吃，现在全是大棚菜，菜价已经起来了。 日营业额破万只是个起步。 王雪梅道：“我觉得能到三万。” 陈耀东问：“成本呢？” 王雪梅道：“猪肉一斤只赚五毛钱，现在也就刚够两个店员的工资，蔬菜去掉损耗的话现在还在亏本，我大概算了下，一天要亏掉一千块钱，主要是价格定的太低，现在要跟华辰小区那些小商店和附近的农贸市场超市打价格战，等把那些小商店干倒，可以适当的往上调一下价格，应该可以有点盈余；粮油米面那些和超市持平，毛利在10不过出货量太小，综合下来进出成本也就刚刚保平，其他还是亏本的。” “不错！” 陈耀东道：“刚开业能保平就可以了，慢慢来。” 王雪梅道：“还有几个问题，我觉得要给你说一下，最近上的菜坏的太多，昨天上的一袋子土豆里还有石头，好多菜挤压的太多，放不住，损耗下不来。” 土豆里掺石头这种事陈耀东听过。 农民也不全是老实人，有那不老实的同样也会坑人。 土豆里掺石头，给绿菜喷水加重等等手段屡见不显。 陈耀东问：“给老杜反应了没有？” 王雪梅道：“反应过了，但大批量上菜没办法一个一个拆开检查。” 陈耀东嗯了声：“回头我问一下。” 王雪梅道：“还有市场部的那几个人瞎搞，今天给我报的附近农贸市场和几家超市的菜价单子有问题，上午那会人少，我自己到附近的超市转了转，发现好多菜价跟他们给我报的出入很大，我怀疑他们根本就没有下去调查，随便弄了一个应付差使。” 陈耀东惊讶了：“还有这事？” 王雪梅不怕得罪人，告状告到底：“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在水榭花都店，市场部那些人一天报好几次价格，后面就报的少了，一天最多报两次，现在一天就报一次。” “我知道了。” 陈耀东点点头，没说什么。 市场部那几个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不止一次看到那三人摸鱼。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连报的菜价都弄虚作假，确实太清闲了。 话说回来，还是没人管造成的。 部门没有个带头的，就是一盘散沙。 可市场部那几个人，没一个让他满意的。 吴婷婷就不用说了，玩都玩不明白。 有人管着还行，没人管肯定会放羊。 那两小伙子也没一个上进的，都是混吃等死之辈，烂泥扶不上墙。 在店里呆了二十几分钟，陈耀东又亲自到附近几个卖菜的商店亲自看了看。 买菜的人不多，而且还有商店主在骂他。 当然不是指名道姓，而是骂的兴农绿色超市老板。 骂就骂吧！ 反正也不少一块肉。 陈耀东心情不错的离开华辰小区，去了驾校。 把姜苗苗接上，又去了一家茶府，要了个包厢给陈二哥和薛丘明打电话。 姜苗苗看着他打完电话，才道：“亲爱的，我想买个电瓶车用。” 陈耀东纳闷了：“买那玩意干嘛，驾照拿上了给你买个车。” 姜苗苗道：“现在出门不方便啊，你也有事，天天让你接送也怪麻烦的，我买个电瓶车去学车也方便，等拿上驾照，再打电瓶车给阿姨用去，我看你家阿姨电瓶车很破了。” 电摩是挺方便。 可是，压根就没必要啊！ 陈耀东道：“别买，这都冬天了，骑那玩意太冷了，我送你吧，或者你打D过去，中午下午我去接你，走不开的话让曹兴平或者小张去接。” 姜苗苗没坚持，本来就只是个想法。 陈老板不让买就算了。 再说冬天骑电摩也确实挺冷。 等了半个小时，薛丘明和她媳妇儿郭小玲先到了。 结了婚就是不一样了，被滋润的水嫩水嫩的。 “打算啥时候出去？” 让了几句坐下，陈耀东问薛丘明。 结婚前就吵吵着要出去打工，这都又要年底了还没动静。 薛丘明道：“这都马上过年了，明年出去。” 陈耀东问：“准备去哪？” 薛丘明道：“我家有个亲戚在南海，去南海学厨子去。” “学厨子？” 陈耀东惊讶的不行，这跨行跨的也太大了。 去年这位二表哥的理想还是做一个媒体人。 今年就想学厨子了，还真是…… 薛丘明道：“咋了，别看不起厨师，现在的厨师收入可不低。” 陈耀东连连点着头：“当个厨师确实挺不错的。” 顿了一下，又问：“要不要我给你找个活？” “滚蛋！” 薛丘明道：“打死哥不给你打工。” 陈耀东竖个大拇指：“还是丘明哥有骨气。” 薛丘明懒洋洋地道：“我穷的也就剩下这点骨气了。” 郭小玲挺内向，话不多，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姜苗苗聊。 薛丘明问：“小姜驾照学的咋样了？” 姜苗苗说：“正在学。” 薛丘明就问陈耀东：“你准备给小姜买个啥车？” 陈耀东道：“法拉利如何？” 薛丘明无语了一下，才吐了口气：“你有钱你牛B。” 姜苗苗连忙道：“我不要跑车？” 陈耀东也没跟她商量过这个，问：“你想要个啥车？” 姜苗苗道：“我买个二十万的那种SUV就行了。” 陈耀东点点头，这个以后再说。 二十万能有啥好车，但当着薛丘明的面讨论这个不太合适。 有炫富的嫌疑，还是别刺激薛二哥了。 等了一阵，陈二哥和刘燕也到了。 陈耀东招呼服务员上菜，又问陈二哥：“今年生意咋样？” “就那样！” 陈纪东点了根烟，道：“还不去年了，这生意是一年比一年难做，好多人跑到店里当着我们的面在淘宝网上看价，狗日的都是被网购祸害的。” 陈耀东道：“去年生意不差啊？” 陈纪东道：“把你的刨掉，去年不如前年，今年不如去年，一年不如一年。” 陈耀东道：“淘宝上东西便宜，实体店的太贵，你说以后有没有可能实体店被开网店的彻底干倒，全都跑去开网店了，街上那些铺面全关门？” “想屁呢！” 陈纪东道：“便宜没好货，淘宝上全是假货，不是所有人都贪便宜。” 陈耀东也看不清楚，就不再说这个，问：“今年能挣五十万不？” 陈纪东有点不开心，道：“挣不上那么多，估计三十万撑死了，尾货剩的太多，不太好处理，你哪天有时间，去给我卖几天货，把那些尾货处理一下。” 陈耀东手一抖，被开水烫到，连忙放下杯子擦了擦：“我这都忙的中午加班呢，哪有时间去给你卖货，我魔都的店还雇人给我看呢！” 陈纪东不死心：“我咋就不信你天天忙的中午加班，哪天有时间给我卖上半天。” 陈耀东只能推：“那等有时间再说。” 还让他卖罩罩？ 见鬼去吧！ 身家都上亿了，还去卖罩罩多掉份。 陈纪东问：“听老大说你要搞个上亿的大项目？” 陈耀东点点头：“正在跟市里谈呢！” 陈纪东咂着嘴：“妈蛋的，忽然发现有点看不懂这个社会了，你小子去年才毕业，这就要搞上亿的项目了，有那么多钱去北上广买房子多好，真是搞不懂。” 陈耀东道：“想不想入股，现在还有机会？” “入个屁！” 陈纪东道：“我这点身家可经不起你折腾。” 不入算了。 机会给你了抓不住，怪不得别人。 吃过晚饭聊了一阵，各回各家。 姜苗苗上了车，上下打量陈耀东：“亲爱的，我有点好奇你是咋卖女性内衣的？” 陈耀东道：“那咱明天去二哥店里我给你演示一下？” “好啊！” 姜苗苗眉眼弯弯道：“你脸皮这么厚，是不是卖内衣练出来的？” 陈耀东连连点着头，供认不讳：“这个确实是，哪天买内衣我陪你去。” 姜苗苗忙推辞：“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 陈耀东道：“咋了，我都没不好意思，你还不好意思啊？” 姜苗苗点着头：“当然了啊，我可没那么厚的脸皮。” 陈耀东摸摸头：“我给你买。” 姜苗苗忙摇头：“别给我买，让别人知道了多不好意思。” 好吧！ 脸皮也太薄了。 次日一早，把姜苗苗送到驾校，陈耀东就去了公司，接上裴松年去了市里，老头还是比较靠谱的，昨天打了电话，约好今天一上班去见市领导。 今天见的不是副职，是市府大老板。 大老板挺随和，气度雍容。 不像下面的有些人，官不大架子却不小。 随便聊了几句，大老板直接切入主题问：“政策市里可以考虑，不过就我所知，那个批发市场建起来三个亿估计不够，听说要四五个亿，兴邦农业公司资金能跟上不？” 陈耀东道：“领导放心，资金没有问题。” 大老板问：“听说你在魔都还有其他的事业？” 陈耀东道：“做点玉器生意，不过重心还在景安，我想在家乡踏踏实实做点事，会陆续把魔都的利润抽出来投到景安，以后还得领导多多支持。” “不错，咱们景安就需要小陈这种有理想、有情怀，心系家乡的青年企业家。” 大老板听了很高兴，把外面挣的钱拿回家乡来投资，不管目的是什么，这种行为都值得鼓励宣扬，景安人在外地发财的不少，要都有这种精神，把外面挣的钱带回家乡投资，景安何至于发展经济这么难，心情大好地表扬了陈耀东几句，最后说：“这样，回头市里再开个会研究下，看能不能再多给你点政策上的支持，不过项目必须要先落地。” 陈耀东保证道：“没问题，领导放心，只要市里定下，我这边资金就能到位。” 大老板喝了口茶道：“好，我尽快督促相关部门落实。” 陈耀东识趣地起身告辞，心里还琢磨市里能给多少好处。 要说这个项目，就算市里不给政策，他也得干。 毕竟这可是个控制景安农牧产品流程的好机会，单是对蔬菜价格的话语权，就是他垄断景安蔬菜市场最重要的一环，不然就算控制了终端零售市场，也得被人制肘。 可该要的好处还是得要。 不能一副财大气粗的样。 那和肥羊没啥区别。 只要把这个批发市场建起来，就可以把那些批发商捏在手里。 敢不听话试试？ 在自己的地盘吃饭，想揉圆还是捏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只要把这些菜商控制住，干死那些超市和农贸市场就更简单。 从市政府出来，陈耀东叫来曹兴平，又去看了看新买的店铺。 这两个月不计成本大把撒钱，溢价买下了二十多家门店，就等肯提遍地开花呢，有三家门店十二月份到期，剩下的要等到明年，曹兴平最近压力可不小。 下午，陈耀东见了个人。 从超市挖了个人才，叫王平安，三十出头，八零年的大专生。 之前在一家农业公司担任高管。 陈耀东聊了聊，让他办完辞职过来。 晚上，召集所有人开会。 本来说了裴松年不用参加的，不过老头很有纪律意识，从来不搞特殊，主动留下参加了会议，搞的陈耀东有点难受，本来他打算要骂骂人的，可老头坐在一边他也不好骂啊！ 三个店十五个店员，再加上各个部门的人，不知不觉人数竟然超过了三十。 会议室都快坐满了。 会坐开始之前，陈耀东打量着畏畏缩缩坐在后面的店员，跟坐在前面拿着本子和笔一副认真开会模样的办公室人员形成显明对比，就不由暗暗摇头。 店员的文化层次还是低了些，叫来开会实在没什么作用。 但该教育还是要教育的，总得给下面的人一个学习上进的机会。 “今天开会主要说问题，你们各个部门的负责人或者临时负责人和几个店长，都说说我们现在的工作还有哪些问题，说公司的也行，说你们自己的也可以，财务先带头。” 陈老板开了声，会议就算正式开始。 被点到名的刘慧萍脑筋急转，只要硬着头皮先说。 之前一点准备没有，压根不知道开会的内容。 忽然让说问题，只能说些平时遇到的杂七杂八的小问题。 然后是政行口，曹兴平也说了一堆。 到了市场部时，陈耀东让市场部的三个人全部说。 结果吭吭唧唧半天没说出啥，陈耀东也没说，让采购说。 采购也是光杆司令，就一人，叫李培东。 平时就跑个腿，算个账，写个单子议个价什么的，暂时一个人就够了。 各部门说完三个店长开始说。 陈耀东听的很满意，几个店长可比办公室的这帮人有出息多了，虽然说的问题都是些小问题，但却提出了改进意见，意见提的好不好先不说，至少说明平时都在思考。 这就比较难得。 等王雪梅发言，陈耀东就更高兴了。 “我觉得有两个问题必须要解决好。” 王雪梅精神抖擞道：“第一个是成本问题，现在我们的好多菜都不是本地的，比如蒜苔和西兰花这些，这些景安没有暂时没有办法，但芹菜、蒜苗这些东西景安下面的县有，芹菜高宁就有，能不能直接去高宁采购？蒜苗南平有，能不能直接去南平采购？当然我只是举个例子，景安不种的菜有很多，直接到下面的县去采购肯定不能只采购这两样。” “第二个是效率的问题，我觉的与其专门让人天天去超市农贸市场打探蔬菜价格，还不如给那些超市卖菜的给一点好处给我们当内应呢，这样成本还少。” 市场部的三人脸瞬间就绿了。 这泥玛说的是人话吗？ 2011开始 第152章 买别墅 “还有……” 王雪梅还在说：“听说现在的智能手机干啥都很方便，连给人转钱都不用去银行，手机上就能转过去，我们能不能也在手机上弄个小程序，就是那种，那种……” 那种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表述，干脆说：“就是店员在手机上点开一个图标，能直接看到附近超市农贸市场所有菜的价格，微信上看太不方便了，乱七八糟的看的人头晕！” 市场部的三人脸又绿了。 这个王雪梅咋回事？ 脑子进水了吧？ 其他人也有点惊讶，这是要把市场部的人往死里得罪的节奏啊！ 虽说市场部的那三根葱大家也看不上。 但能不得罪人，也没人愿意平白得罪别人。 陈耀东没说话，他身前也放了个本子，但一直没打开。 王雪梅说完后，才拿起笔写了下。 然后放下笔扫了扫，见所有人都说完，才扭头问老头：“裴总先说说？” 老头笑道：“我就不说了，听听就行。” 陈耀东点点头，也不勉强，先四下扫了圈，说：“有些问题，本来今天我准备好好说一下的，不过今天裴总在，当着老人家的面我就不骂人了。” 先看向刘慧萍：“先说你的问题，票据不规范、流程不合规，作为财务负责人，难道你的眼里就只有这些芝麻绿豆大的问题？公司账上放那么多钱，有没有考虑过把闲置资金利用起来，通过财务手段让资金增值？现在承兑汇票满天飞，多少工程老板等着米下锅，资金富裕的时候，我们能不能开展这方面的业务？几千万的固定资产放在那里，公司到现在连一毛钱的银行贷款都没有，能不能从银行贷个几千万出来搞搞资本运作？” “你这个财务负责人不考虑这些问题，整天就盯着那些票据啥的，什么时候能让我把你扶上财务经理位置？下去好好想想，实在扶不上来我就高薪找个财务经理来。” 刘慧萍脸通红，低着头不吭声。 一点脾气没有。 这个问题陈耀东训她训的一点没错。 不差钱的公司，永远不会缺少盈利渠道。 资金富余的情况下，那些闲置资金是可以拿出来进行资本运作的，是可以通过财务手段给公司创造利润的，甚至还可以从银行贷款出来，拿银行的钱去赚钱。 只要利润率能跑盈银行贷款的利润，贷的越多越好。 别的不说，拿银行的钱去放高利贷，都能赚到大把利润。 高利贷有风险，还可以选择稳妥一点的。 去收承兑汇票，那些工程老板手里大把的承兑汇票急着兑现，遇到等米下锅的，三个月的承兑汇票五分利都有的是人要，陈耀东认识的几个工程老板就跟他提过。 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刘慧萍会计做久了，思维转不过来。 压根就没这个意识。 只知道做账的会计，也就只能做个会计。 严格来说，陈耀东也是个职场新丁，好多地方经验并不丰富，但他是老板，接触的层面不同，眼界见识不一样，思维比较灵活，所以看问题的角度和员工不一样。 就比如财务上的事，也是认识的几个工程老板跟他提起承兑汇票，才想到利用财务手段对闲置的资金进行增值，运作好了，不说赚到大钱，至少能把员工的工资赚到。 训完刘慧萍，陈耀东又看向曹兴平。 曹兴平心里紧了下，莫名有点忐忑。 陈耀东道：“你到是上进，多余的我不说了，我说一点，不要老盯着商铺那点事，已经正常化的工作，非要扣出点问题哄自己，作为政行口负责人，景安的那些部门你认识几个能随便请出去喝酒唱歌的？没有裴总带着去你能不能进人家领导办公室的门？在这方面多下功夫，多跟着裴总学学，现在多下功夫，不要等一年后还得事事都让裴总亲自出马。” 曹兴平没吭声，心里却松口气。 还好还好！ 问题不大。 裴松年笑眯眯，心里挺受用的。 陈耀东目光扫过去，在李永泰身上停留了下，就落在了市场部三人身上。 李永泰松口气，又莫名的有点失落。 “你们三个可比我舒服。” 陈耀东打量着市场部的三人：“给店里报的价格与实际不符，给我说说，你们是坐在办公室里凭空想象的价格，还是等你们走了，超市又调价了？” 三人耷拉着头，没有人吭声。 一副我就这样，爱咋咋滴的表情。 陈耀东道：“市场部未来将会是公司最重要的部门之一，我一直在看你们的表现，看看你们谁能胜任部门经理，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你们连自己都没混明白。” 两个小伙脸色有点难看，感觉受到了侮辱。 吴婷婷则心里忐忑，有点后悔没好好工作。 兰兰姐都当店长了，自己还混的不明不白。 陈耀东目光扫过去，落在采购李培东身上：“你刚才说的那是谁的问题，结账周期是我定的，我特么请你来是让你给我找问题的？你自己的问题看不到？怎么降低采购成本，王雪梅都在想，你就没想过？你拿的那些菜商的工资还是拿的我的工资？” 李培东脸绿了，睡着桌子一言不发。 陈耀东目光扫过去，又落在几个店长身上。 “陈兰兰和李秋芸干的不错，但不要骄傲，还要继续努力。” 陈耀东道：“责任心你们都有，也兢兢业业，但还不够，不能看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完了，要学会思考，要上进，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一个好士兵。” 陈兰兰和李秋芸有点懵，这是在批评自己呢，还是表扬自己呢？ 陈耀东目光落在王雪梅身上，不吝表扬：“今天我要表扬王雪梅，在干好自己分内工作的同时，还能考虑到其他的问题，学历低不是问题……对了，你啥学历？” 王雪梅挺不好意思：“就上了个初中。” 陈耀东点着头：“只要不是文盲就行，学历也不等于能力，只要肯学习上进，营业员也能提到公司来。至于你刚才提的两个建议很有价值，会后我们再研究，这里先不说了，回头你推荐个店长，下个月到公司来，你去干市场部的经理。” “……” “……” 一群人都懵了。 还有这种操作？ 这很不科学啊！ 王雪梅也懵了，有点回不过神。 自己要当部门经理？ 没当过啊，不知道部门经理都干些啥。 陈耀东压根不给人思考的机会，继续说道：“最后一点，说给你们所有人的，别只知道低头拉车，不抬头看路，我上次就给你们说过，公司有大把的管理岗位空着，那些大城市的精英努力绝望也等不来位子，现在有位子等着你们，你们却在混日子。” “再这么混下去，我说句不客气的话，你们这辈子也就是个给人跑腿的命了，特别是你们办公室的这帮人，不要拿着学历当资本，要努力让自己变的更有价值才行，现在公司有大把的机会，你们一个个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到底努力过没有？” “还有几个店的店员，公司现在已经买了二十多家店面，明年要开二十多家分店，你们能不能当店长？机会放到眼前抓不住，就别抱怨社会不公平，不给你们机会。” “叫你们开个会，一个个蔫不拉叽的，有没有关注过公司上层动态，有没有考虑过公司的发展规划和你们自身的关系？是要急着回家带娃还是约了朋友去唱歌？” “网上有个段子我觉的说的很有道理，人为什么要努力？就是为了在点餐的时候，不是先看价格，而是先找自己想吃的；为了在累得像狗的时候，能毫不犹豫地打个车回家；为了在旅游和外出时住的是宾馆酒店，而不是旅馆；为了赢得真正的认可和赞同；为了在家人生病时，能提供最好的治疗环境和措施；为了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所以，为了过上你们梦想中的生活，多努力一点，多付出一点时间和精力，把自己变更加优秀一点，努力争起升职加薪的机会，不要再浑浑噩噩地混日子，也不要再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然哪天撞着撞着，忽然回头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老了，再后悔就晚了。” “所以，想住更好的房子，想买个小车代步，想活的有面子，就一定努力，只要你的能力和水平能值十万，我就给你们十万年薪，你要值一百万，我就给你百万年薪，不要怕我给不起，就怕你没那个能耐。只你要有本事，就算离开公司，到哪你也能拿到百万年薪。” “最后说一句，为了给你们提供学习的机会，我准备请景安师范学院的专家教授定期到公司讲座，具体时间等定下再通知。各部门负责人留一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陈耀东逼逼完，才觉的有点口干舌燥。 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其他人则连忙起身走人。 市场部的三人有点坐蜡，市场部没有负责人，陈老板也没指定个临时负责人，三人犹豫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都留下，见其他人走了，就都站了起来。 见陈老板没有吭声，立刻全跑光了。 办公室就剩下五个部门负责人和三个店长。 陈耀东问老杜：“土豆里掺石头怎么回事？” 杜明春道：“我问了，葛老三说菜是收上来的，他也不知道里面有石头。” 陈耀东道：“把石头送给他，一斤石头换十斤土豆，再有下次，重新换一家。” 老杜说了声好。 陈耀东道：“装菜的时候看着点，挤压的越来越多，实在不行就该换车换车，明年了租个保鲜库，露地菜下来的时候多备下点土豆大白菜这些能放住的菜，不然怎么降成本。” 后一句是给李培东说的。 李培东应了声。 陈耀东又喝了口水，放下杯子道：“王雪梅的建议提的不错，下去了算一下，看看直接到下面几个县进菜划不划算，划算就赶紧安排，再别等着我催。” 李培东又应了一声。 还瞥了一眼王雪梅，多少有点不太爽。 “还有王雪梅说的效率问题。” 陈耀东道：“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借助互联网提高效率是个很不错的建议，我之前就说过，以后我们也要利用互联网，门店开的越来越多，靠人来调配物资是不可能做到精确调配的，借助大数据也是必然，这两年智能手机越来越普及，就我知道的，那些大城市有企业通过移动互联网来提高工作效率，我们也要充分利用，谁对移动互联网比较熟悉？” 大家互相瞅瞅，没有人吭声。 过了几秒，曹兴平才道：“谢金才对智能手机APP知道的比较多。” 陈耀东嗯了声：“下去让他问一下，看我们能不能自己搞个内部的办公APP，调查员下去调查菜价时直接打开手机把价格输入进去，店里也能及时看到，免得调查员偷偷摸摸拿个手机拍了照再回办公室整理，哪天被发现了指不定还得挨顿打。” 陈耀东又问王雪梅：“想不想干市场部的经理？” 王雪梅有点不太好意思，但还是忙点头：“想。” 陈耀东就笑了：“想干就好，不怕不会，就怕没有上进心，不会可以学，现在公司还是初创，好多东西不完善，你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学，想提高一下学历的话，就去报个夜校或者函授，有时间了去师范学院听听课，虽然没啥用，但至少能开阔一下思路视野。” 王雪梅连连点着头，感觉机遇来了。 陈耀东道：“这几天交接一下，看谁能接店长，交接完了到这边来，市场部以后是公司重点部门，只要是跟市场有关的工作都是市场部要考虑的，以后各店不和老杜对待，仓储物流只负责把货送到，发货调货由市场部调度协调；景安的分店开多少家合适，开在哪里比较合适，店里需要上哪些菜品，各店之间存在哪些差异，那些卖不动的是不是要下架，虽然在店长在报，但市场部要具体负责跟踪确认，组织落实，回头你好好考虑一下工作怎么干。” 王雪梅听的头皮有些麻，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陈耀东交待了一阵，又拿出手机翻出几个手机号，截图发给刘慧萍：“明天联系一下这三人，看看他们手里有多少承兑汇报，需要多少资金，能不能做。” 刘慧萍答应着，多少有点儿郁闷。 自己就一会计，又不是财务经理。 会开到九点才结束。 陈耀东到家时，姜苗苗正在跳舞。 没错。 就是跳舞。 陈耀东站边上看了半天，等她跳完后，才啪啪啪鼓掌。 这妹子会的可不少，据说小学和初中的时候学过舞蹈画画钢琴古筝之类的，小时候被她妈报了不少特长班，陈耀东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跳舞。 “跳的真好，再跳一个。” 陈耀东一边鼓掌，一边表扬。 忽然觉得看姜苗苗跳舞，也是一种难得地视觉享受。 姜苗苗出了一身汗，拿着毛巾擦了擦道：“好多年没跳了，肢体都有点僵硬了。” 陈耀东是个外行，看不出来哪里不到位，就感觉比那些跳广场舞的大妈强多了，又让姜苗苗跳了一个，站一边看着看着，也学着扭了两下，感觉腿脚僵硬的一批。 姜苗苗却兴致勃勃：“来来来，我教你。” 陈耀东对跳舞没啥兴趣，但还是打起精神当了一次好学生。 知道她没事干无聊，在景安又没有朋友，虽然从来没说过，但想也能想到，以前上班的时候回家就累的不想动，哪有心思跳舞，现在却无聊到开始跳舞了。 陈耀东心里就琢磨，兴趣爱好得抓起来。 现在要考驾照，白天还有事做。 等驾照拿到手，还天天宅在家里估计得憋坏。 刚跳了没几下，楼下的就上来敲门，两人连忙说了几句好话，才把一脸不爽的老阿姨打发走，心里挺扫兴，地上铺了毯子，两人还刻意放轻了动作，能有多大动静。 之前楼下碰到一次，就逼逼了半天，说拉凳子动静太大，把人家吵到了。 老女人屁事就是多。 好像是哪个单位的职工。 妈的哪天把几个哥哥家的小孩子全拉过来，好好热闹热闹让她试试。 次日一早，陈耀东到公司后，先和裴松年商量了下请教授讲课的事。 老头发表了下意见：“请教授给员工讲课是件好事，但是不能太频繁了，好多员工不一定能听的进去，我觉得一个月或者半个月搞上一次就可以了。” 陈耀东道：“那就半个月一次吧，景安师范学院那边还得你老联系一下。” 老头也很痛快：“行，我回头问一下，讲的课有要求吗？” 陈耀东道：“不要太理论了，咱们这是企业讲课，好多员工本来文化水平就低，太理论的东西未必能听懂，也没那个兴趣听一堆枯燥乏味的理论，讲一讲行业发展的现状和国家的相关政策，让大家开阔一下思维和眼界就行了。” 老头想了想道：“这样也好，这些东西简单易懂，比那些高深的理论好。” 商量一定，定下了员工培训的事。 陈耀东处理了几份文件，又下楼去了对面的小区。 新房子还没装修完，一个多月了，还在吊顶，精装麻烦，要是简单装修，一个多月早就完了，看这样子估计要到年前才能完，慢工才出细活，急也急不来。 看完房子，陈耀东又去了趟水上人家。 那个女销售经理三天两头打电话，又是给优惠又是虚寒问暖的，让他烦不胜烦，主要也是最近捞了不少钱，不心疼一套别墅钱了，就准备买下一套。 就算远了点荒了点，好好收拾一下也比单元房强。 小区实在太吵，大清早天不亮就吵吵闹闹的。 有时候想睡个懒觉，也得被吵醒。 费了一番口舌，把价格砍到680万一把清了。 隔天，又叫上宏盛的李老板，亲自过去交待了一下装修。 “把门都拆了，全部换好的。” 陈耀东一边看一边交待：“地板要用木质的，什么标准你把握，要是用上几年这里翘那里开裂的，回头我就找你赔；这里给我弄成书房，这间给搞成休闲活动室，再给买一架钢琴摆上，还有架子鼓什么的也给整一套，把隔音做好点。” 李老板连连点着头：“陈总挺多才多艺。” 旁边的设计师小姑娘则在本子上刷刷写。 陈耀东道：“我哪会这些，给女朋友准备的。” 李老板拍错了马屁，连忙补救：“那你女朋友可真有福气，能让陈总这么上心。” 陈耀东呵呵了，心想老子也很有福气的。 设计师小姑娘心里羡慕，自己怎么碰不到这么好的男人。 到了外面。 陈耀东看着杂草丛生的院子，那叫一个蛋疼，道：“把这院子好好设计一下，多弄点景观树，再搞个露天泳池，夏天了游个泳，最好再搞点假山喷泉亭子什么的。” 李老板一边答应着，一边小心地道：“这样下来估计造价会很高。” 陈耀东道：“你先出方案，钱的问题后面再说。” 钱不钱的其实他到并不在乎，本来现在就不差钱，又是人生第一套别墅，多花点装好一点那是必须的，但不能傻不愣瞪说出来，不然人家不宰你宰谁。 交待一阵，才去车管所接人。 刚出水上人家，又接到陈妈的电话，晚上回趟家。 昨天把牛卖了，两口子彻底闲下来。 天气越来越冷，陈妈心心念念着准儿媳，想给姜苗苗买几身衣服，又担心陪姜苗苗去买衣服姑娘不好意思，就想给钱让姜苗苗自己去买，顺便回家吃饭。 至于儿子…… 反正又冻不死，当妈的早不操心了。 而且也轮不到当妈的操心了。 自然有人虚寒问暖。 下午，陈耀东去市里开了个座谈会，当了半天木偶，瞌睡的直打哈欠。 以前还挺精神，开的多了才发现没卵用。 而且专治失眠。 开完全已经五点了，去驾校接上姜苗苗，直接回了队里。 2011开始 第153章 换新车 陈妈准备了五六个菜，进门就吃饭。 陈爸说了件事：“上午队里开会了，明年平房要推掉建养殖区。” “养殖区？” 陈耀东挺纳闷：“建什么养殖区？” 陈建斌道：“就是个名头，有人想弄钱，说是国家补贴，一家还要出两万块钱。” 陈耀东问：“宅基地大小变不变？” 陈建斌道：“肯定要小的，八十年代的房子，现在有七八家都是哥俩挤一个院子，现在哪还有地方盖房子，到时候推掉重新分宅基地，肯定要比现在的院子小。” 陈耀东问：“就我们队里推还是全村都要推？” 陈建斌道：“说是全部都要推。” 陈耀东呼噜着面条，道：“要推也得明年楼房装修好住进去了吧？” 陈建斌点着头：“说是明年年底推。” 陈耀东道：“那你给队长说，爱咋推咋推，别动我家房子。” 陈建斌道：“听说要统一规划，再不让盖房子了。” 陈耀东道：“没事，咱们该盖照盖，市里都没有明确下规定不让农民盖房，都是村上和镇上的某些人瞎基吧整，我到要看看谁有本事把我的房子拆了。” 陈建斌没说话，觉得儿子膨胀了。 陈妈则不停的劝姜苗苗：“你多吃点，看你瘦的。” 姜苗苗嘴里答应着，心里哭笑不得。 吃过晚饭，陈耀东和陈爸闲聊。 陈妈则拿了五千块钱给姜苗苗，天冷了，让她买几件衣服。 姜苗苗推了好半天，实在推不掉无奈地接了。 坐到天黑出来上车，冲陈耀东晃晃手里的钱：“亲爱的，这些钱怎么花？” 陈耀东道：“你买衣服啊，专款专用。” 姜苗苗眉开眼笑道：“那我一个人买，不给你买了。” 陈耀东连连点着头，说了买别墅的事：“我前天把那个别墅买下了，昨天叫了李宏盛过去看了下，年过完装修，到时设计图出来了你也看看，装成你喜欢的样子。” 姜苗苗惊讶了：“不是不买了吗？” 陈耀东摸摸头：“买吧，现在不缺钱，正好多买下几套房子，挣了钱就得住好点，小区还是太不方便，还是别墅好，不用担心哪天蹦两下楼下的那个老女人又找上来。” 姜苗苗苦着脸：“那里好荒。” 陈耀东道：“住了七八家了，过两年就有人气了，再说人太多也不好。” 姜苗苗道：“那个院子可得好好拾掇，全是杂草，都不像个别墅。” 陈耀东道：“我让李宏盛出设计方案，你好好把把关，把院子设计的漂亮点。” 姜苗苗点着头，既然买下了，还有啥说的，自然要上心。 过了几天，谢金才汇报了跟软件公司的询价结果。 开发个APP要二十万，陈耀东也不懂这个，为免被坑，让多找几家分别报价，然后交待办公室招人，招一个懂计算机的，真要搞起来，以后肯定得有维护人员。 一晃到了十一月中旬，高立明的娃满月了。 刚吃完满月席，又传来消息，祁宝成媳妇也生了。 据说生了个胖小子，祁宝成高兴的屁巅屁巅。 陈耀东回家时，听陈妈念叨：“我怎么感觉跟你小时候特像。” “” 陈耀东顿时满头瀑布汗，有点不敢想。 没过几天，兴邦农业收到了法院传票。 隆元商行一纸诉状，将兴邦农业告上了法院。 起因是隆元商行租赁的商铺被前房东卖给了兴邦农业，五年合同没有到期，兴邦农业准备在十二月初一年期满后强行将商铺收回，多次协商无果后将兴邦农业诉到法院。 第一次打官司，陈耀东还挺重视。 亲自组织召开了一次专题会，研究部署工作。 李永泰信誓旦旦地保证：“这官司肯定不会有问题的，他一小小的个体户，拿什么跟我们企业打官司，就算拖也能拖到他主动撤诉。” 陈耀东一听就想骂人了，这特么是法务能说的话？ 这话谁说都行，唯独法务不行。 你一法务，不想着利用法律条把官司打赢，却想着以势压人。 真要以势压人，我特么要你个法务干嘛！ 放头猪也能把这事办了。 安排部署了下，陈耀东就再不管这事了。 一件小小的诉讼官司还不至于牵扯他太多的精力。 陈爸陈妈听说儿子买了别墅，想去看看别墅。 中午下来，正好一起吃午饭。 陈耀东接上姜苗苗，先去别墅等。 结果左等右等不来，打电话一问，才知道路上出了状况。 十字路口拐弯的时候被一辆闯红灯的霸道给撞了。 陈耀东一听吓一跳：“我现在就过去。” 陈建斌说：“我和你妈没事，交警过来了，你不用来了。” 陈耀东挂了电话就打火起车。 姜苗苗一听也吓了一跳：“叔叔阿姨没事吧？” 陈耀东道：“应该没事，不然肯定早打电话过来了。” 姜苗苗松口气，没事就好。 车撞坏小问题。 别看个房子人进了医院就太不吉利了。 车祸地点离这里不远，就在新城，都怪新城路修的太宽，路上车还少，好多不怕违章的经常当高速飚，关键是好多十字路口还没装抓拍神器，经常有闯红灯的。 很快到了现场，老远就看到交警正在问话。 现场还好，至少没翻车就是万幸。 闯红灯的是辆霸道，车头几处塌下去。 陈爸的长城比霸道惨的多，左边车头撞个稀巴烂，左前轮直接飞了，引擎引卷了，发动机露出来，似乎也受了不轻的伤，看着都特惨，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修好。 开霸道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旁边还有个女的。 看样子是情侣。 交警正在问话，小年轻比比划划的，也不知道说的啥。 陈爸陈妈站在一边，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 明显吓的不轻。 陈耀东把车停到路边的非机动车道上，和姜苗苗下车走了过去。 离的近了，才听到小年轻正在狡辩：“我没有闯红灯，是他闯的。” 交警皱眉：“没闯红灯你开那么快。” 小年轻分辨道：“我开的不快。” “不快能把人家车撞成那样？” “是他车质量差不经撞，我车咋没事。” 交警有点火大，真想扇他两巴掌。 再不经撞那也是车，把人车轱辘都给撞掉了，车速能不快？ 没有翻车伤人就是万幸。 陈耀东走到爸妈跟前问：“人没事吧？” “没事！” 陈建斌很郁闷，下来看个房子，也能遇到这种事。 心情要能好的起来才怪。 陈妈嘀咕：“我们这边是绿灯，肯定是他闯红灯。” 陈耀东也不相信陈爸会闯红灯，老实本分一辈子，就没干过出格的事，骑个电摩进城也老老实实看红绿灯，怎么可能会闯红灯，不过交警在，还轮不到他急。 “这车估计要废了。” 围着车转了圈，陈耀东有点惋惜。 毕竟是他的第一辆车，多少还有点感情。 陈爸脸皮抽搐，觉得今天太背了。 陈耀东过去看了看，交警还在步步进逼让小年轻如实交待。 这种事情见的多了，是不是真话自然分辨的出来。 另一个交警瞥了他一眼：“干嘛的？” 陈耀东道：“被撞的是我爸妈。” 交警就没吭声，开着霸道来的，特么的又一二代。 到是瞥了跟陈妈说话的姜苗苗一眼，比眼前的这个要漂亮多了。 这些二代都特么社会蛀虫，漂亮妹子都被这些混球玩坏了。 真特么没天理。 老天眼瞎，怎么不劈死这些社会蛀虫。 陈耀东围着霸道转了圈，不得不感慨这家伙真耐撞。 一个开膛破肚，一个就掉了点皮。 差距太大。 自己那台长城有点悲催，貌似买了才刚一年。 交警疾言厉色，一番逼问下，小年轻有点扛不住了，终于说了实话，抢黄灯跑的太快刹不住，然后保险公司也来了，一顿拍照，又打电话叫拖车来。 陈耀东问保险公司的人：“这车还能修好不？” 查勘员道：“修是可以修好，不过修好也是事故车。” 陈耀东问：“还能开不？” 查勘员道：“能开，不过前悬架变形了，修好了也会有毛病。” 这跟报废有啥区别！ 真是草了。 这车算是废了。 老天爷都催着自己给老爸换车呢！ 等了一阵，拖车过来把长城拖走。 霸道则被交警开走。 陈爸陈妈上了陈耀东的霸道，心情还有些不太好。 到水上人家看了看，就让陈耀东送两人回家，也没心情再逛了。 实在吓的不轻。 把两人送回家，回城的路上，姜苗苗还担心：“开车太危险了。” 陈耀东挠挠头，有点后悔带她来了。 正在学驾照呢，爸妈却出了这么起交通事故，估计心里得有阴影。 真是扯蛋。 过了几天，物流中心的规划出来了。 曹兴平花了半个月时间，在陈老板提的一堆要求的基础上，各种找人帮忙，各种查资料学习相关知识，穷尽了才智，总算搞出了一份规划书，陈耀东看完让送去区里。 这玩意就是应付差事的，屁用没有。 不过，物流中心肯定是要建的。 听说市里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只等正式确定下来就准备启动。 现代化的物流中心竟究需要建成什么样，陈耀东心里也没数。 干脆拉上裴松年跑了趟省城，去省城参观了下省城前年新建的物流园。 省城的物流园是前年规划建设的，占地五百亩，和景安规划的批发市场差不多大，实地看了下才知道物流园是个什么样子的，一些拍脑袋想出来的东西瞬间全部推翻。 省城的物流园不止一个。 陈耀东和裴松年再加上小张转了两天，看了三个物流园。 基本上都大同小异。 但功能却有所不同。 陈耀东大概有了谱，第三天没有再去看物流园，十一月下旬的西北已是隆冬季节，天寒地冻也没啥好转的，陈耀东去了一趟车城，还没逛过省城的车城呢！ 新区有一座汽车城，各种4S店扎堆，豪车遍地。 比景安的那破烂车市强多了，最好的就是霸道。 景安人买奔驰宝马，都得跑省城。 听说市里已经规划了汽车城，明年要建汽车城，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陈耀东本来没打算让老头来，不过老头对车还挺感兴趣，主动要求来。 问了下才知道，老头自己有驾照，而且还是个老司机，打算过上几年外孙大一点，正式退休后买一辆车带着老伴去周游世界，让陈耀东深切体会到了有工作和没工作的差别。 农村这个岁数的老头子，还在庄稼地里打拼呢！ 周游世界什么的对农民来说，就是个听都没听过的华丽梦想。 “陈总是不是想换车了？” 小张开车进了车城，老头还问陈耀东。 陈耀东道：“看看再说，老爷子想要个啥车，我送你。” 老头笑呵呵的：“我对车没研究，能开就行，七八十年代都是吉普，现在的车比吉普车要好多了，你送我就算了，我有退休工资，积蓄买个车还是能买起的。” 陈耀东没再说，知道老头不差钱。 先去看了奔驰，又看了宝马，没一辆看上的。 轿车到是不错，可陈耀东喜欢越野车。 奔驰的几款越野车一个比一个丑，宝马的X5感觉小气巴拉，圆乎乎的没点棱角，不够爷们霸气，陆虎揽胜到是挺不错，可惜没有现车，要等上一个月。 最后转到雷克萨斯4S店，一进门就被一台白色的570吸引。 问了问价，要一百多万，落地得两百多万。 真特么贵。 陈耀东围着看了圈，又上车坐了下，越看越是喜欢。 讲了讲价，结果女销售告诉他这车不但不还价还是加钱卖，有点刷新三观，第一次听说买车不讲价还要加钱的，心里那个膈应，结果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回来掏了钱。 长城废了。 最近正琢磨给陈爸买辆啥车呢！ 正好自己换辆新车，把霸道淘汰给陈爸开去。 等了两天，4S店把手续给办好，太阳膜坐垫脚垫什么的给弄好，陈耀东开新车，小张开着霸道，十点出发下午两点到了景安，小张开着新车去上牌。 下午五点，陈耀东去驾校接人。 到驾校等了会，姜苗苗刚练完车下来，小张开着新车来了。 “办完没？” “完了！” 小张道：“过两天拿牌子。” 陈耀东接过车钥匙，把霸道钥匙给他：“一会跟着我。” 小张答应一声。 姜苗苗惊讶道：“又买车了呀？” 陈耀东嗯了声：“换了个更大号的，霸道给我爸开去。” 姜苗苗哦了声，没再问车的事，上了车才道：“亲爱的我元旦得回趟家。” 陈耀东问：“家里有事吗？” 姜苗苗道：“我妈昨天打电话说舅舅家的表哥元旦要结婚，得回去一趟。” 陈耀东问：“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姜苗苗问：“你能走开吗？” 陈耀东摸了摸头道：“必须能走开啊！” 姜苗苗眉眼弯弯道：“那我给我妈说。” 陈耀东问：“去了你家我睡哪？” 姜苗苗道：“宾馆啊！” 陈耀东苦着脸：“去了你家你让我睡宾馆？” 姜苗苗眉开眼笑道：“逗你的啦，有三个卧室呢！” 陈耀东舔着脸：“咱俩还能一起睡不？”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到了开阳三队，陈爸正在门口嗑着瓜子和祁老三闲扯呢！ 长城已经开回来了，就停在门口。 看到来了两车，陈爸和祁老三都扭头打量。 陈建斌不知道儿子买了新车，见儿子从一辆新车里下来，挺惊讶：“这谁的车？” 陈耀东道：“我买的。” 陈建斌吃惊道：“你又买车干啥？” 陈耀东道：“买新车霸道你开去。” 陈建斌无语道：“我一个农民开什么霸道，有个代步的就行了。” 祁老三凑上来，啧啧有声：“耀东看样子真是大发了，这车多少钱？” 陈耀东道：“两百多万。” 祁老三咝咝吸着气。 陈建斌已经见惯不怪了，招呼了下姜苗苗。 陈妈听到消息，立马找了一条大红被面给绑到雨刮器上。 陈耀东哭笑不得，问陈爸要了长城的钥匙，让小张开去公司。 吃饭的时候，给爸妈说了元旦要去姜苗苗家里。 陈爸陈妈没说的，一个劲赞成，是应该去一趟，人家姑娘都跟到景安来了，摆明了要跟你过日子，而且人家父母这么开明，不去一趟说不过去。 吃过晚过，天已经黑透了，凛冽的寒风中夹着雪花。 入冬的第一场雪马上到了，比去年迟了些。 回到景秀御园，姜苗苗把电脑打开，让陈老板看别墅的效果图。 装修公司花了半个月，整了一套设计方案。 一共五十张图，里里外外全都有了。 有大图也有小图，大图看布局整体，小图看细节。 “这个是什么树，还挺好看的。” 陈耀东一边看一边评价，装修公司设计的还不错，感觉像是网上的那种样板间，风格比较年轻化，连家具也给搭配好了，不知道上哪拍的照片。 “这是柏树！” 姜苗苗坐在他腿上，一边看一边道：“之前他们弄了几棵松树，我觉得那个松树放院子里不好看，就让他们换成了柏树，就是有点小贵。” 陈耀东道：“一棵树再贵能贵到哪去。” 姜苗苗道：“这一棵树五千呢！” “” 果然有点小贵。 这玩意裕北的山里到处都是，一个树苗敢要五千。 真特么黑。 “这个灯是不是太小了？” “我觉得不小啊！” “沙发有点小了。” “太大了不协调。” “床太小了。” “那换个大点的。” “这个假山好丑，一看就是假的。” “那不要了？” “要吧，重新设计一下。” 议论半天，姜苗苗登上QQ，把陈老板的意见反馈给设计师。 半夜下起大雪。 次日一早起来，小区里白芒芒的一片。 陈耀东拉开窗子透透气，一股寒风灌进来，不由打个哆嗦，连忙关上，到卫生间对正在洗脸的姜苗苗道：“下雪就不去了吧，这天也太冷了。” “去呢！” 姜苗苗道：“我准备下个月把科目二考了，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 陈耀东道：“这么冷的天还练啥车啊！” 姜苗苗道：“冬天哪天不冷，不下雪的时候比下雪更冷。” 陈耀东咂着嘴：“那可得穿厚点，别冻感冒了。” 姜苗苗嘴里答应着，北方都差不多，早就习惯了。 收拾完下楼吃早饭，陈耀东还嫌她穿的少。 “不少了！” 姜苗苗比划着：“腿都这么粗了。” 陈耀东无语了，可真应了那句老话。 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开车出门，直接翻过马路牙子上了人行道，把车停在早餐店门口。 为什么钟爱越野车，就这点好。 轿车可没这么方便。 吃过早饭把人送到驾校，陈耀东直接给她包了个车练。 大冷天的，可舍不得让媳妇站在外面挨冻。 到了公司，办公室冷冷清清的。 市场部的三个人最近日子不太好过，自从王雪梅上任，很是烧了几把火，本来干店长时就对三人意见很大，现在天天把三人训的孙子一样，根本不敢来办公室。 这女人颇有点手腕，连吴婷婷也被她收拾的不敢炸刺。 办公区就办公室的两人，其他人都出去了。 谢金才看到他，连忙拿着几张纸跑了过来：“陈总，这是几家的报价单。” 陈耀东接过扫了眼，没细看，到办公室坐下才仔细看了下。 是三家软件开发公司的报价，最低的报了十八万。 琢磨了下，道：“交给王雪梅去联系，你协助。” 谢金才答应了一声，有点纳闷的拿着单子出去了。 王雪梅一个初中生懂啥，能知道APP是怎么开发出来的？ 可老板交待了，他也不敢问，只能照办。 谢金才刚出去，刘慧萍又进来了。 拿着一堆单子。 陈耀东翻了翻，问：“汇票没问题吧？” 刘慧萍道：“已经跟银行核实了，没有问题。” 陈耀东嗯了声，拿过笔签了，说：“自己上点进，再别稀里糊涂的。” 刘慧萍答应着，问：“王雪梅的工资定多少？” 陈耀东道：“三千吧！” 刘慧萍心里那个酸，比自己工资都高了。 第154章 打的好公司给你兜着 快十点的时候，曹兴平回来了。 陈耀东叫到办公室，又给交待了一些新的想法。 最后叮嘱：“尽快把方案拿出来，然后让裴总联系一下省城的专家，最好在省城组织一个研讨会，请些专家好好讨论一下，物流中心以后将是公司的心脏，不能过上几年这不合适要改，那不合适要拆掉，得让那些专家们从政策延续的高度来提提意见。” 曹兴平答应着，感觉压力山大。 让他一个行政口跑腿办事的干这种高技术含量的活，真是为难他了。 可老板交待下来了，不能不干。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交待完曹兴平，王雪梅一脸风雪地回来了。 “陈总，我想到各县去看一下。” 天气虽冷，却浇不灭这女人的一颗上进心，斗志满满地道：“最近芹菜、蒜苗好几样菜都涨价了，听说高宁和南平的菜商在搞鬼，我想下去看看这些菜的收购价究竟是多少。” 陈耀东问：“直接从下面几个县拉菜划不划算？” 王雪梅道：“不划算，景安和下面几个县差的菜品差异也就六样，现在就三家店，六样景安没有的菜却分散在三个县，从下面拉菜省的那点钱还不够油钱和人工的，至少要分店开到十家才划算，不过我觉得要提前准备，明年要开二三十家分店，不能等店开了再准备。” 陈耀东赞许道：“不错，打仗就要打有准备的仗，想去就去吧！” 王雪梅斗志昂扬地去了。 一晃过了十天，十二月七号大雪。 天公不太作美，姜苗苗今天考科目二。 陈耀东挺贴心，专门抽了一上午时间去陪考。 姜苗苗进去后，在外面又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下。 确定不会有问题后，才放心。 驾校能让考试，就说明练的没问题了。 考试只是为了考试，能一次过都不想折腾第二回。 姜苗苗第一个，不到半小时就出来了。 眉目带笑，不用问都知道结果了。 “过了？” 陈耀东问。 “过了！” 姜苗苗眼开眼笑的，小小炫耀了一下：“我厉害吧？” “厉害！” 陈耀东连连点着头：“我媳妇最厉害了。” 姜苗苗多少有点成就感，挽住他胳膊：“要不是元旦要回家，过年前我就能拿证了。” 陈耀东道：“这次回去你不打算再过来了啊？” 姜苗苗道：“再一个月就过年了，来回折腾啥啊，我想陪陪爸妈。” 好吧！ 这个理由太过强大，没办法反对。 不过，科目二过了，理当庆祝一下。 新区新开了一家西餐厅，叫上陈二哥两口子一起去。 装修的挺有范，很有股烛光晚餐的味道。 结果拿过菜单一看，只有牛排水果沙拉之类，还是以炒菜为主。 挂羊牛卖狗肉！ 陈耀东心里吐着糟，景安就没有真正的西餐。 不过话说回来，消费水平摆在这里，不管什么餐，来了都得景安化，人均消费几百在景安已经是高消费了，一盘土豆丝五十八，景兴大酒店号称五星级也不敢卖这么贵。 等了一阵，陈二哥和刘燕到了。 陈纪东挺惊讶：“楼下没看到你的车，以为你们还没到呢！” 陈耀东道：“就在楼下啊！” 陈纪东道：“屁，楼下就三辆车，哪有你的。” 陈耀东道：“哦，忘了告诉你了，刚换了个新车。” 陈纪东愣了愣：“换车了？又换了个啥车？” 陈耀东道：“楼下那个白色570，看到没？” “我草！” 陈纪东瞪大眼：“那车好像得两百多万吧？” 陈耀东矜持地点了点头。 陈纪东咂着嘴，上下打量他：“霸道怎么不开了？” 陈耀东道：“给我爸了。” 陈纪东有种越活越回去的强烈感觉，连饭都不想吃了。 隔天，周志虎伤愈归队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本来要养三个月的。 可天天被爹娘唠叨，周志虎哪受的了，不顾劝阻逃离家门。 陈耀东把物流仓储人员召集起来开了个会，调整了下周志虎和老杜的分工，以后老杜专管仓储这一块，物流正式交给周志虎负责，陈耀东不放心，单独留下交待了好一阵。 晚上，请全体员工吃饭唱歌。 除了裴老头，其他人全来了。 近四十号人要了两个大包厢，热热闹闹的。 姜苗苗也来了，以前上班的时候天天累的要死，休息了就想安安静静好好休息，现在闲下来天天无聊到死，偶尔热闹一下也挺不错的。 快到十一点时，陈耀东和姜苗苗正在合唱痴心绝对。 十年前的老歌，上高中那会满校园都在唱。 陈耀东八零后，姜苗苗是九零后，对这歌都不陌生。 正唱的情深意暖时，旁边包厢一个女营业员跑进来，跟坐在沙发上鼓掌打拍子的男人们说了几句什么，男人们立刻哗哗起身跑了出去，就剩下女人们莫名其妙。 陈耀东正纳闷，陈兰兰跑了进来喊了一声：“陈哥，出事了。” “出事了？” 陈耀东愣了愣，让按了暂停，等音响安静下来才问：“出什么事了？” 陈兰兰明显有点慌：“彭万强打人了。” 陈耀东一头懵：“怎么回事？” 还剩下没出去的女人们也是一头懵，不解地看着陈兰兰。 陈兰兰喘了口急气，飞快道：“于晓芳去卫生间，碰到了一个醉鬼耍流氓，还把于晓芳打了，彭万强和范永兵他们几个把那醉鬼打了。” “” 陈耀东脸黑了。 这特么都什么鸟事。 带着员工出来嗨皮，女职员却被人骚扰，还挨了打。 好好的心情被破坏，瞬间有点火大。 “去看看！” 连忙扔下话筒，出了包厢。 卫生间旁边的一个包厢里，两群人已经被拉开，一方十来个，男的五六个，一个光头正缩成一团在沙发上哀号，陈耀东手下的就多了，光是男的就十几号人，堵在走道里。 双方火药味正浓呢，KTV的人则守在门口，正在极力将两边分开，劝双方息怒。 陈耀东过来时，公司的人纷纷让开。 “怎么回事？” 陈耀东走到门口瞅了眼，看向抹眼睛掉眼泪的于晓芳。 于晓芳是个小姑娘，才二十岁，模样周正，算不上多漂亮。 旁边一个营业员道：“于晓芳上卫生间碰到了那个醉鬼，就对他动手动脚，还说一晚多少钱，反正说的可难听，晓芳要跑，那醉鬼抓住打她，太不是东西了。” KTV经理连声劝说：“冷静点，都冷静点，警察马上就到了！” 陈耀东惊讶道：“报警了？” 经理连忙说道：“对方伤的好像挺重，我报警了。” 陈耀东又探了探头，看着缩在沙发上哀号的光头，仿佛杀猪一样，听着都挺惨，问一边脸色难看地彭万强：“打到他哪了，怎么叫的这么惨？” 彭光良咬牙道：“我把他命根子废了。” 陈耀东怔了下，脸色一下严肃起来。 这可有点严重。 王雪梅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彭万强和于晓芳谈对象呢！” 陈耀东又一怔，接着恍然，原来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怪不得下手这么狠，看了看一脸霍出去表情的彭万强，又看了看抹泪的于晓芳，忽然笑了：“打的好，男儿天职保家眷，要连家小都护不住，还做什么男人，今天这事公司给你兜着。” 彭万强松口气。 其他员工则瞬间产生了归属感。 包厢里的一群男女则鼓噪起来，污言秽语骂声不绝。 听了几句，竟然也有来头。 被打的光头是地产商朱江洪的小舅子，那人他见过一次，但不太熟。 KTV经理抹着冷汗，只能拼命维持好秩序。 本来这种事情，能私了就私了，娱乐场所最怕警察上门，可一方是地产商，另一方虽然不知道啥来头，但开着570来的，想也不是凡人，不管哪边都不好得罪。 只能交给警察处理。 而且那个光头确实伤的挺重，想私了也没法私了。 警察很快来了。 刚问了下情况，120就到了，光头被抬上车拉走。 动手的彭万强三人被带去做笔录，其他人全散了。 陈耀东今天没喝酒，坐到车上还在琢磨这事儿咋处理。 毕竟是他带着人出来嗨皮的，出了这种事，不能不管。 从情理上来说，于晓芳是受害者，就算彭万强把那光头打成残废，法虽不容，但绝对是情有可原，这事要摊他头上，弄死光头绝对没有二话，天皇老子来了也得先弄死再说。 法律再大也大不过人心。 这事不能不管，否则人心散了队伍可就不好带了。 现在的问题是，不知道光头伤的究竟多重。 打了几个电话，才打火起车。 不管如何，也得先把彭万强保住再说，不能在派所出吃亏。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姜苗苗坐在副驾驶叹息，觉得今天运气有点太背。 陈耀东打着火，一边开车一边道：“这种事情每年多了去了，只是恰好被咱们给遇上了罢了，彭万强做的没错，要是换了我，也一样把那光头废了。” “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心里却很甜。 男人要有担当才有魅力。 这个男银是个有担当的。 她早就知道了。 上次在魔都时，就把那个二代抽了一顿。 回家刚洗完澡，电话就来了，南平路那边的派出所长。 陈耀东接起来：“王所！” 所长说道：“陈总，赵明凯废了。” 废了 果真废了。 陈耀东道：“王所了解情况，这事错不在彭万强吧？” 所长说道：“谁对谁错我说了也不算，赵明凯是朱江洪的小舅子” 陈耀东明白他的意思，道：“我知道，还得麻烦下王所，别让我的人在所里受委屈。” 所长笑道：“放心吧，现在我们的所有工作都必须合规。” 陈耀东放下心，说了几句挂了。 过了一会，区分局一位姓黄的领导又打来电话。 说了几句，这位姓黄的领导早知道了他要保人，立场也很明确，道：“这事儿吧，虽说情有可原，但毕竟伤了人，而且是重伤，对方如果不肯和解，肯定要走司法程序的。” “我明白。” 陈耀东道：“上次去市里开会，还听市局领导念叨，市里财政困难，公安系统已经好多年没有更换过警用装备了，我们企业要想稳定发展，离不开安定的社会环境，所以兴邦农业打算给市局捐赠一批警用车辆，多了不说，三五十辆还是没问题的，还请黄局给牵个线。” “这个嘛” 黄局琢磨了下，觉得这是好事，就说：“那行，回头我给领导汇报一下。” 说了几句还算愉快，一片和气地挂了电话。 姜苗苗等他挂了电话才眨眨眼，问道：“还有这么送的啊？” 陈耀东道：“这是捐赠，企业是可以给公家捐赠的，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只要不是送给个人就行，企业赚了钱自然回馈社会，不然政策为什么扶持你。” 姜苗苗道：“可是你还在亏本，还没赚到钱啊！” 陈耀东翻个身抱住，亲着她嫩的出水的脸蛋说道：“要赚钱先修路，路都修不好怎么能赚钱。公家是爹娘，企业是儿女，儿女多了爹娘难免就会偏心，那些忤逆不孝的，肯定被打屁股，只有会讨爹娘欢心的才能吃到糖果，你这种独生女肯定是体会不到的。” 姜苗苗没好气：“你也就比我大三岁，从哪学来的这么多歪理。” 陈耀东手在小腰上探索，纤细的腰肢带来一流的手感，令人爱不释手，道：“这可不是歪理，而是我这一年多领悟的道理，不说这个了，今晚咱们创新一下姿式。” 姜苗苗扭了扭身子：“你又想什么鬼主意？” 陈耀东附耳说了句。 姜苗苗不同意：“脏死了。” “刚洗过！” “那也脏！” 隔天没去公司，陈耀东准备睡懒觉。 结果从八点半开始，电话就一直没有断过。 有局里的，也有公司的。 昨晚动手的三人被带去派出所，彭万强暂时出不来了，另外两个已经回去上班，关键还是彭万强，现在就看对方想要什么，要钱好说，要命那就看手段。 陈耀东给裴老头打电话，两人商量了一阵。 老头对官方那套很熟悉：“这种事要么当事人私下调节处理，要么走司法程序。人家不差钱，调节估计没戏，多半要走司法程序，看官司怎么打，我先问一下。” 陈耀东道：“以公司名义给市局捐赠一批警车，昨天我给区局的黄局说了，回头你操持一下，这也是个机会，把基础打牢了，以后才好发展。” 老头应下，两人商量了一阵，才挂了电话。 爬起来去洗脸，姜苗苗正在打扫卫生。 陈耀东洗刷完，出来拿了个杯子接水，一边接水一边道：“苗苗，咱请个保姆吧？” 姜苗苗惊讶了：“请保姆干嘛？” 陈耀东道：“打扫卫生啊！” 姜苗苗道：“自己打扫啊！” 陈耀东道：“我不想干这些活。” 姜苗苗道：“我也没让你干啊！” 陈耀东接好水，喝下半杯子温水，道：“可看着你打扫卫生，不帮忙不太好意思。” 姜苗苗眨眨眼：“那你多少干一点呗！” 陈耀东道：“可我实在不想干啊，咱还是请保姆吧！” 姜苗苗道：“我一天闲着没事干，要是打扫卫生都得请保姆，让叔叔阿姨怎么看。” 陈耀东道：“那就给他们也请上一个伺候他们。” 姜苗苗没好气：“尽瞎说！” 好吧！ 这个建议确实有点不太靠谱。 下午，陈耀东去了一趟公司。 晚上又陪人去打牌，打了个通宵天亮。 回来的时候在门口吃了早饭，还给姜苗苗带了一份。 等他睡下，姜苗苗将他脱下的衣服一鼓脑全塞进了洗衣机。 袜子也给洗了。 出了一晚上汗，臭死了。 羽绒服则拿去楼下送到了干洗店。 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半，陈耀东打着哈欠爬起来，倒了一会梦醒，也不穿衣服，赤条条的进了卫生间，出来到门口碰到刚过来的姜苗苗，一把抱住就要吃瓜。 “臭死了！” 姜苗苗两手托住他的脸，左躲右闪。 半推半就一阵，还是从了。 探手摸了一下宝贝，一柱擎天。 陈耀东就有点血液贲张，伸手脱她裤子。 姜苗苗忙推开：“吃饭了吃饭了。” 一溜烟跑厨房去了。 陈耀东咂咂嘴，回屋穿衣服洗脸。 床头放着一撂衣服。 一边穿衣服一边还美的不行。 这个媳妇儿太体贴，把自己伺候的越来越懒了。 南湖，一栋联排别墅内。 朱江洪收起手机，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朱夫人阴沉着问道：“什么情况？” 朱江洪道：“陈耀东要保人，局里盯的很紧，不好下手。” 朱夫人一下就炸了：“不好下手，怎么就不好下手了，他还能一辈子躲在局子里？明凯废了，他可是我亲弟弟，我一定要把那个小杂碎废了。” “你吵吵个屁！” 朱江洪火大的不行：“说了多少次了，有些事不能干，这世上女人多的是，他妈的花钱玩玩不行，还玩出花样来了，喝了点马尿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这特么的跟当街强抢民女有什么区别，他咋不上天？搁谁手里不废了他，都特么被你这败家娘们惯的。” 朱夫人哭天抹泪的：“朱江洪你个狗日的，老娘跟着你吃苦受累了一辈子，我赵家就一根独苗，现在被人废了，你竟然还凶我，你还是不是人” 朱江洪蛋一阵阵疼，直接起身走了。 陈耀东吃过午饭后去了一趟北大街，看了下正准备装修的门店。 十二月有几家门店到期，有人不服上诉，告到法院，也有人洞明世事，知道租户闹不过人家房东，个体户更没法跟人家一个公司去折腾，选择了搬走。 门店已经清空，王雪梅正在和装修公司的设计员讨论装修的事。 貌似自从这女人到了市场部，曹兴平就很少再操心门店的事了。 本来就不是行政口的事，能甩则甩。 而王雪梅正斗志昂扬呢，觉得门店装修和找铺面这种事确实应该市场部干，就当仁不让地接下了，市场部的三人天天被她撵出去到各住宅小区搞摸底调查。 听说吴婷婷已经想换部门了。 还有一个小伙也想辞职。 被一个初中生领导，还天天被训的孙子似的，忍无可忍。 陈耀东就看着，一概不过问。 时间长了，自然而然悟到一点上下级的相处之道。 有些事老板不好干，得有个背锅的。 陈耀东也对市场部的那三人很不爽，但也只能偶尔敲打一下，不好天天逮着训，太拉仇恨了，而王雪梅就很有这个觉悟，主动背上了这口锅。 这样的下属才是一个好下属。 转了一圈，正准备走人，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有就点惊讶。 是宏耀地产的老板王新民打过来的，之前吃过几次饭，交情还谈不上，不是一条道上的能有什么交情，最多也就是，大家都是有钱人，互相认识而已。 接通说了几句，挂了电话还在琢磨。 姓王的请自己吃饭干嘛！ 之前就打过几次牌，单线联系还是第一次。 琢磨一会不得要领，就不想了。 去华辰小区看了看，问了下锁孔被堵的事。 事实证明，这个世上不守规矩的人还是很多的。 就算人家不敢明着报复，搞搞小动作给你添堵还是可以的。 华辰小区的店开业，小区里其他卖菜的商店被挤的再没法卖菜，最近几天，半夜给卷帘门的锁孔里倒胶水，破坏监控摄像头之类的事情没少发生。 陈耀东亲自看了看监控，牙有点酸。 明显早有准备，蒙着面，穿着一身迷彩服。 想找也没法找。 “报警了吗？” 陈耀东问店长，这个店长叫沈玉芳，是王雪梅推荐的。 “报了。” 沈玉芳道：“派出所的过来把监控录相拷走了。” 陈耀东嗯了声，就没有再问。 心里还在琢磨，也不知道派出所能不能抓到人。 天天这么折腾不是办法，要是派出所抓不到人，说不得要使点手段。 第155章 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 晚上，陈耀东去赴饭局。 到了地头看到朱江洪才知道，王新民为何要请他吃饭。 东拉西扯一阵，朱江洪才问：“我妻弟那事陈兄弟能否给个面子？” 陈耀东笑着说：“不是我想管，事情的经过朱总应该也知道，我就问一句，这种事换了是你，你会怎么做？” 朱江洪没说话，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是个男人，遇到这种事情就不能忍。 王新民在一旁打圆：“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为了外人伤了和气太不值当嘛，毕竟伤的是老朱的妻弟，陈兄弟就给个面子，只要这事你不插手，老朱肯定记你的情。” 陈耀东道：“王总这话有点不地道了，都是带着队伍混的，人是我带出去的，出了这种事情，我手下的人都看着呢，我能不管？” 朱江洪问：“真的没商量余地？” 陈耀东道：“朱总说个数，赔偿的事好商量。” 朱江洪道：“钱再多人也废了。” 陈耀东笑呵呵地道：“那就让公家去处理吧，我年纪轻爱面子，朱总给个面子，都是有身份的人，在里面使劲没问题，别用江湖手段如何？” 朱江洪没说话，显然是在考量。 坐了一阵，陈耀东先告辞走人。 两人起身送到门口，等他下楼后才回包厢商量。 王新民道：“听说这小子接下了市里的那个农产品批发市场项目，好几个亿呢，干什么不好，非往沟里扔，真有点搞不懂，有这么多钱还卖啥菜啊！” 朱江洪也知道这事，道：“听说这小子在放高利贷？” 王新民道：“高利贷风险不小，到没听说，收承兑汇票到是真的。” 朱江洪道：“二十来岁的小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王新民道：“最近听到个小道消息，听说那小子在魔都还有玉器生意，他妈的，我觉得这么些年都白活了，刚大学毕业一年的小子能混到这个水平，真特么见鬼了。” 朱江洪道：“太年轻了，还没吃过亏呢！” 王新民道：“是啊，岁数越大，胆子就越小，这种少年得志的毛头小子最难搞，有两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这事啊，我看还是等着法院判吧，你也别在外面弄了。” 朱江洪道：“婆娘那边闹的家里不安稳，我要不管非得闹上天。” 王新民道：“这事我说句实话，你那小舅子活该，要没人管也就罢了，你找人废了那姓彭的就完事了，可陈耀东要保人，我觉得没必要为了这事把仇越结越深，咱都是求财的，姓陈的那小子不是善茬，前阵子景秀农贸市场的那事闹的沸沸扬扬，听说就是那小子找人干的，在里面使使手段就行了，再别玩刀子了，不然哪天指不定马路上又是一摊血。” 朱江洪没说话，也在思量后果。 景秀御园。 陈耀东到小区时，天已经黑了。 车刚停下，就看到一个妞蹦到车前，迎着车灯蹦了两下。 陈耀东被逗乐，下车过去抱了一下，问：“你蹦啥呢？” 姜苗苗说：“我脚冻啊！” 陈耀东道：“那你先上去啊！” 姜苗苗又跺了下脚：“我想等等你。” 真是个傻妞儿！ 陈耀东牵着她往楼门口走，刚刚出来打了电话，姜苗苗吃过晚饭出去溜达了一圈，一听他要回来，就在楼下等他，这天寒地冻的，站外面一会就得冻僵了。 虽然还没入九，但气温已经到了零下十度左右。 姜苗苗穿着紧身的羽绒服，长筒靴子，头上戴着毛线帽子口罩。 虽然穿的挺厚，但她身量高挑，依旧身段窈窕。 进了单元门，姜苗苗撒个小娇：“老公，我爬不动了咋办？” 陈耀东挺配合，身子半蹲：“我背你。” 姜苗苗眼睛都在笑，立刻爬到了他背上，抱住脖子。 这姑娘九十斤出头，加上衣服也不到一百斤。 陈耀东虽然体力不咋样，但负重九十来斤爬个三楼还是没有问题的。 上到二楼，碰到了下来的三楼对门的老大爷。 老头慢腾腾的，见有人上来，就让到了一边。 看到对门这对不知羞的男女，脸上分明写着四个字：有伤风化。 陈耀东没理他，一口气爬到三楼，才放下姜苗苗拿出钥匙开门。 姜苗苗挺不好意思：“大晚上的怎么还有人出去，以后碰见了多不好意思。” 陈耀东道：“等别墅装好了咱就去住别墅，不在这住了。” 姜苗苗道：“我觉得这边也挺好，比我爸妈他们那个小区宽敞，也方便多了，别墅那里都没几个人住，要是晚上你出去应酬，我一个人都不敢在家待。” 陈耀东道：“我不回来你就来这边睡啊！” 姜苗苗答应着，摘掉口罩亲了他一口，开始解除武装。 屋里太热，进门就得脱衣服，不然一会就出汗。 陈耀东也换了睡衣，出来坐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过了一会，姜苗苗换了睡衣出来坐旁边，问他：“亲爱的，咱们订哪天的机票？” 陈耀东道：“不坐飞机了，咱们开车过去。” 姜苗苗惊讶道：“一千多公里呢，这得跑几天啊！” 陈耀东道：“跑快点早上出发晚上就到了，慢点两个白天也到了。” 姜苗苗犹豫道：“你一个人开车多累，要不咱还是坐飞机吧！” 陈耀东道：“东西太多，坐飞机带不了多少东西。” 姜苗苗道：“不用带东西了，咱们到保府了随便买点就行了。” 陈耀东摸摸头：“第一次去你家，不能太随便了，怎么也得带点咱景安的特产，还是开车方便点，放心吧，咱不着急，路上跑两天，累了就休息，顺便一路还能看看风景。” 姜苗苗想了想，觉得这等于一次自驾游，也挺不错的，就不反对了。 陈耀东在沙发上躺平，脑袋枕在她腿上，眼睛盯着电视，脑子里却想着别的。 姜苗苗一手托住他的脑袋，一手吃着葡萄干，眼睛盯着电视，时不时摸摸他的脸，或者喂他一粒葡萄干，画面很温馨，两人谁都不说话，时间就这么悄悄溜走。 陈耀东想了会公司的发展，又想了会彭万强的事，慢慢被电视吸引。 好久没看过电视了，感觉全是槽点。 正在播放的是一档爱情保卫战，第一对还不是那么让人蛋疼，女人疑心太重，老是怀疑男人对自己不忠，把男人管的太紧，男人受不了分手，女人哭天抹泪的。 第二对就让人蛋疼了，一男一女正在掰扯爱情，大概是这样的，一个没钱的小伙看上一个漂亮的姑娘，因为比较来电，走到了一起，可没多久女的后悔了。 原因也很简单。 小伙没钱，满足不了物质需求。 女人在电视上直言不讳，喜欢名牌包包，总之就一句话，男人就得有钱，不然没资格谈恋爱，并且目前已经找到了新的男朋友，又高又帅而且有钱。 小伙不甘心就这么分手，各种狗血，就差下跪了。 姜苗苗看的津津有味的。 陈耀东看的咬牙切齿的：“我草，现在的电视播的这都是什么玩意，三观扭曲，到处传播拜金女思想，瞧这女的长的那个B样，丑的猪一样，这自信是从哪来的。” 姜苗苗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呀！” 陈耀东摇着头叹息：“男人活成这熊样，真特么没救了。” 姜苗苗捏捏他耳朵：“朵耳这么硬，你就是个不听话的。” 陈耀东道理一套一套的：“听话的男人没出息。” 姜苗苗道：“就你歪理多，瞧瞧人家，多听老婆的话。” 陈耀东道：“所以他没出息啊，被女人甩了。” 姜苗苗哼了声，把喂到他嘴边的葡萄干收回来，吃到自己嘴里。 陈耀东不想再看电视了，翻了个身，脸朝着姜苗苗，把睡衣撩起，推开罩罩，把头埋了进去，姜苗苗右胳膊提了起来，继续托住他脑袋，标准的喂娃姿式。 只是这娃有点大。 现在的电视不能看。 看了就想骂娘。 陈耀东觉得还是媳妇儿的胸怀温暖，电视上的那些货色，就没几个三观正的，像姜苗苗这种傻妞更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不知道怎么就被自己给碰上了。 关键还顺利拿下了。 虽说其间也经历过一次险况，但总的来说还算顺利。 姜苗苗本来盯着电视看，可看着看着，注意力就有点不太集中了。 低头瞅了一下，又捏捏耳朵，眼神渐渐迷离。 过了几天，王平安终于来报到了。 陈耀东召集各店店长和办公室所有人员开会，宣布了下人事任命，王平安任兴邦农业公司的副总经理，然后又叫到办公室单独交待了几项工作。 其中一项就是明年必须完成景安布局，至少开到五十家分店。 然后巩固一年，夯实基础，向外扩张。 给了明确目标，十万年薪值不值，就看后续表现了。 祁宝成儿子满月了，村上又在办酒席。 陈耀东没去吃，上次被陈妈一句话吓到了。 周四中午有个牌局，打到下午三点时，一人单位忽来来电话，有急事被叫走，三缺一没法打，就各回各家，路过一个包厢时，陈耀东意外看到熟人，把人送走又回来了。 在门口探了探，苏少妇正在跟一群人喝酒。 男女都有，大约二十几号人，岁数都差不多。 苏少妇喝的脸通红，一脸的为难，好像正在被人劝酒。 外套脱了，紧身的针织毛衣勾勒的身段窈窕，再加上喝的脸蛋红润，怎一个撩人。 陈耀东推门进去打招呼：“苏姐，朋友聚会啊？” 苏少妇正在为难呢，看到陈耀东眼睛就一亮。 其他人也闻声扭头，男人们很是不爽地瞅着这个不速之客。 “哎哎，小陈来的正好，正准备过几天去找你呢！” 苏少妇一脸来了救星的表情，连忙推开凳子起身，从里面跑了出来，路过衣架的时候顺手拿走了外套，都没来得及穿上，就出了包厢，动作麻利的让其他人都来不及拦住。 “走走走！” 苏少妇拼命挤眼睛，出了包厢就拽着陈耀东往外面跑。 陈耀东那个纳闷啊，这是什么情况？ 逃命似的到了楼下，苏少妇才连忙穿外套。 陈耀东赶忙问：“苏姐和谁应酬呢？” “同学聚会！” 苏少妇吐着槽：“都有孩子的人了，一群牲口还不怀好意” 说着瞅了瞅陈耀东：“你行啊，有了女朋友也不来看姐了。” 陈耀东打着哈哈道：“这不是忙嘛，正准备过几天了去看姐呢！” 苏少妇哼了声：“信了你那张嘴就有鬼了，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 陈耀东连忙道：“我可没骗姐，天天想着姐的身子呢！” 苏少妇没好气：“滚你的蛋吧，开车了没，送姐回家。” 陈耀东过去拉开副驾驶：“上车吧！” 苏少妇瞅了瞅：“哟，换车了？” 陈耀东点着头：“上个月换的。” 苏少妇飞了他一眼，上了副驾驶。 陈耀东有点受不鸟，这个女人太特么撩人了，那个万种风情，真让他这种血气方刚的少年人难以抵挡，这跟情爱无关，纯粹是荷尔蒙在作崇。 到左边上了驾驶座，苏少妇四下瞅瞅，啧啧有声：“小陈越混越大了啊，两百多万的车都开上了，姐发现越来越跟不上你的脚步了，怪不得这么长时间了也不来看看姐。” 陈耀东一边打火起车，一边道：“我错了姐，我以后每周给你匀出一晚。” 苏少妇笑眯眯：“不怕被你女朋友发现？” 陈耀东道：“不怕，只要你不怕，我舍命把姐伺候舒服了。” “想啥美事呢！” 苏少妇瞪了他一眼：“越来越不老实了。” 陈耀东摸着腿：“姐的腿真软。” 苏少妇把他手打开：“再软也不是给你摸的。” 陈耀东继续摸，一边摸一边捏：“又不是第一次摸，苏姐就别矜持啦！” 苏少妇没有再打开，笑眯眯问：“哪天来给姐卖几件衣服。” 陈耀东随口答应着：“有时间一定去。” “去去，又是空头支票。” “绝对不是，有时间一定去。” “是不是要等明年？” “当然不是，下个月一定去。”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一路扯蛋，苏少妇估计喝了酒反应比较慢，直到快出城才发现不对劲。 “怎么跑这来了？” 苏少妇话问出口，才反应过来。 陈耀东道：“带姐去个好地方！” 苏少妇瞅着他不说话。 陈耀东把车开到湿地公园的苇子坑后面。 半个多小时后，把人送回家。 次日一早，陈耀东起个大早，五点就爬了起来，和王平安、王雪梅、李培东去了民台北园市场实在调查行情，不能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听下面的人汇报。 好多东西，不亲自看了一眼，就很难做到心里有数。 陈耀东越来越发现，老板要做的不是去干某一件事，而是对每一件事心里有数，看着下面的人干，不被下面的人糊弄就行了，所以必须亲自去看一看。 景安的八个县除了裕北大部分是山区，主要发展牧业之外，剩下的七个县基本上都是靠农业发展，大棚蔬菜面积不小，除了景安的大市场，下面的县也有几个大批发市场。 民台的北园市场规模不小，民台、仁固、安定三县的蔬菜都往北园市场送，对景安的菜价影响也不小，而且菜商们互通往来，时不时哄抬一下菜价，受伤的还是做零售的。 买单的则是消费者。 至于菜农，该被压榨还是被压榨。 景安到民台六十公里，五点出发，六点就到了。 冬天亮的太晚，六点天还乌漆麻黑的。 陈耀东没来过民台，跟着导航找到北园市场大门口，车来车往的，全是早起送菜的农用三轮车或者来拉菜的各种电三轮和厢货车，稍微有点堵。 干脆把车停在门口，步行进去。 市场里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喧嚣一片。 陈耀东问了问菜价，普遍比景安的收购价低个一毛两毛。 个别几样菜还不到景安的一半，都是景安没有的菜，比如蒜苗和芹菜，这些菜景安的菜农种的少，北园市场直接从菜农手里拿菜是一个价，拉到景安又是一个价。 到了陈耀东手里又是另一个价。 只要过手，就不可能不要利润。 过手次数多了，东西也就越来越贵。 还是中间商太多了。 王雪梅道：“蒜苗才六毛钱，我们拿菜都两块多。” 陈耀东四下打量道：“我比较好奇的是，新闻上报道的那些一亩地大棚就能收入好几万的农民种的到底是什么，一亩地大棚要能收入好几万，景安的农民全都是百万富翁了。” 王平安道：“新闻上报道的那都是个例，偶尔碰到市场需求紧张，菜价上来，撞到了好年景而已，并不是普遍现象，不然中国的农民早就翻身了，新闻报道都是搏眼球，那些东西也就糊弄一下那些不了解农业的人，但凡稍微了解点农业的都不会相信。” 陈耀东问：“知不知道河西的蔬菜大棚有多少？” 王平安道：“大棚数量没有具体的数据，不过河西的蔬菜种植面积接近七百万亩，河西人少，大部分蔬菜都运到南方去了，而且蔬菜市场整体供大于求，中间商层层要利润，导致菜农种大棚蔬菜的意愿不高，菜篮子工程喊了多少年了，大棚数量增涨却一直很缓慢。” 王雪梅道：“蔬菜年年都在涨价啊？” 王平安道：“与其说是蔬菜在涨价，还不如说是通货膨胀，蔬菜每年涨的那点价，还远远跟不上通货膨胀的速度，你看看房价涨了多少就知道了。” 王雪梅有点懵，她不懂这个。 陈耀东点点头，看来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心里有数就好。 王平安趁机道：“我觉得我们在完成景安布局后，应该先整合菜农，想要彻底把那些中间商撇开，只有跟菜农结成紧密的合作关系，让菜农根据我们的要求去种菜，那么菜农种的菜就只能卖给我们，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让中间商成为历史。” 陈耀东眉心跳了跳，这家伙跟他想到一起去了。 这是彻底断中间商的绝户计。 看来狠人不止自己一个。 这年头聪明人还是所在多有。 不过 陈耀东道：“景安的蔬菜供大于求，完成景安布局可不够。” 王平安道：“完成全省布局再整合有点迟，可以先整合一部分，一边向其他地市和省城扩张，一边整合景安的菜农，等到完成全省布局，也就整合的差不多了。” 陈耀东道：“这里面有很多问题你想过没？” 王平安道：“想过，所以我才觉得应该分批整合，这样即使会遭到菜商反弹，也只是一部分，如果等完成全省布局再大规模整合，所有菜商都会反弹，那样遇到的阻力更大，而且先整合还有个好处，让一部分菜农先得到实惠，后续再整合就方便多了。” 陈耀东思索了一下，道：“先完成景安布局再说。” 王平安点点头，没有再说。 毕竟还是新人，还要继续观察。 而且口说无凭，得先做出成绩，证明实力，说话才能有分量。 大市场里转到天亮，开车进了县城。 李培东开着车，陈耀东坐在副驾驶四下打量，感觉城市好小，一共就几条主干道，连个六层以上的高层建筑都没有，正好赶上学生上学，路上堵的一批。 随便找个地方吃过早饭，又去几家超市和农贸市场转了一圈。 菜卖的竟然比景安还贵，明明大市场的菜比景安便宜。 猪肉也是，民台养猪场比景安还多，猪肉竟然景安贵。 四五万人的小县城，消费比景安这个地市还高。 不亲自来看看，委实难以相信。 人口太少，消费量上不去，不卖高价没有利润。 不知道南方的那些县城是什么样子。 陈耀东琢磨着，有机会一定要多少跑个地方到处看看。 怪不得人们经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好多事情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第156章 丈母娘见女婿 冬至一过，天气越发冷了。 陈耀东去了趟省城，开了个项目研讨会。 裴老头联系了一帮专家们论证，从政策走向和行业发展的高度，对物流中心项目进行了全方位的剖析，并专门聘请了一家外包公司，对项目进行细化完善。 曹兴平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元旦马上到了，裴老头要去女婿家，跟家人一起迎接新年。 走之前请大家喝酒，拎了两瓶老酒。 土到掉渣的酒瓶子，印象中还是八九十年代的那种瓷瓶子。 好多年没见过这么老的酒了。 陈耀东拿着瓶子问：“这是啥时候的景安大曲？” 老头笑道：“这是八零年的，当年一瓶才卖一块钱。” 陈耀东咂咂嘴，八零年的酒，放了三十多年，岁数比自己还大。 王平安笑着说：“这可真是好东西，一瓶至少值好几千，关键有钱也买不到。” 其他人也好奇，把酒瓶传了一圈，过了过手。 曹兴平麻利的起开瓶盖，给倒了一圈。 酒倒出来的时候还扯丝，看着都快成胶水了。 喝到嘴里有点清凉，不怎么辣嘴，喝完头也不疼，晕晕乎乎挺舒服。 陈耀东没喝过这种老酒，喝了几杯挺惊讶的，问裴老头：“老爷子这酒还有没有了？” 裴老头道：“还有两瓶。” 陈耀东道：“两瓶匀给我怎么样，元旦去女朋友家正发愁不知道给准丈人带点啥，茅台五梁液现在都烂大街了，这个酒好，比茅台五梁液什么的稀罕多了。” 老头说道：“我也就剩两瓶了，喝完就没了。” 陈耀东笑着说：“老爷子行行好先均给我吧，回头我弄到老酒了送你几瓶。” 老头不好拒绝，只好道：“那行，晚上让小张给你带回来。” 陈耀东点点头，心里还琢磨，有机会多弄点这种老酒。 以前没喝过，喝了才知道，这酒比茅台五粮液强多了。 二十六号。 明天要出发去冀北，陈耀东开始准备东西。 裕北的蘑菇牛肉干，仁固的党参地皮菜，还有景安的精品分割牛羊肉，两公斤装的精品分割牦牛肉十箱，精品分割羊肉十箱，还有两公斤装的黑椒牛排十箱，全都是用泡沫箱加冰袋装好的，外面还有手提包装箱，看着高端大气很上档次，走亲送礼的上佳选择。 就是有点小贵，等闲送不起。 回到景秀御园，姜苗苗看到这么多东西，差点没晕倒。 “亲爱的，这么多肉你打算让谁吃？” 姜苗苗拍着额头道：“我爸我妈一年也吃不了这么多牛羊肉，买这么多干嘛？” 陈耀东道：“我总不能各拿两箱吧？显的多小气，吃不完送人啊，你家也有亲戚，舅舅一箱，姨妈一箱，各家送一送，就差不多了，不能让你家亲戚觉得我小气。” 姜苗苗无语了，虽然觉得太多了，但心里还是开心的。 晚上回家吃饭。 刚吃完饭，袁秋过来串门，估计是看到门口停的车了。 聊了几句，这女人就问陈耀东：“陈老板，你还要不要我了？” 陈耀东抓抓头，看着袁秋：“你这话说的很容易让人误会啊，我媳妇儿还在呢，你这么一说，搞的好像咱们俩有一腿似的。” 袁秋愕然。 姜苗苗瞪了他一眼。 陈建斌听不下去了，训了儿子一句：“好好说话！” 袁秋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尴尬，连忙道：“我是问你店里还要不要我了？” “吓我一跳！” 陈耀东松口气，问：“你娃才两个多月，这么快就要急着上班了？” 袁秋说道：“吃奶粉呢，他奶奶带就行了，我得上班挣奶粉钱去。” 陈耀东问：“打算啥时候上班？” 袁秋说道：“过完年吧！” 陈耀东嗯了声：“那你过完年找我。” 袁秋说好，坐了一会就走了。 陈妈不知道给姜苗苗家里带点啥，最后翻出多年不用的老家什，蒸了个千层饼，切开后用一个酒箱子装了满满一箱，把中间的全装上了，边角料留着自己吃。 坐到八点，陈耀东和姜苗苗也回了城里。 滚完床单，姜苗苗说：“老公，我总觉得给我妈送玉器不太好。” 陈耀东道：“那你说送个啥？” 姜苗苗道：“啥也别送，有那么多特产就够了啊！” 陈耀东道：“买都买了，总不能再退掉吧？” 姜苗苗道：“太贵重了，带着股钱味，怎么都感觉不合适。” 陈耀东道：“那你给你妈说，就说是我一千块钱买的。” 姜苗苗道：“那咋行啊，你花了一百多万，怎么能说一千。” 陈耀东搂紧她：“睡吧，别想那么多，多少都是我的心意。” 姜苗苗嗯了声，调整了下体位，在他怀里躺的舒舒服服的。 次日一早。 七点起床，陈耀东起来后没有去洗脸，而是先穿衣服下楼，把车打着，然后才回来洗脸刷牙，收拾了半个小时才准备停当，主要是姜苗苗慢，女人出门比较麻烦。 陈耀东没穿保暖的，上身是秋天的打底衫，套了件羽绒服，下身是秋裤打底，穿了一条带内衬的裤子，脚上是姜苗苗专门给他买的开车的平底休闲鞋。 姜苗苗也一样，秋衣秋裤打底，上面套个羽绒服。 车上太热，穿的太厚了不舒服。 上车把羽绒服一脱，清清爽爽就舒服了。 小区门口吃过早饭，八点不到，两人就正式上路。 车一直没熄火，暖风吹的热乎乎的。 姜苗苗上车就脱了外套，又脱了鞋子放后面，拿出一双早就准备好的拖鞋换上，舒舒服服的伸个懒腰，眉眼弯弯道：“亲爱的，你好好开车，我给你喂零食。” 陈耀东摸了下脸蛋：“不吃了，刚吃过早饭吃啥零食，你再睡一会吧！” 姜苗苗眨眨眼：“不睡了，万一把瞌睡传染给你咋办！” 陈耀东道：“那你就给我讲故事吧！” 姜苗苗道：“我不会讲故事啊！” 陈耀东道：“给我讲你的故事，从你上幼儿园开始讲，一直讲到咱们认识前。” 姜苗苗苦着脸：“幼儿园的事现在哪还记的，我最多记得小学的事情。” 陈耀东道：“那就从上小学开始讲。” “好吧！” 姜苗苗就兴致勃勃地给他讲故事，从上小学的无知开始，到初中的情怀萌动，班上哪个男生偷偷看她，哪个男生给她递小纸条或者写情书之类，再到上了高中之后学校男生的大胆追求，进入社会后的各种经历，以及她自己的观点看法，讲的一五一十。 陈耀东也听的一颗心宛若吊桶般，一会儿暗暗好笑，一会儿又暗暗咬牙切齿，忍不住想骂娘，唯一让他比较欣慰的是，姜苗苗一直秉持着要么不爱，要爱就爱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感情观，一直不曾对哪个追求者动过情，这让他大是欣慰。 听着姜苗苗的成长历程，时间过的特别快。 不知不觉就过了十一点，前方的牌子上写着河套人民欢迎您。 都出省了，比去省城还要近。 又跑了一个小时，到了中宁服务区。 陈耀东停车吃饭，下车先活动手脚，这一路没停过，怎一个腰酸腿困，姜苗苗到是依旧精神万分，腰困了就把靠背放下去躺着，腿困了就盘着，怎么舒服怎么坐。 要了两碗羊肉揪片子，调料放的有点多。 陈耀东吃的挺香，姜苗苗尝了下就不想吃了。 “要不要个别的。” 陈耀东见她不吃，就说：“我看有炒菜米饭！” “不吃啦！” 姜苗苗道：“这里的饭一股羊膻味，我上车吃点馍馍。” 陈耀东道：“要不泡个泡面？” 姜苗苗摇着头：“不想吃，我也不太饿。” 好吧！ 吃饱喝足，重新上路。 姜苗苗从后面的箱子里拿出一块千层饼，一手馍馍，一手零食，还时不时的给陈耀东剥个瓜子喂嘴里，或者喂两个果肉干，再或者给他点根烟，忙的不亦乐乎。 一路畅通，陈耀东开的比较快，570虽然大，到跑起来很稳，定速130，下午七点就到了吕粱。 天已经黑透了。 进城吃饭，然后找了家星级酒店住下。 进门检查一遍，确定没摄像头之类的，才安心睡觉。 连澡也不洗了。 床单也不滚了。 姜苗苗其实并不困，但为了照顾司机，还是忍着没玩手机，翻来覆去了好半天，快十一点了还睡不着，就抓住面条撸呀撸，很快撸成…… 亲了亲男人脸，脑袋一缩钻到了被窝里。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又钻出来，爬到上面骑驴过海。 陈耀东半梦半醒的动弹着，过了好一会，才拍了拍屁股迷迷糊糊道：“昨天晚上还说受不了，怎么今天晚上又发骚了？” “不许说！” 姜苗苗羞死了，把脸捂在肩膀上。 过了一会，咬着耳朵哈气：“你动吧，我累死了。” 陈耀东很无奈，他开了一天的车，确实太累了，一点精神都没，可是这种事情，又不能缴械投降，只能勉强打起精神，奋起不多的余力给媳妇耕田。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总算伺候舒服了。 陈耀东不想动，也不打算洗澡了。 姜苗苗却起来去浴室冲洗了一下，又拿了条湿条毛巾出来，给他擦了一遍身子，才关灯上床，调整好体位，清清爽爽的睡觉，一夜好梦。 隔天，照例七点起床，八点上了高速。 昨天还挺新鲜，今天姜苗苗也有点蔫。 北方的冬天都一个样，寒冬腊月的不是黄土地就是白芒芒一片，实在没啥好看，一路快马加鞭总算在下午四点到了保府，下了高速后就关了导航，由姜苗苗人工导航。 一路进了小区，已经过了四点半。 把车停在楼下，陈耀东莫名有点忐忑。 见丈母娘这种事情，还是开天劈地头一遭。 现在信息发达，大家都在说丈母娘这种生物不好见。 虽说通过姜苗苗了解到，姜爸姜妈都比较开明，但开明是一回事，对自己会是个什么态度又是一回事，所以多少有点忐忑，进小区的时候心里就在七上八下。 拎了两个箱子，三个袋子上楼。 进了电梯，还问姜苗苗：“你爸你妈真的好相处吗？” 姜苗苗道：“哎呀，都给你说八遍了，你见了就知道了。” 陈耀东感觉头皮有点凉，毕竟是第一次，委实心里没什么谱。 到了九楼，电梯停下了。 姜苗苗先出去，陈耀东拎着箱子跟上。 到了门口，才发现门是开着的。 姜苗苗手里拎着袋子，刚想拉门，门从里面推开。 “爸！” 姜苗苗连忙叫了一声，陈耀东心瞬间一紧。 “苗苗回来了！” 门里响起一个温和的男人声音，一听就是中年人。接着探出半个身子，去接姜苗苗手里拎的袋子，目光一扫，就看到了跟在姜苗苗身后的陈耀东。 “爸，这是陈耀东！” 姜苗苗大大方方介绍，一点也不扭捏。 陈耀东忙招呼：“叔叔好。” “你也好，快进来！” 姜教授略微打量一下，就招呼人进屋。 一路电话不断，知道闺女和这小伙子开车从河西过来，一千多公里路呢，两口子提心吊胆了两天，就怕路上出个意外，今天连学校都没去，专门在家等。 第一眼的感觉，别的没看出来，就觉的小伙子太普通。 外表和自家闺女有点不太匹配。 好在这不算大问题，人不能只看外表。 陈耀东刚进屋，一个系着围裙的妇女从厨房出来。 “妈！” 姜苗苗连忙叫声妈，又介绍了下陈耀东。 陈耀东忙招呼：“阿姨好！” 姜妈打量一眼，笑着点头：“小陈来了，进来坐。” 陈耀东把东西放下，换上拖鞋进了客厅。 拖鞋就摆在鞋柜旁，跟姜苗苗的摆一起，明显是专门给他准备的。 进了客厅让了一阵才坐下，姜苗苗忙着倒茶。 姜妈则端来个果端，拿了几瓶饮料。 姜教授则和所有老丈人第一次见女婿一个样，问了问陈耀东家里的情况，上大学和创业经历，姜妈也过来坐在了对面，时不时的问上两句。 姜苗苗拉出茶几下面的小凳子，背靠电视坐一边。 也不说话，帮陈耀东查漏补缺。 姜爸姜妈嘴上不说，心里却越发觉的女大不中留。 说了几句，姜教授才想起一事，忙把茶几上的一包烟给递过来：“瞧我这记性，不抽烟老忘事，小陈抽烟吧，你自己抽，我就不给你让了。” “我先不抽了。” 陈耀东忙接过烟盒，顺手放在了茶几上。 姜苗苗包里给他装了烟，本来想过去拿，看到姜爸买的烟，就没动弹。 陈耀东抽的是南京，最贵的九五之尊。 姜爸给准备的玉溪，可就不好拿出来了。 姜教授是个很温和的人，问话也很温和，跟日常聊天一样，聊了一阵，陈耀东就慢慢放松了下来，一边和姜爸说话，一边观察姜爸姜妈。 老话常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相比种了一辈子地的陈爸陈妈，姜爸姜妈岁数和陈爸陈妈差不多，但看上去却至少比陈爸陈妈年轻了十岁，姜爸看着四十左右，厮厮文文的，儒雅随和很有学者气质。 姜妈看着也就三十七八，说是姜苗苗的姐姐也有人信。 两口子卖相都一流，怪不得生出的女儿这么漂亮。 基因太好。 不服不行。 姜爸姜妈同样也在观察陈耀东，其实早就通过闺女进行了全方位的了解，但毕竟没见过真人，自然要好好观察一番，第一印象是普通，长相太普通了点。 聊了一会，就发现比同龄人要成熟。 但毕竟还年轻，缺乏了世故的沉淀，阅历也不够深。 还有一股藏起来的桀傲和锋芒，虽然陈耀东一直在掩盖，但毕竟城府还不够深，还是被姜爸姜妈多少察觉到了一点，好在这不是什么缺点。 聊了半个小时，姜妈去了厨房忙活。 姜苗苗连忙道：“哎呀，差点忘了，爸，车里还有东西呢！” 姜教授问：“啥东西？” 姜苗苗道：“耀东给你们买了不少景安特产，精品分割牦牛肉，羊羔肉，还有黑椒牛排啥的，都是冷冻的，一共一百多斤呢，咱冰箱好像装不下。” 姜教授愕然道：“太多了，我们哪吃的了这么多。” 姜苗苗道：“那咋办，要不你和我妈送人吧，舅舅和我叔我姑家一人送几箱。” 姜教授看看陈耀东：“来了就好，不用拿这么多东西的。” 陈耀东连忙道：“也没多少，都是些景安的特产。” 姜教授就不再说了，道：“一会看看吧，冰箱里肯定放不下，我和你妈一年也吃不了这么多肉，肉也不能长时间放，实在不行就给你几个舅舅送点。” 姜苗苗点着头：“给大伯小叔和我姑也送点。” 陈耀东起身道：“我先下去拿上来几件。” 姜苗苗也起身：“我和你去！” 刚才拿的太多，只把其他的拿了上来，肉还一件没拿呢！ 姜教授起身到门口，看着两人进电梯，又去了厨房。 姜妈正在准备晚饭，见丈夫进来，问：“你不陪着说话去，咋来厨房了？” 姜教授道：“下楼拿东西去了。” 姜妈纳闷：“还有啥东西？” 姜教授道：“小伙子拿了不少东西，还有不少景安的特产，分割牛羊肉之类的，听说拿了一百多斤呢，咱俩吃不了这么多，回头还得送人。” 姜妈惊讶：“一百多斤，怎么会拿这么多。” 姜教授悠然道：“我第一次去你家拿的东西也不少。” 姜妈瞪他一眼：“就几条子猪肉，一包罐头几袋豆奶粉麦乳精，也好意思说。” 姜教授摸了摸鼻子：“年代不一样了，哪里能和现在比。” “那你还说！” 姜妈又瞪了他一眼，问：“你觉得小伙子怎么样？” 姜教授道：“这哪能看的出来，最多就看个表象，日久见人心，品性这种东西得时间长了才能看出来，聊上几句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那都是骗鬼的。” 姜妈说道：“长像普通了一点，感觉挺有拼劲的，有股子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拗，原来苗苗喜欢这种男生，我养大的女儿，怎么就跟我的眼光一点都不一样呢？” 两口子抓紧时间交流了几句，姜教授就赶紧出去了。 楼下。 陈耀东也在跟姜苗苗发着感慨：“咱爸咱妈可真是年轻，岁数跟我爸妈都差不多，看着至少年轻十岁，尤其咱妈，看着像是你姐姐，一点都不像是你妈。” 姜苗苗眉眼弯弯道：“真的假的，一会我问问我妈。” 陈耀东苦了脸：“乖老婆，可不能把我卖了。” 姜苗苗道：“不会呀，我妈听你说他年轻肯定会很高兴。” 陈耀东牙疼道：“那也太尴尬了，总之你千万别说。” “好吧！” 姜苗苗点着头，挽着他手臂蹦了两下，道：“你今天好乖啊，还没见你这么乖过！” 陈耀东没好气：“废话，觐见老丈人丈母娘我能不乖一点吗？”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用词不当，我爸我妈又不是皇帝皇后，哪用得着觐见。” 陈耀东心里想，在女婿眼里，老丈人丈母娘可不就是皇帝和皇后？ 说说笑笑到了车前，打开后厢拿东西。 跑了一千多公里路，有些地方还有融化的积雪，白车快成了黑车，脏的一批，人都不敢往车上靠，稍微不注意就得蹭一身泥，明天得先去把车洗干净了。 后排座乱七八糟的一堆零碎，有两人的鞋，也有姜苗苗车上吃过的零食袋子。 陈耀东拿东西，姜苗苗则把车上收拾了下，该扔的全部扔垃圾桶，两人的鞋子拿袋子装起来，折腾好半天，才拎了两箱牛肉、两箱羊肉及四箱牛排上楼。 姜苗苗还拎了个酒袋子，里面是两瓶老酒。 上楼进门，姜教授就在门口等着。 扫了一眼箱子，又扫了眼女儿手里的袋子，很普通的酒袋子，不过里面的酒瓶子好像有点旧，心里挺意外，但也没多问，把陈耀东让到沙发上，继续聊日常。 姜苗苗则去了厨房帮忙，进门先问：“妈，那两个辣菜弄了没有？” “做了！” 韩冰洁道：“苗苗，你处处为他着想，用情这么深，可曾想过有一天无法回头？” 姜苗苗道：“妈，喜欢一个人还能回头吗？” 韩冰洁叹息道：“妈妈怕你将来会被伤害。” 姜苗苗道：“妈，我还让高中时，你就经常给我说人心不能揣测，既然我们不能够揣测人心，那只能倾尽所有，让他不断变的更美好，如果恋爱还要留后路，那我宁愿不谈。” 韩冰洁道：“话是这么说，但也要学会理性的对待理想和现实。” 姜苗苗道：“我很理性啊，既然他不需要我出去工作养家，那我就给他看好家，在他心情烦躁时给他阳光，在他丧失斗志时给他鼓励，最美的生活不就是这样吗？我觉得顾家是铭刻在大多数男人骨子里的责任，即使人心思变，也不会轻易丢掉这份责任，只要我能守住他的心，只要他心里还有一点真善美，我相信我的付出总会有回报的，妈你说呢？” “希望吧！” 韩冰洁叹着气，以前和闺女交流时，她可从来没有多愁善感过。 如今却总是忍不住担心，害怕闺女被伤害。 可已经这样了，只能期盼闺女能有个好的归宿。 2011开始 第157章 三不准 晚饭比较丰盛。 姜妈准备了六个菜，其中两个还是辣的，明显在照顾陈耀东的口味。 初次登门，能不能得到姜爸姜妈的认可先不说，只是这些细节就体现出好多东西，一是姜爸姜妈爱乌及乌，即使尚未认可他，至少不会挑他的毛病。 否则就不会专门照顾他的口味了。 二是姜苗苗的情深，知道他口味比较重，明显在路上提前通知过了。 好多事姜苗苗做了，但从来不说。 比如从来没问过他之前的恋爱史。 比如每次通霄回来，迎接他的都是关心和笑脸，而不是质问。 每次下午睡起来时，总会有干净衣服摆在床头，袜子和内裤都洗干净晾在卫生间。 再比如放弃一切去景安陪他。 陈耀东也不说，但心里全都明白。 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杆称。 一杆丈量女人的称。 会丈量每一个爱过自己，或自己爱过的女人。 没有第二个女人能像姜苗苗这样，对自己付出这么多。 张晓艺也不行。 这天，在姜苗苗家，陈耀东彻底放下了过去。 之前虽然已经决定放下，但心里还留着一分遗憾。 今天，所有的遗憾都没有了。 过往一切，都成了他记忆之中的尘埃。 陈耀东甚至想给张晓艺打个电话，以好朋友的身份告诉她，自己有女朋友了。 虽然挺损人品，但他确实已经彻底放下了。 可惜。 这只是个梦想，也只能想想。 吃过晚饭，陈耀东和姜爸坐在沙发上聊天。 姜妈和姜苗苗收拾碗筷，收拾完出来坐下继续聊。 姜爸见了，就把话题引到陈耀东和姜苗苗的身上，笑着说：“小陈，既然你和苗苗在谈恋爱，今天又来了家里，有几句话叔叔也想跟你说说。” 陈耀东正了正神色，道：“叔叔请说。” 姜教授摆摆手：“不要这么严肃，我就随便说一说，苗苗这孩子从小被我和她妈养的有点一根筋，有些事情只要决定了，就死不回头，我和你阿姨还算比较开明，不反对你和苗苗恋爱，我们只希望你们两个能彼此包容，能多替对方着想，我就这一个女儿，我们都不希望她受到伤害，这是我和你阿姨唯一的要求，希望你能体谅一下我们做父母的心情。” “爸，我啥时候一根筋了！” 姜苗苗有点不乐意，白了姜爸一眼。 姜爸笑呵呵的，也不和她掰扯。 陈耀东认认真真道：“叔叔阿姨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苗苗受到伤害，如果你和阿姨不反对，我想明年就和苗苗结婚，用余生去照顾她、呵护她。” 姜苗苗瞅着她，眉眼弯弯。 笑容能甜到人心里，仿佛眼睛都在笑。 姜教授微笑道：“那我就放心了，不过既然你在考虑结婚，那我得再说一句，婚姻不是儿戏，既然决定要结婚，那就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剩下的你和苗苗商量吧！” 陈耀东纳闷了，这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坐了一阵，姜苗苗把箱子打开，将里面的肉全放到冰箱里。 虽然泡沫箱子是恒温的，里面还加了冰袋。 但毕竟比不得冰箱，时间长了还是会化开。 姜苗苗又把老酒拿出来，给姜爸看：“爸，这是耀东给你拿的酒。” 姜爸哭笑不得，早就看到了，至于专门强调一遍吗？ 越发觉的女大不中留，自从谈了恋爱，感觉闺女心就全跑到别人家了。 心里有点酸溜溜的。 姜教授点点头：“小陈有心了。” 姜苗苗本不是张扬性子，不过为了给男人加分，也是拼了：“爸，这个酒是八零年的粮食酒，放了三十多年了，可不好弄到，耀东费了好大劲才弄了两瓶。” 姜教授心里有点小郁闷，闺女啊，爸爸领情了，至于说的这么清楚吗？ 不过 放了三十年的老酒，确实挺稀罕。 早就注意到酒瓶子似乎挺老，没想到竟然有三十年了。 姜教授心里挺愉快，这个小伙子确实有心，就对陈耀东道：“小陈啊，下次再来人来就行了，别再带这么多东西了，大老远的也太麻烦了。” 陈耀东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想着，女婿上老丈人的门能空着手来吗？ 姜苗苗又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姜妈：“妈，这是耀东给你的礼物。” “小陈有心了！” 姜妈接过来看了看，见里面是个玉器挂件，早听闺女说小伙子在做玉器生意，也没放在心上，更没有问多少钱，有点教养的人都不会问的，随手放一边。 坐到九点，两口子知道陈耀东开了大半天的车，估计挺累的，就早早睡觉了。 陈耀东睡次卧，姜教授睡书房。 姜苗苗和姜妈睡了主卧。 陈耀东睡不着，也不好给姜苗苗发微信。 还有姜妈在呢，不好暗通曲款。 更不好爬起来抽烟，憋的那叫一个辛苦。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坐到九点下楼。 姜爸姜妈去姜苗苗舅舅家，姜苗苗陪陈耀东出去逛。 姜教授有辆帕撒特，到地下停车场看到陈耀东的车，姜爸姜妈都有点意外，只听闺女说陈耀东在卖菜，还在魔都卖点玉器，具体家底如何没有问过，这种事也不好问。 不然显的太市侩了。 姜苗苗也从来不炫耀车和房子。 只知道生意做的挺不错，买了车房。 但却不知道开的两百多万的车。 把车上剩下的牛羊肉礼品盒全装到姜爸车上，姜爸姜妈先走了。 陈耀东这才点了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感觉气顺多了。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直忍着没敢抽烟，真的快憋坏了。 姜苗苗道：“在家也可以抽啊，你干嘛不抽？” 陈耀东道：“咱爸不抽烟，我叼根烟像啥啊，怎么好意思抽。” 姜苗苗道：“那晚上我给你拿个烟灰缸，你在卧室关着门抽！” 陈耀东挺心动，随即摇摇头：“算啦，我忍几天吧，别给咱爸咱妈留下坏印象，老婆咱爸咱妈到底啥意思，是不是不同意咱们明年结婚？”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你真笨死啦，不反对就是默认了，你第一次来我家，我爸我妈也是第一次见你，就算不反对，也不会明说了，要是反对的话他们能让你睡我的屋？” 陈耀东恍然了，忙点头：“那咱们明年结婚吧？” 姜苗苗眉眼弯弯道：“那得看你表现了。” 陈耀东拉过来亲了一口，得意地道：“你的往后余生已经被我预定了，这辈子你只能嫁给我，不准嫁给其他的男人，你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 姜苗苗也亲他一口：“你的往后余生也被我预定了。” 陈耀东飘飘然，好一会才打火起车。 先找地方把车洗净，才去了古莲池。 大冬天的，实在没啥好看的，夏天来的话或许挺好，可寒冬腊月的，北方实在没有什么风景可言，都是千篇一律的雪景，转了转古莲池，又去了总督署。 中午姜爸姜妈没有回来。 陈耀东和姜苗苗也没有回家，在外面吃了保府的特色小吃驴肉火烧。 第一次来保府，感觉比景安要大的多。 虽然保府总面积还没有景安的裕北一个县大，但城市规模却比景安大的多。 主要是人太多，人口基数在那放着呢！ 看看房价就知道了。 一平米一万多，比河西省城还贵，景安才三千多。 没有强大的人口基数，就算经济发展再快，房价也起不来。 就像景安一样，人少房子多，新城都快成了鬼城。 下午去了满城汉墓，更没啥意思。 陈耀东不想再转了，和姜苗苗回家去。 下午，姜爸姜妈回来了。 没有做饭，在外面吃的晚饭。 隔天一早，姜爸姜妈吃过早饭又走了。 姜苗苗舅舅家的表哥要结婚，姜爸姜妈也不得闲。 姑爹姑妈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没叫陈耀东去，陈耀东也没冒冒失失跟着去。 不想出门，就在家里待着。 看了一会电视，姜苗苗把脸贴他怀里，抱着腰道：“老公，我想要。” 陈耀东道：“在景安的时候你不说受不了吗，怎么这几天需求这么旺盛？” 姜苗苗羞死了，扭着身子道：“不知道嘛，我就是想要。” 陈耀东踌躇道：“那咱们去酒店吧！” 姜苗苗道：“去你睡的那屋。” 陈耀东挺担心：“咱爸咱妈不会回来吧？” 姜苗苗哼哼道：“他们不会回来的！” 好吧！ 陈耀东抱起她，去了卧室。 半个多小时后。 重新回到客厅，陈耀东道：“苗苗，明天我去京城转转，然后去趟魔都。” 姜苗苗道：“要不先别走了，我带你去我舅家吧！” “算了！” 陈耀东摸着她的脸，道：“第一次来你家，去你亲戚家不太好，等以后吧！” 姜苗苗道：“我不在乎的！” “傻瓜！” 陈耀东道：“咱俩没订婚也没结婚，来你家都有点冒失了，更别说去你亲戚家，他们会怎么说你，你可以不在乎，我却不能让你亲戚私下议论你，等咱订婚了再去吧！” 姜苗苗扑到他怀里：“我还要。” 陈耀东心里直叫苦，硬着头皮抱着她进屋。 男人苦啊！ 中午，姜苗苗准备了晚饭，姜爸姜妈回家吃饭。 吃过饭收拾完，坐沙发上聊天。 陈耀东说：“叔叔阿姨，我明天去京城转转，完了去魔都，过年再来看你们。” 姜教授惊讶道：“不直接回家吗，你的车怎么办？” 陈耀东道：“要去魔都处理生意，我叫了司机来开车，晚上就到了。” “也好！” 姜教授点点头，小伙子是个明事的。 二舅哥儿子要结婚，最近忙的确实有点顾不上。 坐了一会，姜爸姜妈下楼。 姜苗苗也要去，让陈耀东下午好好睡一觉。 结果姜爸把车开到步行街，母女俩下了车，姜爸一个人去了二舅哥家。 娘俩转了半天，给陈耀东买了一件羽绒服。 姜苗苗负责挑，姜妈负责买单。 逛到一家商场，看到卖玉器的，姜妈就瞅了几眼。 姜苗苗道：“别看了，妈，你那个跟这里的不一样。” 姜妈哦了一声，问：“怎么不一样了，很贵吗？” “肯定啊！” 姜苗苗道：“你那个是西疆的和田玉，外面买不到的。” 姜妈不懂玉器，问：“这里卖的不也是和田玉吗？” 姜苗苗之前也不懂，但陈耀东就在做玉器，就算偶尔灌耳音也灌懂了，拉着姜妈走的远了些，才给姜妈普及了一下相关知识，最后道：“所以外面卖的都不是西疆的玉，真正稀罕的东西哪有那么多，你那个还是他托渠道商从别处给弄来的，我也有一个。” 姜妈听了瞬间觉的烫手：“苗苗，这么贵重的东西妈妈不能收啊！” 姜苗苗眨眨眼：“那你回去还给他呗？” 姜妈没好气道：“越大越不像话，敢跟妈妈耍心眼了。” 姜苗苗挽着她胳膊：“你就别矫情啦，这是他的心意，你不收是不是对他有意见？” 姜妈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是负数，说的一点没错。 自己这女儿啊，可真是没救了。 转了一阵，又给陈耀东买了条裤子，姜苗苗又给陈爸陈妈买了一身，才打车回家。 陈耀东还以为姜苗苗真去她舅舅家了，感情是上街给他买衣服去了。 此话怎讲？ 客气不是。 不客气也不是。 在线急等。 姜苗苗把衣服拿出来，让陈耀东试了一下。 经常给陈耀东买衣服，一点没差，挺合身。 试完衣服，又去卧室试了下裤子。 陈耀东一边试，一边问道：“保府这边带男朋友来家里也有讲究吗？” 姜苗苗道：“没有啊，一般都是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爸妈会给个红包，带男朋友来家里没听过有啥讲究，是我爸妈觉得让你空着不太好，就给你买了身衣服。” 陈耀东狠狠亲了口：“咱爸妈真是模范丈人和丈母娘。” “感觉有点短！” 姜苗苗让他提住腰看了下，说道：“收边收的稍微有点多了。” 陈耀东低头瞅了瞅：“不短，刚刚好，太长了堆在裤脚也不舒服。” 姜苗苗指指另两个袋子：“明早别忘了啊，这两个袋子也放车上。” 陈耀东道：“再别买了，你给我爸妈买的衣服够他们穿好几年了。” 姜苗苗道：“一共买了几套，哪有那么夸张。” 陈耀东摸摸头，心里暖暖。 晚上在家吃饭，姜妈做了几个菜。 姜爸开了瓶酒，要跟小陈喝两杯。 酒是陈耀东拿来的老酒，一人喝了半斤，姜教授还意犹未尽。 平常也就二三两刚刚好，喝多了人遭罪。 今天喝了半斤，除了稍微有点晕，竟然一点事没有。 这老酒真不烂，可惜没得卖。 就剩那一瓶了，可得省着点！ 次日一早，陈耀东拎了几个袋子下楼。 姜爸姜妈送到楼下，等他开车离开后，一家三口没上楼，也开车走了。 姜苗苗回来三天了，明天表哥要结婚，今天无论如何也得去一趟。 陈耀东开着导航出了小区，先到一家宾馆，接上昨晚到保府的老杜和另一个司机，然后去高铁站，到了高铁站把车扔给老杜和司机开回去，坐高铁去了京城。 保府到京城的高铁前几天才刚刚开通，去京城更快了。 不到一个小时，现在几百公里坐高铁比飞机方便多了。 让人不能不感慨几句，国家富强，生活水平是越来越高了。 上车后给姜苗苗发了个微信，到了京城西下了车又给报告了一下。 姜苗苗还谆谆教导：京城美女多，不准看花眼，不准乱撩，不准 陈耀东回：百花再艳，我只取一朵。 可是等到了天安门，看到好多漂亮的妹纸，就有点看花眼。 虽然能比上姜苗苗的没几个，可并不妨碍赏花。 拍照打卡，发了个朋友圈，不少点赞和评论的。 京城的天气实在太糟糕了，比景安还要冷，天空阴沉沉的，仿佛永远看不到太阳，风刮在脸上像刀子，空气也没景安那么干净，总有种闷的透不过气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京城的空气氧气含量太低的缘故。 逛了一下故宫和恭王府，去王府井转了转，第一天就过去了。 不到京师，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渺小。 打车太慢，亿万身家的陈老板不得不化身市民，去挤地铁。 真特么挤。 和魔都一个样。 稍微矜持一下，连地铁都挤不上去。 挤不过男人就罢了，连那些小姐姐都挤不过。 真的挺羞愧的。 第二天去了中关村，瞻仰了下这座梦想启航的圣地。 然后又逛了逛北大清华，收获了一肚子体会。 在清华校园里逛到四点，累的腿软，京城实在太大，没个熟人，一个人逛京城的体验委实不太好，到是有几个同学在京城打拼，可一个都没联系上。 同学群里问了半天，要么没有回应，要么别人给的电话早就停机了。 从清华出来后，忽然想起罗美也在京城。 把电话打给陈兰兰：“兰兰，给庄月娥接个电话。” 庄稼地里忙完之后，庄寡妇就一直在他店里打临工。 都快三个月了。 庄寡妇很快接过了电话：“喂！” 陈耀东道：“婶，我是陈耀东，我在京城呢，你那有罗美的电话不？” 庄寡妇道：“有呢，你等下我给你找找。” 过了一会，报过来一串号码。 是座机号，应该是宿舍电话。 陈耀东挂了电话打过去，刚一响就被接了起来。 电话里是个甜美的女声：“你好，请问找哪位？” 陈耀东道：“罗美在吗，我找罗美。” 甜美女声说道：“罗美不在，你是哪位啊？” “我是她老乡。” 陈耀东道：“她人去哪里了，能联系上吗？” “老乡？” 女生有点搞笑：“学长，你这个笑话不幽默啊，找罗美就找罗美呗，咱们宿舍一天没有十个找罗美的电话，也有八个，见过冒充高中同学的，冒充老乡的还是第一次见啊！” 陈耀东哭笑不得道：“我不是你学长，我真是罗美老乡，从河西过来的，我家跟她家是邻居，刚刚想起她在京城上学，就打个电话问问，同学你不要误会。” 女生不信，吧啦吧啦：“别装，快说你本尊是哪位？” 陈耀东郁闷了，感觉现在的大学女生比他们那几届的更不好打交道了，说：“我真的不是你们学校的，这样，罗美回来了你让她给我回个电话，她知道我的电话。” “呃” 女生半信半疑：“真的是老乡？” 陈耀东道：“如假包换，罗美有没有手机？” 女生迟疑了下，感觉不太像是说谎，只好道：“罗美没手机，她去带家教了，估计六点回来，你叫什么名字啊，方便的话给我说一下，回来我给她转告。” 陈耀东道：“名字就不说了，你给罗美说一下就行，她知道是谁。” “切！” 女生挺皮：“快说名字，不说我就不给你转达！” 陈耀东蛋疼的，怎么现在的妹子越来越难缠了，只得报了名号。 挂了电话，就打车去了长安街。 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实在逛不动了。 在长安街的国际饭店开的房间，离这边不远也不近。 挤地铁的话还得换乘步行，实在不想跑了。 到酒店躺了一阵，缓过口劲来，才去餐厅吃饭。 一边吃饭，一边给姜苗苗发微信吐槽了下游京城的不易。 结果等了半天没回音，脑子转了转，才想起今天姜苗苗表哥结婚。 指不定有多忙呢！ 吃过晚饭，陈耀东出去看夜景。 师大，女生宿舍。 六点半天已经黑透了。 罗美一脸疲惫地回到宿舍，冻的脸都木了。 舍友大部分不在，元旦放假都和男朋友嗨皮去了。 就一个单身狗王佳佳躺在床上玩手机。 听到门响，从床上一骨碌翻起来，看到是罗美，立马就来了精神：“罗美，你藏的挺深的嘛，赶紧老实交待，是不是恋爱了，今天有人打电话找你，我可是什么都知道了？” 罗美懵了：“我都说了暂时不打算谈恋爱，谁给我打电话了？” 王佳佳哼哼哼：“还不老实，那你给我说说这个陈耀东是谁？” 第158章 野花和家花 “陈耀东？” 罗美更懵：“他是我家邻居。” “真是邻居啊！” 王佳佳半信半疑道：“我家邻居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赶紧老实交待，什么样的邻居还大老远专门跑京城来找你，你俩是不是青梅竹马，怪不得不谈恋爱！” 罗美哭笑不得：“你别胡说，我们就是邻居，什么青梅竹马，人家有女朋友呢。” 王佳佳还不信：“那家伙说让你给他回电话，你打电话我证实一下。” 罗美无力吐槽，对这个舍友的八卦之心着实无奈，心里也挺纳闷的，耀东哥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她有陈耀东电话，就用座机拨了过去，两下就接通了。 “罗美！” “耀东哥！” 罗美问道：“你来京城了吗？” “嗯！” 陈耀东道：“昨天来的，明天飞魔都，本来下午想找你吃饭，你兼职打工呢？” 罗美声音很小，虽然比以前说话大声了一些，但还是小：“做家教呢！” 陈耀东正在大剧院看夜景呢，四下打量一圈，看到还有营业的西餐厅：“我在大剧院这看夜景呢，你们学校离这远不远，把你同学叫上过来坐一会？” 罗美声音更小：“那你等我一会。” 陈耀东差点没听清，又交待一声：“你打个D过来，快点啊！” 罗美答应一声，听着电话挂断，才放下电话。 王佳佳一直在竖着耳朵，见她挂了电话，就一惊一乍的：“哇，要去约会？” 罗美连忙否认：“不是不是，真的是老乡，佳佳你跟我一起去吧！” “这还差不多！” 王佳佳精神抖擞，立刻下床打扮。 折腾了十几分钟，在罗美的一再催促下，两个女生才出了门。 怕陈老板等的不耐烦，罗美咬咬牙，来到京城后第一次打了出租车，还被王佳佳盘问了一路，多少有点后悔带这个八卦之心超重的舍友来了。 在陈耀东说的西餐厅找到他时，已经快七点半了。 陈耀东正在给姜苗苗发微信呢，听到脚步声回头，见两个妹子过来，罗美认识，还有一个大眼妹，挺漂亮，就是眼神和表情看着特八卦，好奇心旺盛。 “耀东哥！” 罗美连忙招呼了一声，依旧不太敢大声说话。 “坐吧！” 陈耀东没起来，指了指对面，目光只在大眼妹身上停留了一瞬，就移到罗美身上，上下横竖打量，小半年没见了，感觉变化好大，仿佛隔了几年一样，彻底变了个样。 虽然说话依旧不怎么敢大声，但至少没有再低着个头。 看来上了大学多少自信了点。 可真应了那句老话，女大十八变。 说的一点没错。 两个在对面坐下，王佳佳瞅着陈光东，问：“喂，你真是罗美老乡？” 陈耀东笑着点头，又问罗美：“这是你同学？” 罗美点头，介绍了下王佳佳。 陈耀东问：“接电话的是不是你？” 王佳佳道：“对啊，接电话的就是我，帅哥来京城干嘛啊？” 陈耀东道：“去了趟女朋友家里，保府离京城近，顺便过来转一圈。” 王佳佳哦了声，就对他没有多少兴趣了。 本以为罗美藏着的青梅竹马，就跟过来看看，谁知道盘问了一路，真就是个老乡，而且都有女朋友了，长的又这么平凡，实在没有什么兴趣。 陈耀东问了下两个女生，要了一堆吃的，然后开始问罗美的情况。 王佳佳这才来了点兴趣，不是对他和罗美的话题感兴趣，陈老板完全就是一副长辈问小辈的口吻，感觉老气横秋的，能有什么兴趣，而是这家伙点菜的时候透着一股土豪气，虽然没有刻意显摆，但王佳佳注意到，这家伙根本就没有看价格。 好几个菜都挺贵的，这一顿吃下来怕是要几千块。 又注意到桌子上的手机，三星的W999，土豪的专用机。 王佳佳心里挺疑惑，路上早就问清楚了，这家伙不是个卖菜的吗，怎么处处透着一股子不差钱的味道，难道现在开店卖菜真的很赚钱吗？ 陈耀东问罗美：“带家教能挣多少钱？” 王佳佳心里翻了个白眼，拜托，到底会不会说话？ 和女孩子说话这么直接的问收入真的合适吗？ 难道进入社会的人都这么现实？ 罗美小声回答：“一个小时三十块钱。” 陈耀东挺惊讶：“那不错啊，一个小时就能挣三十，赶得上景安一天的工钱了，怪不得人都往京城跑，还是京城的钱好挣啊！” 王佳佳笑出声：“帅哥，这是劳动价值不同，可不是京城的钱好挣，你也不看看京城的房价多贵，随随便便一套房子就得上千万，一个小时三十块钱还多吗？”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 陈耀东笑着点点头，没有跟她讨论这个问题。 坐了一个多小时，快九点时，结账走人。 到了楼下，两女生打车走了，陈耀东也回了酒店。 出租车上。 王佳佳又审问罗美：“你这个老乡很有钱啊？” 罗美点了点头，不想跟舍友讨论陈耀东。 王佳佳还在问：“卖菜真这么挣钱？” 罗美道：“我也不太清楚。” 心里却想，陈老板的菜店还一直在赔钱。 王佳佳不满意：“你们不是邻居吗，这也不知道？” 罗美道：“我又没有问过！” 王佳佳唉声叹气的：“你真没救了。” 酒店。 陈耀东和姜苗苗发了会微信，快十一点了才睡下。 次日一早去了机场，在机场候机时，闲的无聊翻了翻朋友圈。 姜苗苗的朋友圈里有不少和他一起拍的照片，甜蜜的恩爱的，一大堆点赞评论的，再反观他的朋友圈，没有一张和姜苗苗拍的照片，姜苗苗好像问过他怎么不发朋友圈。 当时随口糊弄过去，后来姜苗苗也再没问过。 为什么不发朋友圈，原因只有陈耀东自己心里清楚。 不想让张晓艺看到。 想想就觉挺对不住姜苗苗的。 那晚心灵解脱，彻底放下了过去。 左右没事，陈耀东就翻了翻手机，发了一条朋友圈。 一张照片，配了一句话。 照片是他和姜苗苗在外滩拍的，很亲蜜的那种，照片中姜苗苗看着镜头笑，那种很甜的笑容，仿佛眼睛都在笑，眼神特别有神，传递着喜悦和幸福。 美的无暇。 笑的干净。 仿佛汇集了世间一切美好。 陈耀东写下八个字：余生有你，今生无憾。 这是第一次在朋友圈发他和姜苗苗的照片。 过了一会，就看到许多点赞和评论的。 有同学的，有公司员工的。 也有朋友和家人的，姜苗苗也给他点了赞。 顺便附赠一个拥抱的表情。 陈耀东幻想了一下姜苗苗看着手机傻笑的表情，心里一片温馨。 最让他意外的是张晓艺也给点赞了，还有六字评论：女朋友真漂亮。 张晓艺的朋友圈和他一样，除了卖货还是卖货，从来没发过和男人拍的照片。 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同样的心理，还是一直没有再谈对象。 好多事情，只要过了心里那关，就不再是障碍。 陈耀东想了想，打了张晓艺的电话。 是该跟过去彻底告个别了。 这是自从领完毕业证分别之后，他给张晓艺打的第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下就接通了，还是那个号码，没有换掉。 “耀东！” 声音很轻，既有昔日恋爱时熟悉的味道，也有一些变化。 至于这变化是什么，陈耀东暂时还品不出来。 陈耀东道：“晓艺，最近还好吧？” 张晓艺道：“还行，看到你发的朋友圈了，女朋友很漂亮。” 陈耀东嗯了声，愉快地笑道：“是去年四月份飞魔都时认识的，她是冀北人，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之前在航空公司上班，我们认识后，她就辞职来景安陪我打拼，我前几天去了她家里，见了她父母，她父母比较开明，不反对我们交往” 一说就有点收不住。 把和姜苗苗的点点滴滴，都说给了张晓艺。 足足说了近十分钟，张晓艺也没打断，就一直在听。 等他说完，张晓艺沉默了几秒，才轻声道：“恭喜你，耀东，你终于找到了一个肯为你放弃一切的女孩子，好好对待她吧！” 陈耀东道：“她为我放弃所有，我确实不能辜负了她，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就跟她结婚了，别光说我了，给我说说你吧，碰到喜欢的男生了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张晓艺考虑了一下，道：“家里给介绍了一个，正在试着交往。” 陈耀东沉默了一下，轻声道：“祝你幸福！” “谢谢！” 一声谢谢，张晓艺似乎也给过去划了个句号。 陈耀东拿着手机怔然了半晌，想起当初分别时说过的那些话，对人心这种东西又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现在想想都羞愧，好像当初两人都说过，会永远爱对方的。 这才两年不到 人心善变。 莫过于此。 留下的也只是一份还算美好的记忆。 至于天真、承诺之类的东西，都被时间这把杀猪刀给割走了。 时光没法倒流。 人生也没有回头路。 也只能继续错下去。 或许多大多数人注这么错了一辈子。 还是珍惜好当下吧！ 胡思乱想一阵，陈耀东收拾心情开始登机。 京城飞魔都就是快。 不用经停，两个小时就到了。 到了公寓，灰尘到没有，就是好久没住了，有点冷清，缺乏人味。 屋里还是两个多月前离开时的老样子。 姜苗苗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柜子里还有两人的衣服，一个小包里还装着两人的内衣裤。 屋虽不大。 却承载了两人一段美好的记忆。 姜苗苗的社保已经交满了一年，陈耀东的社保也在交，他准备等结婚后，就把这套公寓买下，等以后有空就和姜苗苗过来住上一段时间，回味一下当初恋爱的点点滴滴。 尽管社会把人逼的一天天长大，不得不舍弃掉许多没用的感情。 但每个人心里，总会留下一些难以忘怀的美好和记忆。 或许平时没时间矫情。 但闲下来，总会忍不住要怀念一下的。 吃过午饭，陈耀东换了身衣服去店里。 今天二号，元旦假期还没过去。 街上人流涌动，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不时能看到漂亮小姐姐 刚到店里，就碰到前来退货的客户。 陈耀东忽悠几句把人送走，才开始上工。 干了三个小时，六点关门，卖了十多件，创收五百万出头。 利润够一年的房租人工了。 当然，得除掉王欣。 这个死女人拿高薪，工资比陈老板都高。 陈老板一个月才给自己开五千块钱工资，还不在自己手里。 卡在姜苗苗那里呢！ 关门之后，陈耀东请员工吃饭。 两个多月没来，得好好联络下感情，刷一刷存在感。 不然时间长了，就收拢人心就成王欣的私人小店了。 这个死女人可不是善茬。 能在魔都混的，哪个不是人精。 能力是强，但同样想要的也多。 可不像景安的员工那么质朴和单纯。 找了家档次不错的餐厅，一顿吃掉上万，店员们高兴了。 第二天是元旦假期最后一天，陈耀东再接再厉，日营业额首次破两千万。 之后回落，基本保持在一千多万。 六号阴天，还飘了阵雨夹雪。 街上行人稀少，店里也没什么人。 王欣又跟陈老板聊起了投资：“老板，比特币涨到十三块多了，你到底买了多少？” 陈耀东道：“再别问我买了多少，知道了你会失去奋斗的动力。” 王欣暗暗撇了撇嘴，就没有再问这个，道：“我记的你是七块多买的吧，这马上就能翻倍了，怎么样，我的投资眼光还算不烂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手？” 陈耀东道：“我又不差那几个钱，卖它干什么，放着吧，看能涨到多少。” 王欣问道：“涨到一千你卖不卖？” 陈耀东道：“看情况吧，涨到一千也没几个钱！” 王欣兴致勃勃地道：“要不你再买点，反正你又不差钱，多买一年，看这势头，年底估计能涨到一百，你买上十万个，年底涨到一百至少是几千万的收益。” 陈耀东没什么兴趣，不过在王欣的蛊惑下还是又买了一些。 王欣看了他买的数额之后，顿时心里不平衡了，自己辛辛苦苦攒的家底，还不如陈大户一点零头，转了个念头，问道：“老板，能借我点钱不，我也想再买些。” 陈耀东问：“你借多少？” 王欣试探：“一百万怎么样？” 陈耀东问：“赔了你拿什么还我？” 王欣笑道：“我给你打五年白工咋样？” “滚蛋！” 陈耀东道：“你觉得靠谱么？” 王欣说道：“那五十万？” 陈耀东还摇头：“太多。” 王欣咬牙，再退一步：“那二十万？” 陈耀东这次总算点头：“行，借条写下。” 王欣没有废话，立刻写了一张借条。 等钱到账，立刻全买了比特币。 活脱脱一副女赌徒的模样。 下午。 银行的一位小姐姐请陈老板吃晚饭，结果吃到了酒店。 隔了一天，又有一位女客户请他吃晚饭。 男人只要有钱，总会莫名其妙的吸引女人的目光。 就像掉落在街上的金子一样，谁都想捡。 公交车坐着没有私家车舒服，偶尔体验一下还行，多了就不想坐了。 野花虽香，也是暂时的。 家花却是醇香弥久，闻多久都不会腻的。 不过，经历的越多，陈耀东越发体会到，奋斗在魔都这座大城市的女人也不容易，也就不用世俗的道德眼光去衡量一些东西了，生活很不易，想得到就要付出。 更多时候，绝大多数人没有渠道获得想要的东西。 只能通过等价交换。 没有什么好谴责的。 换了自己，估计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这天下午，王欣请陈老板吃饭。 聊到房子，王欣问：“老板，你怎么不在魔都买套房子？” 陈耀东道：“外地人不结婚有购房的资格吗？” 王欣说道：“哎呀，限购是限购，这年头只要有钱，哪有买不到的东西啊，你随便注册个公司用公司名义买就行了，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 陈耀东对这个不太了解，问道：“公司不限购吗？” 王欣点头：“当然不限，不过税率有点高！” 陈耀东问：“能高多少？” 王欣摇头：“这个就不太清楚了，要去税务部门咨询才知道。” 陈耀东道：“那明天你去问一下，可以的话这几天给我办这件事。” 王欣答应一声，陈老板在店里，她也没用武之地。 去看看房子也不错。 隔天一早没来店里，先去了税务局，中午来给陈老板汇报。 公司买房比个人卖房交听税多，税种也很杂。 陈耀东听完没什么表示，又让她去注册公司。 这点税对他来说就是个毛毛雨。 注册公司比较麻烦，陈耀东就打发王欣到处看房，先按照他的要求选几个楼盘，然后拍了照片回来给他看，准备最后选几个小区，花上一天时间亲自去看一下。 在魔都的时间太金贵了，陈老板没时间浪费在逛街看房上。 分分钟都是钱。 一天就是上千万的损失。 王欣跑了几天，这天下午店里没人，就给陈老板汇报陈果。 专门找个相机拍了一堆照片，专门整理过，一个楼盘一个件包。 陈耀东看半天，感觉哪个都挺好的，准备亲自看一下，再做决定。 王欣则在一边蛊惑：“老板，店里十天的营业额都有一个多亿了，我觉得这些房子压根就配不上你的身家，你应该买汤臣一品的豪宅，那里的房子才能配得上你的身家。” 陈耀东被这个彩虹屁拍的挺舒服的，汤臣一品的房子他当然听过，听说是魔都单价最高的天价楼盘，里面住的全是土豪，就问：“那里一平几万？” 王欣下意识想撇嘴，但还是及时忍住了，道：“几万可买不到，去年就十几万了，现在好像要十五万多吧，而且全部是大户型，最便宜的一套也得五六千万吧！” 咝！ 陈耀东吸了口凉气，真特么贵。 即使以他的身家，听到这个价格也觉的贵了。 又不是别墅，更不是景安的那个大院子，光地皮就三亩多。 就特么一堆钢筋混凝土，一平竟然敢卖到十几万。 抢钱也没这么抢的。 王欣找了个代办的，十天办完了注册公司的手续。 抽了一天时间，陈耀东把王欣选出来的几个楼盘都看了看，结果有点犯了难，汤臣一品的房子确实好，特别是那个地段，不说独一无二也差不多。 前排临江是大户型，差一点点六百平的。 一套房子下来，得让他白忙活十天。 后排小户型到是便宜点，但能买起这里房子的，谁看得上后面的。 可是，这里的一套房子，买独栋别墅都能买好几套了。 要地段还是要别墅，实在有点两难。 晚上，给姜苗苗打电话，准备跟媳妇儿商量下。 “苗苗，干嘛呢？” 陈耀东规规矩矩的，没敢叫一些亲密称呼。 唯恐被姜爸和姜妈听到。 “和我爸练字呢！” 姜苗苗一边说，一边起身冲姜爸眨了眨眼，一溜烟躲进她的卧室去了。 陈耀东道：“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吧！” 姜苗苗语气放轻快，还伴随着关门的声响：“我出来了，你有啥事跟我商量？” 陈耀东道：“我注册了个公司，准备在魔都买房子，今天看了一下，别墅几千万，汤臣一品的那个江景房贵点，前排临江的一个多亿，你觉得买哪个好？” 姜苗苗吓一跳：“咱们又不在魔都常住，你买房子干嘛？” 陈耀东道：“挣了钱不买房子还能买啥，当然买来住啊！” 姜苗苗道：“你不是还要建物流中心吗？” 陈耀东道：“那个花不了多少钱，也就几个亿，我卖上两个月的玉器就够了，以后经常要跑魔都，没个房子不太好，再说咱们的资产也不能全放在景安，以后选几个风景好适合居住的城市多买几套房子，咱们闲了就过去住一段时间度个假什么的也方便。” 姜苗苗想了想，道：“我觉得买别墅好，江景房不划算。” 陈耀东道：“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姜苗苗道：“我不看啦，你喜欢哪个就买哪个吧！” 第159章 自家的猪要被白菜骗走 在买房这件事上，陈耀东还是尊重了姜苗苗的意见。 没买汤臣一品的房子，最后经过多番对比，在合生东郊买了个别墅，死贵死贵的，八百多平，将近九千万，比汤臣一品的那个江景房要便宜点。 唯一不好的是没装修，得自己装修。 有点费劲。 陈耀东没时间浪费在装修房子上面，看好之后，就把剩下的事扔给王欣，让她找人设计装修，具体装成什么样子找姜苗苗商量，他不想费这个心思。 房子多了，就不怎么在乎了。 陈老板不在乎，王欣眼睛却发绿了。 这可是她一辈子奋斗的梦想。 奈何陈老板对她没兴趣。 不然真想 二月到了。 年关一天比一天近。 一号这天，陈耀东飞往景安。 年底的事情太多了，再不回去家里得造反了。 到了景安，老杜开车来接他。 都顾不上回家，直接先去了公司。 裴老头早就回来了，王平安也在。 先跟两人开个小会，了解了一下情况。 最近发生两件大事，一个是物流中心的项目定了，就等他回来签一系列件，这个是正常的工作流程，年过完还要搞个签约仪式，那个是做给人看的。 事实上现在就能正式动工了。 当然，开动前还要一系列准备工作要搞定。 具体的方案已经定下了，外包公司给做的，陈耀东在魔都的时候审了好几次，又改了好几稿，基本确定了，景安设计院的设计图纸也出来了，年前要招标。 裴老头对这块不熟，王平安到是有点经验。 从外面挖了一个工程部部长负责这事，三十岁出头，叫祝建德。 陈耀东只看过简历，还没见过人。 “开标时间定了没？” “还没有！” 王平安道：“一期规划设计图前天才刚出来，投标单位制作标书也要时间，最快也到年后了，要是投标单位多的话，正月十五前应该可以开标。” 陈耀东揉了揉眉心，有点头疼。 物流园项目虽然没公布，但这世上永远不缺乏神通广大之人。 投资四五个亿的大项目，这无疑是一块巨大的肥肉。 给他打电话的不少，目标自然是工程。 甚至还有领导。 翻了下工程部弄的招标计划书，就直皱眉：“起个矮墙还招个屁的标，这特么脑子进水了啊？一块砖头几毛钱，起个矮墙多少钱，工程部的人算不出来？给上百分之十的利润随便找个包工头有没有人干？随便找几个瓦工就能干的活还招什么标？” 王平安道：“百分之十估计没人干。” “那就去商量！” 陈耀东道：“百分之十不行就十五或二十，像这类小活就别搞什么招标了，本来利润就比较透明，施工单位中标了不自己干，层层转包剥皮，最后墙上糊的是砖头还是泡沫？里面是空心的还是实的？我们是民企，做事要灵活，别那么死板。” 王平安点点头，没有触霉头。 明显感觉到陈老板心情不佳。 第二件事比较扯蛋，兴邦农业又被人告了。 不能算是告了，几个农贸市场的菜贩子小商店和超市串联了一下，到市里去上访，控告兴农绿色超市不给大家活路，被市里一招太极推到区里，区里没地方再推，有关部门不得不出面，组织上访的菜贩子和兴邦农业公司座谈商量这事情怎么解决，一直在扯皮。 截止目前，兴农绿色超市一共开了七家店。 共有四个农贸市场的菜贩子和十多个专门经营粮油蔬菜的小商被挤的经营不下去，被挤压的没法卖菜的小商店更是多如牛毛，受影响的大超市也不在少数。 这显然是不给其他人活路。 基本上都看出来了。 兴邦农业公司就是要把同行干死，然后搞独家垄断。 这种事不好管。 真不好管。 垄断法虽然早就有，但那玩意估计市场监管部门的人都没看过。 哄抬物价好管。 可人家赔本赚吆喝，这特么怎么管。 还没听过降价被罚要求涨价的。 关键人家是大公司，在市里已经挂个号。 只能扯皮。 陈耀东问了问情况，就不再关注这事了。 把工程部长祝建德叫来问了问，就下楼回家了。 景安比魔都黑的晚，六点魔都天都黑了，景安太阳还没有落山。 五九马上出去，天气依旧不见转暖。 陈耀东开车回到家，拎着几个纸袋进门。 那是保府是姜苗苗给陈爸陈妈买的衣服，老杜把车开回来也没往家送，一直在车上。 进门，陈爸陈妈和老二正在看电视，饭菜已经好了，就等他了。 “又是谁买的衣服？” 陈妈也不关心儿子，先关心儿子手里的衣服。 陈耀东道：“保府时苗苗给你和我爸买的。” “哎呀呀，小姜真是有心了。” 陈妈语气立刻一变，把衣服接了过去。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陈耀东无力吐陈妈的槽，一边脱羽绒服一边问老二：“陈二公子终于舍得回家了。” 陈卫东纳闷了，又哪得罪了，阴阳怪气的。 陈耀东把衣服甩到炕上，问：“最后一学期了，毕业去哪，工作找了没？” “找好了！” 陈卫东道：“去盐渎的一家国企药厂。” 陈耀东直皱眉：“怎么跑那去了？” 陈卫东道：“人家厂子就在那啊！” 陈耀东问：“以后不打算回来了？” 陈卫东道：“我也得先顾工作啊！” 陈耀东道：“怎么不回来考事业单位？” 陈卫东道：“我这个专业招的少。” 说罢起身去了火房，给陈妈帮忙端饭。 陈耀东搓了搓脑袋，感觉爸妈辛辛苦苦养大的猪，要被人家的白菜给骗走了。 面条很快煮好。 陈卫东帮着端过来，陈耀东把菜几上盖着的几个盘子打开。 两大盘子肉菜还冒着腾腾热气。 一家四口吃着晚饭，陈爸陈妈又问了问陈耀东去保府的事。 电话里早就问过了，还要再问一遍。 陈卫东只听不说话，他可没老大这么厚的脸皮和这么大的胆子，明目张胆地和女朋友一起睡，外面就罢了，家门口也敢这么干，陈卫东只能表示佩服。 之前看了照片，也听说了有些事情。 只能羡慕老大命好。 陈耀东详细说了说姜爸和姜妈对他的态度，最后说：“我和苗苗商量一下，等水上人家的别墅装修完，今年年底把婚结了，省的你们和他爸他妈担心。” 陈爸陈妈听了这话，顿时就松口气。 这个要得。 要结就赶紧结。 一个儿子也就罢了，晚一点没关系。 两儿子呢，任务完成一个，肩上的担子就轻了。 不然老愁的睡不着。 吃过饭收拾完，陈耀东陪陈爸陈妈又聊了一会，说：“爸，妈，你们考虑一下，明年地也别种了，你们俩也换个活法，姜苗苗爸妈岁数跟你们差不多，看人家活的多年轻，你们多出去见见世面，以后两亲家坐一起喝个酒也有得聊，不然你们都没共同话题。” 陈建斌道：“我都快五十了还见啥世面？” 陈妈没啥主意，全听陈爸的。 陈耀东道：“四十多岁又不算老，你看人家好多退休职工，六十岁退休了，才开始享受生活，趁现在岁数不大，你和我妈多出去走走看看，去京城看看天安门是个啥样子，去魔都看看中国的高楼有多高，不然等我和老二结婚有了孩子，你们想出也出不去了。” 陈爸一脸惊讶：“你在魔都买别墅干嘛？” 陈耀东道：“有钱不买房子干嘛，不但魔都要买，以后京城、杭城、南海这些地方我都要买几套房子，有闲时间过去住上一段时间，挣了钱不过的好点，那我还挣钱干嘛！” 陈建斌挺无语，感觉有点跟不上儿子的思维，问：“魔都的别墅多少钱？” 陈妈也竖起了耳朵，两口子关心的永远是钱。 陈卫东也竖着耳朵，心里沉甸甸的。 陈耀东道：“将近一个亿。” 陈建斌咝咝的吸着凉气，感觉血压都有点高。 什么样的房子值一个亿。 忽然觉得这儿子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附体了，还是不是自己儿子？ 陈妈吓了一跳：“怎么有这么贵的房子？” 陈耀东道：“比这更贵的都有，所以说啊，趁你们还年轻，多出去到处走走，看看这世界到底是个啥样子，把一些老观念也改一改，别的不说，以后我和老二都结了婚，你们整天还为了一斤鸡蛋贵了几毛钱在那纠结，时间长了迟早都得闹别扭。” 陈爸没有说话，显然是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陈妈嘀咕：“我和你爸也没想着跟你们一起过日子，将来娶了媳妇你们过你们的，我们过我们的，现在的年轻人哪个是跟老的一块过日子的。” 陈耀东道：“就算不在一起住，我和老二总得回家。” 陈卫东忙点头，表示支持老大的看法。 陈建斌问：“地怎么办？” 陈耀东道：“你找个人给种，一年给上两三万块钱不就行了。” 陈建斌道：“那是扯蛋，顾别人种地，不赔才有鬼。” 陈耀东道：“那就转包出去，连我家的地一块包给别人种去。” 陈建斌磨擦着头皮道：“我可得好好想想，不能听你想一出是一出。” 那就慢慢想吧！ 反正时间还早，年都没过呢！ 在家坐到八点，陈耀东开车进了城。 家里的土房子夏天睡着舒服，非常凉快。 冬天就不太舒服了。 虽然火炕挺暖和的，但早上起床的时候却挺难受。 本来想让爸妈去城里的，结果陈爸陈妈死活不去。 住到楼上太不自由，想串个门都没地方串。 还是农村舒服，吃完饭溜个街串个门比城里自在多了。 晚上也不得闲。 几个干工程的请陈老板打牌，在茶府打麻将打到天亮，回景秀御园睡了两个小时，被闹钟叫醒后，洗了把脸又去了市里见领导，见完领导又回公司处理积压的工作。 签了一堆单子件，一直忙到十二点半，才告一段落。 吃过午饭先去对面小区看了看房子。 姜苗苗的房子装修完了，家电什么的也全配齐了。 就剩锅碗瓢盆床上用品这些东西得自己去买。 装修的挺不错。 陈耀东觉得比景秀御园那套房子看着舒服点。 毕竟这套房子是他和姜苗苗亲自把关装修的，完全符合两人的审美。 李宏盛接到电话后，专门丢下手头的活巴巴赶了过来，亲自陪着陈老板验收。这可是大粗腿，月月都有干不完的活，必须得抱紧了。 “还可以！” 陈耀东看完后给了三字评价，道：“别墅那边也抓紧，天热了就早点干，还有村上的两套房子也给装一下，回头问问我爸妈的意见，花钱的事别给他们说，给我说就行。” 李宏盛连忙道：“村上的房子就算了，我给陈总免费装一下。” 陈耀东道：“活给我干好就行了，我特么至于占你这点便宜。” 李宏盛忙点头，越发觉得大腿好粗。 转了几个念头，忙又道：“听说陈总要投资市里的那个批发市场的项目，应该要盖办公楼啥的吧，你看装修能不能还交给我们来做？” 陈耀东道：“急个屁，到时完工了先给我报个价看看。” 李宏盛没奈何，也只能应了。 看完房子，才去巡视了一下门店。 若非二十来岁精力旺盛，根本就扛不住。 又新开了四家门店，店长全是矮子里挑高个挑出来的，之前在其他门店，新店开了就从各个门店抽调骨干，矮子里拔将军也好，赶鸭子上架也罢，都是快速扩张带来的恶果。 核心还是人才储备跟不上扩张速度。 七个店长学历最高的还是个高中生。 连个上过中专的都没有。 先看了看四家新店，搞的四个新上任的店长紧张兮兮。 到了水榭花都，看到了忙碌的庄寡妇和罗美。 冬天生意比夏天好，天冷了都不想跑的太远，出门就能买菜，而且还比超市便宜，水榭花都和香榭丽舍的住民们都渐渐习惯了买菜买肉买粮油就去兴农绿色超市。 冬天肉菜都贵，两个小区加起来人比华辰小区还要多，日营业额已经逼近了两万，算是目前七家门店里面营业额最高的，若非菜价便宜，营业额至少得翻倍。 附近的超市和农贸市场还在苟严残喘。 特别是那些大超市，生活力比较顽强。 时不时的搞个促销，总是能引去客流。 逼的店里只能拼命降价，一遇到超市搞活动，就得半卖半送。 店员也增加了，加上打零工的庄寡妇和罗美，已经十个人了。 转了一圈，陈耀东冲罗美招招手：“罗美，你过来。” 罗美答应一声，连忙擦了擦手走过来。 陈耀东还在魔都时，接到陈兰兰电话，说罗美想到店里打寒假工。 当时没有多问，就同意了。 实则心里有点疑问，出去带家教一个小时都能挣三十，还跑自己店里打零工。 多少有点不太正常，就准备过问一下。 “耀东哥！” 罗美走到门口，还微微低着头。 陈耀东点根烟，吸了一口吐着烟圈问：“寒假怎么不留在京城做兼职，你出去带家教一个小时都挣三十块，在我这打临工一天最多也就四十块钱，划算吗？” 罗美小声说道：“工钱我不要了，还你的钱！” 陈耀东愣了下，道：“我又没催你还钱，你急个什么劲，现在先不要想这个，先把大学上完再说，你在外面带家教一个学期下来能挣多少钱？” 罗美声音更小，头也更低：“周一到周五课程太紧，没多少时间出去，就周六周日能多带几节课，一个月好的话能挣一千五六，带的少只有八九百块。” 陈耀东问：“京城一个月生活费得多少？” 罗美头彻底低下去：“我三百块就够了。” “” 陈耀东不知道说啥，2013年了，他都不敢想三百块钱个月怎么活，不过考虑到这丫头自尊问题，也不好多说，道：“总之我的钱不着急，你先上完大学再说，去忙吧！” 罗美答应一声，转身进去了。 陈耀东又去了华辰小区。 华辰小区的店在搞活动，店长沈玉芳为了引流促销，专门组织了一个促销活动，八块九买三十个鸡蛋，提前几天就发了传单，还在小区四门上贴了大量彩页。 店里买鸡的排成了长队，挤的一批。 全都是闲的没事干的老头和老太太。 陈耀东转了圈，把店长叫到一边问：“超市的鸡蛋卖多少钱？” 沈玉芳道：“超市的九块九，就是超市今天搞活动，我们才降价的，便宜一块，不然人都跑超市去了，只要他们一搞活动，我们就调价，比他们更便宜。” 陈耀东嗯了声，没有再问，让她去忙了。 忽然发现个不太好的苗头。 店长们降价促销有点上瘾。 反正不管卖多少钱，他们拿的都是营业额的提成。 不管陈老板赔多少，他们的提成不会少。 降价促销更好，卖的更多，营业额更高。 所以店长们对降价促销都很积极。 陈耀东揉了揉眉心，所有问题都是阶段性出现的。 即使知道问题所在，现阶段也没啥办法。 当前第一目标是彻底把那些超市和农贸市场干死，不能打击店员的积极性，必须要把那些超市和农贸市场全部干倒再考虑收权的事，打天下时必须得给统兵大将放权。 出了华辰小区，陈老板还亲自去附近的一家超市转了转。 蔬菜区域人影寥寥，来逛的不多，买菜的就更少。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陈耀东心满意足地走了。 晚上继续应酬。 接连三天，不是在牌桌上就是在酒桌上。 强撑到腊月二十七，把一些推不掉的酒局牌局应付完，该拜访的拜该完，才抽了个晚上组织人马开会，这次没再全部召集，人太多了坐不下，只召集了店长以上的管理人员。 年底招兵买马，不但店员数量翻番，各部门也招了不少人。 财务已经四个人了。 每天核算成本，工作量不小。 市场部走了一个新招了三个，队伍越来越庞大了。 不知不知，公司职工人数已经超过七十。 光是养这些人，每年就得大几百万。 这个会算是年终总结会。 当然，光总结肯定不够。 陈老板声情并貌地发表了一番讲话，热情洋溢地总结了过去一年的成绩，虽然一直都在亏本，但该肯定还是得肯定，至少干死了不少同行和竞争对手，这就是成绩。 然后又展望了一番未来，给大伙鼓了一把劲。 最后宣布，全体员工一人一千块钱的过年钱，让财务给打到卡上。 然后又当场发红包，这个跟过年费是分开的，不是人人有。 陈耀老捏着沓红包，厚度也不一样，每个红包上都有名字。 被叫到名字的才有，领了红包喜气洋洋，干劲更足。 没领到红包的多少有点失落。 发完红包，陈耀东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道：“红包算是年终奖，既然是奖金，那就不可能人人都有，我对下面的员工了解的不多，肯定不会全面，但这不是问题，只要是努力工作的，就算今年没红包，明年也会有，红包里有多少钱，是根据你们平时表现包的，满意的继续努力，觉的少的也别来找我，还是那句老话，钱没人多，说明你还不够努力。” “明年的目标是把分店开到景安市所有小区的门口，大家继续努力，争取尽快把那些大超市和农贸市场干爬下，想当店长的也抓紧机会，现在还能矮子里面拔将军，只要稍微努力一点就能走上管理岗位，等到再不开新店了，还想当店长就得付出十倍的努力。” “元月份开始，公司给大家把社保也交上了，只要干够十五年，将来就可以退休领退休工资，我希望大家认真考虑一下，要不要留把心稳下来，与公司一道共同发展，还要继续考公务员的我也不留，想来的我也欢迎，在公司一天就把自己的活干好。” “好了，最后提前给大家拜个年，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顺心！” 第160章 终于见到嫂子了 一晃年关到了。 长大后过的第二个年，和第一个年截然不同。 陈耀东的长大，是他定义的从毕业进入社会打拼的那天开始。 第二个年关，一直忙到腊月三十才消停。 上午又把门店巡视了一遍，给还坚持在岗位上的员工们拜了个年，才开车回家。 到水榭花都时，庄寡妇和罗美还在店里忙活，没有回家。 正准备走人时，罗美跟了出来，这姑娘似乎有话说，头也不敢抬，直到陈耀东让她有事就说，才期期艾艾地道：“耀东哥，我能不能住在景秀御园那个房子里？” 陈耀东很惊讶：“过年不回家了啊？” 罗美低下了头：“我不想回去。” 陈耀东瞬间转过无数念头，最后化作两个字：“可以！” 大概有点理解这姑娘的一些想法。 那样的家，换了自己也不想回去。 可问题是，就在家门口呢，大过年有家不回，似乎也不太合适。 本来想建议她去庄寡妇家，想想又觉的也不合适。 就在一条街上，却不回自己家，成什么样了。 真的不想回家，其实还不如呆在京城，不回来呢！ 不过这话没说出来。 哎，陈兰兰下午也要回家过年，一个人怎么过这个年？ 陈耀东唏嘘了一下，就顾不上为别人操心了。 把庄寡妇交了出来，让她陪罗美去置办一点年货，然后开车回家了。 到了院子门口，还听到隔壁又在干架，姚翠芳嗓门大，估计村头都能听到，听了几句就品出味道，大概是因为罗美不回家引起的，什么翅膀硬了，白眼狼之类的骂声。 真是草了。 大过年的也不让人清净。 门上的对联已经贴上了，爸妈和老二都在忙活。 陈耀东不想干这些，就坐在一边看着。 一边看一边问老二：“有没有想过自己干点啥？” 陈卫东道：“不知道能干啥，上班也挺好。” 陈耀东瞬间体会到，人不怕没钱，最怕的是没有理想和目标。 他就从没想过找个工作上班，也不想给人打工。 老二从小规矩，一直是他的反面典型。 爸妈每次骂他，都拿老二当例子，让他跟老二学学。 如今回头看看，老二的人生其实已经可以预见。 在大多数父母眼里，或许成为有钱人的概率太低了，所以对子女的要求也很低，有个稳定且体会的工作就行了，不敢奢望子女能开公司当老板。 陈耀东道：“不行就回来考个事业单位，我给你想办法？” 陈爸先来了劲：“你能想啥办法？” 陈耀东道：“市长我也见过了，还是有办法想的。” 陈卫东道：“事业单位工资低，我想去国企。” 陈爸暗叹一声，什么也不想说了。 陈耀东却越发觉的，老妈养的猪要被人家的白菜拐走了。 这是不打算回来了。 这小子要没谈对象，陈耀东敢把桌子吃下去。 吃过午饭，出去溜了一圈。 高立明早就没活了，一直在家陪老婆带孩子。 周志虎没回来，春节值班。 另一个和他一起上了大学的发小崔正平去年没考上，今年依旧没考上，天天在家啃老也不受待见，过完年准备先找个工作去上班，他妈还让陈耀东帮忙找个工作。 貌似小伙伴们过的都不太顺心。 毕业快两年了，还呆在家里啃老有点不像话。 爸妈脸上都没面子。 你说这上个大学有啥用？ 都是从小光屁股玩大的，就算不如陈建斌家的老大，也不能差太多啊！ 不知不知，陈耀东成了村上同龄人头上的一座大山。 队里说起年轻人时，总是会不自觉的拿他出来比较一番。 你看看人家陈耀东，都是从小光屁股玩大的，人家现在开的两百多万的车，手下员工都几十号人，人见了都叫陈总，连陈建斌种个地都开上霸道了。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压的开阳三队年轻人抬不起头。 三点多的时候，大伯二伯两家人也来了。 每年都在乡里过年，似乎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在里面。 以前陈耀东不明白，今年多少体会到了一点。 根在这里，再怎么繁华富贵也不能把根忘了。 怪不得爸妈不愿意进城过年。 城里虽好，却容易迷失人心。 就好像大伯和二伯，虽然都在城里，但一年到头互相串门的次数却屈指可数，不是兄弟感情不好，而是跟环境有关，生活在城市的，谁天天东家西家串门？ 或许每年回村上过个年，一大家子聚一起热闹一下，才能维系住一些东西。 明年一定要盖房子。 把平房盖的宽宽敞敞的，就算平时不住，过年还得在平房。 老兄弟三个在炕上。 陈耀东弟兄四个在地上。 与去年又有所不同，今年的大部分话题都围绕陈耀东展开。 陈爸陈妈不小心说漏嘴，一听陈耀东在魔都买了个大别墅，都惊讶的不行。 受冲击最大的还要属陈纪东。 陈二哥一脸的唏嘘：“有些时候，有些事离自己太远，所以没什么感觉，可眼睁睁发生在眼皮子底下，就会让人极度不适应，想想这小子刚刚大学毕业那会，再看看现在，总觉的社会很不真实，哎，现在看来上个大学还是有用的！” 陈国东道：“所以说你不学无术，上大学要是没有用，为什么人人都想上大学？草根企业家不是没有，可你看看那些有大成就的企业家哪个不是科班出身的，或许十年二十年前的矿老板很吃香，可你看看互联网时代的企业家，有几个没化的？” 陈二哥气短了：“将来我儿子一定得好好上个大学。” 陈国东道：“所以啊，别老说上大学没用，能读个大学出来，至少格眼界不同，同一条起跑线上，潜力和天花板也不同，耀东好好努力，哪天我有时间去魔都旅游，住一下你的大别墅是个什么体验，这辈子还没住过别墅呢！” 陈耀东笑呵呵，不好接这茬。 陈国东又问陈卫东：“卫东怎么不回来自己干点啥，就算回来考公务员，你哥现在也能给你想办法找找人，外面虽然好，但根还在这里。” 陈卫东道：“我想自己努力试试看。” 陈国东就没有再问这茬，明显看出这小子有点言不由衷。 陈耀东随手拍了张照片，微信发给姜苗苗。 姜苗苗也拍了几张，一家三口冷冷清清的。 饺子包好，开始吃年夜饭。 大伯母还问陈耀东：“陈耀准备啥时候结婚呢？” 陈耀东道：“准备今年年底结。” 大伯母笑着说：“早点结挺好，那个小姜是个不错的姑娘，你就别再折腾了，早点把人家娶进门，生个孩子你妈现在还年轻，早早给你带大了。” 陈耀东老老实实的点头。 两个嫂子都不说话。 妯娌们之间总会有一些故事。 姜苗苗的举动无疑很得人心，可对两个嫂子来说却未免有点光芒万丈。 有些东西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吃完年夜饭喝完酒，新年的第一天到了。 一起守岁，然后给长辈辞岁。 陈耀东小弟兄四个又打了会麻将，一直到凌晨三点多才睡下。 第二天早上起来先拜年，然后发压岁钱。 陈爸陈妈只出不进，急需要孙子。 陈耀东躲到外面给姜苗苗打了一通电话，让姜苗苗把电话给姜爸姜妈，电话里给准丈人和丈母娘拜了个年，然后就开始不停的接打电话，给人拜年被人拜年。 拜年的太多了。 公司员工，认识的老板，有合作的老板等等。 一直到进了城，到了大伯家里电话也没断过。 上午在大伯家，下午二伯家。 每年都是如此，三十初一陈家过，到了初二。得去丈人家，父辈得回娘舅家，小辈也得去丈人家，没结婚的陈耀东和陈卫东哥两，还能陪爸妈去外婆舅舅家。 等以后结了婚，可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在舅舅家待了两天，急急忙忙走了下三个姨妈家，初三就赶紧回了家。 明天两个姑姑要回门，家里没人怎行。 两个表哥也来了，郭小玲已经怀上了，肚子比较明显。 吃饭的时候陈耀东问薛丘明：“年过完出不出去了？” 薛丘明道：“出去啊，这家里我是待够了。” 二姑脸色有点不太好，二姑父到是稳如老僧。 陈耀东道：“嫂子都怀上，你还出去干嘛？” 薛丘明道：“生的是候再回来。” 好吧！ 这也是个棒槌，多大的人了，还一点不成熟。 一直忙到初六，走亲戚才算高一段落。 初七上班，陈耀东去了一趟市里区里，给领导们拜了个年，又巡视了下门店，然后就开始忙，一大堆事情，本来还打算去保府的，结果去不了了。 物流中心马上招标启动，他这个掌舵的哪能到处乱跑。 总不能让领导等他。 签约仪式初步定在正月十八，市里同样在忙。 招标定在三月一号，完了还要搞个开工仪式，领导都要到场剪彩。 初步定在三月五号惊蛰当天，手下的人忙到飞起。 一直忙过正月十五，姜苗苗回来了。 十六这天，姜苗苗先到京城，赶了中午一趟从京城飞河西省城的航班，下午两点到河西省城，又坐了省城到景安的火车，陈耀东下午六点去车站接人。 在停车场等了一会，看到人流从出站口涌了出来。 下车瞅了半天，直到人快要出完时，才看到背着大包的姜苗苗。 天气逐渐转暖，人们身上的衣服越来越薄。 姜苗苗上身穿了件浅色风衣，腿上一条铅笔牛仔裤，配白色休闲鞋，头上戴了顶浅灰色的报童帽，靓丽大方，又透着一股清纯，依旧是人群中最靓的妞。 同行的旅人纷纷侧目，忍不住多看上两眼。 这么漂亮的妹子可是不常见。 唯一不太谐和的是背上的包。 稍微有点大了。 陈耀东迎上去，张开双臂。 姜苗苗跑过来，乳燕归巢。 陈耀东也不管路人世风日下的目光，抱着转了两圈，快两个月没见，真有点想了，没姜苗苗伺候，总觉的生活不是那么顺畅了，蹭了蹭脸蛋问：“想我没？” “想了。” “想哪了？” “都想了。” “怎么感觉过了个年胖了？” “瞎说，我昨天称的体重，明明没胖。” 好吧！ 真是个不懂情调的傻妞。 陈耀东摸了下脸蛋，取下她背上的包，问：“装的啥东西，怎么这么沉？” 姜苗苗道：“就是些衣服，还有一些保府的特产。” “大老远的带啥特产啊！” 陈耀东道：“人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姜苗苗眉眼弯弯的，挽着他胳膊往车前走：“老公想我没？” “想了？” “想哪了？” 陈耀东左右瞅了瞅：“想你身上的每一块肉了。” “真混蛋！”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皱了皱鼻子：“我不在你老不老实？” 陈耀东面不改色道：“当了两个月和尚，都快憋死我了，你说老不老实。” 姜苗苗紧了紧胳膊：“算你老实。” 陈耀东心里乐了下，傻妞儿真好忽悠。 等上了车，又拉过来吃瓜。 姜苗苗也热烈回应，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吃了好几分钟，陈耀东才打火起车，回家吃饭。 路上打了电话，陈妈已经开始炒菜。 到家时菜已经搬到茶几上，最后一个土豆烧牛肉也即将出锅。 “叔叔阿姨过年好。” 姜苗苗脸上挂着甜笑，先跟陈爸陈妈问好，完了瞅瞅陈卫东：“你好！” 只见过照片没见过人，这还是第一次见小叔子。 “都好都好！” 陈爸陈妈少了分客气，多了分随意。 家长都见过了，人家父母没有反对，看儿子也有结婚的打算，这基本上就等于半个儿媳妇了，而不再是不靠谱的女朋友，心态自然不一样。 以前再怎么客气也只能算是个客人，最多跟其他的客人有点不样。 现在就是半个家人了。 那怎么能一样。 至于自己是什么意见 哪有什么意见。 陈爸陈妈觉的，儿子能娶这姑娘已经是很大的福气了。 “你好！” 陈卫东只看了姜苗苗一眼，就移开目光。 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只好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叫嫂子肯定不太合适，都没结婚呢。 叫姐到是合适，可问题比自己还小，实在叫不出口啊！ 那叫一个纠结。 陈卫东腹诽着，老大太不地道，这不是典型的老牛吃嫩草嘛，怎么也得找个比自己大点的吧，就算同岁大个月份那也行啊，不用为了称呼而犯愁。 找个比自己还小的可真是别扭。 不过老大桃花运真好。 这女朋友漂亮的，搞的自己这个当弟弟的都不敢多看。 关键是家世还好，又是独生女。 就算老大是个穷屌丝，真跟这女的结了婚也不用为房子车子发愁。 都是一个妈生的，自己怎么就没这么好的命呐！ 不能想啊不能想！ 一想就不由自主的拿来作对比，很容易出问题。 吃着晚饭，姜苗苗说了说过年的趣事。 来的次数多了，到也不那么拘束和别扭了。 只有陈卫东不太熟，没啥话说。 吃过晚饭坐了一阵，姜苗苗从大背包里掏出一大袋子特产，都是些带包装的，坐飞机也带不了其他的东西，只能带一些市面上卖的包装好的东西。 陈耀东挑挑拣拣了一阵，留下了大半，小半装回包里，准备带回城里。 陈妈给了一个红包，显然早就准备了。 第一次见面给红包，过年也得给。 所以这年头娶个媳妇不容易，条件差点的光是各种红包就得出到吐血。 越穷的地方名堂也越多。 景安现在说个媳妇，结婚前逢年过节要给零花年，换季就得换装，春天有春装，夏天有夏装，秋天有秋装，冬天还得买冬装，遇到好人家花的还少点，碰到良心不太好的，衣服稍微买的便宜点，都要说怪话，娶个媳妇绝对要回到解放前。 一年少说搭进去上万块，这都是彩礼之外的开销。 车房不说，一些看不到的花销加起来不比彩礼少。 陈爸陈妈红包给的到是心甘情愿，还觉得自己儿子点了老大便宜。 要是老二将来也能找个这么好的姑娘，那就更省心了。 不求带着五十万跟儿子，只求亲家开明点，不要太挑剔就满足了。 出门上车回城。 车子起动，姜苗苗才问：“老公，你弟弟咋还没开学？” 陈耀东道：“明天就走。” 姜苗苗眨眨眼：“亲爱的，我觉得你弟弟比你帅。” 陈耀东不认同：“扯蛋，就比我高点，比我壮点，哪里比我帅了。” “好吧，就你最帅！” 姜苗苗没再刺激他，道：“我爸妈五一可能要过来一趟。” 陈耀东精神大振道：“咱爸咱妈要来看家？” “尽瞎说！”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爸妈可没那些稀奇古怪的规矩，看什么家呀，就是过来看看，好歹得知道你家在哪吧，得跟叔叔阿姨见个面吧！” 陈耀东连连点头道：“那我可得好好准备一下，把咱爸咱妈招待的舒舒服服，景安好地方可不少，裕北的大草原肯定得去一趟，话说我这个景安本地人都还没去过呢！” 姜苗苗道：“有内蒙的大草原好吗？” 陈耀东道：“听说比内蒙的草原好，内蒙开发的太严重，景安这地方虽然穷，但穷也有穷的好处，好多原生态地区保护的比较完整，正好咱们也一起去看看。” 姜苗苗悠然向往道：“说的我明天就想去了。” 陈耀东道：“这个季节去也是白去，草都是黄的，雪都还没化开呢，至少要等五一才有绿色，九月份草就黄了，一年也就三四个月的时间适合去草原，其他季节都不行。” 姜苗苗拿过他放在档杆上的右手，一边数着手指头，一边说道：“亲爱的，咱们夏天了去仁固的山里采蘑菇吧，我还没采过蘑菇呢，不知道怎么长出来的。” 陈耀东道：“地上就有啊，咱家的地埂子和那些老树根上夏天就长蘑菇，等七月份带你去采，你们城里长大的人都五谷不分，你不会连麦子和韭菜都认不出来吧？”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瞎说，我大伯就是农民，小时候我爸妈经常带我去乡下，我见过麦子好吧，怎么可能不认识，哎，老公，我还有个事要给你说。” 陈耀东问：“啥事？” 姜苗苗道：“我给我爸说了你要投资建物流园的事，正月的时候我小叔来我家，我爸就给我小叔说了，我小叔包工程的，让我问你有没有工程给他干，我不知道怎么拒绝。” 陈耀东道：“多大点事，我给你小叔分点活就完了，他干多大的工程？” 姜苗苗道：“我也不太清楚，听说去年包了一千万的工程。” 陈耀东心里有数了，摸了摸脸蛋道：“小问题。” 姜苗苗没有再说话，拉着他的大手贴在脸上，真想就这么直到永远。 过了一会才道：“要不我给我爸说，让他拒绝掉吧，真让人为难。” “没事！” 陈耀东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姜苗苗嗯了声，就没再说。 回到景秀御园，已经八点半了。 上楼进门，陈耀东把包扔到沙发上，就拉着姜苗苗直奔卧室。 姜苗苗忙推他：“先洗澡。” “先把你吃了再洗。” “路上出了不少汗，脏死了。” “汗也是香的。” “喔喔，先把窗帘拉上。” “没事，别人也看不到。” 大半个小时后。 两人香汗淋漓，去浴室冲洗。 站在花洒下面，还贴在一起，一人拿着个澡巾，互相搓。 陈耀东一边搓，一边道：“苗苗，过几天你去一趟魔都。” 姜苗苗问：“去魔都干嘛？” 陈耀东道：“去看一下别墅装修，我让王欣找了个装修公司，设计方案出来了，设计的还行，报价有点高，报了三千多万，你过去看一下，多找几家装修公司比比价。” “这么贵！” 姜苗苗吓一跳，装修个房子要三千多万，这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陈耀东嗯了声：“所以才让你过去看一下，别被那女人坑了。” 姜苗苗道：“王欣不可靠吗？” 陈耀东道：“人啊，谁没点贪欲，老话不说了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了机会谁不捞钱，有没有猫腻现在还不好说，你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好吧！” 姜苗苗答应了一声，正好去魔都看看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 第161章 超级大饼 寒假结束，学生开学了。 陈卫东走了，罗美也走了。 陈爸陈妈把儿子送到车站，又去了景秀御园。 新房子装好了，床罩被褥锅碗瓢盆什么的还没有，得买买买。 两口子不知道买房子和装修房子的钱是儿子出的，还以为全是姜苗苗出的钱，陈耀东也不让姜苗苗说，两口子觉得儿子既然已经想好要娶这姑娘，白得一套房子，剩下的这些东西就应该自己买，于是决定今天陪姜苗苗逛街，把该买的全部买齐。 到楼下时，姜苗苗已经等在楼下。 两口子没下车，姜苗苗上了后座，霸道就开走了。 陈耀东没时间逛街，明天要搞签约仪式。 大后天要招标，事情一件接一件，虽不至于焦头烂额，但也没多余的精力想其他的。 上午哪些没去，就在公司和裴老头捋了一下细节。 老头这方面不用人操心，确实让陈老板省心不少。 和官方沟通的妥妥当当，衔接的很到位。 好多东西甚至陈老板也不懂，到时只管听指挥就行了。 下午又听工程部的汇报，马上要招标了，投标的单位多如牛毛，一部分工程是邀标，成本和利润都很透明的工程陈老板不打算招标，直接拿出来找人干就行了。 或者照顾一下那些个关系部。 有技术难度的，才拿出来公开招标。 花的可都是他的钱，这方面陈老板一点不含糊。 盯的也紧。 工程那一套虽然不太懂，但认识的工程老板可不少，以前打麻将的时候，没少听那些干工程的老板吹牛B，一些潜规则和门道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晚上应酬，回家的时候已经十点了。 喝了近一斤酒，脑袋晕乎乎的，进屋躺着就不动了。 姜苗苗费劲的给他脱光，已经开始打呼噜。 “老公？” 拍拍脸蛋，没反应。 姜苗苗心疼的不行，闻着一身的汗臭味道，就忍不住皱了皱鼻子，把脱下的衣服拿出去塞洗衣机，先接了盆水，把人拖到床尾，膝盖以下部分耷拉下去，正好够到水盆，把臭脚给洗了，然后费劲的拖回床上，洗了条毛巾沾着洗衣粉擦了好几遍，才算消停。 一番折腾下来，姜苗苗累出一身汗。 冲了个澡出来，衣服已经洗好，全部拿出来挂到卫生间，然后关灯睡觉。 陈耀东睡的跟死猪一样，一动不动，只有呼噜声。 姜苗苗知道他晚上应酬的啥人，所以心疼。 凌晨五点，陈耀东醒了。 是渴醒的，口干舌燥嗓子冒烟。 爬起来找水喝，把姜苗苗也弄醒了。 “你先睡，我去喝点水。” 陈耀东嗓子有点哑，没有让她起来，连灯也没开，摸着黑找到拖鞋出去，找客厅才把灯打开，连喝了两杯温水，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些。 关灯回到床上，搂着姜苗苗继续睡。 一觉睡到天亮，姜苗苗先醒了。 起来给他找衣服时，陈耀东也醒了。 宿醉懒床，有点不想起。 直到姜苗苗把早饭做好，才爬起来洗脸吃早饭。 上午要去市里出席签约仪式，不然说什么也不起来。 一边吃着早饭，一边问姜苗苗：“东西买好没？” 姜苗苗道：“基本上差不多了，剩下的我慢慢再买。” 陈耀东道：“哪天我闲了陪你去逛逛。” 姜苗苗眉眼弯弯的点头，说了说昨天逛商场买东西的经过。 陈耀东吃完早饭就走了，直接去了市里。 上午十点。 市场里举行了隆重的项目签约仪式，市里出地，兴邦农业公司全额投资，建设河西最大的农牧产品批发市场，在媒体的见证下，陈老板和市府大老板共同在投资协议上签字。 不但市属媒体全数到场，连省里的媒体也受邀而来。 相关报道当天晚上就发了出去。 省市各级媒体争相报道，大谈特谈建设农牧产品批发市场对景安市做强做大农牧产业和疏通河西走廊农牧产品集散和物流输运产业链条中将会发挥怎样重要的作用。 重点突破了景安在招商引资上取得的丰硕成果，以及进一步健全完善农牧业基础设施和兴农富农、解决景安农牧产品流通不畅问题方面的决心和信心。 总之各种报道铺天盖地。 不少人都知道了陈老板。 亲戚们知道了。 同学们看到了。 朋友也看到了。 多少知道点的亲戚只是意外，不知道的则惊讶。 最惊讶的还是同学。 在景安的，不在景安的，几乎所有高中同学都知道陈耀东发了财，但看了新闻才知道陈老板现在有多牛B，八个亿的投资项目，都特么能跟市老板签协议了。 一时微信和QQ群热闹的不行。 陈耀东甚至还接到了几个一直有联系的同学的电话。 比如梁静，比如李成芳。 八个亿是对外吹的，卖猪肉的都注水呢，这种事情当然也得注点水份。 不然怎么能凸显项目的重要性和市里招商引资的丰硕成果。 房地产不能算，基建也不能算，单纯经济建设领域，兴邦农业的这次投资，可以说是景安这么多年在支柱产业农牧业领域最大的单笔投资，委实值得大书特书。 不管招商引资，还是民生工程，都有很重要的意义和作用。 毫不夸张的说，这是一笔丰厚的政绩。 市里满意，区里满意。 领导们满意了，陈耀东自然也满意了。 参加完签约市仪后，市府大老板专门留下陈耀东，跟他探讨了一番企业的发展。 陈耀东心气越发足，给大老板汇报了一下兴邦农业的规划，最后道：“领导，我想做一家千亿市值的农牧业公司，但是景安缺人才啊，领导能不能给解决下人才问题？” “千亿市值？” 大老板眼神动了下，第一反应是画饼。 陈耀东点着头，实话实说：“我打算用五年时间，至少投入五十亿对河西农牧业产品的生产、物流运输、终端销售进行全面整合，打通所有中间环节，形成从农民种植生产到终端直销的一体化经营模式，然后利用两到三年时间固本强基，实现盈利后，再借助资本的力量向北上广深等纯粹依赖外运农产品的一线城市扩张，将咱们河西的农牧产品推向全国。” 大老板问：“资金能跟上？” 陈耀东点点头：“资金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人才啊，领导，咱们景安太缺人才，我想找个能顶事的高管都找不到，现在咱们庙小，外面挖人也挖不到，只能矮子里拔将军，市里能不能给帮忙解决一下人才的问题？不然太拖后腿了。” 大老板心里跳了跳，资金没有问题？ 五年至少投五十亿，对于景安这种的穷地方，甚至河西这样的穷省来说，如果真有实打实的五十亿资金投到农业上，绝对能产生巨大的化作反应。 兴邦农业公司的经营模式他了解过，几个亿的投资都签下了，怎么可能不了解。 把所有中间商干死，最后一家独大。 官方不怕企业一家独大，越大越好。 甚至就算想让一家独大，好多企业也独大不起来。 特别对于景安这种连个拿的出手的企业都没有的穷市，更希望树立个标杆，能有一家龙头企业出来撑门面，真正把某一个行业做大做强，那才是最大的成绩。 而至于那些中间商，说实话死就死了，其实没人关心。 有时为了扶持产业做大，连农民的利益也不得不牺牲。 更不要说那些中间商了，卖不了菜还可以卖别的，东家没饭吃了西家还能吃到。 真要是能扶持起来一家具有全省甚至全国竞争力的本地龙头企业，牺牲那些小商小贩算得了什么，况且这只是正当商业竞争，你竞争不过死也是活该。 最近好多菜商上访，大老板当然知道。 只不过这点小事还够不上让大老板亲自过问。 从景安的利益出发，兴邦农业真要是有那个资本实力把全省农产品市场洗一遍，垄断省内的农牧产品终端销售市场，市里就算明面上不支持，暗地里绝对全力支持。 毕业兴邦农业是景安的本土企业。 本土企业要能做大做强，这可比招商引资来一大堆明星企业更能出成绩。 毕竟自己孵出金凤凰和种下梧桐树引来金凤凰的意义不同。 可是，这小伙子真有这么强大的资本实力吗？ 大老板有点不敢信。 之前听人说过，兴邦农业是重资产运营，除了最早开业的两家门店，剩下的门店全都是直接购买店铺，到现在已经砸进去六千多万，更离谱的是竟然没有银行贷款。 大老板不知道兴邦农业的资金从哪来的，这也不是他关心的。 他关心的是这个五年五十亿是不是画饼。 “资金真没问题？” 大老板忍不住又问了一声。 陈耀东道：“没问题，全是自有资本注入，当然如果市里帮忙协调贷款，兴邦农业公司肯定会发展的最好，不知道市城有没有这方面的政策？” “这个以后再说吧！” 大老板摆摆手，思索了下，道：“这样，人才的问题好解决，回头你先弄一个详细的计划我看看，需要什么样的人才列上，我让市里组织一个行列研讨会，邀请一些行业专家和专业人士来交流交流，能不能招揽到人才就看你自己了。” “谢谢领导，麻烦领导了。” 陈耀东忙点头，政企一家亲嘛！ 就得解决实际问题，才是好领导。 大老板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玉器生意做的很大啊，能抽出这么多资金？” 陈耀东道：“领导放心，我做的都是干净生意，资金来源合法合规，绝对没问题。” 大老板点点头，不好再问，端茶送客。 千亿市值有点悬乎。 不过真要能投进去五十亿，在省内做大还有很有可能的。 只要做成省内龙头，成绩就不会差了。 只要不是太差，上市也不是没有机会。 景安到现在还没一家上市公司呢。 若能培育出一家上市公司，这个成绩就更好了。 大老板转了个念头，就把这事放一边，又琢磨起过几天的动工剪彩。 下午。 陈耀东继续应酬，物流中心的工程马上要启动，找上门的牛鬼蛇神越来越多，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整个景安就是一张巨大的关系网络，把所有人都收在了里面。 好几个亿的大工程，委实牵动了景安不少人的神经。 但凡是有点关系的，无不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甚至就连省里都来了不少人。 要么自认不凡，直接自报家门找上门来。 要么拖关系找领导，走曲线救国。 又应付了一晚，实在有点烦。 第二天哪里都没去，直接关在办公室里，亲自写规划。 陈老板的规划粗暴简单，可不是什么详细的企业规划，大多只是个大概的方向，或者是目标，把所有东西捋了一遍，既定目标不变，又添加了一项内容。 老话说农牧不分家。 兴邦农业公司现在就一条腿走路。 陈耀东在新的规划里加上了牧业的内容。 说的高大上点叫作牧业板块。 用白话来说，其实就是想养猪。 还是之前陈兰兰的建议。 陈耀东觉得挺不错，反正不差钱，那就多搞几个产业。 反正都要做产业链，把养猪也做成一条产业链也不错。 写完之后，又跟裴老头和王平安讨论了一下。 王平安对陈老板的想一出是出有点无奈，但却不敢说，本着做一个合格经理人的原则给提了不少建设性的意见：“小规模养殖靠成本，大规模养殖靠管理，而即便是再怎么精细化管理，也很难具备核心竞争力，除非能做成全产业链。” 陈耀东道：“说说你的想法。” 王平安道：“现在养殖业的成本已经很透明了，大规模的养殖，要么在精细化管理上下功夫，要么在全产业链上想办法。靠精细化管理降成本存在天花板，因为产游的产业链并不受控，有些成本是没办法控制的，所以只能搞全产业链，我知道内地有些大型农牧企业做的不错，但没具体研究过，只知道好多养猪的大企业都有自己的饲料加工厂，甚至有些农民办的小养殖场自己在种玉米做饲料，我觉得可以往这方面考虑发展。” 陈耀东道：“你先回去好好研究一下，给我拿个具体点的规划出来我看看。” 王平安接下了任务。 陈耀东又对裴老头说道：“裴总跟市里沟通下，先把地皮给落实一下。” 裴松年问：“打算拿多少地皮？” 陈耀东道：“一万亩吧！” “” 裴松年都愣了一下。 王平安也愣了一下。 这胃口也太大了吧？ 裴松年忍不住问道：“陈总打算养多少猪？” 陈耀东道：“要么不养，要么就直接大干，养个万把头猪有什么意思，按照年出栏一百万头的规模去规划，野头滩那么大地方，地皮不要白不要。” 王平安忍不住说道：“年出栏上百万头的规模和几万头规模，难度不可同日而语，如果不做全产业链的话，很难做起来，要解决的问题也会很多。” 陈耀东道：“又不是让你一天把罗马建起来，人家盖楼的都还分几期工程呢，可以分几个不同的阶段去做，规划是规划，现在先把地皮拿下，别等后面做起来了再拿地皮。” 裴松年道：“野牛滩的地再不值钱，一万亩地也得几千万了。” 陈耀东道：“几千万不多，我在魔都买了个大别墅，装修一下还得几千万呢，不要担心钱的问题，地越多越好，好像市里在这方面还有政策支持，顺便咨询一下，能省就省。” 裴松年惊讶道：“陈总在魔都买别墅了？” 王平安也惊讶，这事他们可不知道。 陈耀东点点头：“年前去处理生意，在那边买了个别墅，以后你们过去旅游，可以过去住上两天，不过装好的话估计要到下半年了。” 裴老头笑着说：“行，以后有机会一定去魔都体验一下陈总的大别墅。” 王平安也有这心思，也不再为陈老板操心资金问题了。 这明显是个不差钱的主。 作为一名合格的打工仔，要考虑的是如何把老板给画的饼变成现实。 这才是自身的价值所在。 王平安还有点振奋，陈老板这么财大气粗，只要把企业做大了，好处还能少的了？ 若将来有一天，兴邦农业真的上市，陈老板能不分点股票？ 越想越觉的有盼头。 这可比之前那个连花个十万块都要斤斤计较一番的农业公司强多了。 陈老板也比之前那个连多买几包打印纸都要唠叨的老板有格局多了。 这才是干大事的人。 张口就是上万亩地，怎不让人振奋。 下午，陈耀东接上姜苗苗去了火车站接人。 姜苗苗三叔姜有信来了景安。 随行还有两人，一个预算员，一个技术员。 姜有信四十岁左右，身高有一米八，比姜爸要高点。 不过很瘦，细的跟竹杆似的。 “小叔，这是陈耀东。” “耀东，这是我三叔。” 姜苗苗给双方介绍。 陈耀东很客气：“姜叔叔好。” 带了一个姜字，明显和对待姜爸时有区别。 “好好，小陈一看就是做大事的。” 姜有信很热情，提着陈耀东的手使劲晃了一下。 还不忘夸奖姜苗苗：“还是苗苗眼光好，以后得帮我多教教芸芸。” 姜苗苗没谦虚，坦然接受了表扬，又问：“小叔，芸芸开学了没？” 陈耀东笑呵呵，招呼了下两个明显是跟班的年轻人。 姜有信道：“开学了，我和你婶婶可算解脱了，养了十八年，总算上大学了。” 姜苗苗笑吟吟：“小叔，你这话要是让芸芸听到了可得伤心。” 姜有信满不在乎道：“听到就听到了，当着她的面我也这么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丫头有多叛逆，我说她一句，她能顶回来十句，要不是亲生的，我都不想养了。” 姜苗苗只能笑，这种话不太好接。 只能说教育方式不一样，最终的结果也不一样。 说了几句，一行六人去了停车辆。 小张一直跟在后面，没怎么吭声。 姜有信上了陈耀东的车，随行的技术员和预算资料员则上了小张的车。 先去景秀御园，陈爸陈妈在家等着呢。 这是亲戚，姜苗苗的亲叔叔，不能直接送酒店，肯定要先去家里。 陈爸陈妈也得出面接待，不能让人觉得陈家人不热情。 毕竟要娶姜家的闺女呢！ 到了景秀御园，客气一番在客厅坐下。 姜有信见识广，陈爸陪了聊了几句就没啥话了。 基本还是陈耀东陪着聊，陈爸偶尔插两句。 和姜爸姜妈说话时要谦虚再谦虚，招呼姜有信又不一样。 该露实力的时候陈耀东可不含糊。 喝了杯茶，坐了一刻钟，下楼去吃饭。 要是来的姜爸姜妈，那肯定要在家里招待。 可来是的叔叔，还是个老板，家里就有点不太周到，所以还是放到了酒店。 陈耀东在景兴大酒店订了桌，到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聊了几句等菜上来，就把酒打开，酒店提供的飞天茅台。 陈耀东倒上酒，先敬了一圈。 姜有信酒到杯干，喝的很是豪气。 等菜上来，边吃边喝边聊。 姜有信很是敬了陈爸陈妈几杯酒，羡慕陈爸陈妈生了个有本事的儿子。 夸的陈耀东都有点飘飘然。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陈耀东才主动问到了正题：“姜叔想干多少工程？” 姜有信笑着说：“什么都行，有活干就行。” 陈耀东道：“姜叔哪方面比较拿手？” 姜有信道：“土建和建筑工程我都很拿手。” 陈耀东点点头，没有再问。 酒足饭饱，把人送到酒店套房，下楼回家。 陈爸的车留下，暂时给姜信在景安出行用。 小张送陈爸陈妈回开阳，老杜则开陈老板的车送回景秀御园。 车上。 陈耀东握着姜苗苗的手：“苗苗，你三叔和咱爸咱妈观念区别有点大啊！” 姜苗苗道：“我小叔没念几天书，十几岁就出去闯了，观念肯定和我爸不一样，和你二堂哥的观念差不多，不过人很大方，一直对我挺好，你是不是很为难？” “没有！” 陈耀东道：“一点工程有什么好为难的，给谁干还不都一样，给你小叔干，难道他还好意思给我偷工减料？别多想了，我心里有数。” “嗯！” 姜苗苗轻轻嗯了声，头靠在他肩上。 第162章 找个温暖的人过一辈子 三月一号，原本晴了半个月的天气又阴了。 早上起来，就一直在刮风，辞的人心烦躁。 兴邦农产品批发市场的招标在景兴大酒店举行，陈耀东全程参加了招标的过程，没有找招标公司，工程部自己组织的，姜有信带着技术员和预算员旁听，没参与投标。 招标结束，没有当场公布招标结果。 晚上，陈耀东组织开了一个专题会，专门研究中标单位。 感觉有问题的，直接踢掉，从投标单位中按照顺序取第二家。 这种作法等于犯规。 可陈耀东不管，钱都是他投的，谁管那些条条框框。 有些明显就是皮包公司，自己从来不干工程，都是接了活再转包，陈耀东怎么能容忍这种皮包公司来吸他的血，豆腐渣工程越来越多跟这些剥皮的皮包公司有直接的关系。 层层剥皮，到最后除了偷工减料还能怎么办？ 陈耀东认识的几个工程老板接的活，最多的甚至要被剥三四层皮。 最后被逼的没办法，只能把标号水泥改成散装水泥，或者减钢材什么的。 亏的可都是投资方。 隔天继续开会。 工程部把中标单位叫到会议室，当众宣布中标结果。 还有一半是没参与投标直接拿到工程的，姜有信也在其中。 公布完结果后，陈耀东接过话头讲了几句：“我说几句，今天接到工程的不管是投标进来的还是公司邀标拿到工程的，我对你们的要求只有一个，可以允许部分转包，但是份额不能超过30，至少70的工程你们要自己干，干不了的现在说出来，咱们好聚好散，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如果开工后让我发现你们就是吃个过水面，从哪来的你给我回哪去，不管谁来也是直接清场，我这是私人投资的项目，不是政府的工程，所以不要想着在我这吃过水面。” “还有质量，我就说一次，不要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工程款我可以按照合同约定按时拨付，不拖你们，但是质量必须要达标，想在材料上找利润的现在可以走人，不要让我半道赶人。” “我知道你们干工程的都要垫资，所以在款项上没有为难你们，只要材料进场就可以按进度拨款，让你们少背点贷款和高利贷的利息，但前提是，得把活给我干漂亮。” “特别是你们这些拖关系拿到工程的，我可以给你们请拖的人的面子，但你们不要拿别人的面子当资本，没有技术人员的现在抓紧找，没有队伍的完了抓紧招兵买马，自己用心把工程干好，不要搂草打兔子，不然我把你们的关系请到工地上看看你们干的活。” 没人说话，都是老油条，一个个稳如老僧。 只要拿到工程，被甲方指着鼻子骂上几句算什么。 别说是大老板，就是被项目经理指着鼻子骂也是常有的事。 陈耀东讲完就走了。 工程部接着开项目推进会，安排进度。 五号要搞剪彩仪式，所有施工单位都要进场配合。 只有两天准备时间，时间紧、任务重，关键时刻就要看各方的组织能力。 现场怎么布置，施工单位之间如何分配任务，都要工程部去协调。 陈老板不可能关心这些琐事。 中午。 姜有信回到酒店套房后，琢磨了一阵，给二哥打了个电话。 “招标完了？” “完了。” 姜有信道：“我没参加，小陈给我分了一个标段，刚开过工程碰头会，五号要搞个剪彩仪式，市里大领导要亲自给剪彩，时间有点紧，我都来不及准备。” 姜爸沉默了下，才道：“把活给人干好，别让苗苗难做人。” 姜有信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姜爸又道：“这种事你以后自己想办法，也别再让苗苗给你问了。” 姜有信道：“我知道，就这一次，以后再不让苗苗掺和这事。” 姜爸嗯了一声，问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琢磨了下，就给女儿打了个电话。 “爸！” “苗苗，忙啥呢？” “正吃饭呢！” “小陈在吗？” “不在，这几天事多，中午没回来。” 姜爸就道：“你小叔的事你以后不要掺合了，我刚也给他说了。” 姜苗苗道：“我知道，以后再不管他的事情。” 姜爸松了口气，道：“你明白就好。” 姜苗苗道：“爸，我又不傻，这种事消耗的可是我的感情，一次就够了，我也不想再有第二次啊，这不是小叔打电话让我给问问，实在不好拒绝，我才问了下，耀东说没事。” 姜爸说道：“傻丫头，利益悠关的事情，怎么可能没事，世上最难处理的就是利益和感情的事情，爸到宁愿小陈普通一点，免得把你也牵扯进利益漩涡中。” 姜苗苗道：“小叔总不会害我吧？” 姜爸说道：“你小叔是不会害你，但是你要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简单的一和二，我就打个最简单的比方，万一你小叔工程干赔，想找甲方商谈追加预算，小陈会怎么看？” 姜苗苗道：“他自己要接活，赔了认了不就完了？” 姜教授道：“哪有那么简单，换了你你会认亏吗？” 姜苗苗想了想，瞬间说不出话来。 姜教授道：“所以啊，以后你小叔的事你别再跟小陈说，让他自己想办法。” 姜苗苗闷闷不乐道：“爸我知道。” 姜教授嗯了声，聊了几句就挂了。 而另一边，姜有信同样在打电话。 一是招集人马，调运设备。 顺便把家里的车给开过来。 二是安排随行的技术员和预算员明天去找房子，得在景安弄个落脚的地方。 不可能天天住酒店。 毕竟不是亲爹，侄女也没结婚，自己是过来干工程挣钱的，不是来探亲的，不可能住到陈耀东家里去，闯社会不容易，凭本事混的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姜有信心里很清楚，不是自己面子大。 而是侄女的面子大。 不是侄女，陈老板哪认识他是谁。 但侄女的面子用一次就够了。 人还是要靠自己的。 打了一圈电话，琢磨了一阵，又开始到处联系在河西奋斗的冀北同道，大多数工程器械和材料之类的还是要从河西就地取材，不然从冀北运过来成本太高了。 隔天，姜苗苗早起飞魔都。 陈耀东把她送到机场大厅，众目睽睽之下拥别。 晚上，姜苗苗请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前同事吃饭。 全是女的，没有一个男的。 饭桌上聊了会，空姐A道：“苗苗这是一门心思要在景安扎根了啊！” 姜苗苗道：“对呀，都见过家长了。” 空姐B问：“你不上班了吗？” 姜苗苗道：“暂时先不上了，他能养我，干嘛要上班啊！” 空姐C问：“陈耀东创业成功了吗？” 姜苗苗道：“还没有呢，不过他没让我出去上班，我就待着呗！” 空姐B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是经济独立一点的好。” 姜苗苗笑而不语，聪明的女人才不会跟男人说什么女权和经济独立。 那是傻缺。 空姐A问：“家长都见过了，你们这是有结婚的打算了吧？” 姜苗苗道：“对呀，他说年底结婚。” 空姐C道：“太快了吧，好像你今年才22？” 姜苗苗道：“是有点快，不过他说要结婚，我总不能说不结吧？” 空姐B问：“你爸妈准备要多少彩礼？” 姜苗苗道：“要什么彩礼啊，我爸妈都准备把我倒贴。” 空姐C惊讶道：“真的假的，一分都不要说不过去吧？” 姜苗苗道：“怎么说不过去，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结婚又不是精准扶贫，现在因为彩礼闹的风波还少了吗？很多时候，你冲着什么去，你得到的就是什么，冲着利益去的，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把生活过的像生意一样，那结婚还有什么意思。要是冲着感情去的，或许一时经济没有那么好，但是我觉的幸福就是找一个温暖的人过一辈子。” 几个空姐无话可说。 理想是挺美好。 可现实往往很骨感。 生活是需要经济基础的。 理想也是需要物质来支撑的。 没有经济基础，什么理想都是空的。 不过大家还是纷纷送上祝福。 景安。 晚上，陈耀东召集发小吃饭。 一直在忙，好久没有聚过了，感觉都生疏了。 好在几杯酒下肚后，牛B就吹开了。 袁秋也在，目前在水榭花都店上班，算是候补店长。 只等再开新店，就去干店长。 吹了一阵牛B，陈耀东就问高立明：“你去年挣了多少钱？” 高立明尴尬了：“能不能不问这个？” 陈耀东道：“草，又没别人，就我们几个，还不能问了？” 高立明唉声叹气的：“就挣了两万。” 袁秋揭底：“哪有两万，拿回家的一万都不到。” 高立明气的瞪她道：“我自己不花了啊！” 袁秋怼了回去：“你儿子不吃奶粉的啊？” 高立明没底气回怼，感觉男人真是太不容易了。 陈耀东笑眯眯，看着两口子怼，问高立明：“挣了两万，拿回家的不到一万，是不是在外面养小的了，袁秋好好调查过没？” “我草！” 高立明气的要吐血：“你别没事找事。” 周志虎也火上浇油：“啥叫没事找事，养就养了，是爷们就别不承认。” 高立明急眼了：“周老虎你给我闭嘴。” 袁秋笑眯眯的，也不说话，就看着男人们扯。 扯了一阵，又扯到了孩子身上。 高立明得意了，问陈耀东：“你打算啥时候结婚呢，头胎先生个闺女，跟我儿子正好是亲梅竹马，以后让我儿子追你闺女，咱俩做亲家得了。” 滚蛋！ 陈耀东嘴上笑呵呵，心里MMP。 想屁吃呢！ 转头问崔正平：“还考不考了？” 崔正平道：“再考一次，实在考不上明年考西疆的，听说那边的好考。” 陈耀东道：“我草，跑那么远干嘛？就你一个儿子，将来你爹妈老了谁养活？考不上公家饭碗人还不活了？就不能放下架子在景安干点别的？” 崔正平挺迷茫：“在景安还能干啥？” 陈耀东道：“让你跟着王雪梅学习，你学到什么了？” 崔正平发着牢骚道：“除了天天到处跑，还能学到什么？” “你无药可救了。” 陈耀东也只能摇头叹息：“你这种人就不该上大学，应该早早打工挣钱才是正经，上个大学把脑子都给上坏了。特么的老子刚毕业那会，还在我二哥店里卖罩罩呢，队里多少人笑话我？可我在乎了吗？现在这社会，大学生要的不是一张聘，而是要放下身段和架子去踏踏实实做事，你以为你上了个大学就牛B了啊？王雪梅虽然只是个初中生，可你看看人家那股劲头，什么不会就学什么，抓住一切机会学习提升，难道人家身上就没有值得你学习的地方？你一天混的稀里糊涂的，有没有认真观察过身边的人和事？” 崔正平唉声叹气道：“我觉得私企不适合我。” “算了，你这货真没救了。” 陈耀东摇摇头，哀默大于心死。 作为发小，他到是想拉这哥们一把。 可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法把一块烂泥糊上墙。 自己不知上进，别人能有什么办法？ 一门心思就想吃公家饭，这副心态也只能进个公家单位去混日子了。 五号上午，陈耀东早早起来去了一趟工地。 工地上摆了不少的工程机械，摆放的整整齐齐的。 一边还搭了个台子，拉了一道横幅，上面一行字：兴邦农产品批发市场开工剪彩仪式。 台子两边彩旗飘飘，气球满天飞，将一条条横幅扯起，另一头固定在地上。 都是同行发的贺电，帮忙壮声势。 现场人声鼎沸，工程部和施工单位的人忙的热火朝天。 搞的煞有介事，一本正经。 陈耀东不喜欢这些需头巴脑华而不实的东西，但有时候却不得不搞。 在旁边看了几分钟，听着跑过来的祝建德汇报了几句，就上车走了。 去了市里。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现场准备就绪。 一支车队浩浩荡荡开过来，目测不下三十辆车。 工地旁有人拿着小旗子在引路，把车队引到旁边专门劈出来的工地上停下。 陈耀东没亲自开车，下车后就过去陪着一干从车里出来的领导，径直上了台子。 台子下面，十多家施工单位的工人穿着统一工装，戴着颜色各异的安全帽，整整齐的排成好几列，看着挺壮观，工作人员跑前跑后忙，有拉红布的，有递剪刀的。 台子对面，各种长枪短炮架了一堆。 脖子上挂着相机的记者们跑来跑去。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 工作人员将一个话筒递到了陈老板手里，陈老板又递给大老板。 台子上站了一堆人，至少有十几个。 陈老板陪着大老板站在最中间，享受了一次C位的待遇。 大老板没客气，接过话筒发表了一番重要讲话，明确了项目的重要性，申明了市里对该项目的重视和对农产品批发市场前景的看好，高度赞扬了兴邦农业公司立足家乡谋发展和推动景安农牧产业快速发展的社会责任感，夸的陈耀东脸都有点红了。 还是修练的不到家。 大老板讲完话，陈耀东发表了三分钟的感谢词。 背的稿子。 裴老头亲自操刀给写的。 为了不被笑话，专门花了一天时间，才把稿子背熟。 上学的时候背课也没觉的有多难。 现在却觉的非常难，五六百字的稿子费了好大劲才背熟。 噼里啪啦鞭炮声中，领导们走下台。 机器轰鸣声中，项目正式动工。 其实就是放个响声。 晚上，陈耀东专门守在家里看新闻。 七点，景安电视台准点播放当天的新闻。 第一条是市委大老板的，第二条才是剪彩新闻。 结果陈耀东只露了两秒钟的脸，连声音都没有。 “MMP的，不厚道啊！” 陈耀东脸黑了，电视台的这帮人太不是东西了。 还准备好好看一下自己讲话的风采呢！ 这晚，不少人看着台上跟大老板站在一边，并拿着话筒讲话的陈老板，心情复杂。 第二天陈爸出门时，队里不少人羡慕。 你儿子牛B大发了。 批发市场开工剪彩，省里的媒体同样也报道了。 有省领导看到，还专门问了一下。 无他，都是年轻惹的祸。 若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站台上，还不至于让省领导关注。 但陈老板这个岁数，就不能不让省领导关注了。 二十来岁就能投资几个亿的项目，实在太惹眼球了。 有省领导还专门过问了一下陈耀东的情况，记住了陈耀东的名字。 次日。 陈耀东去了趟别墅，看了看别墅装修进度。 听说初七就动工了，半个多月过去了，一直没顾上过来看。 院子里进不去，到处挖的坑坑洼洼的。 陈耀东把车停门口，下车进去。 院子里的杂草已经清理干净了，工人正在到处挖坑，有的地方甚至路都挖断了，搭了块木板当路，看着晃晃悠悠的，一个不小心踩翻了绝逼得掉下去。 好在坑不算深，也就一两米的样子。 “陈老板来了。” 工头一溜小跑过来，搓着手给陈耀东递烟。 十块钱的云烟。 陈耀东没嫌弃，接了一根点上，跟工头聊了聊，李宏盛到了。 到里面看了看，负一层外面的入口台阶已经全部铺上了石材，看着挺上档次，下去之后还有一小块露天的小院，外面的墙上全部贴的石材，里面则铺的地板。 不是木板，而是高档瓷砖。 转了一圈，就贴了个瓷砖，再什么都没干。 陈耀东问：“五一前能干完不？” 李宏盛苦着脸：“陈总这是要我的老命，别墅可不是单元房，那种百十平的单元房赶赶工期一个月半就能搞完，你这别墅是我干过的装修工程里目前最复杂的一套，为了保证质量我都不敢让工人抢工期，免得留下瑕疵再返工，最快也得到十月份了。” “扯蛋！” 陈耀东道：“五一我老丈人可能要过来，就算干不完，也得有个样子能看才行，别到时人来了却连门都进不来，多招点人手，这院子早点收拾完，反正五一前不能再留土坑。” 李宏盛苦着脸答应，屋里的那些细致活没法赶。 一赶就出问题。 院子里赶一下还是可以的。 还有一个多月时间，就算后期的绿化和铺装工程有点来不及，但干完基础，该回填的回填还是没有问题的，挖坑打混凝土填坑很快，只要人手足够干的就很快。 还奇怪陈老板为啥突然来视察别墅装修进度呢，原来是老丈人要来。 奶奶个腿。 自己闺女要是能找个这么有钱的女婿迎接一下自己，想想都挺爽的。 “村上那两套房子装的怎么样了？” “地砖已经贴完了，六月之前就能完工。” “嗯！” 陈耀东再没问，上车走了。 村上的楼房去年底交工了，年过完都已经开始装了。 听说小区里很热闹，陈耀东还没去看过。 下午，陈耀东总算抽了个时间，去了趟步行街。 本来去年说了元月份要去的，结果一忙就到了三月份。 元月在魔都的时候，还接到不少苏少妇吐槽的微信。 卖衣服就算了，在魔都卖点玉器捞钱也没人认识他，可陈老板如今在景安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还在步行街给人卖衣服，不够被人笑话的。 到了店里，有顾客在。 陈耀东没进去，点了根烟溜了一圈，等顾客走了才过去。 苏少妇正在门口张望，看到他使劲瞪了一眼，才笑眯眯地道：“哎哟，陈董事长怎么有空到我这小店来了，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 陈耀东牙有些酸了，这个死女人太会炸刺了，听这阴阳怪气的哪像是人话，真想抓住就地正法了，没接她这茬，笑着问：“苏姐想不想干点别的？” 苏少妇捋了捋头发，问：“怎么，有好生意给姐介绍？” 陈耀东道：“好生意暂时没有，就是问问你想不想转行干点别的。” 苏少妇悠悠道：“姐除了卖卖衣服，还能干什么？” 陈耀东道：“这两年实体经济一年不如一年，今年步行街上比去年都萧条许多，我二哥他们的生意比去年也差了一截，我觉得这是一种大趋势，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上网购物，特别是服装行业，实体店没有价格优势，成本更没优势，没落应该是迟早的事，早点考虑转行吧！” 第163章 老板越大越难伺候 今年的实体生意确实越来越难做了，别的都还好，服装行业算是受冲击最大的，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在淘宝上买衣服，连步行街上的人似乎都没去年多了。 晚上和陈二哥两口子吃饭时，问起生意，陈纪东也忧心忡忡。 “都是淘宝害的。” 陈纪东把锅甩给淘宝。 “和淘宝有关系，但也不能怪淘宝。” 陈耀东一直都在提升自己，眼光和格局早就超过了这位堂哥，道：“时代和科技的发展不会停步，现在互联网发展这么快，听说南方有些地方出门都不用带钱了，用手机扫一下支付宝就能付账，这种事情以前敢想？所以要么顺应时代，要么被时代淘汰，现在物流快递的送达速度越来越快，网购也越来越被更多人接受，而且网上的东西都明码标价，就算质量差一点，至少不存在被宰的可能，实体店里的衣服普遍比较贵，一模一样的东西，如果能省下一半的钱，如果不是不在乎钱，我想所有人都宁愿等上几天，不会多花钱。” 陈纪东道：“你知道个屁，淘宝上的东西质量差的要命。” 陈耀东道：“但是便宜啊，这世上穷人毕竟还是大多数。” 刘燕说道：“今年中海商场也开始亏本了，新区的那个一直都在亏，还有两个店只能勉强保持不亏本，还盈利的就剩总店和西街士字的店，生意比去年差的太多了。” 陈耀东问：“嫂子是什么想法？” 刘燕道：“看你哥吧，我也没啥想法。” 陈纪东道：“正在考虑要不要把赔钱的两个店关了算了。” 陈耀东道：“我建议关了，少亏点钱，反正你现在的存款也够你和嫂子养老了，就算你把店全部关了，带着嫂子天天出去旅游这辈子也够了。” “瞎扯啥蛋呢！” 陈纪东没好气：“我就几百万，最多再加上几套房子和两个铺面，物价天天涨，还不知道过几年涨成啥样，哪够养老的，将来小宝要是在大城市买房子，我特么得去卖肾。” 陈耀东无力吐槽了：“几百万还不够，你还想要多少？景安有几百万的能有几个？” 陈纪东道：“我得为儿子考虑啊，现在房子越来越贵，大城市一个平米好几万，而且还在涨，万一将来小宝去了大城市发展，我拿啥给买房子。” 陈耀东干脆道：“那你就等着卖肾吧！” 刘燕问道：“耀东有没有啥好的项目？” 陈耀东道：“我觉得投资农业就不错，人都要吃饭，就算互联网发展再快，对农业的冲击也是最小的，现在总体上国家一直都在保耕地鼓励开荒，还划了十八亿亩耕地红线，说明吃的还是不够，这可是刚需，不像衣服和电子产品，现在产能严重过剩了。” 陈纪东吐槽道：“说点接地气的，少来这些假大空。” 怎么就不接地气了？ 陈耀东心里吐个槽，道：“三营那边不是在开荒吗？去圈个上千亩地，几百万应该能开发出来了，去裕北拉点黑土把土层垫厚一些，种点果树改善一下土壤，过几年租出去，就算一亩地租上三百块，一千亩地一年也有三十万了，这可是细水长流。” “扯蛋吧！” 陈纪东道：“那地方水都没有，开荒有屁用。” 陈耀东道：“谁说没有，我有消息，市里准备在那边建水库。” 陈纪东问：“这种好事你怎么不干？” 陈耀东道：“谁说不干，等市里有了确切消息，我肯定要拿地的。” 陈纪东问：“你准备圈多少？” 陈耀东道：“我出手怎么也得圈他个十万亩吧！” “十万亩？” 陈纪东差点被噎住，连忙咳嗽几声。 刘燕也是一脸吃惊。 陈耀东呵呵了：“一两万亩有啥好折腾的。” 陈纪东无语了，有点被打击到。 “有消息了说一声。” “好。” 陈耀东对服装是真不看好，他也卖过衣服，从去年到今年，这三年的生意行情就能看出端貌，市场不会骗人的，网购这种新生的事物，冲击最大的就是实体服务店。 别的暂时看不出来，但今年好多服装店生意惨淡是不争的事实。 身边太多人都在上淘宝买衣服，这就是一种趋势。 陈老二要是看不清形势，迟早都得死。 一个罩罩卖大几百，同款的淘宝上才百一百来块。 好几倍的差价，谁愿意挨榔头。 不是谁都能像自己一样，把黑的说成白的。 有好营生，还是要提前转行的。 陈耀东也愿意拉扯一把，诸如陈二哥，再比如苏少妇，这些在他资本积累出期帮过他的都愿意拉一把，趁现在手里有资本，转行也还来得及。 别等哪天真干不下去了，再来找他就晚了。 奈何这些人充其量也就是有点钱的小老板，眼皮子实在有限。 有时候就算他想拉，这些人也撅着屁股不肯动弹。 周六下午，姜苗苗回来了。 只在魔都待了一周，把别墅装修的事敲定后就回来了。 陈耀东亲自去了一趟机场，把她接上。 初春的景安乍暖还凉。 这个季节的景安还不适合穿裙子。 大姑娘小媳妇们都是外套加长裤。 姜苗苗穿了件洋气的春秋薄款黄色带帽衫，背上背个大包，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似乎已经刻到了骨子里，本来就惹得同机旅客频频侧目，出来看到陈耀东后，脸上的笑容更是瞬间就活了过来，仿佛鼻子眼睛都笑了起来，能甜到人心里。 旁边一男人看的忘神，撞到了前面的大妈，引起一阵纠纷。 陈耀东迎过去，正准备抱抱。 忽然眼光的余光看到了熟人，连忙打招呼：“老同学。” “陈董事长好。” 李成芳和一位男士跟在姜苗苗身后，一脸笑眯眯的。 姜苗苗吓一跳，连忙刹住扭头望去。 瞬间有点尴尬，这两人一直就跟在她身后。 没想到男朋友竟然认识。 这能不尴尬嘛！ 还好陈耀东脸皮厚，很自然的牵住姜苗苗，笑着招呼：“可别糟蹋人了，这位是？” 说着打量了下她身边的男士。 “我男朋友吴建兴。” 李成芳大大方方的介绍：“和我一个学校的。” 又介绍陈耀东：“这是我高中同学，就之前给你说过的那位土豪，陈耀东。” 陈耀东只能呵呵了，跟吴建兴握手：“幸会啊吴老师。” 吴建兴忙客气，经常听女朋友说起她这位老同学。 高中同学里混的最牛的，前两天在外面学习时还看到了景安新闻，和市里大老板一起剪彩呢，绝对是牛人中的牛人，就是女朋友比较喜欢炫耀她这位老同学，让人有点吃味。 “这位是” 李成芳看向姜苗苗，其实已经有所猜测。 “我女朋友姜苗苗。” 陈耀东给介绍了下：“准备年底结婚呢，到时给你下请帖。” “行啊！” 李成芳嘴上笑吟吟，心里明明白白。 介绍也是有讲究的。 陈耀东这种大土豪，就算天天换女朋友也有足够的资本，如果只是女朋友，那没什么奇怪的，指不定过上几天就会换成另一个，但既然要结婚，那就不是玩票。 飞机上就注意到姜苗苗了。 毕竟都是飞景安的。 这么漂亮的一妹子，怎么能不注意。 没想到是陈耀东这个大土豪的结婚对象。 还真是巧。 陈耀东问：“你们这是旅游去了？” 李成芳道：“哪有那个命啊，出去学习去了。” 陈耀东哦了声，一副大家都了解的表情。 景安好多单位每年都会外出去学习，很受大家欢迎。 出了机场大厅，陈耀东接过姜苗苗背上的包，问李成芳：“一起走？” “行啊！” 李成芳一点不知道客气：“正好搭你的顺风车，不用挤机场公交了。” 陈耀东问：“你们从哪登的机？” 李成芳道：“泰原啊！” 陈耀东就问姜苗苗：“怎么没买那趟时间短的航班？” 姜苗苗道：“我买东航的折扣高啊！” 陈耀东无语了，至于省那几个小钱吗？ 到了车前，李成芳惊讶了：“你又换车了啊？” 陈耀东点点头：“去年就换了。” 李成芳啧啧了几声，不知道说啥了。 霸道都不开了，这车不知道又是多少钱。 看着就比霸道大了一圈，估计也不便宜。 陈耀东把人送到家，然后才和姜苗苗开车回家。 听姜苗苗说了一阵别墅装修的事，其实早就打了电话，只不过姜苗苗又说了一遍，按照之前那个标准装修，找了几家装修公司报价，有报价三千万的，也有两千多万的。 最后还是陈老板拍的板，就按之前的标准装修。 至于具体让哪家干，是姜苗苗选定的装修公司。 报价2800万。 王欣有没有弄鬼陈耀东不知道，也不打算弄个明白。 这种事情换了任何外人，只要有机会，就不会错过捞好处的机会。 所以才让姜苗苗专门过去处理。 没必要去追究。 只要不给弄鬼的机会就行。 “明天去驾校练车，尽快把驾照考下。” 陈耀东握着姜苗苗的一只手搓啊搓的，学个驾照学了半年，科目三都还没练呢，媳妇儿明显对学驾照不是那么的上心，陈老板实在无力吐槽。 姜苗苗可有可无的答应着，一点都不着急。 到了村上，陈耀东没急着回家，而是先去了小区。 开阳小区不大，十几栋小红楼，最高五层，楼距到是挺宽，但绿化似乎比较少，楼前楼后那么大地方，全铺了城里人行道上的那种砖，都不弄点草坪。 停车是方便了，可怎么看都有点寒碜。 小区道路两旁到是弄了绿化带，种了一排排树苗。 这玩意要长大，还不知道得长多少年。 好在还算干净，该硬化的地方都硬化完了。 也不知道那些村干部们吃了多少好处。 陈耀东把车停在单元门口，和姜苗苗上楼看了下。 本来他订的是二楼和三楼，结果陈爸陈妈把二楼换成四楼。 宏盛装修公司的工人正在装修，屋里乱七八糟的都没地主下脚。 没什么好看的。 转了一圈下来，姜苗苗挺喜欢这小区，道：“老公，农村越来越好了。” 陈耀东住了一年的楼房，对楼房已经不那么热衷了，道：“农村盖什么小区，都是房地产闹的，一个破笼子，却要榨干农民的血汗钱，对农民来说，别瞎折腾就谢天谢地了，条件好的想改善一下住房，像男方一样自己盖个小二层就行了，住什么小区啊。” 姜苗苗不太懂这些，道：“我觉的挺好啊，这里多安静，比城里的小区安静多了，就是绿化少了，那么多宽的地方，种点草坪或者弄点景观什么的多好啊！” 得花钱啊，傻媳妇。 层层得利，盖楼的肯多花钱才怪。 上车回家，陈爸已经准备好晚饭。 专门宰了只鸡，年前捉了几只鸡一直养着，已经到了宰杀的时候，本来就是养给姜苗苗吃的，现在不宰何时宰，为免嚼不动，还专门用高压锅压了四十分钟。 姜苗苗是个聪慧的姑娘，每次来都不会空。 这次也是一样，又给陈爸陈妈一人买了一身春装。 陈妈爱的不行，转头就催促儿子，赶紧把这姑娘娶回家。 走的时候又塞给姜苗苗两千块钱，让她去买衣服。 搞的姜苗苗很不好意思，怎么推也推不掉。 周日，公司放假了。 每周就休息这一天，员工都放松去了。 当然下面的门店是没有周末这一说的。 想要休息，只能轮着休，而且一个月只能休两天。 陈耀东也不想忙活，自从当了老板就很少睡懒觉，大清早爬起来，吃过早饭陪着姜苗苗去了驾校，打点了一番，把姜苗苗送到一个女学员比较多的教练手下。 然后把车开到路边人行道上，坐在车里看姜苗苗练车。 一会警车过来，扫了一眼车都没停就走了。 一群驾校学员扭头瞅瞅，心里都暗戳牛B。 废话，能不牛B吗？ 那警车还是陈耀东给捐的呢！ 兴邦农业的所有车辆和陈老板名下的两台车早就备过案了，只要不发生交通事故，在景安地界基本没人管，人行道上停个车算什么事。 拿着手机翻了一阵，姜苗苗练完一趟回来。 学员们看着她上了570副驾，那真是羡慕不来。 陈耀东问：“练的怎么样？” 姜苗苗苦着脸：“感觉好难，比科目二难多了，起步还得用油门配合，科目二根本就没踩过油门，稍微配合不好就得熄火，还要挂二档和三档，太难了。” 陈耀东有点后悔了：“早知道给你报个C2照就好了。” 姜苗苗问：“C2照是什么？” 陈耀东道：“就是只能开自动档，不能开手动档的那种，比C1好学点，练车也是自动档的车，不用踩离合，就跟我这个一样的，踩着刹车挂档就走了。”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你不早说，都是被你害的。” 陈耀东摸摸头：“现在后悔晚了，你就好好学吧，也没那么难，多开几次就好了，过阵子我去魔都到车市看看，顺便给你买辆车运过来。” 姜苗苗连忙道：“你别给我买，等我拿到驾照了自己买。” 陈耀东道：“我买的你看不上？” 姜苗苗亲了他一口：“不是啦，你买的车都太大，我要买个小点的。” 好吧！ 陈耀东没话说，那就拿到驾照再说。 等了一阵，实在有点无聊。 就给姜苗苗打了个电话，开车去了批发市场工地。 工地上尘土飞扬的，已经正式开工，各种施工器械轰鸣。 陈耀东没进去，车停在柏油马路上，下车站路边看了会，就上车走了。 也没叫人过来。 去水上人家的路上，给周志虎打电话交待了一番。 不是不相信人，而是利字当头，除了爹妈亲人没有人能相信，更不能指望工程部那帮人干干净净做人做事，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怎么能指望下员的员工做到。 所以还得有另一拨人暗中盯着，免得被人里外串通坑了。 不然能等工程完工了才发现这也有问题，那也有问题就晚了。 到了水上人家，院子里还是老样子。 李宏盛急匆匆赶来，迎面就被陈老板喷了一顿。 “你给我扯蛋呢，怎么还没动？” 陈耀东有点小恼火，尽管五一老丈人和丈母娘来不来还不一定呢，但他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别墅的装修可是头等大事，不然他也不过才过了几天就跑过来视察。 平时墨迹一下也就罢了，关键时刻也这么墨迹，怎能不火。 李宏盛叫苦着：“陈总呐，再急活也得一步一步干啊，这才几天，坑也刚刚挖开，就准备明天打混凝土呢，你放心，五一前肯定把院子给收拾完。” 陈耀东这才心情好了些：“老李啊，关键时刻可不能给我掉链子。” 李宏盛擦着汗，连声保证：“放心，绝对不会掉链子。” 陈耀东这才满意了，转了一圈开着车走了。 李宏盛殷勤地把人送走，心里松口气。 老板越大，伺候难度也越大，虽说不愁没活干，甚至自从接了陈老板的活，外面那些零星的小伙都不接了，腰包是越来越鼓，可伺候陈老板也累心了。 就怕哪里伺候不好，以后再不给活干。 周一。 陈耀东刚到公司，王平安就给他送来了一份规划书。 是他之前搞的牧业公司规划书，上次商量完后让平平安再细化。 没想到等了一个星期才拿出来。 陈耀东翻了翻，规划的挺详细，好多地方还有数据，显然不是凭空想象的，而是充分了解过相关产业，建一座年出栏两百万头猪的猪场，涉及到的问题实在太多。 比如猪粪的回收再利用，环境的保护，都是大问题。 这些之前陈耀东没想到，如今再想想，确实是个大问题。 开阳六队就有猪场，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股子味道，熏的人吃不下饭。 上百万头的猪场那得有多臭，估计方圆十里之内人都没法生活。 还有猪粪回收利用，也是大问题。 这些还只是猪场的，上百万头的猪场，怎么保证饲料的供给和成本的控制，都是绕不过去的难题，肯定得有自己的配套饲料生产基地，而且好多原材料还不能全靠买。 万一哪天买不到了，乐子就大了。 所以好多原料要么自己生产，要么得有一定的存量。 比如玉米，王平安的规划里就建议自己种，景安最不缺的就是玉米的制种，现在上面又在推动农业规模化，包上个十万亩地自己种植玉米，成本会更低。 大豆、油菜籽这些也可以自己种，反正兴邦农业要布局终端销售，完全可以生产食用油自己销售，剩下的料加工成饲料，形成一个完整的生产产业链。 王平安本就是农业专家，这方面规划的是头头是道。 至于养殖那块，到显的有些含糊和肤浅了。 毕竟王平安懂的也不多。 如何处理猪粪，如何处理掉氨气，解决好养猪臭的问题也只是把问题提了出来，具体怎么解决没措施，这个得找专业人士咨询，陈耀东也不懂。 “你觉得租地合适吗？” 陈耀东翻了一遍道：“十万亩地上哪去租？” 王平安道：“景安全市的耕地面积在七百万亩左右，景安区下辖各乡镇耕地面积在八十万亩左右，包个十万亩地问题不大，现在好多乡镇都在推动土地流转。” 陈耀江道：“我说不是这个问题，包地很容易，可问题是东一块西一块，包下之后怎么管理，总不能十万亩地全靠人工种吧？超大型的农业机械能不能作业？” 王平安道：“这个问题其实也很好解决，现在农村家家户户都有小型农业机械，土地流转后这些小型农机都会闲置，我们完全可以连人带机器雇佣这些不种地的农民耕种。” 陈耀东问：“成本呢，考虑过吗？” 王平安道：“成本的确是个问题，不过我也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陈耀东摇摇头：“包地的事肯定不靠谱，几千亩地好说，这么大规模肯定不行，市里准备把三营那边的白草滩开发出来，如果真能落实，可以在那边圈个十万亩地，我问问吧！” 王平安道：“十万亩地开发出来代价可不小。” 陈耀东道：“多花点钱不是大问题，总比包地强。” 第164章 恨不得把人家拉去酒店 市里。 大老板拿着几页纸认真看。 陈耀东坐在下面的沙发上，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不是第一次来了，也就没那么拘束了。 接触多了，就发现领导们还是喜欢会画饼的人。 或者说喜欢有理想有冲劲有干劲的人。 所以讨论完规划，就亲自拿来给领导过目。 大老板看了十几分钟，认真看完之后，才放下件，问：“规划的很好，不过，实现起来难度可不小，最关键的就是资金，这个不在之前的规划里，小陈啊，资金能跟上？” 陈耀东道：“领导放心，紧一紧五年抽个七八十亿还是能抽出来的。” 七八十亿 大老板嘴角抽了抽，再看了看陈耀东那张年轻的脸，实在有点心里没底。 嘴上没毛，怎么能让人放心。 七八十亿是个什么概念。 别的不说，就说河西吧，不算那些央企巨头和外来企业，河西省本土的企业，除了河钢集团，再找不出第二家能拿出七八十亿进行产业投资的本土企业。 不论民企还是国企都找不出来。 真当七八十亿是个数字，说着玩呢！ 就算放到经济发达的南方地市，七八十亿也绝对是大投资了。 大老板喝了口茶水，很想夸上两句，可是看看陈耀东那张年轻的脸，心里就迟疑，年轻人有拼劲干劲是件好事，可这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搞出乌龙，可就乐子大了。 琢磨了下，道：“发展牧业市里原则上支持，你先准备报批手续吧，我会督促相关部门尽快办理，不过政策优惠方面，我得看看你们能做到什么程度再说吧！” 陈耀东点点头，他也没想着空手套白狼，道：“没有问题，不过地的事情领导能不能给个准信儿，三营那边的开发什么时候能落实，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大老板到也没藏着掖着，毕竟批发市场已经正式动工，他也收到小道消息，兴邦农业不差钱，算是本土的大企业了，该照顾还是要照顾的，道：“五一前吧，应该能落实。” 还行。 大老板还是挺给力。 这个可是一手消息，普通人是拿不到的。 虽然不是什么机密，但也得够那个分量。 没点分量，谁敢跑到大老板跟前来问这种内幕消息。 回到公司，陈耀东就开了个会，安排注册兴邦牧业公司，准备一系列拿地手续。 景安的地好拿，最不缺的就是土地资源。 只要交钱，野牛滩那地方有的是地。 官方在产业投资上有优惠，在招商引资过程中，好多企业的地各种补贴拿到手，基本就等于白送，为了发展产业经济景安官方可算是给出了足够的诚意。 甚至有些根本就是白手套，冲着圈地来空手套白狼。 大老板明显有顾虑。 陈耀东也不急，这只能惯自己太年轻了，换了谁也会有顾虑，不过几千万的土地出让金对他来说压根不是问题，野牛滩的地不值钱，一亩地才几千块钱。 上万亩地也不过几千万，问题不大。 等以后投资落实了，再要政策找补回来就是。 过了几天，市里组织了一个农牧业产学研交流会，邀请了省内不少行业专家和景安本土农牧企业参加，陈耀东也抓住机会跟一帮专家交流了一番，顺便挖人。 可惜一个都没挖到，现在的兴邦农业实在缺乏吸引力。 和一些专家聊了聊，陈耀东发现，个别所谓的专家完全就是挂羊头卖狗肉，说的话实在有点外行，种过地的农民听了会绝逼会笑话，不知道怎么成为专家的。 当然也有真正的农牧业专家，要么理论知识丰富，要么有很深的行业见解。 比如一位看着瘦小，像个农民的省农科院的老头，在听了陈老板的设想后，就直接问了一句：“年出栏百万头生猪规模的猪场需要的配套产业没那么简单，如果要自己种地解决饲料原料的问题，十万亩地远远不够的，景安不缺土地资源，如果资金充足，为什么不考虑开发南山平原那地方，那地方纵横上百公里，三县交接，开发上百万亩耕地也不是问题，从政策上来说，如果是开发耕地，国家也会有相应的政策支持。” 陈耀东愕然道：“那地方没水啊！” 老头说道：“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之前种粮就曾做过一次调研，在南平源那块地方开发上百万亩耕地，投资八十亿建立一套引水工程，用滴灌节水的话就可以解决灌溉问题。” 陈耀东问：“那种粮怎么没开发？” 老头悻悻地道：“听说灌溉成本太高搁浅了。” 陈耀东问：“一亩地灌溉成本得多少？” 老头说道：“得一千块吧！” “” 陈耀东无话可说了，那你还让我往坑里跳？ 特么的一亩地灌溉成本一千块，那得种啥才能回本？ 大田玉米没法精耕细作，一亩产量也就两千斤左右，一斤七八毛钱，毛收入也就一千五左右，成本大约在七八百到一千块，这其中灌溉成本只有一百块。 如果滴管成本占到一千，那还种个屁的地。 不如直接拿钱买玉米呢。 更别说前期开发以及建引水工程还得投入巨量的资金了。 老头又道：“不过现在滴灌技术一直在发展进步，前些年技术不成熟，所以滴灌成本比较高，这几年好多厂子生产一次性的薄壁滴管，厚度不到2毫米，成本大幅降低，西疆那边的大面积滴管耕种就很成熟，每亩地滴管成本已经降到五百左右，而且这个成本是还可以降低的，总的来说还是比你租农民的地要划算的，你租农民的地也得出租金，开荒的话国家还有政策方面的补贴，大面积耕种机械化作业率也高，比租种农民的地更省成本。” 陈耀东挺狐疑，这老头似乎对开发南山平原很上心，一个劲在忽悠他，怎么都感觉有点不太靠谱，问：“种粮做过预算没，南山平原开发投资总额是多少？” 老头说道：“大概一百二十多亿吧！” “” 陈耀东想骂娘，真是草了。 一百二十多亿。 卖肾也卖不了这么多钱。 七八十亿的话，咬咬牙五年陆续还能捞出来。 一百二十多亿，他不用在景安待了，得天天在魔都守着店去捞钱。 还不一定能捞到呢。 毕竟魔都的羊再富，羊毛也是有限度的。 太特么扯蛋了。 “小伙子，要干就要干大事，农业是国家的根本，你既然有实力拿几十亿投资农业，那为什么不把眼光放长远一点，保耕地是国家可持续发展的全局战略和红线，政策支持力度也很大，需要你们这些搞企业的贡献力量，这是我的名片，你如果想开发的话可以找我，我可以不要工资免费给你跑跑腿，不管省里还是京城我还是有些老朋友的。” 贡献锤子力量。 咱就一个普通百姓。 虽然想干点事，但也没有那么崇高的理想。 奋斗的目标也只是为了过的好点，顺便体现一点点价值。 忧国忧民可不是自己的理想。 不过陈耀东还是接了老头的名片，指不定以后会用上呢！ 可晚上回家吃饭时，越想越觉的有点搞头。 种地他虽然算不上行家，但至少不是外行。 年出栏上百万头的猪场，前端饲料的生产加工是个重头，肯定得自己加工，如果原料靠外购，前期投入会很少，有利于快速扩张，但成本难以控制。 一旦原料市场涨价，成本也得跟着上升。 甚至如果出现断货，乐子就大了。 如果自己生产原料，前期投入将会很大。 甚至可以说是无比巨大。 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后期养殖成本会降下来，不会受市场左右，抗风险能的能力会很强，这是核心竞争力，就算猪肉一直降价，也能占据成本高地。 但如果猪肉和原料持续涨价，那这个利润纵深空间可就大了。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 年出栏百万头的猪场可不是养个几千头，要解决的难题多了去了。 只能说是各有优劣，就看怎么选择。 忽然发现，人生的选择题真是无处不在。 要么轻装上阵，将来遇到问题再想办法。 要么吃糠咽菜，现在打牢基础，以后省点心。 现在吃苦还是将来头疼。 还真是道难题。 陈耀东虽然有拼劲，也有一点理想，但初心还是想过的好点，稍微风光一点，理想没有那么崇高，也没有什么忧国忧民的情怀，所以当选择题超出他的理想时，也有点犯难了。 第一次犹豫了，难以痛痛快快做出决定。 超百亿的投资，不是闹着玩的。 关键是还未必靠谱。 开发南山平原究竟能不能达到预期效果，还是个未知数。 “亲爱的，你想什么呢，怎么老是走神？” 姜苗苗发现男朋友不太对劲，就问了下。 陈耀东没隐瞒，给她说了下遇到的问题，道：“这么大投资，我有点拿不定主意，上百亿的资金，要是达不到预期目标，再想从泥潭里爬出来可就难了。” 姜苗苗吓一跳：“要投这么多钱啊？” 陈耀东点点头：“所以我才会犹豫。” 姜苗苗想了想，这种事情她也不懂，也没法给男朋友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就鼓励陈老板两句：“你要觉得是对的，那就去做呗，大不了赔了我陪你吃糠咽菜呗！” “嗯，那我就放心了！” 陈耀东摸了下脸蛋，忽然就觉没啥好瞻前顾后的。 以自己的能耐，就算将来赔个倾家荡产，照样能过的比大部分人强。 隔天，就召集王平安和裴老头商量。 王平安强忍着听完，就忍不住发表意见：“种粮的那个计划我也听过，但我觉得这个风险太大了，上百亿的巨额投资，先不说会不会陷到泥潭里，一旦资金断裂就是麻烦。” 裴老头也不太赞成：“我觉得还是先把主业做好，先完成终端零售的布局，再考虑其他投资，这样资金压力也小一点，摊子铺的太大了不是好事。” 真正干大事的，哪个会被别人左右想法。 陈耀东当了一年多的老板，早就习惯独断专行。 既然决定了的事情，怎么可能被人劝住。 把老头的名片递给王平安，道：“你联系一下这位专家，先拿个具体的调研报告，无非就是两个选择，现在苦或者将来苦，我觉得现在苦一点要比将来难受更好。现在苦一点有问题好解决，要是将来难受了可就不好解决了，资金的问题不用担心，我想办法，你们要考虑的是如何实现既定目标，况且这也不是最终的决定，先看一下能不能搞再决定，如果能搞那就搞，如果不行就算了，回头再找专业人士把那个方案好好细化完善一下，看看按照我们计划的规模来搞的话究竟需要哪些必要的配套，自耕地需要控制在多少比例合适。” 王平安点点头，接了名片收好。 一个计划落地，自然不是那么容易。 就好像陈老板说的，好多东西都只是个想法。 先期需要充分的调研论证，特别是这么大的项目，不可能脑袋一拍就上马。 三月二十。 陈耀东飞魔都，准备抓紧时间捞钱。 花的饼太大了，需要的资金也太多。 不捞钱没办法把画饼变实。 姜苗苗没有跟着去，老老实实上驾校练车准备考科三。 到了魔都没去姜苗苗租的那个公寓，而是直接先去了趟别墅，看了下装修进度，跟景安的一个样，乱七八糟没啥好看，然后才去了锦江饭店，住在酒店。 晚上想叫王欣吃饭，结果这女人约会去了。 估计也是寂寞久了。 隔天刚到店里，王欣就一脸的懊悔：“老板，你说你当初借我一百万多好，比特币都涨到六十了，你要当初借我一百万，现在至少翻三倍多，发财的机会就这么白白错失了。” 陈耀东瞥了她一眼：“把发财的机会寄托在别人身上，你不如去重新投胎呢！” 王欣噎了一下，不过这女人脸皮也厚了，一点都不在意，笑眯眯道：“看这势头，比特币年底估计能涨到三百，老板你也再买点吧，至少好几倍的收益。” 陈耀东道：“发财梦可以做，但不能天天做白日梦，不然容易迷失的，我看你都有些入魔了，这种东西玩一下可以，把一辈子的身家性命赌上你觉得合适吗？万一哪天崩了，你觉得你这辈子还有翻身的机会？” 王欣一脸讨笑：“那我就给你打一辈子工呗！” 陈耀东不想理他了，收拾心情开始干活。 一边捞钱一边遥控指挥决策。 最近官司越来越多，农贸市场的菜贩在不断上访，被逼的撑不下去了，相关部门也十分头疼，却不好处理，只能把双方叫一起商谈，一遍一遍和稀泥。 抛开各自身份，仅从消费者的度角来说，不管官民，对兴农绿色超市还是有好感的。 毕竟菜卖的很便宜，节约了大家的生活成本。 而且买菜也确实方便了许多。 不用再大老远的跑超市。 也不用跑农贸市场。 至于那些菜贩，做买卖的哪能没有竞争。 菜卖不下去了，你还可以卖别的啊！ 不一定未得吊死在卖菜这棵歪脖子树上。 当然。 这话只能想想，不能说出来。 不然会有屁股坐歪的嫌疑。 还有门店半晚被人砸玻璃的。 警方下死力气，抓到了人。 这都有赖陈老板不遗余力的付出。 兴邦农业正在准备起诉，震慑了不少宵小之辈。 还有几个快到期不想搬迁的商户，又把兴邦农业告上法庭。 扯皮官司。 继续拖着。 赶撵人还是得撵人。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告。 纷纷扰扰三月出去，陈耀东忙里偷闲之余，认真研究了下魔都的限购政策，才发现姜苗苗租的那个公寓并不在限购范围内，酒店公寓谁都可以买。 当即打发王欣去找房东，准备直接买下来。 四十来平，百来万块钱。 一个小时的事。 晃眼又到了四月中。 十五这天，陈耀东正在吃晚饭，接到姜苗苗电话：“老公，我二十二号考科目三。” 陈耀东琢磨了下，说道：“那我二十号赶回去。” 姜苗苗道：“你忙你的，不用赶回来，我就是给你说一下，另外我爸刚打电话了，他和我妈商量好了，确定五一要来景安，大概三十号过来，机票订了再打电话。” 陈耀东精神振了下，道：“那我尽量早点回去，把咱爸咱妈招待好。” 姜苗苗心里甜的很，嘴上却言不由衷：“也不用专门准备，到时带他们转转就行。” “嗯，我知道。” 陈耀东心里挺好笑，忽然发现这个傻女人也有心口不一的时候。 二十二号要考科三，能不能过先不说，至少说明练的差不多了。 能上路就行了。 至于技术，那是开车开出来的，不是驾校学出来的。 陈耀东琢磨着，给媳妇儿买个什么车。 超跑虽好，其实就是个大玩具。 偶尔开出去兜兜风还行，实用性差的一批。 至少乡里就不能去，乡村公路没法跑。 轿车姜苗苗不喜欢，SUV可买的实在不多。 卡宴到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河西省城有没有卖的。 上次去车城的时候也没看到。 算了，等驾照拿到再说吧！ 又干了一个星期，二十号，陈耀东飞景安。 陈老板回来，司机总算解放了。 天天要接老板娘，压力实在有点大。 春末夏初。 天气越来越热了。 魔都的街头已经裙裾飞扬，景安的大街上却看不到几个穿裙子的，还是有点凉，不过衣服越来越薄到是真的，不少爱美的大姑娘小媳妇已经迫不及待穿上了夏装。 姜苗苗也很爱美，穿的清清爽爽的。 一流的身材，高超的颜值。 惹来不少或明目张胆或偷偷摸摸的窥视。 直到上了570副驾驶，男人们才收回遗憾的目光。 不无感慨，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车里。 陈耀东偏头打量，有点小不爽：“越来越会招峰引蝶了。” 姜苗苗眉眼弯弯：“好酸啊！” “来！” 陈耀东脑袋凑了过去。 姜苗苗也凑过来，一边吃瓜一边大眼睛眨呀眨。 过了几分钟，陈耀东拿开嘴巴，摸着脸蛋问道：“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在淮海中路偶遇时的那次吗？” 姜苗苗鼻子眼睛都笑起来：“记的啊，你跟个饥不择食的流氓一样，看到人家眼睛都在发亮，恨不得把人家拉去酒店，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陈耀东死不承认：“胡说，有那么夸张吗？” “咋没有。” 姜苗苗道：“要不是我跑的快，哼哼！” 陈耀东摸摸鼻子，往事真的不堪回首，赶紧转移话题道：“每次去店去，总会想起咱们在淮海中路偶遇的那一次，将来咱们拍婚纱照，一定要去那拍一组。” “好呀！” 姜苗苗道：“我最近学了个新舞，晚上跳给你看。” 陈耀东一边打火起车，一边问：“什么舞？” 姜苗苗道：“藏舞，最近晚上没事干，看了好多舞蹈视频，有一支藏舞我觉的跳的特别好看，就学了一下，没有教材，好几个动作一直掌握不住。” “只要是你跳的都好看。” 陈耀东又摸了下脸蛋，漂亮话张口就来。 姜苗苗眉开眼笑，这个男人的这张嘴真是让她爱死了。 没急着回家，先开车去了水上人家。 别墅的装修一直是他心头大事，在魔都期间还专门让姜苗苗过去看过，并且拍了照片发给他，没少给老李打电话，虽然知道院子收拾完了，但还是要亲自看看才能放心。 院子确实已经基本上收拾完了。 当然，只是地下部分施工完了。 绿化美化那些细致活可不是赶工就能赶了来的。 设计图上，别墅院子可是拾掇的跟个小型公园似的。 现在还差远了，只是把院子填平了，勉强把几条路整了出来，刚刚铺上石材，种了几棵认不出品种的景观树苗，距离风景如画的公园还差的远。 不过好歹是能看了。 全部完工还得好几个月。 第165章 大佬种地养猪风 天热了。 小区里也热闹起来。 晚饭过后，景秀御园广场上的音箱准点响起。 一首溜溜的情歌唱的那个带感，一群大妈们扭腰摆臀，尽情地释放中年妇女们的热力和风情，还有几个五六十岁的老爷们也豪不害臊地混在里面扭来扭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广场舞渐渐走进了千家万户。 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最重要的休闲娱乐方式。 尤其受中年大妈们喜欢。 年轻人跳的到是比较少。 太阳还没落山，广场上熙熙攘攘围了不少人。 还有些中年妇女看的挺心动，却不好意思路。 难得晚上没有应酬，陈耀东也陪姜苗苗看个热闹。 看了一阵，就有点乏味。 臃肿的身子扭来扭去怎一个别扭了得。 陈耀东看看姜苗苗：“你去跳一支，让这些大妈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舞蹈。” 姜苗苗道：“我跳的跟她们跳的不一样，再说我也没跳过这种广场舞。” 陈耀东没说话，目光在前方，心却不在前方。 生活如此悠闲，可他年轻的心却体会不到生活的乐趣。 或许天生就不是个安逸的人。 离开了一个月，公司积压了不少事情。 五一前这几天还有的忙。 也就今天刚从魔都回来，能忙里偷闲。 有人喜欢清闲。 也有人天生就喜欢劳碌，一旦闲下来就会浑身不舒服。 在广场上转了一会，正准备回去，又碰到了陈二哥两口子。 姜苗苗一直挽着陈耀东胳膊，这时连忙松开。 陈纪东和刘燕在溜孩子，看到陈耀东很惊讶，问：“啥时候回来的？” 陈耀东道：“今天刚到，不然哪能这么闲。” 摸了下侄女侄子的脑瓜，一年比一年大了。 特别是小侄子，前年过年的时候还走不稳，现在都满地撒欢了。 陈纪东问：“三营那边有动静没？” 陈耀东道：“已经定了，明天我去市里，把这事落实下，店里关门了？” 陈纪东道：“还没关呢，每天就那点事，没什么好守的，那事靠谱不，总觉得几百万砸进去风险太大，我这小家小业的，可没法跟着你折腾。” 陈耀东道：“没人要了给我。” 陈纪东这才放心了。 一边。 刘燕问姜苗苗：“你驾照学的咋样了？” 姜苗苗道：“后天考科目三。” 刘燕笑道：“可以啊，才练了一个月，学的挺快的，有个驾照出门就方便了，以后耀东不在，想去哪你自己开车就出去了，想买个啥车看好了吗？” 姜苗苗道：“还没看，等拿到驾照再说吧！” 刘燕笑眯眯的：“女孩子就得开好车，耀东不差钱，让他给你买个好的。” 姜苗苗矜持地点头。 旁边。 陈耀东冲陈二哥挤眼睛：“听到没有，赶紧给嫂子买个好车。” 陈纪东道：“宝马都给她开了，我现在开凯美瑞了。” 陈耀东竖下大拇指：“二哥终于做了一件正确的事。” “滚！” 陈纪东骂了声，多少有点郁闷。 说了几句，各转各的。 陈耀东和姜苗苗到楼上时，太阳已经落山。 “老公，给你跳个我最近新练的舞。” 姜苗苗兴致勃勃，想把新学的舞跳给陈耀东看。 陈耀东笑着点头，也想看看她学了什么舞。 姜苗苗没急着跳，先去卧室换了一件旗袍，把头发扎起来，又换了双舞鞋，才用手机放了首我的九寨，然后把手机给他拿着，在客厅阳台边宽阔的地方跳了起来。 这副打扮有点扎眼。 姜苗苗的身材算不是魔鬼，但她身材高挑，纤长匀称，比例恰到好处，无论怎么看都称得上趋近完美，特别是穿上旗袍后，更是毫无保留的把那份惊讶的魅力释放了出来。 优雅中又带着惊人的诱惑。 特别是那双纤细修长的大长腿，于若隐若现中让诱惑变的更加的致命。 即使把玩过无数次，陈耀东依旧有些目光发直。 这两年似乎特别流行民族风情，跳广场舞的全是各种草原风情的民歌。 乐曲声中。 姜苗苗随乐曲而舞，美丽无暇的玉脸上挂着盈盈浅笑，仿佛眼睛鼻子都在跟着笑，优美的身段柔软的像是没有骨头，舞动之间有一种动人心弦的美感。 看着赏心悦目。 这份美只有陈耀东自己能欣赏。 别人无缘得见。 三十多岁的男人或许不介绍自己的女人美给其他人看。 可对于二十多岁的陈耀东来说，媳妇最美的一面自己看就行了。 其他人最好不要看。 本来脑子里还想着龌龊，可看了一会，龌龊渐渐淡了。 姜苗苗的舞姿似乎能够感染人，看的久了，就觉的成了一种美好的艺术，再难生出龌龊之心，有些美可以欣赏，却不可以亵渎，那是另一种美的境界。 一曲终了。 姜苗苗收住曼妙的舞姿，问道：“老公，我跳的咋样？” “好，很好！” 陈耀东给鼓掌：“再跳一个，我还没看够呢！” 姜苗苗眉眼弯弯道：“换一个吧！” 陈耀东问：“还会跳什么？” 姜苗苗道：“玛尼情歌吧！” 陈耀东搜了下，结果放了好几个版本都不对。 姜苗苗过来自己搬弄了下，才把歌放好。 这支舞跟刚才的又自不同，如果说刚才的我的九寨展现的是一种精灵内秀的美，那么现在的这支舞则透着一股草原女子热情奔放的美，仿佛在向喜欢的男子展示心意。 两支舞跳出了两种不同的境界。 陈耀东忍不住打起拍子，享受这难得地视觉盛宴。 直到一曲终了。 才把音乐暂停，过去拥进怀里，想就此融化进去。 姜苗苗还有点不太满意：“有几个动作不是太到位。” 陈耀东就是个外行，压根看不出来，捧着脸蛋吃了几口瓜，手伸进旗袍开叉处，感受着那分惊人的柔软和弹性，呼吸渐渐粗重，美色就是一口刮骨的钢刀。 姜苗苗被他摸的身子也有点发软了。 旱了一个月了。 次日。 姜苗苗继续去驾校，进行最后冲刺。 陈耀东把他送到驾校后，先去了趟工地。 工地上忙的热火朝天的，拉混凝土的大型商砼车来来往往，气势壮观，朝南的一面规划的全是门面房，已经开始起立柱，速度到是蛮快的。 陈耀东在总包项目经理陪同下转了一圈，就开车走了。 工地上乱七八糟的，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今天周日，公司不上班。 陈耀东打电话叫上裴老头和王平安，去了一家茶府喝茶听汇报。 员工可以休息。 高管可得随叫随到。 大体情况基本掌握，在魔都的时候基本天天晚上都听电话汇报。 王平安先说了下跟省农科院那位叫郭振平的老专家接触的情况：“郭老听说陈总对开发南山平原很有兴趣，主动帮忙联系各方专家，对南山平原进行全面评估和调研，我们只要给点差旅费就行，其本上不用花多少钱，也不用操什么心，等到调研完成后，调研团队会提交一份详细的可行性投资分析报告，值不值得投资到时就知道了。” 陈耀东道：“何老头对开发南山平原如此上心，有很大的主观因素，这个要考虑，即使他们搞出一份调研报告，我们也得重新组织专家来分析，不能被先入为主引偏。” 王平安点点头：“这个我明白。” 陈耀东又问了问经营上的一些细节，分店已经开到了十家，有七家店铺正在清空，剩下的都要到下半年了，又买下了五家店铺，今年要开到四十二家。 基本上覆盖景安市区80的居民区。 王平安道：“我们资金充足，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人的问题，人员的储备跟不上公司的扩张速度，之前裴总已经和师范那边联系过了，准备专门师范开个班，对新招的人员进行素质教训培产培训，学历提升是一方面，重是要让下面的基层店员在素质素养和眼界见识上要能提升一个台阶，这样将来在实际工作中才能培养出来，不然永远就只能干个店员。” “这个办法不错。” 陈耀东早就意识到了人才储备的重要性，所以在魔都时，王平安打电话请示，要放开招人时就同意了，虽然此举会拉高用工的成本，但却不得不为。 现在不储备培养人，下一步的扩张计划就得受阻。 王平安道：“王雪梅搞了个市场调查，我觉得很有参考的价值，我们经营应该精准定位几类客户，现在店里卖的菜都跟菜市场和超市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我们要考虑到，未来的消费方式会怎么变化，现在互联网发展的越来越快，好多人都习惯了足不出户，坐在家里拿着手机购物，我觉得我们应该考虑充分借助互联网发展，我们有线下的实体店，完全可以跟淘宝网合作，采取线上下单线下送达的方式，抢占互联网市场，现在农副产品这一块在互联网电商领域还是空白，是我们抢占市场最好的时机。” “网上卖菜？” 陈耀东皱了皱眉头，他对网上卖菜并不看好，别的东西都可以，但唯独网上卖菜这东西限制太大，互联网发展再快，有些行业也是互联网触及不到的。 裴老头也觉的有点异想天开，但却不胡乱发表意见。 自己不懂的东西老头从来不轻易发表看法。 王平安道：“我跟淘宝方面联系过，他们也在尝试解决农产品配送问题，这是个很大的市场，就算现在一时半会解决不了，将来也肯定会解决，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提前布局。” 陈耀东问：“超市里打好包的蔬菜都没几个人愿意买，你觉得会有人在网上买菜？” 王平安道：“我觉的会，技术在发展，人们的生活习惯也在改变，十几年前网购刚刚兴起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是骗子，可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却习惯了坐在家里拿着手机在网上买衣服买包包，消费习惯已经被网络购物改变，而且我跟公司的好多年轻人聊天，发现他们都有一个特质，特别是九零后，普通都比较宅，这是一种趋势，以后的年轻人会越来越宅，他们跟我们不一样，不愿意为了买几斤土豆浪费时间跑到超市里逛上半天，所以我觉得将来网络购物会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蔬菜粮油这种农产品，迟早会被搬上互联网平台。” 陈耀东没说话，磨擦着头皮认真琢磨。 独断专行不等于没脑子。 在投资决策上，他可以一言而决。 可是在经营决策上，他也不是什么高手和行家，或许一个决策失误，就有可能丧失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不敢乱拍脑袋，企业到了一定规模后，决策就会越发艰难。 陈耀东现在是深刻体会到了。 况且王平安的这番话说的并非没道理。 现在没有发生，不代表以后不会发生。 现在做不了的，不代表以后也做不了。 好比三百年前，谁敢想象人可以飞到天上。 谁敢想象四个轮子会彻底淘汰掉马车。 陈耀东也不敢保证，十年后熟菜肉蛋这些东西会不会都要在网上买。 没准的事，还是不要轻易下论断。 陈耀东琢磨了一会，道：“可以尝试一下，说说你的计划。” 王平安道：“现在景安布局还没完成，我觉的在年底景安布局初步完成后再跟淘宝接触一下，看能不能专门开劈一个景安市区的农牧产品板块，我们可以配合宣传，只要景安市区有人通过网上下单，我们线下门店可以就近接单，安排送货上门。” 陈耀东问：“人工成本考虑过吗？” 王平安道：“我觉得现在不是考虑成本的时候，抢占市场才是最重要的。” 陈耀东想了想，敲着桌子说道：“那就试一试，还有吗？” 王平安道：“还有个问题，我觉得形象标识应该重新统一设计一下，形象标识是企业品牌的重要组织部分，我们现在用的形象标识我上网查了一下，还存在倾权的隐患，都是从网上借来的，将来一旦被人告上法庭赔钱都还是小事，名誉损失才更要命。” 陈耀东没二话，当即点头同意：“这个你下去落实就行。” 王平安道：“回头我找个京城的专业公司来给设计一下，顺便把相关的商标也一并给注册了，免的被人抢注了商标，将来又是麻烦。” 陈耀东嗯了声，这是他的疏漏，之前没考虑到。 又问了下老头：“地的事怎么样了？” 裴老头道：“还在走流程，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市里会支持的。” 陈耀东道：“那就好，明天咱俩去趟三营，亲自看看那地方究竟什么情况。” 裴老头没意见，他还没过去呢。 正好过去看看。 隔天周一，姜苗苗考科三。 陈耀东把人送到驾校候没陪考，接上裴老头去了三营。 三营是景安市辖区最偏远的一个镇，位于景安西北部，与安定县接壤。 三营再往西原是一大片的荒原，这几年景安大力开发农牧业土地资源，其他几个方向已经开发的差不多了，就剩这地方没开发，属于最后一块有利用价值的土地。 到了镇上，再往西就没了公路。 视线的尽头是一片平坦的荒源，一直延伸到几十公里外的丘陵处。 这里地势平坦，表层全是黄土，只有少部分地方土层较浅，因为干旱，地上长着一种头发一样细细的白色毛草，还没有指头长，所以又叫白草滩。 西北不缺耕地，唯独缺水要命。 只有一条没有铺装的沙石路延伸到荒原深处。 沙石路上一层浮土，都是大车碾的。 里面以前建了不少的沙石料场，这条路也是大车碾出来的。 轿车肯定进不去的。 570没问题，拉着一条黄龙直接开进了荒原。 跑了十几公里，到了丘陵地带，沿着起伏的山脉往南又跑了十几公里，看到一条山口处还有条路，陈耀东开了进去，到了里面才发现，工程队正在修水库。 下车停下远远看了几眼，陈耀东问道：“这地方地势这么高，景阳河的水能引过来？” 裴老头道：“直接从定安境内引过来的，这个工程造价不小。” 陈耀东问：“谁投资的？” 裴老头道：“听说是省里的一家大集团。” 陈耀东问：“给多少地？” 裴老头道：“八万多亩。” 陈耀东咂咂嘴：“这买卖划算，早点的话我们就干了。” 裴老头道：“两年前就开始规划的工程，你那个时候应该还在上大学呢！” “” 陈耀东有种生不逢时的感觉，随即抛开思绪，四下扫了一眼，道：“也不算太晚，别人栽树，我们吃果子，最多掏点钱，依旧稳赚不赔，一亩地一千块，基本等于白送，拿上十万亩地，花上几个亿开出来，能吃一辈子，这种优质资产越多越好。” 裴老头道：“从投资的角度来说，这样的投资回本周期太长，不是专门搞农业的基本上不会往这地方投钱，几个亿都能办个大企业了，而且现在好多企业都不搞重资产投资，全部是轻资产，风险小，占用的资金也不多，不然就这么块地就得拖垮绝大多数企业。” 陈耀东道：“轻资产有轻资产的好处，重资产也有重资产的优势，重资产运行的大型农牧企业也很多，得看是怎么定位的，一体化经营成功的例子不在少数，现在我们的农业产业化道路走的太深了，大资本大企业都盯着这一块，拼的血流成河，就剩下生鲜这一块还是个空白区域，没有大资本跟我们竞争，只要把终端做起来，咬紧牙关亏上几年，总会有收获果实的一天，怎么也比走产业化道路做产品强，至少我们的蔬菜不愁卖，竞争对手也只有那些没有抗风险能力的小商小贩，不用跟那些实力雄厚的大资本血拼。” 裴老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现在做产品的太多，别的不说，光是超市卖的食用油就有几十种，各种牌子乱七八糟，都不知道买哪个，确实不太好做。” 陈耀东笑着说：“最近看咨询看到不少有趣的东西，网易、京东、联想、富士康、万达这些搞互联网制造业甚至是盖楼的大佬们老本行玩腻了，这两年都扎堆跑去种地养猪，甚至还有搞钢铁的跑去养猪，很是刮了一阵大佬种地养猪风，都把农业当玩票，都觉的种地养猪很简单，到现在也没看到这些大佬们种出来的菜和养出来的猪哪里有卖的。” 裴老头也是下过乡种过地的，虽然几十年不劳动，但对种地不陌生，道：“扯蛋，老话说隔行如隔山，会玩高科技的未必会种地，种地养猪还是得靠农民，不和庄稼打交道的人怎么能把地种好，不在猪圈里闻臭味怎么知道如何控制成本，不管干啥还是的专精。” “走吧！” 陈耀东点点头：“回头你老把地的事还得盯紧一点，别脱空了。” 裴老头上了副驾驶，说道：“我盯着呢，你放心就是了。” 陈耀东点点头，老头办事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回到市区，已经快十一点半了。 陈耀东把老头送回公司，赶紧开车去车管所。 到了门口，老远就看到姜苗苗正和几个女学员在门口说话呢！ 等车停下，姜苗苗跟几个女学员打了声招呼，拉开副驾坐了进来。 陈耀东先看看表情，心里就有数了，问：“驾照拿上了？” 姜苗苗晃了下手里的黑本，很有成就感：“拿上了，可真没容易呀！” “我看看！” 陈耀东接过来，翻开瞅了一眼。 感觉照片照的不好，眼睛给照小了。 不知道是不是按快门的时候闭了下眼睛。 把本本还给她，陈耀东问：“中午想吃点啥，给你庆祝一下。” 姜苗苗道：“想吃烧烤。” 这个简单。 陈耀东立马打电话给老杜，让准备烧烤炉子和食材。 姜苗苗看了下时间，哎呀一声：“都快十二点了啊，时间有点来不及了吧？” 陈耀东道：“来得及，下午不干活了，专心陪你吃烧烤。” 姜苗苗凑过来，bia的亲了一口，笑的眉眼弯弯的。 第166章 老丈人驾到 忙忙碌碌之中，很快到了月底。 老丈人还没来，薛丘明两口子先回来了。 据说受不了南海的气候，于是跑了回来。 二姑气的肺疼，三天吃不下饭。 亲戚们都唏嘘，老话都说成家立业，这家是成了，可业却立不起来。 媳妇都快生了，还得浪到什么时候？ 总不能天天在家啃老吧？ 这两年生意不好做，商铺租金一降再降，二姑家的几套铺面已经降到了七万，虽然依旧吊打绝大多数家庭，但父子俩几回折腾欠的饥荒还没还完，依旧紧巴巴。 陈耀东私下问了下，据说还有五十多万外债。 难怪薛丘明结婚连新房都没买。 也就郭小玲性格好，不然早家宅不宁了。 让陈爸悄悄借给五十万，先把外债还了。 又给薛丘明找了个工作，一家茶府后厨打杂，南海学了两个月，也不知道出师没，茶府老板给陈老板面子，二话不说收下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洗心革面好好上班。 四月二十九号。 陈耀东起了个大早，和姜苗苗开车去了省城。 老丈人和丈母娘要过来，接待规格必须要高。 若非包个专机去接太过高调，老丈人也不许，否则陈耀东都想包个专机直接去冀北机场接人，省城到景安四个小时车程，开车接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两点钟的飞机。 陈耀东和姜苗苗提前一个小时到，在机场附近踩了踩点，才去了出站口。 等了一阵，姜爸姜妈随着人流涌出来，一副休闲旅行的打扮。 “叔叔好，阿姨好。” 陈耀东抢上前，接过手里的行李。 姜教授笑着说：“几百公里呢，我们坐个火车就过去了，专门接一趟太麻烦了。” “不麻烦！” 陈耀东道：“坐火车还得去车站，来回倒车太麻烦。” 姜苗苗则挽着姜妈说话，一路说说笑笑去了停车场。 陈耀东问姜爸：“叔叔我们吃个饭再走吧？” 姜爸笑道：“不吃了，我们飞机上吃了点，到了景安正好吃晚饭。” 陈耀东当然没意见，不吃更好。 景安那边一堆人等着呢，在省城吃饭还得耽误时间。 到了车前，姜爸坐了副驾驶，姜苗苗则陪姜妈坐了后排。 三百多公里路，正常四个小时的车程。 加上上下高速，到景安差不多要五个小时。 陈耀东也不怕超速，钱能摆平的事就不算个事，上了高速就飚到160，愣是把四个小时的车程缩短到三个小时，傍晚六点半到了景安，直接去了景兴大酒店。 姜爸一路提心吊胆，下了高速才松了口气。 小伙子开车太野了。 慢就慢点，咱也不赶那一个小时。 提前打了电话，陈爸陈妈在楼下迎着。 还专门换了新衣服，就怕给儿子丢人。 本来就挺忐忑，见到姜爸姜妈后，陈爸陈妈就更忐忑了。 除了农村接人待物的那一套，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招呼这些化人。 姜爸姜妈能教出姜苗苗这种女儿，那是真的有涵养，姜爸温和有礼，姜妈知性优雅，说的话让人如沐春风，几句话就让陈爸陈妈紧张稍去，暗自感慨不愧是大学教授，说话水平就是不一样。 寒暄几句上楼，一大帮人在包厢等着。 大伯二伯，两个姑爹都来了，还有二伯母和二姑也来了。 姜苗苗三叔姜有信也被请了过来。 接待规格比接待姜有信时要高的多了。 陈耀东在旁边介绍，尽职尽责的像个秘书。 姜爸姜妈这次景安之行意义非凡，陈家人给予了足够的重视。 就这，陈爸陈妈还担心招待不周。 毕竟这是亲爹亲妈，可不是叔叔。 谦让半天，大伯坐主位，姜爸姜妈坐了主宾位，姜有信陪在旁边。 姜苗苗也陪在姜妈身边。 陈耀东则敬陪末座，等酒菜上来，就化身为服务员，斟茶倒酒忙的不亦乐乎，只有被问到时才会插上两句，大多数时候都是听长辈们说话，不随便插嘴。 宴不离酒，无酒不成宴。 已经不沾酒多年的大伯也倒上酒，很是敬了姜教授几个。 为了侄子大事，也真是拼了。 陈耀东就听着看着，然后暗暗琢磨处世的智慧。 比如在倒酒时，二姑父还问大伯：“大哥不是不能喝吗？” 大伯则说：“谁说的不能喝，倒上倒上，今天我得给姜教授好好敬两杯。” 不同的应对会是截然不同的效果。 而大伯无疑回答的很有智慧。 不说是给姜教授面子或者是姜教授来了才破戒，而是掩盖自己不能喝酒的事实，这比说姜教授来了才破例喝酒，让人听了更加舒服，这就是处世的智慧。 或许大多数年轻人很难领会到这些东西。 但陈耀东多机灵的人，本来情商就不差，这一年多的历练，平时也更注意这些，自然能品出味道，更加深刻体会到了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的个中三味。 活的越老，看的越透。 做人处世的智慧也就越深。 这些东西是需要用一辈子去学的。 桌子上的话题大多数时候都是围绕陈耀东和姜苗苗展开的，大伯二伯和两个姑父偶尔夸一下自家侄子，更多的则是夸姜苗苗，夸的姜苗苗都不好意思了。 而夸姜苗苗的言下之意，自然是夸姜爸姜妈教的好。 尽管老一辈都觉得姜苗苗没结婚就跑来跟自家侄子睡到一起，有点没羞没臊的，但不可否认，人家姑娘确实很优秀，是个好姑娘，人品、教养、做人做事都是上上之选。 再说现在的年轻人未婚同居过于普遍，老一辈也在转变观念。 也不至于为了这个对姜苗苗有啥不好的看法。 而且这姑娘放弃一切跑来景安陪侄子，让长辈们都觉得浪漫。 至于是不是为了钱才贴上来，到没人这么想。 毕竟彼时陈耀东混的还没这么大，人家姑娘家庭条件也不差。 而且还是带着钱过来的。 晚饭吃了两个小时，九点半宾主尽欢。 姜爸和陈爸论了下月份，出来的时候已经称兄道弟，姜爸是大学教授，陈爸称呼姜教授没有问题，可农民这个职业却不太好称呼，还没定婚约，也不能称呼亲家。 只能叫一声陈老哥，姜爸小了一个月。 临上车前，姜爸还握着陈爸的手笑道：“陈老哥儿子教的很出色，这次来景安给你们添麻烦了，以后随便一点就好，再别这么隆重了，有点受不起。” “不麻烦、不麻烦。” 陈爸笑的跟个佛爷似的，莫名就放心许多。 陈耀东在一边扶着车门，闻言骨头也轻了二两。 把姜爸姜妈送到新房子，陈耀东又陪着聊了会。 老丈人丈母娘来了自然不能住在酒店，新房子装修好还没住过人，前几天又置办了好多东西，全都是新的，虽然小了点，但装修的档次可一点不差。 陈耀东说了下这几天的行程安排，姜爸没意见。 一切听从安排。 陪着聊了半个小时，陈耀东起身走人。 姜苗苗不走了，今晚睡这。 三人送到门口，看着陈耀东进了电梯，才回屋说话。 姜妈打量房子：“装修的挺不错的。” 姜苗苗道：“房子才三十多万，装修就花了二十多万。” 姜爸说道：“那你既然你没交房款，驾照也拿了，就买辆车吧！” 姜苗苗点着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姜妈说道：“早点睡吧，赶了一天的路，都有点累了。” 姜苗苗忙把她领到主卧：“你和我爸睡这屋。” 姜爸姜妈睡下，姜妈才问道：“你觉得咋样？” 姜教授道：“苗苗已经一条道走到黑了，咱俩不同意又能怎样。所以，我们的意见并不是主要的，这次来就是看看，和走过场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不得不来罢了。” 姜妈叹道：“天天催的让来景安，可真是女大不中留。” 姜教授道：“女儿大了总要嫁人，当年你不也是一样。” 姜妈没好气道：“你也有脸说我。” 姜教授搂了搂老婆：“睡吧，明天还得出去转。” 姜妈却睡不着，一想到自家的白菜被别人家的猪拱了，就难过的睡不着觉。 陈耀东回到景秀御园后，先打了几个电话。 又和姜苗苗发了会微信，吃了会狗粮，才睡觉。 陈爸陈妈回家准备去了，明天还要去乡下。 次日一早。 陈耀东早早过去接上姜苗苗一家三口，先在外面吃了早饭，然后去看门店，参观了一下几家门店，逛了逛比较繁华的新华路和步行街，快十一点的时候去了乡下。 房子又被陈爸陈妈折腾了一遍，就差在土墙上贴上瓷砖了。 不养牛了，前后院子全打了水泥地平。 乱七八糟的家具啥的全扔到隔壁院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还专门用红砖重新盖了个茅厕，虽然还是蹲坑，但比之前的要强多了。 不但干净许多，而是私秘性也好的多。 陈妈准备了丰盛的午饭，吃过午饭又去地上转了转。 姜爸是农村出来的，对农村并不陌生。 玉米刚刚出苗，嫩绿嫩绿的，透着股子喜庆和生机。 姜妈虽不是研究农业的，但农大的教授不至玉认不得玉米苗。 只有姜苗苗没见过刚出芽的玉米，多少还有点好奇。 姜爸是经济学教授，虽然不是研究农业的，但并非对农业一无所知，西北发展落后不是没原因的，既有区位优上的劣势，也有自然气候的制约。 不过西北地广人稀，并不缺乏肥沃的土地。 如果国家下大力气开发，将来还是大有可为的。 别的不就，这里只要投砸钱开发，就可以随便圈地，几万亩甚至十万亩。 随便建个厂子就能圈上千亩甚至几千亩地。 放到人口稠密的中原冀北谁敢想。 如果不是缺水，大西北绝对是块宝地。 姜教授信息渠道广，知道这几年上面一直在开究西部的问题，甚至在研究将藏水经河西走廊引入西疆，如果真的能实现，无疑将会极大地解决西北缺水的问题。 不过陈耀东的这个经营思路 姜教授觉的有问题，农牧业做大的全都是走产业化做起来的，生鲜是个空白领域，不是资本家没眼光，而是难度太大了，要解决的问题太多了，哪一样都是硬骨头。 别的不说，光是砸人饭碗就够喝一壶的。 断人财路，无异于杀人父母。 之前就听说被人泼大粪，司机上菜被打。 哪有那么容易。 就算在本地有优势，可对外扩张可没那么容易。 姜教授觉的有问题，但他不会说。 搞理论研究和实干是两条线。 好多搞企业的前期不被看好，不少妄下评断的专家到最后被打了脸。 好多专家认为不可能的事情，最后却被人干成了。 这样的例子不要太多了。 所以姜教授不打算对陈耀东的事业发表任何意见。 万一将来被打脸就不好看了。 被别人打脸还不算什么。 要是被女婿打脸就没法嫁闺女了。 在地上转了会，又去看了看新盖的小区，姜爸姜妈觉的景安农村也挺不错，生活水平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虽然农民上楼其实不是什么好事，但农村能盖楼房，至少说明景安农民的经济收入水平没有人们一贯印象中的那么差距巨大。 下午三点返回城去，又去看了看水上人家正在装修的别墅。 院子已经弄整齐了，施工队伍正在造景。 这是个细致活，一点也着急不得。 不过大致轮廓已经可以看到端貌。 姜爸笑着感慨：“景安的物价确实挺让人羡慕，房子一平才三千多，七百多万就能买个占地三亩多的别墅，从一定意义上说，低房价其实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幸福指数，房子越便宜，人们手里的可支配收入就越多，从这点来说，景安其实挺适合居住生活，空气质量也很好，可比咱们冀北强多了，一点污染都没有，比较适合养老。” 陈耀东连忙道：“那叔叔阿姨退休了也来景安养老吧！” 姜爸笑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 姜妈是园艺技术专业的教授，一看这院子初步显现的轮廓，就知道装修不便宜，找机会悄悄问了下姜苗苗：“这别墅装修不便宜吧？” 姜苗苗小声道：“八百多万。” 姜妈心下吃惊，却没有再问。 装修比房子还要贵，还真是舍的花钱。 负一层已经完成了大半，外面全部是石材，里面墙上是高档板材，从露入口下去一进门是个客厅，看样子有点像是会所，还有巴台和酒柜，木工师傅正在往墙上固定板材。 只能看个大概，只不出具体效果。 要等全部装完才能看到。 转了一圈，姜爸问：“这房子不止五百多平吧？” 陈耀东道：“说是五百多平，不过开发商为了吸引到客户，那些露台飘窗还有地下室都没算在建筑面积里，实际使用面积好像是八百多平。” 姜妈说道：“太大了，这么大的房子，做卫生都是个麻烦。” 还不是一般的麻烦。 姜爸心里加了一句，别忘了还有外面呢。 三亩多的院子，冬天光是扫树叶子就得雇个清洁队。 估计得雇保姆。 不过陈爸陈妈还在种地呢。 儿子请个保姆伺候，想想不是那么回事。 姜教授都忍不住替闺女担心起来。 真要是结了婚，住到别墅，闺女估计得变成清洁工。 公公婆婆都在劳动，怎么好意思请保姆园丁。 陈爸陈妈则觉的儿子买这么个大院子太烧包，但什么也不敢说。 没谈对象前说了也就说了。 可是有了对象，就啥都不敢说了。 看别别墅，又去了景秀御园。 在景秀御园的房子里喝了杯茶坐了会，眼看又到了饭点，去了景安的夜市美食街，尝了几样景安的特色美食，重点尝了姜苗苗极力推荐的景安凉皮，姜爸姜妈都说好。 晚上，陈爸陈妈把霸道留下，开着长城回家。 开了一段时间霸道，再开长城忽然就觉得没法开。 惯不得儿子要换车，贵真有贵的道理。 老话说的没错，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 次日一早，陈耀东带着姜爸姜妈去了景安下面的裕北县。 裕北是景安面积最大的县，一个县占了景安行政区域面积的一半，属于高原区域，也是河西省五大原生态草原保护区之一，有名的牧业之乡，也是个旅游的好去处。 陈耀东这个本地人，长了这么大都还没去过裕北。 趁这次老丈人丈母娘过来，正好过去看一看。 在这之前，曹兴平就已经奋命跑了一趟，专门过去探路。 这次陈老板带着老丈人丈母娘过去，曹兴平和小张开着霸道负责打前站，安排吃住游玩等等一应事情，不然陈耀东两眼一抹黑，带着老丈人丈母娘四处瞎碰那不扯蛋了。 景安到肃南近一百公里，没有高速，只有一条国道相通。 路有点破，年久失修，好多路段还坑坑洼洼的。 官府也不知道修一下，基础设施都这么差，还怎么发展旅游业。 也就570和霸道最适合跑这路，要是开个轿车还怎么跑。 估计刚把车速提起来，就得急刹车。 不刹也行，大不了回头再修车。 景安地界上不怕超速。 陈耀东车速保持在百公里左右，遇到坑洼路段也不刹车，松一下油门直接趟过去，基本上感觉不到多大的颠簸，跑了三十多公里后，四周渐渐荒芜。 人烟没了，农田也没了。 四野尽是半黄半绿的荒滩或者高矮不一的丘陵。 姜教授道：“这么大的地方却没多少人口，两极分化太严重了，这些年国家一直在推动西部开发，去年新领导上来后越发重视，正在讨论一带一路，从经济发展的角度来说，沿海发达地区已经潜力用尽，没怎么开发的西部地区潜力还很足，以后肯定会大力开发的，早点入局，其实也是个机会，我估计等一带一路真正实施后，会有一系列的政策支持。” 陈耀东道：“叔是经济专家，有没有好的建议给我？” 姜爸笑道：“我就随便说说，还不一定对，你随便听听就行了。” 陈耀东趁机拍马屁：“我也是瞎折腾，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也没个详细规划，好多事情都是想起就干，碰到问题才解决问题，看问题不够长远，还得叔这样的专家指点。” 马屁没人不爱。 姜爸不是圣人，自然也吃这一套，虽然心里挺舒服，但却没有飘，笑着说道：“那些成功的企业家都是自己干出来的，你见哪个企业家是听了专家才成功的，反而有不少干实业的听了专家的指点最后干倒闭了，所以你自己干就好，不要问我的意见。” 后排。 姜妈用眼神和姜苗苗交流。 姜苗苗眨眨眼，母女俩心照不宣。 姜妈觉得这小伙子脸皮实在挺厚，马屁拍的让人有点招架不住。 怪不得女儿会被他骗到手。 姜苗苗则在心里给男朋友点个赞，虽然这种马屁自己听了也觉不好意思，但不能否认很管用，爸妈听了肯定也会高兴，更重要的则是这份态度。 对自己父母的态度。 跑了一个小时出头，到了裕北县的县城。 陈耀东接了个电话，说了句就挂了。 曹兴平打来的，询问是否要进县城。 破破烂烂的县城有啥好看的。 没进县城，直接去了草原上。 绕过县城，往西南方向而行，又跑了近四十公里，视野中天宽地阔，无任何阻碍，地平线渐渐变成了绿色，一直延伸到天地的尽头，让人瞬间精神一振。 外面气温渐渐降低，连车里都凉了下来。 五月的草原上天气还有点凉，遇到寒流侵袭下雪也是常有的。 等到黄色褪去，视野全部被绿色填满后，心情就更加舒畅了。 这是真正的大草原。 不是家里种的那种草坪。 看到不尽头的绿色，让人心胸都不自禁的开阔了许多。 什么忧愁烦恼都会洗涤的一干二净。 “这里真美啊！” 姜苗苗看着车窗外，发出一声感慨，有点后悔没有早点过来。 姜爸姜妈点头，确实挺不错的。 事实上有些越是落后的地方，原生态保存的也更完整。 好多出名的5A级景区其实还不如那些籍籍无名的荒野山沟。 第167章 给媳妇买车 裕北草原的深处有一个小镇，原本是一个牧民的村子，后来旅游业兴起，村子就变成了旅游小镇，早些年还能直接开着车进去，后来为了创收就学那些景区，修门堵路，私家车再不让进了，美其名曰要保护生态，只能坐景区的大巴进去。 票价还挺贵的，二十多公里一个人八十块钱。 当然，规定是死的，但人可是活的。 还是有私家车能进去的。 而且是大摇大摆的进去。 就比如陈耀东这种，早就让曹兴平探好了路，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这点小事，随便找市里的局给下面县里的局打个电话的事情，对现在的兴邦农业来说不算难事。 平时就比较注重烧冷灶，即使现在用不到也广交朋友结善缘。 指不定哪天人家就上去了呢！ 这种小事麻烦一下，反而更能增进友情。 怎可能让老丈人丈母娘挤那些旅游大巴。 陈耀东自己也不想挤啊！ 景区门口车还不少，好多人不急着买票上大巴，都在打电话。 八仙过海，都要显地下神通。 于是，就在众目睽睽下，霸道和570大摇大摆开进景区，绝尘而去。 开570 的就是牛B。 屁民游客羡慕不来，只能继续显神通。 最后显完神通，实在轰不开规矩，只能老老实实买票上大巴。 进了大门，里面的草原更美。 随处可见各种红黄色的小花，自然风景之美真让人心旷神怡。 “耀东，停下拍个照吧！” 姜苗苗不想就这么坐在车里当个过路看客，忍不住提提意见。 爸妈在呢，不敢叫老公或亲爱的，就叫了名字。 陈耀东当然没意见，把车停路边，下车采采风。 姜爸姜妈也下来了，欣赏着草原美景，呼吸着清凉干净的天然氧气，感觉身心从里到外都舒畅通透了起来，怪不得人都喜欢旅游，大自然的美景确实能净化身心的疲惫与烦躁。 姜苗苗摘了一朵红花和一朵黄花，插在脑袋上，拉姜妈拍照。 陈耀东瞬间化身摄影师，从车里拿出早就备好的单反，咔咔一顿拍。 姜爸也拿着手机拍，随手发到微信上。 先母女拍，然后父女拍，再然后一家三口。 最后姜爸姜妈合拍。 等两人合拍完，姜苗苗接过相机交给姜爸，拉着陈耀东再拍。 姜妈也拿着手机拍。 最后姜苗苗又指挥着姜爸和陈耀东合拍了几张。 折腾半个小时，才重新上车起程。 这中间除了过去一辆大巴车，小车一个都没有看到。 显然神通力量不够。 一路走走停停，看到美景就停车拍照。 要是坐景区的大巴，那就只能坐在车里望望了。 半个小时的路，愣是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小镇。 小镇不大，开发的项目不少，骑马的，自助烧烤的，还有农家乐、牧家乐，不远处有条小河，不少游客聚集在河边，兴致勃勃地捉高原冷水鱼。 可惜没法带着渔具进来。 坐大巴不方便。 要是能自己开着车进来，想必旅游体验一定会更好。 曹兴平早到了，在一个牧家乐里占了个大大的毡毛。 姜爸姜妈看了一下，没有坐，出来在外面溜达。 陈耀东一直眼观六路呢，问：“叔叔阿姨，要不去钓个冷水鱼？” 车上有渔具呢，准备的很全。 姜爸看了看不远处的山，好多松树林子，看着已经不远。 就问：“那地方能过去吗？” 陈耀东问了下，立马来汇报：“可以，570能开过去。” 姜爸笑道：“咱们去那看看！” 陈耀东当然没意见，当下四人上车，开着570继续往深处进发。 过了小镇，已经没了柏油马路，只有一条不知道走了多少年留下的土路，而且景区修了大门，谢绝私家车进入之后，土路上明显很少再走车，已经开始长出青草了。 老话说望山跑死马，可一点不夸张。 看着不远，结果足足跑了十几公里才到了山脚下。 到了山下，前方再无路可走。 草地还算平坦，有些小坑小洼的影响也不大。 陈耀东车没停，从野地里一路趟了过去，将空气悬挂调到最高，直接把车开到了松树林子的边上，在一片平坦的草地上停下，十多米外就是幽静的老林子。 “这里真好呀！” 姜苗苗打量着四周赞道：“现在好多知名的旅游景区都是人工修的景观，虽然看着也挺好的，但却看不到这种没有人为痕迹的美景，这里也太安静了，一点杂音都没有。” 陈耀东道：“这种地方也就看着好，偶尔来看一下，你会觉得不错，来的多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你看那些放羊的，脸蛋晒的黑红黑红的，说好听点他们生活在大自的美景中，其实过的日子就不是正常人的生活，比咱们景安的农民都差远了。” 姜爸点头：“小陈说的不错，这种地方也就适合看看景色，不适合居住，而且高原地区紫外线强，对皮肤很不友好，你们帽子戴好，别被晒的脖子起皮。” 姜妈和姜苗苗就连忙扶了扶帽子。 姜爸紧紧衣服，问：“我去爬一下山，你们谁去？” 姜妈和姜苗苗都摇头，对爬山没什么兴趣。 陈耀东只得连忙道：“我去吧，阿姨，苗苗，你们冷了就在车上坐会！” 姜妈和姜苗苗点头，这地方确实还有点冷。 快入夏了，这地方却跟刚刚开春一样，得穿厚衣服。 当下取了两根圆木棒，和姜爸一人一根，钻树林子去了。 姜妈和姜苗苗就在车附近转转，这里地势较高，正好俯瞰下面的小镇。 四野清幽，天地之间一片寂静。 确实令人心旷神怡。 姜妈问姜苗苗：“苗苗，要是真嫁到景安，你没想过我和你爸吗？” 姜苗苗道：“妈，你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 姜妈没好气道：“妈妈也是人，又不是神，景安这么远，来一趟多不方便，你以后要是结了婚，一年头到我和你爸能见你几次，要是将来有了孩子，更回不去保府了。” 姜苗苗道：“那你和我爸有空就来景安啊！” 姜妈更没好气：“我白养你了。” 姜苗苗苦着脸：“那你说咋办？” 姜妈叹气，她也不知道咋办。 姜苗苗转了转眼珠，道：“要不你和我爸退休了也来景安吧！” 姜妈哭笑不得：“你以为是过家家呢，说来就来。” 姜苗苗不明白：“你和我爸不想来吗？” 姜妈心里叹气，还是阅历少，看不透有些东西。 有几个爸妈跟女儿女婿一起过的？ 不是没有，可能过好的实在屈指可数。 陈耀东和姜爸没走多远，爬了半个小时就回来了。 眼看到了中午，就开始去了小镇。 曹兴平和小张一直在牧家乐准备吃的。 陈耀东进毡包前还问了一声：“羊肉是新鲜的吧？” 曹兴平道：“新鲜的，我看着他们宰的羊。” 陈耀东点点头，那没问题了。 旅游景区就没有不坑的，来了大草原，自然要吃新鲜的羊羔肉，可不想吃那些在冰柜里不知道冻了多长时间的死羊病羊，得让姜爸姜妈尝一尝最正宗的高原小绵羊。 毡包很大，就是那种传说中的蒙古包。 虽然是个小包，但六个人依旧显的很空旷。 偌大的毡包基本全是炕，就进门的地方留了一小片地方。 当然炕是木头做的，可不是农村那种土坑。 脱鞋上塌，巨大的木榻中间搬张桌子，人围着桌子坐上一圈。 聊了几句，一大盘热气腾腾的羊肉端上来，全是原色原味的。 陈耀东招呼道：“叔叔阿姨尝一下，这是裕北草原上的高原小绵羊，在河西省内也算是特色，外面基本吃不到，都本地消化了，清炖挺不错，炖的时候只放些大葱大蒜，没有其他调料，羊肉味道挺纯正，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调料味，你们尝尝。” 姜爸拿起筷子招呼：“小曹、小张你们也吃，今天辛苦你俩了。” 曹兴平和小张连忙拿起筷子，连声客气。 羊肉炖的确实不错，味香而不浓，醇厚弥远，有一股淡淡的却很纯正的清香肉味，没有那股子大多数人难以消受的膻味，而且羊羔子肉鲜嫩上口，不像老羊嚼起来那么费劲。 姜爸平时不怎么吃羊肉，今天却吃了三大块。 连姜妈也吃了两块，似乎来到高原地区，总能令人胃口大开。 就连平时不怎么吃肉的人也能吃上几块。 只有姜苗苗尝了一小块，就不吃了。 过了一会，陆续又上来了七八个菜，还有一大盆飘着油花的羊肉汤。 外加一盆热气腾腾的白馒头。 菜很一般，和外面的没法比。 条件在这放着呢。 姜爸喝了一碗羊肉汤，感觉挺不错，就又喝了一碗。 两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下肚，顿时从里热到外。 似乎连高源的寒气也会驱散了大半。 “这个汤不错！” 姜爸招呼姜妈和姜苗苗：“你们也喝点，能驱散寒气。” 姜妈和姜苗苗尝了下，就一人喝了一小碗。 吃饱喝足，陈耀东陪着一家三口出去散步。 曹兴平和小张则忙着收拾残局，买了一只整羊，大半都剩下了，可不能浪费，自然要带回去，虽然羊羔子不算大，但每人分一分，带回家也能吃好几顿了。 在小镇上溜达了一阵，然后打道回府。 下了草原，又去裕北县城转了一圈，回到景安时已经下午三点半了。 三号。 陈耀东又带着去了趟仁固。 裕北的草原仁固的山，景安也就这两个地方还能看看。 至于那些盛名在外的景点，本地人都知道，全特么坑外地人的。 三号晚上，酒店宴请。 明天姜爸姜妈要走了，陈爸陈妈和亲戚们再设宴欢送。 晚上，陈爸陈妈也睡在了景秀御园。 次日一早，和陈耀东一起去新房子，再送一程。 姜爸临上车前，握着陈爸的手告别时总算正式表了态：“我和韩冰洁不反对小陈和苗苗恋爱结婚，至于什么时候结婚，让他们自己商量去，现在的年轻人我们也管不住。” 陈爸顿时大喜，连忙说道：“冀北那边的风俗习惯我们也不懂，你看要不要我们抽个时间去一趟，给行个礼订个婚什么的，先把婚给订下。” 姜爸笑道：“我和她妈不看重这个，再说两地的风俗不同，也没必要那么多讲究，就让他们两个自己拿主意吧，什么时候想结婚给办个婚宴就行。” “这怎么好意思！” 陈爸又被惊讶到了，早就知道姜苗苗父母开明，但还是没想到，能开明到这程度。 婚嫁乃是人生头等大事，各地都有各地的风俗和讲究。 有时候男女双方为了一些风俗争持不让吵架的都不在少数，毕竟面子问题大过天，姜爸姜妈竟然能开明到这个程度，什么都不讲究，实在让人没想到。 直到570走远，陈爸才喟然一叹，一脸唏嘘道：“还以为越有化的人越讲究呢，原来大学教授这么开明，耀东也真是命好，这下可省了不少麻烦事。” 陈妈有点麻爪：“那婚都不订了？” 陈爸说道：“人家不说了吗，只要小两口把日子过好就是最大的期盼了，其他风俗讲究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大学教授就是想的明白，看看农村娶媳妇为点破事闹出多少风波。” 陈妈有点不太明白：“那就这算是订了？” 陈爸也有点拿不准：“应该算是吧，毕竟人家爸妈都同意了。” 陈妈立马来了精神：“回头给你儿子说，年底就结婚，明年就能抱上孙子了。” 陈爸发着牢骚：“我说他得听才行，得你说。” 省城。 陈耀东和姜苗苗陪着姜爸姜妈逛了半天省城，参观了几所省城的大学，晚上住在了机场附近一家酒店，晚饭后姜爸还专门叫上陈耀东去外面走走，交待了一番话。 街边人行道上，陈耀东陪着姜爸一边说话一边往前面溜达，心里不害琢磨，老丈人单独叫自己出来不知道要交待什么，但肯定是有话说，不然不会单独叫自己出来的。 琢磨一阵，不得要领，只得见招拆招。 “耀东，说说我对你的几点期望。” 走了一阵，姜爸开口，没叫小陈，而是第一次叫了陈耀东的名字，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称呼转变，却透露出不少信息，不过陈耀东却没功夫去想。 “叔叔你说。” 陈耀东恭恭敬敬的，半点都不敢大意。 这可是姜爸第一次用这种正式口吻跟他谈话。 怎敢大意。 姜爸说道：“我和你阿姨不反对你跟苗苗恋爱和结婚，但我想说的是，事业和物质虽然是生活的基础，但不是生活和婚姻的全部，你年轻有事业心没错，可我觉得姻婚和生活才是人生最重要的部分，事业固然重要，婚姻和生活同样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去经营，如果连生活和婚姻都不能经营好，即使事业再成功，生活也不会完美，你理解我的意思吗？” 这是一句劝告。 也是一句提醒。 陈耀东能明白，更听出了姜爸的未尽之言，为了他闺女也真是用心良苦，他也没什么好说的，规规矩矩道：“叔叔放心，我明白，一定会好好对苗苗。” 姜爸点了点头，笑道：“行了，咱们回吧，明天还得早起，得早点休息。” 次日起个大早。 陈耀东把姜爸姜妈送到机场，看着姜爸姜妈过了安检通道，才出了机场。 姜苗苗挽着他胳膊，问：“亲爱的，昨天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陈耀东道：“也没说啥，你爸跟我说了说你小时候的糗事，说你小时候太调皮，吃饭的时候老把手往盘子里伸，经常被你妈打的哇哇哭！” “瞎说！” 姜苗苗不相信：“我爸怎么会跟你说这些。” 陈耀东道：“真的。” 姜苗苗哼了哼：“不说算了。” 陈耀东牵住她的手：“走吧，给你买车去。” 到了车城。 看的眼花缭乱，车太多了，不知道该买哪个。 奈何姜苗苗想要个SUV，可选的余地就少了。 省城的车市还没法跟魔都那种地方比，最好的也就是奔驰宝马奥迪这些，奔驰有现车的也只有入门S级，连S600都看不到，宝马和奥迪也差不多。 都是旗舰入门车型，高配压根看不到。 卖的最多的其实还是普通的车型，陈耀东的570算是最贵的一档了。 当然想要也行，但是要先交订金等上几个月。 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满意的。 陈耀东道：“要不咱们去魔都看吧！” 姜苗苗道：“哪用那么麻烦，我觉的那个CRV就挺好的，挺合适女生开。” 陈耀东道：“那车不好，我开的两百多万的车，你开个二十来万的算什么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小气不给你买个好点的车呢，要我说给你买个法拉利多好。” 姜苗苗道：“太高调了，我不想要那车，而且底盘那么底，景安根本没法开，过个减速带都头疼，还是买个SUV，要不买个宝马X3吧，我觉得也挺不错。” 陈耀东想了想，还是决定听她的。 于是去了宝马店里。 X3有台现车，而且是一台红色的。 墨尔本红，正适合女生开。 唯一不满意的，竟然是入门车型，也就是俗称的丐版。 不过听了女销售的介绍后，陈耀东还算是满意。 虽然是个丐版，但配置却并不差，该有的基本都有了，什么定速巡航倒车影像GPS导航电动坐椅加热等等全配齐了，五十万的车子，配置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唯一比较不满意的是动力。 陈耀东问：“这四个缸能跑动吗？” 他的长城也是四缸，结果肉的跟老牛一样。 因此对四缸机的动力实在不放心。 女销售强忍着吐槽的冲动，要不是看这家伙开的570，真想好好吐槽一下，给他科普一下宝马的卓越性能，微笑道：“先生，这台X3装的是宝马最新研发的涡轮增压发动机，虽然排量只有2升，但却有184匹马力，扭矩也有270牛米，百公里加速只有八秒，起步提速并不比您那辆八缸570慢多少，所以您完全不必担心车子的动力问题。” 陈耀东问：“能试驾不？” 女销售犹豫了一下，觉的能开的起两百多万的570的土豪不至于买不起一台X3，看这样子明显是给女朋友买车的，应该争取一下，就道：“我帮您申请一下，应该没问题。” 陈耀东点点头，和姜苗苗坐一边等。 女销售很快就申请下来，又来了个经理，和陈耀东聊了几句。 填了张表，然后在一个小伙的陪同下去试车。 小伙把车开到路上，才换了陈耀东。 宝马开过陈二哥的5系，老实话说，驾驶体验确实不错，感觉很好控制，不过这台X3明显不是那么让人满意，起步加速的时候感觉油门反应似乎有点迟钝，踩下去没反应，过了一瞬才猛的往前蹿，感觉有点不太适应，没有自然吸气的车开着舒服。 陈二哥的5系也是六缸自吸，比这个带涡轮的好开多了。 油门反应也很灵敏，给多少油来多少力，不像这台X3那么突兀。 而且动力也没有女销售吹的那么强，比他的570差远了。 排量在那里呢，缸也少了四个。 不是加个涡轮就能赶上的。 方向也有点重，真是见鬼，感觉比他的570还重。 陈耀东问：“方向怎么会这么重？” 陪驾的小伙道：“德系车重操控，这不算重，而是一种阻尼感，方向不会乱跑，高速跑起来比日系稳，习惯了就好了，好多开惯日系的都说德系车方向盘重。” 好吧！ 勉强算个理由，但为什么会这么巅。 路面稍微有个小坑，震动就会传到车里。 舒适性比570和霸道差太远了。 像这种小坑坑570趟过去根本感觉不到。 陈二哥的5系也是，感觉宝马底盘硬的一批。 陪驾员解释为路感，还是为了操控。 陈老板也不懂，只能任他忽悠。 或许也有可能是自己开习惯了丰田车的缘故。 毕竟车和车不一样。 陈耀东开了一段路，停下让姜苗苗来试：“你也来试试，看看要不要买。” 又看向陪驾员：“你坐后面去。” 陪驾员连忙道：“我得为你们负责。” 陈耀东道：“负个屁的责，一个X3你还怕我赔不起？” 陪驾员看了他一眼，气势没陈老板足，只得乖乖去了后排。 姜苗苗本来不想试，她才不想副驾驶坐个别的男人。 不过见陈老板把陪驾员撵去了后排，就眉眼弯弯的上了驾驶座。 第168章 打断腿扔出去 新手司机开车上路，特别是坐姜苗苗这种刚刚拿到驾照第一次开车上路的新手司机的副驾驶，能让人心态炸裂，直到靠边停下，陈耀东下车时才暗暗擦了把冷汗。 后排的陪驾员同样吓出了一身冷汗。 还好。 还好没有出事。 简直能要人命。 把车开回店里，陈耀东征求姜苗苗意见：“你觉的怎么样？” 姜苗苗说：“我觉得还行吧！” 那就行了。 陈耀东还有什么好说的，把价格砍到位，当场交了订金。 然后给小张打电话，让他连夜到省城来。 小张不敢耽搁，连夜买票赶到省城。 次日。 陈耀东把买车的事交待给他，带着姜苗苗去见了郭振川一面。 对南山平原的调研和考察是一个系统的工程，老头利用人脉发动了不小的力量，组织了十几支专业的队伍，从各个方面对南山平原进行可行性投资研判。 “我专门找了几家有实力的生产滴管的厂子，让他们进行一些尝试，看看能不能把滴管的成本进一步降低，如果能把滴管的成本降到三百以内，灌溉成本就会大幅度降低。” 郭老头信心满满道：“随着工业生产装备的不断换代升级，工业产品的成本只会不断的降低，规模化农业生产不但是大趋势，也是国家农业政策的方向，占据先发优势对大型农牧企业非常重要，可利用的土地资源就那么多，你不占别人就会占，只是时间早晚而已。南山平原这种开发利用价值较高的大面积土地资源虽然不少，但却是投资代价最小的，现在你要不占，等以后再想开发其他土地资源，可就不是一两百亿的事了。” 陈耀东笑着说：“民北市的地比景安还要多。” 老头也不跟他抬杠，道：“是不少，民北的戈壁滩你想占个千万亩都没问题，可水从哪里来，戈壁滩下面全是石头砂子，你要花多少钱去换土，你有一万亿吗？” “” 陈耀东噎住了，这老头还真不给面子。 除了国家，谁特么能拿出一亿万。 聊了一个小时，又跟着老头去拜访了下农科院的其他专家们。 最后还参观了下农科院在省城的几处科研基地，又涨了一波见识。 甚至被震撼到。 现代化的温室大棚，无土培植大棚，还有设计成园林式的观光温室大棚，让陈耀东看的大开眼界，一些固有的观念受到了强烈冲击，有种土包子进城的感觉。 除了现代化的栽培技术，陈耀东还见到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奇形怪状的西瓜，紫色的玉米棒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杂交出来的。 “这种紫玉米产量如何？” 陈耀东问陪同专家：“我在景安怎么没有见过。” 老专家道：“这是新品种，主产地在国外，我们也是引进的种子，国内种的不多，只有一些地方有小规模种植，产量比较低，还没法大规模种植。景安现在是国内最大的玉米制种基地，自然条件和气候非常适合种植玉米，好几个品系的玉米亩产都刷新了亩产纪录，我们在景安也有个基地，不过受限于经费，一直没能展开更深入的研究。” 陈耀东心里动了下，问：“需要多少经费？” 老头脸色一喜：“能有个几百万研究就能持续下去了。” 陈耀东道：“这样，兴邦农业给你们捐助五百万经费，不过相关的研究资料需要给我们一份，如果后续的研究能出成果，兴邦农业可以继续追加研究经费。” 老头立马点头：“没问题，这是应该的。” 陈耀东问：“听说你们用美国人的种子种出了四千斤的亩产量？” 老专家点点头：“那是选的最好的试验田种的，亩株六千，才达到四千斤，强种方面我们跟人家比确实有差距，国内最高的单产在西疆农场，勉强到三千斤。” 陈耀东道：“景安有的农民种商品玉米小规模精耕细作也能有三千斤，但大规模机械化耕种就不行了，施肥管理跟不上，只有两千左右，有机会得去西疆的农场看看。” 老头深有体会：“是应该去看看的，西疆之广袤没去过是难以想象的，大规模的现代化农业生产可以说是走在了全国先列的，相比之下，咱们景安只能算是小农生产。” 省城待了五天，陈耀东觉得收获不小。 特别是见识到现代化的农业栽培技术，眼界开阔了不少。 还专门和农科院的专家们探讨了在景安推广现代化温室大棚的可行性。 可惜成本太高，推广起来比较难。 而且对管理的要求太高，目前的农民素质跟不上。 别的不说，就那个电脑温控系统，有几个农民会操作的。 第五天时，小张办完提车后续后，陈耀东才和姜苗苗回了景安。 晚上回家吃饭，陈爸说了个事情，二表哥薛丘明不干了。 陈耀东问：“为什么不干了？” 陈爸说道：“说是不让炒菜，天天洗菜跑腿没意思。” 陈耀东拍了下额头，不干就不干吧！ 等浪到三十岁再看。 陈妈问个机会，问儿子：“你打算啥时候结婚呢？” 陈耀东道：“计划年底，还得跟苗苗商量。” 陈妈就道：“你俩快点商量好，定下了我和你爸还有的忙。” 陈耀东能说啥，只能点头。 晚上。 滚完床单。 陈耀东搂着大汗淋漓的姜苗苗，亲了亲额头说：“老婆，咱们年底就结婚吧！” 姜苗苗眉眼弯弯的：“嗯！” 陈耀东没说话，瞬间感觉到了责任。 过了一阵，才又道：“你怎么不问我以前有没有谈过恋爱？” 姜苗苗问：“那你想说吗？” 以前肯定不想说的。 但现在嘛！ 没有什么不想说的。 不然憋在心里久了挺难受的。 陈耀东道：“那给你说说？” 姜苗苗嗯了声，没有说话，脸上却笑意盈盈。 陈耀东就给她说了说张晓艺的事情，当然比较简短，那些恩受的甜蜜的，花前月下山盟海誓的已经随风而散了，没必要说出来，至于滚床单什么的更是提也不能提。 姜苗苗听完后，问：“是不是挺遗憾的？” 陈耀东道：“没什么遗憾的，这辈子有你我就很满足了，那不过是成长的代价，年少无知的产物，如果不是遇到你，我还不知道浪到什么才会结婚呢！” 姜苗苗抱紧他：“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告诉我呢！” 陈耀东问：“是不是挺失望？” 姜苗苗道：“没有啊，世上哪有完美无缺的人生，你能主动告诉我，就说明你已经彻底放下过往，我有什么好失望的，不过以后不准再拈花惹草了。” “肯定不会！” 陈耀东连连点着头，拈花惹草不会，逢场作戏还是可以的嘛！ 姜苗苗又好奇：“有照片吗，给我看看。” 陈耀东拿过手机翻了翻，竟然没有，手机都换了几个了，也没刻意保存过，又翻了下张晓艺的朋友圈，才找到一张：“就这个！” 姜苗苗接过手机看了看，客观评价：“挺漂亮的。” 陈耀东连忙道：“肯定没有你漂亮。” 姜苗苗就露出甜笑，眉眼弯弯：“是吗？” 陈耀东除了点头还能说啥，不过也的确是事实。 客观评价，单论相貌张晓艺确实比姜苗苗差了一点。 不过女人心啊 连姜苗苗这种不萦于怀的性子也会有争强好胜之心。 还真难以揣度。 隔天。 陈耀东在景兴大酒店摆了一张，请所有亲戚们吃饭。 正式宣布，准备年底春节前和姜苗苗结婚。 陈爸陈妈总算放下了心。 这下妥了。 老大任务完成，就剩个老二了。 陈妈甚至已经开始考虑，年底结婚，明年就能抱孙子了，得抽空多准备点小衣服，唯一苦恼的是不知道会生男娃还是女娃，现在的年轻人讲究，真是愁人。 回到景秀御园，姜苗苗又给姜妈打了电话，把决定告诉了姜爸姜妈。 姜爸姜妈叮嘱一番，又是一夜难眠。 翻过一天，二姑做了饭，叫陈耀东去吃饭。 陈耀东带着姜苗苗去了。 他没开车，让姜苗苗开车过去，坐副驾驶指导。 拿了驾照就得开车，不然时间长了就全忘光了。 第一次在闹市开车，姜苗苗特紧张。 不过自动档的好开，只管好油门和刹车就行了，不用踩离合挂档，不用担心熄火，也就不会手忙脚乱，在陈耀东的指点下，总算有惊无险地将车开到了二姑家住的小区。 郭小玲肚子更大了，走路都挺费劲。 陈耀东问：“嫂子啥时候生呢？” 郭小玲道：“七月份吧！” 陈耀东点着头：“那快了，再两个月丘明哥就能当爹了。” 薛丘明挺乐呵，感觉挺新鲜的。 二姑叹气：“马上要当爹的人了，还不知道上进，还在家啃老，也不知道臊的慌。” 薛丘明嬉皮笑脸的：“我这不是为了更好的照顾你孙子出生嘛！” 二姑不想理他，叮嘱姜苗苗和郭小玲多吃菜。 儿子糊不上墙，二姑对儿媳妇郭小玲还是很好的。 婆媳关系也很和谐，据说郭小玲进门到现在，婆媳妇就没红过脸。 陈耀东问薛丘明：“丘明想还想干点啥？” 薛丘明磨擦着头皮：“不知道，餐饮我是再也不想干了，太特么熬人了。” 二姑刺了一句：“端个破碗要饭不熬人，你干不？” 薛丘明也皮了，笑眯眯道：“哪天实在没饭吃了我就去试一下。” 二姑没招，对这个儿子是彻底没办法了。 最难得的是郭小玲脾气好，薛丘明能娶到这样的老婆，估计是被上帝给眷顾了。 不然就他这个样子，随便换个女的，这日子都没法过。 陈耀东觉得这样不是办法，虽然对这位表哥很是无语，但不管也不太好，可别把二姑气出个好歹，想了想就问：“要不我给你再找个工作？” 薛丘明道：“要是让我去你公司就算了吧！” 陈耀东心里想，把你这大爷弄到公司谁敢管你，连我都不一定能管住你，就更不要说别人了，你就算想去我也不敢要，道：“知道我公司庙小你看不上，银行不去？” 薛丘明立马心动了，问：“能进去？” 陈耀东道：“我给你问问吧！” 他既然说出来，就肯定是有点把握的。 但话不能说的太满，也得防止出现什么意外。 坐到九点下楼回家。 天已经黑透了。 姜苗苗没开过夜车，出了单元门就说：“你开吧！” 陈耀东道：“没事，你来开。” 姜苗苗道：“乌漆麻黑的我不敢开啊！” 陈耀东鼓励道：“别有心理负担，放心开，开车就是个熟能生巧的过程，越是不敢开就越容易畏手畏脚的，什么时候你能晚上把车开到村上，就没问题了。” 姜苗苗挺踌躇：“太累了，啥都看不见啊！” 陈耀东道：“没事，放心开，我给你看着！” 姜苗苗只好上了驾驶座，打火开车。 陈耀东也不敢大意，晚上视线毕竟不太好，新生司机很容易出意外。 好在一路平安，有惊无险的到了景秀御园。 姜苗苗下车还拍拍胸口：“我快紧张死了。” 陈耀东表扬了一句：“开的挺不错，多开几次就熟练了。” 姜苗苗挽住他胳膊，就觉的挺开心。 到了单元门口，又不想上了：“老公我爬不动了。” 陈耀身往下蹲了蹲：“来！” 姜苗苗笑意盈盈的爬上去，陈耀东反手拖住大腿，背她上楼。 次日。 陈耀东请农行行长吃了个晚饭，搞定了薛丘明工作的事。 兴邦农业是农行的大客户，安排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过了几天，陈二哥请吃饭。 新城又开了一家海鲜烧烤，听说火的不行，就过来尝尝。 别看景安经济落后，但餐饮却一直很兴盛。 感觉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冒出几家特别海鲜楼特色菜什么的。 倒闭的虽然不老少，但新开的更多。 陈耀东没开车，还是姜苗苗开车。 到不是烦开车，而是想尽快让她把技术练好上路。 不然这台宝马除了扔在小区晒太阳，都没什么用。 正停车时，陈二哥的宝马也到了。 同样是女司机。 不过刘燕的车技明显比姜苗苗要强多了，妥妥的老司机，干净利落地倒进了车位。 陈纪东下车问：“买车了？” 陈耀东嗯了声，“前几天买的。” 陈纪东打量了几眼，问：“不是要买法拉利吗，怎么买了X3？” 陈耀东道：“没钱啊，你又不借我点！” “滚蛋！” 陈纪东骂了声：“你还拿不出几百万？” 陈耀东呵呵了，那当然不是。 陈纪东又瞅了几眼，道：“怎么买了这么个车？” 陈耀东不怎么关注这些，问：“怎么了？” 陈纪东道：“四五十万的SUV能有什么好车，还不如买卡宴。” 陈耀东道：“省城有卖的？” 陈纪东道：“可以订啊！” 陈耀东道：“那扯蛋了，还不够折腾的。” 说了几句刘燕下来，四大两小上楼。 先拿吃的，然后自己动手。 陈纪东一边翻着鱿鱼，一边问：“怎么把薛丘明弄到银行去了？” 陈耀东嗯了声：“你怎么知道了？” 陈纪东道：“昨天看到他了，穿西装打领带的，总算像个人样了。” 陈耀东就乐了：“你这话应该当他面说。” 刘燕笑问：“耀东啥时候也给我找个工作！” 陈耀东摸了摸鼻子：“嫂子也跟我开这种玩笑。” 刘燕说道：“我说真的，今年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我估计再这样继续下去，我和你哥迟早都得失业，不能不能早做打算，真要哪天关门了，总不能在家闲着。” 陈耀东道：“几百万还不够你们养老的。” 陈纪东问：“地的事情怎么样了？” 陈耀东道：“已经定了，过几天正式下件。” 陈纪东搓着大肚皮，最后下定了决心：“你可给我看好了，千万别赔了。” 陈耀东嗯了声，不想多说。 想发财又怕担风险，陈老二也就这点胆识了。 忙忙碌碌之中，一晃到了月底。 只要待在景安，似乎就没个闲的时候。 三营的开发启动了，陈耀东顺利把地拿到手，一刀把蛋糕切走了三分之一，老老实实交了一个亿出头的承包费，市里照顾归照顾，该交的钱还是要交的。 而且要痛痛快快交，不能让领导觉的不懂事。 一亩地一千块，承包期三十年。 只交一次，到期再续约。 这是开荒，可不是承包农民的地。 三营那边土层厚实，砂石层很少，只有个别地方砂石层露出了地表，要挖掉换土，开发代表不算很大，加上修路修渠等等每亩地几千块钱就差不多。 几个亿就搞定，这笔投资很划算。 把地养熟，就算自己不种，租出去一亩地租个四五百也没问题。 十年就能收回投资，还不用担太大的风险。 几个亿的工程，毫无疑问又是大工程。 不过这个工程就比较简单，没有批发市场那么复杂。 陈耀东自己拉一支民工队，雇几台装载机挖掘机都能干。 没啥技术含量。 无非整地挖土，修渠开路。 找个会看水平的技术员就可以了。 没搞招标，让工程部把地分成大小不一的五块，搞了一套标准要求，找了十几个包工程的让出价，谁出的价低给谁干，这是最省钱的法子，也不存在偷工减料。 没有总包二包三包层层剥皮吃肉，这些干活的有肉吃，陈耀东也少花钱。 可是，刚开工没几天，就出事了。 陈耀东的地上有一座沙场，私人无证采的那种。 老板是附近一个村子的人，拦着要赔偿。 包工头不想把事情闹大，本想赔个十万八万算了。 结果狮子大开口要了两百万。 包工头没奈何，只得再给陈老板汇报。 陈耀东让报警。 公安抓了几个，却根本镇不住乡下一些要钱不要命的。 而且乡下的派出所也不怎么尽心，陈老板在乡下没多少影响力。 特别是一些无赖汉，根本不怕进局子，最多关几天就得放出来。 唬不住人。 第五次报到陈耀东这里后，陈耀东不得不亲自下去看情况。 村子叫毛家湾，就在兴邦农业的地东边偏南角。 沙场位于中间偏东，离毛家湾村大约有三公里，有条小路相通。 这里本来就有好多沙场，陈耀东也没放在心上。 偷偷挖沙不是新鲜事儿，但现在地是他的，挖了他的地还问他要钱，天底下有没有这么便宜的事陈耀东不知道，反正他就没见过这么便宜的事情。 到了地上，两帮人正在僵持。 沙场里有五六个人，包工头手下几十号人。 可老板不发话，也没人敢动手。 陈耀东下车问了问情况，又看向沙场的几个人。 岁数都比较大，都是四五十的，领头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小个子。 又瘦又黑，一看就不太好说话。 陈耀东问：“你们老板呢？” 老头慢条斯理：“老板又不是我儿子，他去美国了还是英国了也不会给我说。” 陈耀东牙疼了，一听就是那种农村的老油子。 这种人他见的多了，农村所在多有，周学成就是此类。 讲道理没有用，唯有拳头大才管用。 “滚！” 陈耀东手往外一指：“马上，现在，赶紧滚，警察不收你我收你。” “哎哟，来来来，你碰我一下试试。” 老头咧着一口黄牙，根本不怕，横的见多了，在这沙场能奈他何？ 陈耀东挥挥手：“打，只要不弄死就行，有事我担着！” 包工头早受够了这鸟气，若非不想将事闹大，早就开干了，知道陈老板有人，肯定能照的住，既然陈大老板发话了，哪还能忍，当即喊了声：“打，给我打，别打废就行。” 十几个民工冲过去，一涌而上立马开打。 几个采沙工没料到真敢打工，也是横惯了的，立刻还以颜色。 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包工头也冲了过去，狠狠甩了那老头好几个耳光。 这几天可没少受这老家伙的鸟气。 陈耀东指了指：“打断一条腿，扔出去。” 第169章 老妈的猪白养了 官方最近比较忙。 三营的开发闹出不少事，其实有所预料，但习惯了被动应付。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利益争夺。 趋利乃是本性。 即使那些挖沙的属于非法采沙，但吃了太久的肉，又岂会甘心肉山被抢走，即使是有手续的，拿到了补偿，谁不想再多撕下一块肉，不光是兴邦农业的地遇到了问题。 其他大大小小的地主们同样遇到了麻烦。 只是解决的手段有所不同罢了。 陈老板算是最为直接的，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年轻人好说话，只要讲道理钱不是问题，该给肯定毫不含糊。 但同样受不得敲诈，无理闹三分这种事陈耀东忍不了。 所以就一个字，打。 第一波五六个人被送到了医院，第二波来了几十号人，所幸警方及时赶到，才没有再进医院，但沙场的老板却被揪了出来，弄断了两条腿扔到了西边的山里。 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 几个民工被请去教育几天，完整无缺的回到工地。 包工头放心了。 陈老板罩的住。 兴邦农业的地盘上几个还在观望的沙场老板们却怂了，迅速撤走人和设备，走前甚至把采沙挖的大坑给推平了，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现实残酷。 有时候讲道理没用。 拳头大才管用。 南北的其他工地上，同样发生了不少不忍言之事。 警察们忙疯了，极力维持秩序。 陈耀东却没多少精力关注这里。 从第一家分店开始，公司成立一年多了，从三个人开始，到现在公司的员工已经超过一百人，管三个人和管一百人的概念是不同的，少的时候可以人管人，多了就不行了。 交出去的权力越来越多，管理的难度就越来越大。 权力握在老板手里，制度就是一纸空。 把权力交出去，陈老板也没那个精力再管下面办事的人。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套规则来约束。 王平安到任后，一直都在建立这些东西，不断完善基本的管理框架。 办公室的人轮流换，走了不少，来的也更多。 法务走了，认为在兴邦农业屈才了。 市场部的两个小伙不堪忍受王雪梅欺压，也走了，就留下个吴婷婷在坚持，王雪梅知道她的来头，多少会给点面子，还能混的下去，现在人更多，后来又招了好几个。 陈耀东俯下身，和王平安一起整理基础。 基础不牢，是没法继续扩张的。 袁秋等了三个多月，终于当了店长。 陈耀东还专门去视察了下她管的店，一个八十多平的小店，只有一个店长一个店员。 生完孩子之后，这个女人似乎精神多了。 还记得去年挺着个大肚子，整天懒洋洋的没心思干活。 如今精神焕发，终于像个样了。 陈耀东问：“王雪梅后来的都是上部门经理了，你呢，有没有上进的心思？” 袁秋毫不掩饰羡慕：“当然想，不过那女人心比较狠，我可没她狠。” 陈耀东没把这话放心上，人在江湖，不狠一点怎么混的下去，企业虽然需要肯埋头苦干的老实人，但更需要能开疆劈土的狠人，王雪梅固然有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个分上，换个角度看，又何尝不是为了生存而拼尽全力在挣扎。 至少王雪梅到了市场部，陈耀东省心了许多。 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个程度，陈耀东作为老板，只会赞赏。 至于那些在王雪梅手下混不下去的人，那是活该。 自己不肯上进，怎怨得了别人。 勉励袁秋风句，陈耀东就开车离开了。 肯上进是好事，但恐怕不容易。 太年轻了。 别看都孩子他妈了，可袁秋才二十二，和姜苗苗是同年。 这个岁数，实在缺乏足够的社会历练。 和陈兰兰一样，估计得在店长的位子上好好磨练上几年。 晚上。 薛丘明请吃饭。 陈耀东很惊讶，带着姜苗苗去了。 二表哥主动请客就跟掷骰子掷出七点一样让人意外，怎么也得去一下。 请得人不算多，只有陈二哥两口子和陈耀东加上姜苗苗。 酒菜上齐，陈纪东没耐心，直接问话：“有话就直说，你小子请饭准没好事。” 薛丘明叫着屈：“二哥，你这话就不厚道了，竟然怀疑我的心意。” 陈纪东嗤了声：“你小子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少来这套。” 刘燕笑眯眯的，也不说话。 姜苗苗自然也不会，听管听着就行。 薛丘明叫了几声屈，才嬉皮笑脸的说明来意：“二哥，你可是我二哥，可得帮兄弟完一下任务啊，行里有任务，每个月都有拉存款任务，完不成得被扣工资，还有耀东，你小子也去我上班的那个支行开个户存点钱，我知道你小子有钱。” 陈耀东没说话。 陈纪东道：“瞎扯蛋，我哪有闲钱往你那存，耀东这小子给我弄了一千亩地，最近正往里烧钱呢，弄不好哥还得找你贷点款呢，你可得给我想办法。” 薛丘明连忙道：“不是定期，你存上一个月就行，下个月再转走。” “那还行！” 陈纪东问：“存多少。” 薛丘明道：“你存上五十万，耀东存两百万。” 陈耀东问：“是存款任务还是保险理财？” 薛丘明道：“存款，保险理财那坑人的玩意我哪能坑你们！” 陈纪东却一下警惕起来，明天可得好好看看。 现在这年头满大街都是卖保险理财的。 虽然不知道那玩意有什么玄虚，但能挣到百万身家的，哪个是傻子，陈纪东根本不相信那些所谓的理财产品和分红的保险，直觉那些玩意都是骗人的。 就没见过天上掉馅饼这种美事。 陈耀东是没那个心情专门跑去银行排队办业务了。 真要是他亲自去了，行长得下来接待。 于是。 隔天上午。 姜苗苗开着她的宝马去了一趟薛丘明上班的支行。 到了大厅，没看到薛丘明。 打了个电话等了会，薛丘明才匆匆跑下来。 白衬衫黑裤子，一副精英人士的派头。 “丘明哥！” 姜苗苗忙招呼一声，笑容职业而标准。 薛丘明扫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毕竟是兄弟的未过门媳妇，不好多看，总觉的姜苗苗对陈耀东那小子笑时和对别人的笑不一样，冲姜苗苗点点头：“来，我带你去开个卡。” 姜苗苗跟他去里面。 没有排队。 直接在里面办了张金卡。 然后把姜苗苗送到门外。 看着宝马开走，薛丘明才咂咂嘴，感慨了句同人不同命，去了里面。 姜苗苗回到家，就把新办的卡拍了张照片发给了陈耀东。 晚上，陈耀东给卡上转了五百万。 过了几天，市城的批下来，又去了趟野牛滩。 在野牛滩要了块建猪场的地，搞养殖属于农业建设范畴，可以走开荒渠道，本来打算要一万亩的，结果超过9000亩就得报京城批，最后只得要了八千七百多亩。 纯粹为了省事。 去京城转一圈，可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靠近公路的地基本都被人圈完了，剩下的全是离公路比较远的。 兴邦农业要的地离景南公里大约有五公里。 连条路都没有，要建猪场，还得把路修通。 570停在公路边上，陈耀东下车打量。 裴老头指着正东方向说道：“大概就那个位置，离大路有点远。” 隔着五公里呢，陈耀东又没有千里眼，肯定是什么也看不到的。 扫了一圈，道：“路不是问题，五公里路花不了几个钱，尽快找个做个规划，看看猪场该怎么建，现在科技发展太快，农牧业也得充分利用上科技的成果，猪场怎么建，得建成什么样，最好去那些大型养殖企业看一看，不要坐在办公室闭门造车。” 裴老头笑着说：“这是好事，正好顺便旅游了。” 陈耀东也笑了，心里就琢磨自己也得抽个机会到处看看。 刚到市里，电话又响了。 拿出来看了看，陈妈打来的。 陈耀东随手接起来：“妈。 陈妈说道：“卫东回来了，你和小姜下午也来吃饭。” 陈耀东挺奇怪：“你们吃就行了，我这有事。” 陈妈说道：“卫东领了个姑娘回来了，你们来一趟。” 陈耀东这才恍然了，老二回来不是正题，吃个饭也没必要专门叫自己回来，正题是领了个姑娘回来了，真是一点都不惊讶和意外：“被我说中了吧？我就说那小子年年暑假不回来肯定是有了媳妇放了娘，就和你我爸不信，还当他是乖乖宝。” 陈妈嘀咕：“你能好到哪去，还不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陈耀东可不背这锅：“妈你可别瞎说，我啥时候有了媳妇忘了娘了，为了回景安给你和我爸养老，我的张晓艺都分手了，你可不能拿我和老二比。” 陈妈没好声气：“赶紧回来，就你事儿多。” 说罢直接挂了。 陈耀东咂咂嘴，还真是亲妈。 后妈干不出这事来。 把裴老头和王平安送到公司，才开车去了景秀御园。 路上打了电话，到楼下时姜苗苗已经下来了。 陈耀东扔下车，上了宝马的副驾。 自从给姜苗苗买了这台宝马，每次和姜苗苗出去时，他都不开车了，让姜苗苗开，最近已经敢独自开车上路了，就是不敢开太快，连电摩都跑不过。 路上。 姜苗苗好奇道：“阿姨不是说你弟没谈恋爱吗？” 陈耀东哂了声：“可能吗？现在的大学生有几个不谈恋爱的？偷偷摸摸的不敢说，也就我爸我妈自己安慰自己，真以为老二是乖乖宝，就知道好好学习、天一向上呢。真要是上了大学连个恋爱都没谈过，我到要担心他将来能不能找到媳妇了。” 姜苗苗道：“你很自豪啊！” 陈耀东赶紧摸了下脸蛋：“我最自豪的是把你追到了手。”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脸上却笑意盈盈。 没去平房，直接去了村上的小区。 村上的楼房已经装好了，带全套家具电器。 年过完后基本上买了楼房的都在装修，最近陆续有人家住了进来，小区里也渐渐热闹了起来，庆乔迁的还不少，三天两头要吃席，当然陈耀东没那个闲心情。 都是陈爸陈妈去的。 天天尽给别人随分子了。 陈妈也念叨着要庆一下乔迁，收点本钱呢！ 陈耀东劝住了，没让搞这事。 万把块钱事小，丢不起那人。 迎来送往还不够折腾的。 房子十万，装修带家具电器花了二十多万。 两套房子装出来五十万，确实不是四五万块钱能比的。 墙上贴的不是壁纸，而是一种暖色的板材，视觉效果甩了普通墙纸好几条街，二十多万放到大城市不算多，但在景安这种地方委实不算少。 小区十分宽敞，对姜苗苗这种新手司机来说比较友善。 想怎么停车就怎么停车。 本来陈爸陈妈近期是没打算住到楼上来的，奈何小儿子毕业了领着对象来了，平房尽管几次大整，可依旧显的破旧，于是急急忙忙的搬到了楼上。 让陈耀东奇怪的是，老二不给他打电话就算了。 爸妈竟然也没提前给他打个电话。 怎么都感觉有点偷偷摸摸的。 把车停在楼下，两人下了车，四周的楼上全是电锯声和气枪声。 听着就挺热闹，全是装修房子的。 进了中间单元，一楼二楼也装修房子。 上了三楼，陈耀东没有钥匙，正准备敲门，姜苗苗却拿出一把钥匙。 “你哪来的钥匙？” 陈耀东奇怪了。 姜苗苗道：“阿姨给我的呀！” 挺好。 陈耀东竟然不知道，不过这是好事。 开门进屋，一眼就看到沙发上坐着的陈卫东的一个白T血和格子裙的姑娘，听到开门声两人扭头望了过来，陈卫东见到进门的老大和准嫂子，起身招呼：“哥，姜姐。” 不叫姐不行了，老大已经宴请宾客，宣布了年底要和姜苗苗结婚。 但没结婚前不能叫嫂子，只能叫姐。 岁数大小已经没法再纠结了。 姑娘也跟着站起来，瞅着进门的陈耀东和姜苗苗。 陈耀东嗯了声，在门口换了双拖鞋，看向那姑娘。 陈卫东忙介绍：“这是温玉婷！” 又给姑娘介绍：“这是我哥，那是姜姐。” 温玉婷忙招呼：“哥，姜姐！” 早听男朋友说过了，当然知道姜苗苗是谁。 这学期开会后，就听男朋友说他哥女朋友很漂亮，也看过照片，确实很漂亮，漂亮的让女人季度，关键岁数还比自己小，更关键的是还不得不叫人姐。 陈耀东点着头，趁机打量了几眼，个子没有姜苗苗高，一米六出头的样子，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算不上漂亮，但绝对不丑，忽然就觉得这个温玉婷有点熟悉，似乎见过，却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脸上挂着有朋自远方来的笑容：“你好，坐吧，别客气。” 陈爸听到动静也从厨房出来了，没管儿子，招呼了下姜苗苗：“小姜来了。” “叔叔！” 姜苗苗应了声，换上拖鞋就去了厨房帮忙。 陈妈正在厨房忙活，看姜苗苗也招呼一声：“小姜来了。” 姜苗苗答应着：“阿姨我给你帮忙。” 来景安时间不短了，和陈爸陈妈早就熟了。 换了别的时候，陈妈客气一下也不会拒绝她帮忙。 但今天却不太合适。 陈妈连忙说道：“小姜你去外面陪小温说说话，他爸跟人家姑娘也没啥说的，你和耀东去外面跟人家说话，这里我一个人就行了。” “那行，阿姨我出去了。” “行行，你快去吧！” 姜苗苗出去了，坐在沙发一角听陈耀东和温玉婷说话。 “小温家是哪里的？” 这是陈耀东问的话。 姜苗苗听了很想笑，才多大，叫人家小温。 可琢磨了一下，还只能称呼小温。 直接叫名字太生分，毕竟是兄弟的女朋友。 别的称呼也不合适，只能叫小温。 “盐城的！” 温玉婷也别的这个称呼别扭，怎么感觉像是长辈似的。 盐城？ 原来是个南江妹子。 陈耀东瞥了一眼陈卫东，心里满满的槽点，怪不得老二要跑盐城去，这特么跟当上门女婿有什么区别，老妈的这头猪算是白养了，继续问：“你和卫生是同班同学？” 温玉婷道：“不是，同届的，但不是一个专业。” 陈耀东又问了一些家里的情况。 温玉婷一板一眼的回答，好像是君臣奏对似的。 父母都是企业职工，家里还有一个弟弟。 家境比较普通，但比之前的陈耀东家强。 陈耀东问：“你和陈卫东谈了几年了？” 温玉婷看看陈卫东，有点迟疑。 她可是知道情况的。 陈卫东忙打岔：“姜姐，你尝尝那个果汁，我和婷婷从金陵带的。” 姜苗苗笑着答应了一声。 陈耀东横了这小子一眼，就知道不老实。 坐了半个波动晚，晚饭好了。 陈爸端了一盘子菜出来，摆到了餐桌上。 姜苗苗起身去厨房帮忙。 温玉婷见状也忙跟过去，却发现帮不上什么忙。 陈妈准备了八个菜，六个热菜两个凉菜。 全是大盘装的，分量那叫一个足。 温玉婷是第一次来，陈妈不免热情了些，温玉婷估计不大吃得惯景安的菜，就很少碰那几道热菜，只吃点凉菜，陈妈却以为姑娘不好意思多吃，一个劲劝人家多吃点。 回过头过，又发现冷落了姜苗苗。 又忙劝姜苗苗也多吃点。 姜苗苗很听话，夹了几块鸡肉放到碗里。 过了一会，等陈妈不注意时，偷偷夹到陈耀东碗里。 陈耀东看的心里在发笑，却不好拆老娘的台。 姜苗苗已经习惯了陈妈的这种热情方式。 温玉婷明显还很不习惯，被陈妈的热情搞的有点手忙脚乱。 吃过晚饭。 其他人去客厅坐着喝茶。 姜苗苗去厨房帮着陈妈洗锅刷碗。 收拾干净，在客厅坐了一会，又下楼去散步。 陈爸一个人在前面溜达。 陈耀东和陈卫东兄弟俩跟在中间。 陈妈和温玉婷在最后面说话，姜苗苗也在旁边陪着，陈妈心里乐呵，脸上的笑容就怎么也藏不住，老大已经妥了，这个儿媳妇跑不掉了，老二的也领来了。 感觉从来没这么高兴过。 姜苗苗则在暗暗观察温玉婷。 以后有可能会成为妯娌，自然要好好观察下。 前面。 陈耀东问老二：“怎么不声不响的领回家来了，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陈卫东道：“当然要结婚，不结婚我领回家来干嘛！” 陈耀东道：“谈了几年了？” 陈卫东躲不过去了，只得实话实说：“四年。” 陈耀东就骂了一声：“混球玩意，还说没有谈恋爱，我就说怎么年年暑假不回家，有了女人忘了娘的东西，连家也不回了，跑去盐城给人家当倒插门？” 陈卫东脸绿了：“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陈耀东道：“我怎么不讲道理了，爸妈把你养大了，你特么跑去给人家当儿子。” 陈卫东郁闷的不行：“我不想跟你说，跟你就没道理可讲。” 陈耀东真想呼他一巴掌，要不是考虑到温玉婷在后面跟着，真就直接呼了，道：“你怎么不考虑一下，你跑去盐城给人当儿子，爸妈心里会怎么想？” 陈卫东无语道：“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又没说不管爸妈，我得考虑工作问题，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是这些老观念，我去盐城怎么就成了给别人当儿子了。” 陈耀东道：“全是屁话，你在人家门跟前，人家爸妈有个事你三分钟就过去了，爸妈有个事，你三分钟还是三个小时能跑回来？我怎么就老观念了，爸妈把咱们养大，待在家门口守着爸妈就成老观念了？我看你是被网上的那些毒鸡汤给毒坏了，去他娘的只要有孝心哪里都能尽孝，你不觉得这都是那些不孝子的自我呻吟吗？哪天爸妈病了躺到医院，你能扔下老婆孩子和工作立马赶回来？这个时候你都不尽孝还要你这个儿子有何用？” 陈卫东快哭了：“不至这么上纲上线吧？” 陈耀东却越想越气，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第170章 全军覆没 陈耀东和陈卫东哥俩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在爸妈的眼里，老大从小又皮又坏，还爱惹事生非，从来不听话，咋抽都没用，小时候管不住，长大就更不用说了。 老二听话懂事，品学兼优，一直到大学都给爸脸上争光添彩。 陈爸陈妈有时也想不通，都是按照一个模子养的，兄弟俩为何差异如此之大。 以前想不通，现在也不想再想了。 毕竟儿子都大了，到了该成家立业的时候了。 还想那些没多大意义。 不过看到陈耀东踢了陈卫东一脚，跟在后面的三个女人反应各不相同。 陈妈没啥反应，自己的儿子是啥样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姜苗苗也没啥反应，对有些事早有耳闻。 唯有温玉婷惊讶的不行，男朋友的这位亲哥似乎有点二啊！ 小区里冷冷清清的，住进来的人不算多。 即使房子装完，也要晾上一段时间才会搬进来。 要不是温玉婷过来，陈爸陈妈也不会急急忙忙在楼房开火。 溜达一阵，陈爸陈妈先回屋了。 陈耀东和姜苗苗也回去了。 陈卫东和温玉婷抓紧时间说悄悄话。 “你哥刚才踢你干嘛？” “他神经病犯了。” “噗，有你这么说你哥的吗？” “不说他了，明天带你去城里转转。” 温玉婷点点头，这才想什么的掐了他一把：“你老实交待，你爸妈到底干嘛的，种个地都开上霸道了，别告诉我你们景安的农民都开着霸道种地。” 陈卫东道：“骗你干嘛，我爸我妈就是种地的，那车是我哥的。” 温玉婷问：“你哥到底在干嘛，一会卖玉一会又卖菜的。” 陈卫东道：“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干嘛，在景安开蔬菜连锁超市，在魔都卖玉器，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不知道他要折腾哪样。” 温玉婷道：“能开霸道，你哥很有钱啊！” 陈卫东道：“呃，他换车了，霸道给我爸了。” 温玉婷越发惊讶了：“你哥生意做的挺大啊！” 陈卫东点点头，不想说这个，问：“刚你和我妈聊了些啥？” “还能聊些啥！” 温玉婷又掐他一把：“你妈问这问那的，我都不知道跟她聊啥。” 陈卫东龇牙咧嘴的：“你别老掐我啊！” 温玉婷娇声道：“我又就想掐你。” 陈卫东很无语，为嘛现在的女生都长不大啊！ 不知道那位准嫂子私下是不是也经常掐老大。 温玉婷念头飞了飞，道：“你哥的女朋友很漂亮啊？” 陈卫东刚点了下头，立马反应过来，立刻顺势说道：“没你漂亮。” “算你识相！” 温玉婷又掐他一把，虽然明知道是假话，可依旧很开心。 溜了一阵，又溜到了楼下。 温玉婷瞥了眼不远处的宝马车，又掐了男朋友一把，实惯了改不掉：“你不说景安很落后吗，连宝马车都有，这也算落后？我看景安的农民很有钱啊！” 陈卫东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实话实说为妙，不然以后再解释起来又是麻烦，虽然没见过姜苗苗的车，但早就听爸妈说了，老大给买了台宝马，道：“那是姜姐的车。” 温玉婷张张嘴，不知道说啥了。 晚上。 陈耀东和姜苗苗没回城里，也住在了村小区里。 当然，肯定不会睡一起。 就算陈耀东不要脸，姜苗苗还要脸面呢。 陈家四口睡在三楼，姜苗苗和温玉婷睡在四楼。 温玉婷和姜苗苗也没啥好聊的，早早就睡觉了。 陈耀东和陈卫东哥俩却有聊的，哥俩一个躺沙发中间，一个躺在贵妃位，一边说话一边抱着手机，各自应付着女人的微信，陈爸陈妈也坐在一边，时不时插上两句。 老二也毕业了。 陈耀东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大学毕业两年了。 时间跑的太快，以至于好多事情都来不及回头。 等再停下回头望时，才发现两年似乎啥也没干，但又好像干了不少事情。 陈卫东工作已经定下了，这次回去就要到盐城去报到。 国企的铁碗饭。 在陈爸陈妈眼里无疑是好工作。 辛苦了一辈子，盼的就是儿子别再走自己的老路。 不要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庄稼地里刨食。 辛苦不说，还被人瞧不起。 即使好多人嘴上说农民兄弟不容易，可现状改变了吗？ 农民的孩子上学依旧会被区别对待，老了依旧没人管。 人人心里都有本账。 去哪里无所谓，只要能把日子过好，盐城和景安没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陈爸陈妈的想法。 一家四口聊到快十二点，直到陈耀东也开始打哈欠时，才睡觉。 三个卧室，正好一人一间房。 次日。 吃过早饭坐了一阵，陈耀东和姜苗苗先回城了。 陈卫东开着霸道带着温玉婷去平房看了看，然后也进城了。 不打算去亲戚家挣红包，在婚姻大事没有最终尘埃落定前，也不能往亲戚家带，陈卫东没老大那么厚脸皮，准备今天先在安景周边转转，然后明天去裕北看草原。 出门的时候陈妈给了小儿子两千块钱，让给温玉婷买几件衣服。 结果中午在城里吃饭的时候，陈耀东知道后心里可就酸了。 回头就跟姜苗苗念叨道：“你瞧我妈心都快偏到北冰洋去了，她小儿子来了，就给钱买衣服，我第一次带你来家里，她也没给我给点钱让我带你去买衣服，打我毕业后从来都是我给他们钱，他们一分钱没给过我，我估计我不是他们亲生的，有可能是捡来的。” “噗！” 姜苗苗差点笑出猫叫声：“我咋没发现你心这么小。” 陈耀东道：“我这不是心眼小，你不知道，我爸我妈打小就嫌弃我，说我不听话，嫌我没有老二懂事，没有老二学习好，你能想象我当年有多郁闷吗？” 姜苗苗没体会过这种特殊成长环境，当然不可能有切身的体会，笑的不行：“我还没见过吃亲兄弟醋的呢，再说啊，你自己不是挣钱了吗，还用叔叔阿姨给你钱啊！” 陈耀东道：“钱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一视同仁好不好！” “好啦好啦，你就别吃这种醋了。” 姜苗苗笑着摸下他的头，觉得这个男人太有幽默感了。 能跟自己开这种玩笑，这妥妥是真爱。 不然不会跟自己开这种玩笑。 至于是不是捡来的…… 姜苗苗压根没走心，真要是心里这么想的话，就不会说出来了。 下午。 陈卫东又带着女朋友去参观了下老大的别墅。 这次去了盐城就得上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呢！ 得认下门。 别墅还没装好，大活基本上全部完了，剩下的全是没办法赶工的细活，但跟一个多月比起来，轮阔更加清晰了，三亩多地的院子，好好拾掇一下还是很有看头的。 温玉婷看的惊讶的不行：“你哥这么有钱啊？” 陈卫东也不知道怎么说，有点后悔带她来了。 果不其然。 温玉婷下一句就是：“咱俩以后结婚要是能在盐城买个这样的大别墅就好了。” 陈卫东瞬间瀑布汗，心里那个后悔。 大意了啊！ 早知道不来了。 这可真是要老命了。 隔天。 陈耀东又领着去了一趟裕北，老话说打虎亲兄弟，对老二不爽是不爽，但该给长面子撑台子的时候不能掉链子，至少不能让老二觉得自己对温玉婷不重视。 借此机会，陈爸陈妈也跟着去了一趟。 陈卫东没去过，陈爸陈妈同样也没过去裕北草原。 时至盛夏。 大草原上天气不但天气逾发暖和，草也更加绿了，比五一来的时候要好多了，那会还有点冷，现在来刚好，这个季节景安已经很热了，来草原上正好避暑。 就是蚊子有点多了，实在让人没办法消受。 姜苗苗被咬了好几个包，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在抱怨草原上的了太可恶。 第三天，陈卫东带着女朋友去了仁固。 陈爸陈妈也跟了去。 陈耀东再没去，因为公司出事了。 物流园工地上。 陈老板突然来视察，还带着质监上的人员，怎么都透着一股子不寻常。 总包单位、项目施单位、以及兴邦农业工程的人员早早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蹑在旁边伺候，眼看着质监人员开始在各处取样时，有人已经开始叫苦，而当看到质监人员在一处刚刚砌筑了一半的楼体墙面上取样了，施工单位脸色顿时就变了，一阵阵心惊肉跳。 陈耀东什么也没说，质监人员取样后，他就一同离开了。 项目经理坐不住了，立刻打电话往上汇报。 第四天。 陈卫东和温玉婷坐走了，此去将进入职场，彻底告别学生时代。 陈耀东和姜苗苗到车站送了下。 要不是领着女朋友来了，陈耀东是说啥也不会送的。 第五天。 质监局的检测报告出来的，效率前所未有的快。 兴邦农业总经理办公室。 “根据检测结果的显示，C2楼砌筑墙体时使用的水泥强度远低于标号325水泥的各项指标，因为取样的时候还没过三天，我们检测出来的数值只有85，抗拆强度不到2。” 质检人员侃侃而谈：“标号325的水泥有好几个种类，但最差的325水泥三天的强度也在10MPa，抗拆强度至少在25MPa，显然施工单位用的水泥是不达标的。” “辛苦了！” 陈耀东点点头，聊了几句把人送走。 然后跟两位高管关着门开会。 “你们怎么看？” 陈耀东揉着太阳穴，问王平安和裴老头。 工地上有人在盯着，之前一直没发现有问题。 而就在前几天他从裕北回来，忽然接到了姜有信的电话。 有一家施工单位用的水泥有问题，虽然包装袋还是之前的标号，但经常干工程的，天天跟水泥打交道，下面的工人路过时看到了，私下一讨论，就被姜有信知道了。 再三考虑，还是给陈耀东打了个电话。 结果已经明了，确实有问题。 裴老头道：“明显偷工减料了，我们怎么看不重要，得看你想怎么处理。” 王平安道：“查一下吧，这种事不可能没有人给打掩护。” 陈耀东嗯了声：“那就查吧，报警，让警方去调查。” 王平安愣了下：“还不知道会牵涉到哪些人呢，到警方调查不太合适吧？” 陈耀东问：“那让谁查，你查还是我亲自去查？” 王平安沉默了。 不是谁去查的问题。 而是陈老板的态度问题。 显然，这是没打算给人留活路。 施工方还好办，最多就是民事赔偿。 公司的人可就惨了，内外串通挖公司墙角，这可是要上刑的。 直接让警方查，明显就是不打算给内鬼留活路。 同为员工，难免有点兔死狐悲。 但这事又不能怪陈老板。 没有一个私人老板会容忍这种事情，除非这个员工在自己捞好处的时候，还能给公司创造巨大的利润，老板可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肯定要掀桌子的。 兴邦农业选择报警。 接到警情，局里也高度重视，当即派出了精兵强将。 兴邦农业无小事。 这种肯支持公共治安事业的好企业，自然要认真服务的。 施工单位相关人员很快接到了传唤，被叫过去交待问题。 问题并不复杂。 最常见的里面勾连谋利，基本上哪里都有。 施工单位扯出了不少人，工程部的一帮人全部中招，竟然没有一个幸免的，包括工程部长祝建德，陈耀东既意外又不意外，更多的还是由此产生的一些触动。 通过这起事件，充分说明了一个没法否认的事情。 只要有机会，没有人能经受住利益的诱惑。 就看收益和风险成不成正比。 只要收益足够大，换了谁都一样。 一边拿着老子的工资，一边还挖老子墙角。 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饭吃。 如果真的有，那也是在小黑屋里。 陈耀东毕竟年轻，最这种事情的容忍度几乎为零，直接让警方抓人。 于是。 在众目睽睽之下，工程部的所有人就在办公室里，被警察全部拷走。 一个没剩。 不少人吓的不轻，小心肝在发颤。 这也未免太狠了。 现在到处在施工，没有工部人员可不行。 景安缺人才，但普通的工程技术人员还是不缺的。 陈耀东让办公室又招了几个工程技术人员填补到工程部，免的耽误工程。 “你是猪吗，被人耐了都不知道？” 周志虎也杯具了，被陈老板叫来臭骂了一顿。 工地上有他安排的人，没发现问题也就算了。 结果还有几个被施工收买的，这次一并抖了出来。 事实证明，人心是经验不诱惑的。 事后，陈耀东召集开了个会，然后开始招人招人。 继续招人。 以现在的规模，还继续靠人管人明显已经不行了。 人管不住人心，只要有机会，有的是人还会选择挺而走险。 只有用严密的制度流程，才能最大可能的杜绝此类事。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计较人工成本的时候了。 过了几天。 陈耀东跟着市里的一个农牧业考察团去中原某市参观学习。 考察团人不少，能有几十号人，行动统一。 小半是官方的人员，大半是景安本土的农牧企业家。 这其中又有大半不是景安本地人，只是办的厂子在景安。 陈耀东本来想把姜苗苗也带上的，奈何有规定，不让带家属。 只得作罢。 这个圈子比较高端，能跟着考察出去学习，至少企业有一定的规模，养个几百头猪的小厂子肯定是不行的，出去跟人家交流，那是会给景安抹黑的，会给领导丢人的。 大部分同行都认识，陈耀东跟几个养猪的大户聊了一路。 在中原某市盘桓了五天，开了N个交流会，看了十几家厂子。 虽然都是走马观花，但确实有收获。 特别是参观了一家大型养猪企业的养殖基地后，陈耀东就觉的这趟没白来。 有些东西不亲自看一看，单纯靠凭空想象是想象不到的。 中原地少人多，土积面积不没有河西面积最大的一个地市大，但人口却是河西的好几倍之多，农牧业也比河西发达的多，具体体现在规模化和现代化技术手段的应用方面。 再一个就是土地利用上。 景安的厂子看着大，实际上很小。 中原的厂子看着小，实际上很大。 晚上开内部会，领导还特意就这个问题批评了几句。 要地的时候一个个口号喊的山响，结果拿了地大部分都闲置，好多厂子的土地利用率不到一半甚至还不到三分之一，真应该好好跟人家中原的企业学习。 虽说景安土地资源富足，但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 领导也只能借机会敲打一下，发展是要付出代价的。 圈地这种事情，在河西不要太普遍了。 晚上。 陈耀东和领导出去溜了溜街，看了看中原城市的夜景和繁华。 在一个烧烤摊子上，领导问陈耀东：“看了有什么感想？” 陈耀东想了想，道：“有限的资源在倒逼企业做的越发精细化，资源太多了，企业反而不太关注这些，这应该是我们不如人家的主要原因。人家的厂子为了资源充分利用和效率最大化，不得不将一些最新的技术应用到实际生产中，这方面我们差的太多。” 领导点头：“这就是要经常组织你们出来学习的原因，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有些东西坐在办公室里想不出来的，多学人家的长处，你们才能把企业办的更好。兴邦企业的养猪项目在前期考察时一定要注意环保，环境是咱们赖以生存的土壤，这个项目绝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你们要地市里没给你打折扣，之方面的工作一定做好。” 陈耀东点头道：“领导放心，这方面我们肯定会做好。” 领导又说：“我们这次看的这些厂子在规范化养殖上做的虽然很不错，但在环保方面做的却不够，老远就臭气熏天的，你们以后一定要注意这个问题，可别不舍得花钱。” 陈耀东保证了几句，这个确实要花点心思。 他也不想兴邦家业的猪场以后臭的连他这个老板都进不去。 景安好多养猪的村子被人诟病，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家养猪，全村跟着集体遭罪。 那玩意实在太臭了。 次日，考察结束。 该回景安的回景安，不回景安的自己行动。 陈耀东没回景安，去了魔都。 没坐飞机，从中州坐的高铁。 四个多小时就到了，还坐个屁的飞机。 高铁就是舒服，特别商务舱，比飞机舒服多了。 下午三点到了魔都，到公寓时已经五点了。 实在有点远了。 姜苗苗早就过来了，在他跟团去中原的当天就飞来了魔都。 别墅没装修好，不然也不用住这么远。 这个公寓，其实也就早起赶飞机的时候住一下还行。 其他时候还是算了。 姜苗苗没做饭，这次过来也不打算做饭了。 陈耀东天天去店里，来回太折腾，明天开始住酒店。 姜苗苗穿的很闲适，这个词有点不太恰当，但作者想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上身一条露着肚皮的宽松短袖，腿上一条超短裤，两条大长腿明晃晃的，让人看了鼻血忍不住。 太特么性感了。 让人眼了眼晕。 端庄的女人一旦性感起来，杀伤力委实有点大。 陈耀东打量着问：“啥时候买的这么性感的衣服，怎么没见你穿过？” 姜苗苗道：“前年买的，就穿了几次，受不了街上男人的目光，就不穿了。” 陈耀东赞叹连连道：“越来越会勾引男人了！”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笑盈盈道：“美吗？” 陈耀东连连点着头，摸了摸头：“很美，不准勾引外面的男人。” 姜苗苗眨眨眼：“我勾引你就行了。” 陈耀东把小包扔下，换了拖鞋，拉过了搂怀里摸了摸头：“去看别墅了吗？” 姜苗苗道：“看了，装完估计到年底了。” 陈耀东放开她，到沙发上躺下，拉到身边坐下，一手搂着腰，道：“店里啥情况，一个多月没过来了，是不是又放羊了？” 姜苗苗道：“又换了两个营业员，其他的还是老样子。” 店里的事陈耀东除了卖货，其他的都不咋管了，都交给了姜苗苗。 实在操不过来那个心。 2011开始 第171章 有喜 盛夏季节，魔都的街头姹紫嫣红、群芳竞艳。 店员们也习惯了陈老板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都不是笨蛋，早就琢磨透彻了，这个店就是陈老板的一台提款机，时不时的过来捞上一把，也不知道钱去了哪。 店员们都比较好奇，陈老板在老家干的什么事业。 毕竟这么多钱，不管投资什么产业都不是个小数。 一个月好几亿，在魔都也不是小钱。 只是老板不说，店员也不敢问。 跟往常一样，陈老板进了店里，就开始抢钱模式。 真的是抢钱，至少店员们是这样认为的。 一天一千多万，有时候两千万，不是抢钱是什么。 晚上，陈耀东和姜苗苗在锦江饭店请店员们吃饭，并正式宣布了年底结婚的打算，具体时间没定，到时关门歇业三天，请大家去景安吃酒席，来回花销全部报销。 顺便让王欣找专业的婚庆公司，魔都期间要拍几组婚纱照。 这个鬼女人虽然心有点野，但办事能力和效率还是没得说。 很快就找了一家专业摄影公司，给陈老板和姜苗苗量身定制了一套拍摄方案，几经修改之后，最终在魔都选定了五个拍摄地点，还有南海、京城，西湖四个地方。 服务确实一流。 就是有点小贵。 照个相要花上百万，即使陈耀东刚听到这个价格，都差点吸凉气。 太特么的黑了。 摄影公司实力不俗，在全国重点旅游城市都开了分支机构，给陈老板制定的方案里本来有七个地方的，不过最后被陈耀东砍的就剩下了四个。 专门跑内檬拍个照，简直脑子有坑。 特么的内檬的草原保护的还没裕北的好呢，真拍的话又何必舍近求远。 陈耀东时间张，魔都只给了两天拍摄时间。 摄像公司就得做好前期准备，必须在两天内拍完五个取景的地点。 还要合理完排行程，免的把时间浪费在赶路上。 准备了一个多星期，选了一个天晴气好阳光灿烂的日子开拍。 摄影公司派了好几辆车，光是各种服化道的各种工作人员就有十几个，化妆师造型师什么的听上去很专业，让陈耀东更加深切的感受到了钞能力的作用。 怪不得人人想发财。 金钱至上。 说的一点没错。 拍腾两天，最后一个取景点是海上。 摄影公司专门租了游艇，趁着晴天出海。 这是陈老板第一次上私人游艇，豪华游艇的体验感无与伦比，可陈耀东想的却是，忙忙碌碌两年，自己好像光顾着捞钱了，一点都没怎么享受生活。 想想自己身家也算丰厚，开车的不过两百多万，住的还是个单元房。 虽然在魔都弄了套别墅，却还没装好呢！ 越想越觉的low。 辛辛苦苦挣钱干嘛，还不是为了活的舒服一点。 结果自己愣是把生活过成了现在这副low样。 多了不说，今年至少五个亿挣到了。 却还连国都没出过，越想越就越觉的low。 别说出国，都没出去旅过游，就去年八月份和姜苗苗去了一趟杭城。 这应该算是唯一的一次旅游。 数来数去，去过的省城以上的城市还不到十个。 姜苗苗从来没说过，时间长了陈耀东也就下意识的忘了。 今天回想起来，才发现自己光顾着忙活事业了，很少顾及她的感受。 晚上回到酒店，陈耀东洗过澡出来躺在沙发上，让姜苗苗坐他身边，搂着腰一边捏着腰侧的嫩肉，一边说：“老婆，咱们也买个游艇吧！” 姜苗苗一边剥葡萄，一边道：“买那干嘛啊，都不在魔都常待，一年能上几次，买了也浪费，想放松的话租一个就行了，一天才几万块钱。” 陈耀东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道：“那咱们出去旅游吧！” “行啊！” 姜苗苗这下没反对，立马同意了，还喂了他一粒葡萄。 陈耀东感觉找到了媳妇的脉，立刻兴致勃勃规划：“那咱们先去哪，要不先来个欧洲半月游如何，咱们别跟团，直接找个私人导游，想去哪去哪！” 姜苗苗道：“找啥导游，我会外语。” 陈耀东一听这个就牙疼，他当然知道媳妇会外语，可问题是，姜苗苗一高中生，都会好几门外语，他这个正儿八经的英语专业本科竟然就只会一门英语。 而且毕业两年一句英语没讲过，早就还给老师了。 “知道你会外语，我也会英语。” 陈耀东没忍住炫耀了下，感觉再不显示一下文化水平，估计学历要对调了。 姜苗苗摸摸他的头，眉眼弯弯：“知道你是大学生，行了吧！” 陈耀东尬笑了两声，把话题拉回来：“还是要找个导游，就算沟通没障碍，但出了国门谁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到事情都不知道怎么处理，找个有经验的导游省点事，也不缺那几个钱，出去了就玩的开心一点！” 姜苗苗道：“好吧，东航的同事有认识的，我请他们帮忙找个靠谱的。” 陈耀东道：“多给点钱无所谓，别找那种旅行社的套餐，去哪里我们自己决定，吃什么喝什么住什么酒店我们自己掏钱，按天给服务费，导游负责跑腿就行了。” 姜苗苗点点头：“我知道，国内的旅游市场乱七八糟的，到处都是坑人的，我让同事帮忙找个留学生，好多在国外的留学生都会兼职做导游赚点生活费，费用也不高。” 陈耀东道：“以后咱每年都抽半个时间出去游一趟，别挣了钱还天天忙的狗一样，一点不会享受，这么卖命的奋斗还有什么意思，国内一些好的地方也抽时间游一下。” 这个要得。 姜苗苗连连点着头：“我来安排，咱们一年去一个地方。” 陈耀东摸摸她的脸，问：“要不要把咱爸咱妈也带上一起去？” 姜苗苗道：“他们出去过，再说跟他们出去我估计你也玩的不开心，咱俩就行了，他们要是想游，给他们报个靠谱点的团自己去就行了。” 陈耀东本来还想以后再出去把爸妈也带上呢，一听这话立马打消了念头，换位思考，带爸妈出去估计姜苗苗也玩的不开心，还不如不出去呢。 靠谱的旅游团还是有的，想出去的话给报个团就行了。 多花点钱的事，甚至请几个专业陪护都不是问题。 于是。 在魔都干了二十三天后，陈耀东给家里打了一通电话，把公司的一些事交待一番，于七月下旬和姜苗苗飞往意大利，来了一次说走就走的出国游。 本来想先去德国或者法国的，结果因为签证原因，不得不先飞意大利。 出国麻烦。 不是一般的麻烦。 护照早就办好了，结果签证签了半个月，这还是大把砸钱找代办机构给加速办理，要是老老实实自己排队去办理，估计折腾上一个月也未必能签下来。 时间成本太大了。 姜苗苗订的东航航班，直飞罗马。 中午十二点半从魔都起飞，到罗马下午七点左右，要飞十三个小时，即使是头等舱也不那么好熬，火车上不想坐了还可以起来活动一下，飞机上你往哪跑。 空乘里有姜苗苗的前同事，偶尔聊聊天，旅途到也不寂寞。 一路颠簸，像是坐牢一样颠簸了十几个小时，罗马总算是到了。 跟姜苗苗的两个前同事打声招呼，两人下了飞机，飞机还没降落时，在高空中看到的就是满满的异国风情，下了飞机，异国他乡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建筑。 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到处透着一股陌生，没有半点家乡熟悉的味道。 同机旅客有不少外国人，但大部分都是中国人。 在魔都登机的时候还没感觉，下了飞机，莫名就感觉亲近起来。 就好像陈耀东在西京上学时，忽然碰到一个景安老乡那种感觉。 出关比较麻烦，排了一个小时的队才出了海关，各种检查资料，还被检查了行李，两人没敢多带东西，就带了一些换穿的衣服鞋子和洗漱用品，免的出关麻烦。 陈耀东还发现，不是所有人都检查。 有些人只看看护照和签证就放走了。 有些人却要被检查行李，而他和姜苗苗就是运气不好的这一撮。 按照飞机上几个空姐的说法，第一次入境被查的概率较大。 通关出了机场，同行的国人都各走各路了。 两人瞅了一圈，顺利在一堆接机的人群中找到了一块牌子。 那是一个国内的留学生，扎着马尾，戴着大号眼镜，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左右，手里举着牌子，写着陈耀东和姜苗苗的名字，正在出来的人群中不停的打量。 妹子叫张雪华，姜苗苗同事帮忙给联系的。 之前和姜苗苗通过电话，还通过电子邮件互发照片。 两人过去招呼了下，跟着张雪华往外面走，一边听张雪华交待一些在意大利需要注意的事项，这个不准那个不许的，条条框框一箩筐，有种野生动物到了人类世界的感觉。 不准大声喧哗。 不准随地吐痰。 不准随便尿尿。 不准…… 陈耀东不知道说啥，只能乖乖听着。 张雪华租了一辆车，两辆的小汽车，车标还没见过，认不出来什么车，看上去明显年头不短，空间也比较逼仄，感觉还不如陈耀东的那辆长城。 失望到不至于，就是感觉资本主义国家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天色已经晚了。 张雪华带着两人先去吃饭，然后到去了下榻酒店。 到了外面，荷尔蒙分秘似乎更旺盛了。 两人一起洗澡，然后就在浴室里洗出了火花。 “没套套，别射进去了。” “安全期，应该没事吧！” “别射在里面。” “知道啦！” …… 休息一晚，次日一早张雪华开车过来，接上两人先游罗马。 老实话说，陈耀东是很失望的。 第一次来罗马，对这座西方最出名的古都唯一的印象就是破魔都差太远了，对于没有半点艺术鉴赏力的陈耀东来说，那些所谓的名胜古迹在他眼里就跟景安乡下七八十年代的破土块房子没什么区别，实在欣赏不来西方的艺术文化气息。 一堆破建筑就是文化？ 随便涂个鸦就是艺术？ 更离谱的是，有些地方道路破破烂烂就罢了，竟然还垃圾成堆。 这真的是西方发达国家的首都？ 姜苗苗也觉的意外，刚才坐在车里一晃而过，虽然离的比较远，但还是看到了一条胡同巷子里的垃圾，就问开车的张雪华：“罗马的街上怎么还有垃圾堆？” 张雪华头也不回道：“垃圾哪里都有，意大利对文物古迹保护的很严，所以市政建设难免跟不上，有些居民区的垃圾处理的确实不太好。” 两人对望一眼，都没再问这个问题。 国内出去游的，回去都说西方的空气好，西方的月亮圆，各种华丽的辞藻，仿佛西方是人间天堂，真正来了才能够体会到，所谓的天堂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除了看个稀奇，陈耀东没发现罗马有什么能值得称道的。 浪漫。 艺术。 历史。 陈耀东是真欣赏不来这些东西，特别是那个破破烂烂的斗兽场，真的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好看的，连中国自己的历史都没搞清楚，跑去研究古罗马的历史？ 待的时间越长，就越发提不起兴趣。 太基吧扯蛋了！ 还不如金陵的园林好看呢！ 那才是真正的文化和艺术。 陈耀东欣赏不来老外的艺术和文化，就游的有点没劲，不过为了不影响姜苗苗，他还是强打精神，调整好心态，把行程安排的决定权全部交给姜苗苗，只负责拎个包。 罗马逛了两天，又去了威尼斯。 结果遇上大雾，什么也看不到。 在威尼斯蹉跎一天，次日还是大雾。 只得驱车去了米兰，在米兰逛了两天又去了西西里岛。 姜苗苗对旅游很有兴趣，这跟他以前喜欢安静显的有点截然不同，也不知道是喜欢新鲜事物还是真的会欣赏意大利那些破破烂烂的古建筑和所谓的文化艺术。 反正陈耀东是半点都欣赏不来。 只能带着眼睛，看了稀奇就忘。 在意大利待了六天，唯一感觉体验还不错的，就是在西西里岛的两天。 正好赶上晴天，在西西里岛看看风景还是挺不错的。 必须要吐槽的是太特么的坑了。 简直无处不坑，吃住住洒店贵也就罢了。 上个厕所都得十几块钱。 没错，欧元换算过来就是十几块钱。 简直把游客当猪宰。 国内的景点虽然也很坑，但也没坑到这种程度。 上个厕所十几块钱，特么的怎么不去抢。 尽管陈耀东不差钱，可这种被人当猪宰的感觉还是很糟糕。 在意大利玩了六天，又坐火车去了法国。 这次欧洲游规划了半个月时间，共去三个国家，意大利的申根签证，待的时间最长，一共待六天，法国待五天，德国待四天，最后从柏林飞魔都。 第一站是尼斯，第二站是巴黎。 时间有限，去不了太多的地方，只能尽量少跑路。 如果说在意大利的六天虽然体验没达到预期，但至少还算不上糟糕，可到了巴黎后就让人心情不是那么美妙了，就在这座浪漫之都，光天光日之下，竟然有人明目张胆抢劫。 被抢的也是个国内游客，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妇女。 在一家商场门口，被一个黑人抢了包包就跑。 中年妇女拉拽时被拖到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等到爬起来时，黑人早跑没影了。 一行三人在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幕，张华雪到是还好，似乎早就不奇怪了，陈耀东和姜苗苗却惊讶的半天回不过神来，这还是旅游天堂浪漫之都巴黎吗？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能碰到这种事。 瞬间就没了游玩的兴致。 姜苗苗甚至还有点害怕，担心这种闹心事落在自己的头上。 来的时候就打听过，知道法国治安差。 但没想到差到这种程度，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有碰到当街抢劫的。 怎能让人有安全感？ 本来计划的是要在巴黎玩三天的，碰上这种事情，哪里还有心情。 只玩了四天就从巴黎飞去了法兰克福。 结果到了法兰克福，又遇到点闹心事。 其他人问都不问就放了，同机的几个国内游客却被海关拦下，各种盘问，随行物品检查了一遍又一遍，搞的像是大家夹带了什么违禁品一样，里里外外透着区别对待的味道。 就好像电视剧中的乡下人进城遇到城门守卫故意刁难。 甚至同机的一位中年华人本就是德裔，也照样被检查。 陈耀东本来对德国印象最好，所以姜苗苗在安排行程时才专门定了要来德国，结果碰到这种事情，印象哪里还好的起来，满满的好心情顿时一点都没了。 那种骨子里的瞧不起是能感觉出来的。 强打精神转了半天，感觉德国比意大利好点，至少比意大利的城市干净整洁多了，城市环境相当不错，如果不是机场太闹心，这趟德国之旅应该会比较愉快。 晚上。 姜苗苗忧心忡忡的：“老公，亲戚还没来！” 陈耀东眼皮跳了跳，是右眼：“迟来三到七天都是正常的吧？” 媳妇儿的假期他当然知道，七该七月底就来了，现在迟了一个星。 姜苗苗道：“可以前就来迟来也没超过三天呀！” 陈耀东道：“再等上三天吧！” 姜苗苗迟疑道：“该不会是怀上了吧？” 陈耀东眼皮又跳了跳，有点不敢确定：“我记的没射进去啊？” “那等几天再看吧！” 姜苗苗心挺慌，毕竟还太年轻了。 也没心情滚床单了，洗了个澡就匆匆睡了。 在法兰克福浪了两天，又去了柏林。 到柏林的当晚，姜苗苗就崩不住了：“老公，亲戚还没来！” 陈耀东眼皮子又跳：“要不明天去买个试纸看看？” 姜苗苗犹豫了半点，缓缓点头。 次日上午，去柏林大教堂转了一圈，吃过午饭后两人都不想转了，就回了酒店，让张雪华也休息一下，等张雪华上楼，两人才出去找了个药店买试纸。 姜苗苗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德语，顺利买到试纸。 从药店出来，陈耀东还问：“怎么听你说德语感觉有点不太流利？” 姜苗苗道：“我又不是专业学外语的，都是培训的时候背的一些简单的词，最多勉强能跟人交流，有些不常用的单词也不知道，还是昨天晚上才查的。” 陈耀东这才恍然：“那也很厉害了。” 回到酒店，就迫不及待地试了一下。 结果也好也不好。 中大奖了。 姜苗苗看着试纸上多出来的一条线，有点呆呆的，半天反应不过来。 陈耀东眼皮子狠跳了一阵，也被这个突然的结果打的有点措手不及。 “咋办呢？” 姜苗苗没了主意，满心慌乱地看着陈耀东。 陈耀东也有点慌，毕竟太年轻了，虽然已经准备了年底要结婚，但还没考虑过这么快要孩子，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打掉吧’三个字差点就脱口而出，还好及时刹住，认真思考了下，理了理思绪，才一脸镇定地道：“怀就怀上吧，不过婚期得提前了。” 姜苗苗莫名就松了口气，苦着脸：“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陈耀东也一样，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这绝对是个意外之喜，大脑快速运转，一边斟酌一边说道：“太晚的话肚子大了不太好看，就九月份吧，一个月准备应该也够了。” 姜苗苗一听这话也有点害怕了，挺着个大肚子结婚绝对非她所愿，莫名就来了气，狠狠瞪了陈耀东一眼道：“都是你害的，让你别射进去！” 怀孕的女人不能惹。 陈耀东只能摸着头安抚，同时表示很委屈：“我记得没射进去啊，怎么就中上了？” 姜苗苗气乐了：“没射进去怎么会怀上的？” “……” 陈耀东无力辩解，思前想后，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哪天走的火。 但可以肯定不是国内中上的，安措一直都挺好。 出来的时候没敢带套套，怕被查到当成违禁品惹上麻烦。 谁想这就中上了。 2011开始 第172章 丢不起那人 旅了个游搞出事来，这是陈耀东和姜苗苗都没有想到的。 出了这种事情，哪里还有心思再浪。 在柏林待了两天后，就匆匆飞回了魔都。 一路嘘寒问暖，包也不让拎了，活也不让干了。 姜苗苗感觉瞬间变成了大熊猫，还有点不习惯。 当然心里是高兴的。 回到魔都歇了一晚，第二天先去医院检查了下。 结果没有意外，真的中大奖了。 “咋给我爸妈说呢！” 姜苗苗愁眉苦脸的，彻底没了主意。 从小听着姜妈‘女孩子要洁身自爱’的叮嘱长大的，其他事都好说，唯独未婚先孕这种事不好说，一想到爸妈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反应，就有点头皮发麻。 陈耀东安慰道：“没事，我给咱妈打电话。” 姜苗苗下意识地想点头，可很快反应过来，这个电话不能让男人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除非一辈子不见爸妈，那怎么可能，咬咬牙道：“我打。” 陈耀东忙点头，搂着她肩膀给予鼓励。 姜苗苗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打给了姜妈。 电话响了两下，很快就接通了：“苗苗！” 姜苗苗道：“妈，我和耀东商量了一下，准备九月份结婚。” 姜妈顿时惊讶：“不是说年底吗，怎么又急急忙忙的结婚？” 姜苗苗心提到了嗓子眼，第一次说话吞吞吐吐：“妈，我，我怀孕了？” 可等这句话说出来，又莫名松了口气。 “……” 电话里静了下，接着传来姜妈略带责备的声音：“苗苗啊，你让妈怎么说你，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女孩子一定要洁身自爱，你怎么就这么不知道自爱呢？” 姜苗苗额头渗出了冷汗，吱吱唔唔不知道咋说。 陈耀东忙给她擦了一下，感觉额头也有点渗汗。 接着又听姜妈问道：“检查确认了吗？” 姜苗苗嗯了声：“已经确认了。” 姜妈叹了口气：“我先跟你爸商量一下吧！” 姜苗苗说声好，等挂了电话，才长长吐了口气。 然后身子一软，躺在陈耀东怀里不想动了。 陈耀东抱着她轻声安慰：“没事，咱爸咱妈开明，肯定不会怪你的。” 姜苗苗没说话，眼泪却无声的出来了。 陈耀东没奈何，只能绞尽脑汁的安慰。 怀孕对于女人来说，可大可小，对从小被灌输了传统观念的姜苗苗来说，未婚先孕确实不是一件小事，情绪波动难免激烈了一些，这还是陈耀东第二次见她哭。 有点心疼。 只能哄着。 过了一会，姜妈又打来了电话。 当然不是反对结婚，而是交待了一些事情。 接着，姜爸第一次把电话打到了陈耀东手机上，又一通交待。 男人说话就要直接多了。 姜爸没责怪陈耀东，到是让小陈同志暗暗松了口气，姜爸让他和姜苗苗最近最好去了趟保府，在结婚前认一下那边的亲戚，剩下的按景安那边的婚俗操办就行。 陈耀东当然是连声答应，没有拒绝的道理。 一直到下午吃晚饭，姜苗苗情绪才调整好。 陈耀东却发现，自从确认怀孕，姜苗苗情绪就有点不大对头。 以前从不闹情绪的，如今莫名其妙就会心情不好。 这可咋整。 偷偷上网查了一下，普遍说怀孕的女人都是这样。 等生完孩子就好了。 陈耀东这才松口气，回到酒店，又给陈妈打电话。 “妈，苗苗怀孕了。” 陈耀东跟父母说这事没有心理负担，言简意赅道：“我们商量了，准备九月结婚，你和我爸赶紧找人看个日子，该准备的准备一下，明年你就能当奶奶了。” “……” 陈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和姜妈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早就预料到年轻人睡到一起迟早出事，也有了心理准备：“怀了好怀了好，我这就和你爸商量。” 心里乐的不行，明年就能当奶奶了。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挂了电话就喊陈爸：“陈建斌，你儿子打电话说小姜怀上了，九月份要结婚。” 陈妈就在院子里呢，听到这话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扯犊子玩意儿。” 陈妈乐的满脸花开：“你少废话了，你不想当爷爷我还想抱孙子呢，赶紧的，找人看日子去，怀上又咋了，周志刚结婚的时候媳妇肚子都老大了，谁笑话他了。” 陈爸闷了半天，才消化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实在太突然了。 突然的让人来不及反应。 两口子商量了半天，陈爸才给儿子打电话确认了一下。 打完电话，又开始给陈耀东大伯打电话，让给选日子。 陈耀东也在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打给李宏盛：“老李，别墅装完没？” 老李叫苦：“陈总急不来啊，定好的年底入冬前完工。” 陈耀东不听他废话：“你别给我废话了，我九月份要结婚，干不完把你皮扒了。” “……” 老李懵逼，很快就反应过来，瞬间知道这事再没得商量，只能咬着牙表态：“啊，恭喜陈总和姜小姐喜结良缘，明天我就去别墅那盯着，九月份一定完工。” 陈耀东这才满意了：“抓紧！” 说罢不等老李废话，就直接挂了。 第二个电话打给刘慧萍：“来一趟魔都，把曹兴平叫上，要买车。” 刘慧萍一愣一愣的：“要买什么车？” “来了再说！” 陈耀东没解释，直接挂了。 没结过婚，也不知道结个婚要准备些什么。 能想到就是车子房子，房子已经有了，剩下的就是车子。 结婚这种大事，当然不能马虎。 姜苗苗今年二十二岁，陈耀东觉得二十二辆婚车很有纪念意义。 所以才让刘慧萍过来，准备买买买。 钱的问题不用考虑。 一辈子可能就结这一次婚，当然不能凑合。 钱没了可以挣。 留下遗憾可就没法后悔了。 次日。 陈耀东带着姜苗苗去车市，先去了劳斯莱斯店里，一进门就被一台红色的四座敞篷车给吸引，展厅里还有几台车，就属这台最吸睛，连对车兴趣不大的姜苗苗也被吸引。 围着车站了圈，听销售介绍了几句，才问姜苗苗：“这个车喜欢吗？” 姜苗苗点点头，又小声说：“太贵！” 陈耀东道：“喜欢就好。” 又问销售：“这款车我要二十二辆有没有？” “……” 销售都愣了下，差点绷不住，但魔都土豪见的多了，能买的起二十多辆劳斯来斯的土豪还真不少，连忙道：“先生，劳斯莱斯产量有限，如果您要二十二辆的话得从厂家订购。” 姜苗苗也吓了一跳，被这个数字吓到。 陈耀东问：“多长时间交车？” 销售忙道：“这个我得确认一下。” 陈耀东道：“那去问问。” 销售犹豫了下，还是去请示上级了。 过了一会来给回复：“先生，您要的数量大，得半年才能交车。” 陈耀东一听就没兴趣了：“半年太长，超过一个月就算了。” 销售无语，这可是劳斯莱斯，不是流水线上的宝马。 还得从欧洲运过来，半年能交车就不错了。 一个月做梦呢！ 陈耀东问：“这车卖不？” 销售点头：“您要的话今天就可以给您办手续。” 陈耀东也没问姜苗苗的意见，就交了订金。 得等下午刘慧萍和曹兴平过来办手续，把车运回景安去上牌。 展厅里还有一台长轴的幻影，陈耀东也想买。 不过考虑了下，还是准备先看看再说。 从店里出来后，姜苗苗才问：“老公，买那么多车干嘛？” 陈耀东道：“你今年二十二，你不觉得买上二十二辆同款的车迎亲很有纪念意义吗？” “……” 姜苗苗怔了下，接着就被巨大的幸福感包围，把头靠在他肩膀上陶醉了一会，才重新找回了理智，道：“听着挺浪漫的，可代价太大了，买那么多车太浪费了。” 陈耀东搂着她的腰，道：“一辈子就结这一次婚，没什么浪费不浪费的，再说车买了也是公司的资产，可惜二十二辆同款的车不太好买，咱们再去宾利店里看看。” 到了宾利店里，结果也是一样的。 越贵的车就越稀少，一个月内凑齐二十多辆同款的车根本没有可能。 陈耀东也无可奈何，下午刘慧萍和曹兴平到了后，先去劳斯莱斯店里办了手续，然后又去看了下奔驰，S600可以凑二十二辆，从全国各地调车，半个月内送到景安。 买不到二十二辆同款同色的劳斯莱斯宾利迈巴赫，只能拿奔驰凑合。 陈耀东让刘慧萍交了钱，把办手续提车的活扔给曹兴平，就开始忙别的。 刘慧萍和曹兴平无力羡慕，有钱的世界穷人不懂，结个婚光买车就花了七千多万，实在有点超出了正常人的认知水平，有点搞不明白为啥出国游了一趟就急着要结婚。 两人心里猜测，却不好私下讨论。 陈耀东则陪着姜苗苗订婚纱、买戒指等。 定做来不及了，只能买现成的。 结果看了两天，也没看到合意的。 “老公，咱别买戒指了。” 姜苗苗有点没精打采的，对钻戒提不起兴趣。 她身上就没有一件首饰，连陈耀东给她送的和田玉挂件都没戴过。 陈耀东纳闷了：“结婚没戒指怎么能行？” “怎么就不行？” 姜苗苗道：“我爸我妈他们那一代结婚的时候有几个买钻戒的，要我说啊，钻石就是最大的营销骗局，那个和田玉挂件就算了，放着还能升值，钻石那东西一点用都没有，我觉得就是那些钻石商人在忽悠我们女人交智商税，戴着都嫌麻烦。” 陈耀东麻爪了：“不买能行？结婚都不买戒指，会被人笑话的。” 姜苗苗道：“那就买一千来块钱的装装样子就行了。” 陈耀东无语了，拍着额头道：“我丢不起那人。” “哎呀，有啥好丢人的。” 姜苗苗道：“平时没事谁天天把那东西戴指头上啊，反正我是不想戴。” 陈耀东扯了扯头发，有点不知道咋办好了。 最后还是偷偷买了一套首饰，钻戒项链耳钉一整套的。 期间陈妈打来电话，时间看到了，九月十九号，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当天，宜装修搬家结婚领证，还有中秋团圆的寓意，正是结婚的好日子。 陈耀东没意见，和姜苗苗买好婚纱礼服，就赶往南海。 出去浪了一圈，婚纱照都还没有拍完呢！ 之前在魔都时，到是把魔都和杭城的景点拍完了，就剩下南海和京城。 盐城。 陈卫东和温玉婷进了同一家国企，但不在一个部门。 厂子管吃管住，到也方便。 就是住不到一起比较麻烦。 两人最近正在找处看房子，准备在外面租房。 这几下班，两人正在食堂吃饭时，陈卫东的手机响了。 拿出来看了下，随手接了：“妈！” 陈妈问道：“卫东，吃饭了没？” 陈卫东道：“正吃呢，你和我爸吃了没？” “还没有。” 陈妈说道：“给你说个事啊，你哥下个月中秋节结婚，你回来一趟。” 陈卫东愕然道：“不是说年底结吗？” 陈妈不好给小儿子说大儿子把车开翻了，就含糊应付：“要提前结，日子都定了。” 陈卫东纳闷了，那俩不是跑国外旅游去了吗，怎么会突然决定提前结婚，脑子里转了个念头，该不会是造出生命了吧，连忙问：“妈，是不是姜姐怀上了？” “嗯嗯，记的回来啊！” 陈妈也不好跟儿子聊这个，叮嘱了下赶紧挂了电话。 末了心里还嘀咕一句，现在的年轻人脑子就是好使。 一猜就猜到了。 温玉婷问：“咋了，你哥要结婚了？” 陈卫东点点头：“定到八月十五那天了。” 温玉婷哦了声，刚刚都听到了，把车开翻了。 食堂里人太多，也不好问。 念头一转，问：“我要不要去？” 陈卫东刚想说你不用去了，瞬间就反应过来，这要是不让去，指不定又闹哪样呢，暗叹现在的女生越来越不好伺候了，道：“你要想去就一起吧，关键能请上假吗？” 温玉婷这才喜笑颜开：“中秋放假呢，三天还不够吗？” “呃！” 陈卫东这才想起，中秋是要放假的。 …… 京城。 拍完最后一组镜头，姜苗苗已经累的不想动弹了。 南海京城马不停蹄的跑，五天都没好好休息，实在累到了。 “老婆，咱明天去王府井转转？” “不去！” “那去故宫看看？” “都去过五次了。” “那去爬个长城？” “不去，累死了。” 陈耀东没招了，自从确定怀孕之后，姜苗苗情绪就一直不怎么对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也不主动跟他交流了，好像在怀疑人生一样。 “你最近咋了？” 陈耀东摸了摸额头，没发烧啊！ 姜苗苗纠结道：“我在想当妈是什么感觉。” 陈耀东哭笑不得道：“现在想这个干嘛啊，等孩子生了不就知道了。” 姜苗苗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是你生，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陈耀东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了。 自己的话没毛病啊？ 真是邪了门了。 怎么最近小情绪这么多。 算了。 哄着点吧！ 跟怀了孕的女人没办法计较。 不过姜苗苗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吃晚饭时，心情忽然就好了：“老公，我想吃烤串。” “那咱们换一家！” 陈耀东有啥好说的，不要说烤串了，就算想吃天鹅他也得给想办法。 没理服务员拉垮的脸色，丢下一百块钱就和姜苗苗起身走了。 吃过晚饭溜了一阵，才回酒店睡觉。 最近几天累的不轻，都没怎么折腾。 到了床上，姜苗苗主动爬上来：“老公，我要。” 陈耀东有点不放心：“怀着娃呢，能行不？” 姜苗苗道：“我都没感觉，肯定行。” 陈耀东忍不住问道：“你这几天咋了，感觉跟个娃娃脸似的，情绪说变就变。” 姜苗苗挺茫然：“没有啊！” 陈耀东无力吐槽了，竟然一点自觉都没有。 怀了孕的女人还真是让人没法捉摸。 情绪不对连自己都不知道。 真是扯着蛋了。 搂着吃了会瓜，气氛才上来了。 陈耀东刚想直捣黄龙时，姜苗苗却哧溜钻进被窝。 …… 次日，两人坐高铁去了保府。 在门口的小区买了几兜水果，上楼时陈耀东还有点心里不太安稳，原以为姜爸姜妈不会给老脸色看呢，毕竟没结婚呢就把人家闺女肚子给弄大了。 不想姜爸姜妈一如往常，到是让陈耀东暗暗松了口气。 吃过午饭，姜妈和姜苗苗去卧室说悄悄话。 陈耀东和姜爸则在客厅闲聊。 姜爸问了问景安的婚俗习惯，陈耀东也没刻意了解过这些，一知半解。 末了问道：“叔叔，这边的亲戚能过去吗？” 姜爸沉吟：“八月十五的话应该都有时间，就是太远了不方便。” 陈耀东道：“叔你看这样行不，我包个飞机直接飞一趟景安，完了再送回来。” 姜爸摆了摆手：“太张扬了，不好！” 陈耀东也不敢得瑟，只好问：“那叔你看咋安排？” 姜爸琢磨了下，道：“这样吧，这边你就别管了，明天你和苗苗去走一下就行了，回头我问一下，能去的自己组团过去，你安排个车在河西机场接一下就行了。” 陈耀东忙点头：“那也行。” 姜爸又道：“去的人不会太多，也就直接亲戚去一下，我和你阿姨的同事不会去，完了你和苗苗过来一趟，咱们在保府宴下客，把同事和远亲朋友也请一下。” 陈耀东当然没意见，娶了人家闺女，宴客是应该的。 闺女嫁了，怎么也得摆上十桌八桌宴一下宾客。 不是为了那点彩礼，而是要告诉亲朋们，我女儿出嫁了。 所以红白喜事，基本上能请的宾客都要请到的，就好比你爹死了，有亲戚迁到了外省没请人，结果人家不知道，几年后回老家省亲，来问你爹身体好的没有。 那不是闹笑话呢嘛！ 隔天。 陈耀东开着老丈人的帕撒特，和姜苗苗开始走亲戚认门。 到也不是太多。 叔伯姑姑和三个舅舅共六家，都去家里认了门，顺便收了圈红包，姜苗苗小叔人还在景安干工程，事前没有打电话，陈耀东和姜苗苗到了家里，她婶才给她叔打电话。 最后一人包了个大红包，两人回头还得给姜爸姜妈汇报。 人家包了多少，回头人家闺女结婚带着对象来认门，也得给包一样了。 娘家亲戚比较集中，一天就走完了。 姜爸这边的亲戚却比较分散，姜苗苗大伯小叔都在乡下，姑姑在下面的县，跑了两天才走完，陈耀东感觉比打一晚上麻将还累，走亲戚认门真心不是个好活。 可等换位想想，又觉得媳妇不容易。 经常跟着他走亲戚，从来没喊过累。 保府待了一周，眼看八月下旬又要出去，两人马不停蹄赶往景安。 还有一堆事要准备，公司也有一堆事等着拍板，陈耀东真心感觉分身乏术。 到了河西省城，老杜开车来接。 开的是一辆奔驰S600。 陈耀东上车问：“到了几辆了？” 订的22辆奔驰S600直接托运到景安上牌，魔都没有这么多车，从全国调运的，都半个月过去了，一直忙的还没顾上问车的事呢。 老杜说道：“全到了，魔都那边专门来了人交车，牌子也都上好了。” 陈耀东问：“车牌没问题吧？” 老杜说道：“没问题。” 陈耀东嗯了声，没问题就好，这车是结婚用的，车牌也得特殊一点才行，两字母加三个数字，前两个字母是他选的，数字从001一直排列到022。 车子上了风速，老杜开的慢悠悠，感觉特别稳。 比570还要稳，舒适性也要好上一些。 奔驰坐过几次，但之前坐的最好的还是个S350，感觉比S600差了一截。 而且跑高速和长远还是轿车舒服一些，570的开的时间长了人一直正坐会感觉累，没有轿车躺着舒服，不过以陈老板的尿性，还是得570才行。 轿车可上不去人行道。 2011开始 第173章 咋这么不要脸 坐老杜开的车放心又憋闷。 放心的是老杜从不开快车，可以说是遵章守纪的典范，车开的稳的一批，出事故的概率很小很小；憋闷的也是老杜从来不开快车，不着急的时候就罢了。 遇到着急的时候真能把人急死。 就像现在，两点半从机场出发，这要不跑快点，到景安就得八点了。 陈耀东催了好几次，让跑快点，可老杜依旧稳如老牛。 车速稍微提上来点，一会就又下去了。 十二缸的奔驰S600，上了高速都不敢跑快一点。 让陈耀东后悔没叫小张来。 赶了一天的路，姜苗苗有点困。 脑袋靠在陈老板肩膀上假寐了一小会，想睡觉。 陈耀东往右挪了挪，让她平躺在后座，上半身靠在他腿上，右臂撑着脖子，脑袋靠他大臂上，左手搂腰上，抱着让她睡觉，也不催老杜了，知道催也快不起来。 到了景安，果然快八点了，天色将黑。 在小区门口随便对付一顿，天已经黑透了。 这个点不用出去了，两人上楼洗澡睡觉去。 本来还打算去看看别墅的，奈何老杜跑的太慢，到了天都黑了。 次日。 姜苗苗在家休息，陈耀东去了公司。 一走就是两个月，这老板当的太不称职。 到办公室先签字画押，把这两个月积压的各种文件单子全部签字，积压的太多好多单据都没心思细看，只扫一眼大概知道是什么东西就签了。 不然一个一个看的话，得看到下午去。 处理完公务，才请裴老头和王平安过来细问详情。 裴老头进门就笑眯眯地道：“陈总这甩手掌柜当的好啊，一走就是两个月，你也不怕没你这个舵头，我们这些半拉子船员把船给你开到大西洋去。” “有你们在，我放心的很！” 陈耀东只能呵呵，老头一辈子沉浮，处世的智慧确实很高深。 值得学习。 能把话说的漂亮，这也是一门艺术。 说了几分钟闲话，才开始讨论工作。 其实大致工作三五天就有电话汇报，基本情况陈耀东心里都有数。 重点是猪场项目。 王平安带了一份项目规划，陈耀东一边看一边听汇报。 规划做的很详细，整个项目分成了三期，一期是一万头生出养殖及其配套圈舍，二期是年出栏十万头生猪养殖和圈舍建设，三期是百万头生猪养猪规划。 之所以要分成三期，就是要在循序渐进的过程中不断积累经验和技术，一万头生猪规划对兴邦农业来说不算大，风险也完全在兴邦农业的可承受范围内。 等有了一定的经验，再扩大到十万头的规模。 等技术、经验、人员以及管理彻底成熟，再上马三期百万头的规划。 规划的很合理，看的出来好多东西都借鉴了内地的一些大场。 如果没去中原参观，陈耀东估计就直接拍板定了。 可参观了中原的猪场后，发现那些大场还是有问题的。 “环循经济不是那么简单的。” 陈耀东道：“猪粪的回收再利用不是拿点人家的东西就能做好，上次去中原看了那些个养猪大场，一样臭的人不敢进去，这方面一定要做好，否则百万头的生猪规模，这方面处理不好的话，工人都没办法在场里长住，我都不想进猪场的大门。” “还有一个关键的因素，我听到一些消息，往后的环保政策会越来越严格，那些环保不达标的养殖场有可能会被强制要求整改或关停，所以一定得有政策前瞻笥，任何一个项目的上马都得从政策高度充分考虑到未来十年甚至是二十年的远景规划。” “去国外看一下，老王去，带上几个专家去那些养殖业比较发达的国家看看，认真学习一下人家是怎么利用现代科学手段解决氨气的，把好的点子带回来，不要怕花钱，有好东西就上，现在舍不得基础上那点投入，将来一旦遇到政策变动，付出的代价会更大。” 王平安道：“等你结完婚我再去吧！” 陈耀东点点头，签证也是需要时间的，道：“下午我去看看新开的几家门店，八月十五之前这段时间要忙结婚，公司的事暂时顾不上，你们按照计划往前推就行。” 裴老头问：“陈总大婚有没有我们给你办的？” 陈耀东笑着说：“就不麻烦老爷子了，你等着喝喜酒就行。” 裴老头道：“买了二十几辆奔驰S600，六千多万呢，你打算结完婚怎么处理？” 陈耀东道：“这还不好办，原价抵给那些施工单位就行了。” 老头点头：“这是个办法，就是有点贵了，那些干工程的多半会推。” “没事，到时我一个一个找他们谈心。” 陈耀东早就有腹案，不然怎么会直接买那么多车，结婚虽然要讲究一下，但二十多辆奔驰S600价值六千多万，总不能结个婚用一下就扔一边晒太阳。 停都没地方停，别墅的车库也装不下。 肯定要处理掉。 等结完婚给那些干工程的老板一人发一辆，近三百万的奔驰S600，多有排面，也算是给那些工程老板们升级一下驾座档次，挣了钱就得学会享受嘛！ 不然挣钱干嘛！ 王平安没插嘴，心里只剩下羡慕。 陈老板的豪在景安是绝无仅有的，结个婚光是买车就花了七千多万，才给媳妇买了台X3没几天，就又给买了台千万级的劳斯莱斯敞篷车，真心羡慕不来。 这种大手笔景安再找不出第二个。 除了陈老板，谁特么还能拿出七千多万去买一堆没啥用的奔驰。 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下午，陈耀东先去了趟别墅。 这个是重头戏，由不得他不上心。 婚期还有二十几天，别等要结婚了房子还没收拾好，就丢人了。 到了水上人家，老李已经先到了。 陈耀东下了车，瞥了眼旁边停着的霸道，就有点惊讶，破吉利换成霸道了，对迎过来的老子调侃一句：“不错啊老李，都换霸道了，你这是一朝翻身鸟枪换炮了。” 老李赔笑递烟：“都是托了陈总的福。” 陈耀东接过烟点上，道：“好好干，把活干好了，回头送你一辆奔驰600。” 李老以为他开玩笑，就连忙道：“我可没陈总的富贵命，奔驰600那种车就不是我们这种穷命能坐的。” 陈耀东也不多说，开始参观他的别墅。 别墅已经基本上装完了，三亩多地的大院子，被搞的成一个小型的园林，景观大部分用的是石材，看上去很是高档，有些地方已经种上了草坪和景观树，外景部分就剩下一些需要比较麻烦的石刻景观还需要精雕打磨，这个急也急不来，必须要慢工才能出细活。 楼后面的游泳池是空的，底上铺了一层蓝色的瓷砖。 就等放水进去。 池子是弯曲的，能有二十多米长，七八米宽。 夏天游泳想必很爽。 外面转了一圈，陈耀东进了屋里。 铺面而来的是一股极致的豪华感，处处透着股子富丽堂皇的味道。 三面都留了门，上下三层，一楼功能挺齐全，除了客厅，餐厅分大餐厅和小餐厅，还有藏酒室、衣帽间和茶室、保洁室等等，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带室卫生间的老人房，窗子外面是一小片花园，卧室旁边就是南面的入户门，出门就是花园。 客厅挑高有八米多，空间层次感非常好。 也没有普通楼房那种让人感受空间狭小和视野受限的拘束和压抑。 二楼面积没一楼大，因为客厅挑高的原因只有一百三十多平，布局了四间卧室和两个卫生间，还有一个较小的衣帽间和茶室，还有一个三十多平的客厅。 四周还有露台，露台比较宽，与各个卧室相通，出来活动很方便。 三楼最小，只有一间卧室和一个书房，剩下的全是天台，被改成了一个空中花园，还有大面积的休闲活动场所，夏天叫上亲戚们来喝个小酒跳个舞相当不错。 最后到负一层，首先是一个酒台式的客厅，还有吧台和酒柜，门外面是一个地下的小小庭院，种了些花花草草，还有一些椅子和桌子，夏天纳凉挺不错。 里面是一间功能齐全的多功能影音室，还摆了不少乐器，钢琴架子鼓之类的，对面是一间休息室，再过去是一个洗衣房，从玄关出去则是地下车库。 能放七八辆车，车库角落不家个小门，里面是个杂物间。 给姜苗苗买的那台劳斯莱斯幻影敞篷已经运到景安，牌照也挂上了。 安静的停在车库里，不知道姜苗苗什么时候才会开。 车牌号很特别，MM520。 陈耀东看完很满意，财富带来的极致享受确实能令人很舒爽。 唯一麻烦的是，这么大的房子要打扫卫生的话那将是个巨大的麻烦事。 “干的不错！” 陈耀东满意了，就夸了老李一句。 老李也挺自豪：“这应该是景安装修费用最高的别墅，我可是将陈总的这套房子当成我们公司的样板工程来打造的，主要目的不是挣钱，而是打造一张名片，同时锻炼工人的动手能力，实现在一个全方位的突破，所以每一项细节都务必要精益求精，好些地方做完之后发现有瑕疵，都扒掉重新做的，我敢说把陈总的这套房子装完，以后景安在高端别墅装修这一块没有哪家装修公司能跟我们比，除非找省城的大装修公司。” 陈耀东却听的脸黑：“我草，你这是把我的房子当试验品了？” 老李连忙说道：“陈总放心，你这房子可是我打造的第一个样板工程，不管用料还是工艺都下了血本，十年内要是有哪个地方翘了或者裂了，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地。” 陈耀东这才放了心：“家具用品什么的快点给弄齐活了。” 老李连连点头：“十天内全部到位。” 陈耀东问：“得晾上多久甲醛才能散完？” 老李实话实说：“现在只要是装修用的材料，就不可能一点甲醛没有，只不过是多少的问题，不过我们用的都是环保型材料，甲醛含量没有超标，之前测的数是005，在国家标准之内，每层都有空气净化器，可以降低到002，入住完全没问题。” 陈耀东不太懂这个，要是平时也就算了，可姜苗苗怀着孕呢，不能不小心，问：“不能彻底净化？” 老李有点头疼，跟外行讲专业的东西还真是个麻烦事，但还得耐心给解释：“甲醛释放是个连续性的过程，不可能一下就全部消除，就算是装修完五六年的房子也有，只不过含量少点罢了，就算你在景秀御园的那套房子也一样能测出来。” 陈耀东愣了下：“扯蛋吧，那房子还有甲醛？” 老李说道：“肯定有，那房子装完也才三年，不可能一点都没有。” 陈耀东皱眉道：“你安排人去给我测下看看，看到底有没有。” 老李点头，多少有点无奈。 离开水上人家，陈耀东又去看了看新开的几家门店。 今年扩张的有点快，截止目前分店已经开到了二十四家，还有八家在装修，另有十一家门店租期未到，其中六家在下半年到期，还有五家要明年才到期。 都是后来买的。 等全部开起来，基本上可以覆盖景安城区90以上的居民住宅区。 只剩下那些住户实在太少且比较偏避老旧的小区没法覆盖到。 店长都比较嫩，好多都是才干了两三个月就提拔了店长。 好在劲头不错，店员们学历普遍比较低，特别是已婚的女人知道生活的不容易，比那些没结婚的小年轻更加珍惜机会，又有王雪梅的例子，一个个敢打敢拼。 这一点让陈耀东比较欣慰。 不怕没有文化，就怕烂泥糊不上墙。 只要上进，学历文化知识都不是大问题。 门店太多，一家一家全部看一遍明显已经不太可能。 看了五家，陈耀东又去了一趟工地。 三月开工，好多建筑的主体已经起来了，就等封顶。 批发市场四面都是宽阔的新区大路，交通十分方便，四面都留有大门，南门一面是一溜的三层连体式建筑，可作商铺，也可以用作餐饮酒店等，以后得招商。 大门左右两侧是四层连体建筑，以后是办公室和员工宿舍。 兴邦农业以后也要搬过来。 正对着大门的是一条笔直的主干道，两边根据功能的不能，分成了仓储区、蔬菜区和粮油批发区域等，道路很宽，建筑也十分整齐，比老市场的杂乱无章整齐的多了。 市场里的道路设计的可是能通行挂车的，哪像老市场轻型货车进出都困难。 陈耀东在一干项目经理和工头们的陪同下转了一圈，就开车走了。 饭点到了。 到景秀御园接上姜苗苗，回家吃饭。 姜苗苗怀孕了，陈耀东再不敢让她开车。 陈爸陈妈又自不同。 以前只是准儿媳妇，现在已经是正式儿媳妇了，一些细微的变化是能感觉到的。 吃了晚饭，商量了下结婚的事情。 陈耀东认领了一堆任务，什么车辆准备、找婚庆公司、安排司仪、录相、酒店这些陈爸安排不了，全甩给了陈耀东，反正把花钱的事都交给儿子折腾。 陈妈则比较关心姜苗苗肚子里的大孙子，啰嗦了不少生孩子经验。 姜苗苗不管认不认同都应着，觉得对的就留着。 不对的就左耳朵，右耳朵出。 高量一阵，队长高长军过来串门。 夏天农民还是习惯住在平房，地上要忙，住楼上太不方便。 估计是看到陈耀东车了，高长军才跑过来串门。 果然。 聊了几句，高长军说起正事：“村上要盖养殖区，耀东你是啥意思？” 陈耀东问：“盖养殖区干嘛？” 高长军道：“镇上统一规划的事情，这也是新农村建设，好些人家没房子，还哥俩挤在一个院子，肯定要推了重新分的。” 陈耀东一点没客气：“别瞎折腾了，新农村建设可不是以折腾农民为目的，农民挣几个养老钱容易吗？一堆烂砖头水泥就把农民的血吸干了，盖楼我管不了就不说了，这盖养殖区又是哪个傻逼拍的脑袋，我怎么没听市里要求过还要把平房拆了盖养殖区。” 高长军听的直皱眉，这小子挣了两糟钱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吸了口烟道：“镇上决定的事，不是你能挡住的，养殖区是肯定要盖的。” 陈耀东问：“你拿了多少好处？” 高长军脸黑了：“陈建斌，这事你得表态。” 陈爸也很不爽：“我有啥说的，你是队长不干正事，听着村上瞎折腾个啥，老房子就不能养牛了？盖个养殖区有啥用，还得自己掏钱，别的村都没这事，就我们这瞎折腾。” 高长军道：“镇上决定的事是你能挡住的？” “我到要问问镇上哪个领导决定的。” 陈耀东拿出手机打给镇书记：“赵书记，有个事跟你打听一下，我们开阳三队要把平房扒了盖养殖区，这事是镇上决定的？” 赵书记打哈哈：“这事我不是太清楚，这样，明天我问一下。” 陈耀东就明白了，这特么明显是在扯皮，随即打给区里的一把手：“领导，有个事跟你打听一下，咱这刚把楼房盖起来，现在又要把平房拆掉盖养殖区，是不是市里的决定？” 领导说道：“没这回事，你听谁说的？” 陈耀东立马道：“领导，这事你可得给咱老百姓做主啊，现在村上要扒我家房子，说什么新农村建设，盖楼就算了，毕竟也算是改善居住环境，可有必须再折腾一顿平房吗，区里财政吃紧的话我给捐个一两千万也不是问题，能不能别再折腾我家的房子了？” 领导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道：“这事我回头让人问一下，听说你回来了，明天来我办公室一趟吧，你们那个养猪项目我得跟你好好聊聊。” 陈耀东说了声，挂了电话才对高长军道：“再别折腾了，你们村干部捞钱我不管，但别来折腾我，盖个楼你们一个个捞的脑满肠肥，真以为别人都是瞎子聋子听不到？” 高长军灰溜溜走了，无话可说。 电话都打到区领导那去了，这特么还能咋说？ 陈爸送出门去，回来问陈耀东：“平房还盖不盖了？” 陈耀东道：“盖，把两个院子都扒掉重新盖，别盖那种普通的砖房了，我找个施工队来干嘛，要干就一次盖好，别以后再折腾。” 陈爸没啥意见，盖房子这事他是不反对的。 尤其平房，挣了钱都要把房子盖的好一点。 回城里的路上，姜苗苗挺感慨：“老公，农村也很乱啊！” 陈耀东道：“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农村不是世外桃源，更不是人间净土，不把农村的房子折腾几回，那些有点关系的工程老板怎么能发财。” 姜苗苗道：“那两个院子可是不小，也能盖个小别墅了。” 陈耀东摸摸头，道：“盖了新房子，你以后再上厕所就不用我给你把门了。”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你不乐意啊？” “当然乐意！” 陈耀东连忙道：“抱着你尿都可以。” 姜苗苗害臊了：“你咋这么不要脸！” …… 次日，陈耀东去了趟区里。 域领导对兴邦农业今年的几个大动作很关注，道：“小陈啊，我看了一下你们最近做的一些规划，你们的那个生猪养殖项目里面有好多科研的规划，你给我仔细说说。” 陈耀东就给他讲了讲，好多东西他也只是看了一个大概，知道不是太清楚。 不过大体思路是有的。 就只是个规划，百万头规模的生猪养殖，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太多了，良种的培育，还有配的农业项目，对规模化农业生产的探索都离不开科研创新。 不过这些东西现在还比较遥远。 可领导感兴趣，陈耀东就抓住机会画饼。 领导听完，即兴指点一番江山：“我觉得你们的思路还是有点狭隘，科研并不仅仅是良种培育和机械化的大规模农业这些，就拿良种来说吧，这里面涉及到的就广了，至少基本生物就在这个范畴里，我觉得你们应该要站的更高一点，从生物基因工程这些底层的基础科研着手，既然要做就扎扎实实的把科研做扎实，这样企业才有核心竞争力，现在兴邦农业在景安投资的项目加起来已经超过十亿，我对你们很看好，小陈要好好努力，有困难就找我。” 陈耀东还能说什么，只能赞叹领导高瞻远瞩。 2011开始 第174章 景安的第一辆劳斯莱斯 从区里出来，陈耀东没去公司，直接回家了。 半上午啥事也没干，就打电话，先打给景安宾馆，定下八月十五的酒席，毕竟是官方的窗口，听着很土，实际上各方面条件比号称五星级的景兴大酒店强的多。 然后再给老同学打，给认识的各路老板和给他干工程的老板们打，结果还没打完，吃过午饭后继续打，一直打到下午三点才算告一段落。 亲戚和队里的人不用他操心，陈爸陈妈招呼了。 同学挺多，大学同学高中同学可不少，不管人家来不来，只要能联系上的他都要把电话打到，请不请是态度，来不来则是别人的自由，该打的电话还是要打。 再说还得找几个伴郎。 最后才和姜苗苗商量：“老婆，司仪找谁，找个名星还是央妈的主持人？” 姜苗苗道：“你怎么这么俗呀！” 陈耀东纳闷了：“我怎么俗了？” 姜苗苗道：“你不觉得那是爆发户才干的事吗？这是结婚，又不是开演唱会或者办综艺节目，你找个明星主持人唱哪出呢？结婚这么神圣的事情，让叔叔阿姨找个长辈主持一下就行了，难道你不觉得长辈的祝福才能加固婚姻的基石吗？” 陈耀东思索了一下，觉得媳妇说的有道理，就从善如流了，给陈爸打了个电话，把这事交给陈爸，然后又问姜苗苗：“伴娘定下了吗？” 姜苗苗道：“定了，两个航空公司的同事，两个高中同学，现在还在上大学呢，到时得请假过来，我让他们提前三天过来准备，你伴郎找好没？” “好了！” 陈耀东道：“两个大学同学，一个高中同学，还有一个周志虎。” 姜苗苗问：“衣服在哪买呢？” 陈耀东道：“男的好办，到景安了让周志虎领着一块去买就行，你同事和同学那里不行就把钱给她们，让他们自己去买吧，只要差不多就行了。” 姜苗苗想了想，道：“给钱不太好，我给她们买吧！” 随便。 陈耀东没意见，坐了一阵，又带着她下楼，去了别墅。 姜苗苗好久没来了，别墅早已大变了个样，印象中荒草丛生的野地早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揉合了江南风和西北特色的园林，虽然好多绿植景观还没有成型，但已经可以看到精致的轮阔，园子的设计是她全程参与的，尽管没效果图上那么好，但置身其中的体会还是不同的，兴致勃勃道：“老公，这个园子挺不错，住在这里比景秀御园好。” 那还用说？ 一千多万可不是白花的。 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姜苗苗越看越喜欢。 追求物质享受并不可耻，这是人的基本需求，有了钱谁都想住好点吃好点，姜苗苗虽然并不强求这些，但既然有了那自然更好，房子确实很漂亮。 最后到了地下车库，试她的新座驾。 陈耀东没开过劳斯莱斯，这也是他第一次开，先把车篷打开，再开出地库，感觉动力比570强大太多，十二缸带来的澎湃动力让人踩油门时肾上腺素直接飙升。 开着篷子开更有一种空间放飞、无拘无束的极致体验。 在水上人家溜了一圈，感觉不太过瘾，陈耀东把车开了出去。 新区路宽车少，正好飚车。 一脚油门踩下，澎湃的动力随之而来，引擎的轰鸣声中，车速极速攀升，强烈的推背感让人感觉像是被一头怪兽在后面推着向前狂奔，血液流动都瞬间加快了几分。 “慢点慢点！” 姜苗苗吓了一大跳，有点受不了这种瞬间的急加速。 陈耀东松了下油门，低头一看，车速已经超过一百。 路上偶尔碰到路过的车辆行人，无不行注目礼。 回头率高达百分百。 好多人甚至举着手机拍照。 尼玛。 景安什么时候有劳斯莱斯这种豪车了？ 看到就是眼福。 陈耀东刷了几条街，最后把车靠边停在一条没人的宽阔大路上，下车让姜苗苗开。 姜苗苗试了下，感觉不是太好开，就把车开回了水上人家。 主要是不太好驾驭，总有种骑在狮子背上的感觉。 两人溜了这一圈不要紧，晚上不少景安人的朋友圈却被刷爆了。 景安不缺豪车，但这个豪车也只是奔驰宝马奥迪那些，像劳斯莱斯宾利迈巴赫这种豪车景安是没有的，兰博基尼法拉利这种超跑在景安也是绝对看不到的。 如今街头竟然出现一辆劳斯莱斯，而且还是从来没见过的敞篷。 怎么能不吸人眼球。 有些人拍了照，随手就发朋友圈，或者发到群里。 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播开了。 有人羡慕。 有人嫉妒。 也有人猜测车上的狗男女是谁家二代。 下午。 陈耀东和姜苗苗去了二姑家，看望薛丘明的闺女，顺便蹭饭。 郭小玲上个月生了，给薛丘明生了个千金，乐的屁巅屁巅的。 二姑满脸当奶奶的喜悦，眼窝却有点深，眉宇间还有难掩的疲惫。 显然这段日子并不轻松。 吃饭的时候，二姑问陈耀东：“你们想要个啥，闺女还是儿子？” 陈耀东道：“随便，我觉的还是生个丫头好点。” 薛丘明也连声赞同：“当然闺女好，女儿可是爸爸的贴心棉袄。” 二姑父则笑的跟弥勒佛一样。 这两年观念变化大，尤其城里人，对生男生女确实已经不那么在乎了。 吃过晚饭，郭小玲去看孩子，其他人到客厅沙发上聊天。 薛丘明一边和陈耀东说着话，一边拿着手机翻。 忽然就是一怔，一个群里有人发了张照片。 点开瞄了一眼，顿时来了句：“我草，劳斯莱斯，景安什么时候有劳斯莱斯了？” 陈耀东和姜苗苗一怔，瞬间交流了个眼神。 二姑父和姑二对车没有研究，也没听过劳斯莱斯是个什么鬼。 见儿子一惊一乍的，还口吐芬芳，二姑就骂了句：“多大人了还满嘴脏话。” 薛丘明咧咧道：“唉，妈你知道个啥，这可是劳斯莱斯，千万级别的豪车，咱们景安还没呢，这绝对是第一辆，能买的起这车的，绝对是土豪中的土豪。” 二姑和二姑父有点惊讶，什么样的车能值一千万多？ 两三百万的车，就已经贵到家了。 上千万的车得是什么样子。 二姑伸手：“拿来我看看。” 陈耀东和姜苗苗有点坐立不安。 “唉等等！” 薛丘明瞅着照片上的人，照片是从侧面拍的，估计是车跑的太快，拍的不太清楚，只能看个大概轮廓，看不清面貌，不过薛丘明仔细瞅了几眼，还是觉的越来越熟悉。 再一细看，顿时又炸了：“我草，耀东，这是你和小姜吧？” 陈耀东侧着脑袋瞅了眼：“是我。” 姜苗苗则有点尴尬。 薛丘明无语了，瞅了他俩一眼，把手机递给二姑，才问：“你啥时候买劳斯莱斯了？” 陈耀东道：“前阵子买的。” 薛丘明咂咂嘴：“上千万的豪车啊，你牛B。” 二姑瞅了几眼，问：“耀东怎么买个红色的，是给小姜买的吧？” 陈耀东点着头：“是给苗苗买的，我经常上工地，这车用不成。” 二姑没说什么，把手机还给了儿子。 心里却在感慨，这些年轻人还真是舍得。 花上千万给媳妇买个车，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坐到天擦黑，陈耀东和姜苗苗走人。 刚出小区大门，就接到了陈二哥的电话。 也是来问车的。 陈耀东挺无奈，只要一个人知道了，所有人就全知道了。 隔天，法院开庭审理兴邦农业部分员工利用工作便利谋取私利一案，虽然诉讼的主体是检方，但兴邦农业作为受害主体，也是要列席旁听的。 区法院一审判处六名被告人员收缴违法所得，并处罚金。 这些还是轻的，因为谋利数额较大，已触犯刑法，工程部长祝建德捞的最多，超过了二十万，还不足百万，被判三年，其他人则是半年到两年不等。 消息传到公司，不少人都被吓到了。 这记杀威棒太重了。 判刑对普通人来说，绝对是不可承受之重。 虽然未必能彻底消灭掉人性的贪婪，但至少能让一些人在捞好处时认真考虑一下，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蹲小黑屋究竟划算不划算，很显然说把这些人送进去不是开玩笑的。 下午。 陈耀东去了趟水榭花都店，在目前已经营业的二十多家分店中，水榭花都店是日流水最高的，即使夏秋两季菜价便宜，日营业额也保持在一万五左右。 下午两点，店里没什么人。 “陈哥！” 陈兰兰好久没见到陈老板了，忽然看到陈老板，莫名就觉的振奋，等走近了，又忽然觉得有点远，今日的陈哥已经不是昔日和她一起卖罩罩的陈哥了。 最近公司在疯传，陈老板在准备结婚呢，听说光是买结婚用的车就花了七千多万，还给媳妇买了台上千万的劳斯莱斯敞篷车，把一众小姑娘羡慕的挠心挠肺。 “兰兰越来越像店长了。” 陈耀东刚刚夸了陈兰兰一句，目光一扫，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罗美。 顿时一愣。 这丫头怎么又在这？ “罗美，来！” 陈耀东招招手，心里挺纳闷。 陈兰兰扫了眼，连忙道：“七月份学校放假后，她和她婶一起来打临工，王雪梅说这点小事不用给你说了，我给裴总说了下，裴总也说不用给你说了，就让她来了。” 陈耀东点点头，看向走到近前的罗美，问：“今年还带家教没？” 大半年没见了，这妹子出落的越水灵，也越来越会穿戴打扮了。 就是不敢抬头的毛病还是没改变多少。 罗美小声说道：“还在带呢！” 陈耀东挺不解，在京城带家教挣的可不少，肯定比在他这打临工强，这姑娘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的，暑假不在京城带家教还跑回来干嘛，但又不好问，不然难免让这姑娘觉的自己不想让她来打工，问：“秋上的学费够吗？” 罗美脸有点红：“够了。” 陈耀东点点头，道：“快开学了吧，哪天走呢？” 罗美道：“三十一号走。” 那没几天了。 陈耀东问了几句，就让她去忙，然后问了陈兰兰一些店里的情况。 价格战还在打，撕了一年，兴邦农业赚到了赔本吆喝，效果还算‘喜人’，附近的超市已经不卖菜了，粮油蔬菜商店也关门转行了，农贸市场也空了一半，就剩一些搞海鲜批发和卖牛羊肉的商贩没被干倒，兴农绿色超市不卖这些，给一部分人留了活路。 干粮油蔬菜大肉的基本上没剩几家。 小本经营，实在是亏不起。 今年景安的布局基本完成，明年调整，再亏上一年，后年就得盈利了。 再这么亏下去，就算陈老板亏的起，也会影响心情。 至于农村…… 兴邦农业就不抢了，一来总得给人留条活路，二来农村人口太过分散，而且农村本身自己就种菜，生意实在不太好做，还是留给那些小商贩去干吧！ 晚饭后，陈耀东又去了趟别墅。 一堆人跑来看房子和车，连陈国东和田永丰也来了。 领着里里外外，楼上楼下转了一圈，陈国东一脸的唏嘘：“这两年眼睁睁的看着耀东一天一个台阶往上跳，三观一天天的被按在地上摩擦，本来以为早就习惯了，现在才发现还是有点目不暇接，一千多万的别墅，千万级豪车，你小子这辈子没白活。” 薛丘明接了句：“魔都还有个上亿的呢！” 陈国东咂咂嘴，这玩意羡慕不来。 田永丰笑着说：“这次被耀东害惨了，看了你这大别墅，我都想换房子了，奈何兜里没几个钢蹦，半辈子的积蓄估计还买不上你四个车轱辘，真是害人不浅。” 陈耀东笑呵呵：“这里大部分院子还没卖掉，我一人送你们一个。” 田永丰笑了笑，再没接这茬，玩笑适可而止就行。 陈纪东道：“今年过年有去处了，平房还是有点小了，今年就在这过年了，夏天聚会也不错，时不时搞个烧烤，也不用去农家乐了，这地方环境比农家乐强多了。” 薛丘明道：“没有可比性的好不。” 到车库去看车，一帮老司机心动的不行。 如果是陈耀东的车，肯定得体验一把开劳斯莱斯是什么感觉，奈何姜苗苗的车，一帮大老爷们也不好试车，只能摸摸看看，过一下眼瘾，只有刘燕和两个嫂子试了下，开出去溜了一圈，开的提心吊胆的，唯恐磕了蹭了可就不好看了。 陈纪东被激发斗志，回家的路上还跟刘燕说：“以前觉得这辈子值了，四套房子加上几百万存款，宝马也有了，这辈子没白活，今天看了那大别墅，才发现太low了，妈的我也得好好努力一把，这辈子也得买个大别墅享受一下。” 刘燕兴致缺缺：“天天和人比，这辈子也不如别人，买了别墅是不是还想买飞机？有什么好比的，再说买个院子就得几百万，还得装修，你得奋斗多少年？” 陈纪东道：“总得有点追求，就像耀东那小子以前经常说的，我要求不高，这辈子也能买个别墅就满足了，车子就算了，宝马够了。” 刘燕随口应付：“嗯嗯，那你好好努力，也让我住一下别墅。” …… 隔天，陈耀东跑了趟市里和区里，给领导送请柬。 来不来先不说，请柬必须得送到。 镇上也送出去几份，最近有消息传来，盖养殖区的事偃旗息鼓了，人家领导专门给他打电话探讨了一番农村发展路径，陈耀东又不傻子，自然是心领神会。 忙忙碌碌到了九月，学生又开学了。 郭老头带着人来了景安，亲自送来了几个月的调研和考察结果。 多达十万字的可行性投资分析报告，光看完就得好几天。 有些太专业的东西，陈耀东理解起来都吃了。 认真研究了好几天，才招集人开会。 南山的开发可不是在三营那边推个十万亩地那么简单的，牵扯到的问题实在太多，上百万亩耕地，开垦出来种什么，怎么种都不是能随便拍脑袋的，得根据现今的农业发展现状和气候条件进行充分调研考察，更不要说还有一系列的配套水利工程和成本问题。 实在太复杂了。 好多东西都是要建立在科学的基础上的。 不是种个十几亩地那样，随便拍脑袋做个决定就可以的。 郭老头和十几位专家把可性投资分析报告详细讲解一遍，陈耀东拿着文件，一边翻看一边听，时不时的打断问一下，高达一百二十多亿的投资，由不得他随便拍脑袋。 这要是栽到泥坑里，好几年都爬不出来。 有些内容比较主观，估计是受了郭老头的影响。 数据挺美好的，但是不是那么回事，只有干了才能知道。 比如滴灌成本，考察组在充分调研，并且找了滴管生产厂家测试论证之后，给出的结果是只要产量达到一个相对量，每亩滴管成本可以降到三百元以下。 能不能降下去，那就只有鬼知道了。 再比如有农业专家提出的一个计划，目前国内农业生产中农药化肥的利用率不高，还不到30，报告中提出了一套详细的如何提高农药化肥利用率，降低成本的方案。 至于管不管用，没有实现的东西永远都只能停留在纸上。 还有一些现代化的耕作技术，比如利用无人机施肥打药，自动化机械收割，大数据施肥管理等等，这些玩意就不是普通农民能玩转的。 会开了一上午，也讨论了一上午。 陈耀东多数时候都在提问题，一直没表态。 郭老头也不问，知道这种决定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出来的。 会议结束，陈耀东就让王平安另外找专家去评估这份可行性投资报告。 不能光听这帮人的，肯定要多方求证，反复求证。 下午，陈耀东去了一趟市里，给大老板当面汇报了一下。 大老板翻了翻报告，就扔到一边，听完汇报问道：“先不说别的，南山平原连种粮集团都不敢搞，这么大投资规模，资金能跟上？” 陈耀东道：“咬咬牙还是能跟上的，最多啃上三五年面包。” 大老板眼皮跳了跳，上百亿的投资也敢搞，真有点好奇这小子到底有多大实力，考虑了下道：“你肯投资当然是好事，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一下，得做好充分的准备，这么大的工程你要是给我整成烂摊子，市里可不给你背这锅。” 陈耀东道：“三年的话有点紧，分成五年开发的话，资金肯定没问题的，不可能搞成烂摊子，关键是预期收益能不能达到目标，只要收益能持平也可以。” 大老板问：“不影响你们全省的扩张计划？” 陈耀东道：“全省扩张的话十来二十个亿够了，没什么压力。” 大老板道：“那就你们先研究，下定决心了市里再研究。” 陈耀东点点头，又汇报了几件事就离开了。 这次就是过来提前汇报一下，到底要搞不搞先不说，该汇报还是要汇报的，不可能等到真下决定心要搞了才汇报，这么庞大的工程怎么可能搞突然袭击。 至于要不要搞，等多方求证一下再决定吧！ 晚饭时陈爸陈妈来了趟城里，把亲戚们请到一起倒排了一下婚期。 大伯二叔，两个姑父都各有任务，两个表哥和两个堂哥也没跑掉，同样有任务。 饭吃到一半时，姜苗苗放下筷子出去。 等了一阵也不见来。 陈妈过来小声交待：“你去看一下，小姜怎么还没回来。” 陈耀东也纳闷，就出去看了下。 结果看到姜苗苗躲在厕所干呕，顿时吓了一跳。 “老婆你咋了？” 陈耀东忙过去扶住，没经验的菜鸟，反应还有点迟钝。 姜苗苗又干呕几下，才道：“有点恶心！” 陈耀东这时才想明白怎么回事，连忙问：“要不要去给你买几包话梅？” 姜苗苗站起来靠他身上，有气无力：“老公，怀孕怎么这么难受？” 陈耀东抱着她，不知道说啥，毕竟没体验过，只能安慰。 2011开始 第175章 你家媳妇真俊 九月十日，教师节。 陈耀东回了趟母校景安二中。 人在功成名就之后，就会变成一种资源，这种资源官方需要，亲戚需要，跟陈耀东有牵连的方方面面都会需要，学校也不例外，教书育人之地，也并非是人间净土。 陈耀东早想明白了，社会如此，没啥好吐槽的。 社会就是个大江湖，人在江湖，就不可能摆脱刀光剑影。 浮名利如浮云的毕竟还是个别，这个社会多的还是和他一样的凡人。 对于学校来说，优质生源是一种资源，毕业后的学生同样也是一种资源。 毕业后在仕途走上高位的是一种资源，那些在商业上功成名的就更是稀缺资源，甚至比前者给学校带来的影响力和实际的好处还要大的多，因为人们不会喜欢和崇拜官员，反而会羡慕那些发大财的，除非仕途走到相当高的位置上，不然还是有钱人香。 早在兴邦市场项目启动被媒体报道后，景安二中就曾联系过陈耀东。 奈何陈老板有心结，不想理会。 他当上高的时候是2004年，那会风气还是蛮好的，虽然老师对学习成绩好的学生比较偏爱，但也不会去针对学习成绩差的学生，最多说几句不好好学习将来搬砖。 哪像现在，十年过去了，学校的风气变化实在太大。 后来又想通了，社会天天都在发展，人的观念也天天在转变。 人不可能让环境来适应自己，只能主动去适应环境。 没啥好纠结的。 于是，在月初接到学校的邀请后，陈耀东考虑再三，还是答应了教师节当天去学校参加景安二中举办的庆祝教师节系列活动，一直躲着不见也不是办法。 上午九点，一辆奔驰S600开到二中门口。 这种正式场合，还自己开车不太合适，本身就是名利场，陈耀东自然要入乡随俗，奔驰S600的豪华品牌形象比570更加深入人心，自然要坐奔驰。 门卫早接到了通知，看到车开过来，立刻按开自动伸缩大门放行。 刚进大门，一个女的站在路边招手。 小张把车停下，点下车窗。 陈耀东瞅了眼，也把车窗降下。 女人二十多岁，过来瞅了一下，笑着招呼陈老板：“陈耀东吧，我是高一年级组语文老师周海英，校长他们在教工楼等你，我带你过去吧！” 这个玩笑可开大了。 让人老师站门口等，会被戳脊梁骨的。 陈耀东忙下车握手：“周老师好。” 女老师脸上的笑容就更柔了了些，心想这些在社会上功成名就的人确实不太简单，虽然听说是个学渣，但毕竟上了大学，基本的素质还是过关的，至少做人没问题。 不像有些爆发户一样钱没多少架子却不小，坐在车里跟自己握手。 曹兴平坐在副驾驶，也跟着下了车站一边。 只是脸色有点古怪。 “曹兴平，好久不见了。” 女老师跟陈耀东握手说了几句话，又招呼一边的曹兴平。 曹兴平挤出个笑容：“好久不见。” 陈耀东惊讶了：“你俩认识？” 女老师笑着说：“我和他是同班同学，都是从二中出去的。” “原来是学姐！” 陈耀东恍然了，一边拉开车门请她上车，一边问：“学姐也是06届的？” 周海英说了声谢谢，上了后座，等他上来才笑道：“是06届的，10年陕师大毕业考了老师，被分到咱们学校，你叫我一声学姐，有点受宠若惊啊！” 陈耀东也笑道：“应该的，都一个学校出去的嘛！” 周海英笑容更愉快：“你可是给咱们二中长脸了，大学毕业才两年就这么成功了，新千年后这十几年咱们二中出去的学生，属你混的最好，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陈耀东道：“学姐别夸我，我也就是运气好一点，以后咱常联系。” 周海英逾发觉的这人不简单，说话滴水不漏的，怪不得能混成老板。 曹兴平坐在副驾驶一声不吭，听着老同学和老板你一句我一句客套。 他也是二中出去的，比陈耀东高一级，今天回学校，陈老板是受邀而来，自己却只能做个拎包跑腿的，虽说如今如入衙门也算是人脉广泛，亦曾办过大事花过大钱，不比周海英这个老同学差上多少，在学校老师眼里也算是个有能耐的。 可跟着陈老板回校，则难免相形见拙。 车开到教职工楼下，校办主任又在楼下等。 陈耀东有印象，当年他上高中的时候这位好像在教语文，但没教过他，没有交迹，就不像跟周海英那么亲切了，该客套客套，该互吹互吹，谦虚中保持着距离感。 周海英在一边看着，心里逾发感慨了。 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心。 到了二楼的一间会客室，校领导基本全在。 寒暄几句坐下，又是一阵商业互吹。 校长已经不是陈耀东昔年上高中时的校长，当年也没见过，不知道从哪调过来的，自然谈不上什么亲切感，不过当年的语文老师老郑却成了教处主任，多少有点意外。 陈耀东在琢磨校领导校，校领导同样在琢磨他。 景安二中不如一中，不管师资力量还是生源都被一中碾压，像周海英这种能考上陕师大的已经是拔尖的学生了，从新千年以来，二中就没走出过有大成就的学生。 虽然在政府部门任职的不少，但走上高位的一个没有。 到不了区老板或者市领导那个级别，对学校是没有什么帮助的。 混社会的就不说了，那个混不出名堂来的。 正经经商的也没几个发财的，办个校外培训机构就算是相当不错的了，直到陈耀东异军突起，年初媒体报道兴邦农业与市里签定投资协议和大老板出席开工剪彩仪式，刚开始校领导没在意，可后来听说兴邦农业的老板是二中出去的学生，校领导们才上了心。 之后又陆续有消息传来，兴邦农业投资数亿参与三营开发，又准备在野牛滩投十几亿建设景安最大的生猪养殖基地，三个项目就得砸进去二十亿。 这妥妥的亿万富豪节奏。 这样的学生自然要保持联络，为母校增光添彩。 更别说前几天又传闻，听说陈老板要结婚，光是买结婚用的车，就砸了七千多万，直接买了二十多辆单价近三百万的奔驰S600，还给媳妇买了台千万级的劳斯莱斯。 学校消息灵通，一些小道消息知道的比陈耀东家人还要早。 站在学校立场，这种优质学生，怎么能不好好的联络一下。 而教师节系列活动，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载体。 请学生回母校露脸，感受一下衣锦还乡的荣耀，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今天的活动有个学生代表发言的环节，耀东发个言吧，你也是学生代表嘛！” 互吹一阵，校长发出邀请，连耀东也叫上了。 而且还叫的很顺溜，就好像陈耀东是他亲自教过的学生一样。 陈耀东笑着说：“算了吧，我就一个种菜卖地的，又不是搞高科技的，肚子里也没几两墨水，学习上也不争气，就不上去献丑了，免的把学生带偏。” 校长点了点头，也不强求。 陈耀东随即道：“我也是从二中出去的，受学校教育三年，能有一点点成绩，离不开那三年在学校打下的基础，回头我让公司专门给学校设立一笔奖学金，也算是为学校选材育才略尽点绵薄之力吧，最重要的是希望能帮到那些需要的学生。” 校长精神一振，肉戏可算来了，问道：“耀东仔细说说，这个奖学金怎么说？” 陈耀东道：“分三类奖吧，第一类是成绩优异类的，每学期期末考试结束后，给每个年级综合成绩前十名的学生一人两千块钱奖学金；第二类是品德优秀类，不分年级，每学期学校选出十名品德优秀的学生，每人奖两千块钱，具体的标准学校把握，但是不要重复；第三类不算奖学金，算助学金吧，每学期选十名家庭困难的学生，每人资助两千块钱。” 校长鼓掌：“这个奖设的好，把所有学生都考虑到了，我代表二中的莘莘学子感谢耀东和兴邦农业公司对景安教育事业的支持和关注，对母校教育工作的无私奉献……” 校领导们跟着鼓掌，觉的陈老板顺眼多了。 三个奖项，一学期十万块。 对于学校来说，这可是有很强的操作性的。 成绩好的学生为了得到奖学金，必然更加刻苦用功，你追我赶。 品德好的得了实惠，同样有助于学校推进德育工作。 家里穷的得了资助，同样会感激学校，麻烦事也会少一点。 可以说是一举多得。 更不要说只要宣传出去，还能为学校增光添彩。 上午学活结束，下午学校就趁热打铁，追着兴邦农业搞了一个捐资助学仪式，还大张旗鼓地邀请市电视台和市日报社来宣传报道，把这事儿给实捶了。 免得陈老板开空头支票，事后不认账。 只要宣传出去，就不怕陈老板和兴邦农业公司赖账。 与此同时，学校也在大搞宣传。 不但所有二中的学生都知道了兴邦农业公司给二中设立了一笔专用奖学金，连全市的所有中学都知道了从二中出去的一位开公司的学生给二中设立了一笔奖学金，只要成绩能考进前十，每学期就能拿到两千块钱奖学金，只要品德优秀，每学期也能拿到两千块钱。 还有贫困学生，也有十个名额每学期能拿两千块钱。 学生们来劲了。 家长们来劲了。 两千块钱不少，没有人不心动。 消息传到一中，一中坐不住了，虽然挺看不起二中，但也羡慕二中走了狗屎运，这么丰厚的奖学金没有学校不羡慕，一中商量了一下，立刻排查近十几年一中出去的学生，看看有没有办企业的，怎么也得给一中拉一笔专用奖学金，不能让二中专美于前。 回了一趟学校，引起了不小的波澜，陈耀东是不知道的。 晚上没有应酬，早早回家吃饭。 姜苗苗反应比较大，见不得外面的饭菜。 炒了两个清淡的菜，还给陈耀东炒了个辣的，焖了一小锅米饭。 吃过晚饭，下楼去溜达。 在广场上转了一圈，姜苗苗道：“老公，明天我去给叔叔阿姨帮忙吧？” 陈耀东道：“你别去了，他们都安排好了，你去了也帮不上忙。” 姜苗苗道：“帮上帮不上先不说，去了好歹有个态度，就算给递个碗也行，都说农民秋收忙，我一天闲着没事，要是不去帮忙，估计别人都得说闲话了。” 陈耀东道：“人的嘴两张皮，咱也管不住，过好自己民的日子就行了，爱说啥说啥。” 姜苗苗道：“我还是上去看看吧！” 陈耀东想了下，点点头：“想去你就去吧！” 明天秋收，大户提前收，家里肯定忙。 爸妈早就安排好了，也没想过姜苗苗上去帮忙。 不过媳妇能有这个态度，他其实也挺欣慰。 就好像姜苗苗说的，能不能帮上忙先不说，态度最重要。 次日一早。 姜苗苗五点半就爬起来，洗涮完六点就出门了。 陈耀东不打算上去，去了也没他啥事。 而且他不上去，姜苗苗一个人去才更显难能可贵。 早上六点，天才刚亮。 姜苗苗开车慢，到了开阳三队时，已经六点半了。 陈爸正站在院子门口张望，看到姜苗苗的宝马开过来，还以为儿子来了。 可等姜苗苗从车里下来，却没看到儿子，顿时有点懵。 “小姜，耀东呢？” 陈爸连忙问道。 姜苗苗道：“他事情多上不来，我来给阿姨帮忙。” 陈爸啊了一声：“现在人多不做饭，中间给送点水和买的馍馍就行了，没啥好忙的。” 姜苗苗道：“我闲着也没啥事，帮阿姨送水也行。” 陈爸连忙让进院子，喊了声：“宋玉霞，小姜来给你帮忙了。” 陈妈闻声从火房里出来，大为惊讶：“哎呀，怀着孩子呢小姜你好好歇着就行，我这也没啥忙的，我一个人就行了，哪能让你干这些，可别动了胎气。” 姜苗苗玉脸有点烧，道：“阿姨我没事，我给你帮忙吧！” 陈妈不好再说，就把她让进屋里。 嘴上说着不用，心里还是高兴的。 能不能干是一回事，想不想帮忙又是一回事。 秋收这种大事，就算儿子媳妇不来陈妈也不会说什么，但别人要是问起秋收的时候你儿子媳妇咋不来帮忙，总会膈应人，现在准儿媳妇来了，就算什么也不干，站一边看着，别人也说会你家儿媳妇有心，还知道上来帮忙，总会让人心里舒服。 确实没啥忙的。 以前种的少，雇人干活最多十来个人，家里要给做饭。 现在种的多了，雇的人也多，家里也没那么大锅，所以大户中午都不管饭。 也就中间每隔一个小时给送一次水，两个小时给送点馍馍垫肚子。 陈妈一个人就能忙过来。 姜苗苗在火房转了一圈，跟陈妈说：“阿姨，明年还种不种了？” 陈妈说道：“耀东今年就不让种地了，他爸非要种，现在卫东也工作了，我和他爸在商量呢，你要让我们给带孩子，我们就不种地了，你要不让我们带，我们就把地种上。” 姜苗苗挺尴尬，这是要把天聊死的节奏。 幸好自己没嫌弃过，也有结了婚让公婆帮忙带孩子的想法。 不然还真不好回答。 姜苗苗道：“那你们别种地了，帮我看孩子吧！” “那行，回头我就跟他爸说。” 陈妈喜不自胜，其实老两口也在商量，孙子肯定是想带的，但现在的年轻人病多，嫌弃公婆不干净不卫生没文化的大把，不让公婆帮着带孩子更不什么新鲜事。 也在琢磨姜苗苗会不会让帮忙带孩子。 今天姜苗苗问起来，没过脑子就直接说了出来。 说完觉得不对，还在后悔呢！ 没想到姜苗苗让帮着看孩子，自然很高兴。 等了一阵，六点四十时，陆续有人过来了。 陈爸找了五十个人，五台拖拉机，准备两天把所有的玉米掰完。 到了六点五十，路上已经被电摩电三轮堵了个严严实实。 人群在院子门口扎成堆，姜苗苗出来看了一下，一干来挣钱的大姑娘小媳妇老爷们鲁汉子顿时就惊为天人，有相熟的问：“老陈，亲戚家的闺女？长的真俊俏啊，有对象没？” 陈爸瞬间黑脸，连忙道：“别扯蛋，那是我大儿媳妇。” “呃，没结婚就到你家来了？” “定到八月十五了，今天上来帮忙的。” “这女娃子长的俊，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 陈爸就得意了，本来不想得瑟，但实在忍不住：“人家父母是大学教授，教出来的能跟咱农村的一样？有礼貌还孝顺，咱景安可找不到这么好的姑娘。” 大伙心想，怕不是冲着你儿子的钱来的吧？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 门口张罗一阵，陈爸领着人下地了。 陈妈要去地上看看，姜苗苗没事干，也跟去看看。 到了地上，来干活的人已经进到了地里，一人腰里挂着个袋子，排成一长溜，正在缓慢往前移动，看着挺壮观，跑到地头掰了一个玉米棒子，还挺有成就感的。 陈妈怕她手被扎破，就忙给了一双手套。 城里的姑娘不知道庄稼地里的辛苦，也不像庄稼人皮粗内糙的，那些看着无害的玉米叶子可不是善茬，经常干农活的不戴手套掰玉米时间长了也得刮破皮，更别说姜苗苗了。 姜苗苗戴了双崭新的胶皮手套，四处溜达起来。 感觉农村比城里好，城里待久了人会烦。 到了乡下农村，心情莫名就会好上许多。 地埂子上长了许多青草，长的挺像韭菜。 姜苗苗也不敢乱问，怕闹笑话。 之前可是听陈耀东说过，有城里人到乡下不认识麦子，把麦苗当韭菜拔呢。 看陈爸陈妈在掰过的地里检查，也跟了进去。 外面看着没事，结果进到地里才发现不对劲，米玉叶子打到脸上竟然火辣辣的疼，而且米玉叶子上面还有一层浮灰，被人一碰一抖动立刻全打到身上。 姜苗苗有点懵，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陈妈发现她跟进来，连忙喊道：“小姜你快出去，地里脏。” 姜苗苗也不敢逞强，连忙退了出去，抹了把脸，感觉还有点隐隐作疼。 陈妈也不敢在地里蹿了，连忙出来领着她回家。 到家一照镜子，才发现脸上有一道细细的淡淡的红印。 姜苗苗顿时郁闷了，被玉米叶子刮了下，竟然会留下印子。 怪不得那些干活的都捂的严严实实，庄稼地里的活还真不好干。 陈妈拿条毛巾出来，给她擦了擦身上沾的浮灰，谆谆教诲：“庄稼地里都脏的很，你没事不要进去了，怀着孩子呢，万一栽个跟头摔一跌还了得。” 姜苗苗有点无地自容了，感觉好废。 到九点的时候，陈妈去地上给送水。 姜苗苗也要跟着去，陈妈没让她去，在家待着。 十点，又去送水和馍馍，还有西瓜。 这次姜苗苗也去了，和陈妈挤在电三轮的驾驶位上，一路颠簸，陈妈担心把未出世的孙子给颠没，一路小心翼翼的，都不敢开太快，地上走拖拉机的小路可没有大路那么平。 十一点半左右。 陈妈开始做饭，姜苗苗在院子的菜地里摘黄瓜。 已经过了时节，菜地里的黄瓜早长老了。 而且长的奇形怪状，压根不像黄瓜，怎么看都像葫芦瓜。 忽听外面有车过来，离的近了，听到熟悉的引擎轰鸣声，就知道谁来了。 果然，车停在了院子门口，陈老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进了院子。 看到姜苗苗蹲在菜地里，就忍不住好笑：“你认识黄瓜吗？”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我不认识，你来给我摘吧！” 陈耀东也进了菜地，打量几眼，摸摸头问：“地上去了没？” 姜苗苗压低了声音：“去了，农活真不好干，你看看我脸上的印子还有没有？” “咋了？” 陈耀东吓一跳，连忙定睛细看。 姜苗苗小声道：“到玉米地里被玉米叶子刮了下，之前还有个红印子。” 陈耀东仔细看了好几眼，没看到红印子，道：“没有了。” 姜苗苗这才放了心：“没了就好。” 陈耀东道：“庄稼地里的活没有好看的，你看看就行了，别往地里跑。” 姜苗苗点着头，怪不得都说农民最辛苦，地里的活确实不好干。 十点去送水的时候，那些干活的人脏的都没了样子。 实在太不容易。 2011开始 第176章 百万里挑一 9月13号，离婚期还有一个星期，姜爸姜妈过来了。 陈耀东带了三辆车，亲自去省城机场接人。 除了姜爸姜妈，姜苗苗的小婶也来了，还有大舅舅大舅妈和大姨也来了，都是过来打前站的，剩下的直系亲戚九月十七号再赶到景安，异地嫁闺女就这点麻烦。 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如果结婚连娘家人都没来几个，凄凉是肯定的。 即使远嫁他乡，姜爸姜妈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9月18号前，两边的直系亲戚全部要过来。 这次姜苗苗没过来，陈耀东和姜有信来的。 在机场接到人，陈老板福至心灵，现场改了口：“爸，妈，你们来了。” 姜爸姜妈愣了一瞬，多少有点不习惯。 生平头一次被除了闺女之外的第二个人喊爸喊妈，不习惯是正常的。 好在很快反应过来，姜教授一脸笑容，冲陈耀东点点头，和姜有信招呼。 陈耀东又跟姜苗苗姨舅婶一一打招呼，这才领着人往停车场走。 到了车前，姜爸一看是奔驰，随口问了声：“又换车了？” 陈耀东点着头，没说买了二十多辆婚车的事情。 别人能说，他不能说。 否则就是炫耀。 老杜手脚麻利，把行李放到后备箱。 陈耀东拉开后车门，等姜爸姜妈上车后，才上了副驾。 姜教授瞅了眼，一共三辆车，全是奔驰S600，多少觉得有点天不遂人意，从来没想过闺女会嫁个有钱人，只要能找个真正喜欢的就行，哪怕家庭普通一点也没关系，自己虽不是高官富贾，但半生积蓄让闺女结婚后不用为经济和物质烦心还是没问题的。 没想到老天开玩笑，这个女婿却挣下了亿万家财。 关键是这个财富积累的速度太快了，难免会让人心里不安。 婚前挣下了这么大家产，难免就会有些闲话。 委实让人有点始料不及。 其实姜教授还是希望这个女婿稍微普通一些，否则真要传出什么闺女嫁富豪之类的流言蜚语，那可就太闹心了，奈何事已至此，也只能把这些东西藏在心里。 也就偶尔跟妻子念叨上两句，万万不能跟人提起。 老杜车开的稳，这次接老丈人陈耀东也不急着赶路。 所以才让老张开车。 第二辆车上坐了姜苗苗大舅大舅妈和大姨，第三辆车上就坐了姜有信两口子。 到了景安，已经快到八点了。 陈爸陈妈和陈家的亲戚等候多时，早在景安宾馆备好了饭菜，双方见了个面，陈妈听到儿子改口叫岳父爸妈了，心里顿时酸溜溜，感觉儿子白养了。 姜苗苗也来了，自然也听到了，找机会偷偷问男人：“还没结婚呢你怎么就改口了？” 陈耀东道：“再一个星期了，早改晚改有区别吗？” 姜苗苗纠结道：“那我是不是也得改口了？” 陈耀东摸摸头，道：“这种事别强求，水到渠成就行了，不用勉强自己。” 姜苗苗点着头，心想往后一个星期也见不到陈爸陈妈了，到是免了尴尬。 饭桌上双方聊了聊，也没喝酒，吃过饭就把人送到客房休息。 陈耀东和姜苗苗送姜爸姜妈去新房子。 陪着坐了一阵，快十点才离开。 把陈某人送走，姜妈才问闺女：“反应大吗？” 姜苗苗道：“挺大的，经常觉的恶心想要吐。” 姜妈是过来人，道：“第一次都这样，三个月过了就好点了。” 姜爸问道：“你们证领了吗？” “啊？” 姜苗苗呆了下：“忘了。” 姜爸姜妈对视一眼，这么大的事也能忘了？ 姜妈问道：“真的是忘了吗？” 姜苗苗看了看爸妈，忽然就明白了，忙道：“真忘了，一直在忙别的，没想起来。” 姜爸说道：“那就明天去领了吧！” 姜苗苗答应着，给陈老板发了个微信：“老公，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陈耀东还在开车呢，提示音早就关了，回到景秀御园看手机时，才发现新消息，二十分钟前发的，看着手机愣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忘了啥事，就问：“我忘啥了？” 姜苗苗很快回：“你是不是打算等咱老了再领证？” 陈耀东呆了下，瞬间满头大汗，折腾来折腾去竟然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连忙自己扇了一个，赶紧回：“明天就去领，千万别让咱爸咱妈知道。” 姜苗苗道：“我也忘了，我爸刚问呢，才想起来。” 陈耀东顿时坐蜡了：“咱爸咱妈没说啥吧？” 姜苗苗道：“啥也没说，明早来接我。” 陈耀东正准备回呢，手机又响了，是陈爸打来的。 这个点打电话，肯定有事。 连忙接起：“爸！” 陈爸问道：“你们结婚证领了没？” 陈耀东再次瀑布汗，这事儿办的，竟然让爸妈问起才想起来，连忙道：“领了。” 陈爸说道：“那就好，行礼的时候用呢，别弄丢了。” 陈耀东嗯嗯了两声，挂了电话赶紧又给姜苗苗回：“刚我爸也打电话问呢。” 姜苗苗发了个无语的表情：“你真是个笨蛋！” 这个锅没法甩，陈耀东只能自己背了。 好在姜苗苗讲道理，没有无理取闹。 哄了几句，给民政局打电话：“领导问个事，结婚证咋领呢？” 领导都有点懵：“你结婚证还没领？” 陈耀东道：“一直忙别的，还没顾上领。” 领导无语了下：“你明天拿身份证和照片来局里。” 陈耀东大姑娘上轿头一次，根本没经验，连忙问：“要什么照片，一寸照吗？” 领导只好耐心解释：“你随便找个照相馆说照结婚照，他们知道怎么照。” 陈耀东答应着，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又拍了下额头，好悬闹个乌龙。 幸好今天问了，否则要是等到结婚行礼时再要结婚证，可就闹笑话了。 没个认识的照相馆…… 陈耀东继续打电话：“老李，景安哪家相照的好，我明天照个结婚照。” 老李啊了一声：“你结婚证还没领啊？” 陈耀东没好气：“尽说废话！” 老李也挺委屈，快结婚了你证都还没领，这哪能怪我，忙道：“去蒙娜丽莎吧，那家挺专业，老板我认识，你啥时候过去，我陪你一块去！” 陈耀东道：“明天一早，到我老丈人住的那房子会合。” 老李问了具体时间，才挂了电话。 次日一早。 陈耀东早起去接姜苗苗，到楼下时看到老李的霸道停在一边，他也没上楼，一边降下车窗让老李过来，一边给姜苗苗打电话：“苗苗，我到楼下了，你下来！” 姜苗苗答应一声就挂了电话。 陈耀东这才扭过头问上了后座的老李：“那店在哪呢，开门了没？” 老李说道：“东大街呢，我给老板打电话了，刚过去开门了！” 陈耀东磨擦着头皮：“妈的忙了一个月，结婚证都忘了领了，差点闹笑话。” 老李心想，这已经闹笑话了，但没敢说出来。 聊了几句，姜苗苗下来了，上了副驾。 陈耀东开车去了东大街，在老李指点下找到蒙娜丽莎影楼，老板果然开门等着呢，画妆试衣服折腾了一个小时，拍完又等了半个多小时，九点半才拿到照片。 没敢耽搁，赶紧去了区民政局。 老李没去，打车走了。 到了民政局先打电话，然后上楼去领导办公室，领导叫来个二十多岁的妹子，拿来几张表格让陈耀东和姜苗苗填好签了字，就让妹子拿去办证。 在领导办公室喝了杯茶的功夫，妹子把开车证送了上来。 感谢一番，两人下楼走人。 坐到车里，才翻开本本仔细看。 陈耀东心情挺复杂，从今往后，自己就算是已婚人士了。 两个本本，既是对婚姻的承诺，也是责任的证明。 这个责任是守护、是陪伴。 也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把姜苗苗送回家，陈耀东回了景秀御园。 马上出嫁了，姜苗苗这几天再不能乱跑，要跟姜爸姜妈住在一起。 姜家同样要准备。 与他俩相比，长辈们要忙的多。 到了楼下，陈耀东没下车。 在车里坐了一阵，给张晓艺发了一条微信：“晓艺，我要结婚了。” 过了一会，张晓艺回了条信息：“恭喜。” 陈耀东看了半天，没有再回复，收起手机下车。 就这样吧！ 到了楼上，连发十几条朋友圈，全是他和姜苗苗的照片，有在南海拍的，也有在京城和杭城拍的，还有在欧洲时拍的，本来想收割一波羡慕呢，结果看到几条评论脸却黑了。 有人这样评价：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这算是比较文明的。 有人更绝：鞋子和脚很不匹配，臭脚穿绣花鞋，怎一个别扭了得。 我草！ 陈耀东杀人的心都有了，连忙追踪过去，是他微信上的好友，但不认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加的，还是两女的，看资料该是景安本地人，真想找人去把这两贱人给砍了。 咬牙切齿一阵，还是压下了凶心。 马上要结婚了，再弄的满手血不太吉利。 把两女人删了，又把评论也删了，再把朋友圈设置成仅好友可见，然后打开通讯录开始清理好友，不认识的全删了，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才删完。 9月16号。 中午，陈耀东的两位大学同学到了河西。 周志虎和另一位高中同学伴郎去省城接回来，安顿到了景兴宾馆。 下午，姜苗苗的伴娘团也到了。 陈耀东和姜苗苗接回来，晚上请伴郎和伴娘团集体聚会。 婚庆公司也被叫来，商量结婚典礼时新增加的节目。 姜苗苗的伴娘团着实有点惊艳，四个伴娘全是美女，特别是两个航空公司同事，肤白貌美大长腿，那气质那身材真是拿捏的死死的，差点把伴郎们的魂勾走。 除了在飞机上，私下还从来没有接触过空姐呢！ 个个开动脑筋，琢磨怎么借着这个机会，找个空姐女朋友呢！ 陈卫东也请假赶了回来，还带着温玉婷。 9月17号。 姜家的亲友团到了河西，陈纪东和姜有信带了十辆车去省城接了回来。 来了近三十人，两边的直系亲戚两代人能来的全都来了，还有三代会跑的小辈也来了三四个，有的把陈耀东叫姑父，有的则叫姨父，搞的陈老板晕头转向分不清是谁家的。 只知道叫姑父的肯定是表哥或堂哥家的。 叫姨父的肯定是表姐或堂姐家的。 9月18号。 陈耀东和姜苗苗的同学同事到了，又一天好忙。 姜苗苗的同学来的不多，大部分是航空公司的同事，来了十几个帅哥靓妹，男的一共就四个，两个同学，两个同事，剩下全是女的。 陈耀东没有同事，只有大学同学，只来了八个。 忽然就觉的错过了什么。 平时不联系也感觉不到什么，等结婚时才发现，做人还不够。 五个舍友来了三个，没来的两个都给发了红包，陈耀东本来不想收的，再三考虑，不收也不太好，最后还是收下了，到时再还回去就行了。 能来参加他婚礼的，结婚他肯定去，没来的发了红包的还个红包就行，没来也没发红包的估计结婚也不会请他，真要打了电话，最多也就发个红包。 除了同学，珠宝玉器商也来了几个。 事情太多。 陈耀东和姜苗苗下午四点就被长辈各自叫回去。 把招待同学同事的任务全部交给了陈卫东和薛丘明。 新房子太逼仄，姜家的亲戚全部转移到了景秀御园，从景秀御园出嫁。 陈家的人则全部聚到别墅，做最后的准备。 伴郎和陈耀东的同学们一早就来到了别墅，把新房布置一番。 处处透着喜庆。 兴邦农业公司的所有门店昨天就贴出告示，八月十五要放假，家里没菜的赶紧买。 陈耀东被叫回去后，稍微准备了下，就跟着大姑父和大堂哥去了景秀御园，同去的还有嫂子刘燕，说是去催妆，陈耀东也搞不清楚这些流程的含义，只能当个木偶任由摆布。 到了景秀御园，陈耀东和刘燕被叫进装新卧室。 大姑父和大堂哥则被请到客厅，和姜家的亲戚说话。 装新的卧室同样被布置的大红喜庆，装单被罩什么的全都是红的。 柜子上还贴着喜字红花。 姜苗苗穿了套大红礼服坐床上，她的一位表姐正在给她盘头。 还有姜苗苗的同学和同事也在，屋里挤的快没地方下脚。 人太多装不下，还有一部分在对门的次卧。 一群女人嘻嘻哈哈，战斗力爆表，这个说明天迎亲要说十个平时对姜苗苗的称呼，并且还要一一说明由来，那个说做俯卧撑，爱的深不深，就看俯卧撑的数量等等。 一直闹腾到九点半，才打道回府。 大伯父和大表哥已经喝高了，虽然姜家的亲戚没有劝酒，但架不住人多，一人碰两杯都不少，回到别墅又商量了一个多小时，快十一点半了才睡下。 今晚陈耀东和陈卫东哥俩一起睡。 陈耀东真想问一下老二是不是童子男，不然压个屁的床。 不过想了半天，还是放弃了。 亲兄弟也不适合开这种玩笑。 9月19号。 凌晨五点，陈耀东就起床了。 刚洗完脸，亲戚们过来了。 熙熙攘攘一屋子人，大姑父是总指挥，挨个询问各个板块负责人的准备工作情况，车什么时候到，花轿准备好没有，娶亲的人到哪了，红包在谁跟前，等等一大堆事。 反而陈耀东这个新郎官什么事都没有。 今天他不用带脑子，听指挥就行。 七点刚过，陈纪东报告车队到位。 没用劳斯莱斯，一溜的奔驰，二十二辆奔驰S600排了一长溜。 司机全是公司的人，全部穿西装打领带，戴着白手套，正式的不行，一身行头全部公费报销，曹兴平是车队总指挥，开001号头车的是老杜。 八点，迎亲团出发，足足三十多号人。 劳斯莱斯非但没当头车，反而被派给婚庆公司去摄像，开着篷子摄像方便。 快九点的时候，水上人家忽然热闹了起来。 陆续有车开了进来，有奔驰宝马霸道路虎，也有出租车。 开车的是陈耀东认识的老板，打出租过来的则是景安的同学。 还有三辆豪华大巴开了进来，开阳三队全村出动，不管老少只要能走动的，基本上全都来了，大喜的日子宾客越多越好，根本不用考虑成本。 人还没下来呢，又是五辆豪华大巴开过来，停在了别墅外面。 这波来的是兴邦农业的所有员工。 老板结婚，员工也赚了一波福利，放假休息一天。 顺便喝杯陈老板的喜酒。 当然，得随份子钱。 好在规定最多两百，不让多随。 一时人满为患，别墅装不下几百号人，就在院子里溜达，看看风景也不错，等轮流进去参观陈老板的新房，一干老板们看完后立马决定也在这买个院子好好拾掇一下。 买不起的就只能看个稀罕了。 陈家的亲戚，宋家的亲戚全部上阵帮着招呼宾客。 院子里能坐人的地方全部摆上了茶水。 温玉婷找机会问陈卫东：“哪来的那么多奔驰S600？” 陈卫东说：“老大买的。” 温玉婷愣了愣，瞪大了眼睛：“我刚听到有人在议论，那车一辆近三百万，你哥结个婚买车就花了几千万？” 陈卫东头皮有点麻，一边心里吐槽老大不干人事，一边硬着头皮点头。 温玉婷问：“那辆劳斯莱斯怎么不当头车？” 陈卫东道：“嫂子二十二岁，一共就二十二辆车，全用奔驰看着整齐。” 温玉婷羡慕道：“好浪漫啊！ 陈卫东心里已叫苦了，浪漫个锤子。 老大害人不浅，将来自己结婚咋办。 景秀御园。 二十二辆奔驰S600调好头绕着十号楼停了一圈，引的小区的人指指点点，还有不少人站在自家窗户前看个热闹，一溜的奔驰，满满的土豪气息。 不识货的就认个奔驰，感觉挺厉害，能找来这么多奔驰娶亲不容易。 识货的则咂舌，泥玛全是奔驰S600，景安的老板基本上都买越野车，买奔驰宝马的也不是没有，但大多都是半瓶水，买个E级或5系骚包一下。 奔驰S级不多，S600更没见过几台。 今天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车牌还是连号，明显是一家的，怎能不让人咂舌。 更夸张的是竟然拿敞篷劳斯莱斯当摄像车用，还能比这更夸张的吗？ 都在暗暗猜测又是哪位富二代结婚。 楼上。 屋里人满为患，连厨房都站满了人。 陈耀东和伴郎团过五关斩六将，克服重重艰难险阻，签下一系列不平等条约，诸如《老公岗位制度规范试行条例》、《结婚协议书》等等，做了三十几个俯卧撑后，总算进了装新的主卧，本来准备了大把红包，结果一个都没用上。 姜爸早交待了，不让讨要红包，免的把个好好的婚礼搞变味。 姜苗苗盖个红头盖，端端正正的坐床上。 隔着红布，陈耀东仿佛能看到她那弯弯的眼，带着幸福和甜蜜的笑容。 客厅。 陈家的亲戚和姜家的亲戚正在办理过户手续。 大姑父一挥手，陈国东拎过一个小箱子放茶几上打开。 大姑父笑着说：“姜家的姑娘百万里挑一，心意不到的地方亲家多包含。” 姜苗苗姑父瞅了眼，拿了最上面的一块钱说：“这个一是心意，我代表有为收下，剩下的亲家就带回去吧，都是为了小辈好，心意有了就行了。” 都是商量好的，本来姜爸姜妈没打算要彩礼，不想为了这些东西搞的闹心，可两家沟通的亲戚一商量，陈家不差钱，一点彩礼都不带难免被人说一毛不拔，形式还是要走的，最后合计了下，万里挑一太小气，干脆搞了个百万里挑一，这样双方的面子都有了。 这样陈家做的大方。 姜家留了一块钱的心意，同样做的很漂亮。 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来娶亲的陈家亲戚更没话说，只能暗想陈耀东那小子命好。 不但娶了个好媳妇，连老丈人丈母娘也这么开明，不知道踩了多少狗屎。 2011开始 第177章 合法同居 根据事后统计，9月19号这天，景安市共有八对结婚的。 可最最耀眼的，毫无疑问是一支由22辆奔驰S600组成的迎亲车队，这也就罢了，最让人气愤的是迎亲车队碾压也就罢了，连摄像车用的都是劳斯莱斯敞篷车。 这泥玛怎能不让人气愤。 要知道其他的迎亲车队，头车最好的也就奔驰宝马霸道这些，剩下的就没法看了，什么牌子都有，现代起亚丰田本田样样开花，最多颜色统一。 拿劳斯莱斯敞篷车当摄像车，这特么也太欺负人了。 好好的结个婚，肯定都是拼尽全力，迎亲车队也是花了不少成本的。 结果还被按在地上摩擦，怎么能不气人。 车队所经之处，路人纷纷侧目，拿出手机咔咔咔一顿拍，然后随手发个朋友圈或者发到群里，瞬间引来了各种围观，纷纷直呼牛B，还有人表示之前在群里见到过那台超级拉风的劳斯莱斯敞篷，并猜测多半是哪位土豪给二奶买的座驾。 男人买车大概率不会买红色的，明显是给女人买的。 摄像的劳斯莱斯打头，带着车队在市区转了一圈后，去了水上人家。 车队到了大门口就停下了，一支穿着大红色古装喜服的支队等在大门口，旁边还放着一顶大红色轿子，车队刚一停下，大门口瞬间就锣鼓喧天，仿佛回到了古代。 大门口围了数百人，吃瓜看戏稀罕的不行。 姜家送亲的亲戚同样觉的稀罕，这可是传说中才有的东西。 以前也就在电视上看到过。 现实中没见过。 没想到今天看到了。 花轿迎亲不是不行，但这玩意太麻烦，也太费成本。 不是太讲究的，谁也不会费劲巴拉的去搞这个。 头车车门打开。 陈耀东下了车，将没穿鞋子，盖着红头盖的姜苗苗抱下车，上了花轿，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锣鼓喧天声中，八名轿夫一吆喝，扛起大红花轿进了大门，往别墅院子去了。 围观人群跟在后面，议论个不停。 八抬大轿在古代的婚礼中具有特殊的象征意义，现在人们虽然没那么讲究了，但毫无疑问这个安排充分体现了对婚礼的重视程度，不重视的话也不会费劲巴啦的整这一套了。 八抬大轿抬进门算得上最高规格的礼仪了。 婚礼越是特殊，就越是具有纪念意义。 这对婚后的生活是有好的作用的。 当然，这个特殊指的是那些老祖宗代代相传下来的具有积极意义的习俗礼法，而不是新人在婚礼上蹦迪甚至父母岳父岳母一块蹦，那不叫特殊，那是作死。 刘燕戳陈纪东：“看看人家耀东这婚结的，我都想再结一次了。” 陈纪东牙疼了：“你们女人就是矫情。” 刘燕不满地道：“什么叫作我们女人矫情，我这些年给你做牛做马，你不但不珍惜反而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就因为我不是你用八抬大轿抬进门的，你才不知道珍惜。” 陈纪东差点吐老血，死不承认：“扯蛋，我对你还不好吗？怎么不珍惜你了？” 刘燕没好气道：“那你说说你进过厨房没？” 陈纪东无语了，跟女人就没道理可讲。 从水上人家大门口到陈耀东的别墅距离不算远，但也不近。 五六百米，开车很快，步行的话得十分钟。 抬着桥子更慢，得十五分钟。 轿子里面。 姜苗苗偷偷掀开红头盖，好奇问：“老公，是谁出的这个主意？” 陈耀东得意道：“我的主意，怎么样？” 姜苗苗搂着脖子亲了他一口，一脸小幸福：“爱死你啦！” 陈耀东连忙擦了擦：“别留下印子。” 姜苗苗道：“没有啦！” 陈耀东这才松口气，也有点好奇：“不是说女人出嫁都会哭吗，你怎么没哭？”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大喜的日子我哭什么？” 陈耀东道：“出门的时候我看爸妈好像要哭，你不难受吗？” 姜苗苗紧了紧脖子，道：“女大当嫁，总有一天要嫁人的，就算舍不得，也不能哭哭啼啼的，不然让你家的亲戚看了咋想，以后孝顺点就行了。” 陈耀东紧了紧手臂，心里无限满足。 得妻如此。 夫复何求。 轿子终于停下，停在了楼门口。 陈耀东抱着姜苗苗下来，顶头喷来的飘带，飞一样的往上冲。 迎亲团和送亲团则从车里往外拿东西，全是陪嫁的，箱子包裹一老堆。 院子里到处都是人，该来的基本上都来了。 五六百人把里里外外挤的满满当当的。 大姑父进门就找到陈爸：“你赶紧过去接你亲家去，这里别管了。” 陈爸连忙点头：“我这就去。” 说罢将一堆红包塞给大姑父，出门叫了辆车直奔景秀御园。 闺女出嫁父母不能送亲，好多地方都是这种习俗，如果都是景安本地的人，结婚当天男方家要摆酒席宴客，女方家同样也要摆酒席宴客，来不来都无所谓。 可姜苗苗嫁到景安，姜爸姜妈不可能在景安宴客。 不能这边宾客如云，那边却冷清凄凉。 所以两家沟通的一商量，选了个折中的办法。 等新娘子进门，陈爸亲自去把姜爸姜妈给接过来。 规矩有时候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不能寒了亲家的心，更不能媳妇娶进门，亲家扔出门。 习俗只是观念上的差异，真正想开了其实没啥大不了，最终的目的还是小两口把日子过好过安稳，只要牢牢抓住这个中心思想，其他的都是旁枝末节。 楼上。 陈耀东和姜苗苗在长辈的主持下正在举行一些很有纪念意义的礼仪。 比如吃五味饺子，品尝生活的酸甜苦辣咸。 比如要相互包容，愿意吃对方剩饭，不能嫌弃。 一堆讲究。 陈耀东都没有听过，感觉挺有意思。 姜苗苗也觉的很有意见，很有纪念意义。 楼下。 大伯二伯在招呼人，请宾客们上车前往景安宾馆，准备开席。 有车的就自己开车，没车的在门口上车，十辆豪华大巴待命。 走了大半，最后就剩下了两边的亲戚七八十号人。 陈家这边，加上陈妈娘家的，老中少幼四代全部来了，加起来四五十口。 楼上走完流程，已经过了十点半，姜爸姜妈也过来了。 大姑父招呼了几下，大家纷纷出门上车，又赶往宾馆。 到了宾馆，宾客基本到齐了。 过了十一点半，领导也来了几位，安排在一个比较私密的包厢就坐。 准备就绪，典礼正式开始。 中西式结合的典礼，没啥好讲的，哪都一个样。 比较惹人非议的是，穿了高跟鞋的姜苗苗比陈耀东还高了半个头顶，姜苗苗本来身高就不低，脱了鞋168，穿个5公分的高跟鞋就快赶上175的陈耀东了。 再加上盘了头，直接就高出了陈耀东半个头顶。 所以姜苗苗平时很少穿增高的鞋，但今天不穿不行。 到了拜高堂时，一看上面摆了四把椅子，下面就有人议论了。 这两年各种怪象屡见不显，传统的拜高堂一般指父母，这些年好多习俗在变，一些婚俗被改的乱七八糟的，单亲家庭，甚至干脆没爹没妈的高堂没法拜，就把最近的长辈请去让拜高堂，有的是叔伯，有的是外公外婆或舅舅，甚至还有拜哥嫂的。 拜岳父岳父的自然也有的。 虽然习以为常，但还是会忍不住议论上几句。 本来农村近些年流行起来了不少新花样，比如结婚时要折腾公婆，高立明结婚他爹他妈就被打扮的不男不女奇形怪状，大家也图个乐子，觉得挺喜庆的。 毕竟平时生活太苦，儿子成家算是人生头等大事，闹就闹了。 但今天可就规规矩矩的，谁也不敢瞎闹。 不能让冀北来的亲戚看了笑话。 拜高堂时，陈爸陈妈给的红包。 姜爸出人意料，给了张银行卡。 看热闹的都很惊讶，司仪半开玩笑地问是不是把养老本都给女婿了。 姜爸笑呵呵地，随口应付过去。 下面坐着的宾客听到了，一个个羡慕的不行。 多是家里有儿子的。 对于不差钱的陈耀东来说，或许岳父给个几万甚至几十万块钱可有可无，但对于绝大多数给儿子娶媳妇要举债的家庭来说，姜爸姜妈这样的岳父岳母就是稀缺资源。 还有人挺不忿，什么好事都被陈耀东这个狗日的占光了。 拜过高堂，姜苗苗也改了称呼。 意味着从今天开始，各自又多了一对父母。 典礼结束，正式开始。 姜苗苗换好衣服后，两人就开始轮桌敬酒。 来的人太多了，足足摆了六十桌席，全部都要敬，时间显然不够。 只能先挑重要的敬，先敬几桌领导，然后娘家客，然后陈家亲戚，再然后是陈耀东和姜苗苗的同学同学朋友等，这些还没敬完，已经有人开始撤了。 陈家人同样在敬酒，中青二代分成几拨分头敬酒。 等敬到开阳三队的街坊时，人都走了小半。 最后是兴邦农业公司员工，一共二十几桌。 魔都的员工也来了，和兴邦农业的员工坐在一起，单独坐了一桌。 一个没走，都在等着呢。 大伙比较自觉，陈老板和老板娘都还饿着肚子呢，这一圈下来又得近一个小时，实在太浪费时间，裴老头在陪领导，王平安招呼大家倒上酒，一起干了一个。 就当喝了喜酒。 陈耀东挺抱歉：“今天人太多，招待不周的地方大家多包含，回头抽时间咱们搞个公司聚会，我再给大家敬上几杯，今天别忙工作了，这里也不用你们帮忙，老王你带大家去仁固转转，现在出发来的及，好好玩上一下午，王欣你们也去，在景安好好玩几天再回。” 王欣笑眯眯的说好。 陈耀东回头又招呼同学，景安的同学就罢了，吃完都走了，但外地来的同学和姜苗苗的同学同事得招呼好，人家千里迢迢能来就是情份，招待不周冷人心。 真是忙的分身乏术。 一直忙到下午三点，才和姜苗苗匆匆吃了几口饭，又带着没走的同学同事去别墅，陈卫东别的事不干，就负责招呼这些人，温玉婷跟着跑腿。 晚上闹洞房。 陈耀东的同学，姜苗苗的同学同事。 高立明想报仇，周志虎也想搞点事，还有队里的一帮人，奈何还有不少外地来的，陈国东和陈纪东也早交待了，这帮人就不敢造次，斯斯文文的玩了会游戏，十一点就散了。 等人走光，陈耀东才躺在床上，累的不想动弹了。 没结过婚真不知道，太特么的累了。 真不想再结第二次。 可仔细想，过程虽然复杂，但若干年后想起来真的挺有纪念意义。 或许这就是一些传统婚俗的意义之所在。 可惜有些东西正在被时代抛弃，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是越来越少了。 或许再过些年，这些传统会被人们丢的一干二净，只剩下西方那一套了。 姜苗苗也很累，不过笑容是开心的，按着陈老板肚皮问：“老公，该睡觉了吧？” 陈耀东道：“等等，还要扫床？” 姜苗苗纳闷道：“扫床干什么？” 陈耀东道：“不太清楚，说是闹完洞房长辈要来给扫床，扫完床才能睡。” 姜苗苗一头懵，搞不明白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陈耀东也不懂，不清楚其中的含义。 过了一会，他二姨进来，让两人下床把被子抱开，把床扫了一遍，让两人睡觉。 终于光明正大并且合法的睡一起了。 再也不用遮遮掩掩。 卧室很大，这是二楼的主卧，四十多平的超大主卧显的有点空旷，从阳台的落地门还能看到外面的露台和夜色星空，借着明亮的月光还能看到头顶的大幅婚纱巨照。 两人累的不轻，都没滚床单的心思。 姜苗苗侧躺在床上，背靠在陈耀东的怀里，头枕着陈耀左臂，又将陈老板右臂从腋下拉过来，两只手按在胸前，于无声中感受那份宁静和温馨。 两人都没说话，各自体会着对婚姻的体悟。 过了一会，姜苗苗翻了个身，变成面对面，问：“你想啥呢？” 陈耀东道：“在想那个《老公岗位制度规范试行条例》是谁写的。” 姜苗苗眉眼弯弯道：“那你可背熟了，哪天我要抽查的！” 陈耀东苦着脸：“那我每天睡觉前背上一遍。” 姜苗苗pia的亲了一口，满满的幸福。 陈耀东心里吐个槽，也不知道谁搞出来的那玩意儿，真是有病。 虽然纯属玩笑性质，上面的十个条例一条都用不到他身上，姜苗苗也不会真拿那个玩意儿当回事，但从这上面却充分透露出来一种倾向，女权主义要翻天。 这个东西没法探讨。 仁者见仁。 智者见智。 陈耀东也不会和姜苗苗探讨这个，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操不了其他人的心。 次日，继续宴请。 今天要请老丈人和丈母娘吃独桌，当然不可能就请姜爸和姜妈，姜家的亲戚和陈家的亲戚都来了，20人的大桌子又摆了三桌，从中午开席一直吃到了下午四点多。 陈耀东和姜苗苗忙里偷闲出去了一趟，送了一下同学同事。 四个伴郎四个伴娘一人包了一个红包。 第三天，又送姜爸姜妈和姜家的亲戚。 从景安飞京城，再从京城回保府。 陈卫东和温玉婷也要回盐城，陈耀东让老杜直接送去省城机场。 从省城飞金陵，再从金陵回盐城。 得亏温玉婷的面子，不然要是就老二一个人的话，陈耀东大概率会让他自己坐火车。 第四天把魔都的店员送走，总算告一段落。 这个婚结的陈耀东真是一言难尽，就没这么累心过。 但还得高高兴兴的，可不能表现出来。 二十三号，陈耀东去了一趟公司，和王平安讨论了一下外出考察的事。 王平安马上要带队出国，去美国和欧洲几个国家考察养殖行业。 陈耀东交待了一阵，又叫来曹兴平交待一件事：“你下周去一趟保府，到那边看看有什么好点的别墅楼盘，再买一台奥迪A8，我十一过去要用。” 曹兴平道：“保府我还没去过，有没有具体位置或者区域？” 陈耀东道：“不要离冀北农大太远了就行，老城区不用看，就看新城。” 曹兴平一听就明白，这别墅买了给老丈人丈母娘住，道：“车还落公司户吗？” 陈耀东道：“落我媳妇户头吧，别落公司户了。” 两兴平没意见，老板咋交待咋办就行了。 陈耀东又问了一声：“还打不打算考公务员了？” 曹兴平道：“不考了，我觉得在企业也挺不错，都一样的活法，就算考个事业单位也是给人跑腿，不如在企业锻炼人，跟着裴总能学到不少东西。” 陈耀东嗯了声：“不考了就安心好好干，回头把工资给你涨到三千。” 曹兴平暗暗松口气，总算涨工资了。 熬了一年多了，可真是不容易。 等他出去，陈耀东又把裴老头请来：“回头你安排下一个正式的文，把曹兴平行政办公室主任给落实一下，磨练了一年多，我觉的应该差不多了。” 裴老头很赞成：“早就该给人家落实了，我回头就安排，工资给涨不涨？” 陈耀东道：“给涨到三千吧。” 裴老头问：“刘会计呢，是不是也该给解决一下待遇问题了？” 陈耀东问：“刘慧萍能行吗？” 裴老头道：“行不行的也要看你把人家放到什么位置上，你把人放到会计位置人，人家自然就只是个会计，你把她放到财务经理位置上，人家做事才能名正言顺。” 陈耀东没说话，轻轻敲着桌子琢磨起来，曹兴平这一年多的努力他看在眼里，但刘慧萍那个死女人方他一直不满意，老感觉那女人有点不求上进。 可再找个财务经理的话也未必能找到合适的。 兴邦农业不是那些互联网公司和金融类企业，整体的工资水平在这里摆着呢，财务部也不需要年薪十万的财务经理，所以管理层只能自己培养。 琢磨一阵，觉得裴老头说的也有点道理，就点点头：“那就一并下文吧！” 裴老头问：“工资呢，跟小曹一样？” 陈耀东道：“给涨到3500吧，财务的工资调高一级。” 裴老头说声好，对这个问题轻易不发表看法。 半小时后。 公司正式下了红头文件，任命曹兴平为行政办公室主任，刘慧萍为财务部经理，员工看到后各有想法，第一个任命的部门经理是王雪梅，现在又多了两个。 不出意外，工资肯定给涨了。 几个干着部门经理的活，却没有部门经理职务和待遇的可就动起了心思，升职加薪没有人不喜欢，可这份名单上却只有曹兴平和刘慧萍，显然陈老板还在继续观察。 有人感觉不服，但却不敢有意见。 而当事人的心情却截然不同。 特别是刘慧萍，看到文件后瞬间就感觉有了工作的动力。 下午。 陈耀东和姜苗苗回家吃晚饭。 没结婚前总是感觉隔了一层，结了婚就不一样了。 真正的成了一家人。 陈爸陈妈不别扭了，姜苗苗也不拘束了。 吃过晚饭，姜苗苗帮着陈妈收拾，陈耀东和陈爸在沙发上聊天。 陈爸问他：“哪天去保府呢？” 陈耀东道：“三十号去！” 陈爸问道：“早点过去，别太晚了。” 陈耀东道：“那边没我啥事，一号宴请，我三十号到就行了。” 陈爸又问：“收的礼钱咋弄？” 陈耀东问：“收了多少？” 陈爸说道：“五十多万！” 陈耀东问：“礼单呢我看看。” 陈爸说道：“茶几抽届里呢！” 陈耀东抽开茶几的抽届，果然看到六个红色的记账本，拿出来翻了翻，多少不一，直系亲戚全是五百，队里的街坊一百，同学同事比较多，五百六百八百的都有，分子钱随的最多的是陈耀东认识的那些老板，有一万的，也有三千五千的。 公司员工的很均匀，除了裴老头和王平安，还有王雪梅几个部门负责人两百，剩下的青一色全是一百，这是提前要求过的，免的结个婚让员工心里骂娘，那就划不来了。 魔都来的店员也是一样，王欣两百，剩下的都是一百。 “钱你留着吧！” 陈耀东挺头疼，到不是嫌钱少，他也不缺这点钱，而是还礼麻烦。 人情往来，人家送了将来是要还的。 钱是小事，关键是还礼挺麻烦。 2011开始 第178章 三十万的机票 九月二十八号，陈耀东和姜苗苗比原定计划提前两天赶去了保府。 年后，景安机场开通了直飞京城的航班，两个半小时到京城，去京津冀方便许多，京城离保府一百多公里，不用再跑到省城去坐飞机了。 奈何前天去医院检查时，医生交待前三个月最好不要坐飞机。 没办法，陈耀东只得老老实实和姜苗苗去坐火车。 河西还没高铁修建高铁，从省城到保府不倒车的话只有两趟火车，二十三个小时，怎一个扯蛋了得，陈耀东还从来没坐过这么长时间的火车。 两人买的软卧，面对面的下铺。 硬座和硬卧车箱挤的一批，软卧车厢却没什么人。 两个上铺都是空的，包厢里就两人。 姜苗苗觉的挺新鲜：“好久没坐过火车了。” 陈耀东道：“二十多个小时呢，到了就明天中午了。” “老公，肚子是不是大了？” 姜苗苗思维跳跃的太快，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摸着肚子发起愁来。 “没大！” 陈耀东心里挺无奈，才两个月大啥大啊，但还是仔细瞅了眼：“没大。” 姜苗苗往铺上躺平，拍了下身边：“你来躺着。” 陈耀东就过去躺她旁边，面朝外，姜苗苗从后面抱着他，脸贴在背上。 怀孕的女人不正常，似乎特脆弱。 情绪也特敏感，搞的陈耀东也小心翼翼。 火车虽然很慢，但空间确实比飞机宽敞多了。 累了可以出去活动一下，这点比飞机强的多。 六点半时，列车服务员推着餐车来卖盒饭了。 两人一人要了一份，陈耀东吃的没滋没味的，姜苗苗却吃的很香。 吃过饭在车厢里溜达了半个小时，回包厢坐了一会，又出来溜达，如此往复，一直到九点多，才上铺睡觉，姜苗苗似乎特需要依靠，依旧跟他挤一张铺。 十二点的时候，火车又停了。 包厢里上来了一对年轻夫妻，还带着个孩子。 然后一夜遭罪，小娃娃时不时的哭一下，搞的没法睡觉。 一路晃悠了二十多个小时，次日下午两点，火车终于到站了。 两人都有点精神不振，蔫蔫的出了火车站。 刚从出口出来，迎面就碰到等在出口的曹兴平。 跟着到停车场，来到一辆黑色奥迪A8前。 “你回吧！” 陈耀东接过车钥匙，就把曹兴平打发走。 开车到了老丈人家，姜爸姜妈不在，下午有课。 两人歇了一阵，才缓过劲来。 姜苗苗翻了翻冰箱，开始准备晚饭。 陈耀东给帮忙洗菜切肉，不让她泡冷水。 晚饭快做好时，姜爸姜妈也回来了。 姜妈进了厨房，就把陈耀东给撵了出来。 陈耀东只好坐沙发上陪老丈人聊天。 这次再来，又跟前两次不同。 总之结了婚感觉什么都变了，来了老丈人家感觉和在自己家没区别，也不用再考虑叼着烟会不会被老丈人丈母娘嫌弃了，明目张胆地点上烟吞云吐雾起来。 十一姜教授要大宴宾客。 半辈子没摆过酒席，女儿出嫁了无论如何都要办一下的。 不然哪天同事跑过来说给你闺女介绍个对象，那多尴尬。 四过晚饭，收拾完后四人下楼散步。 姜爸和陈耀东在前面走，姜妈和姜苗苗吊在后面。 溜达到天擦黑，才回家继续聊。 一直坐到快十点时，才回卧室睡觉。 陈耀东堂而皇之地和姜苗苗睡到一个卧，终于再不用分房睡了。 次日，九月的最后一天。 姜爸姜妈还有事忙，早上起来去了学校。 陈耀东和姜苗苗吃过早饭后，也出了门。 曹兴平提前五天就来了保府，除了买车，还看了几个别墅楼盘，拍了照片发给他，今天过去看看，有中意的就买下，以后这里等于第二个家，有条件当然要住好点。 转了一圈，在红山庄园买了套双拼别墅。 看着不贵，才六百来万，实际上比景安的水上人家贵多了。 水上人家三亩多地的大院子办完才七百多万，这样的双拼在景安最多三百万。 晚上。 陈耀东在客厅陪老丈人聊天。 姜苗苗和姜妈在卧室说小话，听了一阵姜妈的育儿经，姜苗苗摸出一张卡给姜妈：“妈这个卡你留着，回头你和我爸看着把那房子给装一下。” 姜妈接过来瞅了瞅，道：“你们又不在保府常住，买那么大房子也浪费。” 姜苗苗道：“我们不来你和我爸住啊！” 姜妈考虑了下，就收下了。 闺女都送给人家了，没什么好矫情的。 次日。 十一长假的第一天，姜教授大宴宾客。 亲朋友好，门生故旧，摆了三十几桌。 姜教授带着女儿女婿挨桌敬酒，正式宣布闺女已经出嫁了，还在惦记我闺女的也可以歇歇了，即使大部分人觉得老姜这个女婿普通了些，也只能心里想想，嘴上还得夸上几句。 下午。 陈耀东和姜苗苗陪姜爸姜妈去红山庄园看了看买的房子。 二号，四人驱车去北戴河度假。 在北戴河玩了三天，五号晚上驱车到了京城，在京城住了一晚，六号上午，姜爸姜妈开车回保府，陈耀东和姜苗苗留在了京城，准备考察京城市场。 车子穿行在车流中，走走停停，堵的一批。 姜妈问道：“这个车得一百多万吧？” 姜爸点头：“奥迪A8不便宜。” 姜妈叹息：“年纪轻轻就大富大贵，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姜爸说道：“婚都结了，就别纠结这个了。” 姜妈问道：“那房子呢，装不装了？” 姜爸说道：“先放着吧，暂时不装。” 姜妈又道：“那苗苗给的卡怎么办？” 姜爸想了想道：“留着吧，等以后再看。” …… 京城和魔都一样，都是超大型的城市。 好多人说魔都居，大不易，京城同样如此。 姜爸姜妈离开后，陈耀东和姜苗苗逛了逛北海公园、森林公园，去了趟十三陵，爬了爬长城，玩了三天，才和赶到京城的珠宝商老韩考察市场，姜苗苗在酒店休息。 陈耀东现在是老韩供职的珠宝公司在国内最大的代理商，魔都的那家店在陈耀东接盘后也成为了珠宝公司营业额最高的分店，即使陈老板经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截止目前，今年的营业额也占了珠宝公司在魔都总营业额的80以上，所以老韩基本是随叫随到。 现在陈老板要考察京城市场，老韩专门跑过来陪着。 谁叫这货太能干了，一年创造的利润至少抵得上一百个优质代理商。 那些业绩差的，一千个代理商也比不上陈老板一个。 这种合作伙伴自然要给提供一流的服务，免得人家转头就跑去找竞争对手合作。 珠宝公司有直营店，也有代理商开的加盟店。 陈耀东之前接盘的魔都那家就是加盟店。 王府井大街上有一家直营店，店面很大，逛的人也很多。 老韩属于高层，店长忙前忙后的伺候着。 陈耀东转了一圈出来，问道：“这个店能不能转让给我？” 老韩连连摇头：“这是公司的旗舰店，就算不赚钱也不可能转给你，国贸那边的位置也相当不错，业态相当成熟，属于金字塔顶端的消费生态区域，以你的能力一天营业几千万也不是问题，你要的话我去跟那边的代理商谈，把那个店转让给你。” 陈耀东道：“先去看看。” 老韩自没二话，带着他过去看了。 全是顶级品牌，还看到了好几个逛商场的明星。 果然是有钱人来的地方。 老韩问道：“怎么样，这边的生态圈子不差吧？” 陈耀东点点头：“多久能谈下来？” 老韩说道：“一个月，不过至少要保证十个亿的营业额，不然我在上面不好说话。” 陈耀东呵呵呵：“小意思，价格方面呢，给点优惠。” “这个……” 老韩考虑半天，道：“给你再降一个点。” “扯蛋！” 陈耀东道：“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呢！” 老韩叫苦：“兄弟，我们的利润还不到你的两成。” 陈耀东道：“老韩，咱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给我叫苦有啥用，去年我至少给你们赚了一个亿，你给我叫啥苦，痛快点，再给我降十个点，以我们出货量你们照样赚翻。” 老韩连连摇头：“降十个点我们就没利润了。” 陈耀东道：“那我去跟华珠谈谈。” 老韩一脸便秘：“好吧，我给你尽量争取一下吧！” 陈耀东呵呵了，都是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 商场上果然没朋友，只有利益才是永恒。 晚上参加了个聚会，见到几位明星。 其中一位还是他喜欢的，以前想见而不得见，如今层次到了，才发现明星还是存在于想象中最好，一旦来到现实中，跟普通人没啥区别，在有钱有势的人眼里不算啥。 关键是真人和电视上差别有点巨大。 电视上太完美。 现实中太真实。 不是吹牛，论长相论气质，比他媳妇真差了一档。 去洗手间的空档，老韩问：“怎么样，有没人兴趣交个朋友？” “算了，老婆还在呢！” 陈耀东犹豫了下，摇摇头拒绝了。 若换个其他时候，大概率要偿个鲜的。 今天就算了，姜苗苗怀着他娃呢，而且人就在身边呢，怎能乱来。 老韩笑眯眯地道：“好男人啊！” 陈耀东就呵呵了：“也就电视上看着美，比我老婆还差了点。” 这个老韩到是认：“你爱人不混娱乐圈真是可惜了。” 陈耀东没好气道：“滚蛋，别拿我老婆跟娱乐圈那些女人比。” 老韩笑眯眯：“就是个比方。” 晚上。 陈耀东回到酒店，姜苗苗过来闻了闻他。 “干嘛？” 陈耀东有点纳闷，顺手抱了抱。 姜苗苗道：“我闻闻有没有其他女人的味道。” 陈耀东问：“你闻到没？” 姜苗苗眨眨眼：“好像没有啊？” “什么时候学会疑神疑鬼了？” 陈耀东打了一下PP，感觉媳妇变了。 好在姜苗苗再没有纠缠这个问题，迫不及待地拉着他去洗澡。 肚子里怀着娃呢，最近需求却越来越旺盛了。 这找谁说理去。 次日。 两人坐上高铁南下，去了魔都。 沿途看看风景，四个半小时到了魔都，感觉比坐飞机好多了。 坐飞机要值机候机反而浪费不少时间，而且飞到天上啥也看不到。 坐高铁则不同，一路看看不同的风景心情真的挺舒畅。 怪不得现在出行三个四小时都跑去坐高铁了，坐飞机的越来越少。 真是太方便了。 京城到魔都火车四个半小时，没有高铁的时候谁敢信？ 到了魔都，王欣开车到火车站来接。 这女人最近拍到了车牌，迫不及待地买了辆宝马。 一辆红色三系。 虽然是辆三系，但宝马的那个蓝天白云确实很受欢迎。 穷人眼里，甭管几系，只要是宝马就行。 本来珠宝公司要安排车接的，结果这女人要献宝，陈耀东就推掉了珠宝公司的车，让她来接，不让炫耀一下，估计这女人有可能会憋出病来。 别墅已经装修完了，家具电器什么的都是配套的。 买些日用品就可以住了。 陈耀东里里外外看了看，感觉花了两千多万装出来的效果不比水上人家的那套房子强上多少，也不知道是物价确实很高，还是装修公司给偷梁换柱了。 不过总的来说是满意的，依旧很豪华很舒适。 只是花的钱多了些。 姜苗苗拍的板，陈老板也没啥可说的。 “给我也弄个车牌。” 陈耀东交待了一下王欣，一个多亿的别墅住上了，却连个车都没有。 也太low了。 晚上住在酒店。 隔天，陈耀东去了店里站台。 又把王欣撵去陪姜苗苗布置新家。 只要他在店里，这个女人就是个摆设。 与其让她难受，还不如让她发挥点能发挥的作用。 过了几天，别墅收拾好了。 陈耀东就退掉酒店，正式住进了别墅。 下午，姜苗苗做了饭菜，两个人庆祝一下。 才六点半，天已经黑了。 这个点景安太阳才在落山呢！ 次日。 陈耀东没有早早去店里，放了个十一长假，魔都的人似乎逛够了，假期结束后逛街的人明显少了许多，上午店里也没什么人，准备吃过午饭再过去。 姜苗苗犯懒不想动。 陈耀东在魔都也没有什么朋友圈，就在家陪老婆。 十月中旬的魔都气温已经降下来，二十度左右不冷不冷，刚刚适宜。 “老公，我想游泳！” 姜苗苗看着门前的大泳池很心动，想游泳了。 陈耀东躺在躺椅上琢磨公司的发展呢，闻言偏头瞅了瞅：“天已经凉了，这个温度下了水会感觉到冷，怀着孩子呢，你就不要瞎折腾了。” 姜苗苗挺可惜：“要是早点装完就好了。” 陈耀东道：“真想游的话，去游泳馆吧！” 姜苗苗撇撇嘴：“才不去那些公共游泳池呢！” 好吧！ 其实陈耀东也不想让她去。 自己老婆自己看就行，不能让人看。 一晃到了十一月，勉强捞了两个亿，感觉生意不好做了。 街上的人流量变少了，进店的人也少了。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变冷的原因。 魔都还好，跟西北初春的气温相差不多。 景安已经开始过冷，大西北的气候四季分明，立冬了天就开始冷，仿佛一夜过去冬天就来了，陈爸陈妈闲的没事干，惦记着还没出世的孙子，两天一个电话，两天一个电话。 姜苗苗很忧郁，老是感觉肚子大了。 爱美的女人都这样。 可母性泛滥时，又会经常傻笑。 总之怀孕的女人就不是太正常。 陈耀东也只能忍着。 其实还好，姜苗苗从来不无理取闹，就是怀了娃之后思维有点跳跃，情绪也多少受了些影响，有时候感性会压倒理性，大多数时候还是比较正常的。 去医院检查了一下，一切正常。 陈耀东也没问性别，不管男女都是他的种，都得养。 问那个没意思。 生个闺女固然挺好，儿子也无所谓。 不听话拿皮带抽就行了。 休整了下，两人飞景安。 再不回去，好多事得耽误了。 公司一堆事呢！ 过了三个月医生说可以坐飞机了，终于不用再坐火车了，景安太远，交通不便，不能坐飞机实在太痛苦了，没坐民航机，陈耀东包了架公务机直接飞景安。 真泥玛贵。 两张机票三十多万，真不是一般的贵。 但体验确实好。 值这票价。 两个半小时就到了，也不用经停折腾。 若非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陈耀东都想买架公务机了。 两三个亿问题不大。 不过考虑到南山项目的不确定性，最终还是打消了买飞机的念头，两三个亿对他来说问题不算大，不到一个月的事情，可买了飞机后续的养护也是个无底洞。 再等一等。 等把基础打好，公司能自己运转，不需要继续烧钱了，就买一架。 不想坐民航可以包机，一年也就几百万。 问题不大。 九点起飞，十二点就到了景安。 老杜开车来接。 陈耀东没让他开车，自己开车，到了城区路口，把老杜扔到路口去打D，然后和姜苗苗直接回家，正好是饭点，陈妈做了午饭等着呢，这一个多月外面的饭可真是吃够了。 就算姜苗苗偶尔给他做一顿重口味的，南北方的材料差异也很大。 米饭还行，面食简直没法吃。 似乎面粉南方，做出来的东西和北方就是两个样。 不知道是不是受潮所致。 村上买了楼房的基本上已经全装完了，秋收结束之后，开阳几个队的人就全都住到楼上去了，不干活的话，楼上生活确实比平房方便，这点不能否认。 小区里很热闹，但生面孔也很多。 开阳一共有八个队，岁数大点的，可能认识的其他队里的人会多一些。 年轻的就岁了，陈耀东认识的其他队的人加起来还不到二十个。 小区中间村委楼前建了个篮球场，一群熊孩子正在打篮球。 很是热闹。 570开进来时，不少人指指点点，没有不认识的。 三队出了个卖菜的陈耀东，听说发了大财，时间短或许不知道，但一年多了，开阳村早就传遍了，城里又是别墅又是楼房的，连村上的楼房都买了两套。 各种八卦都有。 天气确实冷了。 出门得穿个厚点的外套。 怕冷的还得加套保暖的。 到家进门。 陈妈已经把菜摆在了桌子上，就等下饭了。 洗手上桌，一边吃饭一边聊。 地已经转掉了，明年不种了。 陈爸比较发愁，不种地闲着没事干比较不习惯。 陈妈不管这些，心心念念着她的大孙子，一个劲让姜苗苗多吃点，怕饿着她孙子。 话说姜苗苗最近确实饭量见涨了，吃面条能吃一大碗。 几乎翻倍。 就是依旧吃不了辣，估计得慢慢习惯。 吃过午饭坐了一阵，两人起身下楼准备回城里。 到了楼下，正准备上车，就看到赵美丽连哭带骂从前面的七号楼跑了过来，往小区大门口跑过去，齐宝成跟在后面，唉声叹气的，让人看着都觉的可怜。 陈耀东瞅了眼，问陈妈：“咋回事，又闹呢？” 陈妈说道：“过不下去了，闹的要离婚。” 陈爸摇头叹气：“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忽然发现有点不合适宜，连忙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儿媳妇还在呢，有些话不能当着媳妇的面说。 不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可就麻烦了。 陈耀东问：“为啥闹呢？” 陈妈一脸唏嘘：“谁知道呢，赵美丽不和公公婆子一起过，齐老三两口子在平房，齐宝成和赵美丽在楼上，也是三天两头闹，尽让人看笑话了。” 这种官司没人能断清楚。 陈耀东没再问，招呼姜苗苗上车走了。 到了小区门口，还看到齐宝成拽着赵美丽往回走呢。 姜苗苗瞅了眼，笑的眉眼弯弯的：“老公，农村还真精彩啊！” 陈耀东探手摸摸头：“花有百样，人各不同，愚昧和见识限制了人的思想，两代人的观念注定了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不愿意和老人一起生活，所以家庭矛盾才不可避免，我爸我妈要说了啥你不爱听的，你就看在我面子上忍忍吧，不然最后为难的还是我，实在不行等孩子出生了，给我妈领去，咱们过咱们的，有空了上来看看孩子就行了。” 姜苗苗抓着他的手贴在脸上：“爸妈也没说过啥我不爱听的，就算真说了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行了，又不是在针对我，我干嘛要给自己找气受，你就放心吧！” 2011开始 第179章 不想被人打断腿扔河里 姜苗苗一个人是不想去别墅的，那边还是太荒了，两个人待着那是享清闲，一个人待那里可就是找寂寞了，所以说人类这种生物很复杂，一边不喜欢闹哄哄的，可真把人扔到个没人的地方，又受不了孤单寂寞，所以暂时只能还住在景秀御园。 至少这里不缺人气。 一个人无聊了还能站在穿子边看看热闹。 去了别墅，就只能看个寂寞了。 听说最近两个月卖出去了十几个小院子，估计明年就有点人气了。 陈耀东把姜苗苗送到景秀御园，就下楼去了公司。 王平安已经回来了，出国考察了一个月，跑了几个欧美国家，公私两不误。 公费旅游，指的就是这种情况。 不过收获是满满的。 “陈总想的是对的，多出去走一步，的确能开阔眼界。” 王平安先给陈老板戴了顶帽子，才说起体会：“老美的一些东西确实值得学习，那边的养殊厂四周是农田，猪粪通过发酵处理后再回田施肥，这是一种新思路，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借鉴这种全新的生态，即使要不要开发南山现在还不确定，但三营的十万亩地完全可以用来打造这种新的生态产业链，农牧结合是个非常不错的思路，农业生产的过程中全遇到许多问题，农业化费用的多了会对土壤造成伤害，短期看不出来，长期却非常不利，土攘在沉淀吸收农药化肥中的部分无法利用成分后会加速土壤酸化板结，降低盐基饱和度和肥力，更会直接导致病虫害的增加，而有机肥可以改良土壤，将农牧业有效的融合，形成一条相互促进的生态产业链，可以有效解决发展过程中产生的一系列问题。” 陈耀东问：“其他方面呢？” 王平安道：“再就是老美机械化养殖的程度非常高，规模化程度非常大，管理水平也相对比我们较高，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是现实，在养猪方面科技管理也处在前列，还有德国也很厉害，对技术的应用非常广泛，已经开始用大数据采集信息了，通过大数据检测对生猪进行区别化的养殖，能在大规模的养殖中做到精确管控每一头猪的生长状况，而管理水平的全面则提升直接导致了人力和饲料成本不断降低，这方面我们需要跟人学习。” 陈耀东又问了一些细节方面的问题，敲着桌子琢磨半天，才道：“重新做方案吧，考虑的全面些，农牧相互融合的模式是个不错的思路，可以借鉴。” 王平安问：“那把猪场建到三营还是野牛滩？” 陈耀东考虑了一下，道：“先做方案，可以考虑放到三营。” 王平安道：“那野牛滩的那块地……” 陈耀东揉了揉眉心，这就是乱拍脑袋决策失误的后果。 琢磨了一小会，道：“地先放着，南山那边什么情况？” 王平安道：“不太乐观，我找了那些专家和郭老他们的观点出入比较大，主要的分歧集中在规模化的农业生产成本方面，核心则是巨大的投入了产出不成正比。” 陈耀东道：“尽快组织个专家座谈会，我听一听那些专家的意见。” 王平安点点头，坐了一个多小时才出去。 陈耀东又把裴老头请来，聊了半个小时才开始处理公务。 大量的请款单。 马上到年底了，干工程的也要吃饭。 公司资金富余，好几个亿在账上躺着呢，陆续从魔都捞了十个亿，虽然今年铺了几个大摊子，但支出的资金并不大，除了买别墅结婚的花销，几个项目都是按进度拨款，也就物流中心工程进度最快，陆续支出去了三个多亿，目前账上还有三个多亿的流动资金。 给钱没有问题，加起来不到一个亿，想给就给了。 不过，兴邦农业不拖工程款，那帮干工程的有没有钱他心里有数。 就算没钱，那也是其他地方的负债，拆了东墙补西墙。 至少兴邦农业在工程款上一直都很大方。 琢磨了下，把新的工程部长喊进来，让通知工程量在三千万以上的施工单位下午开会。 得把那批车处理掉。 六千多万的车天天放着晒太阳太浪费了。 停放都没地方。 下午。 陈耀东先去了趟物流园。 物流园已经基本完工了，就剩一些尾巴工程，要明年开春才能干。 计划九月之前投用，问题不大。 就是还有点荒，得多种点树把绿化搞好。 又去了趟三营，工程量比较大，施工队还没撤人，依旧干的热火朝天。 到处挖的沟壑纵横。 明年九月前要完工，九月十月要为后年的耕种做准备，时间很紧。 下午五点。 接到通知的施工单位负责人赶到兴邦农业公司会议室。 陈耀东进来的时候，人已经到齐了，二十多号人快把会议室挤满。 “有一阵子没见了，大家气色都不错嘛！” 陈耀东在桌子中间坐下，扫了一圈笑道：“今年应该能过个丰年了吧？” 一干施工单位负责人就忙苦叫，都是基本操作。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这已经成为习惯了。 就算真的家财万贯，该哭穷还是要哭的。 “行了！” 陈耀东听了一小会，就出声打断：“我不是来听你们诉苦的，也别给我哭穷，没拖你们的工程款，也没给你们承兑，都是给的现金，哭个什么穷？今天叫大家来是喜事，前阵子给大家一人买了辆车，奔驰S600椄次不差吧？各位都是身家千万的富翁，没辆上档次的座驾未免太寒酸了，只有奔驰S600这种级别的豪车才能彰显大家的身份。” 一干工程老板脸脸相觑。 都是人精，哪还有不明白的。 能干几千万的工程，哪有一个傻的。 都知道陈老板结婚买车就花了七千多万，一次买了二十二辆奔驰S600，听说是媳妇今年正好二十二，就买了二十二辆车讨媳妇儿欢心，只是没想到这代价要让自己背。 一干工程老板有点措手不及。 陈耀东不给他们琢磨的机会，笑呵呵地说道：“人多车少，大家认领一下吧，想要的举个手我看一下，先要的先得，晚了可就没机会了。” 认领个蛋！ 特么的免费送那肯定要。 可问题是，这世上有免费的饭吃吗？ 几十万就算了。 可近三百万的奔驰旗舰，坐着都感觉烫屁股。 全是新车，就陈老板结婚用了一下，这得多少钱？ 本来甲方抵债就很流氓，从来都是按原价抵，这种事干工程的吃的苦头不要太多，七八年的破车都能给你按原价抵，这特么刚买的全新奔驰能给你打折扣？ 等了半天没人响应。 陈耀东就有点不爽，又笑着问了圈：“机会难得，都不想要？” “我要一辆吧！” 终于有人带头，简直如同天籁福音。 陈耀东忙闻声看去，不是别人，却是小岳丈姜有信。 心里顿时就满意了。 这位小岳丈还是挺给力的。 毕竟是自家人，关键时候知道发挥模范带头作用。 “我也要一辆！” 有人带头，下面就好办了。 对于干工程的来说，甲方那就是爷。 除非剩下的工程款不想痛痛快快的要了，甚至以后再不想干陈老板的活了，否则没有人敢让陈老板不痛快，别的不说，把剩下的工程款拖上三五年就受不了。 三百万的车虽然坑，但新车也能值点钱。 手头紧就卖了，最多折掉三四十万。 手头不紧的话自己坐也行。 没必要为这点小事得罪陈老板。 很快，二十二辆奔驰S600被领走十八辆，还剩四辆没人领。 陈耀东扫了一圈，满面笑容道：“这就对了嘛，挣了钱就得换个好一点的座驾，以后兴邦农业的工程不少，把今年的活给干好，明年咱们继续干。” 工程老板们多少领了一点安慰。 虽然这种空头支票没多大作用，但至少有个态度。 等散了会。 陈耀东回头就交待财务：“把那几个不要车的施工单位单子扣下，明年再说。” 刘慧萍没意见，老板咋说咋做。 过了一会，曹兴平来问：“陈总，剩下的四辆车怎么处理？” 陈耀东道：“开到水上人家的地库去，留着我自己用。” 曹兴平点点头，出去安排去了。 晚上应酬。 陈耀东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 轻手轻脚的进门上了床，一具柔软滚烫的身子就钻进怀里。 陈耀东顺势搂住，才发现睡的迷迷糊糊的，压根就没醒来。 一觉睡到九点多才醒来。 姜苗苗早醒了，却没起床，一动不动地躺他怀里。 这女人脱的光光的，连睡衣也没穿。 陈耀东握着一手的柔软，问：“醒了怎么不起来吃早饭？” “不想吃！” 姜苗苗忧郁道：“老公，肚子是不是大了？” 陈耀东摸了下：“就一点点，还看不出来。” 姜苗苗道：“我昨晚照了下镜子，已经能看出来了。” 陈耀东挺头疼，舌绽莲花一顿哄：“没事，怀孕的女人最美，你挺着大肚子的时候才是这一生最美的时候，孕育生命的过程才是这个世上最美丽的事物……。” 姜苗苗很快心情就好了，陈老板的口材没有退步，反而越发效果好了，把莫名烦恼抛到脑后，抓着小陈摇了摇：“你昨晚几点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两点了！” 陈耀东嘴上应付着，心里想扯蛋的一批。 怎么怀了孕一点警觉心都没有。 一上床就钻到怀里来了，竟然不知道自己几点回来的。 估计在做梦呢！ 这要是歹人摸进来，简直不敢想象。 陈耀东问：“要不要给你养个小狗？” 姜苗苗一脸懵：“干嘛，我不喜欢宠物。” 陈耀东道：“你这睡觉一点警觉心都没，人来了都不知道。” 姜苗苗道：“我知道啊，就是懒的不想看时间，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就好！” 陈耀东暗暗松口气，差点被吓死。 周末，又去了趟景安师院，看了看委托师范给搞的学历提升班，没打招呼悄悄去的，站窗子外面听了半天，也没进去，出来就打电话给裴老头，让校方换老师。 特么的讲的什么玩意儿。 照本宣科讲西方经济学…… 给文化水平只有初中小学的店员讲这些，还不如给灌点鸡汤有用呢，起码喝点鸡汤还能让人振奋一下，产生那么一点点思考，这就够了。 念这些枯燥的理论，特么的听着都瞌睡。 就好比给一个工厂里最底层的岗位工讲量子力学，有用吗？ 学历提升不是拔苗助长。 知识层次不高，就得循序渐进来。 普通店员文化水平本就不高，连高中层面的基础知识都理解不了，你特么给讲专业的西方经济学，那不是扯蛋呢嘛，还不如给讲点社会发展和行业发展现状来的管用。 说老实话，那玩意儿连陈老板这个外语专业的本科生理解起来都费劲。 更别说普通店员了。 花了钱就得学点能用得上的东西，不能只买个本本完事。 那玩意跟废纸没啥区别。 过了几天，陈耀东正在开会时收到一条微信。 赵美丽发来的：“陈耀东，给我借点钱。” 陈耀东问：“你在哪？” 赵美丽回：“姑苏。” 陈耀东问：“怎么跑姑苏去了？” 赵美丽回：“老娘不和齐宝成那个傻B过了。” 陈耀东没再问，给转了两万过去：“没事再不要给我发微信了。” 前阵子微信开通了钱包功能，转账到是更方便了。 赵美丽发了个呕吐表情：“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陈耀东龇龇牙，又转了两万过去。 孽债得还，好在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赵美丽回了句：“放心，以后不找你了，老娘可不想哪天被人打断腿扔到河里。” 陈耀东再没回，删了聊天框。 三营的事闹的动静不小，不知道怎么就传到村上去了。 不少人在议论，却没想到连赵美丽这个不怎么出门的女人都听到了。 晚上和姜苗苗回家吃饭，听陈妈念叨八卦时，还说起赵美丽。 跑回娘家去了，昨天齐宝成去接人，才知道又跑到南方去了。 新千年后，农村的家庭纠纷和婚姻矛盾直线增涨。 八九千十年几乎没有离婚的。 新千年后屡见不鲜，光是三队过不下去离婚或者跑真是的就不老少。 社会是发展了，人心也不古了。 所有人都在被动的适应，陈妈同样不例外。 对姜苗苗就更好了。 以前农村的观念是使儿媳妇，如今早就变成了养儿媳妇。 哪个婆婆还敢使儿媳妇。 不被儿媳妇使就算祖坟冒青烟了。 11月20号，兴邦农业组织召开了一个研讨交流会。 二十多名农业专家对郭老头牵头搞的可行性投资分析报告进行了全方位分析研判，并现场回答了陈耀东提出的一些问题，坐议开了一整天，下午快下班时才结束。 专家的发言到不是全盘否认投资报告，而是在部分内容上有分歧。 陈耀东只听不发表意见，会开完已经有了决定。 隔天上班，就去了市里见大老板。 “决定了要干？” 大老板听了很惊讶，还以为偃旗息鼓了呢！ 毕竟几个月过去了没动静。 没想到现在又来了。 陈耀东点点头：“试试吧，总得干点别人不敢干的。” 大老板虽然觉的有点悬乎，但还是忍不住表扬了句：“不错，年轻人就得有这股子敢为人先不服输的劲头才能干成事、干大事，真正伟大的企业都是人干出来的，而不是什么媒体宣扬的科学决策，没有足够的胆魄，是做不出伟大的决策的，我个人倾向于支持，不过这么大的项目我说了也不算，这样，你们先抓紧时间出详细的规划和方案，市里也研究下，回头再组织讨论，争取年前市里先拿出决议，看看到底能不能上，能上的话再报省里中央。” 陈耀东自然没意见，坐了一会就离开了。 回到公司就发出了一系列指令，全面动员起来。 郭老头接到通知后，第三天就带着几个人赶到景安。 老头对这项目最是上心，一直免费跑腿，真是个现代版的活。 “小伙子不错，是个干大事的。” 郭老头见面就握着陈老板的手，随口一顿戴高帽子：“现在年轻人都喜欢短频快，入了互联网行业的魔了，真正干实事的没有几个，要知道农牧业才是国家稳定的根本，我们现在还不迎头追赶，只会被人家给甩的越来越远，连吃的喝的都要依赖别人，一旦哪天被人家卡脖子，那是会引发灾难的，你只要下定决心，拼了这把老骨头我也给你奔走呼嚎！” 陈耀东有点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这老头是真有情怀，还是存着别的心思，不过这事还得真得靠老头给奔走，兴邦农业可没有这么多专家，问道：“你老能过来给我帮忙不？” 郭老头很痛快：“我一个退了休的老头，没有什么牵绊，这把老骨头卖给你了。” 陈耀东这才放了心，南山平原的项目太庞大，没有一个经验丰富、熟悉农业、具有全局眼光和相当人脉资源的专家级人物还真的玩不转，王平安不行，裴老头不行，只有郭老头才能胜任这个总指挥角色，就是岁数有点大，六十五岁了，估计干不了几年了。 隔天，兴邦农业公司召开了全面动员。 陈耀东在会上正式宣布，正式启动南山平原开发项目的立项工作，成立南山平原开发项目组，并任命郭老头为项目组组长，全面负责南山平原开发项目的各项工作。 随后又讨论确定了几个阶段性的任务。 第一个是尽快组织项目专家组，十二月前完成搭班子。 第二个是在十二月中旬前拿出详细的发展规划和方案。 第三个是政府沟通方面，力争在元旦前完成促成市里的第一次论证工作。 这个主导权在市里，所以要与市城保持积极沟通。 裴老头主动接下了任务。 兴邦农业在准备，市里同样也在准备。 如此庞大的项目，就算放到全省那也绝对是超级大项目了。 光是上百亿投资的基础建设，就是一块巨大的超级大蛋糕。 更不要说南山平原开发项目一旦真的落地，对景安这种农业市的重要意义了。 那可是一笔丰厚的业绩和巨大的政治资本。 怎么可能不重视。 在兴邦农业全面动员时，市里也开了个碰头会，把任务分派了下去，相关部门接到任务后迅速开始准备调研和考察，这种大项目，市里同样也要调研，也要做准备。 陈耀东忙活了两天，把事情安排好后，就匆匆飞去了京城。 老韩已经搞定了国贸的代理商，就等他过去接盘了。 已经拖了半个月了，再不去老韩要跑来景安了。 以前毫无压力，所以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随便捞上几把就够支持兴邦家业公司扩容发展了，现在不行了，开发南山平原是个无底洞，不好好捞钱玩不转。 即使把建设期分成五年，每年至少也得捞个二三十亿。 即使风雨无阻拼了老命，天天准点上下班，至少也得半年。 到京城歇息了一天，第二天开始忙活。 好在还有老韩帮忙，比在魔都刚开始时轻松多了。 花了三天时间完成接盘，陈耀东请店员吃了顿饭。 店长走人，四个店员全留下了。 没有指定店长。 人员不熟，得先熟悉一下再说。 次日，陈耀东就准备上班开工，给四个店员秀了一波神一样的销售业绩，一个小时狂蓐一百四十多万，看的几个店员彻底傻眼，只要是进来的就没人空着手出去的。 这也跟商场的属性有关。 普通的白领基本上不会来这里，能来这里的基本上全是有钱人，现在的陈老板早就不是两年前卖罩罩时只会照本宣科讲产品的陈老板，怎么可能让人空手出去。 只要是有消费能力的，就逃不了被蓐羊毛的下场。 干了一个星期，陈耀东经过一番认真细致的观察，提拔了一个叫刘芳的特能来事的女店员当店长，给了店长待遇，跟王欣一样，把与捞钱无关的杂事全扔给她。 2011开始 第180章 第一次被女人撩 冬天的北方对做生意是十分不利的。 特别是一下雪，除了上班的，人都宅着不出来了。 商场冷冷清清，生意自然不可能好。 陈耀东站了两天台，耐心就没消磨光了，准备去魔都看看。 魔都没这么冷，生意应该比较好做。 忽然想到三姨家的表妹李蓉蓉今年考上了京城的大学，就在京城上学呢，来京城几次了还没见过，有点不像话，就给三姨打了个电话问表妹电话，果然三姨很高兴。 给了一个座机号码。 陈耀东打过去，刚响了一下就被接起来。 “喂，请问找哪位？” “李蓉蓉在吗？” “在，蓉蓉找你的。” 后面半句明显不是对陈耀东说的。 电话很快换人：“喂？” 陈耀东道：“蓉蓉是我，你哥！” 李蓉蓉一下就听出来了：“啊，耀东哥，你在哪呢？” 陈耀东道：“京城呢，下午有事没，过来我请你吃个饭。” 李蓉蓉道：“必须没事啊，哥你在哪呢？” 陈耀东道：“我在国留这，要我安排车接你吗？” “不用不用！” 李蓉蓉问：“哥，我能不能带上我室友？” 陈耀东道：“可以，到了给我电话。” 李蓉蓉嗯嗯了几声，挂了电话就喊：“我表哥请吃饭，谁去？” 室们们嘻嘻哈哈的，这个问：“你哪个表哥呀？” 那个问：“真表哥还是假表哥？” 李蓉蓉啐了口：“就我二姨家的表哥，前阵子结婚的那位，去的赶紧报名。” “哇，土豪表哥啊！” 舍友们立刻精神了，都一个宿舍，家里什么情况也都基本了解，李蓉蓉有个土豪表哥大家都知道，也看了李蓉蓉微信群里的照片，真真的土豪，自然好奇。 上午下雪，今天都宅在宿舍没有出门。 正好去凑热闹，看看土豪是什么样子。 当下纷纷下床收拾，墨迹了一个小时才出门。 已经过了四点，过去刚刚好。 国贸。 陈耀东订好餐厅包厢，又和姜苗苗连了会视频，正给姜苗苗说准备明天去魔都呢，手机无了，直接来了个自动重启，气的差点摔地上，年初换的W2013，最近毛病越来越多。 光是自动重启就不下五次了。 要不是电话不能关，真想摔个爆米花。 破烂玩意。 好几万的东西就这质量，对三星有点失望。 给姜苗苗打电话说了声，去了趟国贸的苹果专卖店。 买了一部刚上市不久的苹果5S，正准备走人时，想起表妹李蓉蓉没有手机，就回去又买了一部，然后回到酒店餐厅的包箱，一边换卡一边等李蓉蓉。 换好卡试了下，感觉手感很不错。 大小适中，手机轻便，也没翻盖机那么厚。 比苹果4大了一圈，确实挺不错。 还是苹果好用，怪不得卖的很好。 刚换好卡没几分钟，电话就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京城本地的。 陈耀东随手接起来：“哪位？” 表妹李蓉蓉打来的：“哥，我到了。” 陈耀东给说了地方，挂了电话继续等。 过了大约十二分钟，服务员才领着八个女生进来。 “耀东哥！” 李蓉蓉俏声声地喊了声。 陈耀东挺意外，竟然来了这么多，这是全体出动了啊，当然没意见，就算把她全班同学拉来也没意见，请顿饭不至于请穷他，起身招呼：“蓉蓉来了，来来来过来座，别客气。” “这就是我二姨哥的大表哥，陈耀东。” 李蓉蓉蹦过来，先给她的舍友们介绍陈耀东，然后才给陈耀东介绍她的舍友们。 女生们挺好奇，或大大方方，或躲躲闪闪地盯着陈老板打量。 果然如照片上那般普通。 就是钱多。 哈啦一阵坐下，十几个人的大桌子宽宽松松。 李蓉蓉坐在陈耀东的左首边，看着桌子上拆的乱七八糟的手机盒子，一边把厚厚的羽绒服脱下来，一边好奇地问：“哥，你干嘛呢？” 陈耀东道：“手机不太行了，刚换了个手机。” 李蓉蓉扒拉了下手机盒子：“苹果呀，你不是一直用三星吗？” 陈耀东道：“不好用，还是苹果好用。” 又把另一个没拆封的拿过来放她面前：“这个给你的。” 李蓉蓉瞪大了眼睛：“给我买的吗？” 陈耀东嗯了声：“你开学的时候我妈怎么没给你买个手机？” 这两年家里不差钱，几个姨家的表弟表妹但凡有考上大学的，陈爸陈妈要么给封个大红包要么给送个东西，多数都是手机，陈耀东才有此一问。 李蓉蓉道：“我没要手机，让二姨给我买了一个笔记本电脑。” 陈耀东就笑了，揉了下她脑瓜：“不错，知道要学习的东西。” 李蓉蓉忙抗议：“哥，我都十八了，不是小孩子了。” 她七个舍友憋着笑，感觉这副画风真是难得一见。 陈耀东问：“电话费呢，要我给你交吗？” 李蓉蓉已经迫不及待地拆开了盒子，把手机拿了出来，连连摇头：“不用不用。” 陈耀东问：“三姨每月给你多少生活费？” 李蓉蓉道：“我妈每月给我六百。” 陈耀东问：“六百够吗？” 他刚上大学那会每月才五百，后来涨到六百。 这又两年多过去了，物价年年在涨，现在的六百块钱还真不叫钱。 李蓉蓉大半心思被手机吸引，一边爱不释手地翻着手机，一边道：“够了呀，吃饭都在食堂，不出去打牙祭每月最多三百就够吃了，剩下三百零花。” 够了就好。 陈耀东又跟她几个舍友聊了几句，菜上来了。 几个女生来自天南地北，有的比较活泼，有的比较内向；有的家庭条件好些，都给买了手机，有的家庭条件差一点，但好像也拿着手机。 说来说去，似乎就表妹李蓉蓉没有手机。 陈耀东就奇了怪了，现在的大学生是越发让人搞不懂了。 毕业两年多了，感觉离这些大学生的距离越来越远。 当年觉的理所当然的事，现在在看，就觉的特幼稚，特不成熟。 也不知道是大学生变了，还是自己老了。 这真是个挺纠结的问题。 冬天黑的太早，五点半都不知，天就已经黑了。 吃过晚饭，陈耀东让酒店派了两辆车来，送女孩们回校。 回到宿舍，女孩们立刻热烈的讨论起来。 “蓉蓉，你那个山寨机才拿了一个月就要淘汰了。” “我也想换苹果，可惜没有表哥给我买。” “有个土豪表哥妥妥的幸福啊！” 几个女生七嘴八舌。 李蓉蓉却有点郁闷：“唉，早知道我表哥会给我送一台5S，我就不花五百块买那个山寨机了，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啊！不过总算不用偷偷摸摸了，明天就告诉我妈我有手机了，他们不让我拿手机，现在表哥给我买了，谅他们也没话说。” 酒店。 陈耀东和姜苗苗在视频，给老婆说了下请表妹和她舍友吃饭的疑惑：“一个宿舍七个人都拿手机，家庭条件不太好的也拿着手机，就蓉蓉一个没有手机，怎么都感觉不对劲。” 姜苗苗道：“有啥奇怪的啊，现在的大学生哪个没手机，家里能管的住吗？好几千的苹果买不起，三四百的山寨智能机到处都是，偷偷买了不给家里说就行了。” 陈耀东挺迟疑：“不至于吧，蓉蓉小时候我记得挺乖的，应该不会偷偷买手机吧？” “人会长大的。” 姜苗苗才没兴趣跟他讨论这个，应付了下，问：“老公哪天回来呢？” 陈耀东道：“再十天吧，去魔都呆几天就回。” 姜苗苗道：“妈叫我明天去吃席呢，老公你说我去不去？” 陈耀东搓着脸：“去吧去吧，多出去走走！” 心里比较无奈，怎么这也问自己。 感觉结了婚和没结婚之前变化有点大，整天尽是些琐碎事。 十分考验人的耐心。 聊了半个小时，挂视视睡觉。 明天还得早起赶高铁呢！ 早上七点的车，中午十一点半就到了魔都。 王欣开车来接，到淮海中路随便对付了顿午饭，就去了店里开工。 做事的人总时忙忙碌碌，没时间停下来看风景。 这是陈耀东最近的体会。 有人喜欢奋斗。 有人喜欢小富即安。 还有人想平平淡淡过完这辈子。 无分对错，大家都在自己的道路上逛奔或者是慢跑。 陈耀东也在跑，整了个超级大摊子，不跑不行。 干了一个下午，生意比京城好多了。 四点多的时候，一位三十出头的少妇买了支八十多万的镯子后，笑眯眯的要了陈老板的手机号码，还加了微信，搞的陈耀东蛮不习惯，店员们也在暗暗偷笑。 长相这东西天生的，谁也没有办法。 从上学到现在，陈耀东就从来没有体验过被女孩子主动追求或者被女人主动撩是个什么感觉，当然那些冲着他钱来的不算，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女人撩。 而且还是被少妇撩。 都说少女勾人。 少妇勾魂。 三十出头的精致少妇的确让男人无法抵挡。 特别是这些不差钱，养尊处优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妇。 本来媳妇怀着孕呢，陈耀东最近比较自律，尽量不主动拈花惹草。 但这种主动送上门的却让人没法抵挡。 聊了两天，就约了个酒。 事后少妇要送他辆宝马。 陈耀东亮明了身分，少妇惊讶的不行。 竟然把他当店员了。 魔都干了十天，捞了一个多亿，包了架公务机直飞景安。 最终的投资规划和方案出来了，要报到市里去。 具体内容都看过了，在京城和魔都的这半个多月天天晚上加班打电话，和郭老头沟通一些项目的细节，心里都有数，但报到市里前还是要再过一次。 到景安时中午，连家也没回直接去了公司。 让办公室去楼下面馆给他端了碗面来，就在会议室一边吃一边听汇报。 规划很长，虽然没有可行性分析报告那么夸张，但同样没那么水，全是干货，发展模式充分参考和王平安出去考察的成果，在三营和南山分别规划了两个养殖基地，其中三营是年出栏二十万头的规模，南山平原规划的是年出栏两百万头的养殖基地。 这是经过充分论证后得出的最大承载力。 农牧结合，一座年出栏两百万头生猪的养殖基地，每年大约要150万吨左右饲料，两块地开发出来后全部内部消化，实现生态闭环，还有配套的饲料加工厂。 当然，部分原料还是要外购。 目前来说，还不可能实现所有的原材料全部自产。 也没有哪家养猪企业能做到所有原材料自产。 相关配套设施，具体的厂房规划和建设、以及耕地的划分和种植也有了详细规划，甚至连一些具体的设备都列出了具体厂家，可以说是十分详尽。 “农业部分这一块，我认为一定要提前布局。” 郭老头讲解的铿锵有力：“农科院已经用美国的种子创下了四千斤的亩产量，而我们自己的种子用最好的试验田试种也只有三千多，从长远来看，这种差距不但会对我们的种业发展造成致命的打击，最终演变成大豆青椒等作物种子的研究完全停止，全靠进口，将来被人家卡脖子，而且产量的不足还会直接反作用于我们的养殖成本上，最简单的例子，人家的产量高，饲料成本低，养殖的成本也比我们低，所以我认为这一块要提前布局。” 陈耀东没说话，一边吃面条一边看着PPT。 郭老头继续道：“我们在玉米种业的研究上跟那些发达国家差的并不远，不像黄豆辣椒等作物的种业研究已经基本废了，景安是全国最大的玉米制种基地，大大小小的制种公司不下上百家，基本打的很扎实，但说实话，在科研上的投入却并不大，好多企业很短视，不愿意投入太多的钱搞研究，我们完全可以收购几家种业公司加大研究，种子这一块绝对不能依赖别人，否则我们这么大的规模，将来一旦被卡壳子后果会很严重。” 陈耀东终于开声了，问：“一家种业公司就值几千万？” 王平安道：“现在的种业公司日子也不太好过，景安的种业公司规模都不大，除掉债务净资产其实没多少，几千万已经算是规模大的了。” 陈耀东道：“那就买。” 老头说的没错，种子的确是农业的根本。 这玩意要是被人卡脖子，将来会要命的。 往小了说，企业受损失。 往大了说，甚至会影响到国家农业根本。 特别是中国这样的人口大国，如果连粮食种子都要全靠进口，被人卡住脖子，是真会要命的，即使陈耀东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站在企业的发展角度也得提前布局。 现在粮种还不至于沦陷，国家投入的力度也大。 每年大把的经费搞研究。 但差距也必须正视，就拿玉米来说，景安算是国内最大的玉米制种基地，优种强种走在国内前列，但跟老美比还是存在一些差距的，好在差距不大，还能迎头赶上。 要是现在还不奋起追赶，等真正拉开差距就麻烦了。 比如大豆，本来咱们是原产地，现在却全依赖进口。 比如辣椒甘蓝等等蔬菜，现在种子也基本都靠进口。 要是哪天连玉米种子也要进口，可就真麻烦了。 会开了三个多小时，把一些细节又雕琢了一番。 陈耀东刚到办公室坐下，曹兴平进来了，送来一张请柬。 接过来看了下，挺意外：“准备结婚了？” 曹兴平点点头：“家里催的不行了。” 陈耀东关心了几句，问了问另一半的工作情况。 比他还大两岁，确实该结婚了。 唏嘘了下，又把吴婷婷叫过来：“你今年多大了？” 吴婷婷有点懵，搞不明白陈老板怎么会忽然问这个，说：“过年就二十二了。” “谈对象了没？” 陈耀东又问了一句，毕竟在是卖罩罩时就一起战斗的老朋友，感情毕竟不同，这两天只顾着忙了，平时也没关心过，到公司一年多了，都不知道这丫头一天混啥呢。 吴婷婷道：“谈了两个都飞了。” 陈耀东拍了下额头，多少有点无语，问道：“到公司也有一年了，你整天混啥呢，都有什么收获，说给我听听，跟着王雪梅都学到了些什么？” 吴婷婷蹦了下：“我觉的我能当个经理了。” “” 陈耀东更无语，挥挥手将她赶出去。 估计还得过些年才能长大。 第三个进来的是裴老头，坐沙发上道：“陈总，年底了是不是该发个年终奖？” “你怎么想的？” 陈耀东移到沙发上，当然不认为是老头给自己要好处。 这是给员工请命呢。 裴老头道：“辛辛苦苦了一年，员工也不容易，现在公司财务状况好，年底给发点奖金也能激励一下士气，增强一下员工的归属感和认同感，人心散容易，让人归心却很难，我觉得只要财务状况不太差，每年都应该给员工发点奖金，员工的心气起来了，才不会整天想着跳槽，才会考虑学习晋升的问题，这对我们以后对外扩张是有好处的。” 得！ 老头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耀东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就发吧！” 陈耀东道：“让财务算一下平均工资，按月平均工资每人发两个月的过年钱，另外再搞个年度的先进表彰，给那些肯上进能干事的员工好好表彰一下，发点奖金。” “那我回头就安排。” 聊了二十分钟，裴老头乐呵呵地去了。 第四个进来的是王雪梅，汇报了下和菜农开展深入合作的准备情况：“目前公司所有门店一天的蔬菜出货量在48吨左右，跟四坝那边的一个村子谈了一下，比较麻烦，直接跟农户合作的话我们要浪费大力的人力和物力，跟村子合作的话村子也没法精确调度安排菜农的种植品类，而且跟村集体合作的话中间多了一道扭带，跟制种玉米一样，有些村集体会在中间搞事情，后期也会有麻烦，菜农利益受到侵害也会骂我们，这些也就罢了，一旦出现大的变动，菜农也不会跟我们一条心，两种合作方式有利有弊。” 陈耀东问：“你怎么想的？” 王雪梅道：“我比较倾向直接跟菜农合作，调度安排这块我们统一安排，结算这块得让财务加强，最好给定下一个结账的周期，到期直接结算付款，多招点会计。” 陈耀东问：“有的菜农擅长种西红柿，有的菜农擅长种甘蓝，这个你怎么调度？” 王雪梅道：“大规模的农业这样肯定是不行的，不可能一个村子种的乱七八糟，你家种西红柿我家种韭菜，那样根本没办法管，肯定要以村子为单位统一种植的，这个可以招技术员后期对菜农进行培训指导，只要种上一年就差不多了。” 陈耀东没说话，敲着桌子琢磨起来。 行行都有门道。 农业看似简单，但那只是表面上的简单。 王雪梅说的这两种合作方式利弊如何他心里十分清楚。 跟菜农合作就得直接跟菜农打交道，跟一万个人打交道和跟十个人打交道，其中的难度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所以景安的农业公司没有一家直接和农民合作的。 都是跟村集体合作，农民内部的麻烦事由村集体负责去摆平。 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一万个人就有一万种不同的想法，农民的有些麻烦事绝对能把农业公司搞疯掉。 坏处当然也有。 村集体卡在这中间，有些事情就由不得农业公司。 有些强势的村书记，根本不鸟农业公司，农业公司也会蛋疼。 开阳村的前任书记就是这种，有些农民懒散惯了，抽穗子抽不干净，农业公司为了改变现状只能开罚单，结果拿到村上被书记直接扔到炉子里，罚你妈批。 跟村集体合作，结算也是跟村集体结算工。 农业公司不会直接跟农民结算。 穗子抽不干净，种子就会不合格。 这泥玛找谁说理去！ 搞的农业公司也很被动。 所以两种方案各有利弊，就看怎么选择。 陈耀东琢磨了半天，道：“就按你的意见办吧！” 农民虽然麻烦，但不是不能解决。 本来就是农民出身，知道农民想要什么，还是有办法解决的。 陈耀东毕竟还年轻，可不想被那些草头王制肘。 PS：感谢订阅打赏的亲人们，最近遇到低谷期，存稿已发完，为了保证更新已经拼尽全力，实在无力爆更，只能聊表感谢！ 第181章 寻了短剑 快五个月了，姜苗苗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 不过和前三个月相比，现在的情绪到是稳定多了，思维也不那么跳跃了，似乎已经适应了怀孕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孕期反应也不再那么剧烈了。 没事就看看书，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下午陈老板要回家吃饭，姜苗苗下厨炒了四个菜。 三个月过了后，壬辰反应就没那么大了。 也没那么容易犯困了。 陈耀东到家的时候，四个菜已经摆上了餐桌。 姜苗苗正在煮面条。 陈耀东换上拖鞋进厨房，从后面贴上去摸了摸肚子：“怀着娃呢累不累，累的话就别做饭了，咱去下馆子，或者让妈做了咱回去吃。” 姜苗苗道：“还好，闲的没事，再不找点事做我得憋疯啦！” 陈耀东道：“吃过饭咱去别墅，以后住那边去，别墅还有钢琴架子鼓，舞不能跳了你就练练钢琴或架子鼓，或者把几个嫂子叫上开个卡啦OK也行。” 姜苗苗道：“那边跟个鬼城一样的，冬天连一个人都没有，夏天还好，出来活动活动拾掇一下花花草草也不错，冬天又不出门，能把人无聊死。” 陈耀东道：“要不让爸妈下来？” 姜苗苗道：“我说过了，他们在城里待不住，不然早就下来了。” 陈耀东拿了筷子和碗帮着捞面，道：“那让咱爸咱妈学校放假了来景安过年？” 姜苗苗挺心动，随即气妥：“他们肯定不来。” 陈耀东黔驴技穷了，无聊这种梗他也不知道怎么解决。 煮好面条，两人一人端一碗面，在餐桌对坐吃饭。 姜苗苗以前饭量并不大，吃饭从来都是小碗，怀孕后饭量渐涨，现在已经换成了和陈耀东一样大的碗，饭量涨了三分之一不说，饿的还很快，每天得吃好五六顿。 “老公，我看人家都说生儿子像妈，生闺女像爸，是不是真的？” 姜苗苗一边吃饭，一边问陈耀东。 陈耀东点头：“有这说法。” 姜苗苗瞬间有点发愁，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生闺女怎么能像爸呢，要是生个闺女像爸就惨了。 次日。 兴邦农业将定搞的投资规划报了上去，按照正常流程提交到相关部门。 陈耀东去市里给大老板当面汇报了下，两头并行。 这种事不能按部就班，否则得等到年后去。 中午，陈耀东和姜苗苗回村吃饭，又听到个消息。 二表哥薛丘明不干了。 陈耀东一点都不意外，那家伙要能把一份工作干上一年他才会惊讶呢！ 姜苗苗却很惊讶：“银行上班多好啊，怎么又不干了？” 陈爸对这个外甥子真的是恨铁不成钢：“说是压力大，没意思。” 陈妈也表示愤慨：“马上三十岁的人了，孩子都有了，还不务正业，银行的工作都嫌没意思，干啥才有意思，你们二姑都气不想让他进门口了。” 姜苗苗哦了声，也觉得老公那位表哥太不靠谱，但不好说什么。 陈耀东也没问，最近操心的事太多，没心思再管表哥的事。 另外一栋楼上。 “电话都不接，不吃饭就饿死算了。” 姚翠芳骂骂咧咧的，声音大的楼下和楼上都能听到。 两家只能暗叹倒霉，三队的在买房子时，基本上都有意识的远离了罗富军家，谁也不想被姚翠芳的大嗓门折腾，其他队的没这意识，房子装修完住进来再后悔已经晚了。 三天一小吵一周一大吵，生活真的十分精彩。 罗富民上午就去了平房，养了三头牛呢，每天都要去喂牛。 可一直等到吃午饭，也没回来。 姚翠芳就气的不行，打电话也不接，心里就更气的。 骂了半天，自个吃了饭，直接收拾掉了。 爱吃不吃，最后以后都别吃饭。 姚翠芳气的不能行，出门转了一圈，心里还不得劲。 就气势汹汹的去了平房，不把这口气出了，心里一天都不得劲。 到了平房，院子门是关着的。 姚翠芳推开门进去，直接就开始喷：“姓罗的，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一边喷一边进了屋，没有人，就去了后面。 “电话都不接，有本事你再别吃我做的饭” 姚翠芳骂骂咧咧进了后院子，可搭眼一瞧，瞬间就瞪大了眼眀，仿佛被人捏住了脖子的公鸡一样，直接卡壳了，眼睛瞪的老大，嘴皮子哆嗦着，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过了半天，才猛的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叫：“啊” 姚翠芳吓尿了，被吓的六神无主。 嘴皮子多所了一阵，才面无人色地冲了出去，冲出院子，站在院子门口就开始撕心裂肺的喊：“来人啊，快来人啊，罗富民上吊了” 今年楼房装好之后，大多数人家秋收结束后都去了楼上。 但还是有几家没买楼房的在平房，养了牛的也每天都要过来喂牛。 只是离的都比较远，姚翠芳喊了半天也没人听到。 只好一家一家的去拍门。 很快，住在平房里的一些老年人被惊动。 跑过来瞅了下，也被吓尿了。 小区。 陈耀东和姜苗苗吃过饭坐了一阵，下楼走人。 刚到楼下，陈爸的手机响了。 也是台苹果5S，前阵子姜苗苗给新买的，陈爸陈妈一人一部。 接起来听了句，声音立马就拨高了八度：“什么” 陈耀东和姜苗苗都有点惊讶，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吃惊。 听了几句，眼皮子就开始跳。 陈爸很快挂了电话，说：“罗富民上吊了，我去看看。” 陈耀东眼皮子狂跳：“真的假的？” 姜苗苗也一脸吃惊，思维都停顿了下。 陈妈同样吃惊不小，这种事让人措手不及。 当下姜苗苗和陈妈回楼上等，陈耀东和陈爸去了平房。 出小区时，已经碰到不少三队的人从楼上下来。 就停下拉了几个人，没商量几句，就到了平房。 罗富民家院子门口站在七八个人，都不敢进去。 陈耀东车停下，几人下了车，还有人招呼：“耀东也回来了啊！” 陈爸连忙问道：“什么情况？” 有人唏嘘：“吊在牛棚上了，正在放人。” 几个人连忙进院子，陈耀东也要跟是去。 陈爸忙将他赶出来：“你别进去。” 陈耀东胆子大，想看个热闹。 奈何陈爸死活不让他进去，只得在院子外面等。 后院子吵吵闹闹的，明显人不少。 门口的几个人长虚短叹的，感慨生命无常。 陈耀东问：“打120了吗？” 有人说道：“已经挺尸了，时间太长，救不回来了。” “怎么就不想活了呢，唉！” “就罗富民这个情况，活着还有啥意思！” “自己的闺女也不管，儿子也不是自己的，活的没劲。” “碰上姚翠芳这样的，日子要能过的下去才怪。” 一干人七嘴八舌的，长吁短叹。 陈耀东却有点蛋疼，老罗这是一死百了了。 可自家却被害惨了，妈蛋的这平房以后还咋住？ 一想到隔壁有个吊死鬼，心里就不得劲。 等了一阵，人放下来了。 十几个人把人抬到屋里。 陈耀东站在院子门口也没看清，被人围的严严实实的看不到，只看到姚翠芳失魂落魄地跟在一边，也不知道该同情，还是该说这女人活该。 心里多少有点触动。 人活一辈子太不容易了。 老罗这是得有多么绝望，才会走这条路。 不是真的不想活了，谁有这个勇气上吊。 也不知道姚翠芳心里后悔了没，当年带着一子一女跟罗富民的时候，三十多岁，岁数还不是太大，凑合一下还能过，现在四十多了再想找个冤大头给她养儿子可是不容易。 还有罗美 想到罗美，陈耀东心里更唏嘘。 旁边的人还在讨论。 有人说罗富民和罗富军这哥俩命里出了煞星。 也有人说罗富的坟有问题，把哥俩都克死了。 陈耀东是不相信的，但听的多了还是忍不住被影响到。 队里的人陆续赶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都要过来看一看。 庄寡妇也骑着电摩匆匆赶了回来。 这是个勤劳的女人，她的世界里似乎就没有休息两个字。 收拾完庄稼后就去了陈耀东店里打临工，风雪无阻，一天都不肯落下。 庄寡妇情绪还算是稳定，停好电摩跟陈老板打招呼：“你也在啊！” 陈耀东点点头，问：“给罗美打电话了没？” 庄寡妇道：“还没打呢，不知道啥情况。” 陈耀东道：“你进去看看吧，尽快给罗美打个电话。” 亲爹没了，肯定是要第一时间通知到的。 庄寡妇答应着，进了院子。 过了一阵，陈爸也出来了，对陈耀东说：“你去忙你的，我看着给帮衬一下。” 陈耀东没说啥，开车走了。 到了小区，打电话让姜苗苗下来回城里。 姜苗苗上了车还问：“老公啥情况？” 陈耀东道：“吊在牛棚里了。” 姜苗苗挺害怕，惴惴道：“也太吓人了，我都不敢去平房了。” 陈耀东也蛋疼：“确实挺膈应人的，老罗一辈子窝囊，死了也让别人不安稳，这平房没办法住了，回头问问有没有人换房子，把咱家的两个院子换到别处去。” 姜苗苗道：“谁愿意换啊！” 陈耀东道：“还是会有的，只要钱给到位有的是人换。” 姜苗苗想了下，不得不点头。 这种事虽然膈应人，胆子小的晚上甚至会睡不着，但钱确实能解决问题。 姜苗苗也唏嘘：“我还以为只有城里的人压力太大会崩溃跳楼呢，原来农村也有。” 陈耀东道：“农村和城里一样，都有过的不如意的，七八十年代这种事多了去了，也就现在少了，我出生到现在，这还是咱们村第一个寻了短剑的。” 姜苗苗道：“罗美是不是也得回来？” 陈耀东点点头：“肯定要回来。” 罗美是第二天到的，接到电话就动身了，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赶到景安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哭的伤心绝望，真是闻者心酸见者落泪。 罗家人给张罗后事，闹出了不少事。 姚翠芳儿子虽然跟着姓了罗，但罗富民都没了，自然不想让儿子披麻戴孝，本来心里就怨愤滔天，姚翠芳根本不想操心罗富民的丧事，也不想出钱。 罗家人没办法，只能凑钱给弄了一口棺材，随便挖个坑埋掉。 丧事也不办了。 都不是寿终正寝的，没法风光大葬。 陈耀东还想吃席呢，结果凉了。 过了几天，才听说罗家闹的挺凶的。 罗富民和姚翠芳再没生，姚翠芳的一子一女都不是罗家的种，现在罗富民没了，姚翠芳再找汉子，就涉及到财产分割问题，要是罗富民没有子女就罢了，外人也不想掺合这事。 可还有罗美呢，现在亲爹没了，罗美自然不可能认姚翠芳这个妈。 姚翠芳不想分家产，想把罗美扫地出门。 罗家人自然不能忍，庄寡妇同样不能忍。 罗家人想把村上的楼房留给罗美。 姚翠芳自然不能忍，本就是个彪悍性子，这种事情如何能够退缩。 闹了几天，罗家人偃旗息鼓。 一来姚翠芳太彪悍，打滚撒泼都是基本操作。 甚至提着菜刀追着罗家的男人砍。 二来罗美自己不争，罗家人也没啥办法。 最后把平房分给了罗美。 陈耀江见到罗美的时候，已经是月底了。 赶在元旦之前，陈老板抽出几天时间巡视了一下各个分店。 到水榭花都时，看到罗美在店里，就叫到外面问：“不回学校了？” 罗美脸色木然，还没从打击中恢复过来，道：“快放假了，不回去了。” 陈耀东问：“听说你爸给你留了一笔钱？” 罗美点头：“给我卡上打了一万。” 陈耀东道：“那还行，说明你爸心里惦记着你，好好把大学读完，别受影响！” 罗美没有说话，眼睛无声涌了出来。 陈耀东见不得这个，摸摸头：“去忙吧！” 然后赶紧闪人，别人家的事他操不来这个心。 最多钱财上帮一下，别的无能为力。 只是心里多少有点唏嘘，罗美这丫头命不好。 第182章 西风压倒东风 被伤风鼻涕折腾的昏昏沉沉，实在码不动了，亲人们容我调整几天，感冒好了加量。 元旦之前，官方组织召开了项目论证会。 这也从侧面说明，只要官方真正重视起来，效率其实是很高的。 郭老头代表兴邦农业在会上详细汇报了项目规划，并就有关问题现场作了回答，陈耀东只负责听，只在现场的专家和领导问到有关资金的问题时才回答了一下。 论证会结束后，市里当即又开会通过决议。 赶在元旦之前，将相关的资料件报到了省里。 元旦这天，经裴老头提议，王平安组织和策划，兴邦农业搞了一个年会，在景兴大酒店摆了三十多桌，全体员工吃喝K歌，感觉效果蛮不错的。 不知不觉，兴邦农业的员工已经三百多了。 其实按目前的规模，两百多人就够了。 多的一百算是储备人员，为明年的全省扩张做准备。 元旦放假三天，陈耀东忙的脚不沾地。 都没有时间陪媳妇。 老板的字典里没有假期概念，反而越是放假的时候越忙。 节后上班，陈耀东召集管理层开会讨论了下春节后的一系列安排。 陈耀东问：“年后能来多少大学生？” 经过坚持不懈努力，兴邦农业终于在景安师范招到了一批即将毕业大学生，年后就会来公司实习，也是兴邦农业现在有了一定的规模，几个大项目投资不小。 才多少有了一点吸引力，不然那些大学生根本就不考虑。 裴老头道：“有三十几个吧！” “来了全部下放到各门店去。” 陈耀东道：“以后所有非技术研究类岗位的大学生，来了都放门店去锻炼上半年。” 裴老头道：“你把人家大学生放到店里去卖菜，我估计得全跑光。” 陈耀东道：“跑就跑吧，景安师范学院的学生不是天之骄子，半年都坚持不下来，以后能有多大潜力，没在基层岗位干过，怎么能真正了解公司的运转，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单论管理，我们的几个部门经理还不如那些店长，基层锻炼人。” 这点王平安挺赞同：“这个是实情，毕竟门店那些店长的主要工作就是管理，我们的各部门经理则主要是业务，怎么管人，还是各门店的店长比较擅长。” 陈耀东道：“所以啊，管理管理，其实说穿了也就那回事，最重要的还是管人带队伍的能力，只要能把人管好，把队伍带好，其他的都不是问题，要是连人都管不住，把队伍带的一盘散沙，连个店长的岗位都胜任不了，还怎么独挡一面。” “所以，以后来的大学生如果不是像法务会计这种专业的岗位，都放到下面锻炼去一段时间，如果这些大学生能留下，那就重点关注，要是能在下面坚持干到店长岗位的，就重点培养，不怕要跑，那些没啥潜力的留着也没用，跑就让他们跑！” 裴老头没啥意见，陈老板的决定是对的。 陈耀东问：“门店里有特别出色的吗？” 王平安道：“有几个，上进心比较强。” 陈耀东道：“春节过完提上来，在公司锻炼上一年，明年扩张就全靠这些人了。” 王平安答应了一声，道：“这些店长和王雪梅一样，缺的其实就是个聘，上进心比好多大学生要强的多，多锻炼一下独挡一面还是没问题的，不过现在各门店长全是女的，连一个男的都没有，多少有点不太正常，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陈耀东也头疼，揉了揉眉心问：“你什么想法？” 王平安道：“这个没啥好办法，现在的年轻小伙子宁可去酒店端盘子，也不愿意到超市卖菜，所以大部分超市的从业人员都是女性，即使有愿意去的也没多大的潜力，只能等公司影响力起来了，有了一定的吸引力，再慢慢调整人员的结构。” 陈耀东琢磨了一阵，确实没什么好办法，就不再问这个。 讨论了一个多小时，定下了年后的重点工作方向。 中旬，陈耀东和郭老头跟着大老板去了一趟省里。 项目报到省里，一位领导看过之后，要当面听一下汇报。 在酒店等了一天后，陈耀东见到了领导，就项目的有关问题做了详细汇报，领导对他有印象，对兴邦农业也有印象，一半时间问了问项目的一些规划和思路，一半时间问了问陈耀东的情况，好像对陈耀东的兴趣比项目本身还大。 见完领导，就没他什么事了。 省里肯定要研究的，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回到酒店，就和郭老头商量：“省里你比较熟，你觉的多久可以过审？” 郭老头道：“咱们这是绿色项目，利国利民的好事省里肯定会支持的，快的话年后就可以出结果，主要是京城，到时我多跑跑省里，请省里出面协调，争取上半月落地。” 陈耀东笑着说：“你老人家可得抓紧点，趁我现在决心比较大，尽把把项目启动，不然拖的时间太长，把我的斗志给磨平了，再想实现咱们描绘的蓝图就难了。” 郭老头很无奈，只得应着。 又在省城歇了一晚，陈耀东飞去了中原。 郭老头则回了景安。 中原有个同学结婚，陈耀东结婚的时候人家来了，他当然也得过去一趟。 吃了一顿酒席，回到景安时已经快到下旬了。 年关马上到了，今年的春节比较早，没拖到二月。 地不种了，牛也不养了。 陈爸陈妈闲的浑身难受，跟大伯二伯商量一番后，决定今年在水上人家过年，终于来了城里，把水上人家收拾一番，开火做饭，顺便伺候儿媳妇。 六个月了，姜苗苗肚子又大了。 越发行动不便。 没怀孕前美是第一。 现在哪还里顾的上爱美。 衣服是怎么舒服怎么穿，连妆也不画了。 陈妈望眼欲穿，掰着指头数日子，心心念念全是孙子。 熙熙攘攘到了年关，兴邦农业公司全体员工每人发了两个月的过年钱，员工们开开心心准备过年，觉的陈老板是个好人，跟那些在超市上班的比，明显有了不少优越感。 工资给到位了，好多问题其实就不再是问题。 今年，超市的工资还是八九百一千块。 卖衣服卖画妆品的不但没涨，反而收入缩水，底薪两年没涨，生意不好做了，拿的提成少了，收入自然就降了，相比之下月平均两千的工资，在景安应该算是高工资了。 只有那些工作年限比较长的铁饭碗才有这个水平，刚工作一两年的也就一千多块。 有了对比，自然就有优越感。 所以今年店员辞职的比较少。 庄寡妇也领了一个月过年钱，很是意外。 没想到临时工也给发过年钱，结果问了下其他人，才知道不是谁都有。 就她和罗美有，立马明白这是特殊关照。 开阳三队还有几个人在兴邦农业公司打临工，有的在物流队，有的在门店里，都是按天算的，干一天给一天的钱，没有提成，也不给交社保，不算兴邦农业公司的员工。 临时工拿到过年奖的，就庄寡妇和罗美两个。 亲爹没了，罗美无家可归，过年只能去庄寡妇家。 庄寡妇没在村上的小区买楼房，还住在平房。 两个儿子都比较懂事，寒假也在兴农绿色超市打临工。 晚上回家做饭，罗美一边帮忙，一边给婶婶出着主意：“婶，你干脆不要种地了，十几亩地一年辛辛苦苦，才挣一万多块，还把你苦的，小峰和小晋都大了，自己会做饭，你不如把地租掉，去耀东哥店长上班算了，比你种地强。” 庄寡妇愣了下，有点迟疑：“不种地不行吧？” 罗美说道：“现在种地划不来，队里好多人都不种了，你种地一年挣个一万多，租掉租个八九千，相差不到一万块钱，打临工一年还挣不到一万块钱” 庄寡妇道：“今年在陈耀东店里打了两百多个工，有一万块钱啊。” 罗美道：“那也划不来，你打临工一天才四十，正式员工有提成，一个月工资都在两千以上，还给交社保，交够十五年到了55岁就可以退休拿养老金，这个才是重要的，你种地的话老了可没有养老金拿，而且正式员工加上提成一年下来都有三万块了，比你一边种地一边打临工要强，也没种地那么辛苦，我觉的还是把地租掉好。” 庄寡妇大儿子罗峰也道：“妈，姐说的对，你把地租掉吧！” “可是” 庄寡妇挺犹豫：“陈耀东那菜店听说还在赔本，万一倒闭了咋办？” 罗美在京城上学一年半，涨了不少见识，道：“不会倒闭的，店员不是在议论吗，他们头三年就没想挣钱，主要是占市场，现在好多超市已经不卖菜了，菜市场也倒闭不少，最多明年一年，景安就没几个卖菜的了，就剩下他们一家，肯定要赚钱的。” 庄寡妇还是挺踌躇，难以下定决心。 而与她的纠结相比，高立明却相当郁闷。 天天往家跑太折腾，两口子在城里租了个房子住。 隔三差五回家看看儿子。 晚上带着袁秋和几个干装修的吃了顿饭，快十点了才回到出租房。 袁秋进了门问：“你今年挣了多少钱？” 结了婚的男人，最怕的就是被老婆问这个问题。 高立明道：“干嘛，不就挣的没你多，你还想把我休了？” 袁秋笑眯眯道：“你咋不知道害臊呢，一个大老爷们挣的还没我多。” 高立明牙很疼，却嬉皮笑脸：“我媳妇最能干，行了吧，你这么能干，要不干脆你养家得了，我也不用奋斗了，干脆在家里给你做饭伺候你，你觉的咋样？” 袁秋没好气道：“你就不能有点出息，我给你说啊，明年你给我拿来两万块，存上两年了交个首付买房子，拿不来两万你就别干装修活了，到周志虎那送菜去。” 高立明郁闷的不行，却不敢惹媳妇，只能含糊应付。 收入决定地位。 挣的钱还没媳妇多，这特娘的西风压倒东西啊！ 而同样的现象，还发生在不少家庭。 西风压倒东风还算好的，至少袁秋还没嫌弃高立明。 而比较严重的，则嫌男人没本事闹矛盾的。 年关到了。 陈耀东早早安排完工作，腊月二十八这天就给自己放了假。 陪姜苗苗上街采购一番，准备欢欢喜喜过大年。 去年过年一家四口，今年依旧是一家四口。 只不过新人换旧人，老二翅膀硬了飞走了，姜苗苗又来了。 陈妈想小儿子，但不敢在大儿媳妇跟前表现太明显。 大西北的冬天万物凋零，水上人家也没了景致可言，草是黄的，树叶子落光了，陈爸陈妈花了两天的时间，才把院子打扫干净，第一次觉的房子太大是个大麻烦。 三十上午，陈耀东帖对联。 往年干这个活，都是他负责打酱油，老二负责干活。 今年老二没来，没办法偷懒了，总不能让媳妇儿挺着大肚子干。 只能亲自上阵，姜苗苗负责给递对联撕胶带。 折腾了一上午，中午吃过午饭不久，大伯和二伯两家就全来了。 娃娃们到处跑，楼上楼下的蹿，欢乐的不行。 负一层有个麻将室，陈耀东陪着两个堂哥打麻将，三缺一拉上姜苗苗，挺着大肚子都不让她干活，奈何姜苗苗不会打麻将，输多赢少特没劲。 勉强打了一会，又去影音室开了OK唱歌。 一直玩到六点吃完年夜饭，给先人烧完纸，男人们唱酒，女人们继续唱歌，从头到尾没有人提看春晚，玩到凌晨四点，实在困的不行，才回屋睡觉。 “老公，景安过年还真热闹啊！” 姜苗苗第一次在景安节年，觉的体验感很不错，以往过年都是和爸妈三人，吃个饭看个春晚，一家三口冷冷静静，过了十二点就睡觉，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陈耀东道：“也不是家家都这样过，我们陈家是外来户，到我爸他们这一代一共就弟兄三个，也没叔伯兄弟，过年凑到一起热闹一些，慢慢就养成了习惯。” 姜苗苗道：“我觉的挺不错的，这样过年才有年味。” 是啊！ 年味，现在过年越来越没有年味了。 第183章 一人一部苹果 走亲戚永远是过年的主旋律。 从初二到初五，基本上一直都在亲家家的饭桌上。 往年过年走亲戚家，陈耀东都没操心过礼品的是，一直是陈爸陈妈在准备，今年难得上心了一次，买了几十部年前九月上市的苹果5s，按人头发，两边的直系亲戚家上了大学的成年人一人发一部，没上大学的也给出方案，将来考上大学再送。 皆大欢喜。 老二过年放七天假，说是值班不回来了。 陈耀东觉的大概率给人当儿子去了。 但也就和姜苗苗私下讨论下，当着爸妈不会乱说。 免的陈妈伤心。 初五去二姑家，陈耀东和薛丘明聊了聊。 这位哥想法比较多，年前考察了个项目，又想互联网创业了。 奈何想的多做的好，或者说是只想不做。 陈耀东是想到就做，不管行不行先干了再说，有问题再纠错。 可以说跟这位哥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典型。 初六，陈耀东和姜苗苗飞保府。 在保府待了五天，和姜苗苗走了一下两边的亲戚，陈耀东又去了趟京城，看了看国贸的店面，在京城住了一晚，第二天飞回了景安，姜苗苗要在保府多住一阵。 陈爸陈妈回农村了，水上人家的别墅再次沉寂。 春风拂暖，气温正在回升，离春暖花开却还早。 十五没过，农村的年还没过完。 陈耀东去了趟发发市场，九月之前要正式启用，剩下的都是装修之类的尾巴工程，几个月就完了，办公楼和宿舍的装修工程没有例外，还是被老李接下了。 “和市里协调的怎么样了？” 陈耀东一边看，一边问身边的王平安。 王平安道：“沟通的差不多了，等投用后所有搞发的都要迁过来，再加上我们给出的房租优惠，把市场盘活没有问题，只要形成群聚效应，就可以持续经营下去。” 陈耀东点点头，没有再问。 一个市场要想发挥作用，影响因素是方方面面的。 而最大的因素，无疑是政策扶持。 把所有的扶发批迁过来，这是行政干预，想不来都不行。 看完批发市场，陈耀东又去了一趟三营。 十万亩地实在太大，开车绕一圈都得好半天。 为了解决地势高地问题，十万亩地被分成了大大小小的一百多块，化成五个片区，大的能有两千多亩，小的几百亩，南高北低错落有致，看的十分整齐。 水渠已经修好，沟壑纵横看着极为壮观。 最新的规划出来后，中间的两块地划成了养殖场，施工队已进场。 东西两头各盖了两个大院子，全都是红砖房，那是工人宿舍。 四周正在安装一种绿色的铁丝网，整块地最后都要圈起来的。 道路修的四通八达，全都是沙石路面。 “这路不行。” 陈耀东一边看一边交待任务：“搞成柏油路，地周围都把树种上。” 王平安连忙道：“这样下来成本就超了。” 陈耀东道：“修个路能有几个钱，路基是现成的，铺个油压一压就完了，一公里几万块钱下来了，基础设施不能差，不然工人谁愿意在这里吃土。” 王平安道：“种树下个月就开始，外面全种杨树，里面种一些果树桃树和杏树，过几年长起来就好了，指不定到了夏天还会有城里人跑这里来旅游呢！” 陈耀东道：“所以在规划的时候要尽量考虑全面一点，一定要好环境搞好一点，有了绿树成荫人看着心里也舒服，不然别说工人不愿意在这里吃土，我都不想来。” 王平安点点头，道：“外面的主路是公用的，这个钱不应该我们一家出，回头我找人跟那些拿地的商量量，我们出一半，剩下的让南边的出，不出以后别走这路。” 陈耀东问：“猪场什么时候能完工？” 王平安道：“要到年底了，启用的话明年了。” “盯紧点，别拖拉。” 陈耀东道：“明年必须要搞起来。” 王平安答应着，感觉压力不小。 兴邦农业公司现在的摊子实在有点大，比之前那家农业公司大的太多了，之前那家农业公司虽然事情不少，但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就几十个人，成天派系倾轧，牵了了大部分精力，兴邦农业公司比较年轻，到是没有那些狗屁倒灶的事，但摊子铺的太大了，事情一样不少，而且全都是大事，压力自然也挺大，却没有几个能分担的，怎能没有压力。 晚上，叫几个发小一起吃晚饭。 姜苗苗没回来，陈耀东吃饭都是外面解决。 一边吃饭，一边问周志虎：“你打算啥时候娶婆娘呢？” 周志虎道：“拜托，你好歹是化生，怎么说话比我还粗俗？” “滚犊子。” 陈耀东道：“现在有些专家着农民种的粮，却说农民创造不了价值，就跟有些景安人到了外面却嫌景安方言难言一个道理，你特么跟这些人有什么区别？” 周志虎表示牙很疼：“开个玩笑有必要上纲上线吗？” 陈耀东喝口茶，道：“我也开个玩笑。” 周志虎脸皮子抽搐，觉的没法讲道理，识趣的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陈耀东又问崔正平：“你呢，啥时候回西疆？” 这哥们年前总算心愿得尝，考上了铁饭碗。 不过是西疆的，听说那边特好考，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崔正平道：“月底吧！” 陈耀东点点头，再没有问。 和自家的老二一样，这也是个白养的猪。 隔天。 正月十五，陈耀东回家吃饭。 小的时候元宵节很热闹，现在却一点氛围都没有，闹社伙的也不见了，就街了挂了几个灯笼，不知道的还纳闷，街上挂个灯笼干嘛。 “你和我妈出去旅游去。” 吃过晚饭，陈耀东和爸妈在沙发上聊天：“趁现在还能走的开，你们俩去转转，不然等苗苗生了，你们想去也出不去了，就算以后出去，也不是你们两个人了。” 陈爸比较踌躇：“多少年没出过远门了，不知道去哪！” 陈耀东道：“先去魔都，我安排你带你们去游，周边苏杭也离的近，都游一下。” 陈妈问道：“小姜啥时候回来呢？” 陈耀东道：“下个月了！” 说了一阵，两口子总算拿定了主意，准备出去旅游。 牛不养了，地也不种了，儿媳妇回了娘家还没回来，确实闲的不知道干啥，出去旅游也不错，活了大半辈子，就送两个儿子上大学的时候去过一次金陵和西京。 而且还没逛过，住了一晚就回来了。 正说话呢，家里来人了。 庄寡妇和罗美。 提着箱牛奶和佳多宝，在农村算是比较厚的礼品了。 一个队的，从来没有上门拿礼品的说法。 陈爸陈妈惯不自在的，客套了半天。 坐了一阵，庄寡妇说了来意，不打算种地了，想一直在店里上班。 陈耀东道：“这是小事，给陈兰兰说一声就行了。” 庄寡妇道：“年前店里不是不招人了吗？” 陈耀东点点头：“回头我给交待一声。” 店里确实暂地不招人了，储备人员都上百了。 但再加个人还不是陈老板一句话的事。 只是有点意外，庄寡妇竟然会把地租掉出去上班。 对于别人来说没啥，但对于庄寡妇来说能做出这么大的决心可不太容易。 聊了几句，陈耀东又问罗美：“哪天回学校？” “月底。” 罗美依旧寡言少语，不怎么敢抬头。 陈耀东跟她也没啥聊的，说了几句，心里还在想，老罗的这颗白菜养的真不错，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谁家的猪，就是家里情况比较糟糕，现在亲爹又寻了短剑，估计对这姑娘影响不小，好多不怎么健康的家庭，子女在性格方面都会有些缺陷。 坐了一阵，庄寡妇和罗美起身走人。 陈耀东起身送了送，给送了个手机，就当是回礼。 一个队的，从来就没有送礼的习惯。 退回去不合适，只能送别的东西了。 庄寡妇死活都不要，掰扯了好半天才让罗美收下。 十五过完，又搞了个开工仪式。 年出栏十万头的猪场规模不小，国内养猪行业小而多，景安大规模的猪场不多，最大也有存栏几百头母猪，年出栏万头左右的规模，主要还是多，各种小养猪场多如牛毛。 年出栏十万头的规模，在景安是第一例。 不过这次开工很低调，再没请领导，也没找媒体宣传报道。 就兴邦农业内部搞了一个过场，陈老板不想搞的大张旗鼓。 过了两天，陈爸陈妈走了，坐飞机去了魔都。 陈耀东交待王欣接机，安排陈爸陈妈这次东南几个城市旅游的行程。 到了月底，学生又开学了。 省里有了消息，陈耀东和郭老头跟着市领导去了一趟省里。 大领导要听企业专题汇报。 晚上下榻酒店，吃饭时陈耀东还跟市领导说：“第一次见大领导，还要汇报工作，挺紧张的，明天可千万不能掉链子，不然就闹笑话了。” 市领导笑着说：“越大的领导气度也越随和，从省里的角度来说，肯定乐于促成这个项目的，领导也只是想当面听听你们的想法，你就当是给我汇报工作，不要有压力。” 陈耀东点点头，压力是有，但也就一点点。 事业干到现在，怎么能没点心气。 回到酒店，又和郭老头商量了一个多小时，把一些东西捋了捋，务求在明年汇报时直击重点，就给了半个小时，没多少时间浪费，只能挑重点的讲。 次日一早，跟着市领导去了省里。 第一次来省府衙门，看到的只有庄严肃穆。 还有恢弘大气。 屌民望而生畏。 查完证件，登记完进了门，来到一栋挺老旧的三层小楼。 跟着工作人员到二楼一间会议室，里面已经摆好了桌牌。 陈耀东扫了眼，顿时有点飘飘然，竟然有他的桌牌。 真想拿出手机拍几张照片，再发个朋友圈。 离开会还有半小时，会议室里没啥人。 陈耀东把PPT拷到电脑上，跟市领导聊了几句。 过了十来分钟，陆续有人进来了，都是各厅局领导，还有不少农业领域的专家，跟市领导挺熟，难得的是这些领导竟然都知道陈耀东，主动来握手，说上几句年轻有为什么的。 让陈老板受宠若惊，又有点飘飘然了。 开会前五分钟，大领导到了。 所有人站起来，等大领导落座后才纷纷坐下。 会议室不算小，坐了四十多号人基本坐满了。 陈耀东的位置是汇报席，摆了台笔记本电脑。 大领导很随和，没什么架子，落座前还专门笑着招呼了一下陈耀东：“小陈来了，看到你们这些年轻人这么富有激情和活力，我对省里以后的发展就有信心了。” 陈耀东谦虚了几句，市领导说的没错。 领导越大，确实越随和。 不像下面的一些人，帽子不大架子却不小。 主持会议的办公厅领导说了几句，会议正式开始。 会场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陈耀东莫名有点紧张，把话筒点开，照着PPT开始汇报，翻了两页PPT，心神渐渐宁定下来，加快了节奏，只挑重点的汇报，一些不重要的都是一翻而过。 到了后来，思路渐渐清晰，一些之前没考虑到的，也加了进来。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PPT到了最后一页：汇报完毕，谢谢。 会议室里静了几秒。 大领导先开口，问了几个问题，接着是几个厅局领导，也提了一些问题，都是一些细节上的延伸，有些问题陈耀东能回答，回答不了的郭老头负责解答。 会开了一个小时才结束。 大领导临走前，还不忘勉励陈老板几句。 陈耀东莫名就有了信心，到了楼下还问市领导：“领导我汇报的没问题吧？” 市领导道：“没啥问题，等着吧，过阵子应该就有消息了。” 陈耀东就更放心了，回到酒店，就跟市领导分开了。 下午，又跟着郭老头去农业厅串了串门，给领导们汇报了下工作。 越发觉得这些老头都是宝，身上的资源要好好开发一下。 第184章 快生了 二月的京城春寒料峭，北方的寒流还没有退去。 但毕竟春天到了，街上的人衣服还是越来越薄。 商场里也热闹了起来，妆容精致的女士们出手大方，消费能力让人乍舌。 陈耀东在省城待了三天后，没有回景安，直接来了京城。 开春时节，又到了换装的季节。 正是商家创收的时候，过来蓐一把羊毛。 京城的消费能力并不比魔都差，藏龙卧虎之地，有钱人太多了。 辛苦一下，每天蓐两千万问题不是太大。 抽空看了看房子，之前还想买，看了一圈却不想买了。 京城和魔都一样，这种地方只适合奋斗，不适合生活。 房子太多了没多大意义，又不打算炒房。 一晃就到了三月。 学校开学了，街上的行人似乎也更多了。 这天中午吃饭时，忽然看到有人加微信。 陈耀东就点开看了一下，多少有点意外。 加他的竟是罗美，就顺手通过了。 罗美很快发了一条信息：“耀东哥你在京城吗？” 陈耀东就奇怪了：“你怎么知道？” 罗美回：“我听店员说的。” 陈耀东搓搓头皮，看来自己的行程在公司还真不是什么秘密，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可问题是自己也没三天两头的跑去视察分店啊，店员关注自己的行程干嘛！ 回了一个嗯字。 罗美又发了一条：“下午你忙吗，我请你吃饭吧！” 陈耀东回：“我请你吧！” 罗美回：“我请你吧，我有钱。” 陈耀东想了想，回了一个字：“好。” 罗美问：“你在哪？” 陈耀东回：“国贸这里，来了给我打电话。” 罗美回了两字：“好的。” 就再没动静了。 陈耀东也再没回她，吃过饭就去了店里继续蓐羊毛。 下午五点半左右，一个京城的陌生号码打来了电话。 罗美打的。 陈耀东接完电话，就直接下班了。 从国贸出来找了半天，才找到罗美说的小餐馆。 罗美占了一张靠窗的桌子，看到陈老板进来忙起身招呼：“耀东哥。” 陈耀东问：“哪天过来的？” 罗美道：“过来一星期了。” 陈耀东坐下打量，女大十八变的感觉更强烈了。 不知不觉，这姑娘也二十了。 记的去年还不怎么会打扮，今年在穿搭上进步许多，虽然多半有可能买的衣服都是地摊产品，但搭配的挺好，本来就挺漂亮，稍微打扮一下就更耐看了。 罗美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把菜单递过去道：“耀东哥你点个菜。” 陈耀东问：“你点了没？” 罗美道：“我没点。” 陈耀东就接过菜单翻了几下，点了三个菜加一个汤。 罗美听了他点的菜，更不好意思：“你再点上几个。” 陈耀东道：“我差不多了，你看看吧，有没有想吃的！” 罗美翻翻菜单，又点了两个比较贵的菜。 陈耀东问：“秋上就大三了吧？” 罗美点头。 陈老板就感慨：“过的可真快，眨了个眼又两年快过去了，你都要上大三了，我们家老二毕业也快两年了，过上一两年估计也要结婚了。” 罗美小声问道：“卫东哥怎么不回景安考事业单位？” 陈耀东道：“他自己选择的路，现在到哪都一个样，有口饭吃就行。” 关着门自家人说老妈的猪白养了没问题，外人跟前自然不会说。 罗美轻轻点头，又问：“嫂子快生了吧？” 陈耀东道：“快了，预产期在五月九号。” 聊了一阵，饭菜上齐，边吃边聊。 吃了半个小时，天已经黑了。 陈耀东问：“你一个月的生活费是多少？” 罗美感觉脸有点烧，但还是说了：“两百。” 陈耀东很吃惊：“两百能够？我表妹也在京城，听说吃饭一个月就得三百。” 罗美低着头说：“吃不了那么多，食堂的饭很便宜，一天五块钱就够吃了。” “” 陈耀东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一天五块钱伙食费 学校的饭确实便宜，馒头夹菜一块钱一个。 可问题是，谁天天吃馒头夹菜。 不过他毕业是外人，有些话也不好说。 吃过晚饭，罗美回学校了。 陈耀东则回酒店加班工作，给公司的一干头头们打电话。 除了新上项目，今年公司的重心只有一个，那就是夯实基础。过去两年兴邦农业公司可以说一直都是比较粗放的管理，而随着摊子越来越大，再粗放下去肯定不行的。 三五个人靠人管人，三五百人得靠制度管。 队伍需要锻炼，管理体系要继续完善。 不把基础给打牢了，再这么扩张会把蛋扯碎的。 本来打算在京城干上一个月，三月中旬去接上媳妇一块回景安的。 结果隔天接到电话，省领导要下去调研，不得不匆匆赶回了景安。 大领导的每一次调研都是有目的的，可不是随便下来走走。 项目在省里能不能通过，就看这次调研。 陈耀东当然要打起精神，回到景安就去了市里。 大老板面授机宜后，又开了个会安排了下任务。 只给了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市里在紧张准备，兴邦农业也在准备。 三月十号。 省里大领导轻车简从到了景安，在市里开了个短会后，就在市领导的陪同下开始调研景安市各业发展情况，第一站就选了刚刚落成的农牧产品批发市场。 现场早就收拾干净，该清的全部清了，整齐有序。 陈耀东做足了功夫，亲自担任讲解员，给领导们介绍批发市场的各项功能，以及后续的招商计划和未来对批发市场的定位，曹兴平拎着个音响跟在后面。 看完批发市场，又去三营看了看正在开发的耕地。 这也是市里的重点项目，兴邦农业斥巨资拿下了大头。 看批发市场时，大领导只是听和看不表态。 到了三营，看到辽阔的荒原上正在开荒的施工队，才露出了满意神色，先表扬了市领导几句，最后没忘表扬了陈耀东几句：“现在的年轻人肯踏踏实实干点实事的没有几个，一心发展农业的就更少，肯大规模投资基础农业的就更是凤毛麟角，小陈好好干。” 看完三营，又去看了看市里选的几家有代表性的农牧企业。 第一站去了景安的龙头企业景通牧业。 景安没有大营国企，景通牧业是景安的龙头企业，经营范围比较广，主营奶制品和农产品类加工，也有各类作物制种，去年营收突破了2亿，员工总数六百多。 在全省建了十几家大型的养殖场，主要饲养奶牛。 在三营也拿了一万多亩地。 去年还入选了河西省民营企业50强。 这样的规模扔到南方不值一提，但放到景安，却是当之无愧的龙头。 陈耀东和景通的老板张华金也不陌生，老张毫无疑问是个能人，只用了六年时间就把景通牧业干到现在的规模，没点能耐可不行，但没人知道的是，老张天天晚上睡不着觉。 无他。 欠的债太多了。 资产负债率超过了90。 扩张是需要成本的。 特别是重资产的农牧业，拿地建厂房买设备样样都得钱，回报率还不高，只能通过借贷融资来扩张，像陈耀东这种不从银行贷款，拿自己的钱往里砸的可以说绝无仅有。 看了几家企业，大领导在景安住下了。 次日，十几辆车去了南山平原。 大领导看了一圈，听了听汇报就走了，没有表态。 回景安的路上，陈耀东跟郭老头讨论：“你觉的问题大不大？” “问题不大。” 郭老头道：“农业基础投资不是房地产，保耕地是国策，这么大规模的投资，省里不可能不支持，不然大领导也不会亲自下来调研了，等着就是了。” 陈耀东放心了，回到市里，就去找大老板哭穷。 哭穷是假，目的是要政策。 开发南山平原需要的资金量太大，即使他勒紧腰带死命捞钱，也会累到吐血，如果能拿到银行的无息贷款，自然更好，这个得市里甚至省里给政策。 忙活了一星期，陈爸陈妈旅游回来了。 两人游了整整一月，被王欣带着游了魔都、金陵、姑苏、杭城等华东十三市，还去盐城看了看小儿子，还花五十多万给小儿子买了一套房子。 忙到月底，省里传来消息，项目报上去了。 陈耀东和郭老头跑了一趟省里，拜庙见神，随后又跟着省领导跑了一趟京城，继续跑部前进，最后跟着郭老头见了一些专家人士，这些可都是人脉资源。 在京城蹉跎了四天，陈耀东去了保府，接上媳妇回家。 八个月了，姜苗苗肚子更大了。 体型彻底走样，走路都挺费劲。 姜爸亲自开车，和姜妈一起把两人送到了机场。 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要不是陈耀东过来，姜苗苗早就回景安了。 四月的景安春暖花开，水上人家的院子里绿意昂然。 万物复苏的季节总是能让人心情舒畅。 陈爸陈妈也下来了，没事就摆弄院子里的花草，陈爸还挖了一小块菜地，准备种些菜自己吃，陈爸准备了一大堆生活用品，还有婴儿的小衣服，就等孙子出生。 陈耀东也尽量不出去应酬，每天没事就陪媳妇。 姜苗苗行动不方便，瞌睡也比以前多，还不能长时间坐着不动，每天要活动，这个时候的孕妇最需要照顾，用老话说就是，万里长征都走完了，不能在最后关门出意外。 这天吃过晚饭，陈耀东牵着媳妇在小区里溜达。 有好几家都在装修，姜苗苗挺惊讶的：“老公，这里的房子卖出去了不少啊？” 陈耀东点着头：“今年卖出去了三十几套，剩下的不到一半了，不过卖出去的都是小一点的院子，两三百万的好卖，四五百万的不太好卖，景安的消费能力还是不行。” 姜苗苗哦了声，思维快速跳跃：“宝宝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陈耀东挺头大：“想了好几个都不太满意，你想了没？” “想了啊！” 姜苗苗兴致勃勃地说了几个，男女都有。 因为不知儿子还是闺女，就准备了两套方案。 陈耀东觉的不是太好听，但没直说，只说回头再讨论。 好在还有时间。 姜苗苗一手牵着他，一手摸着肚皮，一边走一边悠悠地道：“老公，我看网上都说怀孕的女人神经都不太正常，我是不是也经神不正常？” “没有，那是瞎扯！” 陈耀东义正严辞的否认，笑话，就算真的不正常，也不能承认啊！ 怀孕的女人敏感又脆弱，谁知道会不会因为一句话出问题。 姜苗苗松口气：“我也觉的我没问题。” 陈耀东更无言，更觉自己明智。 隔天。 又去医院检查了下，一切正常，没有问题。 可晚上睡觉时，姜苗苗就有点忧郁了。 “老公，大腿这么粗了。” “没事，等生完孩子就好了。” “要是生完孩子还这么胖怎么办？” “胖点也好，摸着有肉。” “瞎说，你言不由衷。” 陈耀东一个脑袋两个大，只能尽量哄着。 一天天的盼着赶紧生赶紧生。 再这么下去姜苗苗没事，他得被折磨出神经病来。 一家人盼星星盼月亮，都在等生命延续。 陈爸闲的没事，每天拾掇那些花花草树，修剪一下景观树，正努力把自己转变成一个勤劳的园丁，还在后院种下了几棵石榴树，寓意着多子多孙。 陈妈同样闲的骨头发软，每天楼上楼下拖一遍擦一遍。 亲戚们也三天两头的打个电话问下情况，都在等着小生命降世。 不知不觉五一到了，陈耀东彻底脱了产，放下了所有工作，全职在家陪产。 姜苗苗越发不好受，老是犯困，肚子时不时的疼一下。 啥都顾不上了，脸也不想洗了，只想快快生完少受罪。 陈耀东也跟着揪心，深切体会到了生命传承的不容易。 终于，五一过完后，到医院检查了一下，姜苗苗正式住进医院待产。 陈耀东拜访了一下院长和一位主刀的产科副主任，全家住到了医院。 隔天。 姜爸姜妈也过来了，严阵以待。 第185章 喜得千金 五月八号下午三点，随着姜苗苗被推进产房，陈耀东总算松了口气。 这几天可真是受罪，姜苗苗是身体受罪，他是心受罪。 随着预产期的临进，肚子里的小东西也开始闹腾，姜苗苗半每隔半小时一小疼，一个小时一大疼，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半夜疼醒了抱着陈耀东眼泪汪汪，怎一个揪心了得。 实在太煎熬了。 好在总算是要剖了。 陈耀东终于松口气，不用再煎熬了。 至于会不会出问题，到是不用担心。 一切正常，主刀的又是市医院产科经验最丰富的副主任，还有一大票各科专家和从妇幼医院请过来的大拿坐镇，这要是还能出意外，生孩子的风险就太大了。 医院里来了不少人。 这几天除了陈妈和姜妈住在医院，陈耀东也全程在医院陪护。 最近姜苗苗很脆弱，亲生父母都不能为依靠，只有丈夫才能让她坚持下去，所以陈耀东这几天一直都住在医院，好在医院的套房足够大。 亲戚同样来了不少，大家都在等。 陈耀东这几天睡不香吃不好，被折磨的精神有点萎靡。 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才振作了些。 半了半个小时，产房门开了。 一位护士出来报喜：“母女平安。”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虽然都不认为会出问题，但还是提着心。 尤其姜妈，毫无疑问是最担心的。 毕竟是她的亲闺女。 是个丫头。 亲戚们都议论起来，气氛轻松了许多，不再那么沉重。 陈爸陈妈咧着嘴笑，乐的不知道说啥。 过了一会，护着把婴儿抱了出来。 一群人围上去，陈妈手脚最麻溜，第一个抱上了孙子。 爷爷奶奶外公外围四面一围，其他人就只能看着。 连陈耀东这个亲爹也只能干瞪眼，凑上去看了眼，没有里那么夸张，也没有什么剧烈的情绪波动，就是心情有点儿复杂，那是一种全新的感觉。 生平第一次为父的感觉。 小家伙闭着眼睛，小脸皱巴巴的。 头发像杂草一样，湿漉漉的贴在脑门上。 以前看别人家刚刚生下的孩子感觉特丑，轮到自己闺女，却不觉的丑了。 典型的双标。 陈妈满腔的喜悦，连声说：“模样跟耀东小时候挺像。” 姜妈脸皮抽搐了一下，很快平静。 其他人脸上挂笑，心里想什么也不表露出来。 可千万别像她爸。 闺女要是像她爸可就惨了。 小家伙到了外婆手里。 姜爸姜妈觉的跟女儿小时候很像，但没有说出来。 陈耀东顾不上抱闺女，冲到刚刚被推出来的姜苗苗身边，握着手问：“怎么样？” 姜苗苗浑身湿透，脸色白的厉害，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话都说不出来。 陈耀东一阵揪心，生个孩子还真不容易。 看把媳妇给折腾成啥样了。 要说最心疼的，还是姜妈这个亲妈。 看着女儿疲惫的样子，心里就一阵阵疼。 只不过掩饰的比较好，没表露出来罢了。 推进病房，姜苗苗才缓过一口劲，有气无力地道：“我看看孩子。” 陈耀东三姨忙把娃抱过去，给姜苗苗看。 姜苗苗看了看，眼泪哗一下就涌了出来。 陈耀东握着一只手，一只手拿了纸巾给她擦眼泪。 姜妈在旁边道：“快别哭了，免的伤身。” 姜苗苗也就是一时情绪，很快就不哭了。 姜妈又对陈耀东道：“别让她说话，先好好休息一下再说。” 陈耀东答应着，摸了下姜苗苗额头，才出去招呼医护人员。 过了一阵回来，总算抱了下小家伙。 还没抱过娃呢。 特别是刚出生的奶娃。 实在太小，都不知道怎么抱。 亲戚们坐了一个小时，才陆续离开。 医院里就剩下陈爸陈妈和姜爸姜妈，总算清静下来。 姜妈把女婿叫一边交待：“给你多按一下，尽快让出奶。” 陈耀东领了这个光荣的任务，等人出去后，才开始给媳妇按摩。 姜苗苗恢复了些力气，抽着鼻子道：“疼死我了，再也不生了。” 陈耀东连忙腾出一只手摸着脸安慰：“老婆辛苦了，正因为你吃了这么多苦，所以母爱才是最伟大的，咱闺女将来长大，一定和你一样是个大美女。” 姜苗苗抓住他一只手贴在脸上，感觉挺无助。 陈耀东一边安慰一边按摩，过了一会感觉手有点滑。 连忙撩起衣服一看，竟然出奶了。 “有奶了！” 陈耀东挺惊讶，人体还真是奇妙。 以前吃了那么多次，也没见过奶。 生完娃就有了。 姜苗苗用手摸了下，还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陈耀东咂咂嘴，脸贴了上去：“我先尝尝什么味道。” 姜苗苗总算露出了笑容，眉眼弯弯，一只手揉着他脑袋。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姜妈拿着个吸奶器进来，看到此景就一愣。 陈耀东忙起身回头，瞬间尴尬。 “妈！” 陈老板叫声妈，以他的脸皮厚度，此时也不禁有点无地自容。 姜妈一脸淡定，把吸奶器递给他：“用这个。” 陈耀东忙接过，等姜妈出去，才摸了摸头：“尴尬死我了。” 姜苗苗眉眼弯弯问：“什么味道？” 陈耀东咂着嘴回味了下，才道：“没啥味道，我再尝一下。” 奈何尝了半天，也没尝出什么味道。 用吸奶器吸了半瓶奶，拿出去给陈妈喂娃。 吃是本能，小家伙虽然还没睁眼睛，但把奶嘴给到嘴里后，很快就学会了吃奶。 小嘴咬着奶瓶，吃的那叫一个香。 隔天，小家伙睁开了眼睛。 小眼睛眯缝着，盯着一个地方一望就是半天。 眼睛是心灵之窗。 小家伙的眼神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埃，不像成年人，眼里藏着太多东西。 到了第三天，姜苗苗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医生检查完说恢复的很好，五天就能出院了。 陈耀东不放心，一直住了七天，才出院回家。 这几天快被稀饭喝吐了，姜苗苗只能喝稀饭，一家也跟着顿顿喝稀饭，虽然陈妈和姜妈变着花样的煮稀饭，但花样再多也还是稀饭，天天喝谁也受不了。 回到家里，姜妈不厌其烦给闺女交待坐月子注意的事项。 明天也要走了，坐月子可不是小事，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落下病根，影响一辈子，有些话婆婆不太好说，但亲妈能说，年轻人没吃过苦头，不能由着性子胡来。 隔天，陈耀东把老丈人丈母娘送走，去市里开会。 年初，上面制定了精准扶贫的纲要。 层层落实下来，市里也根据省里要求制定了一系列扶贫计划。 但还不够。 这次要动真格，层层统一思想之后，月初，市里制定了一系列详细的扶贫计划，两个大老板亲自挂帅，督促扶贫工作落地，扶贫成了当下工作的重中之重。 国企承担社会责任，肯定跑不掉的。 奈何景安没啥像样的国企，只有几家酒厂，所以民营企业也被拉了进来。 但凡有点规模的企业，都被安排了任务，分配了指标。 景安市有两个贫困县，两位大老板一人联系一个，各领一拨人马集中力量攻坚，兴邦农业不出意外的被分到了市府大老板麾下，今天要开一个工作部署会。 到了市里，人员满座。 偌大的会议室坐了不下六十号人。 除了市府的所有班子成员，相办局委办的负责人，企业负责人占了大半。 之前开了好多次会了，都是裴老头来的。 这次市里专门要求了，让企业负责人亲自来。 除了不在景安的，来的基本上都是老板。 陈耀东和几个企业老板聊了几句，翻了翻桌子上的方案，感觉要扯蛋了。 景安的两个贫困县分别是裕北和仁固，大老板联系的是仁固。 仁固下面的贫乡镇只有两个，都是山区地带，但这次是精准扶贫，不能以乡镇分，贫困乡镇未必全是贫困村，贫困村里也未必会都是贫困户，所以各家企业的扶贫目标是直接精确的人头的，大多数小企业的扶贫对象只有一户或者是两户。 兴邦农业的扶贫对象有点多。 多的让陈耀东龇牙。 足足八十多户，直接给他包了一个最穷的村。 旁边三林管业的老王也在翻资料，大多数企业的扶贫对象都是一两户，多的也不过三四户或者五六户就撑死了，一页上面能看到不少企业的名字。 可等看到兴邦农业足足两页的扶贫对象，老王也忍不住乐了：“陈总，兴邦农业可是真了不得啊，看看市里对你们重视，这是给你包了一个村吧？” 陈耀东道：“我草，你怎么才三个？” 老王乐的不行：“我这小胳膊小腿，可不能跟兴邦农业比，三个都嫌多了。” 陈耀江道：“扯蛋，你那厂子一年上千万的营收，也好意思哭穷。” 王老还真不是哭穷：“陈总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那点营收有啥用，一年累死累活毛利才两三百万，一半就得给银行，再除掉乱七八糟的税费和成本，利润不到一百，还全部是外债，到头来就挣了点厂房地皮，还不如兴邦农业一根指头粗呢！” 陈耀东问：“你准备咋扶？” 老王无所谓道：“看领导安排呗，实在不行给几个钱的事。” 这特么也能算扶贫？ 这是施舍好吧！ 不过话说回来，扶贫还真是个比较有难度的事。 有些地方，穷是有原因的。 就好像开阳三队的无赖汉周学成，还有王保户祁国丰。 这种人就算让大老板亲自去扶也扶不起来。 八十多户得怎么扶？ 先看看吧！ 聊了一阵，大老板来了，会议正式开始。 一个一个发言，最后大老板做总结讲话，重点强调了精准扶贫的重要意义，要求所有工作组成员牢记使命、认真履责，真正做到对症开方、精准扶贫，彻底消除贫困。 一个小时的会议结束后，陈耀东和几个企业主被葛老板叫去一个小会议室。 还有一些局委办的副职领导或者科室领导也被叫了过来。 都是贫困户的联系人，被绑到了一架战车上。 大老板抓全局，七八个副老板和秘书长一人领一个乡镇，下面若干具体联系人，全都是领导干部，具体的帮扶单位则是企业，组织架构很科学合理。 葛老板是常务，领的最穷的一个乡镇，下面穷贫户不少，具体负责扶贫的企业能有十五六家，大国是民营，也有几家国企，比如石化景安的分公司。 再比如市农行，也有两个扶贫的对象。 这种重大行动，银行、通讯等机构也得配合地方政府的号召和行动，但这个扶贫的数量真是让人无力吐槽，堂堂银行大佬竟然只给分了两个贫困户，太特么扯蛋了。 兴邦农业是真受到了特殊关照。 承包了葛老板麾下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贫困户。 葛老板神情还算是轻松，等所有人到齐，就笑着开口了：“好了，任务分配了，咱们议一下，看看工作该怎么开展，兴邦农业跟咱们一个组，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其他人也都笑，觉的运气不错。 干工作得有好队友，才能事半功倍。 兴邦农业有钱，这个已经不是秘密，投资几个亿的项目眼睛都不泛一下，现在又要狂砸一百多亿开发南山平原，全靠债务堆起来的景通牧业都没办法未，未来妥妥的景安龙头。 扶个贫还不是小事一桩。 陈老板随便指头缝里漏一点，就能完成任务了。 葛老板直接点名了：“陈总，你先说说。” 陈耀东道：“我听指挥，领导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葛老板又问其他人：“你们呢，有什么想法都说说。” 有人建议：“兴邦农业现在是景安最大的农产品销售商，我觉的我们完全可以借助兴邦农业的资源和渠道来有针对性的实施扶贫。但具体应该如何实施，我觉的应该下去实地调研一下，看看扶贫对象的实际情况，再结合实际制定一套扶贫计划。”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都纷纷发言，提出各种建议。 企业主们都不开声，领导们怎么说就怎么干。 听指挥就行了。 葛老板听完意见后，当即拍了板：“那就后天吧，去仁固看看再说。” 第186章 穷不是没道理的 五月是生命绽放的季节。 也是最美的季节。 水上人家的花草树木全部绽放生机，一片绿意昂然。 陈爸陈妈再不觉的闲了，每天日子过的充实。 陈妈甚至还有了黑眼圈。 陈语汐已经会哭了，晚上饿了会哭，尿了同样会哭，基本上每晚要哭上三到四次，一哭就得起来，不是换尿布就是吃奶，姜苗苗睡不好，陈妈同样睡不好。 当妈的不容易，奶奶同样也不好当。 就爷爷比较闲，最近已经开始学做饭了。 陈语汐还太小，每天除了肚子饿了吃奶，其他时候都是傻傻的躺在床上，或者躺在婴儿车里，懵懂的观察世界，暂时不用人抱，陈爸就比较闲。 姜苗苗捂的严严实实的，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其他时候都在床上。 陈耀东推掉了大部分应酬，没事就在家陪老婆。 “宝贝给爸爸笑一个看看。” 陈老板抱着闺女逗弄，手法姿式已经标准许多。 可小家伙出生才八天，哪里会笑。 到现在也只学会看人，有人逗她的时候，眼睛会跟着转，不像刚生下来的头几天，就只会盯着一个地方一直看上半天，估计那会连人和物都分不清。 小家伙模样正在长开，不像刚生下来那么皱了。 最明显的变化是眼睛，第一次睁开的时候还是个眯缝眼，现在大了许多，和她妈一样的大眼睛双眼皮，幸好眼睛没跟陈老板，不然长一对眯缝小眼睛可不好看。 “老公，我都快吃成猪了。” 姜苗苗愁眉苦脸的，天天睡了吃，吃了睡，连门都不出。 这简直是一种折磨。 陈耀东把闺女放下，小家伙也不哭闹，还没学会转脑袋，目光跟着陈耀东转了转，等到陈耀消失在视线内，就把目光移到了婴儿车顶上的一堆小玩意上。 “坚持一下，怎么也要等月子出了。” 陈耀东早上网查了坐月子需要注意的东西，过去坐一边，给她揉着腿，道：“孕育生命太不容易，生完孩子身被掏空大半，月子期间要休息好才能恢复个差不多，稍微不注意就得落下病根，这可不是头疼感冒，以后很难恢复的，无论如何都要坚持。” 姜苗苗苦恼道：“我感觉肚子上的肉都快坠下来了。” 陈耀东摸了下，道：“哪有那么夸张，就是点肚皮。” 姜苗苗可怜巴巴道：“肚皮松了咋办？” 陈耀东道：“等身体养好了锻炼，可以恢复过来的。” 家里多了口人，又多了不少东西。 各种婴儿用品和婴儿车之类的买了不少。 有家里给买的，也有别人给买的。 光是亲戚送来的鸡鸭鱼肉就把两台600升的大冰箱给塞满了。 陈妈觉的尿布湿不透气，怕把孙女小屁股给捂烂，买了许多白棉布，用开水煮过后做成尿布，湿了就换掉，卧室的阳台上挂了一溜尿布。 姜苗苗觉的洗尿布麻烦，尿不湿其实挺好用，但不和婆婆争辩这个。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怎么和婆婆相处。 周五，陈耀东跟着葛老板去仁固调研。 先到县里，跟领导座谈了下。 仁固的领导们很热情，盛意拳拳的邀请陈老板到仁固投资兴业。 下面的县领导整天盯着市里，有个风吹草动早打听的清清楚楚，都知道这是财主，在景安大把的撒钱，还要斥巨资开发南山平原，自然要热情点。 在县里耽搁了一阵，才在一干县领导的陪同下去了此行目的地三柳镇王庄村。 也是仁固最穷的一个行政村。 距离县城四十公里，到了镇的还有十公里的土路。 连路都没修好，怪不得这么穷。 陈耀东无力吐槽，这特么怎么扶贫？ 王庄村是典型的山区，不缺水，地也不少，其实条件不差，之所以穷是因为这里的人不愿意出去打工，实际上景安下面的好几个县都是靠劳务输出来摆脱贫困的。 种地致不了富，这是毫无疑问的。 绝大多数农民，除了农民这个职业，还要兼职农民工。 就像陈爸陈妈，只要庄稼地里没活就要去打工，只靠十几亩地是养不住家的。 死守着土地不出去打工，在如今这个年代，贫穷是必然的结果。 政府也在想办法，比如推广蔬菜大棚，或者经济作物。 可问题是，蔬菜大棚太多了，种了菜卖不出去，或者卖不到价，农村就会亏本，经济作物也一样，七八年前景安下面的几个县到处都是蔬菜大棚，这几年剩下的不到一半。 全都扔一边了。 记的有一年农民西红柿种多了，烂在地里都没人要。 不要说回本了，还得花钱往掉处理。 碰上这种情况，农民真的要哭晕在地里。 农民是社会的底层，抗不住一点点风险。 一年跌倒，就有可能要破产。 到村上转了转，还走访了几户农民，了解到一些基本情况。 今年王庄村大多数人家种的大白菜，还有一部分种了洋葱，也不知道情况如何，要是市场行情好，还能赚两个，去年的大白菜行情比较好，今年种的就比较多。 陈耀东却并不乐观，种的有点多了。 市场部采集了大量数据，根据数据显示，今年景安各县大白菜的种植面积，比去年要高20左右，如果外部市场消化能力能跟上情况会好点，如果外部市场消化不掉，农民的白菜估计要烂地里，景安是农业大市，大白菜产量又很高，景安本地是肯定消化不了的。 葛老板问陈耀东：“兴邦农业消化五百亩大白菜没啥问题吧？” 陈耀东道：“没问题。” 四月所有门店的蔬菜日出货量超过了五十吨，大白菜的出货量好像在十吨左右，每个月大概在三百吨，一年三千吨的出货量，消化五百亩地的大白菜自然没问题。 大白菜亩产量五吨，五百亩地也不过两千五百吨。 不过之前已经和景安的一个村子签下了包收协议，这点比较麻烦。 旁边县领导道：“大白菜经济价值不高，就算兴邦农业能消化今年的白菜，王庄村也只能维持在温饱线上，我觉的兴邦农业应该跟王庄村建立一个长效机制，让菜农种植一些经济价值比较高的蔬菜作物，或者直接种大棚菜，效率应该会更高。” 陈耀东问：“菜农愿意盖大棚吗？” 县领导笑眯眯地道：“兴邦农业不是要扶贫嘛，捐一批大棚应该没问题吧？” 陈耀东没吭声，想的太美好了吧！ 真把自己当凯子呢！ 葛老板主动道：“这个提议不错，不过扶贫要从根上扶，从思想上扶，不能把扶贫当成救苦救难，盖大棚的事市里可以出台政策，能不能脱贫还是要看农民自己，咱们景安不缺农产品，缺的是销路，只要兴邦农业能解决销路问题，我想王庄的村民只要勤劳，脱贫不是大问题，不过想致富还得先修路，得先把路修行好行。” 这还差不多。 陈耀东主动道：“路我修吧！” 葛老板笑着说：“还是陈总有力度，有兴邦农业的支持，小王庄脱贫问题不大，不过我听说兴邦农业正在和农户搞合作试点，根据市场需求指导农户种菜？” 陈耀东点头道：“春节前就启动了，目前我们每个月的蔬菜销量在1500吨左右，和农民进行合作，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农民不用再担心种了菜卖不出去，也不用担心种多了不值钱卖不上价格，兴邦农业也可以避免外部市场因素的影响。” 葛老板道：“这确实是个非常好的模式，农民在这种模式下可以保障稳定收益，不用再承担市场风险，今年兴邦农业应该可以实现盈利了吧？” 陈耀东笑着说：“再赔一年，明年看情况再说。” 葛老板道：“听说明年你们就要向全省扩张了？” 陈耀东点头道：“是这么计划的，今年先把根基好好夯实一下，锻炼一下队伍，明年开始在省内扩张，到时肯定会遇到许多问题，还得请领导帮忙和兄弟市协调。” 葛老板很慷慨：“那肯定没问题，兴邦农业是我们景安重点培育的企业，我们这些人可不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嘛！只要兴邦农业做大做强，咱们景安的农产品就可以走出去，农民也不用再担心种的蔬菜没人要烂在地里，这是好事。” 这到是实在话。 在市场经济的大环境下，农业经济也不可避免的走上了市场化。 景安没有其他优势资源，只能发展农业。 可发展农业也不是那么容易。 景安的领导现在最头疼的就是农产品的流通问题。 如果兴邦农业能够做大做强，完成全省扩张，绝对能够有效解决景安农产品流通不畅的问题，所以市里才全力支持，对有些问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三营的事虽然没有证据。 但有些事情不需要证据。 领导们心里都有数。 回到景安。 陈耀东就叫了王平安和裴老头商量：“扶贫方案都看了吧，这次我们中了大奖，领导给面子，分的任务比景安最大的国企景河酒厂还重，仁固最穷的一个村子都给我们了。” 裴老头道：“没办法，现在市里都知道我们有钱，不抓我们抓谁。” 王平安问：“怎么个章程？” 陈耀东道：“王庄村今年种了五百亩大白菜，交给我们了，全部收了吧，另外从镇上到村子还有十公里的土路，给修条路，就按乡村公路的标准修，回头你安排下去。” 王平安道：“五百亩白菜不是问题，我们吃不下，可以少赚点批发出去，修路就有点扯蛋吧，这种基础设施县里不搞，还得我们给修路？” 陈耀东道：“我主动接的，不然就得给盖蔬菜大棚了。” “这” 王平安磨擦着头皮：“老话说的还真对，穷不是没有道理的。” 陈耀东道：“所以啊，既然摊上了，总得给做点表率，这都什么年代了，那路仁固县里要是给修，早就修好了，也不会等到现在了，再说领导们亲自挂帅，面子得给足，听说这次要动真格，脱不了贫市里也交待不过去，你们上点心，市里会给政策盖蔬菜大棚，具体怎么安排早做准备，最好下去看一下，看看那边适合种什么菜。” 裴老头说：“我听说还有专项扶贫资金，回头我问一下，要能拿到专项资金，或许不用我们出钱修路，我们的资源和渠道就是最大的扶贫资源，修路确实不该我们出这个钱。” “那你问一下，能拿到专项资金更好。” 陈耀东点点头，二十万请老头确实很划算。 每年的政策红利就就不止这点。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陈语汐在慢慢长大，模样一天天长开，奶白奶白的，眼睛也越来越大，超萌超可爱，看着就稀罕，黑逗般的大眼睛里透着对所有新鲜事物的好奇。 就是还不会转脖子，不会出声。 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长大，陈耀东有种别样的感触。 更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真的长大成熟了。 心态变化很大。 这天吃晚饭时，一家商量陈语汐的满月宴。 宝宝二十天了，再有十天满月。 满月宴是肯定要办的，但请哪些人却要好好商量。 陈爸陈妈的意思是能请的都请，以前那些随过分子的都要请。 陈耀东和姜苗苗不想费这个劲，迎来往送太麻烦，而且要请客的话，姜爸姜妈那边的亲戚也得请，不能这么折腾亲戚，最后决定摆上几桌请亲戚吃一顿就完了。 也不用收分子钱了。 陈耀东做了主，陈爸陈妈也不好再说，只得随他。 吃过晚饭。 陈耀东和姜苗苗回到卧室，才问媳妇：“爸妈过不过来？” 姜苗苗说：“我还没给说呢，应该要过来的。” 陈耀东道：“要不我打电话？” 姜苗苗嗯了声，露出笑容。 陈耀东就给老丈人打电话说了声，姜爸确实回复要来。 外公女满月宴，怎么也要过去的。 也真为难姜爸姜妈，两头跑不停。 第187章 攻关行动 六一到了，儿童们欢声笑语。 为了提高公司的品牌知名度与品牌形象，获得社会各界广泛的好感与关注，为公司创造有利的生存和发展环境，经裴老头提议，兴邦农业出资赞助了景安市区所有中小学的六一运动会，让参加运动会比赛的同学赛出了风格、得到了实惠，提升了对兴邦农业的好感。 陈耀东也选了几所学校，和教委的领导一块去走了走过场，刷了刷好感。 得到了学生的好感，就等于赢得了家长的好感。 虽然不需要打广告，但此类攻关活动，还是要经常搞一搞的。 良好的企业形象有助于让消费者养成消费习惯，兴邦农业振的老百姓的钱，而广大学生家长绝对是其中的一大部分，以后还是要多关注支持教育事业的。 为此，兴邦农业跟教委沟通后，出台了一系列赞助教育方案。 景安市区范围内考上清华北大的学生，一次奖励两万。 考上复旦南开浙大南大武大科大两交大的，一次奖励一万块，并且给出了能获得奖励的大学名单，一共十几个，其他的没有，实际上景安每年能考上这些大学的不超过二十个。 北大清华一年也就一两个。 而中学和小学，每学期评选十个优秀学生，每人奖励两千块。 是所有学校评，由教委负责评选。 教委的件下发后，在学校引发热议。 学生们知道后，家长们自然也知道了。 兴邦农业成功赚到一波好感，一年最多二十来万，收获的却是无数家长的好感，从买卖的角度看，这笔买笔无疑很划算，从攻关的角度来看，同样是小成本大回报。 官方满意，体现了兴邦农业的社会责任感。 官方就喜欢这种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 学生家长满意，谁也不能否认兴邦农业的确是在做好事。 最后兴邦农业也很满意。 晚上。 周志虎请吃饭。 陈耀东一个人去的，高立明两口子。 到了地方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周志虎领了一女的，看着斯斯，结婚的对象。 准备年底结婚。 陈耀东找机会问他：“房子买了没有，你拿啥结婚？” 周志虎道：“已经看好了。” 陈耀东问：“有钱买房子？” 周志虎道：“看的抵账房，两室两厅的，一共二十八万，我凑了五万，我老子给我凑了五万，交个首付就行了，以后还贷款。” 陈耀东问：“结婚不花钱？” 周志虎磨擦着头皮：“那是我老子的事。” 陈耀东脸皮抽了抽，好特么理直气壮。 第二天叫到办公室，给他五十万：“一年还我一万，你还不完你儿子接着还。” 周志虎试探道：“一年还五千行不？” “滚！” 陈耀东将他赶出去，心里却在琢磨高立明和袁秋。 那俩也想在城里买房子。 但没问他张口借钱。 已经结婚了不管了。 不张口就算了。 等张了口再借。 周六，陈二哥拉着陈耀东跑了趟三营。 三营的地去年就整的差不多了，今年主要是灌溉系统的建设，年初就开工了，水渠基本上修完了，有些地少的，已经开始犁地了，来年准备耕种。 陈二哥的地也好了，一千亩地分成了五个大块。 本来想租出去，奈何生地租金起不来。 一亩地才三百块钱。 陈二哥觉的不划算，准备自己种上几年把地养熟了再租出去。 奈何没种过地，心里没底。 “种玉米一亩地能挣多少？” 陈纪东压上了所有的身家，今年连店里的生意都不怎么管了，全扔给了刘燕，把所有精力耗在了这一千亩地上，成功减掉十几斤，也比以前黑了。 “商品玉米一千块出头吧！” 陈耀东道：“不过生地肯定没有这么多，就按两千斤产量算，玉米的市价七毛五，一亩地一七五，成本种子地膜一百，化肥农药生地得四百，生地得犁两次，犁地耙地种地加起来得一百五，水费一百五，再加上其他的开支人工，成本在一千块，一亩地最多挣五百。” 陈纪东脸绿了：“一亩地才挣五百，那我还不如租掉，费那个劲干啥。” 陈耀东道：“租掉三十万，自己种能挣五十万，二十万你都看不上啊？” 陈纪东磨擦着头皮，道：“付出和回报差距有点大啊！” 陈耀东道：“那就你盖成大棚种菜，不愁卖收益肯定很高。” 陈纪东差点吐老血：“一千亩地全盖成大棚得多少钱？我特么还有钱烧吗？” 陈耀东耸耸肩，反正意见给提了，采不采纳都行。 陈纪东问：“你要不，租给你们种去。” “不要！” 陈耀东道：“折腾你那豆腐块，我还不够费劲的。” 陈纪东又想吐血了，特么的一千亩地都是豆腐块？ 可再想想陈耀东的十万亩地，就无力吐槽了。 和十万亩相比，一千亩地的确是豆腐块。 陈语汐的满月宴很简单。 没有大办，就摆了五桌请两边的直接亲戚庆祝一下。 姜爸姜妈来了，陈卫东也请假回来了。 九号。 陈卫东先到了，请了三天假，八号晚上连夜就出发，九号中午到了景安。参加工作快一年了，学生时代的浮躁和稚嫩退去了许多，变的越发沉稳了。 背了一个大包，里面装的大半是婴儿玩具。 进门放下背包，茶都没喝就上楼去看侄女。 进了卧室，先跟姜苗苗招呼：“嫂子。” 姜苗苗捂的严严实实的，臃肿的没有形象，笑着点点头：“卫东来了。” 陈卫东应了声，过去看躺在婴儿车里的小侄女。 小家伙脸盘彻底长开了，五官很精致，眼睛和她妈妈一样，不是太大，但笑起来会弯成月牙，被人逗引的时候偶尔会笑，可爱的一塌糊涂。 陈卫东很稀罕侄女，抱着逗个不停。 陈耀东也拿着个玩具逗闺女：“宝贝快笑一个，给你叔叔笑一个。” 小家伙目光追着玩具转，就是不笑。 陈卫东问：“还不会笑吧？” 陈耀东道：“会了，前天就会笑了。” 哥俩逗了半天，使劲浑身解数，小家伙总算笑了一下。 陈耀东感觉心都要融化，满满都是爱。 陈卫东同样稀罕的不行，比堂哥家的稀罕多了。 毕竟隔了一层。 下午，姜爸姜妈也到了。 两人从京城登的机，直接飞到了景安。 陈耀东亲自去机场接了回来，同样带了不少婴儿玩具和用品。 两口子稀罕外孙女，到家后抱着就再没放下过。 姜苗苗意见还挺大：“妈，你们再别抱了，不然抱习惯了你们走了谁给我抱。” 两口子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又怎能忍得住不抱。 姜妈说和姜苗苗小时候很像。 当然，说这话的时候陈爸陈妈不在场。 陈耀东对比了一下，确实和姜苗苗小时候挺像。 姜苗苗的月子还没坐完。 坐月子通常一个月，但医生给的建议是45天恢复期。 陈耀东怕媳妇落下病根，忠实的执行了医生的嘱咐。 什么都不让干，一切等把身体养好再说。 本来想请个保姆的，可陈妈不让请。 晚上。 等老丈人和丈母娘休息后，陈耀东才叫了老二谈话。 “现在拿多少工资？” “三千多。” 陈东卫挺郁闷，收入对于男人来说，就跟女人的年龄一样。 绝对是最不愿意被问到的。 陈耀东挺惊讶：“一个月能拿三千也算可以。” 陈卫东道：“南方消费高，一个月三千多块看着不少，其实也不算多，远远赶不上房价上涨，按我现在的工资，至少要存上五六年才能存够一套房子首付，可五六年后房价还不知道会涨到多少，或许五六年后，我得存十年才能存够房子首付。” 陈耀东道：“爸妈不是给你买房子吗？” 陈卫东嗯了声，有点羞耻。 爸妈哪有那么多钱，知道都是老大给的钱。 陈耀东问：“和温玉婷谈的怎么样了，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陈卫东道：“打算结婚，不过得等上几年吧，现在还太早。” “早个屁！” 陈耀东道：“今年都二十四了，明年就二十五了，难道你还想浪到三十？最迟后年赶紧把婚结了，免得爸妈天天念叨，心里老装着病。” 陈卫东牙很疼，感觉没法跟老大聊天。 管的也太多了。 卧室。 今天姜妈代替陈妈，和姜苗苗睡一起，帮着看孩子。 陈语汐很安稳，主要还是太小，除了肚子饿和尿了哭两声，基本没别的毛病，暂时也不会哭闹着让抱，只要吃饱肚子，就安安稳稳的躺着，多数时候在睡觉。 姜妈逗了会外孙女，问姜苗苗：“和你婆婆处的没毛病吧？” 姜苗苗道：“没有啊，他爸妈就是观念有些守旧，不是什么大问题，能听我就听，不能听我就说，不过他爸妈都比较温和，多数时候他们都会听我的。” 姜妈说道：“婆媳妇是最不好相处的，我就怕你跟你婆婆相处不来。” “放心吧！” 姜苗苗道：“他爸妈也不是那种难相处的，虽然观念有点老，但我发现他们也在适应一些社会上的新观念，就算适应不了也会选择迁就，我肯定能处理好的。” 姜妈点了点头，这才放心。 没生孩子的时候多数时候分开过，还不会有问题。 生了孩子之后，天天在一个锅里吃饭，不能不担心这个问题。 隔天。 吃完酒席之后，陈卫东下午就坐火车回了盐城。 就请了三天假，进入社会时间不由人。 姜爸姜妈待了一个星期，也回了保府。 过了几天，陈耀东和郭老头也赶去了京城。 项目正在过审，省里来了电话。 两人过去待了一个星期，陈耀东白天去国贸站台，晚上跑部前进，直到一关过去，郭老头才回了景安，陈耀东则继续在京城等着，一边抓紧时间积累资金一边关注项目。 这一等就是一个月。 学生放假之后，陈耀东才回了趟景安。 同行的还有表妹李蓉蓉，好不容易跟着表哥蹭了次飞机，李蓉蓉别提多振奋，以往放假回家得坐火车，飞机太贵坐不起，也就只有跟着这位土豪表哥才能享受点福利了。 到了景安，陈耀东拿车回家。 也没送李蓉蓉，直接去了水上人家。 “姨父，姨妈，嫂子好。” 李蓉蓉嘴巴甜，进了门挨个打招呼，还从她的包包里掏出不少小玩意，全是给陈语汐买的小玩意，大多是小玩偶，陈耀东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买的。 闺女两个月了。 小家伙已经开始闹了，白天老睡觉，晚上不睡觉，饿了要哭，尿了也要哭，不高兴了更要哭，还比较好动，老是伸胳膊踢腿的，陈妈和姜苗苗已经开始疲于应付。 开心的时候也会笑。 而且一逗就笑。 姜苗苗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早就开始出门活动。 就是身材还没恢复过来，体重还在105左右。 “宝贝儿，给爸笑一个！” 陈耀东抱着闺女逗，小家伙不认生，一逗就笑了。 笑的奶萌奶萌，陈老板心都快要融化了。 李蓉蓉也在旁边逗：“汐汐，给姨姨笑一个。” 姜苗苗打着哈欠道：“你丫头真是随你，妈说你小的时候也爱闹，一点都不乖，汐汐跟你一个样，又哭又闹的，晚上睡觉还老爱踢被子，快把人折腾死了。” 陈耀东呵呵道：“小时候爱闹腾，长大了才有出息。” 姜苗苗道：“女儿平平安安长大就行了，要那么大出息干嘛！” 陈耀东点着头，这个在理，自己的闺女确实不需要有多么出息。 只要平平安安长大，将来继承家产就可以了。 再奋斗上二十多万，不说富可敌国，让子女一生富贵还是没问题的。 当然，教育得抓紧， 这个不能放松，不然万一养成败家子可就得哭了。 吃过晚饭，陈耀东叫了辆车，送李蓉蓉回家。 陈语汐睡觉了，陈妈在看着，陈耀东就和姜苗苗到园子里散步。 园子里郁郁葱葱的，好多景观树长大了一些，但并不是太明年，真要长到绿树成荫估计得五六年，不过有几棵果树已经结了果，都是五年以上的苗。 也有几棵没活过来，陈爸已经挖掉重新种了。 第188章 西边的池塘边上本来是一小片花园，结果被陈爸给挖掉了一角，弄成了菜地，种了不少蔬菜，虽然不大，也就十几平，但种的蔬菜种类可不少，还搭了黄瓜架子。 基本上每天都能吃到新鲜蔬菜。 这个不打农药，比店里卖的菜要好。 就是长的有点奇形怪状。 最边上种了一溜水萝卜，只有杏子大小，吃起来挺爽口。 陈耀东拔了好几个，蹲在池塘边上洗干净甩了甩，就一口一个的吃了起来。 姜苗苗爬在他身上，对着耳朵哈气：“老公，今晚你和我睡。” 陈耀东挺迟疑：“能亲热吗？” 姜苗苗道：“45天就可以了。” 陈耀东反手摸了把：“越来越浪了。” 姜苗苗捶了他一拳：“你是不是偷吃了？” 陈耀东当然不承认：“没有，我都快憋出内伤了。” 姜苗苗笑软了，压在背上蹭啊蹭的。 溜达到泳池边，陈耀东忽然就来了兴致。 魔都的别墅也有个泳池，这里也有一个。 可装好到现在，还一次都没用过呢！ 当即脱掉衣服，只穿了条裤叉子下了水，准备学学游泳。 姜苗苗把衣服给他叠好放在椅子上，又回屋去给他拿毛巾衣服。 从来没游过泳，真是生的一批，头都不敢入水。 姜苗苗很快就来了，给他拿了一条内裤，两条毛巾放在椅子上。 然后坐在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着仰着脑袋在水里瞎扑腾。 陈耀东一边扑腾一边问：“你会游不？” 姜苗苗道：“会啊！” 陈耀东道：“下来试试。” 姜苗苗道：“爸妈在呢！”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又不能赶出去。 陈耀东没办法，只能自个练习，在姜苗苗的指导下，试了好几次，呛了几次水，总算初步学会了闭气，敢把头埋在水里了，克服了对水的畏惧，练习起来就顺多了。 折腾到太阳落山后，才从水池子里爬出来，擦干净穿上衣服回屋。 陈语汐睡醒了，哇哇的哭，还哭的特响亮。 陈妈正在给换尿布，奶奶当的不容易。 换好尿布吃奶。 吃饱肚子终于消停了一阵，躺在婴儿车里转着脖子左看右看。 看爸爸的时间最长。 仿佛在分辨这是什么物种。 陈耀东不断的换玩具逗她，逗的小家伙不时咧嘴笑，可惜没声音。 年代不同，对待子女的态度也就不同。 如今这个年代，谁家的娃不是小皇帝小公主，即使普通人家的娃，那也是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心头肉，更别说陈耀东这种不差钱的主了，尤其喜欢女儿。 陈耀东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但逗女儿却很有耐心。 时不时的还抱一下，蹭蹭嫩脸蛋，父爱无疆。 一直折腾到九点半，小家伙还不睡觉，依旧睁着大眼珠这瞅瞅那瞅瞅。 到了十点，陈耀东也有点撑不住。 今天本来就赶了路，从京城赶回来的，早就累了。 没小家伙之前，生活由心，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 多了个小人儿，似乎生活也不由己了。 姜苗苗也无奈，等着老公灌溉呢，可这娃不睡如之奈何？ 关键是晚上还不让关灯，除非睡着了，不然醒着的时候一关灯就要哭。 不知道怎么惯的这毛病，着实让爷奶爸妈很头疼。 过了十点，姜苗苗就开始频繁打哈欠。 天天晚上被娃闹的睡不好觉，早就困的不行。 若非还要吃奶，真想给爷爷奶奶领去。 陈耀东也困了，拿着个充气娃娃在闺女眼前有气无力的晃来晃去：“宝贝，你打算啥时候睡觉呢，再不睡觉明天不让你睡了，以后白天都不让睡觉了。” “阿嚏！” 姜苗苗又打个哈欠，眼睛都睁不开了。 一直折腾到快十二点时，小家伙终于困了。 眼睛一闭，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 这睡觉的速度也真让人羡慕。 陈耀东这才打起精神准备交公粮。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洗澡睡觉。 半夜陈语汐醒来了三次，两次是饿了，一次尿了。 陈耀东不得不起来帮着忙活，第二天睡到九点了还不想起。 严重神经衰弱。 吃早饭的时候，还在不停打哈欠。 十点。 陈耀东先去了公司，然后叫上一帮人去兴邦市场。 兴邦市场已经全部交工，围墙是五十公分高的矮墙和一米高的黑色锌钢护栏，外面是一圈草坪和林带，林带里已经种上了刺槐苗，过几年长大就是一道风景线。 园区里面道路宽阔，十几米宽的马路足够好几辆挂车并行。 各个功能区完全分割开，东西南北四个大门，每个大门口都立了一块大牌子，上面是区域分布图，主干道旁还有指示牌，很容易就能找到想去的区域。 北门附近是活禽活畜屠宰交易区，市里将会逐步取缔周边的几个环保不达标、资质不过关的屠宰交易市场，将来景安市区周边的活禽活畜所有屠宰交易都要迁过来。 这样有助于市里相关部门加强动物卫生检疫，把控畜禽的卫生质量。 而对兴邦农业来说，这同样是一块肥肉。 以后整个景安市区就兴邦农业一家有畜禽屠宰资质，所有的牛羊猪鸡鸭鹅屠宰都必须在这里完成，一头猪十块钱屠宰费，一头牛一百块屠宰费，鸡鸭鹅两三块。 光是收屠宰费，每年就是一大笔进账。 虽然相比五个多亿的巨额投资依旧是杯水车薪，但养活批发市场的工人是足够了。 当然，不愿交屠宰费，偷偷宰杀不是不行。 但没有官方检疫手续，被动检抓了那就自己想办法。 西门附近是蔬菜交易区域，以后景安的农产品都在这里交易。 东门附近是仓储园区，其中有一半仓库是兴邦农业的自留地，有冷库也有保鲜库，还有一部分是普通库房，一半租赁，一半自用，后期还得费力气招商。 北门附近是物流园区，以后景安的物流和快递业要全迁过来。 这个有点难度。 但市里的行政手段不是商户能扛住的。 要么老老实实迁过来，要么关门。 南门是蔬菜粮油交易区域，农副产品的交易大多集中在这里。 正式启用后西关大市场会整体迁过来。 南门是市场的正门，整个一面都是三层门面房，一楼可以当商铺，二楼和三楼可以经营餐饮酒店等等，不过招商难度比较大，可能几年内都得空置。 大门两侧是一体的四层楼，比两边的门面房高一层，是兴邦农业的办公室。 一楼二楼是办公室，三楼四楼是员工宿舍。 办公室已经装好了，陈耀东的办公室的二楼最里边，一个人占了八十多平，办公室大约五十多平，设有会客区和十来个人的会议区域，里面是带卫生间的休息室。 目前正在通用，准备下人月正式启用。 到楼上看了看，三楼四楼总共六十间宿舍，全是带卫生间的双人间或者单人间，兴邦农业总部的员工基本不会住这里，大多是市场的人住。 一间大约二十几平，两张单人床，还配了电视衣柜等等。 卫生间四五平，装了淋浴热水器，生活设施挺齐全。 住两个人并不局促。 陈耀东看完后表扬了一句：“搞的还不错。” 兴邦市场的负责人赵怀恩松口气，总算放了一半心。 陈耀东问：“人招的怎么样了？” 赵怀恩连忙道：“正在招，现在招了二十几个。” 陈耀东点点头，没有再问，又去食堂看了一下。 两三百人的小食堂，规模不大，上下两层，二楼还搞了个包厢。 陈耀东问：“餐厅怎么管理的？” 王平安道：“每月给员工补助150块钱伙食费，食堂吃饭刷卡，自负盈亏。” 陈耀东问：“要是亏了怎么办？” 王平安道：“食堂不盈利，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解决员工的吃饭问题，中午在食堂吃饭的人会多些，下午有些员工要回家就少了，我们算了一个成本区域，亏损部分进成本。” 陈耀东嗯了声，转了几个念头，却没有再问。 看看效果再说。 看完兴邦市场，又去了三营。 地已经整好了，订购的五台凯斯600履带式拖拉机和配套的贝松十三铧犁也到了，技术人员正在调犁，把犁调好就要开始耕地，东边的大院子里到处是各种大型农机。 这么大的拖拉机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比装载机还大。 陈耀东兴致勃勃地围着转了好几圈，问：“这家伙一天能犁多少地？” 王平安道：“这个得看地的情况和人员的熟练度，每天大约能犁两三千亩。” 陈耀东咂咂嘴：“一台顶一百台小拖拉机。” 自家用的那手扶拖拉机，一天也就犁十几亩地。 撑死了二十亩到顶。 实在没办法比。 王平安道：“贝松的十三铧犁幅宽超七米，就以时速二十公里计算，一个小时就能犁两百亩，实际上凯斯600负载时速可以达到时速三十公里，不过考虑到设备使期周期和其他因素的影响，凯斯600配贝松的十三铧犁一个小时犁个一百五十亩还是没有问题的。” 陈耀东点点头，爬上驾驶室看了看。 全是电子操作，小拖拉机跟这大家伙没法比。 看了一会，又去了猪场。 猪场已经基本建设完毕，正在封顶。 陈耀东问：“设备什么时候到？” 王平安道：“这个月到一部分，最晚的要九月底才到。” 猪场采用了最先进的设计，有些设备国内没有，还是从国外进口的。 陈耀东问：“人员储备的怎么样了？” 王平安道：“已经招了五十多号人，目前在几家企业委培，三个月委培结束后，再根据我们的实际情况进行集中培训，就是猪场负责人目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 陈耀东道：“抓紧落实，一百二十个人够不够？” “够了。” 王平安道：“我们的自动化程度高，不需要太多的饲养员。” 陈耀东道：“这两年抓紧培训人员，积累经验，等南山那边开发完就能接上了，花了五六亿，明年这块地得有产出，至少也得保平，不能再输血了。” 王平安道：“五千万的利润目标应该问题不大。” 陈耀东道：“好好奋斗上几年，等完成全省布局就想办法上市融资，往外扩张。” 王平安道：“现在的资本都往互联网和高科技概念扎堆，农牧企业拿高估值很难，而且资本看中商业模式，我们要想上市的话后期还得调整。” 陈耀东道：“模式都不是问题，只要企业优质，发展可持续，盈利可持续，其他都是次要的，我们现在还是在靠资本抢市场，没有形成核心竞争力，完成全省布局后还得花上几年时间慢慢巩固基础，成本、品牌、服务、质量这些东西都需要不断优化。” 王平安道：“现在资本都青睐蒙头那种轻资产企业，普遍不太看好重资产。” 陈耀东道：“轻资产有轻资产的好处，重资产也有重资产的好处，靠融资借贷发展壮大的会被重资产拖垮，蒙种属于食品企业，不算农牧企业，跟我们不是一类企业，真正把规模做大的农牧企业基本全是重资产，唯一的区别是产业链做的全不全。” 王平安道：“蔬菜肉蛋的保鲜时个大问题，也是制约成本最大的因素，我觉的有必要专门成立一个部门从现在开始就研究解决这个问题，不然等规模大了再入手就有点晚了。” 陈耀东嗯了声：“那就抓紧时间落实，以前农民种的土豆放地窑里一年都没事，现在的土豆放冰箱里一个月就坏了，不光是保鲜问题，还有蔬菜本身的问题也是关键因素，回头你跟郭老头商量一下，这方面的研究也要从现在开始慢慢做起来。” 王平安道：“这涉及到了系统的科研，怕不是一两年能出成果的。” 陈耀东道：“正因为需要时间，所以才要尽早启动。” 第189章 男人的心在星辰大海 田永丰升职了，找了个隐蔽的农家乐请吃饭。 眨了个姐，陈耀东毕业三年了，今年已经二十六岁当爸爸了。 大表哥也眼看着就要冲进不惑之年。 总算是闯过了一道仁途的大关。 副处是挡在所有科干前路上的一道天垫，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能闯过去的没几个，这不但需要自己的努力，而且还需要一点点运气和其他的东西。 迈过去了，从此人生踏上一个台阶。 迈不过去，或许就只能蹉跎到退休。 田永丰能迈上这道台阶，和陈耀东有没有关系，谁也不知道。 但没有人主动去问。 都是成年人了，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心里都有数。 七月天气暖和，陈语汐第一次出门，对世界充满好奇。 以前最多躺在婴儿车里被爷爷奶奶和妈妈推着在院子里转转。 这是第一次出家门。 小家伙不愿意在婴儿车里躺着，非得让抱着才行。 躺在奶奶怀里，好奇的打量着以前没见过的东西。 这里是一片桃树林，东家生财有道，桃子卖不上价格，就搞了农家乐，还兼职采摘园的业务，来吃饭消费的桃子可随便吃，但不能浪费，如果想带回去，要另外算钱。 但比市场价要便宜一些。 十几亩的桃树园子，很地道的农家庭院。 以前觉的土气，可在城市待的久了，才发现还是农村比较好。 所以这两年人都喜欢往乡下跑，周末没事就出去旅游，裕北的草原和仁固的山这两年游客人数在直线上涨，各种采摘园类型的农家乐更是大受消费者的欢迎。 女人们在围着陈语汐转，这是陈家目前最小的小公主。 人气很高。 再加上越长越稀罕，谁见了都喜欢。 都想抱一下小丫头。 几个嫂子和表姐堂姐私下这样议论：“汐汐越长越像她妈，幸好没像耀东。” 有人赞同：“要像她爸就惨了，耀东嘴大额头宽，不说难看吧，看女孩子长成那个样确实不太好，像她妈就好，将来长大了又是个大美女。” 大家纷纷点头。 姜苗苗这么漂亮的女人，生个女儿自然要多继承点她的基因才好。 陈耀江和几个哥哥姐夫在园子里溜达，男人凑到一起，话题基本离不开事业。 表姐夫苏少强，也就是大姑家的奇葩表姐的老公司陈国东：“国东也快了吧？” 陈国东道：“这种事哪能由我，看运气了。” 苏少强瞅瞅陈耀东，笑着说：“耀东应该能给使上劲了。” 陈耀东没说话，有些话私下可以说，但人多了就不能乱说。 即使是家人也不能随便乱说。 陈国东也没有多说，有些事可以和陈耀东私下讨论，但不能拿到台上面乱说。 成年人的世界，容不下太多的天真和纯朴。 谨言慎行是必备的素质。 陈纪东问薛丘明：“你那个创业项目搞的怎么样了？” 薛丘明有点懵逼，你们说你们的，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吱吱唔唔：“不太好搞。” 田永丰叹了口气：“连银行都看不上，真不知道还有哪能容得下你。” 薛丘明满头冷汗：“哥哥们别说我了，你们说你们的就行，别理我。” 陈国东道：“总得有点事干，你也二十八了，打算浪到啥时候？” 薛丘明磨擦着头皮道：“找个好项目太难了，你们有啥好的建议没？” 一干哥哥姐夫们都无奈了，这可真是烂泥糊不上墙。 陈耀东也无奈，薛表哥这块泥，以他现在的人脉和能耐也有点无能为力。 苏少强问：“听说谈对象了，啥进候结婚呢？” 薛丘明道：“估计年底吧，人还没见呢，说十一要过来一趟。” 田永丰感慨一声：“结了婚，那就只剩下卫东了。” 薛丘明赶紧转移注意力，问陈耀东：“听说卫东也谈对象了，打算啥时候结婚？” 陈耀东道：“不知道，这种事我管不了。” 大伙就没再问，又问了问兴邦农业的一些情况和几个项目。 陈纪东道：“等你把那些卖菜的全部干死，明年景安人吃菜可就贵了。” 陈耀东道：“那么多人要养，总不能让我一直赔钱。” 陈国东道：“往其他地市和省城扩张可没景安这么容易，你们干的那些事领导们嘴上不说心里都清楚，在景安市里会支持你，到了外地可就不一样了。” 陈耀东笑着说：“所以得先交朋友，裴老先生现在天天到处跑，跟那些兄弟地市的领导们交朋友，就是为明年的扩张做准备，为了减少兄弟地市的敌意和排斥，兴邦农业专门拿出了两个亿专项资金，支持兄弟地市的地方公益事业和教育事业，只要能把市场占住，多花点成本不是问题，只要把渠道做起来了，这些投入迟早都赚回来。” 田永丰笑着摇摇头：“你这拿钱砸人可真太不厚道。” 陈耀东道：“商场如战场嘛！” 苏少强问：“你们公司今年能赢利不？” 陈耀东道：“今年还是得亏，现在还有大约两成菜贩子在苟延残喘，还得再加把劲把这些顽固派彻底干死，明年差不多就可以盈利了。” 陈纪东问：“一年能挣个几千万吧？” “这就俗了啊！” 陈耀东道：“男人的心应该在星辰大海，盯着那几千万利润格局就太小了。” “草，说人话！” 陈纪东肝都有点疼，真想捶他一顿。 其他人则都笑，但也没法否认。 这里虽然属陈耀东最小，但今时今日若论眼光格局，已经毫无疑问超过了所有人。心有多大，这个世界就有多宽广，小富即安干不了大事，只有大格局才能干大事。 没点格局野心，怎么敢砸上百亿开发南山平原。 隔天。 陈耀东让人送了两只裕北的羊羔子，请亲戚们到水上人家吃羊肉，不但有陈家的，姨舅家也请了，还亲自跑一趟舅舅家，把外公外婆给拉了过来。 一年到头瞎忙，除了过年的时候，亲戚家去不了几次。 爷爷奶奶虽然没了，但外公外婆也是至亲。 陈妈作为女儿，同样有义务尽孝。 只是现在有了孙子，多数时候忙的顾不上。 儿子代劳也是一样。 园子里摆开了凳子桌了，几十号人要么打牌聊天，要么喝个小酒。 两只羊羔子炖一只，烤一只。 难得休闲放松。 陈耀东也撸起袖子，亲自烤了一把羊肉串，结果水平不行，羊油滴到木炭里腾起火苗烧糊了不少，其他人都嫌弃不想吃，只有姜勒苗不嫌弃吃了几串。 还是媳妇好啊！ 其他都是外人。 最热闹的地方是游泳池。 在别墅的露天泳池游泳实在是一种超级棒的享受，一群熊孩子们可是撒了欢，羊肉也不吃了，饮料和零食也不吃了，一个个在水池子里扑腾来去，好不热闹。 十岁以下的都泡在水里。 还有几个十二三岁不害羞的也在水里闹腾。 大人们看的很羡慕，可也就只能羡慕一下。 生活就是这样。 想要享受生活，还是得有钱。 这是成年人的观念。 不是不想，而是很多时候现实太让人绝望。 陈纪东下定了决心：“妈的，那一千亩地我要自己种，好好奋斗上三年，我也要在这里买个院子，那个最小的院子两百多万就能下来了吧？” 陈耀东道：“差不多吧，一亩地的院子也就两百来万。” 陈纪东咂咂嘴：“就是有点小了，没你这个大。” 陈耀东道：“那就买个大点的呗，贷款慢慢还。” 陈纪东磨擦着头皮：“贷毛线啊，利息还不起，老本全都砸进去了，搞的现在进货都得贷款，明年种一年，后年再种的话，一亩地能不能落一千块钱？” 陈耀东道：“比较难，大面积耕种产量比不上小规模精耕细种，也就两千出头，玉米价格不起来，也就挣个七八百，一百七八十万。” 陈纪东咂咂嘴：“再加上店里的利润，一年百十万，三年能买个院子了。” 陈耀东笑着说：“年入百万，你这是妥妥的富人阶层了。” 陈纪东感慨道：“从来没种过地，没想到到头来却要当回农民，这话是咋说的，这世界变化的让人越来越看不懂了，过去打地主消灭地主，现在我却成了地主，真是从何说起。” 陈耀东没理会他的无病呻吟，因为闺女又哭了。 哇哇的哭。 小东西现在能发出来的声音就是哭声，其他声音都发不出来。 陈耀东赶紧检查了下，不出意外尿了。 正准备回屋给换尿布，陈妈已经跑了过来，把孙女抱走。 一直到下午快四点，吃饱喝足玩累了，亲戚们才各回各家了。 陈妈没让外公外婆走，准备让爹妈在家住几天。 在家待在一周，陈耀东又飞去了京城。 到了八月，又回来了一次，一来看看闺女，二来参加同学的婚礼。 女儿三个月了，又掌握了不少新技能，笑的时候会发出声音，而且会翻身了，当然也越发的不好带了，以前睡觉的时候还不用人守着，醒了会哭。 现在就不行了，怕醒了没人会翻下床。 更要命的是只要醒着就不想躺在床上，必须抱着才行。 这下爷爷有的忙了，天天都得抱孙女。 陈耀东偷偷问媳妇：“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不好带？”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瞎说，我小时候爸妈忙的都没时间回家，哪有空抱我。” 陈耀东不明白：“那为啥咱闺女这么闹腾？” 姜苗苗道：“妈说跟你了呀！” “” 陈耀东无话可说了，据陈妈所说，他小时候确实不怎么安分。 第二天去公司，研究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 裴老头回来了，说了说这几个月与各地市接触的情况。 总的来说，省内的兄弟地市对兴邦农业兴趣不大，就卖个菜，又不是高科技，也没有重大的基础项目投资，能有多大的兴趣，肯定不会像景安这么不遗余力支持。 身分不同，态度就不一样。 唯一让兄弟地市有点兴趣的是兴邦农业的渠道对本地农产品流通的促进作用。 裴老头道：“几个地级提的条件大同小异，都要求我们入住之后销售的农产品要以他们当地的农产品为主，首先要消化他们本地的农副产品。” 陈耀东道：“答应他们，现在不管他们提什么条件都应下，先把市场给占了再说。官方可以干预市场，但左右不了市场，等我们完成全省布局，终端控制在我们手里，农产品市场的流通我们说了算，一盘棋之下谁的价格便宜、质量好谁上我们的车，那些没有竞争力的该死就得死，这样还可以倒逼菜农和企业想办法节约成本，对我们是好事。” 王平安道：“战术上我觉得可以调整一下，等全部完成布局之后，再跟那些同行的竞争者打价格战比较好。这样有两个好处，一是花的成本少，二是彻底完成布局后，来自官方的阻力会小一些，即使面对同行的反扑，也不可能再把我们一棍子打死。” “有道理！” 陈耀东道：“就这么操作。” 王平安道：“最终利益受损的只是那些小商贩，其实官方未必会在意他们，只要我们把菜农拉上战车，把那些本土企业拉上战车，让这些人受益，牺牲掉那些小商小贩官方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到彻底掌握了终端市场，想调整很容易。” 陈耀东问：“省城的人选有了吗？” 王平安道：“省城是关键，选了几个都不是太放心。” 陈耀东琢磨了半晌，道：“让王雪梅去吧！” 王平安愣了下，点点头：“王雪梅去的话到是可以，但市场部现在任务重，没个敢打敢拼的怕是扛不起来，新来的那些大学生至少得锻炼上几年才能独挡一面。” 陈耀东问：“冯玉青怎么样？” 王平安想了想，道：“是个有魄力的女人，就是听说作风有点不太好。” 陈耀东摆摆手：“人家作风好不好不是我们置喙的，我们是民企，只要不影响到公司就行了，回头你跟她谈谈，能行的话就让她接王雪梅的班。” 第190章 物竞天泽适者生存 明年要向省内扩张，兴邦农业有大量的准备工作要做。 裴老头在沟通官方，王雪梅也在各地考察市场。 这个女人这两年进步非常大，除了眼界和思维这种东西学需要进一步提高外，独挡一面已经没有什么问题，关键是很有手腕，市场部在她的带领下这两年比其他部门都强势。 那像刚成立的时候，三个调查员就知道混日子，没有多少存在感。 对外扩张，人是第一关键的要素。 开疆劈土，没有独挡一面的能耐怎么行。 九个地市的人选已经基本定下了，就省城的比较难产。 因为省城太重要了，大拿也太多，各路牛鬼蛇神更是数不胜数。 比地市要复杂的多。 有些人看着不起眼，指不定背后就是一尊神。 有时候不但需要有眼力，还要能屈能伸才行。 这样的人可不好找，能让陈耀东放心的也就王雪梅了。 过了两天，王雪梅从外地赶回来。 陈耀东叫到办公室问她：“能不能去开拓省城的市场？” 王雪梅愣了下，但很快点头：“可以。” 陈耀东问：“家里呢，听说经常吵架？” 王雪梅就有点尴尬，道：“偶尔，也没经常吵。” 陈耀东道：“嫌老公没本事了？” 王雪梅挺委屈：“你怎么不说是男人自尊心太强无理取闹。” 陈耀东磨擦着头皮：“不至于离婚吧？” 王雪梅道：“那到不至于。” “那就好！” 陈耀东道：“三十几岁的人了，可别让人笑话。” 王雪梅那个气，真想翻个白眼。 陈耀东把话题拉回正题：“给冯玉青交接一下，尽快去做准备。” 王雪梅挺吃惊，竟然会是冯玉青 真是挺意外的。 还以为会从那几个人里挑一个接班呢。 没想到会是冯玉青，那女人什么时候入了陈老板的眼。 琢磨一阵，也不得要领。 但识趣的没有多问。 隔天，兴邦农业搞了一个隆重的竣工典礼。 市里的一号大老板亲自出席参加，省市媒体很是宣传了一番。 随后市里一声令下，各种搬迁工作开始有续启动。 西关的大市场，那些分散在各处的屠宰场物流站，都是被迁移的对象。 兴邦市场冷冷清清，跟个鬼城一样。 目前就兴邦农业刚刚把办公室搬了过来，商户还连一家都没入驻。 按照市里要求，到今年底，所有零散的物流点要全部搬迁到兴邦市场的物流园，所有不达标的屠宰场要全部取缔注销，实在太污染环境，以后只在兴邦市场定点屠宰。 西关的菜市场、各种批发市场年底前也要全部完成搬迁。 没有件要求。 这是会议精神。 兴邦市场基础设施完善，功能齐全，空间也足够。 就是稍微有点远了，离新区都还有一公里呢！ 老城就更远了。 没公交车，上班不是太方便，没车的话必须得买台电摩。 吃了顿升学宴，陈耀东一家飞去了魔都。 又是一年开学季要到了，亲戚家有孩子考上大学，开阳三队同样有考上大学的，都要办个升学宴，形式也搞的越来越复杂了，以前吃个席就完事了，现在还要找个司仪跟搞结婚典礼一样搞上一堆虚头巴脑的东西，也不知道从哪传来的歪风邪气。 七月的魔都像个蒸锅一样让人难以忍受。 景安才三十三四度，只要坐在屋里，太阳晒不到就不热。 压根就用不到空调这种东西。 魔都不行，哪怕是躲在屋里，一样能闷的人出汗。 陈语汐刚来两天就不适应了，受潮引起一系列不良反应，最后连门也不敢出了，只能躲在房子里，除湿机一天24小时不停的全负荷运转，却没有多少效果。 主要是不敢开空调，怕陈语汐太小受不了。 陈爸陈妈也不适应，觉的待在魔都太受罪，还是景安好。 就连陈耀东也觉的受罪，不能开空调的日子实在折磨人。 晚上交个公粮，那真叫一个大汗淋漓。 一直过了快半个月，陈语汐才慢慢适应了新环境。 在魔都待了二十天，九月中旬，陈耀东接到电话去京城，陈爸陈妈一天都不想在魔都再待了，姜苗苗也不想一个人带着孩子待在魔都，就收拾行装飞回了景安。 京城。 陈耀东和郭老头跟着省领导拜访有关司局，就南山平原开发项目的有关问题进行了解释答复，又等了近半个月，快到月底时，才终于等到好消息。 南山平原项目正式通过立项审批。 花了近一年的时间，一级一级批下来，可真是没容易。 就这还是市里全力支持，省里大力支持，国家也同样支持的农业开发项目，基本没遇到阻力，就是流程多了些，耗费的时间长了一些，认真说起来，应该算是快的了。 毕竟听说有些项目一批好几年下不来都是常态。 京城事完，陈耀东和郭老头飞回景安，正式拉开了动员准备。 至于后续省里市里其他一些手续，都不重要了。 先干起来，剩下的慢慢走流程就是了。 一系列任务安排了下去。 建设方案，投资预决算等等。 上百亿的项目，不是随便找几个施工队干就完事了，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 这些东西可不是三两天就能拿出来的。 春节前能拿出来就算快的了。 陈耀东忙活了几天，省里市里跑了半个月，十一七天假忙脱皮，应付各级领导的各种询问和想要拿工程的各路牛鬼蛇神，来头一个个大的惊人。 超百亿的项目，这块肉实在太肥。 连好多央企巨头都想分一块。 最后烦不胜烦，干脆直接跑去京城继续捞钱。 明年就要动工，终端销售市场也要开始向省内扩张，压力实在有点大。 不准备个五六十亿实在睡不着觉。 就连中间的几次预决算会议和施工设计会议，也是让郭老头放在京城和魔都开的，而且大多安排在上午或者晚上，抓住所有时间，全力以赴积累资金。 火力全开之下，还创下了日营业额三千万的新纪录。 一直忙到在魔都过完元旦后，陈耀东才飞回了景安。 也没给公司说，准备好好休息上几天。 下半年可真是累坏了。 一边干着店员，一边还要养一大堆人，还要烧钱开发荒滩。 这真是人干的？ 太特么的累了。 陈语汐差几天八个月了，已经开始满地乱爬，笑起来跟她妈一样，越长越像，特别是嘴巴和眼睛，简直活活脱一个小号姜苗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忙的昏天黑地，陈耀东都不记得闺女什么时候学会笑出声的。 一逗就咯咯咯地笑。 就是还不会叫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 姜苗苗已经彻底恢复了，身材体型恢复到了怀孕之前的模样，天天坚持锻炼，体重减到了94斤，一如当年陈耀东在飞机上第一次遇到她时的模样。 只是毕竟当了妈妈，气质比以前成熟了。 不知不觉，都过去两年多快三年了。 两年多发生了太多事情，往事不必细说，如今孩子都快八个月了。 陈耀东觉的最大的幸运，就是娶了这个媳妇。 从来没让他为家里的事烦心过，身边的朋友都是什么样，经常能听到，对比之下就更觉难能可贵。男人最重要的还是得有个好老婆，不然天天为了家里鸡毛蒜皮的小事烦心，还有个屁的心思奋斗啊，所以才说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成功的女人。 姜苗苗和陈妈处的很好。 这里面固然也有陈耀东的作用，但更多的则是姜苗苗自己的努力。 陈爸陈妈已经彻底退休，转职家政人员，每天除了带孙女就是干家务。 别墅三亩多地的大院子，愣是让陈爸收拾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 陈耀东本来想给请几个保姆园丁的，陈爸陈妈不让请，一是怕被笑话，二是真要闲着没事干骨头都会发软，农民除非老了干不动了，就没有闲着让人伺候的。 冬天的园子里万物萧条，绿色褪去只剩下枯黄。 陈爸在菜地上用钢管搭了一个塑料棚子，继续种着菜。 难得太阳出来。 陈耀东陪着姜苗苗去园子里摘菜。 干活也不认真，摘了根黄瓜撸了一把就咔咔的吃起来。 一边吃一边看着姜苗苗摘菜。 姜苗苗摘了几下菜，转过身子背对他：“老公，你看屁股是不是大了？” 陈耀东瞄了眼，道：“没大，还是那么圆润，宛若少女之臀。” 姜苗苗这才松口气，喜笑颜开地道：“吓死我了，网上好多人说女人生完孩子屁股就会变大，我最近穿以前的裤子也没感觉到臀围变紧。” 陈耀东挺无语，对女人着魔一样的爱美实在无法理解，只能安慰：“女人怀了孕盆骨会扩张，顺产的话还会进一步扩大，你是剖的，后期恢复的也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姜苗苗眨眨眼：“你们男人是不是喜欢大屁股的？” “胡说！” 陈耀东道：“我就喜欢你这种比例很协调的。” 姜苗苗就露出甜笑，一如刚谈恋会那会。 即使明知道未必是真话，但难得糊涂未尝就不是幸福。 吃过午饭。 陈耀东躺在沙发上带闺女玩，小家伙坐他肚皮上，小屁股一巅一巅的，时不时发出几个成年人难以理解的童音，乐的眉眼弯弯，仿佛眼睛都要跟着笑起来。 现在是彻底不能离人了，醒着的时候不安稳，到处路。 睡着的时候也得人守着，不然醒了就翻。 楼上楼下到处都是玩具，快能开个玩具店了。 “宝贝，叫爸爸！” 陈耀东一边陪着闺女乐，一边引导着小家伙发音。 都说发育快的幼儿八个月就会叫爸爸妈妈了，自家闺女却还什么都不会叫，只会发出一些哼哈的音节，着实是陈耀东这个当爹的有点着急了。 姜苗苗似乎一点都不急，只要闺女没病，就一副任其自由生长的态度。 在家歇了三天，陈耀东才去了公司。 市场已经热闹起来，南门车来车往，一眼望过去，农副产品区域多了不少批发商，有卖鱼的，也有搞粮油调味料批发的，也有搞蔬菜批发的。 西关市场已经整体迁了过来，来自景安和下面各个县的蔬菜都在这里流转。 陈耀东开第一家店的时候还从这些二批手里拿菜，现在兴邦农业已经建立了渠道，彻底绕开二批，之前还到县里去拉菜，如今兴邦市场启动，等着人送过来就行。 这些二批的菜一部分流去了外地，一部分送去了乡下。 至于城里，零售的小商小贩基本全死了。 兴邦农业直接自建渠道甩开二批，二批失去大批客户，日子同样不好过了。 农民也不是家家户户都种菜，夏天可能种菜的比较多，冬天除了家里盖了大棚的，还得买菜过冬，而且即使种菜，也不是所有菜都种，还是有一部分得买。 陈耀光家也买，比如土豆蒜台等，自己不种还是要买。 乡下的市场兴邦农业不打算去抢，总得给人留条活路。 关键是吃力不讨好，占住城里的市场就够了。 好久没看到老板了，员工们都感觉挺稀罕的。 歇了几天，陈耀东洗去疲累，重新生龙活虎，精神倍儿好。 泡了杯茶，才请了裴老头和王平安过来碰头。 听两人说了说情况，才问第一个问题：“现在菜价我们能有多大的话语权？” 王平安道：“菜价主要还是看省里的几个市场，基本上都要互相参照，当然也有一点点差距，相差的不会太多，景安本地菜收购价现在全看我们，因为我们控制终端市场，而且公司已经跟四坝那边签定了长期包销协议，二批也不敢哄抬菜价，外来的菜这一块我们同样有办法反制二批，二批要敢抬价，我们就提高本地菜收购价，彻底搞死他们。” 裴老头叹息道：“等我们布局完全省市场，大多数二批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陈耀东可没那么多慈悲之心：“物竞天泽，每个行业都有洗牌的时候，就好比电商干倒了实体店，市场经济的发展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老爷子与其同情那些二批，还不如替他们想想卖菜生意做不下去了，能不能转行做点别的。” 第191章 人不如猪 行业洗牌很残酷。 就好像这些年互联网行业对传统实体行业造成的冲击。 而这只是技术的革命性发展造成的结果。 相比之下，资本对行业的洗牌则更加直接和残酷。 就好像兴邦农业对景安生鲜蔬菜行业的洗牌，短短三天时间，景安市靠卖菜为生的小商小贩十去九空，不得不转行另谋生路，不知道多少人在骂陈耀东。 甚至流血事件都不止一起。 目前活下来的，就只有那些搞二批的菜贩子。 根据兴邦农业公司后台数据显示，在目前售卖的所有蔬菜品类中，景安本地自产的蔬菜只占了30都不到，而在消耗量比较大的30个蔬菜品类中，景安的自产率也只有60。 对外地蔬菜的依赖程度依旧很高。 所以那些二批还有一定生存空间。 可等兴邦农业完成全部布局，建立覆盖全省的采购和物流运输体系之后，这些二批就得死一大半，农村的市场养不活这么多批发商，除了转行别无第三条路。 聊完明年全省扩张的事，陈耀东又把郭老头请来，议了议南山平原项目筹备工作。 前期的勘察和测量刚刚结束，整整花了三个月的时间。 目前正在抓紧时间编制投资预算和建设施工方案。 “二月之前应该能出来。” 郭老头道：“上冻之前十二支施工队已经顺利修通了贯通南山平原的六条路，二月前投资预算和建设施工方案出来之后，争取年前过上几遍敲定，节后就组织招标，三月动工。” 陈耀东问：“两年工期是不是有点太紧了？” “不紧！” 郭老头道：“开发南山平原虽然工程量大，但施工难度并不大，技术要求也不高，上百支施工队同时进场作业也没问题，其实只要资金能跟上，进上几百个施工队，平整土地一年就能完工，难的是那几个引水工程，所以工期才分成了两年。” “两年” 陈耀东揉了揉额头，感觉压力山大。 之前预测的投资额是一百二十多亿，实际肯定要高出来，还有盖个年出栏两百万头生猪的超大型养殖基地，最终预算估计得超过一百四十个亿。 工期分成两年，也就是说他每年得捞回来七十个亿。 七十个亿 就算拖欠上一部分工程款，一年至少也得五十个亿。 就算能贷点款，一年也得四十个亿。 怎能压力不大。 这可不是四亿，不到一个月就捞回来了。 郭老头试探道：“是不是资金有压力？” “不是有压力，是很有压力。” 陈耀东道：“一百多个亿，这得要老命，明后两年我得常驻京城和魔都筹集资金，要是市里省里能给多协调点贷款还轻松点，不然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郭老头安慰道：“你还这么年轻，正是奋斗的时候嘛！现在辛苦几年，等南山平原开发出来你就轻松多了，基础打牢了以后发展也顺利。” 陈耀东没好气：“我就是信了你的鬼话才踩的这个坑。” 郭老头没声气，笑呵呵地：“这不正说明你有强烈的国家和民族责任感嘛，你给年轻人立了一个标杆，以后的年轻人都应该像你学习。” “行了行了，你就别给我灌迷魂汤了。” 陈耀东话是这么说，但被郭老头这种老头子戴高帽子心里还是有点舒服的，多少有点飘飘道，道：“这事儿你老人家可给我紧盯了，我得抓紧去弄钱，顾不上家里了。” 郭老头连连点头道：“放心，拼着这把老骨头我也把家业给你看好了。” 陈耀东不放心地道：“你老人家操操心就行了，还是得注意劳逸结合，可别哪天真累倒了我就罪过了，毕竟岁数不饶人，别跟那些年轻人拼筋骨。” 郭老头笑眯眯地道：“放心好了，袁老爷子八十多了还在农田里奉献汗水，我今年才六十六，再劳动个七八年不是问题，还不至于累倒在工地上。” 陈耀东仔细看了看，多少放下了心。 老头看着黑瘦黑瘦，明显经常跟农田打交道，这样的才是真正的专家，看着营养不良其实身体素质没问题，那种养的白白胖胖，连太阳都不晒的专家基本上都是水货，看着身体没毛病，实际上吃不了苦，受不了罪，真要上了工地还真有可能累出个好歹。 跟郭老头聊完，陈耀江又去了三营。 大雪封冻，四野白茫茫的一片。 三营的几条柏油马路已经修通，只是几场大雪后，就成了一条光滑的雪道，路面被车碾的光滑光滑的，570跑在路上都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不敢猛踩油门刹车。 猪场已经建好，并且正式启用。 第一批进了600头母猪，全部是景安养的大黑猪。 猪场负责人牛志刚是六月份从景安师院畜牧专业毕业的，景安以前有个序幕学校，后来并到景安师范，保留了一部分专业，每年都会向社会输送畜牧专业的人才。 奈何这个专业的就业前景委实堪忧。 景安的养殖场虽然不少，但却养不了大学生。 还是规模太小。 当初兴邦农农业招了几十个大学生，序幕专业一共八个，送到几个养殖场去学习，最后跑的就剩下这一个，小伙子能吃苦，陈耀东就让他干了猪场场长。 “景安黑猪四肢粗壮结实，母猪能有140160公斤。” 牛志刚带着陈老板一边看，一边给介绍：“黑猪属于肉脂兼用型品种，繁殖力强，抗逆性强，肉质好。与杜洛克、汉普夏、长白猪、大约克杂交效果好，后备猪八月龄可达到80到90公斤，出肉量不算太高，但也不算差，但瘦肉率比大白猪强的多。” 陈耀东问：“一头母猪一年能下多少崽？” 牛志刚道：“基本上两三产五窝，黑猪的产崽量在10到13头左右，算上空怀数和其他一些因素，年出栏一万头正常配置600头母猪最为合理。” 陈耀东又问了几个问题，牛志刚都回答如流。 心里暗暗点点头。 理论水平还可以，就是还有点嫩。 猪舍里装的是最先进的自动排粪系统，不存在粪便遗留，但还是有味道。 这玩意似乎没办法彻底杜绝。 好在不算太严重，还在可接受限度内。 还有整套冬季供暖系统，猪舍里温暖如春。 一群母猪哼哧哼哧的过的比人要舒服。 至少不用为生计烦恼和奋斗。 所以说这年头人不如猪。 陈老板还得辛辛苦苦捞钱来养这些货。 十号。 周志虎娶媳妇。 陈耀东给凑了一支由12辆奔驰S600组织的豪华迎亲车队，当初结婚买了22辆，抵账抵的就剩下了4辆，不过抵出去的叫回来用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腊月飞雪，每到年底结婚的都比较多。 陈耀东全家出动去吃席，到了酒店碰到好几对结婚的。 进了宴客大厅，陈爸陈妈跟队里的人坐了一桌。 陈耀东四下瞅了瞅，来的最多的还是公司的人，少说有十几桌。 王平安和裴老头也来了。 陈耀东没过去，和几个工程老板坐了一桌。 周志虎认识几个给兴邦农业干工程的，结婚都下了请帖，知道是陈老板发小，都很给面子的来的，自然也少不了李宏盛，跟几个工程老板拼了一桌。 老李今年有点发福，满面红光的，一看就是肥肉吃多了。 姜苗苗瞅了瞅，一桌的男人，不想坐这里，道：“我去跟妈坐。” 陈耀东点点头，捏了捏闺女小手：“汐汐要乖啊，听妈妈的话，不准调皮。” 小丫头大眼珠澄亮，也不理她爸，好奇的转动着脑瓜四下打量。 一干工程老板早就站了起来，等姜苗苗抱着陈语汐走远，才纷纷道：“陈总千金跟她妈妈像，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将来有福气。” 陈耀东笑着招呼大伙坐，道：“大伙气色都不错，今年日子过的挺舒心嘛！” 老李最会来事：“都是托了陈总的福，不然每到过年就得东躲西藏，家都不敢回。” 几个工程老板纷纷附合，这到是大实话。 干工程不容易，干活要垫资，活干完了要不上钱。 一到过年就愁的睡不着，工人要发工资，卖钢筋水泥的也要钱过年，实在被逼的没办法只能出去躲债，大过年的东躲西藏怎一个凄凉，好多人就是这么被活活逼破产的。 兴邦农业没拖欠工程款，除了质保金剩下的工程款都结清了。 所以才能过个安生年。 陈耀东问老李：“老李身家千万有了吧？” 老李连忙藏拙：“没有没有，就两三百万，要有千万身家我就退休了。” 陈耀东道：“扯基吧蛋，我又不问你借钱，你藏个什么劲，兴邦农业的四十多家分店全是你干的，还有办公楼和商铺的装修，几千万的工程，你才挣两三百万？” 老李委屈地道：“工程量是有几千万，但工程部把预算压的太低，毛利不到20，还要包十年的售后，店里有时候裂块砖掉块皮不是质量的问题，人为造成的，我也给换了，你又不让以次充好，成本降不下来，净利润不到10，只能挣个两三百万。” 陈耀东问：“是不是不打算干了。” “呃” 老李忙道：“不是不是，哪能不给陈总效劳呢！” 一群工程老板都笑。 老李也笑。 苦穷只是策略，但活还是要干的。 即使利润少点，也宁干兴邦农业的活，不干那些高利润的活，特么的活干了要不来钱最后还是瞎折腾，时间和精力也是成本，垫的钱同样是成本。 即使翻倍利润，最后拖上几年再被赖掉点，一样还是赚了个寂寞。 哪有干兴邦农业的活省心。 兴邦农业给钱利索。 只这点就够了。 坐了一阵，王平安过来打招呼。 陈耀东问：“公司员工的分子钱怎么随的？” 王平安道：“员工一般，管理人员最多两百块，都要求过了。” 陈耀东点点头：“这就好，不然天天随分子钱，要是赶上结婚多，普通员工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随分子钱，别搞的大家心里有怨气。” 王平安当然也知道，说了几句就走了。 陈耀东也去到处转了转，转到陈妈那一桌时，陈语汐坐在奶奶怀里，扒着桌子，正伸着小手努力去抓放的远远的茶杯和盘子，还咧着小嘴嗯嗯啊啊，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 一桌全是女人，陈爸在旁边一桌，全是男人。 宴会大厅很是暖和。 姜苗苗脱掉羽绒服挂椅子靠背上，穿了件浅色加绒紧身打底衫，画了一点淡妆，仿佛掉进了村妇里的仙姑，即使再怎么平和低调，也掩盖不了那份独有的光彩。 陈耀东招呼了几下，抱过闺女亲了亲，小丫头很不给面子。 咿咿啊啊的左右躲，两只小胖手还使劲推他的脸。 闹腾一阵，陈纪东也来了。 陈耀东把闺女交给她奶奶，带着陈纪东回工程老板那一桌就座。 “扯了个蛋的，现在连种地都得投资。” 陈纪东一边嗑瓜子一边道：“入冬前连犁地带耙地一亩地就得七十，一共七万，开春还得翻一遍，十几万没了，听说还得把地再整一遍，有些不太平的地方要整平，我都怀疑八十万到底够不够，奶奶的，要是不够还得再贷点款，农民还真不是好当的。” 陈耀东道：“八十万肯定不够，化肥农药就得四十万，种子地膜得十万，水费和播种也得十几二十万，你还得留点资金备用，一百万差不多。” 陈纪东道：“你的先欠着，等有钱了再说！” 陈耀东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 陈二哥犁地用的是兴邦农业的拖拉机，目前犁地市价一亩地五十块，带旋耕耙一亩地多加二十块，还是友情价，换了别家连耕带耙得八十块。 三营好多拿了地的都不自己种，转手就包了出去。 好多包地种的，也不置办农机，都是花钱找人犁。 兴邦农业的两台凯斯600拖拉机入冬前就没闲过，给人犁地赚了上百万，把三十几个工人工资赚回来了。 第192章 偷腥被老婆抓 喝完周志虎的喜酒，陈耀东去了趟省里。 不少人想见他，该应付还是得应付。 在省城耽搁了三天，又飞去了魔都。 今年的春节比较晚，二月十九号才过年。 还得抓紧时间再捞点钱。 一直忙活到二月十五号，才从魔都飞了回来。 期间表妹薛要结婚，还飞了趟江城。 投资预算和建设施工方案已经出来，预算了15223亿，这个数字让陈耀东咬牙，奈何箭已上弦，没有回头路，只能咬牙坚持，至少三年别想轻轻松松过日子了。 招标公告已经发出，定在三月一号招标。 陈耀东这段时间电话注没断过，认识不认识的都来要工程。 回来忙了两天，又给领导汇报了下工作，才回家过年。 还是水上人家。 门上的对联已经贴上了。 姜苗苗在带娃，陈爸陈妈在准备年夜饭。 陈语汐九个多月了，撒了欢的满地乱爬，童真的笑声十分容易感染人，也给家里带来了不少乐趣，当然麻烦也不少，爷爷奶奶妈妈三个大人换着带她，依旧被折腾的抽筋。 小孩子精力太旺盛，只要醒着，就不会乖乖躺着。 除非累了直接睡觉。 家里的好多东西不见了，比如暖水瓶和桌子上的水果刀等，有的藏了起来，有的放到了高处，家里基本上很少有干干净净的时候，总是能在角落里找到些小玩意。 都是陈语汐的杰作，翻抽届很是拿手。 “汐汐叫爸爸！” 陈耀东抱着闺女逗，小家伙越发的粉嫩可人了，也长大了不少，有十几斤重，现在抱的久了胳膊会酸，关键是不安稳，不像两三个月的时候抱着就行，一动不动。 现在不行，稍微时间长点不动就出声。 到不是哭，就是那种嗯嗯啊啊的声音。 也不知道表达什么。 爸爸当然还不会叫，估计还得过一阵。 陈语汐刚开始还有点认生，一个月没见爸爸早忘了，可抱了一会很快就熟了，一手揪着陈耀东的鼻子，一手扯着陈耀东的右耳朵，乐的咯咯咯直笑。 “来来来，亲爸爸一下。” 陈耀东嘴巴凑过去，等着闺女亲。 小丫头睁着一对眼珠瞅了一会儿，小嘴凑过来吧唧亲了他一口。 陈老板很快乐，逮着小胖脸就一顿亲，亲的小丫头一边躲一边咯咯笑。 被弄烦了，小嘴一撇哇的就哭了。 陈耀东忙哄了几句，小丫头立马就不哭了。 真是眼泪来的快去的也快。 陈卫东今年依旧没有回来，被安排了春节值班。 好在有了孙女，陈妈现在也不怎么想她的小儿子了。 吃过午饭，大伯二伯家的人到了。 屋里就更热闹，一群娃娃们楼上楼下的蹿，陈语汐急的挥舞着小胖手哇哇大叫，奈何还不会跑路，只能陈耀东抱着闺女跨着两个侄子两个侄女楼上楼下跑。 多了个小不点，今年过年多了几分欢快。 陈爸陈妈也不用羡慕大伯二伯家的孙子孙女了。 水上人家陆续住进来了三十多户，不再那么冷清了。 出去溜湾的时候还能看到好几家的院子里都停了车。 能住到这里的，都是景安最富有的人家。 大半人家的男人陈耀东都认识，不过平时并不串门。 也就碰上了打个招呼，或者生意场上吃个饭打个牌。 只不过陈耀东下半年忙着捞钱，给南山平原的开发准备资金，已经好久没有参加过牌局和饭局了，有了压力和正经事忙，到是摆脱了不少不必要的应酬。 “大哥也快了吧？” 陈耀东和两位堂哥在园子溜达，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陈国东点点头：“年后应该差不多了。” 陈耀东问了问去留，陈国东也不是太清楚。 还得等结果出来才知道。 前天去给领导汇报工作，领导提了一嘴大堂哥。 陈耀东就知道差不多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今年的春节实在有点晚，立春都半个月了，天气正在转暖，园子里被陈爸铲成一堆一堆的积雪也在慢慢的融化，最多再一个月，园子里就该绿了。 陈纪东磨擦着头皮，有种强烈的越混越回去了的感觉：“老大要升官，耀东现在应该是景安的首富了，就我越混越回去，有点跟不上步伐了。” 陈国东道：“自己过好就行了，老和人比一辈子也过不好。” 陈纪东纠结道：“那也不能拉的太远了啊！” 陈耀东道：“没事，我对二哥有信心，阿里的马老板三十五岁才开始创业，你今年正好三十五岁，正是事业焕发第二春的时候，将来指不定你就是第二个马老板。” “滚你的蛋！” 陈纪东没好气：“哥哥我虽然有点自信，但还没自大到那个地步。” 陈耀东呵呵了几声，道：“互联网造富还真是厉害，公司一上市，马老板就一跃成了国内的首富，这年头还是要玩高科技，传统行业的财富积累太慢了。” 陈国东道：“科技发展太快，一天一个变化，我们都有些跟不上时代了。” 兄弟三个唏嘘一阵，很是聊了一阵马老板，并交流了一番体会。 就在去年，阿里巴巴在纳斯达克上市，马老板一跃成为了首富，引发巨大轰动，热度到现在都没消退，好多人原本不知道马老板，比如陈纪东，只知道淘宝是卖货的，根本就不关注淘宝的老板是谁，如今终于知道了，甚至连陈耀东之前都没怎么听过马老板。 如今秒变首富，可算是天下知名。 身价一千多亿，这真是个让人高山仰止的数字。 陈纪东还问陈耀东：“兴邦农业将来上市不？” 陈耀东道：“要上，等完成全省布局，向省外扩张前我打算上市融资。” 陈纪东道：“你不是不差钱吗，还融什么资？” 陈耀东道：“不差钱是不差钱，跟做企业是两回事，能拿着别人的钱去搞企业，我干嘛还要再烧自己的钱，企业到了一定规模，和资本接轨是必然的，只有借助资本市场，才可以走的更远，我现在追求的是做一家上市公司带来的成就感，真要是为了钱的话，我就不投巨资开发南山平原了，有那上百亿我睡在金山上吃喝不香吗？” 陈纪东张张嘴，无话可说。 大老板的境界，他这种小老板没办法理解。 年年过年，基本都一个样，实在没啥新意。 去年过年的时候陈耀东买了一堆手机，一人发了一部。 今年过年还发手机，年前苹果6火爆上市，陈耀东一家早早就换了，之前姜苗苗又订了一批，准备过年给亲戚们一人发一部，等到发手机时，陈纪东和刘燕先郁闷了。 他俩比较积极，刚出来的时候就买了。 大嫂子王林霞还乐呵道：“以后不用买手机了，等着过年发手机就行。” 姜苗苗回头就提醒男人：“老公，明年再别发手机了。” 陈耀东早今非昔比，也意识到了，点点头：“以后再不发了。” 本来是个心意，但发的多了难免会变味道。 今年陈耀东没去走亲戚，初一在大伯二伯家过完年，初二就和姜苗苗带着陈语汐从景安直飞冀北，陈爸陈妈终于可以解放一段时间了，自从孙女出生，就没有轻松过。 为了尽量把行程缩短，让宝贝女儿旅途舒服一点，陈耀东专门包了架高端公务机。 虽然死贵死贵，但舒服是真舒服。 两个小时的行程并不长，陈语汐睡了一觉就到了。 下了飞机，姜苗苗抱娃，陈耀东拎着大包小包出了机场。 全是陈语汐的东西，他和姜苗苗几乎什么也没带。 今年是第一次来老丈人家空着手来的。 有了陈语汐这个小祖宗，实在没法再带别的东西。 姜爸亲自开车来接，见了外孙女，笑的那叫一个慈祥，十个月不到的奶娃，记性当然没有那么好，小家伙不可能还记得外公，但是很给面子，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优点了。 就是从不认生，不管谁抱都让抱。 到了车前，把东西放后厢。 陈耀东上了驾驶座，主动当司机。 姜爸抱着外孙女，和姜苗苗上了后座。 “汐汐叫姥爷。” 姜爸逗着小家伙，抓着陈语汐的一只小胖手在脸上蹭。 还是元旦的时候去了一趟景安，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正好和陈耀东走了个前后脚。 奈何小家伙早就不认识外公了，坐在外公怀里很安静，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外公瞅了好半天，才试探着伸出一只小胖手抓住外公的耳朵揪，揪着揪着就笑了。 姜爸亲了一下脸蛋，乐的不行：“小家伙真稀罕。” 到了家里，姜妈已经做好午饭。 陈语汐成了外公外婆的心头宝，不是在外公怀里就是在外婆怀里。 陈耀东和姜苗苗暂时解脱，说良心话，带娃真挺累的。 吃过午饭。 依旧围着陈语汐转，自小东西出生那天开始，就成了家人的中心。 姜爸问起南山平原的项目，陈耀东就跟老丈人聊了聊。 陈语汐在家里的时候没人抱就到处爬，好多地方都铺了垫子，到了外婆家不让爬，只能抱着，外公外婆给准备了不少玩具，一个小飞机在头顶飞来飞去，就是不落下来。 小家伙仰着脖子瞅了半天，抓了半天没抓住，急的哇哇大叫。 这么大的儿童，男娃和女娃其实没什么区别。 因为根本就没有性别意识，所有的行为都是本能。 女娃有好动的。 男娃同样也有不喜热闹的。 只有到了三岁以后，才会慢慢产生性别特征。 一岁以后，三岁以前，都是可劲的皮。 晚上。 陈耀东睡次卧，姜爸睡书房。 姜苗苗带着娃和姜妈睡了大卧室。 半夜起来三次，连姜爸听到哭声也起来了。 陈耀东睡的很安稳，早就习惯了。 第二天姜爸到还好，姜妈精神就有点打蔫。 做饭的时候对姜苗苗说：“小家伙不好领，你婆婆也不容易。” 姜苗苗点着头，她其实已经彻底习适应了这种节奏，晚上睡不好就白天抽时间睡，陈妈也适应了，而且白天基本不睡觉，没养过娃，是体会不到养娃到底有多折磨人。 在老丈人家待了五天，陈耀东和姜苗苗哪都没去，也没去走亲戚家，今年连陈家的亲戚都没有走，姜家这边的也不打算走了，趁过年时间好好歇息一下。 顺便体验一下女儿一天天长大的感觉。 结果天天被折腾的筋疲力尽，实在太好动了，眼睛一睁就开始折腾，要是儿子，以陈耀东的性子，估计几巴掌就下去了，可女儿是爸爸的心头肉，实在舍不得。 别说打了，连吓唬都舍不得。 姜妈拿了几条薄被子铺地上，让小丫头可尽的爬。 家里有学步车，可医生不建议过早的让用学步车，骨骼正在发育，站的太久对骨骼生长不利，也就偶尔让锻炼一下，大多数时候还是爬。 初七。 陈耀东和姜苗苗带着女儿飞景安。 有了孩子，姜苗苗连回娘家都成了奢望。 陈语汐太小了，而且马上要断奶，不回景安不行。 回到景安，陈爸告诉陈耀东一条消息：“听说过年的时候高立明和袁秋闹离婚呢！” 陈耀东挺吃惊：“咋回事？” 陈爸说道：“好像是高立明在外面找小姐被袁秋发现了。” “” 陈耀东不知道怎么吐槽，偷腥不丢人，丢人的是偷完了撇不干净屁股被老婆发现，这就是有点丢人了，还闹的被外人知道了，这人丢的更大。 不过 高立明那货竟然会偷腥，陈耀东实在挺意外。 虽说男人嘛都有点喜新厌旧的老毛病。 但高立明那厮平时并不好这一口，怎么会跑去找鸡的。 陈耀东实在挺好奇，就给高立明打了个电话：“你在哪呢？” “家里呢！” “晚上下来吃个饭。” “你回来了？” “嗯，别带袁秋，一个人下来。” “带个毛线，都不和我过了。” 高立明没藏着掖着，估计早想到陈耀东知道了。 陈耀东没多问，挂了电话又打给周志虎。 同样交待一句，别带老婆，一个人过来。 第193章 叫爸爸了 景安的茶府很敬业，过年都在坚持营业。 陈耀东好久没来过茶府了，没想到服务员还认的他，殷勤的将他领到包厢，周志虎已经到了，正在点菜，看到他进来，就问了一嘴：“点了个椒麻鸡，还吃啥？” “清炖羊肉，红烧大肘子。” 陈耀东随口报了两个硬菜，趁年轻就得吃肉，不然老了吃不动了，而且他点的都是这家做的相当不错的，大厨的功力很深，火候也很足。 周志虎又点了几个家常菜，服务员送去后厨。 “你婆娘呢，怀上没？” 陈耀东脱掉外套挂衣架上，坐到沙发中间问。 “三个月了。” 周志虎拿出烟递烟，一脸得瑟，显然早把车上了。 陈耀东扫了眼，接过烟问：“自己买的还是人送的？” 周志虎磨擦着头皮：“我又不管采购和工程，谁给我送，自己买的。” 陈耀东掏出打火机点上，吸了一口，吐着烟圈道：“三千块钱的工资你抽玉溪？” 周志虎郁闷了：“过年我还不能买两条好烟？” 陈耀东没再问，道：“高立明那货怎么回事？” 周志虎嘿嘿道：“喝了点马尿管不住基吧呗，这都不是问题，关键是那个二货还加人家微信，女人发了个微信，被袁秋发现了，自己要做死，还真怨不得别人。” 陈耀东问：“崔正平呢，过年回来了没？” 周志虎道：“没回来，那小子春节被安排值班呢。” 陈耀东挺感慨：“一晃眼都结婚了，再三年就奔三了，时间过的真特么快。” 周志虎瞅瞅他：“你没感冒吧？” “滚！” 陈耀东骂了声，问：“村上的房子卖掉没？” 周志虎一提这个就郁闷：“没有，都往城里跑，谁买农村的楼房。” 这两年新农村建设搞的轰轰烈烈，好多村上都在盖楼。 开阳人才住了一年楼房就后悔了，年轻人都往城里跑，农村买个楼房没多大用处，也就冬天住上两三个月，开春农忙还得在平房，最关键的还是丈母娘。 这两年娶媳妇楼房成了标准配置，而且农村的还不行，必须要城里买房。 开发商在宣扬，官方同样在推动。 这股风气一带起来，娶媳妇的成本来越来高了。 农村买了楼房的都后悔了，比如周志虎这种的，结婚在城里买了房，老爹老妈也把地租掉跑去给陈耀东种地了，农村买的楼房彻底没用了，就打算卖掉。 可问题是，大家都不想要，谁来接盘？ 有钱人不用要，谁脑子被门夹了买农村的楼房。 要买也是买宅基地，自己盖别墅。 谁特么要楼房。 十万块钱买的房子，加上装修家具花了十几万。 现在七八万没人要。 等了一阵，高立明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陈耀东上下打量了好几眼，竖了下大拇指：“你行啊高立明，还真是人不可貌相，不声不响就玩出了花样，都学会找野鸡了，快来传授点经验。” “我草，你好意思笑话说？” 高立明在一边坐了，一边抽烟一边道：“别说你没找过，我特么打死不信。” 周志虎也点头，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哪有不偷腥的男人。 好多工程老板发了财都忙着离婚呢。 陈老板要是不偷腥，打死他也不信。 “别往我身上扯。” 陈耀东掐灭烟头道：“老子就算找女人，也不至于饿不择食的找野鸡，更不会偷了腥还不知道把嘴擦干净，你是脑子进水了，还是真不想和袁秋过了？” “妈批的你有钱你就牛B。” 高立明一脸的悻悻：“这是个意外，我还没想换老婆。” 周志虎兴灾乐祸道：“都给袁秋下跪了，这膝盖以后是直不起来了。” 高立明气坏了：“闭上你妈的臭嘴！” 陈耀东乐呵呵：“跪了就好，犯了错误就得承认，袁秋啥态度？” 高立明又得意起来：“女人嘛哄哄就完了，还能真跟我离不成？” 周志虎又插了一刀：“你得瑟个啥，一个月给袁秋交两千块钱，交不上你等着吧！” 高立明脸又黑了，唉声叹气的。 陈耀东觉的是好事，这狗日的一年拿回家的钱不到一万块，还不如袁秋，去年听说挣了三万，可拿回家的只有不到八千块，还是没有压力。 袁秋管着点好，男人当不了家，女人就得当家。 回到家时，家里已经吃过晚饭。 陈语汐踩着学步车，正在院子里撒欢。 爷爷奶奶跟在后面，寸步不离。 姜苗苗没见人，想来又在影音室跳舞锻炼。 陈耀东把小丫头从学步车里抱了出来，举了好几下，逗的小丫头腿脚乱蹬咯咯笑，然后才亲了亲脸蛋，揉着小屁股道：“汐汐叫爸爸，马上十个月了，怎么还不会叫爸爸。” 小丫头很欢乐，两只小胖手捏着他的脸一边揪一边乐的咯咯笑。 陈耀东被揪的嘴漏风，说：“叫爸爸。” “biabia！” 陈语汐忽然就叫了，叫的突如其来。 虽然发音不准，但确实叫爸爸了。 陈耀东愣了下，接着大喜：“再叫一声，叫爸爸。” 陈爸陈妈也凑上来，振奋的不行。 “叫爸爸，再叫一声。” 陈耀东继续揉小屁股，奈何揉了半天，小丫头就是不叫。 又让叫爷爷奶奶和妈妈，也不叫，似乎刚才那一声发音不准的爸爸是无意识之下蹦出来的一样，陈爸陈妈教了半天，依旧没啥用，有点失望。 不过第一声爸爸都叫了，想来应该不远了。 再过两个月满周岁后，应该就会叫了。 陈耀东挺振奋，逗了一会女儿，就去影音室跟媳妇分享喜悦。 影音室里放着音乐，但隔音很好，外面听不到。 只有走到门口，才能听到点动静。 连门上都是隔音棉，就怕放音乐吵到别人。 姜苗苗果然在跳舞，跳的一身汗，但身姿优美。 陈耀东没打扰，进去后过去坐在沙发上拿了个苹果一边啃一边看，等姜苗苗跳完一曲把音乐关掉，老告诉她好消息：“老婆告诉你个好消息，汐汐刚才叫爸爸了？” “真的假的？” 姜苗苗正在擦汗呢，听到这个消息果然精神一振。 陈耀东道：“真的，可惜就叫了一次，再让叫死活不叫了。” 姜苗苗哦了声，撩起衣服看了看肚皮，有点忧郁：“以后都不敢露肚皮了。” 陈耀东道：“那就别露了，哪个好女人天天露着肚皮给人看啊！”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想把自己老婆藏的严严实实，却想别人的老婆天天露着肚皮？” “呃！” 陈耀东差点咬舌头，一本正经的口事心非：“我从来不看别的女人的肚皮。” 姜苗苗也不跟他扯这个，道：“老公，我问你个问题？” “你说。” 陈耀东心里跳了跳，莫名有点压力。 记的上一次媳妇儿说要问他个问题时还是在魔都的公寓确定恋爱关系的那次，也是他第一次去姜苗苗租的公寓，并且死皮赖脸留宿睡沙发的那一次。 问的问题一刀见血，若非那晚睡沙发重获新生，还不知道会是啥结果呢。 此刻听着遥远却熟悉的语调，莫名就有点压力。 娃都有了，可别再问出什么让人没办法回答的问题。 姜苗苗问：“我重要还是女儿重要？” 陈耀东松口气，还好，这个问题很好回答，想也不想道：“当然你重要了，女儿再好长大了也会跟别的男人跑，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嘛！” 姜苗苗高兴了，过来骑他腿上，啵的亲了一口。 自从陈语汐出生后，已经很久没这么小女人了。 初八。 陈耀东正式忙起来，南山平原项目三月一号要招标，兴邦农业也要开始扩张，事情都挤到了一起，让他忙的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感觉一个脑子严重不够用。 最后只能挑重点抓，把扩张的事交给王平安和裴老头。 也顾不上考虑裴老先生能不能经得起高强度的工作了。 招标地点定在景兴大酒店，招标前三天，景兴大酒店已经一房难求。 上百亿的项目，想要吃肉的实在太多了，光是投标单位就有几百家。 还有N多的关系户。 哪个照顾不好都要得罪人。 最后还是采纳了裴老头和郭老头的建议，要么全照顾，要么就一个都别照顾，全部公平竞标，这样就算大家都有意见，但不至于真的把人得罪死。 否则这个照顾到了，那个没照顾到，可就真把人得罪死了。 即使陈耀东不在乎，也得谨防小人记恨。 所以还是要照顾的。 人在这个世上，就逃不过关系牵绊。 费了一番功夫，整理出了一份必须要照顾的名单。 三月一号。 正式招标这天，陈耀东早早到了景兴大酒店。 整个南山平原的开发工程被分成三部分，一部分是造价八十多亿的引水工程，也是整个工程中的大头，另一部分是平整耕地和配套基础设施，这部分没什么技术含量。 第三部分是年出栏200万头生猪的养殖基地，这个今年不招。 要等南山平原基建完成后才会招标。 前两部份分开招标，引水工程按要求必须要公开招标。 即使是民营企业全额投资的项目，也必须要公开招标。 河西连一家能拿出手的水利工程施工公司都没有，陈耀东也只能公开招标。 投标单位有十几家，不是中字头就是地方的大型国企。 上午先招总包，委托了一家专业的招标公司组织。 陈耀东就看个热闹，全程没吭声。 在中标结果出来后，感觉挺意外。 竟然是一家南方的地方国企中标，这个没有内定，真正的公开竞标。 陈耀东让工程部把合同拿给他看。 认真看了一遍，问：“去年就有施工单位不给包工头结账，最后跑公司来要钱，怎么还不长记性，出了这种事怎么解决，为什么不想办法从法律上解决问题？” 工程部长说道：“施工单位不给包工头结账，我们也控制不了，只能在合同中明确双方的义务和责任，只要我们按进度把款项给结清了，包工头要不到钱我们没义务管。” “你是猪脑袋吗？” 陈耀东道：“就算我们没义务管包工头的死活，但那些包工头要不到钱跑来堵门，你心里会舒服？再想的深一些，这么大工程，施工单位拆东墙补西墙，工程质量怎么保证？” 工程部长说道：“我们肯定要全程监控的。” 陈耀东把合同一扔，恨铁不成钢道：“在合同里写加上，我们有权对拨付给施工单位的资金去向进行监控，如果工程款拨下去施工单位拿去填别的窟窿，不给包头工结算，那我们直接给下面的包工头结算，别等出了问题再亡羊补牢。” 工程部长答应一声，连忙去了。 下午招的是分包工程，整个引水工程分成了二十多个标段，按照约定，总包单位只负责其中20的主体工程的建设和施工，剩下的工程都要分包给其他施工单位。 这其中的一部分直接走的邀标，剩下的才拿出来招标。 一天没有招完。 第二天继续招。 基础建设部分没什么技术含量，招标也最简单，技术标占比很小，能不能中标基本上就看商务标，以价论成败，依旧是一部分走邀标照顾关系户，一部分拿出来招标。 而邀标的价格，最终是要参照招标价格来定的。 花的是陈老板的钱，即使要照顾关系户，也不能当冤大头。 该压价就得压。 招标结束之后，陈耀东就和郭老头马不停蹄去了省里。 三月十号要搞开工仪式，省里有大领导要下来，还有的忙。 还有引水工程牵涉到的问题太多，不但有跨市的协调，还有跨省协调，这玩意可不是陈耀东和郭老头能搞定的，即使上面已经批了，也得请省里出面协调。 即使还要忙着捞钱，这些事陈耀东也不能不亲自出面。前期的筹备工作，郭老头可以出面跑，可真到了真刀真枪要干的时候，陈老板不出面肯定不行。 所以忙的都没顾上给姜苗苗过三八妇女节。 第194章 别人家的好媳妇 PS：不用担心太监，我要敢太监，弟兄们来把我切了。 三月十号。 兴邦农业在南山平原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开工仪式，领里大亲导亲临出席开工仪式，并现场发表了长达二十分钟的重要讲话，强调了南山平原开发项目对推动景安市、河西省农业规模化探索和发展的重大意义，着重指出南山平原开发项目乃河西省响应保耕地国策创造性开展工作的重要成果，要求各级政府各级部门要认真做好服务工作，确保项目落实落地。 毫无疑问。 从这天起，兴邦农业成了省里重点关注和支持的企业。 超百亿的巨型项目，怎么可能不支持。 毫不夸张的说，除了国家直接投资的大型基建项目，这绝对是河西省自改革开放以来最大的单笔民间投资，对推动河西招商引资、农业经济发展具有一系列重大意义。 所以省里的宣传报道铺天盖地。 市里更不用说。 奈何老百姓对这类新闻现在兴趣缺缺，年轻人更是对农业没啥兴趣，娱乐明星网红互联网才更吸引人们的眼球，除了一些特定的人群，没有人关心兴邦农业是干嘛的。 别说百亿，就算千亿项目也不是大家的菜。 连着忙了一个星期，开了几个工程联系会议之后，陈耀东飞往魔都。 去年马不停蹄蓐了半年羊毛，去掉成本也只蓐了二十亿出头。 如今南山平原这头吞金巨兽已经正式开工，没钱玩不转，只能继续去捞钱。 好在这交不是孤家寡人，姜苗苗也跟他一块过去。 陈语汐要断奶，最近跟她奶奶睡，不给奶吃天天哭的稀里哗啦，看着揪心。 姜苗苗干脆眼不见为净，去魔都伺候老公，让耳根清净一阵。 等过上一两个月，适应了就好了。 陈耀东也不包机了，老老实实和姜苗苗买了两张商务舱飞过去。 没压力的时候，几十万不算什么。 现在有了压力，也知道勤俭节约了。 好久没坐姜苗苗曾经飞过的航班了，这次专门买了这趟航班追寻记忆，刚上飞机就碰到了姜苗苗的老同事，工作期间没法聊天，只能点头示意。 到中州经停时，才在门口说了会话。 中州停的时间太长，两人在机场吃了顿午饭。 饭菜还行，就是有点小贵。 姜苗苗出来还在说：“我飞过的机场就这里的东西最贵，而且坑最多。” 陈耀东道：“咱又不差那几个钱，理他干嘛！” “那也不能被坑啊！” 姜苗苗道：“你看那菜单上明明有28一碗的牛肉面，却不让点，强制让点套餐，坑人的见多了，这么坑的还真是少见，在别的机场还没见过呢！” 陈耀东道：“要不咱们去投诉？” 其实他也不爽，只是懒的跟小人计较罢了。 不差钱是一回事，又不是有病，谁愿意被人当猪宰。 姜苗苗道：“算了，跟那种人计较不值当，以后别去那家了。” 陈耀东点点头，牵着媳妇一边往回走，一边道：“商人都不值得同情，之前还有人说兴邦农业断了那些商贩的生路，没有社会责任感，看看这里的商家，再想想景安的那些商贩和做买卖的，就算死了也不值得同情，东西翻倍甚至几倍的卖，有几个心不黑的。” 姜苗苗眨眨眼：“你也是商人。” 陈耀东道：“所以将来我要是在公平的市场和资本竞争中被人干倒，我一定不会和那些商贩一样怨这怨那，农民被逼的活不下去或许有冤枉的，但商人一定没有冤枉的。我最近在看企业家的社会责任，还看了不少成功人士的演讲，发现不少问题。” 姜苗苗问：“你发现什么问题了？” 陈耀东道：“我发现人性这东西没有下限，特别是商人，就说企业家的责任，企业家这个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觉的大概率是还是名利的衍生品，财富到了一定量级，人的追求就会产生变化，商人在世人的眼里向来没有什么好形象，所以才诞生了企业家这个词。好多人发了财，为了洗掉逐利的标签，就会忙着做慈善搞公益，赶紧洗白自己，把自己包装成有爱心有责任的企业家。可你也不想想，商人的本质是什么？” 姜苗苗道：“这个上学的时候学过，资本家的本质是追求利润。” 陈耀东道：“对，逐利才是商人的天性，不追求利润又哪来的企业家？拿我来说，我要考虑的永远都是怎么能实现盈利，让公司活下去，让跟着我的人有饭吃有好日子过，即使要承担一些社会责任，那也是没办法不得不承担，而不是什么狗屁的企业家责任。” 姜苗苗道：“那现在好多媒体宣传的那些企业家算什么，我看那些媒体宣传的企业家好伟大，有些西方的企业家甚至在为人类探索生命星球，难道都是假的吗？” 陈耀东道：“那是圣人才有的境界，你觉的这个世上有圣人吗？” 姜苗苗皱眉道：“难道也是为了名利？” 陈耀东道：“这么说，兴邦农业现在已经开始进行植物种子方面的研究，这算不算是为了解决人类食物危机而无私奉献？要是再能出点成果，给我搞个人设包装一下，塑造成一个有理想、有责任、有担当的青年企业家，你觉的会有什么效果？” “你脸皮可真厚啊！” 姜苗苗忍不住笑了一声，才思索道：“你现在才二十多岁，咱们家产有十亿了吧，要是宣传的好，应该能把你塑造成一个白手起家创业的偶象，不知道多少小姑娘要贴上来。” 陈耀东脸黑了，妈蛋的媳妇这脑回路还真是清奇啊！ 姜苗苗脑回路一转又道：“当然还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兴农绿色超市的蔬菜水果粮油应该会卖的更好，这应该就是名人效应吧！” 陈耀东道：“当然，这两年广告和营销思路也在不断进化，越来越多的搞企业的都在想办法包装自己，既省了广告费，还赢得了名利，可谓一举多得。” 姜苗苗问：“那你要不要也包装下？” 陈耀东道：“算了，我就不出那风头了，还得在玉器店里卖玉器捞钱呢，除非哪天再不用靠卖玉捞钱，不然出了名还怎么捞钱，丢不起那人。” 姜苗苗道：“等南山平原开发完就差不多了吧，你也别再卖玉了，等公司盈利了，咱们的钱也够花了，要那么多钱干嘛，一辈子就短短几十年，活的舒服开心点才是要紧。” 陈耀东捏了捏小手，嗯了声：“忙完这两年就缓一缓步子，以后没这么忙了。” 下午两点。 飞机再次起飞，三点半到了魔都。 晚上。 陈耀东请王欣和全体店员吃了顿晚饭。 不知不觉快三年了。 王欣这个女人还没结婚，不知道在挑啥呢！ 社会在改变人，每个人都在跟随着时间的步伐改变。 陈耀东在改变，王欣同样也在改变。 这个女人并不安分，好在店里就那点事，她也玩不出花样来。 钱在陈耀东的手里，任她孙猴子有七十二变，也跳不出陈耀东的五指山。 好在办事还算尽心尽力，也很勤勉，一些小问题也就无伤大雅了。 陈耀东这两年功力越发深厚，火候拿捏的也逾发举重若轻了，给店员们鼓了鼓劲，吃过晚饭，临走时告诉王欣：“这三年你辛苦了，工资给你涨到五万，想发财就抽空多学学投资理财，再别想那些歪门邪道，弄不上几个钱还整天提心吊胆的划算吗？” 王欣一惊：“我可没贪污腐败！” 陈耀江没多说，挥挥手和姜苗苗走了。 王欣目送两人远去，忽然就叹了口气。 不知不觉，快三年过去了。 记得当初陈耀老板还一脸稚嫩，如今却城府深沉，再难揣度。 尽情复杂了好一会，才重新振作起来。 不容易啊！ 总算又给涨工资了。 每月五万，再加上一些其他的收入，即使在魔都这样的大城市，也可以勉强步入富人阶层了，要不是比特币那个垃圾玩意儿太不给利，早就实现财务自由了。 “老公，王欣怎么还不结婚？” 回别墅的路上，姜苗苗好奇地问陈耀东。 车是一台14款的顶配欧陆，还是去年陈耀东过来买的，王欣拍到车牌后，陈耀东去看车时，看这车样子不错，就提了一台，感觉比姜苗苗那台劳斯莱斯好开点。 “不知道！” 陈耀东一边扶着方向盘看路，一边说道：“谁有谁的活法，有人喜欢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有人觉的婚姻是负担，想一辈子单身，还有人觉的孩子是负担，所以才有了丁克这个概念，百花齐放的时代，出现什么样的思想都不奇怪。” 姜苗苗眨眨眼，瞅着他道：“我怎么发现你这两天特别像个看透人生的老古董？” “有吗？” 陈耀东思索了一下，说道：“可能这阵子思考的比较多吧！” 姜苗苗没再说这个，问道：“你觉得汐汐将来怎么教育比较好？” 陈耀东道：“把她教育成你这样就行了。” 姜苗苗眉眼弯弯道：“那我可得好好费点心思。” 陈耀东到不是奉承媳妇，从家庭的角度看，这个媳妇对于男人来说可以说是贤妻良母的典范，如果能把女儿教育的跟她妈妈一样优秀，陈老板将来无疑会省心许多。 越有钱的人越重视子女教育，这是毫无疑问的。 谁也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挣的家业，到了子女手里被败光。 至于有人认为有钱人家的子女都是败家子，这样的现象确实存在，但并不是有钱人不重视子女的教育，而是好多爆发户土老板自己化都不高，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教育子女。 陈耀东也从来没想过要把女儿养成那种五谷不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千金大小姐，可不是不疼爱女儿，正因为疼爱女儿，才不想把闺女养废了。 自从陈语汐出生后，他就抽空考虑女儿将来的教育问题。 作为父母来说，给子女挣下多少家业和财富都是次要的。 重要的是要教会子女做人和生存的能力，这才是最最重要的。 否则就算陈老板挣下一座金山，可要是把女儿养废，金山就不是财富而是灾难了。 在陈老板心里，女儿将来长大了就要跟她妈妈一样，首先得成为别人家的好媳妇，这是生活幸福的基础，也是陈老板从自家媳妇身上总结出来的东西，至于什么女权和独立去他妈的有多远滚多远，女人要是连个幸福的家都没有，那特么的还活个啥人。 陈耀东可不想把女儿养的跟那些大城市的大龄剩女一样将来三四十岁了还没人要，真要成了那个样子，哪天他死了都不能寿终正寝，到了阴曹地府都不能心安。 他可以给闺女留下一座金山。 但前提是不能把闺女养歪了。 教育子女之方面，老丈人和丈母娘还是很有一手的。 陈耀东都想以后把闺女送给老丈人丈母娘去教育，奈何也只能想想。 陈爸陈妈健在，这么做不太合适。 好在来日方长，陈语汐还不到一岁呢，有的是时间考虑这些。 次日。 陈耀东一早起来去了店里。 暂时不用带娃了，姜苗苗总算可以放松一下了。 打了一通电话，快十点的时候，几个老同事来了别墅。 “苗苗，还是你命好。” 一个空姐很是羡慕：“当初大伙都觉得你太傻，挑了个乡下的穷小子，也不知道被什么鬼给迷了心窍，却没想到你挑了支潜力股，可羡慕死我了，有没有什么秘诀，赶紧给我传授一下，我也得瞪大眼睛，好好挑一个跟你老公一样的潜力股。” 姜苗苗道：“哪有什么秘诀，你们羡慕我，我还羡慕你们呢！” “你这是站着说话腰不疼！” 另一个空姐道：“我也想住大别墅，我也想让老公给我买千万级的劳斯莱斯，我也不想上班想睡在家里当太太，可谁给我买呀，谁养我呀，还不得累死累活的自己养自己。” 空姐们都纷纷点头，真的是站着说话腰不疼。 第195章 想给姜苗苗介绍对象 “老板，你的比特币卖了没？” 中午在商场吃饭的时候，王欣问陈老板。 没错。 就是在商场吃饭。 为了捞钱，陈耀东也是拼了，连吃饭的时间都能省就省。 陈耀东愣了下：“你不说我都忘了。” 他确实忘了，从买了之后就一直没有关注过。 王欣无语，土豪的境界真是羡慕不来，自己天天都在看，就盼着涨了发财呢，陈老板买了就忘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没劲地道：“你该不会把账号密码都忘了吧？” 陈耀东想了想，还真忘了，道：“没事，我邮箱里有。” 说到这里，就想到了这女人的梦想，问：“涨多少了，你财务自由了没？” 王欣恨恨地道：“2013年的时候不给你说了吗，涨到一千了，那会看着势头挺猛，都说能涨到五千呢，就准备再等一下，等涨到五千再卖，结果翻年就开始跌，一直到现在也没涨起来，还是两百多，后悔呀，要是那会一千的时候卖了，我早就财务自由了。” 陈耀东问：“你买了多少？” 王欣说道：“前前后后买了三千，后来买贵了，成本搞到200多了。” 陈耀东很惊讶：“这都六七十万美刀了。” 王欣郁闷地道：“所以啊，我这些年的身家都砸到里面了，等下次再涨到一千，我说啥也要卖了，然后回老家买上几套房子，住一套租几套，也能实现财务自由了。” 陈耀东道：“别卖，你等涨到一万再买，到时就算在魔都买别墅也够了。” 王欣当然听的出来这是调侃，忍不住想翻个白眼。 还好忍住了。 涨到一万 也真敢想。 2013年12月分涨到一千时，王欣的目标是三千，打算涨到三千就买。 即使再敢做梦，也从来没敢想过这玩意能涨到一万。 事实也是如此，涨到一千不久后就直接开始跌。 一直跌到现在，也只是勉强保本。 王欣都快后悔死了，当初涨到一千的时候没有卖掉。 要是那会不贪心直接卖到，早就财务自由了。 一晃到了四月。 陈耀东早出晚归忙的不行，除了晚上关门后陪姜苗苗出去转转，白天都顾不上，还要时不时的听电话汇报，了解兴邦农业的扩张情况和南山平原项目推进情况。 一个月捞了五个多亿，除去成本净得四个亿。 如果不是天气老打搅，还能更多点。 可进入四月后，魔都的雨季也来了。 三天两头下雨，实在有点影响生意。 陈耀东打算明天去京城，在京城那边再干上一阵。 晚上。 和家里视频。 陈语汐已经全叫妈妈了，自从第一次叫了爸爸后，足足过了一个月，小丫头才彻底掌握了发音的技巧，而且学的相当快，几乎短短几天之内就学会了好几个词。 爸爸妈妈会了，爷爷奶奶也会叫了。 愚人节那天晚上视频时，忽然就会叫妈妈了。 姜苗苗很遗憾，女儿第一次叫妈妈的时候竟然不在跟前。 视频里，陈语汐坐在奶奶怀里，睁着大眼珠子看着手机屏幕。 似乎在奇怪爸爸妈妈怎么会变小了。 “汐汐，想妈妈了没有？” 姜苗苗靠在陈老板身上，眉眼弯弯的看着手机逗闺女。 小丫头好奇的看着，也不出声。 陈妈在教：“汐汐，看这是谁，叫妈妈。” 小丫头小腿用力蹬了下，喊：“iaia!” 陈耀东也忙喊：“汐汐叫爸爸。” 小丫头看着抢镜的爸爸，又迷糊了，搞不明白怎么老换人。 陈妈教了半天，小丫头才喊了一声：“biabia。” 还是跑调，咬字不清晰。 次日一早，两人早起到了机场。 陈耀东飞京城，姜苗苗则飞往景安。 下午四点到了景安，开上陈老板的570出了机场，没有去城里，直接去了乡下。陈老板出门，只要从景安登机，从来都是把车扔到机场，回来也不用人接。 除非回来时不是飞的景安。 570比X3大太多，姜苗苗还没开过这车。 等开车上了路，才发现很好开，看着大又笨，实际上开起来很灵活。 在景安待了快三年，路都还没记下。 姜苗苗打导航打开，直到拐上去乡里的大路，才把导航关掉。 陈妈陈妈在城里待了一年，估计快被憋疯了，陈耀东和姜苗苗刚走，就迫不及待地带着孙女去了乡下，平房还没盖好，就先住在小区的楼上，感觉比在城里好。 城里的房子虽然大，但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实在太憋闷了。 罗富民上了吊，平房没法住了。 去年房子盖好之后，换给了村尾的两户人家，还一家给了十万块装修买家具的钱，开春的时候刚把两个院子推倒准备盖新房子，陈爸陈妈还是觉的住在平房好。 小区里不认识的人太多，其他几个队的平时都不来往。 只有住到平房，都是住了几十年的熟人，心里才安稳。 村委前的篮球场上。 几个奶奶和宝马正在带娃，陈妈陈妈牵着陈语汐在邯郸学步。 小丫头已经开始学走路了，只是还需要爷爷奶奶牵着，不然会摔倒。 只是有点磨人，小不点个子小，爷爷奶奶一边一个牵着手，还得躬着腰，时间长了难免腰酸背疼，一天下来就得被折腾的筋疲力尽，不比干一天农活轻松多少。 570开进来时，好多人回头开。 引擎的轰鸣声太大了，想听不到都不行。 有人看了一眼，对陈爸陈妈说：“老陈，儿子媳妇回来了。” 爸妈也瞅了眼，看不到车里人，但知道儿子没来。 陈妈说道：“儿子去京城了，应该是汐汐妈妈回来了。” 果然，570在广场边上停下，从驾驶座下来的正是姜苗苗。 四月的景安还有点凉。 姜苗苗穿的比较休闲，上身是一条浅粉色薄外套，腿上是浅色的牛仔阔腿裤，脚上是一双白色平底休闲鞋，打扮的比较小清新，一点也不像是已为人妇的孩子她妈。 陈妈指给孙女：“汐汐快看，那是谁来了。” 陈语汐瞅了瞅，竟然还记的，小嘴一咧：“妈妈！” 姜苗苗先招呼陈爸陈妈，然后走到女儿跟前蹲下，伸着两手：“汐汐，来，妈妈抱。” 陈语汐瞅了瞅，就咯咯笑着扑到了妈妈怀里。 姜苗苗亲了亲脸蛋，捏着女儿小手问：“妈妈不在你听奶奶话了没？” 陈语汐哪能理解得了这么复杂的语言，拿指头捅妈妈鼻孔。 陈妈在一边絮絮叨叨的：“听啥话啊，越来越不听话了，跟她爸爸小时候一个样，不是翻抽届就是翻柜子，整天就没个闲的时候，等会跑了还得时时盯着。” 姜苗苗道：“不听话你就收拾她！” 陈妈哪里舍得：“这么小点人她知道啥，翻就翻了，不调皮怎么能长大。” 姜苗苗呵呵笑了下，把陈语汐放在地，牵着女儿的手让她走路。 陈语汐却不想走了，转身抱住腿喊着妈妈抱。 姜苗苗只得抱起来。 陈爸看看时间，道：“走吧，该做饭了。” 姜苗苗就把车钥匙给他：“爸你把车开过去。” 陈爸接了钥匙，过去开车。 姜苗苗抱着陈语汐，和陈妈在几位宝妈和奶奶羡慕的目光回家。 楼前的几棵松树长大了一些。 陈爸的霸道停在旁边，擦洗的干干净净。 把570停在霸道边上，陈爸下车瞅了眼，就看到左前方的叶子板上有几道印子，还有右屁股上也有刮蹭过的印子，不知道蹭到哪了，不由咂了咂嘴。 儿子开车也太费了，一点都不知道爱惜。 上楼进屋，接过孙女陪着玩。 姜苗苗则去厨房和陈妈做饭。 现在的娃至少要两个人带着才行，一个人的话连饭都吃不上。 好在陈爸陈妈已经完全脱产，现在除了带孙女，也没别的事干了。 饭上来后，姜苗苗一手抱着女儿，一只手吃饭，累赘的不行，陈语汐还不安稳，趁她妈妈不小心，一把就把碗给扫下了旧椰，汤汤水水撒了一地，还有碎成几片的碗。 “坏东西！” 姜苗苗无语的瞅着女儿，总算体会到了这段时间婆婆的不易。 她和陈老板去魔都的时候女儿才十个月，还没这么皮。 才一个月没见，就要上房揭瓦了。 陈语汐还不知道惹了祸，还在一个劲的扒拉碟子。 把姜苗苗搞的手忙脚乱，挡了这只手挡不住另一只手。 陈爸陈妈已经习惯，起身把打碎的碗和撒掉的饭收拾干净了，陈妈又拿了个碗给姜苗苗盛了碗饭，出来后把孙女接过去：“给我吧，这阵子越来越爱扒碗扒碟子。” 姜苗苗裤子上溅了不少饭汤，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才重新开始吃饭。 一边吃饭，一边说：“妈，晚上咱们去景秀御园吧！” 陈妈不太想去：“乡里也挺好的。” 姜苗苗道：“现在农忙都开妈了，小区里也没啥人，你待这里干嘛啊，水上人家那地方没几个人，咱们别去水上人家，去景秀御园，那里人多热闹，汐汐也有地方玩。” 陈妈不太情愿：“去城里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姜苗苗道：“二哥家也在景秀御园呢，都在城里你走亲戚也方便，这里我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我待不住啊。再说将来汐汐肯定在城里上学，你也不能一直待在农村，将来卫东结了婚有了孩子你还得过去给带娃，你总得慢慢适应！” 陈妈嘟嘟囔囔，就是不太想去。 陈爸连忙说道：“那就去景秀御园。” 他到是无所谓，儿媳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哪能再为这点事继续掰扯。 也就大儿媳毛病好，要换个想法比较多的，估计问上一句不愿去就不说第二遍了，回头指不定会在心里怎么琢磨公婆呢，想要家里没矛盾，还是得听儿媳妇的比较好。 于是。 吃过晚饭收拾了下，三人带着陈语汐去了城里。 开着陈爸的霸道下去的。 把陈老板的车给扔在了小区。 好久没来过景秀御园了，小区里热闹的不行。 一帮大妈正在跳广场舞，音响里放的正是时下最流行的美丽的姑娘。 陈语汐没来过这里，下了车就好奇地东张西望。 可能小小的心思里也在疑惑，怎么三天两头的挪窝。 好久没住人了，但屋里却很干净。 陈爸陈妈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收拾一下。 把陈语汐的几个包放下，姜苗苗又和陈爸陈妈带着陈语汐下了楼，去广场看热闹，广场上不只有大妈们在跳舞，还有不少小孩子蹿来蹿去，陈语汐立马就高兴了。 指着一个小屁孩的玩具枪咿咿哇哇的叫个不停。 家里就有，平时给了也不玩。 看到别人玩就想要。 旁边就有摆摊卖玩具的。 陈爸忙过去给买了一个，小丫头才算消停。 姜苗苗瞅了瞅跳舞的大妈们，惊讶的发现跳舞的人群里竟然多了好多年轻的，记得前两年陈老板还经常抽时间晚上陪她出来逛逛，那会跳广场舞的青一色大妈们。 现在连年轻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开始跟着跳了。 “妈，你也去学着跳跳。” 姜苗苗对陈妈说道：“跳广场舞也是一种休闲方式，你得慢慢习惯城里的生活。” “我不跳！” 陈妈可没那个胆子，一辈子都没扭过腰，哪好意思学人跳舞。 姜苗苗怂恿了半天，也没说服婆婆。 看了一会，就把陈语汐交给陈妈道：“妈你看着汐汐，我也去锻炼一下。” 陈妈连忙接过孙女，儿媳妇会跳舞她知道。 姜苗苗跑到最后面，跟着跳了两下很快就吸引来不少目光。 这一看就是专业级别的，至少也是专业练过的。 舞姿优美，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哪像那些大妈的水桶腰，看着眼睛都受罪。 此后几天，每天晚饭后姜苗苗都跟一帮大妈们来跳广场舞，慢慢喜欢上了这种越来越流行的休闲娱乐方式，并且很快就成了一群大妈们的领舞，有了不少拥趸。 还有一个变化就是，每天饭后来广场看大妈们跳广场舞的小伙子也越来越多了。 直到某天，一位大妈想把姜苗苗介绍给自己儿子。 第196章 我结婚了娃都一岁了 景秀御园的大妈们虽然广场舞跳的很嗨，但彼此之间很少像农村的街坊那样，刻意去打听别人的情况，而且姜苗苗跳广场舞没几天，熟悉她的根本没几个。 姜苗苗的优秀毋庸置疑。 不但相貌出众，那种优雅温婉的气质更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从第一天跳广场舞，就吸引了不少眼球。 几天过去，几个大妈可就留上了心。 这么好的姑娘，给自己当媳妇多好。 于是，有人付诸了行动。 这天跳完一支，姜苗苗准备走人了。 一位大妈过来笑眯眯道：“小姜没对象吧，阿姨给你介绍个对象怎么样啊？” 姜苗苗愣了下，哭笑不得道：“阿姨，我都结婚了。” 大妈不信：“不可能吧，没见有小伙子和你一起出来啊？” 姜苗苗道：“我老公在外面忙呢，过阵子才能回来。” 大妈还是不信：“看你也就二十出头，可别哄阿姨，我给你说，我儿子是公务员，今年才二十六，天天能见着市长，明后年就能提干，家里给买了两套房子了” 姜苗苗尴尬癌快要犯了，勉强耐着性子听她炫耀完，指了指不远处抱着陈语汐等她的陈爸和陈妈：“阿姨，我公公婆婆在等我呢，你看我女儿都一岁了。” 大妈啊了一声，瞅了眼那边：“你娃都有了啊？” 姜苗苗点点头：“是啊，给你说了我早结婚了。” 大妈一脸遗憾，摇头叹息的走了。 姜苗苗无语了一下，才过去从陈妈怀里接过陈语汐。 真好意思吹啊！ 公务员很厉害？ 还天天跟着市长跑，不知道哪来的优越感。 陈妈在旁边问：“刚才那个大姐给你说啥呢？” 姜苗苗忍着笑，道：“给我介绍对象呢，说她儿子是公务员，家里有两套房子，天天能见到市长，过两年就能提干了” 陈妈一听差点笑死，再老实厚道的人碰到这种事儿也得把儿子拎出来比一下：“公务员了不起啊，我家儿子高官都能见到，一套房子顶她家十套，也好意思炫耀。” 陈爸虽然没有说话，但那表情和陈妈一个样。 想比儿子 在这景安谁怕谁来。 姜苗苗偷着乐，偶尔听这些中年妇女们弄点乐子也挺有趣。 自家婆婆虽然是个棉花性子，但也有争强好胜的一面。 隔天再来。 有大妈就开始打听姜苗苗的情况：“小姜老公是做啥的啊？” 姜苗苗道：“做生意的。” 大妈哦了一声：“做的啥生意啊？” 姜苗苗道：“卖菜的吧！” 大妈一听，神情就有点异样：“现在卖菜生意不太好做吧？” 姜苗苗点着头：“是不太好做，一直在亏本。” 大妈就来了劲：“我说小姜啊，你这么好的条件，怎么找了个卖菜的？” 姜苗苗脸上带着空姐式微笑，道：“老公干啥不重要，对我好就行了。” 大妈指点江山：“不是我说你小姜，老公好有什么用，现在这个世道，有钱有势别人才看的起你，日子才能过的好，你这么好条件，找个干部家的儿子都绰绰有余” 姜苗苗觉的很刺耳，但很有涵养的没有打断，等大妈说完，才道：“阿姨说的对，不过我老公很厉害，虽然是个卖菜的，但不比干部家的儿子差。” 大妈心里嗤笑，嘴上却说：“哦，你老公卖菜一年能挣多少万啊？” 姜苗苗指了指不远处的兴农超市，道：“那个店就是我家的。” 大妈瞅了一眼，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妈蛋的。 丢人了啊！ 这两年兴农绿色超市开遍了景安，几乎每个小区里面或者门口都有分店，还建了兴邦大市场，今年又在开发南山平原，听说投资上百亿，即使大妈们平时再不关注这些，也不止一次的从年轻人嘴里听说过兴邦农业老板陈耀东的名字。 兴邦农业的老板陈耀东是景安的首富。 大家都是这么传的。 全省不说，至少在景安市，陈老板现在绝对算是家喻户晓了。 大妈有点懵圈，这是陈耀东媳妇？ 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有钱人的媳妇会在这里跳广场舞？ 大妈瞅了瞅姜苗苗，委实有点不太敢相信。 自此之后。 姜苗苗就再没在景秀御园狂过广场舞。 一帮大妈们觉的挺遗憾，毕竟姜苗苗学过舞蹈，对一干大妈来说，那是专业级的，还能自编几个舞蹈，少了这么个领队确实挺可惜的，一边又忍不住在议论。 兴邦农业的老板住在这小区？ 大家有点不敢相信。 有人跑到超市去问，得到店员的回复。 老板确实在景秀御园有一套房子。 这才信了。 五一这天，陈语汐忽然就会跑了。 本来扶着茶几转圈，姜苗苗在不远处引导，结果小丫头放开茶几，睁着大眼珠盯着妈妈瞅了半天，忽然就咯咯一跳，放开茶几跌跌撞撞的跑了好几米，一头撞进了姜苗苗怀里。 虽然走的不是太稳，但的确是会跑了。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往后几天，小丫头进步飞快。 等到五月六号，陈耀东从京城赶回来给闺女过周岁时，小丫头已经再不用人抓，满地乱蹿了，虽然几乎每天晚上都视频，但毕竟不在身边，快两个月没见，小丫头就有点认不得爸爸了，用好奇又陌生的小眼神瞅了陈老板半天，就是不过去给他抱。 陈耀东挺郁闷，最后不等了，直接一把抱起来。 好在被人抱这方面陈语汐从来不挑，谁抱她都不会哭。 被陈耀东亲了几口胖乎乎的小脸蛋，似乎知道是谁了，陈语汐一边咯咯笑不停，一边努力揪着她爸的头发，奈何太短了，怎么揪也揪不住，搞的小丫头很是着急。 “叫爸爸，汐汐叫爸爸。” 陈耀东一边逗闺女，一边哄着闺女叫爸爸。 今年很累，压力非常大。 但是看到无忧无虑的小棉袄，瞬间就觉的不怎么累了。 有子女和没子女的心态截然不同。 不为人父，岁数再大也是个长不大的少年。 只有当了父母，才能体会到好多东西，思想上真正趋于成熟。 看着闺女一天天的长大，陈耀东有种一代新人换旧人的感觉。 好在闺女还小，这种感觉还不是特别强烈。 逗了半天，陈语汐就是不叫爸爸。 姜苗苗在一旁引导：“汐汐，叫爸爸。” “爸爸！” 陈语汐立刻就叫了，很给妈妈的面子。 陈耀东不服气，非要争个面子：“汐汐叫爸爸。” 小丫头瞅着他，一双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你是谁呀！ 那小眼神，像极了她妈妈。 从陈语汐八个月后，家里吃饭就再没安稳过。 如今会跑了更是了不得。 踩在椅子上闹的那叫一个欢腾，奶奶心疼闺女舍不得打，但姜苗苗可不给闺女惯一些坏毛病，每次陈语汐往盘子碗里伸手，就打碗子抽，今天也不例外。 陈语汐挨了打，小嘴一瘪哇哇的哭。 爷爷奶奶心疼，但不敢说。 自从上次小丫头把妈妈的饭碗给扒到地上，以后吃饭只要再往碗里伸手，就会被姜苗苗拿筷子抽，人家身上掉下的肉，爷爷奶奶就算再心疼也不敢说。 且心里也明白，儿媳妇的做法是对的。 陈耀东也心疼，饭也吃不下了，连忙丢下筷子，把闺女接过去，给揉着小手：“这么小的娃，你打她干嘛啊，她知道什么，汐汐乖，汐汐不哭。” 姜苗苗道：“正因为小啥也不知道，才要给她长一点记性，让她知道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不然养成了习惯，过两年开始记事了可就不好改了。否则以后到了人家也把手往盘子里伸，别人不会说我们惯孩子，只会觉的我们没有教养。” “” 陈耀东不知道说啥。 道理没错。 可人都是感性动物。 闺女还这么小就要挨打，怎么能不心疼。 好在小孩子的眼泪来的快去的也快，才一岁的奶娃，没有成年人那么复杂的情绪，哄了几下就不哭了，咧着小嘴该乐就乐，只是手不敢再往盘子里伸了。 确实长了记性。 应该说是一种本能。 就像陈二哥儿子小的时候爱抓烟头，结果有一次陈二哥抽烟时没小心，儿子一把抓到烟头被烫了之后，以后再见了点燃的烟头就不敢抓了，本能会远离危险。 这是幼儿本能。 陈语汐虽然对挨打没什么概念，但往盘子里伸手被妈妈打疼之后，本能就会否决掉这种行为，从这点来说，姜苗苗的想法是对的，陈老板也说不出什么。 吃过晚饭，商量了一下后天陈语汐的周岁酒宴，陈耀东就出了门。 姜苗苗也给陈语汐把外套穿上，抱着闺女一块出门。 570还在乡里没开下来。 陈耀东开上陈爸的霸道，带着媳妇闺女先去了一趟公司。 兴邦市场越发热闹，去年就开始陆续整顿搬迁，过完年市里直接下了死命令，那些物流快递站不搬过来就关门，几个脏乱差的屠宰场关不掉环保局长去守门。 强势推动之下，那些物流货运场和快递站不不得搬到了兴邦市场。 周边的几个屠宰场也被推平了，所有畜禽屠宰都放到了兴邦市场。 陈家的祖宗八代都被人骂了无数遍。 两月没来，市场的大门装上了门禁收费系统。 陈耀东不知道这事，第一反应是自己估计又得被骂，这么大地方，停飞机都没问题，停个车还要收费，老百姓不会骂别人，只会骂他陈家先人。 转念想想，赵怀恩那老东西也算是经营有方。 这种钱不收白不收，只要能够创收，被骂几句算得了什么。 五个多亿砸到这里，收两块钱停车费还不行？ 陈耀东没急着去办公室，开着霸道四处转悠，先好好看一下市场。 姜苗苗换着陈语汐坐在后面，也在四下打量，有点儿惊讶：“一直没来过新市场，就听人说很大，原来真的这么大，路修的这么快，太浪费了。” 陈耀东道：“路修宽点是对的，得考虑十年二十年以后，看看景安的老城，还有那几个关掉的老市场，就是没规划好才成了脏乱差的代名词，景安不缺土地，能盖大点，这种综合性的市场自然要盖的大一点，给十年二十年后留下足够的空间，不然还得拆。” 姜苗苗点着头：“也有点道理。” 陈耀东道：“这地方砸了五个多亿，可都是咱家的家产，还有三营和南山平原，就算将来汐汐没有大能力，不打算自己创业，有这些家产，也能富贵一生了。” “想那么远干啥！” 姜苗苗道：“汐汐才一岁，将来会是什么样子谁知道呢，我到宁愿她将来跟我一样不要对物质生活有太高的追求，学会满足，生活才能过的幸福。” 陈耀东笑了笑，没有跟她争论这个问题。 但自己这么卖力奋斗，自己的闺女将来就算躺在金山上享受也是应该。 但若理性的想，媳妇的想法才是正确的。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教育子女也是一样。 教会子女本事，比留给子女一座金山更重要。 开车在市场里转了一圈，陈耀东没下车，就坐在车里看看。 到了屠宰区时，窗子都没开，车里就充斥着一股动物内脏和粪便混杂后的味道，这玩意似乎没法杜绝，只要是个屠宰场就有，即使看着挺干净，该有的味道也会有。 陈耀东踩了脚油门，打着方向盘快速驶离。 太特么难闻了。 可别把闺女给熏臭。 陈语汐很精神，站在妈妈腿上，爬在窗子上好奇的瞅着外面，兴奋的哇哇叫。 到了农副产品区域，一家卖牛羊肉的铺子门口围了一堆人看热闹。 也不知道又是什么热闹。 陈耀东把车开过去停下，降下车窗瞅了瞅，问了声：“发生什么事了？” 两个大妈瞅了一眼，没有理他。 一个六十多的老头摇着头叹气：“卖肉的欺负人，真是丧了良心。” 陈耀东问：“卖肉的怎么欺负人了？” 老头却不说了，摇着头叹着气走了。 “你们别下来，我下去看看。” 陈耀东扭头跟媳妇招呼一声，推开车门下了车。 第198章 出事了 “苗苗” 陈耀东道：“回头我把这块地过到你的名下。” 姜苗苗很惊讶：“干嘛？” 陈耀东道：“咱们的资产现在全在公司名下，这样肯定不行的。” 姜苗苗问：“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 陈耀东道：“公司虽然是我的，但公司的不一定是我的，这里有个法律边界问题，如果兴邦农业不上市就算了，但我打算等完成全省布局后就要把公司运作上市，一旦上市，咱们的资产就资本化了，从法律意义上来说，公司就不是咱们一家的了，公司名下的所有资产也不是咱们一家的了。三营的这块地属于优质资产，可以一直传下去，使用权和归属权还是分开比较好，地是咱们的，可以租给兴邦农业使用。” 姜苗苗不太懂这些，想的头疼，道：“你看着弄吧，我也不懂。” 陈耀东点点头，没有再说这些，指着几公里外的厂房道：“那个就是猪场。” 姜苗苗忍不住惊叹：“真大。” 陈耀东呵呵道：“这算什么，南山平原的规模是这的十倍不止，等以后开发出来，绕一圈都得一百多公里，光是里面纵横交错的乡村公路就要修六七百公里，猪场规模是这个的二十倍，一年出栏两百万头生猪，那个规模才叫大，真正的一眼望不到边。” 姜苗苗道：“那么大的地方光种地也太荒了点吧？” 陈耀东道：“所以要规划啊，南山平原以后要建成农业生态区，除了农田，还要留下一部分地以后搞搞农业和生态旅游什么的。超过百万亩的农业生态区，我不知道国外有没有比这更大的，国内是肯定没有的，等过上十年，那地方绿树成荫，以后就是一张名片，全国仅此一家的名片，不管是农业升级发展新型农业还是第三产业都有很大的优势。” 姜苗苗兴致勃勃道：“那你在那边盖个大院子，以后咱们不想在城里呆了，夏天去那边避个暑度个假什么的也挺好的。” 陈耀东哈哈笑道：“肯定会有的。” 站在路边观望了一阵，重新上车去了猪场。 猪场的生活区是个大院子，盖了一幢连体的三层楼，一共有六十多间房子，都是标准双人间，能住一百多人，还有食堂和办公区、试验区等等，功能还算完善。 院子四周种了不少树，北边还挖了块菜地，种了不少菜。 长的绿油油的，甚是喜人，还有节约成本。 院子里还弄了个花园，种了不少花花草草，八角梅已经开花了，满园芬芳。 就是稍微嫌乱，不能指望猪场的这帮大老粗把花园打理的像水上人家的别墅一样。 院子里停了一辆皮卡，那是场长专车兼职货车。 霸道刚在院子里停下，牛志刚就闻讯跑了出来。 “陈总” 小伙子晒的有点黑，正招呼陈老板呢，忽然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姜苗苗和陈语汐，就有点愣神，这什么画风，大老板怎么带着媳妇孩子来猪场了？ “你好” 牛志刚还没见过老板娘，但用脚也能想到是谁。 只是看了一眼，就连忙移开目光。 不敢长时间直视，免的惹陈老板不快。 心里却在想，果然如传闻的一样，老板娘的美名不是盖的，美的让人不敢直视，不知道有没有表妹啥的给介绍一下，不要多漂亮，有老板一半的颜值就行。 关键是要和老板娘一样陪嫁一套房子 “你好！” 姜苗苗的笑容总是那么春风化雨，能让人忘却烦忧。 牛志刚恍惚了一下，赶紧收摄住心思，再不敢胡思乱想。 定了定神，才给陈老板汇报工作。 陈耀东一边听，一边对姜苗苗道：“你在院子里看看，我去看看职工宿舍。” 姜苗苗点点头，把陈语汐放地上，牵着她溜达。 院子打的水泥地坪，乱七八糟的不太干净。 陈耀东扫了眼，没说什么，去了职工宿舍参观。 牛志刚一头懵，跟在身边偷偷擦着汗。 老板不按常理出牌，真让人提心吊胆。 来之前也不打电话，都不知道大老板回景安了。 就这么突然跑过来，太让人措手不及。 院子都没打扫一下，乱糟糟的，好在陈老板没说啥。 宿舍可就不好说了，猪场的好多工人，就不是讲卫生的。 牛志刚心里已经开始叫苦，可千万别出事。 白天工人大多都在岗位上，宿舍没几个人。 一楼看了几间，普遍都比较乱，但还不至于乱的没办法住人。 到了二楼，推开一间卧室，可就没法看了。 陈耀东问：“这是人住的地方还是猪睡觉的地方？猪舍都比这干净吧？” 牛志刚一头汗，实在无力辩解。 只能狂擦冷汗。 陈耀东一边看一边骂：“妈的，我花几百万给你们盖的公寓，你们就这么糟蹋的？早知道你们喜欢睡猪圈，我还不如用彩钢给你们盖个猪圈算了。” 牛志刚苦着脸，心里那个郁闷。 知道有些工人不太讲卫生，宿舍也不干净。 但平时没怎么注意过这些，谁知道陈老板没闲的没事跑来查宿舍卫生。 这可真是扯着蛋了。 “这个” 陈耀东一边骂一边交待：“把照片拍下，回头扣一百块工资算了，大伙挣个工资不容易，第一次就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扣工资了，你给我写一个通报批评，你自己报到公司去，让公司给各个板块好好宣传一下你们的光辉形象。” 牛志刚脸都有些绿，要通报批评？ 这得把脸丢到全公司去，以后咋见人啊？ “还有这个！” 陈耀东又推开一间宿舍：“也拍下照片，一并给宣传一下，你一天在忙活啥？光把那些猪祖宗伺候好就完事了？管理管理，你是不是光管猪了不管人？咱们好歹也算是很正规的企业了，员工素质要不要提升？连个人卫生都搞不好，还能指望你们把猪养好？” 牛志刚擦着汗也不坑声，多少有点拉不下脸面。 还是太年轻了。 要是换了老赵，早就开始表决心了。 看完宿舍，又去看猪舍。 姜苗苗看到牛志刚脸色拉垮，就知道肯定是挨训了，心里多少有点好笑。 电视上的那些企业家一个个温尔雅，一个比一个有涵养和风度，自家老公骂人的时候却满嘴粗话，甚至经常带脏，也不知道是自家老公太粗鲁还是电视上那些人都是装的。 跟着观参了下猪圈，就有点受不了。 在宿舍大院子还没什么，到了猪舍跟前就有点臭了。 在门口瞅了眼，没有跟进去，抱着闺女赶紧闪人了。 猪场目前有六百头母猪，除了母猪和种猪是引进的，剩下的育肥猪全是自育，不打算从外面购买，一方面引进的仔猪问题多多，有什么问题谁也不知道。 万一把病源带进来，乐子可就大了。 另一方面则是积累经验，这么大规模肯定要自育自养的，没有经验怎么能行。 母猪的死亡率和仔猪的死亡率有点偏高，主要是疫病引起的。 一方面是管理问题，另一方面则是经验不足。 猪的病实在太多了。 陈耀东到是没有再骂人，拿宿舍卫生发发火还无伤大雅，正经工作上的事现在还是要以鼓励为主，不能打击积极性，毕竟牛志刚也还算努力，就勉励了几句。 这点损失兴邦农业还是可以承担的起的。 牛志刚松口气，还好，就怕陈老板又骂人。 看完猪场，陈耀东又去东头的大院子里转了转，跟负责种地的周志虎老子周学仁和试验站的站长董光远聊了几句，关心了一下试验站工作人员的工作和生活情况。 郭老头在这边搞了个试验站，做一些基础研究工作。 农业科研工作辛苦，研究人员与青山为伴，与黄土为伍是常态。 工作环境和那些搞高科技的没法比，收入也比其他行业差太多，农学专业的研究生就业难不说了，工资也低的让学了这专业的人后悔，不少转行的。 郭老头人脉广，今年从省农大弄来了不少研究生。 陈老板还算是厚道，给了特殊人才的待遇，工资对标部门经理。 不然估计得全跑光。 看完自家的地，陈耀东还专程去看了看陈二哥的那块地。 为了住上别墅，陈老二也是拼了，今天就扑到这一千亩地里了。 事业大小，取决于能耐的大小。 即使陈耀东现在事业干的风风火火，也并不反对拉扯一下亲戚，奈何亲戚们要么吃公家饭的，与发财无缘，要么见识有限，他就算想拉扯，也拉扯不起来。 就好像薛表哥，自己不知道能干啥，别人咋帮？ 唯一能蹦跶两下的，也就陈二哥了。 能玩转这一千亩地，也基本是陈二哥的极限了。 就这还是有陈耀东兜着，不然陈二哥是绝对没胆子赌上全部身家折腾的。 一千亩地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不用请长工，更不用盖什么房子，干活的时候直接找机器雇人干就行了，陈老二基本上每隔两三天都会过来转了一圈，地里长的可都是钱。 怎么能不上心。 霸道拐过弯后，陈耀东老远就看到陈老二的凯美瑞停在马路边。 农田的路都是自己修的，兴邦农业不差钱，也有号召力，叫上相邻的几个地主凑钱把路修了，这边的全是些小地主，人多不太好办事，路也没人修，还是一条沙土路面。 按照陈老二的性子，是不舍得把宝马开到这里来糟蹋的。 陈耀东把车开过去，离的近了，就看到陈老二爬在地上不知道在干嘛。 看到霸道开了过来，才从地里出来站在路边等。 陈耀东把车停在凯美瑞后面，下车招呼：“二哥这敬业精神可真让我惭愧。” 陈纪东没好气：“你跑这干啥来了” 忽然看到姜苗苗从车上下来，就招呼了一声：“小姜也来了。” “二哥！” 姜苗苗打了声招呼。 陈纪东问：“汐汐呢？” 姜苗苗道：“车里睡着了。” 陈纪东哦了声，才问陈耀东：“啥时候回来的？” “今天刚到。” 陈耀东拿出烟发烟，上下打量二堂哥，笑的不行：“晒黑了，像个农民了。” 陈纪东点上烟吸了一口，道：“听说今年玉米种的太多，价格起不来。” 陈耀东道：“不赔就行了，第一年别报太大的期望，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陈纪东道：“屁，我小家小业的哪能跟你比，一毛钱的差价就是接近二十万利润，差上两毛钱就是四十万，唉，要是一斤能涨到一块，一亩地怎么也赚个一千块。” 陈耀东道：“你想的太美好了，能到九毛就不错了。” 姜苗苗下到地里瞅了瞅，上来拍着手说：“二哥你的玉米种的挺不错啊！” 陈纪东这才得意了：“天天泡在地里，我今年连店里的事都没管过，全给刘娜了，把这些庄稼当祖宗一样伺候，要是再长不好，明年说啥也不种了。” 陈耀东道：“别高兴的太早了，第一年产量不会太高的。” 陈纪东道：“小叔说肥料上足了能收1800斤。” 陈耀东道：“到不了两千斤你就只能挣三百多块。” 陈纪东道：“成本没你说的那么高，都按你那么算的话，种地的早赔死了，小叔给我算了算，第一年成本高点，一亩地八百到九点，第二年不会超过八百，第三年的话肥料使的就少了，七百左右差不多，不用掏地租，一亩地怎么也能赚个一千块。” 陈耀东道：“我爸算的肯定有出入，他那算的都是二三十亩地的账，好多活都是他和我妈自己干，你这上千亩地你自己能干？最后下来人工这一块肯定会超的。” 陈纪东牙疼道：“不管了，先种上一年看看情况再说。” 陈耀东道：“秋上最好别自己收，有养殖场的来收青贮就直接卖，这样不用你再找人找机器收割，少折腾还省人工，关键还能规避产量上不来的风险。” 陈纪东道：“万一产量高就划不来了。” 陈耀东道：“第一年你觉的产量可能高吗？别想的太美了” 正说呢手机又响了。 拿出来看了下，竟是王平安打来的，莫名心里一跳。 随手接了起来：“老王。” 王平安道：“陈总，东州这边出事了” 第199章 女包工头 “昨天有人在一号店闹事，赵丽萍过去处理，结果对方直接动手打人，赵丽萍和三个店员被打伤，现在已经送到医院，据其他店员说是附近的农贸市场的几个卖菜的” 王平安说了下情况，没听到陈老板回应。 就叫了声：“陈总？” “人伤的怎么样？” 陈耀东回过神，先问员工伤情。 王平安道：“赵丽萍断了两根肋骨，其他都是皮肉伤。” 陈耀东眉心跳了下，断了骨头就不是轻伤了，对女人下手这么狠，早听说东州那边生意不太好做，没想到会这么难，说道：“你晚上就过去，看看具体什么情况。” 王平安道：“已经在路上了，我凌晨两点到东州。” 陈耀东嗯了声，又问了几句就挂了。 陈纪东一听侧着耳朵听，见他挂了电话，才问了一声：“出事了？” 陈耀东点点头，没有跟陈二哥多说，道：“我先走了，回头再说。” 陈纪东目送他和姜苗苗上车离开，忍不住咂了咂嘴。 兴邦农业的有些事他也听过，抢人饭碗哪是风平浪静的。 有些事听了都心惊肉跳。 景安都不平静，往外扩张怎么可能一帆风顺。 车上。 姜苗苗也在问：“老公，出事了？” 陈耀东道：“东州那边有人闹事，负责的赵丽萍和三个店员被打了。” “” 姜苗苗不知道说啥，刚刚兴邦市场出了那事，现在兴邦农业在东州的市场开拓就出现了问题，这也实在太巧了，巧的让人不得不怀疑两起事件是不是有什么因果关系。 姜苗苗问：“人没事吧？” 陈耀东道：“断了两根肋骨。” 姜苗苗吸了口凉气：“怎么会这样？” 陈耀东没说话，其实心里早已怒火翻腾。 只是不好把情绪带到家里。 回到家里，就避了出去打电话了解详细情况。 一直打到吃饭，才算告一段落。 王平安已经在路上，裴老头也正在从省城赶过去。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谁还能坐的住。 隔天。 陈耀东去了趟市里，给领导们汇报工作。 大老板心情挺不错：“现在见你一面可比见省领导都难。” 陈耀东就哭穷：“没办法啊领导，南山平原就是个吞金怪兽，几个亿几个亿的烧，逼的我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去年下半年到现在这一年我是有家都不能回，孩子都顾不上，为了家乡的发展就差卖肾了，要不是媳妇能体谅，日子都没法过了” “行了行了！” 大老板忙打断，问：“资金能跟上不？” 陈耀东道：“暂时没问题，去年储备了一部分，今年问题不太大，明年会比较难。” 大老板挺惊讶，上百亿的投资，就算换了企央巨头来开发也不可能全部自己垫资，肯定要贷款融资的，市里省里也有这个预见，原以为资金压力应该会巨大无比，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比较轻松，嘴上虽然哭穷，但实际上压力大不大还是能看出来的。 如此看来，兴邦农业犹有余力。 大老板转了个念头，脸上却不露声色，道：“今年的省里十大杰出青年评选，市里推荐了你，最近稳着点，再别干糊涂事。” 陈耀东忙表态：“谢谢领导关心，我一定遵纪守法做一个好公民。” 大老板问：“昨天兴邦市场又是怎么回事？” 陈耀东就汇报了下，客观公正，没有添油加醋。 大老板听了直皱眉：“以后干事多动脑子，再别给市里惹麻烦。” 陈耀东忙答应，诚恳承认错误，完了又说了说东州的事情。 “还有这事？” 大老板听了更皱眉，到不认为两件事有什么关系，时间太近了，离的这么远，哪里有这么巧的事，这说明兴邦农业在东州的市场开拓确实遇到了阻力。 兴邦农业现在是市里的心头肉。 商品流通最大的问题就是渠道问题，建设渠道不但费时且费力，还要大把的砸钱，这不是一般的企业能承担的起的，没有巨量资金支撑，如何能建得起超级渠道。 领导们又不傻，都知道渠道的重要。 只要兴邦农业完成全省布局，依托强大的终端销售网络，景安的农副产品流通将不再是问题，不但农民会受益，一些半死不活的中小企业也可以彻底盘活。 这才是领导们所看重的。 “别干蠢事，回头市里出面给你协调！” 大老板不放心，交待了一句。 陈耀东自然是连声保证，绝对听领导安排。 从市里出来后，陈耀东驱车去了一趟南山平原。 开的是他的570，昨天司机把车开了下来。 从市里去南山平原有三条路，仁固、裕北、南平三县都可到达，最近的是仁固，离景安市区也有八十公里，陈耀东跑了一个小时才到项目指挥部。 郭老头这两年常驻这里，没事基本上不回景安。 工程部也直接迁到这里，全部在工地办公。 又几个月没见，老头更黑了，瘦巴巴的脸膛被晒的黝黑黝黑的。 站在高处俯瞰，一眼望不到边的平原上是一副浩大的施工画面，密密麻麻的土方车像是蚂蚁一样在平原上挪动，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环保部门都不敢来。 去年有工地施工冒扬尘，被要求洒水作业。 这里谁敢要求。 除非脑子被驴踢了。 方圆上百公里，平原开发面积112万余亩，还有靠近仁固裕北的30万余亩荒山，如果这个数字不够直观，换算一个就直观了，平原加荒山的开发面积加起来近千平方公里，两千多个县排在尾巴的那些小县有相当一部分县域面积都没这么大。 除了老天降雨助攻，否则洒水作业就是个笑话。 不是脑子进水，没人会提这种要求。 “我现在是不是全世界最大的地主？” 站在高处俯瞰一阵，陈耀东心情不错地问郭老头。 郭老头道：“你算不上全世界最大的地主，现在全世界最大的地主在美国，人家名下的土地有近九千平方公里，你还差的远呢，只有人家的十分之一，充其量算是国内最大。” “” 陈耀东没话说，刚刚振奋了一下就被泼了头冷水。 竟然还有比自己大的地主，回头可得好好了解下。 而且 这地也不是自己的。 充其量只能算是开发和使用权，而且还只能搞搞农业，不能挖矿盖楼。 “东州的事问题不大吧？” 郭老头主动问起了东州的事情，显然也听说了。 “不大！” 陈耀东道：“我后天过去看看。” 郭老头再没问，道：“六月份还得五个亿，资金没问题吧？” 陈耀东牙就有点疼：“不能缓一缓？” 郭老头道：“缓也能缓，但进度也得放慢，施工单位的资金成本也会升高，必然会想办法从别的地方控制成本，这可不是盖楼房，反正房子卖给人的，就算出了质量问题糊弄一下就过去了，工程质量不达标，最后麻烦的还是我们自己。” 陈耀东揉了揉额头，咬着牙道：“资金我尽量保证，你把工程质量给我看好了。” 郭老头道：“只要资金能及时到位就没有问题，这可是百年工程，进场的原材料至少要经过三道质检，买通三道关卡的成本不会比以次充好的成本低上多少，施工的重要环节我会亲自把关，好在我也监督过七八年的工程，想糊弄我老头子可没那么容易。” 这个陈耀东还是比较放心的。 唯一蛋疼的老家伙一点都不给他省钱。 不当家不知柴火油盐贵 中午在工地吃的饭。 项目部盖了一个大院子，全是红砖房，刷了个白墙，地上打的水泥地坪，床铺都是便宜的高低床，条件挺简陋，不过有郭老头这个模范标头带头示范，其他人也不好意思叫苦。 老人家一把岁数了都能吃工地上的苦，年轻的还有啥好挑剔的。 饭菜不管精致，但量大管饱，各种肉食也不缺。 伙食并不算差。 灶房里有个大冷柜，里面装满了鸡甲鱼肉。 每隔三天后勤的车都会送来各种生活物资。 陈耀东还在工地上看到几个岁数不大的小姑娘，晒的黝黑黝黑。 问了一下，才知道是资料员。 心里还想，女孩子学啥都不要学土木工程。 如花似玉的年纪却浪费在工地上，怎一个浪费了得。 吃过午饭，陈耀东跟着郭老头去看了看近处的几个工地。 到了一处管沟工地，来迎接的竟然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漂亮女人。 看着不像是资料员，陈耀东就问：“你是包工头？” 女人笑着点头：“陈总多指教？” 陈耀东问：“分包还是二包的？” 女人说道：“我干二包。” 陈耀东问：“包工还是开工活，利润有多少？” 女人答道：“我干包工，10的毛利吧！” 陈耀东很惊讶，实力不俗啊，一个女人敢干包工活，没点实力可不行。 开工活只挣个人工，给钱快的话都不用垫钱。 包工活得自己垫资，这么大的工程没点本钱谁能垫的起。 即使兴邦农业给钱很快，那也得先自己垫上。 陈耀东问：“女人干工程的可不多，能把工程干好不？” 女人笑眯眯的：“伟人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陈总这是看不起我们女人啊！” 陈耀东笑了笑，没接这个茬。 女人很快表态：“您放心，我们能控制工程的进度和质量，但却控制不了工程款的结算时间，只要能按照进度拨款，我能保证把工程保质保量干好。” 陈耀东点点头，再没说什么，转了一圈就走了。 女人确实可以顶半天边。 兴邦农业今年开疆拓土的全是女人，而且全是从基层店员一步步爬上来，初始学历最多只有高中的女人，谁敢说女人不如男人，正因为男人不愿意干，所以兴邦农业奋战在销售第一线的基本上全是女人，而且比男人正有野心和上进心。 即使陈老板有心调整人员结构，也没办法改变现状。 因为没有几个男人愿意到菜店去干店员。 即使个别愿意去的，也是混日子的，没什么进取心。 所以开疆拓土就只能依靠女人。 只是干工程和干销售可不一样，陈耀东还是第一次碰到女包工头。 不放心也是正常的。 回头问郭老头：“这女人行不行？” 郭老头道：“你可别瞧不起女人，有些时候，女人其实比男人更加抗压，兴邦农业销售一线不都是女人吗？而且女人比男人要细心，干工程不比男人差。” 陈耀东点点头，道：“一定把总包和分包商盯死了，就像这个女人说的一样，有时候影响工程的不是别的原因，只有钱，千万不能让那些承包商拿我们的钱去垫窟窿。” 郭老头道：“放心吧，每次结算我都要调查二包的情况，二包拿不到钱，我们这边就直接给扣了，之前就有过这种情况，二次结算的时候我让财务直接给二包结算。” 陈耀东很放心，这些情况他当然很清楚。 虽然人在外面，但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听电话汇报。 不可能彻底甩给郭老头不管。 转了一圈，又开车绕到靠近裕北和南平的两处大工地看了看，一直到快五点，才开车回景安，明天就是闺女的周岁宴了，回了家都忙的顾不上操办这些事情。 亏的媳妇明理。 不然家里都不安稳。 人已经请好了，席也定好了，就等明天把亲戚请过来吃顿席热闹一下。 五月八号，陈语汐的周岁宴。 陈爸陈妈本来想安排到酒店的，结果姜苗苗觉的酒店没啥意思，酒店再好，又哪有自家的别墅好，最后请流动厨子，在家里摆了五桌酒席，请亲戚们热闹一下。 水上人家的园子里好多树种下已经两年了，长大了不少。 在园子里摆上几桌酒席，确实比在酒店强。 一帮娃娃们先乐的不行，泡在泳池里玩的不亦乐乎，连席都不香了。 陈语汐站在水池子边上急的直蹦腿，也想下水。 去年没走亲戚，一直在外面忙。 陈耀东都没好好和亲戚们聊过，趁这个机会好好跟舅舅和几个姨父聊了聊。 第200章 要不要二胎 陈语汐的周岁宴一直持续到傍晚才结束。 家里不是酒店，吃完了亲戚们也不会急着走。 平时难得聚在一起，来都来了，自然要多聊几句。 一直坐在到过晚饭，亲戚们才陆续散去。 亲戚们走完后，陈耀东将周志虎叫到了家里。 菜园子里。 陈耀东拔了个小红萝卜，用水冲洗了下一边吃一边问：“东州的事知道不？” 周志虎道：“知道。” 陈耀东道：“赵丽萍的打不能白挨。” 周志虎明白了，道：“我知道了。” 陈耀东道：“打自己摘出来，不要让我怀疑到我们。” 周志虎问：“有时间限制没？” 陈耀东道：“没有时间限制，最好在这风波过去之后动手。” 周志虎道：“那就没问题了。” 陈耀东道：“你明天去魔都，我安排人给你提一百万现金，不要坐飞机和火车，直接开车去，这次的事前前后后我们都要干干净净，绝对不能让人怀疑到我们身上。” 周志虎问：“有必要这么小心吗？” 陈耀东道：“小心点没大错，外面不是景安。” 周志虎很头疼：“开车跑去魔都，一个回来就得把人跑废。” 陈耀东骂了声：“快滚，别开公司的车，也别开你的车去，找个车去。” 周志虎苦着脸走了。 晚上。 陈语汐不睡觉，坐在她爸坐皮上巅来巅去玩的不亦乐乎。 陈耀东躺平在床上，两手握着闺女的小胖手，肚子一挺一挺的，陪着闺女玩，一年十个月在外面，不能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真是为人父的一大憾事。 在家待不了几天了，陈耀东恨不得陪女儿上房揭瓦。 可惜小丫头还没那本事。 “叫爸爸。” “爸爸！” 陈语汐很给老父亲面子，爸爸叫的越发顺溜了。 姜苗苗侧着身子躺旁边，看着父女俩胡闹，眼里全是笑意。 看了一会，忽然翻身爬起来，骑到了女儿身后，抱着女儿一起骑马。 陈耀东苦着脸，打起精神陪着媳妇和女儿happy。 闹腾一会，姜苗苗又躺到了旁边，问：“老公，咱们要不要二胎了？” 陈耀东道：“你想要咱就要，你要是不想就算了。” 姜苗苗道：“前阵子妈还在念叨呢，让我们再生一个。” “” 陈耀东多聪明的人，瞬间察觉其中潜藏的危机，这种事肯定要跟媳妇统一战线的，即使以后真的想要二胎，也不应该让陈妈掺合，一点不带犹豫的说：“不要管他们，你想要咱就再生一个，不想要就不生了，生一个爱一个就行了，生两个都不知道爱哪个了，以后难免会偏心，现在的娃可不像咱们这一代了，养不好以后还会吃力不讨好。” 姜苗苗这才满意了，眉眼弯弯道：“我觉的一个也太孤单了，就跟我一样，连个兄弟姐妹也没有，你们哥俩以后有啥事都能互相帮衬一下，要是一个就只能自己扛了，我觉的还是再生一个的好，至少汐汐将来找大了能有个伴。” 陈耀东无所谓，一个也好，十个八个他也没啥意见，反正养的起，一个就好好养，两个就一般养，再多了就散养，道：“生也行，不过再等等，等你身体彻底恢复好了再说。” 姜苗苗道：“已经恢复好了。” 陈耀东道：“再等等吧，等我忙完这两年，不然啥都顾不上。” 姜苗苗嗯了声，等上两年也不晚。 知道这两年忙的顾不上。 次日。 陈耀东叫上老杜驱车去省城。 不知不觉三年过去，老杜也有点福态了，再不像三年前刚来时一脸苦样又瘦又黑，媳妇成了店长，两口子一年能存四五万，生活正在奔向小康。 车也开的越发稳了。 虽然陈耀东有时候对老杜的这个蜗牛性子有时候挺上火，但不想开车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都是老杜，公司的那些司机就算表现的再恭顺，也依旧看不上。 感觉这种东西有点玄妙。 对一个人的感观好了那就什么都好。 感观不好，表现的再好也没用。 “听说要买房子了？” 陈耀东拿出烟点了一根，脱了鞋子把脚搭在中控台，随口问道。 老杜笑呵呵地：“儿子明年要上初中，不买不行了。” 陈耀东问：“存了多少钱了？” 老杜实话实说：“二十来万，还有点不太够。” 陈耀东道：“不要在开发商那买，现在遍地都是顶账房，那些给开发商干工程的手里大把的一手毛坯房等着脱手，你看个好点的顶账房，二十万就能拿下。” 老杜不太放心：“听说顶账房坑太多。” 陈耀东道：“怕个球，看好了给我说，我给你兜着，还能坑了你不成？” 老杜这才放心，又道：“听说顶账房户型和位置都不是太好。” 陈耀东道：“慢慢找，总有合适的。” 快一点时，城省到了，从经开区出口下了高速。 老杜先找了家饭馆，两人随便对付了一顿午饭，然后去了省城的分公司。 王雪梅在省城的物流园旁边阻了两套房子当员工宿舍，七八个人挤两套房子，又在一楼租了一间商铺当办公室，这边房租便宜，唯一的麻烦是去市区比较远。 分公司配了辆新款捷达，所有人换着用。 陈耀东先去看了看员工宿舍，条件还行，就是房子有点小。 都是两居室，七八个人呢，一人一间卧室没可能。 连王雪梅这个分公司经理都跟一个女员工挤一间卧室。 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你老公呢？” 没看到她男人，陈耀东还挺纳闷。 这女人为了家不散，把老公也带来了省城，安排到了物流队送菜。 两口子竟然没住到一起，怎能不让他惊讶。 王雪梅道：“他在物流队那边呢。” 陈耀东问：“怎么不住一起？” 王雪梅道：“现在条件有限，等以后条件好点了再说吧！” 陈耀东道：“你是分公司负责人，可以单独租一套房子。” 王雪梅道：“先凑合一下吧，现在人都不熟，住到一起方便工作，再说我也得给其他人带个好头，不然大家都报怨条件艰苦，谁还有心思安心干活。” 陈耀东嘴上不说，心里却在点头。 这女人确实是个能干事的，只是好多人都缺一个发挥本事的平台和机会。 都在为了生活挣扎，有能耐的人其实并不少。 看完宿舍，又到楼下的办公室坐了会，喝了杯茶。 办公室是商铺，面积不大，只有四十多平米，摆了七八张桌子有点拥挤。 门口位置放了一张小沙发和一个茶几，会客区挺寒酸。 王雪梅给陈老板泡了杯茶，坐一边道：“现在谈好的店面只有二十三家，已经经营的才三家，八家在装修，剩下的还没拿到钥匙，暂时没多少人，就在这凑合一下，今年重点是红桥区，经济区离的还不是太远，等明年往龙固区发展的话重心就得迁到市里。” 陈耀东问：“有什么困难吗？” 王雪梅道：“大困难到没有，就是省城人多，找铺面没景安容易，人也不熟，能顶事的没有几个，办事也没景安那么方便，都是些小问题，慢慢克服吧！” 陈耀东问：“直接买铺面呢？” 王雪梅道：“省城的商铺贵，价格差不多是景安的两到三倍甚至更高，而且省城常住人口四百万，加上流动人口近六百万，住宅小区我调查了一下，至少两千多个，两千人以上的住宅小区至少一千个，我们至少要开八百家分店，全部买的话需要的资金量很大。” 陈耀东没吭声，端起纸杯子喝了口茶，心里同样在琢磨。 之前的计划是，除了景安，省内其他城市的门面都租赁。 不过如今看来难度却不小，想找到合适的铺面并不容易。 省城要开几百家店，按照现在的进度，别说三年，十年也完不成。 主要是位置很关键，不能离的远，可选的余地就比较少。 景安买商铺花了一个多亿，省城要是全买的话估计十几个亿都挡不住。 陈耀东琢磨了一阵，道：“能租下的就租，实在租不下来就买，以后向省外扩张，省内就是我们的基本盘，把基础打牢一点，后方稳了才好向外面扩张。” 王雪梅答应着，道：“我还有个建议，我觉的把调度中心放到省城比较好。” “调度中心放到省城？” 陈耀东愣了下，认真思考起来。 市场部下面的调度中心现在是兴邦农业的核心部门，随着分店数量越来越多，物资的调度运输成了阻碍兴邦农业扩张的大问题，每年数十吨的物资调度，稍微出点差错，就会增加巨量成本，甚至会造成不小的损耗，比如给省城调运蔬菜时，本来只要十吨菜就够了，结果门店判断错误，多拉了两吨，已经拉到了省城了，总不能再拉回去。 这来回的运费就是不小的成本。 但放在省城的仓库，又会造成损耗。 如何精准调运物资，就成了关键之中的关键。 为此兴邦农业总部甚至专门开发了一套调度系统。 借助计算机数据分析，进行物资的调运。 “你怎么想的？” 陈耀东没考虑过这个，但也没直接否决，一边琢磨一边问道。 王雪梅道：“从区位优势上看，省城是河西的中心，也是物流运输的中心，从公司的布局上来看，省城未来的门店将会比十个地市加起来都多，即使总部在景安，省城也将会是公司在省里无可争议的中心，最重要的是省城有景安不具备的人才优势，调度中心以后肯定是要借助计算机大数据来实现精准派发调运的，一方面人才是关键，另一方面只有站在省城才能更好的统筹全局，如果放在景安的话，难免会先顾景安，受到一定的局限。” 陈耀东很惊讶，这个女人越来越让他意外了。 能考虑到这些，说明具备了一定的思维和前瞻性视野。 跟那些只会听人指挥跑腿干活的比起来，确实要强的太多了。 “我考虑一下。” 这种事不是随便就能决定的，陈耀东也不能乱拍脑袋，以兴邦农业现在的规模，拍错了肯定要出大乱子的，回头肯定要讨论一下，才能做出决定，问：“还有没有其他的？” “没了！” 王雪梅道：“我带你去门店看一下吧？” 陈耀东点点头，来了省城，肯定要去看看门店的。 经开区位于红桥区，省城太大，不可能四面开发，肯定要一步一步来，今年的重心就在红桥，新开的三家门店全部在红桥，离的不算远，开车半小时就到了。 一号店不算大，才八十多平米，主要是小区太小，还不到两千人，是个老小区。 省城多的都是这种比较老旧的小区，有比较大的，但还是小的比较多。 配置蛮高，店员七八个。 其实要不了这么多，都是给即将新开的店准备的。 店长是从景安带过来的，二十多岁的大姑娘。 陈耀东有印象，跟店长聊了聊，勉励了几句。 从一号店出来，王雪梅道：“我有个想法，我觉的咱们可以跟肯德基麦当劳学习，有人说肯德基麦当劳卖的服务而不是饭，我觉的很有道理。咱们店里空间不小，完全可以放几把椅子摆个桌子，买菜的人来逛累了可以坐下休息休息，还可以劈出一小块地方，搞上一个洗手间，给需要的人方便，即使不打算买菜，可免费在咱店里上了厕所，老年人不说了，年轻人都会觉的不买点菜过意不去，来的多了，总会慢慢养成习惯。” “有道理。” 能决断的陈耀东从来不会犹豫，道：“质量固然重要，但服务同样很重要，花不了几个成本，可以试一下，不过硬件做的再好，软件同样要跟上，你好好考虑下，以后咱们的一线销售不能只是个卖菜的，还要做好服务，只有把服务做好，才能增加客户粘性，在买菜时第一时间想到咱们店，最好能拿出一套系统的东西，做成培训体系。” 王雪梅道：“那我想一下。” 第201章 有好戏 在省城徘徊了两天，陈耀东又去了东州。 春节后兴邦农业四出扩张，其他各地市最少的都已经开了三家门店，只有东州进度一直很慢，到现在只开了两家门店，而且二号店开业还不到半个月。 这里面有原因，不可细说 陈耀东没有去门店，直接去了医院。 开拓市场的负责人被打了，他无论如何都得来一趟。 事实上兴邦农业的对外扩张是很温和的，能不与人冲突就尽量不与当地商贩冲突，远不向在景安扩张时那么有恃无恐蛮横扩张，这是第一次被打事件。 到了医院，裴老头和王平安都在呢。 赵丽萍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和王雪梅一样，都是从店员干起来的。 因为能力出色，干了一年店长后被抽到机关熟悉了半年公司运作的流程，被派到东州来负责开拓市场，自从到东州后一直谨小慎微，极力避免跟当地势力发生冲突。 没想到还是挨了打。 行动没啥问题，即使断了两根肋骨，日常行动还是没问题，就是要注意休养，不能剧烈运动，脸上的淤青也消的差不多了，赵丽萍看上去精神头还好。 陈耀东问了问情况，最后才道：“好好养伤，什么时候养好了再说工作的事，家人过来陪同的给两个名额，按店员的基本工资给发放陪护补贴，一直发到人出院。” 赵丽萍忙连声感谢。 家属脸色也好看了一些。 来的最快的是王平安和裴老头，家属是事发后第二天赶过来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要通知人家家属的。 在病房里待了一会，陈耀东叫上裴老头和王平安出去吃饭。 午饭还没吃的，裴老头和王平安也没吃，一直在等他。 在医院附近找了个炒菜馆，加上老杜四个个要了个小包厢，点了五六个炒菜，一边等菜一边商量善后，陈耀东最关心的还是官方的态度。 “诉讼有难度。” 裴老头道：“有人不想让闹到法院，建议私了，赔点钱道个歉就完了。” 陈耀东问：“谁的意思？” 裴老头说了个名字。 陈耀东再没问，喝了口茶，脸色冷峻的琢磨。 王平安想了想，道：“官方这个态度，我觉的我们有必要考虑一下东州的布局了。” 陈耀东问：“你什么想法？” 王平安道：“东州是河西十地州中最小的地级行政区，全州人口不足八十万，州府城区人口不到五万，也就十几家店的市场，官方这个态度，我的觉可以考虑放弃了。” 裴老头道：“我也赞成放弃东州市场，确实有点吃力不讨好。” 陈耀东思考了几秒，很快做出决定：“那就放弃，回去调整一下，以后兴农绿色超市不准出现这里的东西，已经上下的也全部给我下架，令外该诉讼还是要诉讼，这里不行就给我把官司打到省里去，省里不行就给往京城打，总得要个公道。” 裴老头点点头，这是应有之义。 没道理没人欺负了还能不吭声。 普通人就罢了。 兴邦农业还不至于打不起几场官司。 总得让法务那帮人有事干。 陈耀东道：“安排好人员撤离，补偿的事你们商量一下，大方一点，一个女人为了公司的事挨打，处理的妥善点，不要让其他员工寒心。” 王平安道：“五万差不多了吧？” 陈耀东道：“赵丽萍给上十万，其他的你们酌情考虑吧！” 王平安道：“那周志虎和杜师傅之前” 老杜一直吃瓜不吭声，这时忙表态：“那都两年前的事情了，我就破点皮，没意见。” 陈耀东道：“定个标准吧，遇到这种事，女人受到的伤害比男人大，拿男人的双倍补偿我觉的很合理，回头你们研究一下，但不要传到外面，免的闹出风波。” 王平安点点头，确实需要定个标准了。 老是发生这种事情，补偿标准不一样确实挺麻烦。 拿的多的固然高兴。 拿的少的就会有意见了。 还要考虑家庭情况以及伤情，不是三两句话就能定下的。 在东州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陈耀东回省城，飞往魔都。 还得继续捞钱。 苦逼。 到了魔都，刚下飞机就收到一条微信消息。 老同学杨征发来的，下个月结婚。 陈耀东随手发了个8888的红包过去，没打算过去。 即使人在魔都，也不打算去。 当初他结婚时，杨征就没去，记得好像发了红包，但多少早忘了，反正同学给发的红包最大一千，算个通货膨胀，4个8也不算少了，人情还了就是。 结果第二天收到了微信的退款通知，红包没接。 陈耀东懵逼了，不知如何是好。 但也没把这事放心里，整天忙的飞起哪有心思想这些。 转眼到了月底。 这天晚上，陈耀东吃过饭，正开车回别墅，接到了陈爸打来的电话。 “卫东刚打了电话！” 陈爸说道：“准备年底结婚。” 陈耀东挺意外：“定下了？” 陈爸说道：“说是打算年底结婚，我和你妈过几天还得去一趟盐城，你有时间没？” 没时间就可以不去？ 陈耀东无力吐槽，磨擦着头皮道：“什么时候去，我赶过去。” 陈爸说道：“时间定下了给你打电话。” 陈耀东嗯了声，说了几句就挂了。 隔天，陈爸打来了电话，定了二号的机票。 姜苗苗也过来，顺便带着陈语汐旅游，为了缩短行程，要到省城赶飞机，从省城直接飞金陵，然后陈耀东去金陵机场等，这是姜苗苗规划的行程。 陈耀东听完后，就给老杜打电话。 让老杜开车送人去省城机场。 本来他想给包架公务机直接飞过来的，姜苗苗已经订好了机票。 二号这天。 陈耀东起了个大早，开着从品牌商那些借来的奥迪A8，早早出发前往金陵。 三百公里跑了四个小时，六点出发十点才到金陵。 没进市区，直接去了碌口机场等。 陈爸陈妈和姜苗苗昨天下午就带着陈语汐到了城城住下，今早八点半的飞机，十一点到金陵，结果航班晚点了，一直等到快十二点，河西省城的航班才飞过来。 陈爸独自走在前面，拉着箱子背着大包。 陈妈抱着孙女跟在后面，姜苗苗也背了个包，走在陈妈身边，时不时给陈爸指路，两手各拎了好几个袋子，全是陈语汐的东西，这小祖宗出一趟门没三个人伺候不过来。 什么奶粉奶瓶尿不湿小衣服，样样都得给带全了。 还有一些必备药品，缺一样都不行。 姜苗苗上身一条黄色的短袖，下身穿了一条及膝碎花裙子，以前没见过这身打扮，估计最近买的，头上戴顶遮阳帽，脚上是白色平底鞋，看着特别显气质。 大多数男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上两眼。 陈耀东迎上去，没接陈爸手里的包，也没接媳妇背上的包，而是先从陈妈手里接过正好奇地东张西望的陈语汐，亲亲脸蛋：“汐汐叫爸爸。” 二十多天没见，陈语汐还记的爸爸。 “爸爸！” 小丫头伸出两只小胖手，捧着她爸的脑袋喜的不行。 陈耀东也喜的不行，女儿越发的可爱了。 真是爸爸的心头肉。 陈耀东抱了抱女儿，才把陈语汐给陈妈，先取下媳妇背上的包，才后又接了陈爸手里的一个大包，当个老公不容易，当个儿子同样不容易，特别是当这两个身份要同时扮演的时候就更不太容易，厚了媳妇爸妈嘴上不说，心里也会记着。 厚了爹娘薄了媳妇就更不行。 男人难啊！ 七拐八绕，走了十几分钟才来到停车场。 把东西扔进后备厢，陈爸问：“你开的这谁的车？” 陈耀东道：“借来的。” 陈爸哦了一声，也没有多问，上了副驾驶。 陈妈和姜苗苗上了后排，把陈语汐放中间。 小丫头估计经常坐车坐烦了，一上车就不高兴了，小眉头都皱了起来，吭吭唧唧一副要哭的样子，姜苗苗连忙指着窗外哄她：“快看，看看到哪里了，到你叔叔家了，一会就能见到你新婶婶了，你记的你叔叔不，前几天跟你奶奶视频还叫你呢！” 陈语汐一副懵懵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在想叔叔是哪个还是没听懂。 离开机场先找地方吃了午饭，然后才继续上路。 车上路后，不到二十分钟陈语汐就睡着了。 小娃娃坐车就睡觉，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金陵到盐城两百多公里，跑了三个半小时才到，顺着老二发来的定位，一路导航到了一个新建的小区，已经过了下午四点半，陈卫东早就在小区门口等候多时了。 陈耀东没下车，降下车窗叫了声，陈卫东上了后座，挤在陈妈的身边。 新盖的小区看着挺不错，全部是高层，不过楼距比较宽，看着不那么压抑。 小区挺大，目测能有二三十栋楼。 多层不算什么，高层的话就有点大了。 顺着陈卫东指的路，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七拐八绕都快把陈妈和姜苗苗绕晕时，才停到了负二层A4区的一个停车位，刚下车，不用人叫陈语汐就醒了。 真的是开车就睡觉，下车眼睛一睁就尿尿。 “汐汐” 陈卫东逗着小丫头：“还记的叔叔不？” 小丫头瞅着他，目光很陌生，明显不记的。 “来，叔叔抱一下。” 陈卫东伸手接过去，小丫头也不哭，就是一直盯着他打量个不停。 这方面还是比较省心的。 陈耀东开了后备厢，却不去拿东西，过去把闺女接过来，指挥着老二：“拿东西去。” 陈卫东无语了一下，只好乖乖去拿东西。 姜苗苗偷偷乐了下，老公还是这么爱欺负兄弟。 “爸爸！” 陈语汐被她爹抱着，就欢乐的不行，两只小胖手拍着她爹的大脸，啪啪有声。 也只有小棉袄能有这个待遇。 换了别人，估计陈老板早一个大耳刮子过去了。 乘电梯上九楼，陈卫东把东西放下开门。 陈耀东很惊奇，温玉婷竟然不在这。 老二这么老实？ 都是一妈生的，陈耀东表示很怀疑。 房子不小，一百三十多平，三室两厅两卫布局，四月份装修完，晾了一个多月听说前阵子才刚把家具买齐，陈爸陈妈给了多少钱陈耀东也不问也不管。 姜苗苗同样没问过。 房子装的不错，简洁明快，满满的年轻时尚风。 不像有些老年人装修房子，总喜欢弄一些深色的东西，颜色搞的乱七八糟，让人看着就挺不舒服，所以年轻人都看不上中老年人装的房子。 陈耀东里里外外看了一下，给了一句评价：“还不错。” 陈卫东道：“就是面积有点大了，一年光是物业费就得两千多，加上空调电费下来的六七千，我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早知道买个小点的就好了。” 陈爸说道：“小了人来往哪住？” 陈耀东没吭声，没结婚前都是一家人。 结婚了就不一样了，亲兄弟也成了两家人。 有些话他就不太好说了。 不过还好。 只要老二自己知道上进，其他的就都不是问题。 姜苗苗又是独生女，也没亲兄弟，不存在小舅子和亲兄弟一碗水端不平的情况。 喝了口茶，陈耀东问道：“温玉婷呢？” 陈卫东道：“在上班呢，应该快下班了。” 陈爸问道：“小温家里人是个什么意见？” 陈卫东道：“没啥意见，你们先见个面再说。” 陈爸问道：“这边彩礼要多少？” 陈卫东道：“十几万吧！” 陈爸吃了一惊：“要这么多？” 陈妈也很吃惊，景安才五六万，多的8个8，十几万的彩礼，这得要老命。 陈爸问道：“你和小温说过没，得多少彩礼？” 陈卫东吱吱唔唔的，似有难言之隐。 陈爸就不再问，当着大儿媳的面有些话还真不好说。 陈耀东和姜苗苗挤挤眼，觉的有好戏看。 没听说苏省彩礼要的高，反而陪嫁的多。 到是河西彩礼高是出了名的，有些地方已经涨到十几万，景安算是相对少的。 看老二这样子，估计温家彩礼要的不少，不然何以会是这副样子。 第202章 十八万彩礼 快六点的时候，温玉婷也来了。 晚饭是在外面吃的，新家还没开火。 吃过晚饭，回到房子坐了一会，直到过了八点，温玉婷才起身回单位。 陈卫东送下去，和女朋友商量：“婷婷，那个彩礼你能不能再跟家里商量一下？” 温玉婷脸色有点不好看：“我爸妈养了我二十多年，要点彩礼也有错？” 陈卫东道：“那也要的太多了，盐城多数才五六万，你家里要十八万，让我爸妈家人怎么想？咱俩结婚了，你娘家有事我也不会不管，至于要这么多彩礼？” 温玉婷道：“你嫂子结婚的时候你哥可是给拿了一百万彩礼。” 陈卫东道：“那怎么能一样，我哥和嫂子结婚的时候汐汐外爷外奶根本不要彩礼，之前就给了我嫂子五十万在景安买房子，是我哥觉的不拿彩礼说不过去搞了个百万里挑一，人家就留了一块钱，剩下的都给退回来了不说，还给陪嫁了几十万。” 温玉婷脸色更难看：“我爸妈就要了十八万，还没让你拿百万里挑一呢，你就嫌彩礼要多了，我家没你嫂子家有钱，我爸妈也没几十万陪嫁，你想要钱就找个有钱的去。” 陈卫东有点气：“你能不能懂事点，这说的什么话，我要是跟我哥一样自己有钱，不用你爸妈要我也给你拿个百万里挑一，我自己又没那么多钱，我爸我妈的钱都我哥给的，你家里要这么多彩礼让我哥和嫂子咋想，你比嫂子还大一岁呢，怎么就不想想。” 温玉婷彻底愤怒了：“陈卫东你个王八蛋，还没结婚呢你就嫌弃我老了，你嫂子那么好你就找个和你嫂子一样的去，不要找我，我没逼着你结婚。” 说罢转身，气冲冲跑了。 陈卫东黑着脸，站在路边气的发抖。 换了以前，肯定是要追上去哄好的。 现在不想哄了。 这两个月为了彩礼的事，已经吵了不下八遍了。 实在累心。 在学校时恩爱甜蜜，进入社会后才发现生活远不是那么美好。 工作的麻烦。 生活的琐碎。 都在无声无息的改变着人们的三观。 让人变的慢慢现实，不再相信那些虚幻的东西。 说心里话，陈卫东多少有点后悔当初没听老大的话，回景安考个铁饭碗，为了爱情牺牲所有，如今想来真的有点太过一厢情愿，奈何后悔已经有些晚了。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实在难以回头。 陈卫东心里烦，从来不抽烟，今天却忽然想抽烟了，到小区门口的商店买了包烟，点了根烟在小区里溜达，也不想回家，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参加工作这两年来的点点滴滴。 学校里觉的天长地久就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工作了才发现，这世上哪来的天长地久。 女人在变的越来越现实，谁都想要面子，不肯替对方多考虑一点。 像嫂子那样的女人，现在这个社会真的是太少了。 陈卫东很羡慕老大，可这事却羡慕不来。 在小区里转了半个小时，直到快九点时，才收拾心情上楼。 陈爸陈妈和陈耀东两口子还没睡，正在陪陈语汐玩耍。 小丫头走路越来越稳了，已经不用人扶，满地乱跑呢，皮的像只小猴子，当然视线也不敢离开，毕竟才刚学会走路，很容易摔跤，脚下稍微不注意绊一下就会摔倒。 屋里的抽届柜子不出意外遭了殃。 陈妈不知疲倦的跟在后面捡，姜苗苗让她别捡，等闹腾完睡着了再收拾，陈妈却怕孙女摔跤，乐呵呵地跟在后面捡，姜苗苗实在看不过去，就会打闺女小屁股。 打的陈语汐哇哇哭。 陈耀东见不得闺女挨打，每次都看的心疼。 几次之后，姜苗苗就不当着他的面再揍闺女了。 都是没人的时候打。 陈卫东进门就换上笑脸，收拾心情逗侄女。 不好把那些闹心事带到家里。 坐了一阵，陈妈没忍住，又问小儿子：“你和小温商量了没，彩礼要多少？” 陈卫东实在很难以启齿，却不得不说：“她爸妈要了十八万。” 陈妈吃了一惊：“咋要这么多？” 陈爸也很意外，看着儿子，眼里都是探询。 陈耀东和姜苗苗对视一眼，都没吭声，听着就是。 陈卫东不知道咋说，默然半晌，才道：“要不就不结了。” 陈妈一愣，连忙道：“十八万就十八万，也不算多。” 话是这么说的，可心却有点虚。 大儿媳就在旁边呢，这么一对比伤害实在有点大。 陈爸活了大半辈子，人情事故早就通达，点了点头道：“十八万就十八万，你俩不要闹矛盾，明天你找个地方，咱们请人家吃个饭，见个面再说。” 陈卫东点点头，什么也不想说。 聊了一阵，过了十点后，其他人都困了，毕竟赶了一天路不轻松。 陈语汐却还精神的不行，到了床上还折腾她爹妈。 陈耀东一边陪闺女胡闹，一边道：“老二这个媳妇哎，没办法说，现在的社会风气实在有点歪了，娶个媳妇就得回到解放前，怪不得不想结婚的越来越多！” 姜苗苗道：“所以说聪明的女人还是少部分，父母也会有私心，孝顺父母没错，但不能拿自己的婚姻和家庭去迁就父母，不然最后谁都不好过。” 陈耀东感慨道：“所以娶媳妇还是要看老丈人和丈母娘行不行，这个才是关键。” 姜苗苗眉眼弯弯道：“也不知道我爸妈有没有后悔没问你多要点钱。” 陈耀东摸了摸媳妇脸蛋，觉的很幸运。 现在娃都有了，再说这些就没意思了。 人都是互相的。 你对我好，我会加倍对你好。 你把我当猪宰，我就算有座金山也不想给你半分。 主卧。 陈爸陈妈也在议论。 陈妈嘀嘀咕咕：“要十八万，这彩礼比景安都要高的多。” 陈爸没有说话，也觉的要的有点多。 陈妈左右不安：“小姜也知道你说会咋想？” 陈爸说道：“小姜不是那样的人，别胡思乱想了。” 陈妈憋的难受：“老大结婚人家姜亲家一分钱彩礼不要，前前后后还给陪嫁不少，要是没对比就算了，可有了对比就太过分了，咱也不是给不起十八万彩礼，就不能少要点，以后有了啥事，给人家当了女婿，儿子还能不管？现在彩礼要这么多，让亲戚们咋想？” 陈爸说道：“别胡思乱想了，十八万就十八万吧，把媳妇给他娶进门，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以后他们过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想让带娃了给带带娃，不想让带就算了，离的这么远，也过不到一起，你也别在小姜跟前抱怨，人家心里有数。” “小姜才不会多想呢！” 陈妈觉的还是大儿媳妇好，性格好毛病少，但这话不能说。 尤其不能当着小儿子和温玉婷的面说，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平时还得一视同仁，在儿子上心偶尔一下没什么，毕竟是儿子，但儿媳上却必须要一碗水端平。 次日一早。 陈东卫早起去上班。 其他人稍后也出门，陈耀东开车带着一家五口逛了逛盐城，看了看大纵湖，逛了逛梅花湾陆公祠，中午陈卫东和温玉婷来的时候，温玉婷明显有点不对劲。 情绪都藏不住。 陈爸陈妈也不敢问。 陈耀东和姜苗苗更不会问。 晚上。 陈卫东订了个包厢，陈家一家和温玉婷家人吃了顿饭，来的亲戚不少，除了温玉婷爸妈之外，还来了三个舅舅，两个叔叔和一个姑父，和和气气吃了顿饭。 陈耀东好久没放开喝酒了，今天为了老二的事，也是拼了，温家亲戚来的太多，这边就他和陈爸，喝了小一斤，姜苗苗心疼老公，至少给他帮着喝了半斤。 陈爸羡慕儿子，陈妈可不会给他喝酒。 只能自己装肚子里。 要不是陈耀东冲前面给他挡下了不少，非得喝醉不可。 儿子要娶人家姑娘，不陪人喝尽兴还不行。 都说养儿防老，又有谁知道养儿子有多苦。 娶个媳妇，爹妈都得矮人家一头。 酒足饭饱，主欢宾客散。 陈耀东酒量不算差，放开了喝能喝一斤半，但一斤半就到顶了。 正常一斤就差不多，再多了难受。 反观姜苗苗喝了半斤酒，却跟没事人似的。 到了床上。 姜苗苗道：“老公，我怎么觉的温玉婷那三个舅舅都不是善茬？” 陈耀东也看出来了，温玉婷的三个娘舅事挺多，比温家人还要活跃，而且能耐有多大暂时不知道，口气却一个比一个大，道：“不管他，不是善茬也跟咱们没关系，这事轮不到咱操心，以后结了婚老二都未必跟这些人来往，咱们更不会有啥交际。” 姜苗苗道：“你说彩礼要这么多是不是温玉婷三个舅舅在作怪？” 饭桌上温玉婷三个个舅舅主动说起彩礼的事，还言之凿凿地说十几万算少的，多的有要三十万的，话里话外十几万都是良心价了，也难怪姜苗苗有此怀疑。 陈耀东道：“有可能吧，娘舅虽大，但温玉婷这三个舅舅管的也太宽了！” 姜苗苗道：“可不是嘛，舅舅虽然和叔叔一样亲，但毕竟是外姓，管的太多了难免让人觉的反感，我们家有事我舅来了只帮心，从来不随便发表意见。” 陈耀东醉熏熏地道：“所以还是我运气好，赶紧睡吧，明天又得早起！” 次日。 陈卫东请了假，一家早起去了温玉婷家里。 陈爸让陈卫东备了厚礼，六条中华，两箱茅台。 温玉婷家也在市区，一个老旧小区，父母都是普通职工，请了亲戚过来陪客，比较正式的聊了聊陈卫东和温玉婷结婚的事，不管温家人提什么要求都满口答应。 衣服要买N套。 这个亲戚要买。 那个亲戚要买。 五金要买，还有订婚礼金啥的。 车不能低于二十万。 陈爸陈妈满口答应，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 只要儿子把媳妇娶回家，别的真不是问题。 温家人满意了。 温玉婷满意了。 陈卫东却一言不发，中午回到家心情依旧好不起来。 陈爸还宽慰他：“你和小温好好的，不要为了这事闹别扭，人家养女儿也不容易，要求多些就多些吧，回头你去看看车，看买个啥车，把车也买上。” 陈卫东嘴里答应着，心里却着实高兴不起来。 房子全款加装修家具就八十多万，再加上彩礼订婚金，还有五金戒指衣服这些乱七八糟的少说120万，再买个车办个婚宴150万估计挡不住，想想都要崩溃。 不是老大，爸妈哪来的150万？ 真想不结这婚算了。 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箭已上弦，如何还能收的回来。 卧室。 陈耀东和姜苗苗也在讨论。 姜苗苗说：“这家人也太傻了。” 陈耀东道：“本来打算人明白事理，也给老二拿个百万里挑一，给人长长面子，现在看样子用不着了，让爸妈操心去吧，我也懒的管了，反正都是拿钱办事，怎么都行。” 姜苗苗道：“婚车你得给找吧！” 陈耀东道：“那是小事，打几个电话的事。” 姜苗苗问：“爸妈是不是还得来一趟？” 陈耀东道：“应该要来，你不听人家说还要专门来订婚。” 姜苗苗叹着气：“也太折腾了，这么远一次办利索不行，非得来回折腾。” 陈耀东不忘拍媳妇马屁：“你以为谁都像咱爸咱妈那么通情达理，我也就运气好，不然也得爹娘跟着受累，话说咱给买的那别墅咱爸咱妈啥时候装修呢？” 姜苗苗道：“不知道，回头我问一下。” 又在盐城住了一晚，隔天，一家五口驱车去金陵。 到了金陵把车还掉，又坐高铁去了魔都。 陈耀东继续投入到捞钱大业中，直到这天接到大学宿友郭亮的电话，才记起另一位在魔都的舍友杨征要结婚，都把这事忘了，之前转了红包杨征没收。 不知道是嫌多还是什么原因。 不过他结婚的时候郭亮去了景安，现在人要来魔都，当然得见个面吃顿饭。 第203章 找老婆向我学习 人情这东西太脆弱，经不起社会的摔打。 特别是进入社会后，即使再怎么用心去维护，时间长了不联系也会生疏。 陈耀东和大学同学联系的不少，刚毕业那会主要是打电话，可是有了微信后，电话就打的少了，偶尔微信聊上几句，或者群里喊上几句，打电话的次数是越来越少。 机场。 陈耀东等了快半个小时，郭亮才从人群里挤出来。 一年没见，郭胖子比以前更胖了几分。 像一座移动的肉山似的。 “我草” 郭亮从侧面蹿了过来：“让陈总亲自来接机，我罪过不小。” “好好说话！” 陈耀东跟他握握手，上下打量：“你这体形可真是让人羡慕。” 郭亮苦着脸：“能不能说人话，我都快愁死了，现在连找对象都是麻烦。” 陈耀东道：“胖点多好，胖了才有福气，哪像我这种劳碌命，想胖都胖不起来。” 郭亮瞬间忧伤了，人生最大的悲痛莫过于不想提的伤口被人撕开，还撒了一把盐。 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问：“你不卖菜跑魔都干嘛来了？” 陈耀东道：“搞了点小生意？” 郭亮只知道他在景安开蔬菜超市，可不知道他卖玉的事，惊讶道：“你这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好好的卖菜不卖，怎么又跑魔都来折腾了？” 陈耀东道：“谁说卖菜就不能干别的了？” “” 郭亮无法可说，顿了顿又问：“你在魔都搞的啥生意？” 陈耀东道：“开了个玉器店。” “我草，你牛B。” 郭亮更惊讶：“那玩意可不是一般人能玩的，投资不小吧？” 陈耀东道：“还行吧，玉器是暴利，生意好不怕投资大。” 郭亮啧啧啧，不知道说啥了。 在学校时大家都在一个起跑线，到了社会上慢慢就有了差距，条件好的靠爹妈，条件差的靠自己，可不管靠谁，陈耀东这个一个宿舍睡了四年的舍友都不是最差的那一个。 甚至应该是混的最好的。 郭亮可是参加了他的婚礼，别的不说，光是结个婚买车就花了七千多万，这让别人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混的还不烂，自己这种吃公家饭的就更不用说了。 混了三年还是个办事员。 挥金如土是别想了，只能不饥不饱的为人民服务。 即使前景看好，发迹也得到中年了。 想想都觉后悔，早知道也去经商了，考什么铁饭碗啊！ 到了车前，郭胖子看到车，眼睛又亮了。 围着车转了圈，啧啧有声：“土豪就是土豪，咱老百姓只有羡慕的份。” 陈耀东把篷子打开，招呼上车，道：“你是老百姓？” 郭亮道：“咋不是，老百姓都比我强，我还得给你们这些人服务。” 陈耀东打火起车，道：“少基吧扯蛋，你先给我背个入党誓词我听听。” 郭亮张口结舌，早就忘的差不多了。 忙转移话题：“这车多少钱？” 陈耀东道：“加价上路六百万了！” “牛B。” 郭亮只能羡慕，这摸摸那摸摸：“第一次坐的豪车是你媳妇的劳斯莱斯，第二次坐的豪车还是你的，话说欧陆这车比较适合女人开，你怎么不买劳斯莱斯？” 陈耀东道：“已经有了，总的买个不一样的。” 郭亮问：“下一步该买飞机了吧？” 陈耀东道：“我到是想，可没钱啊！” 郭亮吐槽道：“我算是看明白了，没钱的天天恨不得告诉别人自己是有钱人，真正的有钱人都是哭穷的，妈蛋的以后谁再给我哭穷，我一定好好盘盘他家底。” 陈耀东呵呵了，问：“你哪天走？” 郭亮道：“订了十三号的机票，好不容易来次魔都，得好好浪几天。” 陈耀东头疼了，又要扯蛋。 早知道就去京城了，又得耽搁几天时间。 到了别墅，郭亮也不惊讶了。 知道陈老板是土豪，买劳斯来斯宾利这些豪车跟买玩具似的，买个别墅不稀奇，只是没想到陈爸陈妈和姜苗苗陈语汐也在，什么都没准备，多少有点措手不及。 空着两手来的，实在有点不太好意思。 想给陈语汐包个大红包，口袋里却连个钢蹦都没有。 不由暗暗叫苦，都特么微信和支付宝害的，出门都不带现金了，遇到这种突发状况可真是害死人，找机会跟陈耀东报怨：“怎么不早说你家人也在，一点准备都没有。” 陈耀东问：“你想准备啥？” 郭亮道：“那也不好空着手来啊！” 陈耀东道：“别扯蛋，难道我还得特意提醒你备好礼物？” “” 郭亮无语了，这话说的好有道理。 陈耀东道：“明天我不去了，你给我带个礼过去。” “我草，你人在魔都不过去” 郭亮说一半，忽然想起陈老板结婚时杨征也没去，顿时卡壳，这事儿搞的，礼尚往来确实说不出啥，那叫一个汗：“我都给老杨说了你人在魔都，不去不太好吧？” “我草！” 陈耀东那个气：“你基巴嘴这么长？” 郭亮讪讪道：“这不老杨说要安排接机嘛，我说你也在魔都，让你接就行，谁知道你没打算去，唉，老杨确实不太地道，不过你来都来了，就跟我一起去呗！” 陈耀东拍了拍额头，还能咋办？ 只能去一趟了。 不然未免太刻意了。 在家里歇了会，陈耀东去了趟宝山，到杨征安排的接待酒店跟其他几位从各地过来的老同学见了个面，晚上一起吃了个饭，都有种人事几番新的感觉。 眨了个眼，大学毕业都四年了。 长了四岁，都二十六七了，有的已经结婚，有的还在奋斗的路上。 在学校的时候，同学在一起聊的多是动漫游戏。 而到了社会上，除了工作事业家庭似乎没什么好聊的。 自然能感觉到彼此的差距。 有人提议年底在西京搞个同学聚会，却没几个响应的。 一个女同学将陈耀东的军：“陈老板组织一下呗，除了你其他好像也组织不起来。” 其他人也起哄，同学里面出了个陈土豪，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前年结婚的时候，不少同学去了景安，微信群和QQ群里发了不少照片，怎么可能不知道。 陈耀东道：“我没时间啊，今年忙的焦头烂额的，连家都没时间回，再说这事儿也轮不到我吆喝，去找班长啊，我连个班组都没组织过，干这个有点越俎代庖了。” 有同学笑话他：“陈老板，不实在啊！” 陈耀东连忙道：“说实话真的忙，要不你们谁组织一下，我给大家负责后勤，吃喝拉撒住行我都包了，甚至男同学一个一个小妹，女同学一人一个帅哥也没问题。” “哈哈哈！” 大伙大笑，上学的时候开这种玩笑还会不好意思。 现在一个比一个荤，甚至有女同学笑眯眯：“说好了啊，到时没帅哥就找你。” 陈耀东苦着脸：“可别找我，我估计到时候我媳妇闺女也得跟着去。” 又是一阵大笑。 女同学愕然，这才反应过来这话容易让人误会。 饭吃到一半时，陈耀东出去了一趟，把账结了。 都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被社会摔打了三年早就人情事故练达了。 看看桌子上的菜品，还有上的酒水，都息了请客的心思。 白酒就不说了，那几瓶红酒实在不是工薪阶层能请起的。 加上一桌子菜，得吃掉半年的工资。 真请不起。 吃到十点，又出去K歌，一直到凌晨一点才回酒店。 这个点了，陈耀东也不回家了，在酒店开了间房和郭胖子住一起。 郭胖子问：“你夜不归宿媳妇不收拾你？” 陈耀东这下可有得吹了：“胖子我可告诉你，这男人找老婆就得向我学习，如今这个年头像我媳妇这样的女人绝对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当年我刚创业的时候天天晚上陪人喝酒应酬，有时候打麻将一打就是一夜，第二天回家媳妇笑脸相迎，不但没有报怨，还虚寒问暖，怕把我身体熬垮了，你能想象我那个时候心里多温暖吗？” 郭亮目瞪口呆道：“真的假的，这年头还有这样的女人？” 陈耀东得意道：“废话，这还能有假不成？所以我才快快的结婚了。我给你说，男人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得有一个好老婆，这样才能心无旁顾的在事业上打拼，不然天天光是家里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都把人烦死了，哪还有心思奋斗！” 郭亮咂咂嘴，眼热道：“你媳妇还有妹子没，给我介绍一下。” “想屁呢。” 陈耀东道：“我媳妇是独生女，亲妹子是没有，堂妹表妹到是不少。” “那算了。” 郭亮兴致缺缺道：“不是一个爹妈养的，谁知道啥样。” 都喝了酒，精神都比较亢奋。 陈耀东也撕下伪装，和郭宙吹起了牛B。 一直聊到凌晨两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疼的一批。 白酒红酒啤酒三种酒夹着菜，神仙也受不了啊！ 郭亮还要去接亲，早早就起来走了。 陈耀东一直睡到快九点，才起来吃了早饭，给老婆打电话。 快十点的时候，几个接亲的男同学回来了，说了说接亲的经过，然后叫上几个女同学去宴客大厅，一共八个人，被安排到靠窗的一桌，位置还算可以。 陈耀东和同学坐了一阵，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到了楼下，姜苗苗正站在大厅里左张右望。 看到他后，才笑靥如花地迎过来。 姜苗苗又换了条黑白花的碎花裙，配了条白色短袖，气质依旧拿捏的死死的。 陈耀东打量了几眼，道：“裙子越穿越短了。” “有吗？” 姜苗苗低头看了看：“和前几天那条一样啊！” 陈耀东摸摸头，搂着肩膀进电梯，道：“你别喝酒，一会吃完咱就走。” 姜苗苗问：“你同学来的多不？” 陈耀东道：“不多，一共八个。” 姜苗苗道：“咱们结婚的时候你大学同学好像也去了八个。” 陈耀东道：“加上两个伴郎一共十个。” 姜苗苗哦了声，忽然发现一个平头盯着她看，不由皱了皱眉头。 电梯正在上行，一共七八个人，平头目光有点肆无忌惮。 一点都不带回避的。 陈耀东扭头望过去，目光跟平头对上，眉头也皱了起来。 草你妈的 这是什么眼神？ 我媳妇不是不能看，可这眼神怎么这么欠扁。 陈耀东真想一脚踹过去，不过毕竟当了爸爸，没那么暴戾了，就死死盯着小平头，平头也不回避，眼神很锐利，明显不是怕事的，不然早就回避了。 眼神既是心灵之窗，也是意志的门户。 眼神交锋，即是心灵意志的交锋。 陈耀东更不是个怕事的，当年姜苗苗受委屈，他还在魔都抽过二代呢，这平头男在他眼里跟只蚂蚁没区别，最多也就是一只稍微强壮点的蚂蚁。 电梯里气氛微稍了起来。 其他人都察觉到了什么，冷眼旁观高高挂起。 陈耀东搂住姜苗苗的腰，眼神像看死人一样的看着平头。 姜苗苗拽指他胳膊，让他别惹事。 她可是知道自家男人不是个怕惹事的主，惹毛了把人沉江都不算稀罕。 平头男气很足，不过对视了一阵，还是移开了目光，在这场心灵和意志的交锋中主动败下阵，这个小年轻的眼神让他有点不太舒服，有些东西是可以通过目光表达出来的。 一个人胆气有多壮，心气有多硬，通过眼神就可以感觉的到。 这小年轻不是善茬。 平头男有这个感觉，所以才主动移开了目光。 楼层到了。 陈耀东牵着姜苗苗出去，到门口时哼了一声，对平头说了句：“奉劝一句，以后别用这种眼神看别人老婆，不然总有一天狗眼不保。” 平头眼色一沉，刚想说话时，电梯已经关上。 姜苗苗忙扯扯男人：“老公别惹事。” 陈耀东捏捏她小手，心里气还不顺：“狗曰的东西，真想剥他一顿。” 姜苗苗连忙道：“为了这种人进局子划不来，千万别惹事。” 第204章 谁也别看不起谁 男人惹不惹事，有时候要看女人。 女人可以是催化剂，也可以是灭火器。 陈耀东是个急脾气，虽然现在已经稳重的多了，但有时候碰到火还是压不住，而姜苗苗从来都不是催化剂，始终扮演着灭火器的角色，不让男人惹事生非。 这样的老婆也好也不好。 好的是不用承担惹事的后果。 不好的是有时候火憋着内伤。 领着媳妇到了包厢，同学们有点懵圈。 还以为干嘛去了呢，原来是媳妇来了。 三个参加过陈耀东婚礼的同学连忙起身打招呼，剩下的也瞬间恍然。 虽然生了孩子，但姜苗苗的美却依旧不减半分。 身材一如过去，修长窈窕。 气质逾发弥久醇香，到哪都是万花丛中最美的那一朵。 女人的美大概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外在美，也就是皮相美；另一种是内在美，也就是气质或者是心灵美，气质这东西只可意会，言词修饰再好也难入木三分。 姜苗苗兼具两种美，特别是笑的时候，她的美是无可挑剔的。 男同学们羡慕嫉妒，陈耀东这狗东西女人缘真好。 女同学们心思就复杂了，不好去猜测。 姜苗苗坐下后，有意无意的都吸引着大家的目光。 好在她早就习惯了，脸上微着丝微笑，多数时候只听不插话。 坐了一阵，话题被扯到大学时代。 有几个掰着指头数，大学时代的鸳鸯有哪几对最后走到一起。 结果数来数去，班长的鸳鸯走到一起的只有一对。 有个男同学说溜嘴，还说到了张晓艺：“当初要换了我，绝对跟张晓艺去金华” 忽然发觉不对，连忙住口，奈何为时已晚。 大家都目光怪异地看向陈老板。 陈耀东泰然自若道：“想说就说，别遮遮掩掩的，我媳妇知道。” 大伙又惊讶了。 这也知道？ 但没人再说了，都是成年人了，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心里还是有数的。 陈耀东不动声色地扫了眼不小心的同学，什么也没说，也不想深究这位同学到底是不是不小心说漏嘴，没那个必要，说道：“吃完席大家都别走，去我那坐会。” 有同学第一个响应：“行啊，去看看土豪的大别墅。” 这是参加过陈耀东婚礼的。 也有同学推辞：“下午杨征还有安排，下次吧，下次一定去。” 去的欢迎。 不去的不强求。 坐了一阵，外面典礼开始。 大伙出去看个稀罕，陈耀东没出去，不想凑这热闹。 包厢里没人了。 姜苗苗才眉眼弯弯道：“老公，你同学很有意思啊！” 陈耀东叹息道：“人都会变的，习惯了就好。” 姜苗苗道：“其实我觉的挺好，现在人都太复杂了，如果十年二十年后，当年的同学还能坐在一起吃顿饭聊聊天，或许大家都会后悔青春一去不复回吧？” “或许吧！” 陈耀东道：“别想这些东西了，魔都这边事情越来越多，我过几天去京城待一阵，你和汐汐去保府吧，让汐汐和她外公外婆也待一阵，顺便督促咱爸咱妈把别墅装了。” 姜苗苗道：“那让爸妈也跟我一块去保府转转。” 陈耀东道：“该让他们去一趟，咱俩认识到现在他们还没去过亲家门上呢！” 姜苗苗笑的眉眼弯弯的，觉的自家男人太聪明。 这种事她作为儿媳妇是不能说公婆的，但儿子能说啊！ 虽然并不在意这些东西，但老公能想到心里就很高兴。 过了一阵，出去看热闹的同学回来了。 典礼结束，正式开席。 有人把酒打开，但大多数人都不想喝，想喝的也喝不起来。 酒菜流水般的上来，陈耀东尝了几口就不想吃了。 没味。 吃到快一半时，新人进来敬酒。 大家脸上挂笑，说几句场面话，面子上都过的去，至于以后，除了在其他同学的婚宴上有可能会碰面，再见面的概率应该不会大，往后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际。 喜酒要喝，来都来了，这点面子还是给的。 陈耀东喝了两杯，姜苗苗没喝。 敬了一圈，新人去了其他桌子敬酒。 陈耀东和同学们吃吃喝喝到菜上完，见其他宾客已经在离场，就招呼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吧？吃好了就挪挪屁股，劳烦大家移驾，去我哪坐坐。” “当老板的说话就是不一样！” 两个女同学打趣了陈老板一句，五个同学移驾，准备去参观陈老板的别墅，剩下两个不想去，陈耀东不强求，跟东家打了声招呼，带着五个同学下了楼。 在门口等了一阵，一辆敞篷欧陆先开过来。 后面还跟着两台奔驰，跟着陆欧停下。 姜苗苗开门下车，引的人人侧目，几个同学除了羡慕就只剩下羡慕。 “上车吧！” 陈耀东拉开一辆奔驰车门，请同学们上车。 让了几句，两个女同学先上去。 郭亮和剩下的两个男同学则上了后面的奔驰。 陈耀东和姜苗苗这才上车，今天姜苗苗当司机，陈耀东喝了酒，不敢开车，这里可不是景安，景安地界没人拦他的车，魔都交警可不认识他是哪根葱。 万一被抓住就扯蛋了。 目送三辆车开出酒店的停车坪，杨征心情复杂。 可真应了那句老话。 这年头，谁也别看不起谁。 不然分分钟就得被现实上一课。 姜苗苗的车技不好，在家就不经常开车，魔都这种地方就更得小心翼翼，愣是把个十二缸顶配的欧陆给开成了电瓶车，直到上了外环高速路才跑的快了些。 好在后面的两辆奔驰司机挺有耐心，一直跟在后面没超车。 陈耀东也不敢催她，反而搜肠刮肚地给媳妇讲笑话。 免的越急越错。 好在这会已经过了中午上班高峰，路上车不多。 跑了将近一个小时，到了别墅区。 陈语汐刚睡醒，正在草坪上撒欢，爷爷奶奶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看到有车进来，立刻停下好奇地瞅着。 看到爸爸妈妈从车里下来，小丫头立刻就高兴了。 迈着两条小短腿跑了过来，边跑边喊妈妈。 姜苗苗没过去，就站在车边等着她跑过来。 小丫头不到一岁就会跑了，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虽然还是跑的跌跌撞撞，但已经完全再不用人扶了，就是得小心不能摔倒，好在草坪里比较软，摔倒了也没事。 其他人也陆续下来，看着跑过来的小不点，心里满满都是羡慕。 事业有成，还有个好老婆，再加上一个茁壮成长的小棉袄，满满的人生大赢家。 陈耀东招呼同学们进屋，陈爸陈妈也过来招呼人。 先到屋里坐了一会，喝了杯茶水，同学们想到处看看。 陈耀东就带着大家四处参观了下，两位女同学看着后面的大泳池眼睛发亮，要不是陈爸陈妈也在，真想下水游个泳体验一下私人豪华泳池是什么感觉。 郭胖子拿着红包逗陈语汐：“小不点过来，叔叔给你个好东西。” 陈语汐靠在妈妈怀里瞅了他几眼，然后转身爬在妈妈怀里，很是傲娇。 郭胖子有点没面子，给红包也是要讲究下技术的。 小丫头不配合，这红包还真不太好给。 眼看有老同学过来，连忙把红包收起。 大家都没这个准备，就他给个红包让其他人咋办？ 下午不打算出去了。 陈爸去超市买了一堆食材，准备在别墅烧烤。 这是一位老同学提的建议，想体验一下在独栋别墅烧烤是种什么感觉。 院子里有专门的烧烤区域，在绿荫遮蔽的一座凉亭内。 陈爸陈妈带娃，陈耀东和同学亲自动手准备吃的，幸好是个阴天，要是个大晴天，六月天在魔都烧烤那绝对是找罪受，除非陈老板有能耐在室外也装上空调。 四点开始准备，一顿烧烤吃到了晚上七点才结束。 收拾了下，天已经黑了。 到负一层的影音室唱了会歌，喝了点啤酒，都住到了别墅。 好在卧室够多，不然还真住不下。 隔天。 陈耀东安排车把其他四位同学送去机场火车站，然后领着郭胖子去逛景点，还去了趟淮海中路的店里，郭胖子看着柜台里标价的玉器暗暗吸凉气。 “选一个，送你。” “不敢要！” 郭胖子连连摇着手：“前阵子才有个戴表的被扒了个底掉，我们拿工资的，哪敢碰这些玩意，就算你给人说是同学送的，也没人会相信。” 陈耀东呵呵了：“那就好好为人民服务。” 郭胖子脸绿了，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来气。 不过几十上百万的玉器，还真的不敢要。 这两年正在打苍蝇，一家都是吃公粮的，这种玩意儿指不定哪天被人拍到，就得秒变坑爹上热搜，全成驰名全国的典型，再说也实在太贵重了。 浪了三天，陈耀才把郭胖子送走。 魔都又开始下雨了。 实在有点影响生意。 6月17号这天，一家飞京城。 京城没有房子，只能住酒店。 陈爸陈妈第一次来京城，总得到处逛逛。 陈耀东没时间，让品牌商派人派车，又打电话叫来表妹李蓉蓉，带陈爸陈妈去逛，先后去了天安门、故宫，参观了伟人纪念堂，还早起看了次升旗，爬了趟长城。 姜苗苗没出去，在酒店带娃。 逛过无数次了，没什么意思。 关键带着娃不方便，一会尿一会吃一会又要睡，实在太折腾人。 6月21日，陈爸陈妈和姜苗苗带着陈语汐出发去了保府。 奉儿子命前往拜访亲家。 老实话说，陈爸陈妈也挺惭愧的。 之前没意识到，去了趟盐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老大结婚几乎啥也没管，就操办婚事的时候忙了几天，娶了人家的独生女，连亲家的门都没登过，反到人家亲家经常往景安跑，这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虽说儿子去就行了，但儿女亲家不是这么当的。 第一次去拜访亲家，陈爸分外重视。 专门问了儿子，最后又征求了姜苗苗意见，给姜爸买了几罐茶叶，本来还想再买上几件酒的，结果姜苗苗却没让买，陈耀东给买的酒还没喝完呢。 最后在商场给买了几身衣服。 没坐火车。 陈耀东让品牌商安排车，直接送到了保府。 亲家第一次来保府，姜爸唯恐招待不周让闺女难做人，请了亲戚陪吃陪喝，还专门跟学校请了假，和姜妈开车带着陈爸陈妈在保府各个景点逛了三天。 搞的陈爸陈妈怪不自在。 在保府待了三天后，实在有点待不住，就坐火车回了京城。 准备从京城飞景安。 姜苗苗不走了，准备在娘家好好住上一阵。 自从生了孩子，就好好没回过娘家了。 京城。 入夜，陈耀东陪爸妈吃过晚饭，在酒店套房问这次去保府的情况。 陈爸大概说了几句，颇为感慨：“还是得有化，你岳父岳母教的大学生，想的都是教书育人的大事，我和你妈跟人家没啥聊的，坐到一起都不知道说什么。” 陈耀东道：“社会在进步，人也在进步，要想适应这个社会，就得不断的学习，我也在学习，你和我妈就不能学学？没事了多看点书，跟人家坐一起就有的聊了。” 陈爸说道：“我还念过个小学，你妈大字不识一箩筐，学啥？” 陈妈不乐意了：“你就上个小学有啥好得瑟的，我还会写名字呢！” 陈耀东搓搓手，很是无力。 这个没法强求。 爸妈种了一辈子地，三观都定型了，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对人生的感悟，早就已经形成了固有的思维，到了这个岁数，好多东西已经没法改变。 随他去吧！ 开开心心过完下半辈子就行了。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告别了黄土地，爸妈的变化也不小，以前种地被晒的黝黑黝黑，养了一年多，虽然还是黑，但至少没那么吓人了，沧桑和风吹日晒的痕迹也在褪去。 再养一养，就能拉出去跳广场舞了。 隔天。 陈耀东安排车送陈爸陈妈去机场坐飞机回景安，他没跟着去。 不是第一次坐飞机，没什么好送的。 第205章 发神经 一晃到了七月。 京城气候干燥，没有魔都那么难熬。 但待久了还是烦躁，人还是在出生长大的地方待的最舒服惬意。 这天中午，陈耀东出去吃了个饭，到商场入口的时候老远看到有个侧影看着挺熟，到了近处才发现是罗美，这姑娘望着商场对面的广告牌在出神，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罗美！” 陈耀东喊了声。 罗美一惊，连忙扭头望去，很意外的样子：“耀东哥。” 陈耀东走过来，问：“你在这干嘛呢？” 罗美有点不好意思：“没，没干嘛！” 陈耀东挺纳闷，但也不好打听人家小姑娘心事，就问：“去我那坐会？” 罗美连忙摇头：“不去了，我回学校。” 陈耀东没再说，看着她走远，忽然觉的再不能把人当小姑娘看了。 不知不觉，这丫头二十一了，今年就上大四了，明年也要本科毕业了。 刚认识姜苗苗的时候，姜苗苗也是二十一，已经当了空姐。 时间过的真快 唯一不同的时，有了女儿后，大家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到了陈语汐身上，彼此的关心和问候似乎在渐渐变少，这不是个好苗头，女儿大了终究要跟别的男人跑。 真正能陪自己的除了媳妇再没有别人。 站在门口恍惚了一阵，才将思绪拉回，回商场继续站台。 下午。 表妹李蓉蓉和她同学来这边逛街，给陈耀东打电话。 陈耀东就让她去旁边的西餐厅订桌子，请她们吃饭。 结果六点到了餐厅，才发现她同学是一男生，瘦瘦高高的，看着挺精神，实际上就是个嫩瓜，陈耀东心里一阵妈妈批，这丫头胆子不小，都敢带男同学来见自己了。 “哥，这是刘杰。” 李蓉蓉忙介绍男生，又介绍表哥：“这就是我表哥。” 听这口气，明显给男生说过她这位土豪表哥。 刘杰连忙叫了声：“哥。” 陈耀东冲他点点头，在对面坐了。 问了一下，李蓉蓉还没点菜，就点了些吃的。 这才瞅了瞅李蓉蓉，皱了皱眉头：“怎么越大裙子穿的越短了？” 李蓉蓉苦着脸：“哥，你连这个也管啊？” 陈耀东道：“上学不好好上学，天天就知道打扮。” 李蓉蓉委屈巴巴的，觉的表哥今天吃错药了。 刘杰也紧张起来，感觉女朋友这位表哥皱眉头的瞬间气势有点儿摄人，可比学生会的那些学生干部有气势的多了，虽然没有发火，但却莫名让人胆颤。 而接下来，陈老板完全就是一副家长的作派。 一会问李蓉蓉学习情况，一会问人生目标和将来的打算。 问的李蓉蓉左支右拙应付不过来。 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表哥会发神经，今天不来了。 好不容易吃过晚饭，等陈耀东离开后，李蓉蓉才松口气。 刘杰全程当影子，就没敢说话。 这时也松口气，擦擦额头：“蓉蓉，你这表哥管的也太宽了吧？” “哼，要你管！” 李蓉蓉气呼呼的跺了跺脚，心里郁闷的很。 本想带男朋友给表哥看看，结果吃了一脑门的挂落。 真是郁闷死了。 实在想不明白，表哥究竟犯的什么病。 月底。 陈耀东去了趟保府，看望媳妇和闺女。 陈语汐一岁两个多月了，跑的越稳了，破坏力也直线上升，在外公家待了一个月，外公家大变了个样，沙发死角里，茶几过道里，随处都能看到各种小玩意。 沙发上的护垫歪歪斜斜，都不收拾了。 茶几上摆满了各种玩意，也没人整理。 不是不想收拾，而是收拾不起。 前脚人在收拾，后脚陈语汐就会把沙发垫子扯下来。 好多人不待见小孩，不是没有原因的，除了自家的孩子，谁有那个心情和耐心给别人家孩子调皮捣蛋买单，一岁多的娃娃，别管男娃还是女娃，对什么东西都好奇。 不好奇才真有问题。 “汐汐，来爸爸抱。” 陈耀东进门换拖鞋，然后冲闺女招手。 一个多月没见爸爸，陈语汐又有点记不清了。 扭着脖子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爸爸，立刻扔掉手里的玩具，咯咯笑着跑过来。 陈耀东抱起小棉袄，狠狠亲了亲脸蛋，心里满满的温情。 孩子的天真和单纯容易感染人，陈老板心里的烦躁在见到女儿后，会瞬间消散。 陈耀东抱着小丫头坐在沙发上，四下瞅了瞅对老丈人道：“汐汐不好领吧，在家的时候也是一样，到处都是她的玩具，天天收拾，天天满屋子的扔。” 姜爸笑道：“这么大的孩子都一样，没有不好动的，有这个小家伙，家里还热闹点。” 陈耀东蹭了蹭闺女脸蛋，问：“汐汐会叫姥爷不？” “姥爷！” 一岁多的娃是听不懂语言这种东西的，但有记忆，一个词听人说多了就会记下，听到爸爸说姥爷，就跟着叫了一声，而且发音比以前更加清楚了。 姜教授呵呵笑，笑的很慈祥。 从外孙女身上，似乎看到了女儿小时候的影子。 拍了拍手：“汐汐来，到姥爷这来。” 陈语汐这次却不给面子，赖在爸爸怀里不动弹。 陈耀东连忙道：“汐汐到姥爷那去，姥爷给老吃的。” 陈语汐不过去，一只小胖手抠着爸爸下巴，似乎发现了新鲜玩具。 姜苗苗端了个果盘过来，放在茶几上。 又给他泡了一杯茶。 陈耀东还没动，陈语汐眼睛却先亮了。 扭着小身子从爸爸怀里下来，就去抓果盘里的桔子。 “嗯？” 姜苗苗板着脸，瞪起了眼睛。 小丫头小手伸在盘子前，扭头瞅了瞅妈妈，似在判断有没有危险，望了妈妈几秒，小嘴一撇，哇的就哭了，眼泪珠子说来就来，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扎着小手往爸爸跟前走。 “哎哟，来来来爸爸给你拿。” 陈耀东心都在抽搐，见不得女儿哭，连忙拿了个桔子递给她。 小丫头拿到了桔子，立刻就不哭了。 姜苗苗头疼道：“你给她一会就得弄的满地都是。” 陈耀东摸摸闺女头，道：“弄就弄吧，一会我打扫。” 陈语汐连桔子皮都不剥，抱着就啃。 陈耀东连忙接过来，连她把皮剥掉，剥下了一个桔子掰喂到嘴里。 姜苗苗连忙找来个护胸，给栓到脖子里。 不然一会就得洗衣服了。 陈语汐吃的口水横流，一边吃一边还给爸爸喂。 陈耀东也不嫌弃，把闺女咬了一半咬的稀巴烂的桔子掰吃了下去。 姜妈切了半个西瓜，装了一盘子端出来放在茶几上。 陈语汐又盯上西瓜，指着小手喊：“爸爸吃，爸爸吃。” 陈耀东连忙拿了一块吃了口，小丫头急了：“爸爸吃，爸爸吃。” 姜苗苗笑死了：“她要吃，不是让你吃！” 陈耀东啊了声，连忙给她喂。 小丫头抓着爸爸手，咬了口西瓜，吃的嘛嘛香。 姜妈问道：“耀东，听说你们景安的湿地公园二期要开始规划设计？” 陈耀东道：“好像有这回事，具体我没问过，妈有学生想参与？” 姜妈点头：“能参与进去不，能参与的话给我的学生要几个名额，让锻炼一下。” 陈耀东道：“回头我问一下，应该没问题。” 这事小事，也就一个电话的事情。 再说丈母娘第一次交待事情，就算有难度也得想办法。 下午，陈耀东开着老丈人的老帕撒特，去红山看正在装修的别墅。 奥迪A8前几天姜苗苗开出去蹭到了别人的车，正在修呢。 帕撒特有点老，07的老车了，涡轮增压都没有，20自吸的那款，感觉肉的一批，不比他第一台长城H6强多少，踩给一脚半天速度半天起不来，才吭哧吭哧慢慢提速。 对于习惯了开八缸甚至十二缸大排量的陈耀东来说，开这车简直受罪。 “怎么不把这车卖了？” 陈耀东一边开车，一边问姜苗苗。 姜苗苗道：“又不值几个钱，卖了干嘛，留着还能顶个用。” 陈耀东道：“三天两头的出问题，修车都是麻烦，卖了我给咱爸也买个570，有时间了带咱妈出去自驾游什么的也好用，那车比奥迪皮实耐操。” 姜苗苗道：“不买了，我爸就拿个工资，开奥迪学校都有人在说闲话，去学校时他还开的他这车，奥迪基本都不怎么开，就休息了和我妈出去才偶尔用一下。” 陈耀东无奈了，这也是吃皇粮的无奈。 即使有钱了也不敢享受。 哪怕这车是子女给买的，该低调还是得低调。 红山别墅在姜苗苗的催促下，终于开始装了。 双拼别墅，不是独栋的，只有一半院子。 同样都是北方，保府的气候要比景安好的多，景安大多地方都是荒滩，保府荒着的地方很少，别墅区里郁郁葱葱，一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绿色，确实能令人心旷神怡。 别墅才刚开始装修，没什么好看的。 刚贴了个地砖，还在晾呢，室内的装修还得等。 装修工人正在拾掇院子，据说院子是姜妈动手亲自设计的。 本来就是带园林设计研究生的教授，到是省了一笔设计费。 可惜水上人家的大院子装修的早了，不然也可以请丈母娘出手，还能省一笔钱。 看了一圈，陈耀东就带着老婆孩子回家了。 不是不想转了，而是不想开老丈人的车了。 对于车这种消耗品，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多少追求，劳斯莱斯宾利都有了，再好的车也就是个工具，已经不需要车来彰显身份，之所以买好车，主要还是开的舒服用的省心。 老丈人的这台老爷车开着有点不舒服。 各种难受。 中控台下面还老是滋滋滋的响，不知道是什么鬼声音。 听着让人牙酸。 在保府待了两天，陈耀东和姜苗苗带着陈语汐又去了京城，从京城飞景安。 没让姜爸开车送，让品牌商派车过来接的。 水上人家的园子里早就郁郁葱葱了，好多树种上两年多了，已经长大许多，只有门前姜苗苗选的两株柏树还是老样子，这玩意比松树长的还慢。 没个十年八年，几乎看不出有多大的变化。 唯一的好处是，这玩意能四季常青。 即使冬天大雪覆盖，也不会像其他树一样叶子变黄且掉光。 陈爸闲的没事，把几棵看着半死不活的果树和不好好长的榆树给挖掉，花了不少钱买来几株接近两米高的松树苗种上，姜苗苗看到后还吓了一跳。 偷偷问陈耀东：“老公，院子里不是不能种松树吗？” 陈耀东道：“这是培育的景观树，长不高的。” 姜苗苗这才松口气，松树属阴，这玩意适合种在阴宅。 风水这种东西，不可全信，但也不能不信。 当初设计的时候设计师就给门前弄了两棵树松，她给换成了柏树。 没想到陈爸又给种上了。 回到景安，最高兴的莫过于陈语汐。 这里她最熟悉，在保府时天天被拘到楼上，只能在方圆寸许之地活动，实在憋娃，最喜欢水上人家的院子，这里的院子比魔都的院子还大，适合撒欢。 往草坪里一放，小丫头玩的很开心，大人也很省心。 唯一不安全的就是那个游泳池。 陈爸找人在四周弄了一圈护栏，把泳池给圈了起来，免得不小心孙女掉进去。 就是有点不太美观，用普通的铝合金钢铁焊接后打膨胀螺丝固定上去，上面又喷了一层银漆，实在有点违和了，被高档的装饰石材映衬的有点格格不入。 在家住了一晚，次日一早，陈耀东去了公司。 最近发生了不少事，即使忙着捞钱，有些事也不得不回来亲自处理。 依旧是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提前没打电话，直接570停在楼下，被下楼的员工碰到，才知道陈老板回来了。 但还不等通风报信，陈耀东已经到了办公室。 曹兴平第一个跑过来问候：“陈总回来了？” 陈耀东嗯了声：“召集管理层开会。” 曹兴平答应了一声，立刻跑去喊人。 很快，安静的办公楼上噪动了起来。 大老板好久没召集开过会了，大家都有点不太适应了。 第207章 傻子里的天才 今天的兴邦农业管理层来的比较齐，仿佛约好了似的。 不但裴老头和王平安在公司，连郭老头也从工地上回来了。 事实上高管们知道老板要来，早就交待下去了，所以办公楼上才安安静静，看上到几个员工闲逛，大家都一副比较忙碌的样子，谁也不想摸鱼被老板看到。 陈耀东早早坐会议区，坐在长条桌的一端。 管理层陆续进来后，打过招呼在旁边坐下。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所有人都来齐。 一共十几号人，最小的都是管理兴邦市场的赵怀恩这样的。 “好了，来齐了开个会。” 陈耀东扫了眼，见差不多了，就直奔主题：“半年过去了，今天把一些事捋一下，交通事故的原因搞清楚了吗，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上周，兴邦农业出现了一起交通事故。 往省城运送蔬菜的一辆冷藏半挂在高速上翻车，造成不小的损失。 事故原因还在调查，及至陈耀东从京城发出也没调查清楚。 周志虎坐在角落里，原本不想吭声，结果被点到名，只能硬着头皮道：“事发地段没有电子监控，不过据交警现场勘察，应该是开快车导致的。” 陈耀东问：“司机怎么说？” 周志虎道：“还是之前的说词，说是丢盹了。” “丢他妈批盹。” 陈耀东张口就骂：“一车配两司机，几百公里路也能丢盹？副驾干嘛去了？” 周志虎缩缩脖子，没敢吭声。 陈耀东问：“行车纪录仪呢？” 周志虎道：“车上没装行车纪录仪。” 陈耀东继续骂人：“那你干了个球，早点不装，非得等出事了才装？” 周志虎没敢吭声，这锅没人给他背。 陈耀东道：“下去把那帮司机给我好好筛一遍，让那些二B都给我滚蛋，他妈的什么年代了，开着挂车上了高速还当是在乡下国道上开拖拉机呢？司机的守则都有哪些？回头跟交警队联系办个培训班，把司机全部给我打发过去好好培训，培训合格了再上岗。” 周志虎连忙答应，不敢多说废话。 “老被拦是怎么回事？” 陈耀东问：“跟高速部门沟通过吗？” 裴老头道：“沟通过，但不是太好办，县官不如现管，就算上面发了话，下面的人翻着教条生搬硬套，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挡住了打电话。” 陈耀东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能每次挡住了打电话，得想想办法。” 裴老头道：“你抽个时间我和你去拜访一下交通部门领导，你亲自出面比较好。” 陈耀东点了点头，蛋巨疼。 今年扩张遇到的问题不少，兴邦农业在景安地界畅行无阻，放到全省就不行了，总之一堆麻烦事，甚至还有故意给找麻烦的，全都要一个个摆平。 农产品要走绿色通道，可政策是政策，下面的人执行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经营经营…… 有时候经营企业其实经营的就是这些东西。 兴邦农业虽然不是靠政策吃饭的，但一样绕不开这些东西。 所以企业想要做大比较难。 在小地方做强没问题，一旦规模起来，问题就会从点变成另一个面。 不把这些捋平，想做大那是扯蛋。 陈耀东搓了搓头皮，继续问：“省二建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郭老头道：“已经复工了，后面的事二建自己处理，跟我们没关系。” 陈耀东不好苛责老头，一把岁数了还天天跑工地确实辛苦，再说工地上的意外有时候也没法预料，道：“多招几个技术员，让盯紧一点，虽然跟我们关系不大，但总归不是好事。” 郭老头点头：“已经安排下去了。” 前阵子南山平原的工地上发生了一起事故，省二建承接的管道工程在开挖管沟时，造成塌方，一台挖掘机掉下去被埋掉，连同司机也被活埋，等挖出来时已经晚了。 虽然跟兴邦农业没关系，但一样是麻烦事。 被停工整顿了一阵，若非南山平原项目是省里的重点项目，估计得整顿到明年去。 各种麻烦不大。 陈耀东在京城和魔都时也被搞的不得安宁。 可话又说回来，人生处处都是意外。 这么大的工程项目，一点意外都没有也不太可能。 做事其实就是解决麻烦。 把所有麻烦都解决好了，事情也就做好了。 办企业也一样，哪有顺风顺水把企业做大做强的。 扛过去了，路走的更顺。 扛不过去，就跟好多小企业一样倒闭。 会开了两个半小时，把开年到现在的一些问题集中讨论了一遍，该定方略定方略，全都定下调子，一条条安排下去，顺便通过了把物流仓储中心放到省城的决议。 省城在区位上的优势是不可代替的，本就是中心，在商品流通上有巨大中心优势，这是景安没办法比拟的，随着兴邦农业调运全省农副产品，继续将景安作为中心会造成巨大的物流和运输成本上升，只有以省城为中心调度各方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打个比方，有些菜景安没有。 从其他地市直接拉过来的话不划算，因为一次消化不了那么多，拉少了成本上升，拉多了蔬菜又不能长期存放，只能通过省城中转，景安有专门往省城的配送车。 到时带回来就行了。 这样一来，省城就成了中心和枢纽。 物流仓储中心势必要往省城转移。 这是战略需要，不是情怀能挡住的。 物流仓储中心放到省城，调度中心自然也要往省城转移。 同样有一堆麻烦要解决。 王平安今年压力大，人都瘦了一圈。 陈耀东给他涨了涨薪水，其他比较辛苦的管理层也给涨了涨。 想让马儿快跑，就得多给料吃。 中午。 陈耀东没回家，在食堂和管理层吃了个饭。 然后领着一群人在市场里转了一个多小时。 市场越发热闹，五月份来的时候还没多少来买东西的老百姓，现在好多市民甚至乡里的农民都骑着电摩和电三轮跑到这来买东西，主要是牛羊肉和调味这些。 猪肉也就罢了，兴农超市的比较鲜新。 但市里卖的牛羊肉不怎么鲜新，调味料也不全。 有些时间多的，闲的没事的就跑来这里买。 转了一圈，陈耀东又去看了几家门店。 最后到了水榭花都店里，把庄寡妇叫出来：“罗美暑假没回来？” 庄寡妇道：“今年不回来了？” 陈耀东问：“听说罗峰考的不错，报的哪个学校？” 庄寡妇脸上露出个苦尽甘来的笑容，道：“报了复旦大学。” 陈耀东问：“取上了吗？” 庄寡妇道：“取上了，录取通知书也到了。” “挺争气的。” 陈耀东点点头：“景安的学生考上复旦公司有一万块钱的奖金，这个婶你知道吧？到时去学校拿就行了，我就不单独给了。” 庄寡妇连忙道：“不给了，学费我给存了。” 陈耀东再没说什么，问了几句他小儿子的情况就走了。 罗富军和罗富民哥俩命都不好，子女却一个比一个争气。 罗美考上了北师大，现在庄寡妇大儿子一中前五，现在又考上了复旦，小儿子更是学霸中的学霸，一中全年级第一，不出意外又是北大清华的苗子。 景安教育虽然不如内地省份，但好歹是地级市。 最好的一中每年都会出一两个北大清华。 第二不太好说，但第一肯定稳稳的没跑。 真是羡慕不来。 老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确实没错。 但凡家庭条件稍微好点，又怎能看到父母的辛苦。 自己念书的时候就没罗家的这哥俩努力，那会也确实体会不到爸妈的辛苦。 陈耀东莫名挺担心，千万别把闺女养废。 不求成材，别养歪就行。 离开水榭花都，又去了一趟三营。 到了地头，老远就看到十架飞机在天上飞来飞去。 离的近了，才看清楚是在打农药。 现在的庄稼不比以前了，各种病虫害实在有点多。 化肥使的多了，土壤板结不说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害虫也是多不胜数。 不打农药根本不行，所谓的有机农业就是个笑话。 除了农民家里自己种的那点蔬菜，又哪来的有机农业。 但凡是卖钱的，不上化肥产量就起不来，现在的种子改良的厉害，有机肥可以有效的缓解土壤的板结，增强土壤的肥力，但对产量的提升其实很有限，不上化肥根本不行。 可上了化肥就得生害虫。 唯有不在乎产量的，才不使化肥。 去年景安的地里又出现了一种小红蜘蛛，吃玉米吃的厉害。 农药稍微打的晚些，产量就得减。 十万亩地，五架飞机打药都得打好几天。 这就是规模化农业，不像陈爸种个地打药时还得自己背个喷雾器一块一块的打。 这要是雇人打，雇上一万个临时工也得打好几天。 陈耀东车停下，周学仁和董光远就跑了过来。 下车跟两人招呼了一声，问：“这无人机好用不？” 周学仁道：“好用是好用，就是毛病多，老是出问题。” 陈耀东问：“厂家来人解决没有？” 周学仁道：“来了，不过二傻那小子会鼓捣，上次一架飞机出了问题那小子给修好了。” 陈耀东挺意外：“叫来我看看。” 周学仁打了个电话，不一会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骑着摩托飞一样冲过来。 二傻叫刘勇刚，看上去有点憨，确实挺傻的，绰号没取错。 这样的憨货在农村可不好娶媳妇。 摩托停下，先招呼周学仁：“周叔。” 周学仁道：“老板要见你，给老板说说你怎么修那些飞机的。” 刘勇刚抓抓头：“我不知道咋说，反正挺好修的。” “……” 一穷人都无语，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 那玩意可是高科技，一帮文化人都搞不明白。 一个只念过几天小学的憨货竟然会修，这找谁说理去。 陈耀东不想问过程，道：“出了问题你都能修好？” 刘勇刚又抓了抓头，道：“应该可以，只要不是零件报废，都能修好。” 我草。 这真是个人才。 不去学理工真是可惜了。 陈耀东道：“以后你别干活了，专门伺候那些无人机，工资给你涨到五千。” 刘勇刚一头懵：“还有这好事？” 其他人则羡慕的淌酸水，这憨货可真是时来运转。 自己怎么没这么好的命。 陈耀东道：“有时间多学学怎么修飞机，要买书的话就去买了报账，对了，那些技术类的书你能不能看懂？” 刘勇刚道：“能看懂一点点。” 陈耀东点点头，问：“有媳妇没？” 刘勇刚呐呐道：“没有。” 陈耀东拍了拍肩膀：“好好努力，等你能修飞机的所有毛病了，我送你套房子，再给你说个媳妇。” 刘勇刚一下振奋了：“真的假的？” “真的！” 陈耀东点点头，憨货更兴奋了。 娶个媳妇可是他一辈子的梦想。 既然大老板说了那就肯定没有问题。 其他人更羡慕，但这种好事真心羡慕不来。 无人机是个金贵玩意儿，一架就得几十万，十架飞机几百万，一年养这些无人机就得不少钱，等南山平原开发出来，估计又得几十上百架，好几千万的资产。 自己会修，维护保养肯定能省下一大笔钱。 自己要是有这本事，也不用苦逼的种地了。 真是没天理啊！ 二傻这个憨货，竟然有这天赋。 实在羡慕不来。 陈耀东看了会，又开车去了趟猪场。 这次没有检查宿舍，问了问猪粪堆肥的试验结果就走了。 猪粪是有机肥，但怎么利用却是门大学问。 有机肥只是一部分成份对土壤有用，不是所有的成份都有用，那些没用的成份对土壤会产生什么作用，和土壤中的其他成份和化肥农业中的各种成份结合之后，对土壤是否有害也没人知道，这些东西很少有人研究，郭老头搞了一个试验小组专门在研究这些东西。 这属于真正的科研领域。 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有什么结果。 陈耀东也没抱希望，问了一下情况就走了。 2011开始 第207章 终于干人事了 今年大半时间都在魔都和京城。 难得回次景安，陈耀东每次都是匆匆忙忙。 想在家里好好歇息几天，都成了奢望。 光是想跟他吃饭的人就一老堆。 今天的晚饭是在一家烧烤店吃的。 薛表哥总算收住心，不再幻想什么白手起家互联网创业当CEO了，在亲朋的建议下老老实实干了件实事，开了个烧烤店做起了买卖，和郭小玲经营起了夫妻小店。 陈爸陈妈来过一次，今天是第二次来。 店面是自家的，这两年商铺市场出租行情逾发不好，二姑家的四家商铺租金已经从十万降到七万，眼看还有继续下降的趋势，就拿出来一间给儿子做生意。 一年才租一万多块，确实没什么意思。 面积不大，后厨占了一部分，摆了五六张桌子。 外面也摆了五六张塑料桌子，夏天喝啤酒的都喜欢外面吃。 没有包厢，就只能坐外面了。 陈耀东一家坐在一把遮阳伞下面，二姑和二姑父也过来了，在一边陪着。 薛表哥和郭小玲在里面忙活，给大伙准备吃的。 还有两个小人手拉着手，你喂我个小馒头，我喂你个糖果。 薛表哥的闺女薛婷婷两岁了，比陈语汐大了十个月，两个小姐妹手拉手，拿自己的好吃的给对方，姐姐不小气，妹妹也大方，小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纯粹和简单。 先上了盘凉菜，用泡椒泡的。 据薛表哥所说，这是专门给他准备的。 泡椒放的超多，陈耀东吃辣那么猛都辣的直出汗。 姜苗苗只尝了一下，就辣的舌头木了半天，一个劲的吸溜。 陈耀东则越吃越香，吃了一盘又一盘，陈姑二给他拿了条毛巾，挂在脖子里一边擦汗一边吃，直到一辆宝马开了过来停在了路边，才算告一段落。 陈纪东和刘燕也领着娃来了。 添了两把椅子，陈纪东坐到了陈耀东旁边。 刘燕则坐到了姜苗苗的旁边。 “这次回来待几天？” 陈纪东二姑二姑父和陈爸陈妈打完招呼，才问陈耀东。 陈耀东道：“一个星期吧，店里生意咋样！” 陈纪东道：“就那样，新城和中海大厦的关掉了，一年赚个二十来万，半死不活。” 陈爸打趣了句：“一年挣二三十万还叫半死不活，我们这些不挣钱的咋活？” 陈纪东忙汗了一个：“小叔别笑话我，我这点钱还不够耀东这小子一年的饭钱。” 二姑父道：“你跟他有啥好比的，跟他比景安人都没法过了。” 大伙都笑。 旁边桌上还有五六个人在喝啤酒，不时往这边瞅两眼，或指点一下旁边的570。 570开上了人行道，就停在旁边。 几人原本吹牛B挺大声，陈耀东一家来了后，声音就小了下来。 不知道是认出了陈耀东还是570。 不过家伙认识薛丘明，认出陈老板也不奇怪。 等了一阵，吃的喝的陆续送上来。 烤羊肉串、烤生蚝、烤鱼、鸡柳、鸡翅等弄了一大堆，还有一些蔬菜，还专门给姜苗苗烤了些没放辣子的，从这就可以看出，薛表哥确实进步了。 薛表哥的手艺不错，吃货还是有天分的。 但用的材料就不太好说了。 羊肉太老，嚼着都挺费劲。 还是裕北草原上的羊羔子肉好吃。 话说回来，让薛表哥买裕北的羊羔子烤，再像陈耀东吃肉时剔的干干净净，把那些不吃的东西都剔掉，估计卖羊肉串薛表哥得赔死，所以想吃好的还是得自己回家弄。 来之前已经打过电话了，让人去裕北给他弄只羊羔子。 七月底八月初，草原上的羊已经养肥了，正是吃肉的时候。 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吃。 陈纪东一边吃，一边问陈爸：“叔，卫东啥时候订婚？” 陈爸说道：“十一去盐城订。” 二姑父问：“定了吗？” 陈爸说道：“差不多了，赶紧给结了我任务就完成了。” 陈纪东问：“到时都谁过去，要我去不？” 陈爸说道：“你不去了，你爸去就行了。” 陈纪东哦了声，就没再问这个。 正说话呢，猛的砰的一声闷响。 众人扭头望去，就见一个电摩撞在了陈二哥的宝马屁股上，骑车的是个年轻姑娘，估计被撞懵了，坐在地上半天了没反应，陈二哥一激灵，连忙跑过去查看。 先看爱车屁股，一看心先碎了。 后保险杠被撞塌了一块。 瞬间那个心疼。 其他人也连忙围了过去，先问坐在地上的姑娘。 “丫头，你没事吧？” 陈纪东也反应过来，赶紧问人。 车撞烂了虽然心疼，但把人撞坏了，麻烦可是不小。 这玩意没道理好讲，这年头入室偷东西被电打死还得给人赔命呢。 女孩甩甩脑袋站了起来，一看被一群人围住，再看到撞的是宝马，车屁股撞塌了好大的一块，顿时慌了：“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陈纪东脸皮子抽搐：“你在干嘛呢，怎么会直直撞上来？” 女孩一脸尴尬：“看了下手机，真不是故意的。” 大伙无语。 骑着电摩还玩手机，这可真是嫌命长了。 刘燕问道：“你人没事吧？” 女孩连忙拍拍脑袋：“没事没事。” 没事就好。 大伙松了口气。 真要有事，陈纪东今天绝对跑不掉。 女孩吓的不轻：“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陈耀东瞥了眼脸皮子抽搐的陈老二，挥挥手：“人没事就好，你走吧，骑车小心点。” 女孩千恩万谢，连忙扶起电摩，也不管前轮挡板掉了，骑上就跑。 陈纪东快郁闷死了，只能自认倒霉。 众目睽睽之下，还真不好抓着小姑娘让赔钱。 回到桌子坐下，陈耀东给陈二哥倒了杯啤酒：“来，喝杯啤酒压压惊。” 陈纪东磨着牙：“今天这顿烧烤是我吃过的最贵的烧烤。” 大家都笑。 二姑父道：“也算破财消灾，小灾抵了大灾，也是好事。” 陈纪东苦着脸：“大几千块没了，本来今年就穷，真是要人命呢！” 薛丘明出来送吃的，刚好听到这话，就忍不住吐槽：“你一年上百万的挣，好意思在我这里叫穷，开着宝马叫穷的，二哥你还是第一个。” 陈纪东牙疼道：“别瞎扯蛋，哪来的一百万。” 薛丘明道：“小舅都说了，你那一千亩地一年少说七八十万，店里二三十，年入百万在魔都京城都算是土豪了，咱景安有几个，你也有脸叫穷。” 陈纪东道：“屁，算账谁不会算，拿到手里才算。” 薛丘明磨擦着头皮：“这年头还是当地主有钱主，搞的我都想去种地了。” 二姑没好气道：“你有地吗？你会种吗？” 薛丘明嘿嘿笑：“二哥不也不会，还不是照样当地主，雇人干就完事了。” 二姑气的不行：“店开了没三天，你就又想飞了。” 薛丘明郁闷道：“我就说说罢了，你那么紧张干嘛啊！” 二姑将他撵去干活，能不紧张嘛！ 眼瞅着明年就三十岁的人了，再不干点正事非得把人愁死。 陈耀东问：“这店咋样，能挣到钱不？” 二姑说道：“还凑合吧，好的时候一天能买个一千多，不行的时候就是个五六百。” 陈耀东问：“利润能有多少？” 二姑说道：“乱七八糟除掉一个月能挣五六千吧！” “那也可以了。” 陈妈总算插了一句：“总比闲着好。” 陈耀东没说话，一个月五六千，还不如去银行上班呢！ 把门店租出去，再挣一份工资，郭小玲在找个工作也差不多了。 上班多轻松啊，自己当老板哪有那么容易。 别的不说，你得天天开门，而且还得风雨无阻。 不然哪来的钱。 还要担上风险，其实并不划算。 不过薛表哥的选择，陈耀东也不会多嘴。 吃喝到七点半，570和宝马一起去了景秀御园。 店里忙了起来，晚上喝啤酒吃烧烤的多，二姑父和二姑既要带娃，还要帮忙，帮忙帮不上忙，坐着也没啥意思，干脆走了，去景秀御园转一圈。 宝马屁股烂了，看着怎一个碍眼了得。 陈纪东准备明天去修车，一直心疼大几千块又没了。 景秀御园依旧热闹非凡。 陈耀东好久没来了，看着吵吵闹闹的小区很有些新鲜感。 把车停下，也不上楼了，带着陈语汐去广场上转悠。 小丫头可是高兴了，这地方她有印象，从妈妈怀里下来就往广场上跑。 陈爸陈妈跟在后面，唯恐摔倒。 “小姜，好久没来了啊？” 刚到广场上，就有大妈跟姜苗苗打招呼。 姜苗苗笑着点点头：“阿姨好。” 大妈瞅了眼陈耀东：“这是你老公啊？” 姜苗苗点着头，没有介绍。 陈耀东就没有吭声，瞥了大妈一眼。 大妈瞅了他好几眼，才走开了。 陈耀东这才问媳妇：“那女的你认识？” 姜苗苗道：“一起跳过广场舞。” 陈耀东哦了声，五月份姜苗苗在景秀御园住了一阵子他是知道的，也知道媳妇跳了几天的广场舞，还知道有人要给媳妇介绍对象，最后传了些不太好的闲话才不跳了。 穷人喜欢八卦富人。 总觉的有钱人为富不仁。 这些跳广场舞的大妈知道姜苗苗是他媳妇后，会传些什么闲话自不难猜到，就算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说闲话，但只要有一小部分说闲话的，姜苗苗就没法来了。 陈耀东问：“还跳不跳了？” 姜苗苗道：“不跳了，穿着裙子没法跳。” 陈耀东道：“以后没事和晚上吃完饭拿着别墅的那些女人去跳。” 姜苗苗道：“我不认识啊！” 陈耀东道：“你拉个音响往喷泉那一放，不就全来了？” 姜苗苗道：“那多不好意思啊，你陪我我就去。” 陈老板很痛快：“行，明天我陪你去。” 姜苗苗挽住他一条胳膊，心情莫名超好。 陈耀东瞅了瞅前面，道：“今晚咱别在这住了，把汐汐给她爷奶领去，咱们回水上人家过过二人世界，自从有了汐汐这个小电灯炮，咱都好久没过二人世界了。” 姜苗苗眉眼弯弯道：“好啊，我一会给妈说。” 陈耀东道：“我说吧！” 姜苗苗道：“我说吧，不然妈以后有啥事装心里也不给我。” 陈耀东点点头，这个媳妇聪慧。 在广场上转了一阵，陈纪东和刘燕停好车也领着儿女来了。 一位宝妈在溜儿子，推着个婴儿车。 陈语汐看到了，拽着人家婴儿车死活要坐一下。 不让坐就哇哇的哭。 陈爸陈妈怎么哄都没用。 570后厢里就装着备用的儿童车，陈耀东赶紧给取回来。 陈语汐却不坐，就要人家的。 搞的爷奶爸妈都麻爪了，陈耀东心疼闺女，只好跟那位宝马商量，宝妈挺给面子，把儿子抱出来放到陈语汐的儿童车里，让陈语汐坐了一下婴儿车，小丫头才高兴了。 别人家的什么都比自家的好。 也不知道这种思维是怎么形成的。 连一岁的奶娃都学会了。 景安比魔都晚一个小时，到八点半天才黑。 过了八点，姜苗苗跟陈妈说了下，就和陈老板开车回了水上人家。 翌日。 陈耀东一早就去了南山平原，路过仁固时去了一趟县城，看望了下履新的大表哥，本想拉上大表哥去工地看看，结果听到消息的其他县领导跑过来一顿挽留。 耽搁半个小时，才去了工地。 同行的不只大表哥，还有县里的领导。 有县领导跟着，这次视频就只能虎头蛇尾，草草走了个过场就结束了，赶到中午又到了县里，在领导们的盛意拳拳之下，在县里吃了顿午饭，看在大表哥的面子上，勉强答应了几个乡村扶持的计划，主要还是解决农民的收入问题和致富问题。 辛辛苦苦种一年地，结果挣不到几个铜板。 领导们也头疼，施政太难了。 企业引不进来还能讲讲客观，但老百姓富不起来，就没理由好讲了。 景安工业基本为零，但农业生产却过剩了。 最大的问题还是地里的东西卖不出去，或卖不上价钱。 长此以往，政府的公信力必然会下降。 兴邦农业正在布局全省销售渠道，景安下面各县领导个个耳聪目明，自然都知道，怎么能不抓住机会打一打感情牌，要是能拉来几个投资项目就更好了。 2011开始 第208章 久违的苏姐姐 陈耀东回到景安的时候，已经快三点半了。 快进城的时候，忽然接到一个久违的电话。 苏少妇打来的：“陈老板，现在想见你一面可是越来越难了。” 陈耀东道：“苏姐说的什么话，你见我还不是一个电话的事，晚上聊聊？” 苏少妇道：“别给我灌迷魂汤，姐早就喝够了，你在哪？” 陈耀东道：“刚到景安。” 苏少妇问：“有时间吗，来茶府坐会，请你吃个饭。” 陈耀东说声好，挂了电话就去了茶府。 好久没见苏少妇了，不知不觉，四年过去了。 不想感觉不到，一想时间真他妈跟水一样悄悄就流走了。 大半年没见了，苏少妇依旧风姿不减，魅力越发惊人了。 只是毕竟岁数不饶人，多少还是留下了痕迹。 不过今天苏少妇找他显然不是来互相抚慰的，包厢里还有一个人，一个三十多岁，一看就不是凡俗的女人，陈耀东有点印象，前两年见过一次，也做服装的，叫什么早忘了。 那会跟着陈二哥去应酬交际，他还是个端茶倒水的。 如果早就不在一个层次。 那帮人想给他端茶倒水，都有点不够格。 “苏姐，好久不见了啊！” 有外人在，陈耀东就比较正经，没敢乱撩，挺给苏少妇面子。 苏少妇笑眯眯：“你现在比市长还忙，想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要不是今天刚好打电话问了下，我还不知道你回景安了，这是周姐，你还记的吧？” 陈耀东点点头，知道肯定有事，听着就是。 聊了几句，服务员送来了茶水。 等服务员出去。 苏少妇道：“明说吧，有个事要请陈董事长帮忙，不知道肯不肯帮个小忙？” 陈耀东捧着茶杯微笑道：“苏姐说说，能帮的我肯定帮。” 苏少妇道：“我和周姐准备搞一个食品厂，能在你们的渠道卖不？” 陈耀东挺惊讶：“苏姐准备转行做实业了？” 苏少妇叹着气：“衣服越来越不好卖，我也得吃饭不是？我没种过地，不然也学陈纪东一样让你帮忙给弄上一千亩地当大地主了，只能想干的，思来想去也只能找你帮忙了，兴邦农业要在全省建立渠道，农牧业那些东西我一个女人搞不来，只能搞个生产加工酱油醋等调味品的小厂子，如果能在你们的渠道上架，应该能做起来吧？” “小问题。” 陈耀东没拿捏，痛快地答应了，随即又问：“你打算投资多少？” 苏少妇道：“三百万吧，我可没你那么大的资本，我一个人也没三百万，所以还得拉上周姐合伙，一人出一半，就这还得贷款呢，不然可搞不起来。” 陈耀东不太懂这块，问：“盖个厂子三百万能够？” 苏少妇忍不住翻个白眼，道：“都说了就是个小厂子，弄个小厂房，再买几台设备就可以转起来，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一出手就是十万亩地几个亿啊！” 这个 陈耀东搓了搓头皮，确实有点不接地气了，道：“调查过市场吗？” 苏少妇道：“调查过了，酱油醋这些调味料属于必须品，也是快销产品，关键是利润很可观，成本控制好的话毛利能有3040，净利润至少20，你们渠道这么大，一年能有个两三千万销售额，轻轻松松赚四五百万，一年就能回本了，不比卖衣服要强。” 陈耀东道：“品牌呢，你自己搞个小厂子，一点名气都没有，未必能卖动。” 苏少妇道：“所以啊，才要找你帮忙，现在可是渠道为王的年代，有了渠道品牌做起来也并不难，你们现在卖的那些调味料除了海天老抽之类的个别大品牌，好多也是这几年才起来的省里其他地市的小厂子，酱油可能品牌效应强一些，醋类好多人都不怎么认品牌，有什么买什么，只要你肯给帮忙，把其他那些厂子的货品给停一停，我们就能做起来。” 陈耀东没说话，上渠道不是问题。 但把其他的货停了，就卖一家可不是小事。 兴邦农业干死的只是卖菜的，但调味料这些东西还远未到支配市场的地步。 只是抢走了一部分市场而已，不可能把那些大超市全干死。 你不卖人家也会卖。 你家没有，顾客就会跑去别家买。 苏少妇也知道这个要求有点强人所难，眼巴巴看着陈老板。 姓周的女人干脆从始至终就没有说话，知道和陈老板说不上话。 琢磨了下，陈耀东才道：“这事我没法决定，回头得问问市场部的意见，毕竟我对货品这些东西不太了解，或者我觉的你们也可以投点广告，做了做品牌。” 苏少妇哭穷道：“没钱啊，三百万我和周姐都得砸锅卖铁，哪里有钱做品牌，投广告可比办个厂子还费钱，还不一定有效果，要不你借我点？” 陈耀东道：“行啊，一个亿够不？” “噗！” 苏少妇一口茶喷了出来，有点被吓到：“可别开玩笑，我这小心脏承受不住。” 姓周的女人也心肝一颤，大老板就是大老板。 张口就一个亿。 怪不得都说姓陈的是景安首富。 景安能拿出一个亿的能有几个？ 纯经商的，除了姓陈的估计一个没有。 就算以前的龙头企业景通牧业，也没有这么强大的现金流。 更别说个人了。 陈耀东呵呵了，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道：“我觉的吧，既然要做实业，就要有长远的打算，赚快钱的话你也做不长，细水长流才是经营之道，现在费点劲，把品牌做起来，以后你也不怕跟人竞争，不然就算给你强推，你也不可能做大的，始终是个小厂子。” 苏少妇道：“风险太大了，我这小身板可扛不住啊！” 陈耀东道：“你要好好做，肯定能做起来。” 苏少妇道：“好好说，你能借我多少？” 陈耀东道：“你想好怎么做了再给我说吧，现在说这个没意义。” 苏少妇点点头，一脑袋计划又被打乱了。 陈耀东回到景秀御园的时候，已经快四点半了。 早上他离开后，姜苗苗就来了这边。 进小区的时候，两三十多岁的男人走路中间慢悠悠的，不走人行道。 陈耀东按了按喇叭，两人头都不回，依旧在路中间晃，比老狗还稳。 真是草了。 陈耀东又按了两下，哪里来的二B。 “草你妈，急着给你妈奔丧啊” 两男人这才回头瞥了眼，一男人张嘴就骂。 可等看到后面是什么车，连忙闭嘴，闪到了一边。 景安的奔驰宝马不少见，但能开两百万的570的哪个不是土豪中的土豪。 这种人惹不起。 就算是个司机也惹不起。 陈耀东开过去，停车降下车窗问道：“你刚才说的啥我没听到，再说一遍？” 两男人瞅了瞅，不认识，毛头小子，一看就是个司机。 左边的男人翻了翻眼皮：“开个570你就牛B了？” “我牛B啥了？” 陈耀东道：“人道放着不走，非占着车道，狗都知道让路，你特么不知道？” 右边的男人道：“你牛B你撞啊，一车夫你牛B个啥？” “司机挖你家祖坟了还是曰你家女人了？” 陈耀东道：“两个哈怂，谁特么裤腰带没管好把你们两个孙子给弄出来了，不想活了去躺我车轱辘下，看我敢不敢撞，要不是担心把你们这两怂货撞了你爹妈没人给养老，老子早就一脚油门上去了，把你能的，迟早都是垫车轱辘的命，两个怂比。” “草你妈的你下来。” 两男人脸皮挂不住，顿时怒了。 陈耀东可不怂，立刻推车门下去了。 气势不能弱了。 不然丢人。 不过第一时间先去后厢取了一根一米多长的合金棍出来。 好汉可不吃眼前亏。 “来，让我看看你们这两怂逼有多硬气。” 陈耀东拎着棍子走过去。 嘀嘀嘀嘀 后面的车在按喇叭。 保安老头也跑出来，连声大喊：“赶紧把车开走。” 两男人见势不妙忙后退，满心槽点，这特么的还有家伙。 “怂逼跑啥跑？” 陈耀东赶过去，挥着棍子要打。 两男人忙撒腿就跑，好汉不能吃眼前亏。 “别闹事，赶紧把车开走。” 保安老头连声大喊：“不然我报警了。” 陈耀东又骂了几句，目送两男人灰溜溜闪人，这才把棍子放车里，上车走人。 外面的车已经堵了老长。 气就不能憋着，不然心里会不畅快。 把气出掉，心里舒服了，就不再想这破事了。 陈耀东把车开到广场边停下，陈爸陈妈和姜苗苗领着陈语汐在广场上玩。 话说小丫头最近越来越不喜欢在屋里闷着呢，只要一睁眼，就得往外走，水上人家那边还好一点，出门就是大院子，景秀御园这边上下下下的，可就磨人了。 把车停下，看到旁边围了一大圈人，陈耀东瞅了眼，看到了媳妇，就走了过去。 离的近了，姜苗苗也看到他，招了招手让他过去。 “看啥热闹呢，这么多人。” 陈耀东一边问，一边瞅了眼。 人群中间一小丫头，五六岁的样子，衣服脏兮兮，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额头上还有一道磕破的疤，正在抹着眼泪哭，哭的眼泪鼻涕横流，也不知道咋了。 “这是啥了？” 陈耀东见不得这个，特么有了女儿后就更见不得。 姜苗苗道：“听说是五号楼一家的，爸妈不待见给赶出来了。” 陈耀东挺惊奇：“还有这事？” 姜苗苗道：“惯可怜的，听说是个后爸，爸妈离了跟着妈妈嫁的，又生了两个，在家里天天挨打，饭也吃不饱，你看那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是被打的。” “我草！” 陈耀东直接爆粗口：“这特么不是造孽吗？不养生下来干啥？” 姜苗苗叹息道：“现在这样的可多了去了。” 陈耀东见不得这个，准备拉着媳妇走人。 陈爸陈妈牵着陈语汐过来，也是一脸的不忍唏嘘。 陈妈连声叹气：“可真是造孽，现在的年轻人咋就这么狠心。” 陈耀东管不到别人家的事，不想说这个，一把抱起闺女就走开了。 “汐汐叫爸爸。” “爸爸。” “真乖！” 陈耀东亲了亲脸蛋，更疼闺女了。 年代不一样了。 现在的社会这么好，既然造出来了就得好好养。 看着粉雕玉琢的小棉袄，陈耀东就觉的人生奋斗的有了意义。 “爸爸，科车。” 小丫头活泼又好动，在爸爸怀里也不安稳，不停的转着脑瓜四处瞅，看到一位宝马推着个婴儿车，顿时又来了兴趣，小胖手指着不停的喊，只是发音不准，把车就成了科。 而且只会说一个字。 陈耀东头疼了，连忙往车跟前走：“不要人家的，爸爸给你拿你的。” 到了车前，把小丫头放地上，从车里把她的儿童车取下来，陈语汐高兴了。 姜苗苗看着女儿翻眼睛，埋怨着老公：“你别再惯她，不然越来越不好带了。” 陈耀东呵呵道：“我就待几天，能惯出什么毛病，再说就一个女儿，不疼她疼谁。” 姜苗苗无语了，你天天在外面，哪知道带这小祖宗有多累。 但也不好多说，就回来待几天，真不想为这点事吵吵。 两人推着女儿转了一圈，眼看过了五点，陈妈要回去做饭。 人群散开不少，陈耀东看到抹着眼睛已经哭不出声来的小丫头，心里腻味，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对陈妈说道：“妈，你把那娃领回去给洗洗脸，别让站这里哭了。” 陈妈说道：“人家的娃我领回去干啥，被人找上门来又是麻烦。” 陈耀东道：“站这哭也不是办法，你领回去给点吃的，我找警察来给处理一下。” 陈爸说道：“警察来也没用，领回去还是天天打，过几天又给撵出来。” 真是草了。 陈耀东也麻烦，搓着头皮道：“先领回去给弄点吃的，别让在这哭了。” 姜苗苗发了话：“妈，领回去给洗洗吧，看着惯可怜的。” 儿媳妇说话比儿子管用，陈妈顺间啥也不说了，过去哄了几句把小丫头领走。 第209章 我姓陈陈耀东 小丫头叫张梓彤，今年六岁，长期被亲妈后爸虐待，估计有了心理阴影，连说话都不敢大声，见了谁都害怕，让干啥就干啥，看的一家人心里不是滋味。 再跟陈语汐对比一下，陈耀东就想打人。 把这小丫头的亲妈后爸拉出来暴打一顿。 陈妈给洗了一下，不只脸上，身上到处都是殴打的痕迹。 姜苗苗看了一眼，就出来了，不敢再看。 家里没有六岁的娃穿的衣服，小丫头只能继续穿着她的衣服。 脸洗干净，小丫头模样其实挺出挑。 五官端正，眼睛大大的，就是看谁都透着股畏惧。 问了问家里情况，亲爷亲奶早没了，亲爹离婚后就跑了，不知去了哪，亲妈娘家到是还有人，外公外婆都在，三个舅舅，但都不是啥好人家，没人管小丫头。 姜苗苗洗了一盘水果，让小丫头吃水果。 吃了一个梨子就不敢再吃了，咂着嘴吧望着盘子。 陈爸递给她一个：“想吃就放心吃。” 小丫头畏惧地瞅瞅陈爸，犹豫了下才接过来。 吃相不怎么好看，真正的狼吞虎咽。 一副饿极了的样子。 陈耀东看的更不是滋味。 吃过晚饭，两人也不管陈语汐，回水上人家去了。 昨天答应了媳妇今天陪她跳舞，答应的事就要尽量做到。 至于女儿 爷爷奶奶的领的就挺好。 两人走了之后，陈爸陈妈也收拾了下带着孙女下楼去了广场，还有个别人家的小丫头张梓彤，人家的女娃，得给人送回去，结果却遇到麻烦。 小丫头却不敢回家，哭的稀里哗啦：“爷爷奶奶，求求你们，别送我回家。” 陈妈连忙哄她：“你这么小不回家咋行啊，外面坏人很多的。” 小丫头就是哭，死活都不回去。 陈爸陈妈无奈，只好打听了下，好在小区里知道情况的不少，很容易就打听到了小丫头家的单元门号，结果小丫头不回家，陈爸陈妈也不好用强，彻底麻爪。 最后没有办法，只得打电话报了警。 民警来了同样头疼，送这丫头回家不是第一次了。 但又不能不管，只得打电话把小丫头亲妈叫下来，把小丫头领回了家。 水上人家。 姜苗苗去了楼上换衣服。 陈耀东则在鼓捣她买的小音响。 音响不大，冲电的那种，上面能手U盘，放歌挺方便。 姜苗苗下了不少歌，陈耀东放开听了下，全是些时下流行的广场舞的曲子。 过了一会，姜苗苗换了一身运动服下来，宽宽松松的，身材不显。 但窈窕修长的轮阔却怎么也盖不住。 “肚子上留了道疤，我都不敢露肚皮了。” 姜苗苗挺苦恼，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剖腹产留下的伤疤是她永远的痛。 “那就别露了，正经女人谁天天露肚皮。” 陈耀东对现在越来越多的女人喜欢露肚皮秀身材基本持两种态度，别人的老婆自然露的越多越好，自己老婆就算了，露个肚皮让人看啥，自己一个看就行了。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你就是个老封建。” 陈耀东呵呵了，也不跟她争这个，拉着音响出了院子。 水上人家也有休闲活动区域，有社区广场和喷泉广场。 这两年住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有二十多户人家住了进来，每天晚饭后，也能看到几个出来活动的人了，只不过人口基础实在太小，远没有景秀御园那么热闹。 拖着音响到了喷泉广场，有两个女人正在溜达。 穿着时尚，都是有钱人家的全职太太。 陈耀东不认识，把音乐放好，就坐一边看姜苗苗跳舞。 越看越觉赏欣悦目。 两个溜达的女人被引吸，也过来站一边看。 看了一阵，等一曲结束，一个女人才问姜苗苗：“妹子跳的不错啊，能带我们不？” 姜苗苗说：“可以啊！” 两女人立刻回家换衣服，穿着裙子凉鞋没法跳。 过了一会，换好衣服过来加入了姜苗苗的广场舞大军。 水上人家比较安静，音响一响，吸引了不少人。 男人大多都不在家，留守的要么女人，要么老人孩子。 都出来看热闹。 一对中年夫妻溜达过来，女人看了会，也兴致勃勃地加入了女人的队伍。 男人正装皮鞋，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 夹着烟溜达到陈耀东的旁边，找共同话题：“谁家女人这么不安分，在别墅跳个屁的广场舞，搞的鸡犬不宁的，想清净一下都不安稳。” 我草。 尼玛不想混了。 陈耀东斜一眼：“嫌吵去南山盖个院子住去，那地方清净，没人吵。” 男人一愣，这特么画风不一样啊？ 瞅了瞅陈耀东：“兄弟干嘛的？” 陈耀东问：“你不认识我？” 男人是个有脾气的：“你特么谁家的，说说你老子我听听？” 陈耀东这才扭过头：“我老子你肯定不知道，连我都不认识，你在景安咋混的？” 男人气场十足：“年纪轻轻口气不小，说说你叫啥，让我看看你是哪路神仙。” 陈耀东道：“神仙到不是，我姓陈，陈耀东。” “” 男人一愣，接着脸色又一变。 心里那个卧草。 怎么会是这位。 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原来是陈总。” 男人连忙换笑脸伸双手：“瞧我这眼神，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陈耀东没跟他握手，也没兴趣问他在哪发财，景安但凡有点能耐的，怎么可能连他都不认识，当面认不出来的，那都是渣渣，哪有兴趣多问。 “你这嘴得好好管一管。” 陈耀东道：“水上人家卧虎藏龙的，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这嘴上连个把门的都没有，真以为谁都像我这么好说话的？外面挣两钱景安都装不下你了吧？” 男人脸色僵住，想怒又不敢怒的样子。 最后灰溜溜的闪人。 不是硬不起来，而是真的惹不起。 压根就不是一个层面的。 抛开底层百姓，具体到景安这一亩三分地上，成功人士分两种。 一种是鱼，另一种则是渔夫。 大多数老板商人都是鱼，只有那些真正的权力人物才有资格成为渔夫养鱼。 而商人能摆儿鱼儿命运，成为渔夫养夫的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这姓陈的毫无疑问就属于那为数不多的几个。 一个站在地上仰望星空。 一个在大气层俯瞰人间。 压根不在一个维度。 在景安稍微混的好点的，怎么可能没听过姓陈的，也知道陈姓的住在水上人家，只是没见过真人，却没想到今天碰上了，好像还莫名其妙得罪了这厮。 男人心里满满槽点。 不知道哪里得罪这厮了。 翻脸是没那个勇气，混的越明白的人就越懂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也比普通人更加会审时度势，跟姓陈的这种能和市里大老板谈理想的人翻脸那是不想混了。 只能把这口气憋着。 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哪里得罪人了。 搞不清楚的话，以后还有可能栽第二次。 于是。 等老婆跳完舞回来，就问：“今天这广舞跳谁组织的？” 老婆说道：“听人说好像陈耀东媳妇搞的。” 握草！ 果然。 男人差点吐血，怪不得姓陈的一点面子都不给。 自己这嘴还还该好好管一下了。 不然哪天还会得罪人。 小人物就罢了，得罪了大人物，真是没法混了。 男人本来对老婆跑去跳广场舞挺不满，这会忽然就计上心头，道：“以后没事就多去跳跳广场舞，这小区里的女人个个都不简单，多跟那些女人们拉拉关系。” 老婆横他一眼：“你不是不让我去跳舞吗？” 男人嘿嘿笑道：“你尽管跳，有机会跟陈耀东老婆拉一拉关系。” 陈耀东今天尽职尽责的当了一回好老公，一直坐在旁边看姜苗苗跳舞，跳到九点半时才收了音响，一手拉音响，一手牵着媳妇回家，让一帮女人看的羡慕。 姜苗苗今天很开心，笑的一如三年前陈耀东刚认识她那会。 容易满足的女人会比较幸福。 所谓知足偿乐。 没有女儿夹在中间，两口子睡觉是很温馨的。 姜苗苗早不矜持了，女儿都一岁多了，还有什么好矜持的。 主动换着花样索取，让陈耀东可是累的够呛。 还好年富力强，腰子正在巅峰，勉强还能应付的来。 次日。 陈耀东去了趟市里，给领导们汇报了下工作。 然后去了一趟公司，让市场部把酱油醋几样调味料的数据拿给他看。 调味料的出货量并不大，这玩意毕竟不是蔬菜肉蛋，买一次可以用好久，但这只是单一品类而言，具体到几个品类确实没多少，但全部加起来可就大了。 拿醋来说，今年到现在的出货量还不到百万，这是把陈醋白醋香醋所有醋加起来的最终数据，和酱油相比，醋的单品价格要低不少，靠这个挣大钱估计够呛。 当然现在渠道正在建设，这些数据基本全是景安的。 其他各地市和省城数据占了还不到一成。 陈耀东研究了一阵，把冯玉青叫过来问：“把现在的这些酱油醋全下架，上一个新品的话能不能卖动？” 冯玉青道：“醋可以，大多数买醋的都不是太在乎醋的品牌，只看陈醋还是香醋，酱油不行，好多人已经形成了品牌消费意识，有人只认海天，还有人只买好太太。” 陈耀东嗯了声，没有再问这个，道：“家里安顿好了吗？” 冯玉青道：“安顿好了，过几天就出发。” 陈耀东道：“去了抓紧培养人，多培养几个接班的，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 冯玉青苦着脸：“现在家里都不安稳了，再给加任务我老公得把我休了。” 陈耀东道：“我怎么听说你老公都快被你教育成奶爸了？” 冯玉青忙喊冤：“这是谁传的谣言，不是败坏我名声嘛！” 陈耀东挥挥手：“行了，别给我装，忙你的去。” 冯玉青嘴皮子动动，转身出去了。 有句话叫为母则刚。 放到事业上也同样适用，有事业的女人狠起来连好多男人都要自愧不如，兴邦农业冲锋在销售一线的几乎全是女人，这三年多冒出来了不少厉害的女人。 其中的代表就是王雪梅和冯玉青。 还有那些派出去开拓市场的也都是巾帼不让须眉。 店长里面同样不乏能力和手段俱佳的。 反到是袁秋、陈兰兰这几个最早的老员工还在店长的岗位上锻炼。 吃的亏太少，经历的太少，潜力就有些跟不上。 认真来讲，挫折其实也是一剂良药。 多数时候，人都是逼出来的。 听说陈兰兰谈了个对象，工作都有点不怎么上心了。 想起这些，陈耀东就忍不住摇头。 还是太年轻了。 门口人影一晃，吴婷婷探了个脑袋进来：“陈哥，你回来了啊？” 现在公司还叫陈老板陈哥的，也就只剩下了陈兰兰和吴婷婷这两个。 陈耀东招招手：“来，进来我问问你话。” 吴婷婷蹦进来，杵在办公桌前道：“陈哥你要问什么？” 陈耀东道：“你在我这三年多了都学了些啥？” 吴婷婷道：“啥也没学到啊？” 陈耀东道：“比你来的晚的人家都快干到老总级别了，你就这么混一天是一天？” 吴婷婷没心没肺道：“混一天是一天有啥不好，我这辈子就这命了。” 陈耀东牙都有点疼：“今年二十几了？” 吴婷婷道：“二十三了啊！” 陈耀东道：“二十三了你还拿着1500块钱混日子，你打算混到啥时候？” 吴婷婷更无所谓了：“先混着呗，哪天不想混了找个男人嫁掉算了。” 哀默大于心死。 陈耀东彻底拿她没办法，还好是丫头，这要是个男的光棍打定了。 若非公司都知道她是陈老板的老部下，没人真跟她计较，不然就她这个没心没肺的样子早就被人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真以为陈老板看不到，兴邦农业就一团和气。 一团和气那种画面，在私企是绝对不存在的。 不然怎么说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只不过大家的斗争水平都在进步，不会把矛盾和竞争公开挂在脸上罢了。 第210章 讨债的来了 吴婷婷出去后，陈耀东等了一阵，苏少妇姗姗来迟。 “我想好了” 苏少妇道：“你要肯帮忙，我就投八百万，好好做一下品牌。” 陈耀东问：“八百万够不？” 苏少妇道：“够了，我没打算卖到外省去，做下河西市场就行了，八百万都嫌多，现在投资风险太大，特别是搞实业的，你看开发区的那些厂子，有几个还活着的，大多数院子里的杂草都有一尺高了，要不是你帮忙，我是绝对不去搞什么实业的。” 陈耀东问：“八百万你们股权怎么分？” 苏少妇道：“我五百她三百。” 陈耀东挺惊讶：“周丽绮能拿出三百？” 苏少妇道：“她后面还有其他人，不是她一个人。” 陈耀东一听就皱眉：“将来出了纠纷怎么办？” 苏少妇道：“不会有纠纷的，我们商量好了，我有资源，加上本金占65的股份，控股权在我的手里，挣了钱他们跟着分钱就行，不会让她后面那帮人掺合进来指手划脚的。” 陈耀东道：“你心里有数就好。” 苏少妇道：“我借我四百，我就先不贷款了。” 陈耀东道：“小问题，晚上找个地方聊一下？” “你就别惦记姐的身子了。” 苏少妇飞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都有娃的人了，好好伺候你媳妇去。” 陈耀东摸了摸鼻子，息了那一点点想法。 确实不好再苟且了。 家门口得克制一下。 在家歇了五天，陈耀东又去了省城。 赵丽萍养好伤后来了省城，给王雪梅打下手。 省城太大，任务大，压力也大。 王雪梅累到要吐血，正好给她配个帮手。 特别是物流仓储中心和调度中心要陆续往省城转移，好多事都得她打前站。 晚上请省城所有员工吃了个饭，陈老板即兴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鼓励大家努力为理想和目标奋斗，等公司挣到钱了给大家涨工资云云，自我感觉良好。 却不知好多员工心里腹诽。 天下老板都一个样。 次日。 陈耀东和裴老头拜访了一下相关部门的领导，最后又见了一位裴老头引介的老人，跟裴老头一样都是退下来的，比裴老头级别高，景安出去的，当年和老头共事过。 老头叫廖安民，省城人脉不高。 吃了个饭聊了一下，在裴老头的说合下陈耀东当即请为顾问。 俸禄比裴老头还高。 要想让人用心出力，就不能计较银子。 裴老头嘴上说羡慕，其实心里乐呵呵。 这两年老先生没少辛苦，陈耀东也没亏待他。 俸禄是俸禄，过年的慰问是慰问。 真正有功劳的，陈老板不会亏待。 在省城转了转，感觉还不如景安。 当然，这是从生活的角度看。 城市小有小的好处，人少车也少，活的轻松没压力。 城市大了就不行了，几百万人的城市，堵车是免不了的，街上的行人永远行色匆匆，不像景安么那安逸和舒适，开车出个门，路稍微远一点时间就得按小时计。 哪像景安，只要市区的地方，半个小时都嫌多。 最要命的是房价也涨到了六七千，对普通人特别不友好。 省城的收入水平不比景安强多少，这两年工资一直在涨，但省城超市里的营业员还是一千多，餐饮行业的服务员还差点不到两千，一吃不喝一年的工资也只够买个厕所。 看着房价一天天涨，确实挺绝望。 裴老头早退了，说话没顾及，忍不住批评了下土地财政。 陈耀东没凑这热闹，生意做到他这个层次，好多东西早就心知肚明。 等着看吧！ 迟早要崩。 景安就是例子，房价好几年了没涨过。 三年前三千多，现在还是三千多。 省城人多，你炒我炒大家炒，炒的再高没房子住的砸锅卖铁也得买。 景安那种地方，城区人口才三十来万，前些年盖了多少房子？ 平均一家两套都还绰绰有余。 不是把学校全迁到城里，让农民进城买房子，新城现在依旧是鬼城。 省城待了三天，陈耀东飞往魔都。 晚上请店员们吃饭。 王欣公布了个消息：“老板，我打算年底结婚了。” “终于嫁出去了？” 陈耀东挺惊讶，三十二岁的女人，想找个一婚可不容易。 哦，魔都还行，多的是三十多岁的剩女。 放到景安是真不行，三十岁还没男人的，不是寡妇就是真的没人要。 上学上到三十岁的除外。 话说上学上到三十岁的，也不会回景安。 王欣气结，暗暗咬牙，这是什么话？ 说的好像老娘没人要似的。 出去溜上一圈，不知道多少小年轻想求包养。 忍了又忍，才忍住了怼回去的念头，笑吟吟地道：“是啊，总算把自己嫁出去了。” 陈耀东点着头：“是不是准备把我炒了？” “那到没有。” 王欣笑眯眯的：“我觉得给你卖命就挺好的，把你炒了可没人养我。” 陈耀东呵呵了，对这些大龄女人的调戏早就免疫了。 八月份了。 今年是个值得几年的年份。 从六月份开始，股市迎来周期性的大跌，跟07年一样，资本市场一片哀号，好多股民赔的血本无归，陈耀东虽然不炒股，但对经济和行业资讯却在时时关注。 股市暴跌，各种调控政策出台，资金从股市出来，纷纷转到了楼市。 下半年开始房价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大涨。 加上政策推动，真是一天一个价。 特别的京沪这种一线城市的房价，涨幅之大真的让穷人绝望，有些地方已经涨到七八万一平，一套房子动辄七八百万甚至大几千万，快涨到大气层去了。 连陈耀东这种不差钱的，看魔都的房价都觉心惊肉跳。 当初买的合生东郊的那套大别墅，累积涨了超过50，可见涨幅之大。 而且看这样子，过上两年翻倍都没问题。 房价涨成这样，最终的结果就是大多数人买不起房子绝望。 这肯定是有问题的。 至于最后会是什么结果，陈耀东操不了别人的心。 让他惊讶的是，股市跌成了狗，股民们赔的血本无归，可魔都的消费能力似乎有不降反升的趋势，感觉那些优雅的女人们和年轻妹子身边的男士们出手更大方了。 以前单日营业额要上两万得看运气，现在只要稍微努力一下就能达到。 左思右想，陈耀东觉的应该是这些土豪们把资金从股市撤出来后，手里有钱了。 所以消费才会这么大方。 对他而言这是好事。 这么好的羊毛不蓐都对不起自己。 开开心心蓐了几天羊毛，老韩来了魔都，请陈老板吃饭。 “陈总，账是不是该结一下了？” 老韩是专程跑来要钱的，陈老板现在是大户，一家的营额占了品牌商的一大半，他要赊账品商牌也不敢说不赊，典型客大欺店，可关键是赊的时间太长，老韩也有点顶不住。 月月上亿的进货量，四月份的账到现在了没给结。 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老韩迫不得已，这才亲自跑来魔都讨债。 陈耀东还挺不高兴：“我草，我说老韩你至于吗，咱们合作这么长时间了，我给你们赚了多少钱，还能少了你那几个亿不成？” 老韩苦着脸道：“几个亿对你来说是小钱，对我们来说那可是大钱，我们的利润还不到你的零头，还要养那么多人，资金周转压力有多大你不是不知道，我现在觉的我们都快成你的代加工厂了，几千号人都在给你一人打工，你要再不给结账我们都没米下锅了。” 陈耀东不相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老韩连连哭穷：“四月份到现在你压的钱都快六个亿了，这么大笔资金被你压着，我们连周转都周转不过来了，给员工发工资都成问题，你要再不给钱，这次我住你这不走了。” 陈耀东道：“这两年用钱的地方多，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不能体谅一下？” 老韩叫苦：“要是不体谅就不给你赊账了，可你也得体谅下我们啊！” 陈耀东想了想：“那先给你一个亿救急吧！” 老韩连连摇头：“一亿不行，我交不了差，最少给三亿。” 陈耀东道：“就一亿，不要算了。” 老韩急了：“你这是要逼着我跳楼啊！” 陈耀东道：“没事你跳吧，老父老母老婆孩子我给你养。” 老韩差点吐血：“你这是真要把我往死里逼啊！” 陈耀东也觉的过分，松了松口：“15亿，再多真没了。” “最少三亿。” “三亿没有，就一个半亿不要算了。” “这没法合作了啊！” “宝丽找我几次了，我也在考虑呢。” “陈总，做人要厚道啊！” “我草，我难道不厚道？以前都是打款拿货，从来没欠过你们一分钱，这两年正赶着我用钱，你们也不体谅下，三天两头催债，有你们这么合作的？” “你也得体谅下我，我们也得吃饭。” “一个半亿要不要，不要算了。” “不够，我再让下，最少两个半亿。” “扯蛋，没有。” “那我不走了，明天去你店里天天跟着。” “我草，你这么大岁数了咋这么不要脸。” “都是你逼的。” 扯了半天，陈耀东又让了让，答应给两个亿，老韩才罢休。 两个亿现在是没有，还得等上几天。 南火平原就是个火葬场，一天一天千挡不住。 陈耀东现在手里都没多少流动资金，有点钱就全烧进去了，昨天刚打过去一笔钱，手头就几千万，还得等上几天才能凑出两个亿来，真心感觉累。 从卖罩罩开始，还从来没有为了钱这么累过。 加班加点干了八天，凑了两个亿打给了老韩，手里就剩下百来万吃饭钱。 好久没这么穷过了。 陈耀东顾不上捞钱，火急火燎的飞回了河西，去参加十大优秀青年企业家表彰。 今年评选十大优秀青年企业家，市里给他报了上去，顺利通过了。 想不当都不行。 他这位给家乡投资百亿的青年典范要评不上，其他人都不好意思参评。 戴着大红花跟九个年轻全都在四十岁以上的中年油腻男接受表彰，怎一个别扭了得，到底谁才是青年，他妈的四十多岁的人了，也好意思跟自己站一起。 十位优秀青年企业家里，有四位就是盖楼的。 剩下要么是搞商贸物流，要么是搞餐饮或者商超酒店的。 搞农业的就陈耀东一个。 表完彰领完奖，分享了下创业经验，陈耀东就快马加鞭赶回魔都继续捞钱。 实在没时间应付这些事。 可有时候，到了一定的层次，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法避免。 到了九月，省里组织了一个大型的招商引资推介会，邀请了不少大老捧场，去年才登上首富宝座的马阿里，今天勇夺首富宝座的万达王都应邀出席，规格非常高。 陈老板也接到邀请，根本没法拒绝。 因为省里最大的老板亲自出面主持。 谁敢请假？ 没得奈何，陈耀东只好再次飞河西。 中午到的，还没喘口气，就接到了电话，匆匆赶去了河西饭店。 省里的招待所。 这里过来的国内商界大佬们都在此下塌，还有省内的企业家也来了不少。 能参加这种规格的活动，没点头脸的可不够格。 陈耀东报完到，就跟省内的一帮同行混在一起。 琢磨一圈，不得不承认，河西商业实在太矬了，都没个能撑门面的，就算把盖楼的这种没法拿出来撑门面的都算上，规模最大的也依旧拿不出手，几十亿的规模跟万达王和马阿里这种体格的大佬比起来，连小弟弟都算不上。连体格最壮的盖楼的都拿不出手，其他行业就更没戏了，能把企业做到几个亿规模都算大企业了，说实话还没陈耀东胳膊粗。 民营上市公司到有几家，但市值也就二三十亿，实在有点瘦小。 和那些发达省份比，河西的民间工商界实有点有弱了。 别说和发达省份比，和那些排名靠后的省份都没法比。 好像是倒数五名以内的。 第211章 首富好丑 今天是工商界之间的一次交流。 陈耀东排着队敬了杯酒，看着河西的同行们舔的起劲，觉的丢人，本不想上去舔，在他这个岁数敢真金白银的投上百亿的大项目，怎能没点心气，更不会去舔别人。 不过几位大佬却对他很有兴趣，很是送了他几顶年轻有为的帽子。 大佬们又不傻，二十多岁就能投上百亿的项目，甭管是什么来头，信息量都很大。 拉着陈耀东聊了聊，更惊异了。 竟然没有背景资源，白手起家创业的。 上百亿的项目不算什么。 关键是二十多岁这个年龄让人很费解。 自己二十多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马老板一听陈老板的蔬菜超市还在天猫开了线上店铺，兴趣更大，很是了解了一下兴邦农业的情况和发展思路，邀请陈耀东晚上参加一个小聚会，明显对他有想法。 河西的同行很羡慕，有人发酸：“我们这些人也就只能在河西混口饭吃，人家虽然嘴上客气，实际上都看不上，也就陈老板能入得了那帮人的眼。” 陈耀东早不是愣头青了，这种拉仇恨的软刀子怎能听不出来，哪有心思跟这种比他爹岁数还大的老狐狸打机锋，直接怼了回去：“你也真金白银砸个上百亿，人家肯定正眼瞧你。” 男人脸色一变，似没料到他会直接怼回来。 颇觉有点丢脸，又不好翻脸，哼了一声闪人了。 其他人则脸色各异，心想还是太年轻了啊！ 这锋芒毕露的，真的是初生牛犊。 不过没有利益纠纷，犯不着给别人强出头。 何况这小年轻可不好惹，听说被省里大老板私下表扬了好几次。 所以听听就好。 大家各有心思，有人羡慕陈耀东，也有人觉的他傻，有上百亿干点什么不好，砸到楼市上撬动千亿级别的项目都没问题，非要扔到南山平原那个没多少产出的沟里去。 真是脑子被烧坏了。 晚上。 陈耀东去赴约，跟几位大佬吃了个饭。 一共五六个人，都是有头有脸，能叫上名号的大佬。 马老板对兴邦农业正在布局的生鲜渠道兴趣比较大，主动抛出了橄榄枝，提出了一套线上线下合作共赢的模式，陈耀东下意就怀疑里面是不是有坑。 不然马首富何以这么热情。 天下哪有白吃的饭。 穷人或许会梦想有一天能吃到免费的午餐。 到了陈耀东现在的身家和层次，看问题都是直指核心的。 吃了顿饭，最后加了个微信合了个影，还被马老板拉到一个群里，进去才发现，里面青一色全是大佬，全都是耳熟能详能叫上名号的，似乎一不小心闯到了另一个圈子里。 晚上回到下榻酒店，陈耀东给姜苗苗发了两张和首富的合影。 姜苗苗好久没关注商业资讯了，这两年心思都在女儿和老公身上，根本就不关注谁又成了国内的首富，竟然不认识去年的首富和今年的首富，“这谁呀，长的这么丑。” 陈耀东差点没笑死，发了视频，很快接通。 陈语汐还没睡，正光着小屁股在床上跳呢。 姜苗苗躺在被子里，一脸慵懒：“刚刚那两个是谁啊？” 陈耀东道：“你连首富都不认识？” 姜苗苗兴致缺缺道：“跟我又没关系，我干嘛要认识，再说我老公也不差啊！” 陈耀东飘飘然，觉的媳妇太贴心了，道：“一位是今年的王首富，你说丑的那位是阿里的马首富，晚上那跟那几位吃个饭，怎么样，你老公混的不差吧？” 姜苗苗连连点着头：“那是，我老公最棒了。” 陈耀东爱死媳妇了，不顾闺女爬在床边不停的叫爸爸，很是和媳妇狗血了一阵，大秀了一波恩爱，直到小丫头不乐意了，哇哇大叫着抢妈妈手机，才作罢。 结果抢到手机，就不理她爸了，把手机往床上一扣，也不知道在干嘛！ 还不让她妈拿手机。 隔天。 省里组织了个正式会谈，陈耀东作为企业界代表当了一回听众。 随后两天，又跟着领导们陪着一干商界大佬，去河西几个比较出名的生态区考察，南山平原的农业生态区也是其中的一站，所以才专门把陈耀东给叫了回来。 方圆上百公里的施工场面是很壮观，就是有点荒。 连根草都没有。 大佬们私下表示很羡慕，当个大地主其实也不错。 跟着浪了三天，把人送走后，陈耀东才回了景安。 秋收马上到了，他得回去看看三营的收成。 虽然玉米长的很好，但毕竟第一年，产量没出来谁也不知道收成如何。 当然主要是媳妇的生日到了，其实已经过了四五天了，但没关系，补一个就行，这几年忙忙碌碌，自从有了陈语汐，就再没给媳妇过过生日，这玩意要自觉。 不能等着媳妇提醒。 真要等到媳妇提醒，问题可就大了。 小问题好解决，大问题解决起来比较麻烦。 陈语汐快一岁半了，小娃娃长的快，几天不见就感觉变化好大。 听着女儿开心的叫爸爸，陈耀东也被女儿的开心感染，心情莫名很好。 再忙也不觉的累了。 让人送了两只裕北的羊羔子，陈耀东请亲戚们吃羊肉，顺便给媳妇过生日。 九月秋高羊肥，大草原上已经开始下雪了，羊也开始下山，正是肥的时候。 这个季节的羊肉也是最好的。 为免一只不够，还专门让送了两只。 毕竟人多，不只有陈家这边的亲戚，连舅舅那边的亲戚们也一并请过来了。 薛表哥也特意关了门店，跑过来吃羊肉。 院子里摆了七八张桌子，长辈几桌，小辈几桌。 连娃娃们也围了一桌子，岁数差不多的凑一起开心。 陈语汐跟着一群哥哥姐姐屁股后面，开心的不得了。 这个时候，爸爸妈妈也不要了，爷爷奶奶都不香了。 冷不防被陈纪东儿子撞了个屁股墩，坐在地上哇哇的哭。 陈耀东立刻跑过去，抱起闺女好一顿哄，还揪着陈纪东儿子打了两下屁股，最后不忘警告小侄子：“不要欺负妹妹知道不，再欺负妹妹屁股给你打烂。” 长辈们看的脸皮子抽搐，不知道说啥好。 这护犊子护的，连下限都没了。 等他回来坐下，陈纪东咬着牙：“和娃娃计较你也不嫌丢人。” 陈耀东乐呵呵：“有啥丢人的，要是儿子就算了，女儿能一样吗？你儿子敢欺负我闺女我就揍你儿子，再不行连你一块揍，谁也不能欺负我小棉袄。” 陈纪东脸绿了，特么的还要不要脸啊！ 你多大的人了？ 三岁还是两岁？ 薛表哥问：“见首富是什么感觉？” “没感觉。” 陈耀东道：“都两个眼睛一张嘴，两只耳朵三条腿，又不是三头六臂，有啥稀罕的。” 薛表哥咂着嘴：“咋不稀罕，那可是首富啊，真正的大佬，好不容易来一次河西，多少人都想见，我要能见一次马首富，这辈子就值了。” 陈纪东和几个舅舅家的表哥表弟也点着头。 两位首富来了一趟景安，专门去了南山平原，省里市里天天都在报道。 只要不是太孤陋寡闻的，都看了新闻。 也看到了当讲解员的陈老板。 陈纪东问：“你跟马首富聊过没？” 别看因为生意被太商挤的快没法做了，平时可没少骂马首富，但该崇拜的时候还是要崇拜的，毕竟那可是首富，互联网行业的一座丰碑，本身就是传奇。 “聊了。” “加个微信了没？” “加了，你干嘛？” “给我看看。” 陈纪东很好奇，其他人同样好奇。 “又不是美女，有啥好奇的。” 陈耀东吐个槽，不过拿出手机翻了翻：“喏，就这个。” 陈纪东先抢到手看了看，表示了怀疑：“真的假的啊，现在用老马头像的多去了。” “爱信不信！” 陈耀东不解释，感觉跟一帮土鳖共同语言越来越少了。 大伙都凑过来瞅了两眼，对马首富的微信号很是好奇。 陈纪东还拿出手机，分享了个二维码：“我加一下看能不能加上。” 陈耀东脸皮子抽搐，这都一帮什么人。 “我草，直接拒绝加好友。” 陈纪东试了下，顿时心情不太美好了。 不过到是信了几分，这才是大佬该有的逼格。 薛丘明把手机抢手：“想验证真假还不简单，给首富发个视频看看就知道了。” “我草！” 陈耀东忙把手机抢回来，能不能别这么丢人。 八卦了一阵首富的日常，那边叫了，羊肉串好了，来几个烤肉的。 大家共同推举，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薛丘明。 吃吃喝喝的太阳快落山，陈耀东把蛋糕摆上，给媳妇戴上寿星帽，带着长辈们和同辈以及小辈们，共同唱了一首生日歌，把蛋糕分给娃娃们，生活的一天结束了。 院子里杯盏狼藉，陈爸陈妈也不想收拾了。 准备明天再打扫。 隔天。 陈耀东先去了趟公司，然后带着一干管理层去了三营。 玉米杆子在变黄，早就熟了。 陈耀东进到地里，亲自掰了个玉米棒子看了看，比制种的玉米棒子长，玉米粒也要大上一些，用的是本地的种子，最高单产创下过3100斤的纪录。 不过那是农民小规模的精耕细作。 大规模的机械化种植，肯定没有那么高的产量。 陈耀东拿着玉米棒子手里掂了掂，感觉分量不算轻，问：“估了吗，能有多少产量？” 周学仁就跟在一边，道：“化肥使的多，应该能上1800斤，还是有点稀了，三分之一没出来或者死了，地还是太生，种上一年明年应该会好些。” 陈耀东对老庄稼把式的判断还是很信任的，这些老农民或许不懂什么理论，但对土地和庄稼的判断却是那些坐在办公室里的专家们拍马都赶不上的。 地好不好，专家要做实验分析成份看数据。 农民只靠一双眼睛和一双手。 当然。 理论有理论的局限。 实践有实践的短板。 只有两者结合，才是真正的科学。 “机器调试好了没？” “调好了。” 周学仁道：“明天就开始收，争取十天全部收完。” 十万亩地不是小数，即使大型机械收割，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收完的。 “明天你们也过来。” 陈耀东转了圈，交待管理层：“兴邦农业立足农牧业，不要求你们下地干活，但至少也要知道庄稼是怎么种出来的，别天天坐办公室里不知人间疾苦，跟某专不食人间烟火的专家一样，闹出什么花生是树上结的之类的笑话，以后每年秋收管理层都要参与进来。” 所有人都点头，没人有意见。 也不敢有意见。 陈耀东继续道：“来了多听多看多问，要有不耻下问的精神，让你们来是学习的，不是来指手划脚提意见来的，你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农民出身，但大部分却从来没干过庄稼地里的活，刘慧萍你笑什么，你问问这些九零后有几个干过农活的？” 刘慧萍忙正正脸色，不敢再放松。 几个九零后表示不服气，但不敢跟陈老板抗议。 上学的时候年年有勤工俭学，玉米掰的还少了？ 看了一圈，陈耀东正准备走人时，一辆凯美瑞又开了过来。 瞅了一眼，就在路边停下等。 凯美瑞开过来停下，陈纪东从车里钻出来，身形矫健不少，看来这一年种地，还是很有些效果的，至少身手锻炼的敏捷许多，减肥也有了明显的效果。 “你怎么来了？” 陈耀东问。 陈纪东道：“刚去地上看了看，看到你你在这就来了，你们明天收？” 陈耀东嗯了声：“明天开始，再不收就晚了。” 陈纪东咂咂嘴：“现在青贮价这么好，怎么不卖青贮？” 陈耀东道：“我挣那几个小钱有什么意思，得看看产量能达到多少。” 陈纪东道：“今年玉米价这么好，不卖青贮真是可惜了。” 今年玉米价确实好，比去年要好的多，现在已经收到了九毛，对于农民来说，是个大好消息，三营这边的新地青贮直接给到了一亩1600，什么都不用管，养殖场直接连玉米带杆子全收走，可是省了不少事，陈纪东就卖了青贮，一亩地能赚八百块。 离别墅目标又近了一步。 2011开始 第212章 躺平躺不赢 9月8号，秋收开始。 陈耀东领着在家的所有管理层，到田间地头去观看秋收。 五台约翰迪尔s680超大型收割机开到了地里，从提前清出来的缺口处开始收割，足足五十辆洗的干干净净的大型自卸车负责转运，一台收割机配十辆大型自卸车，不停的来回转运依旧有点跟不上，约翰迪尔s680的作业面宽达十米以上，在这种一块地就超过上千亩的平原地区作业，效率高的吓人，就算放缓速度一小时也轻轻松松收割两百亩。 让十台自卸车跑的够呛。 都是雇来的车，自卸车驾驶员和收割机驾驶员配合的也不默契，浪费不少时间，换车时经常要停，拉倒仓储区还要过磅，来回耽搁不少时间，组织上也有点问题。 但陈耀东只看不说，这种大型联合作业，他也没有组织过。 就算让他亲自组织，也会有问题，总有想不到的地方。 今年是第一次，积累点经验，明年应该就好了。 “这场面可真壮观。” 陈纪东也跑过来看热闹，看的啧啧惊叹。 以前都是小农小户，十几亩地几十亩地的小规模耕种，就算有人包个几百亩甚至上千亩地种，也都是分成小块，一亩地四五亩到顶，更小的甚至一两亩。 这种大家伙根本进不去，用的都是一些小型农机。 哪有这么高的效率。 一小时收割两百亩，过去连想都不敢想。 今天算是涨了见识。 就这还不是满负荷作业，油门都没踩到一半。 陈爸也跟来了，一脸的唏嘘：“都用机器种地了，还要农民干啥。” 陈纪东道：“所以农民要退出历史舞台，全转成农民工，不过叔你就别担心啦，反正你和我婶是饿不着了，以后农民会变成啥也跟你和我婶没关系了。” 陈爸还有些转不过弯来。 种了半辈子地，如今眼看着农民要被机械取代，心情真是复杂难明。 “农业机械化、农业机械化，这才是真正的农业机械化。” 来看场面的人不少，市里大老板都亲自来了，看着在地里忙活的庞然大物，不无感慨地说道：“大规模的农业机械化生产效率确实比小规模的自耕农要高的多，看来我们做的还是远远不够，农村的耕地调整依旧存在局限性，步子还要迈的再大一些。” 陈耀东道：“总得给农民留块地。” 大老板嗯了声，没有跟他讨论这个问题，皱着眉头思索。 去年出台土地流转政策，这些年不愿意种地的农民越来越多，但地不能荒着，官方同样在想办法，推动土地流转就成了趋势，但农民的地太小，没办法流转。 承包人把地包过去，一小块一小块的根本就没法种。 几百上千亩地，靠人力是没办法耕种的。 机械化耕种是必然。 可农村地太小，好多农村之间只有一条勉强能过农村小拖拉机的小道，稍微大点的农业机械都过不去，机械化耕种就是个屁，所以才要对耕地进行调整。 今年秋收结束之后，开阳村的地就要重新推。 全部推成大田，还要把道路加宽。 市里想的是好，把地推了全部流转出去，农民坐着收租就行，再出去打个工，比守着那点土地强的多，但不是所有农民都愿意出去打工，而且老了打不动了怎么办？ 吃财政的老了不愁，有城镇职工社保的老了出不愁。 可农民什么都没有，老了谁养活？ 还不得靠那几亩地过活。 农村养老现阶段还不行，一个月发几十块钱，买袋面粉都不够。 不过这种事陈耀东也管不着，最多提上一句。 地头转了一圈，把领导送走，又去了仓库区。 仓库区占地一百亩，只有五座超大型的库房，每个库房六万立方米容量。 玉米装个十几万吨没啥问题。 每个仓库都有十个自动进料口和下料口，自卸车开过来，在固定位置把车厢里的玉米倒进传送带，带自动感应的传送带会自行运转，将玉米送进仓库里。 陈耀东站在上料口瞅了几眼，什么也没看到。 现代化的大型仓库，早就不是他印象中小时候家里的粮仓了。 装个粮食还得人爬到粮仓上面扛着袋子往里面倒。 如果核算人工，大规模的农业机械化生产成本确实比自耕农要低的多。 别看陈爸陈妈一年种十几亩地能收入两万多，亩收入有一千多块，但里面多少是人力的成本，两个人出去打工一年都不止两万多块，真要算经济效益都是赔本的。 规模化的效益，远远大于自己卖力气的那点收入。 所以越来越多的农民不愿意种地。 都在算账。 稍微精明一点，都知道种地实际上是赔本的。 若非没有好的去处，估计农民早就改职业了。 隔天。 陈耀东飞京城。 秋收不是一天两天能完，要延续十天。 他不可能一直等在这里。 看一看就行了。 这些事自然有下面的人操心。 在京城干了八天后，秋收结束了。 公司的统计人员第一时间将一系统数据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平均亩产1826斤，和预计的差不多。 第一年能有这产量已经不错，亩产毛收入应该在800左右，净的应该能有600多，能核算出来的成本早就计进去了，没法算的只有机械设备和油料及倒转费用。 一千六千多万。 其实还是亏了。 把地养上两三年租出去，一亩地600，一年也有六千万。 自己种的话这个收益率肯定是赔的。 毕竟不是只有人工，还有几千万的机械设备投入。 就看明年产量如何，自己的地，亩收益不上八百那是铁定赔本的。 其实如果不想奋斗，守着这十万亩地，租出去一年躺着赚六千万，日子应该过的比世界首富还要舒服，可是这人啊，总是没个满足的时候，总会有各种莫名其妙的追求。 而且话说回来，要是没点追问，躺平了不奋斗，这种优质资产哪能轮得到陈耀东。 所以还是要奋斗的。 美好生活是奋斗出来的。 躺平可躺不赢。 小富可以，但富到陈耀东现在的层次，那是绝对躺不来的。 除非二代。 9月28日，陈耀东飞往魔都。 在魔都待了一天后，又赶去了盐城。 十一陈卫东要订婚，陈爸陈妈和亲戚们已经提前一周就到了盐城，就姜苗苗一个人在家带娃，这么大的事陈耀东自然不能不去，好在一应大小事务都由长辈们安排，用不到他跑前跑后，只负责保障一下用车，提前一两天过去露个面就可以了。 订婚过程风平浪静，没有什么波澜，一切都很顺利。 陈家这边有求必应，过程自然顺利。 陈爸给了三十万买车钱，陈卫东不敢买好车，好车养不起，毕竟没有亲哥的能耐，二十万出头买了辆本田CRV，听说这车省油耐用，比较好养。 好像姜苗苗当初就说要买这车。 可惜陈耀东看不上，给媳妇买了台宝马。 车房都有，还没有负债。 陈爸陈妈也会时不时的偷偷支援一下小儿子。 如果追求不高，陈卫东的日子应该会过的比较舒心。 话说陈爸陈妈现在身家丰厚，这些年除了陈耀东时不时给点零花钱，姜苗苗也经常会给公公婆婆点钱用作家里开销，少的时候四五十万，多的时候上百万甚至几百万都有。 陈爸陈妈能花啥钱，一年花不了几万块，全存银行吃利息了。 一年的利息都上百万了。 儿子奋斗。 爹妈躺赢。 陈耀东帮不了太多，不可能直接给老二给钱。 要给也是爸妈偷偷的给，还轮不到他给。 自己选择的路，只能自己走。 选择了上班就不要想发大财，老老实实过居家小日子。 想要发财，开豪车住别墅那就出来创业。 该帮的陈耀东当然要帮，想上班就算了。 不可能挣着几千块工资，还想开豪车住别墅，陈耀东首先不答应。 也不会让陈爸陈妈给老二那么多钱。 那是作死。 消费和收入要匹配，不然迟早得废。 订完婚第二天，陈耀东就回了魔都，趁十一长假抓紧机会蓐羊毛。 陈爸陈妈和亲戚们在盐城又待了两天后，也来了魔都，陈耀东没时间陪，打发王欣安排接待，带着亲戚们在魔都玩了五天，受到了亲戚们的一致好评。 专车接送，专职导游服务，不用赶时间，不用操心钱。 自然游的开心。 十一月初，陈耀东回去了一趟。 在家待了一周，陪了陪老婆和女儿，又回到魔都继续奋斗。 冬天的京城天气不友好，商场生意没魔都好。 陈耀东就没去京城，一直待在魔都，拼尽了吃奶的力气给南山平原输血，工程在进入十二月前就已经停了，西北的冬天大雪封山没办法施工，但钱停不下。 好多施工单位都在等着拿钱呢，过年了大家都要吃肉。 去年的积累加上今年一年输血，陈耀东扔进去七十多个亿。 其中还有银行贷的十亿，真的是拼尽了全力。 元旦过后，陈耀东飞回了景安。 今年的年前事不少，年终公司要总结，今年不比往年，走出景安开拓全省市场遇到不少复杂问题，有些战略和战术上之前考虑不到位的地方需要调整，资金问题也要解决。 以前从没为资金发过愁。 今年开发南山平原，差点把陈老板的血抽干。 兴邦农业的扩张也不可避免的遇到了资金方面的问题。 陈卫东年前要结婚，这是不得不去的。 还有两个同学年前也要结婚，都是必须要还的人情债。 省里市里还有一大堆事。 陈耀东恨不得变个分身出来。 女儿在一天天长大，一岁八个月了。 家里没有一天安稳，姜苗苗手机都换了三个，爷爷奶奶也一人换了两个，杯子碗和盘子更不知道碎了多少，让姜苗苗都怀疑是不是女儿被调了包。 因为这既不是她小时候的样子。 也不是陈耀东小时候的样子。 陈耀东再皮小时候也没这么皮。 一岁多的娃娃，还没有好恶观，也分不清什么事能干，什么事情不能干，所有的行为都是天性的驱使，即使姜苗苗看不下去了打一顿小屁股，转头也就忘了。 害怕妈妈也就两三分钟，怎么可能压住天性。 当然。 女儿依旧是陈老板的心头肉。 小丫头说话越顺了，以前只会说一个字或者两个字，现在已经会说短句子了，比如爸爸吃饭，爸爸睡觉，甚至有时候还会主动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意思。 就是调皮的让人牙痒痒。 陈耀东躺在沙发上眯了一会，正梦会周公时，小棉袄先睡醒了，看到爸爸躺在沙发上不动弹，立刻跑过去一巴掌呼在了他鼻子上，一点都不带留手的。 疼的陈耀东感觉要流鼻血了。 等看到是女儿，汹涌怒火立刻就消了。 揉了几下鼻子，才把小丫头抱过来狠狠亲了下脸蛋。 晚上，陈语汐被送给了爷爷奶奶。 陈爸陈妈带着孙女去了景秀御园。 陈耀东例行交公粮，而且是连交两次，着实有点吃不消。 气喘吁吁的躺床上缓了口劲，还觉的腰酸。 姜苗苗扒拉着小陈，道：“老公，你有没有发现你变了？” 陈耀东纳闷道：“我哪变了，我怎么不知道？” 姜苗苗道：“你以前总喜欢摸我，现在睡觉都不抱我了，是不是已经腻了？” 陈耀东心肝一哆嗦，赶紧翻了个身抱住，表明心志：“瞎说，怎么可能腻，你现在可是比三年前还要迷人，再过十年也不可能腻。” 姜苗苗这才满意了：“我就说嘛，我还没人老珠黄呢！” 陈耀东松口气，今年忙的一塌糊涂，夫妻感情都顾不上经营了。 确实有点疏忽。 不过话说回来，姜苗苗才刚过二十四岁，到今年九月才满二十五，虽然生了孩子，但女人的黄金岁月才刚开始，确实比两三年前更迷人了，刚熟的桃子最是诱人。 只是喜新厌旧这种东西，确实是男人的劣根性，就像病毒一样没法彻底删除。 第213章 聚散 “2015年，公司正式营业的门店达到238家，全年实现营业收入234亿元，目前依旧处于亏损状态，净利润为130万，其中景安52家超市贡献了146的亿营业收入，净利润达到600万，但因为开拓省城和其他地市市场，整体还是亏损的。而成高居高不下的原因主要还是物流仓储和门店损耗，以及管理费用和固定资产的折旧比例较高，明年的固定资产投入将会继续放大，负利润率也会进一步上升” 上午九点。 兴邦农业大会议室正在召开年度总结会。 现场参会的只有二十几个人，其他无法到会的管理层，都通过视频参加。 比如各个区域经理，以及物流仓储和调度中心的管理层等。 投影上放着个PPT，王平安代表管理层做总结。 陈耀东只看不说话，只亏了百来万，这个结果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还以为要亏个几千万呢。 门店开到两百多家，说实话现在兴邦农业的规模已经不是随便问上几句，就能做到所有事都心里有数的时候了，真实情况根本不是随便问上几句就可以了解清楚的。 亏吧亏吧！ 已经亏了四年，陈耀东早就习惯了。 如果连续亏上十年还不倒闭，这也算是本事了。 换个角度去想，亏损其实也是好事。 如果真的亏上十年才开始盈利，到了那个时候，兴邦农业的基础将雄厚到再也没有竞争对手，想跟兴邦农业竞争，先亏上十年再说，如果亏上十年没倒闭，那就有希望。 “2015年管理费用支出为490225万元，超出年度预算40225万元；职工薪酬426301万元，超出年度预算36501万元，职工社保支出为102312万元，占职工薪酬的24” 陈耀东端起杯子喝口茶，全部超了预算。 说明什么问题？ 招的人太多了。 兴邦农业的员工总数已经超过1500人，还在不停的继续招人，养活一千多张嘴，一年发工资就得几千万，也难怪景安地区的营业收入一个多亿，净利润只有可怜的几百万。 人工成本实在是太高了。 主要还是被其他区域拖累的。 最大的大头则是总部的管理费用，分摊下去导致管理费用居高不下。 否则景安市场已经成熟，五毛钱的菜翻倍卖，怎么可能会赔本。 即使除掉固定资产折旧，利润率也不可能这么低。 人工成本没办法降，只能等规模扩大后，才能分摊降下来。 王平安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把总结报告念完。 陈耀东身子往前探，把话筒点开：“干的不错，才亏了一百来万，有点出乎意料，今年大家辛苦，特别是开拓市场的女士们，伟人说你们能顶半边天，可实际上你们为兴邦农业撑起了大半边天，回头年终奖该发照发，明年继续努力，争取完成开店任务” 洋洋洒洒说了七八分钟，视频会结束了。 问题肯定不少。 但陈耀东一个问题没说，全都是鼓励和肯定。 高明的领导者，不会轻易在会上批评人。 鼓励有时候比批评更加重要。 这是陈耀东最近才领悟到的道理。 问题肯定是有，但开拓进取阶段，在外开拓市场的员工们需要肯定和鼓励，纠着一些小问题不放，只会打击士气和干劲，一旦士气和干劲没了，就会是另外一个结果。 打天下的时候，就要抛开问题全力冲锋。 等江山坐稳了，市场占住了，才是治天下解决问题的时候。 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企业的发展。 视频会结束后，陈耀东又叫上几个管理层去办公室开小会。 “明年的资金缺口有多大？” 最关心的还是资金，没钱什么都是白扯。 刘慧萍显然有准备，干了四年了，财务状况可以说是一清二楚，道：“明年渠道建设的固定资产投入还要进一步增涨，资金缺口至少三个亿。” 陈耀东揉了揉眉心，缺口还不小。 以前觉的几个亿都不算钱，他的卡上都经常躺着几个亿。 今年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上亿就是大钱，卡上能有个几千万都算富有了。 “钱的问题我想办法。” 陈耀东头疼了一阵，问：“明年能不能完成全省布局？” “压力很大。” 王平安道：“其他地市好说，基本上问题不大，省城估计够呛，我们对省城面临的困难预估不足，最大的问题还是人员问题，计划中省城要开800家分店，培养800名店长的难度有点超出我们的预料，管理800家分店的难度之大也超出我们预料，现在才开了80家王雪梅已经有点力不从心，我建议将省城划分成五个片区，各设一名区域经理负责。” 陈耀东很果断：“那就抓紧时间落实，倾全力支援省城。” 大伙点头，都没意见。 陈耀东又问裴老头：“老爷子决定了吗？” “决定了。” 裴老头一身轻松道：“我都六十七岁了，再过三年就七十岁了，到了七十岁我也不敢开车了，趁现在还有精力开着车到处跑，带着老伴一把想去的地方跑一跑也就该死了。” 陈耀东笑着说：“老爷子现在都还能徒步十公里，身体比有些小伙子棒，活到九十岁都没啥问题，离死还早呢，就算你活够了阎王也不收。” 裴老头道：“七十岁以后活着都是受罪，我活到七十就行了，活那么长干嘛！” 大家都笑，有点舍不得老头。 老人家在兴邦农业发挥了四年余热，功劳不小，特别是前两年兴邦农业刚刚起步时磕磕绊绊，和政府方面的沟通协调一塌糊涂，经常去办个事能跑断腿。 要不是裴老头，陈耀东得焦头烂额。 即使现在兴邦农业体量大了，在景安举足轻重，好多事已经不需要裴老头亲自出面，办公室的办事员跑一趟都能办下来，但依旧不能否认裴老头的功劳。 今年开拓市场，和各地市官方沟通，更是差点跑断老头的老胳膊老腿。 特别是办公室的一帮人，全是裴老头带出来的。 而最难得的是，老头在兴邦农业四年从来没跟人拉过脸，似乎脾气这种东西已经彻底消失了，即使遇到再大的事情，老头也能保持心平气和的跟人就事论事。 这一点最难得。 修养这种东西，不到这个岁数是沉淀不出来的。 特别是年轻人，谁还没点脾气个性。 陈耀东这个老板火气来了就经常指着鼻子骂人。 现在老头岁数大了，已经正式跟陈老板提出了请辞。 挽留了好几次，老头去意坚决。 陈耀东也没办法再拦了，只能放行。 开了三个小时的会，把该商量的商量完，该研究的研究完，才散了会。 其他人都走了，陈耀东只留下了曹兴平。 “车买好了没？” 陈耀东起身续了杯茶水，问曹兴平。 “买好了。” 曹兴平道：“户也落上了。” 陈耀东点点头：“没给老先生说吧？” 曹兴平道：“还没说，不过裴总应该心里有数。” 陈耀东嗯了声：“晚上安排到景兴大酒店，所有人都去，给老人家送个行。” 曹兴平说声好，随后出去了。 过了一会，送来一个件袋。 打开看了一下，里面是两条车钥匙和行车证大本之类。 老头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买一辆越野车，带着老板去环游全国。 陈耀东也没啥送的，给老头买了一辆新款的丰田霸道，再好的也不能送，毕竟老头是体制内退下来的，上百万的车太过扎眼，还是丰田霸道合适。 晚上六点。 兴邦农业在家的管理层齐聚景兴大酒店，还有各个部门的部分员工。 五十多人坐了三个能坐二十人的大桌子，菜上齐，酒倒满。 裴老头被请到主桌的C位就坐，陈耀东坐在主宾位亲自招呼和伺候。 “来来来，大家一起举杯。” 陈耀东扫视了一圈，见所有人都把酒倒满，才举杯邀饮：“这次聚会意义重大，中心是什么大家都知道了，裴总准备去追寻人生最后一段旅程，公司也将失去一位护航的梁柱，老人家在兴邦农业四年了，今年六十有七，不能说老人家老了，但这个岁数还能为公司发展操劳近四年，给我们打下雄厚的基础，每天来的比你们这些年人都早，睡的比你们这些年轻人都晚，老人家的功劳我想每一个人心里都有数，说实话我是不想放人的，但我也不能硬拦着不让老人家去追寻他后半生想要的生活，只能忍痛放人。过了今天，大家想再跟裴总一起吃饭可能机会就比较少了，所以想跟裴总多喝几杯的，今天抓住机会。” 这是盖棺定论。 对裴老头在兴邦农业四年功过的一个论断。 也是必须要表的态。 也必须要给予充分肯定，才能让老头光荣正式退休。 唯有这样，才能激励其他员工。 老头端起酒杯，一如既往谦虚：“陈总夸的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啥也没干，白拿了三年多工资，光拿工资不干活，我觉的不好意思，所以还是早早去养老吧！” 大家都笑。 谦虚也是一种境界。 谦虚到裴老头这种境界，确实已经把人做到了极致。 正做谓做事先做人。 只要把人先做好了，才能把事做好。 要是连人都做不好，怎么能把事情做好。 心里对比了下，大多数人都觉的离老头的境界还差的远。 “老爷子不要谦虚，不然会让其他人羞愧的。” 陈耀东再没有多说，举杯邀了一圈：“来，大家共同敬裴总。” 大家纷纷举杯，干了一杯。 裴老头了干了一杯，两年前已经戒酒了，今天又喝上了。 陈耀东抖擞精神带气氛，喝了几口菜后，第二次端起了杯子：“这第二杯酒，敬老人家得尝所愿，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记得三年前老人家刚来公司，就给我说过几年要买辆越野车，带着阿姨去周游全国，如今算是得尝所愿。这同样告诉我们，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即使现在无法成行，也要坚持向目标努力，干杯。” 没人犹豫，干了第二杯。 吃了点菜垫垫肚子。 陈耀东第三次举杯：“这第三杯酒，敬老人家健健康康，无病无灾，以后别忘了常回家看看，你虽然走了，但还是兴邦农业的顾问，可不能一走了之再不回来。” 老头笑着点头：“陈总有命，我随时回来听候指示。” “干杯。” 陈耀东笑着举杯一口喝干，跟这样的老先生合作确实挺愉快。 老头永远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也永远都知道把他这个BOSS摆在首位，即使陈耀东爸妈岁数都还比老头小了一大截，老头也不会忘了谁才是大王，而且尺度拿捏精准，既不会谄媚，也不显的刻意，这种宦海沉浮了一辈子的为人处世之道，真能让人学一辈子。 至少陈耀东还远远做不到老头这么举重若轻，炉火纯青。 同样的话，从不同的嘴里说出来，产生的效果是不同的。 这需要用一辈子去学习。 这顿饭一直吃到九点半，吃了三个半小时才结束。 老头本来已经戒酒，今天却喝了将近一斤酒。 只要是来敬的，即使是半杯，也要喝上一个，不会让人觉的被冷落。 陈耀东也不好阻拦，只能私下交待，给老头少倒点酒。 看的出来，老头心情应该是不错的。 喝了近一斤酒，除了脸色红润了点，精神状态到还好。 散场之时，陈耀东把小张叫到一边交待：“把人送到家里，东西也交待好。” “我知道，陈总放心！” 小张连连点头，今晚他没喝酒，负责开车送老头。 给老头当了一年半司机，老头人比较热心，对他确实不错，除了工作上，其他方面帮助不小，外甥想换个学校，姐姐单位有了转正的名额等等小事老头都给找人办妥了。 对普通人来说，有机会跟裴老头这种老年人结下一场缘份，也算是一种造化了。 家里随便有点事情，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了不得的大事。 对裴老头来说，可能也就一个电话的事。 一辈子经营的人脉，真的是普通人难望项背的。 第214章 拍个小视频 当了妈的女人，和没结婚的女人，似乎连价值取向、兴致爱好这些东西都会改变。 姜苗苗就是个典型。 陈耀东仔细想了想，发现了媳妇的好几个变化。 比如，刚认识的时候会穿超短裤，喜欢露着两条大长腿。 后来慢慢就不穿了，又改换裙子。 刚开始穿长裙，当了妈妈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裙子也越穿越短。 还有以前不爱跳舞，小时被学舞蹈也是姜妈给报的兴趣爱好班。 现在一天不跳广场舞心里就难受。 仔细数来，变化真不小。 冬天天气太冷，广场舞是没办法跳了。 姜苗苗拾起了乐器，没事就在楼下的影音室弹几下钢琴，或打几下架子鼓之类的，似乎在努力寻找打发时间的途径，每当这时候陈语汐也会兴奋的爬在钢琴上乱按一通。 小丫头挺喜欢这里。 可平时门锁着，根本进不来。 爷爷奶奶妈妈都不敢放她一个人进来捣蛋，里面不安全。 陈耀东跟着看了看，觉的媳妇弹钢琴或者打架子鼓有时候特别有才气，忽然就想发个快手了，姜苗苗在刷快手，他也看过几次，上面各种乱七八糟的小视频都有。 他手机上没装快手，就拿姜苗苗的手机拍。 鼓捣一阵，总算摸索明白了怎么拍。 随手录了一段弹钢琴的，都没编辑就发了出去。 正想看看有没有人点赞，陈语汐又过来捣蛋了。 陈耀东忙将她抱走，不然又得挨揍。 抱着小丫头坐在沙发上，父女俩抱着手机刷小视频。 有不少反应农村生活情况的，感觉还挺有意思，只是有些明显特别假，明显不像是农村的人拍的，还有一些城里人去农村闹出的笑话更是降智，严重怀疑是导演策划的。 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圈粉。 看了看媳妇的作用，姜苗苗也拍了不少小视频。 大部分是陈语汐的，视频里的小丫头可爱的一塌糊涂，还有几条是菜园子的，没拍自家房子，也没拍车，偶尔陈语汐的小视频里露出一角，也难窥全貌。 还有几个陈妈做饭和陈爸摆弄花花草草的。 看了看粉丝数，竟然有几千个了。 还有不少评论，有的夸奖陈语汐可爱。 还有的吵吵着要看房子，仅从露出的一角判断，挺像是豪宅，但看不到全貌，不少人想看看全貌，姜苗苗也有几个互动，都是跟人讨论育儿经验。 又看了下时间。 最早的一个视频是八月份的。 陈耀东挺惊奇，不到半年拍了三十多个小视频，媳妇蛮有激情啊！ 又看了看刚刚他拍的姜苗苗弹钢琴的视频，已经有了几百个赞了。 另外还多了十几条评论，大概分三类。 一类是夸媳妇有才艺的。 二类是问视频在哪拍的，影音室经较豪华，陈耀东拍摄视角也比较广。 三类是要求把老公拉出来溜溜的。 还有一条不那么和谐的：目测又一个嫁豪门的。 网络上什么人都有。 陈耀东也犯不着跟这些二B计较，随手就删了。 等姜苗苗一曲弹完，才问：“苗苗，你啥时候玩这个小视频的？” 姜苗苗过来坐旁边，道：“八月份啊，这个小视频挺不错，可以记录孩子的成长，多给汐汐拍一点小视频，将来长大了给她自己看小视频有多调皮。” 陈耀东问：“这玩意是不是也能打赏？” 视频直播软件还是上大学的时候玩过几次。 毕业就再没玩过的。 不过快手上有直播，想来也有打赏的功能。 姜苗苗道：“当然有啊，不过要开直播，好多人不上班，就靠这个直播挣钱，听说有些大主播靠别人给刷礼物，一晚上就能挣几十万，好多开劳斯莱斯的。” “扯蛋吧？” 陈耀东都吓了一跳：“搞直播有这么赚钱？” 姜苗苗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好多拍小视频炫富的，都是劳斯莱斯宾利，再不就是法拉利兰博基尼那些超跑，我看过一个播主，有人给刷了一百万的礼物。” 陈耀东不点不相信：“能拿出一百万往沟里扔的，没上千万的零花钱，资产没十个亿谁能把一百万随便扔，还得是特别优质的资产，不然哪来的这么多流动资金，有这种傻缺？” 姜苗苗道：“有啊，现在的土豪多的真让人不敢相信，随便给那些播主打赏几万几十万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有时候我都觉的咱们家才是穷人。” 陈耀东问：“你没给人打赏吧？”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我看我像是脑子进水的吗？” 呃！ 这个问题问的确实有点低级了。 陈耀东把姜苗苗拍的所有小视频看了一遍，忽然就来了兴致：“你的好多粉丝让把我拉出来溜呢，来来来，咱俩也拍一段小视频，最好拍个全家福。” 姜苗苗也来了兴致：“拍视频得策划文案，不然没啥意思，我得好好策划一下。” 于是。 两人带着女儿，秀了一波家庭幸福美满。 陈妈被请来给拍摄，陈爸旁观。 拍了七八次才拍好，发出去之后立刻收到不少点赞和评论。 还有不和谐的。 比如：妥妥的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还有：这要不是冲着钱嫁的我把键盘吃了。 陈耀东看了气的想打人，姜苗苗却早就习惯了。 网上遍地喷子，各种心理扭曲怪。 早就见惯不怪。 午饭过后，陈耀东把劳斯莱斯打着开出去溜了一圈。 这辆车买了两年多，姜苗苗一次都没开出去过，跑了还不到一千公里，唯一的用途就是给人娶亲，但也只娶了一次，领导家的孩子用不到这车，那是作死。 有资格打电话借车的也只有生意场上的那帮人。 而且还得是能跟陈老板说上话的，等闲想找陈老板借车，先照照镜子再说。 有面子借车的，还能借到姜苗苗座驾的，到现在也就一例而已。 一般都是把车库里的奔驰S600派出去，劳斯莱斯轻易不外借。 不是小气。 这是媳妇儿的座驾，特么的借成公交车心里膈应。 溜了一圈回来，公司的两个司机过来了。 陈耀东车停下交待：“先去保养一下，初六前赶到盐城。” 司机答应一声，把车开走。 老二要结婚了，这辆车总算派上了用场。 结婚结的就是面子。 大家都在攀比，有了面子就拥有了一切。 生在这个俗世，谁也不能免俗。 不过炫富这种事情，也是分境界的。 陈耀东偶尔也炫富，但不会跑到快手上去炫车炫房，那特么太傻笔，太低级了，要炫也是在有需要的时候给层次差不多的人炫，给穷人炫有什么意思。 还嫌仇恨不够？ 所以，陈耀东很怀疑快手上那些播主的劳斯莱斯是不是租来的，财富到了能买起劳斯莱斯的层次，什么事情没经历过，境界再差也差不到哪去，不至于在快手炫车来满足虚荣。 除非某些养歪了的二代。 可真能开劳斯莱斯的二代也不至于跑去玩直播赚钱。 那得把老子的脸给丢光。 次日，陈耀东去了省城。 在省城徘徊了三天，陈爸陈妈和姜苗苗带着陈语汐过来后，又飞往魔都。 陈卫东婚期定在腊八节，还有五天了。 基本上准备的差不多了，陈爸陈妈得早点过去。 姜苗苗也得去，结婚这么大的事，当嫂子的怎能不去。 到魔都第二天，陈耀东安排车送陈爸陈妈和姜苗苗去盐城。 他没过去，还得在魔都待上几天。 去了也没他什么事，得抓紧时间再弄点钱。 魔都干了四天，一直到初六这天，陈耀东才去了金陵。 早上八点出发，中午在东台服务区吃了顿午饭，到盐城时已经一点了。 没去老二房子，直接带着车队先去了盐城机场。 陈家的亲戚要来的今天都过来了，为了让亲戚们免受路途折腾，陈耀东包了架飞机直接从景安飞盐城，不然二十多号人来回倒车转机能把人折腾死。 还有老二的初高中同学，也一并飞了过来，近四十号人。 景安是陈纪东负责组织，这边陈耀东负责接人。 王欣也被陈老板拉过来，担任临时的车队队长。 负责调度车辆。 在机场出口等了半小时，陈纪东领着一群人出来了。 陈家的亲戚和舅舅家的亲戚能来的基本都来了，还有外公外婆也被请了过来，外公子结婚是大事，陈耀东连飞机都给安排了，能来的都要过来支应一下。 有些亲戚活了半辈子还没坐过飞机呢，这次直接坐上了专机。 刘燕也过来了，娃在家里奶奶带。 陈耀东跟亲戚和老二的初高中同学们打过招呼，带着人往停车场走。 陈纪东问：“找了多少车？” 陈耀东道：“二十多辆吧，应该够了。” 陈纪东问：“迎亲车队都是啥车。” 陈耀东道：“劳斯莱斯。” 陈纪东咂咂嘴，无话可说。 刘燕问道：“你是不是还想再结一次？” 陈纪东笑呵呵地道：“还真的想再结一次，要不回头咱重新办一下？” 刘燕笑眯眯的：“行啊，你就算想找个年轻点的结也行，把家产给我留下就行。” 陈纪东黑了脸，一脸悻悻。 薛表哥也来了，同样羡慕：“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我结婚的时候才是个霸道，耀东这小子结婚的时候青一色的奔驰S600，到了卫东，全是劳斯莱斯了。” 陈耀东道：“你要羡慕也可以再结一次，我也给你弄个劳斯莱斯车队去迎亲。” 薛丘明乐呵呵地道：“说话算话，回头我就跟媳妇商量下。” 大家都笑起来。 盐城机场不大，和景安机场一样，地市的小机场，没有省城机场那么麻烦，停车场就在候机大楼外面，出来就到了，二十多辆车排了一长溜。 劳斯莱斯十二辆，剩下的全是奔驰宝马奥迪之流。 让了一阵，把人全让上车，陈纪东和薛丘明上了陈耀东的欧陆。 开车的是王欣，陈耀东坐副驾驶，陈纪东和薛丘明坐后排。 上了车就吐槽：“这车也就两个人开开，后排就不是坐人的，太特么挤了。” 薛丘明没见过王欣，还在琢磨是不是陈耀东这小子找的情人呢，虽然不算差，但明显不如姜苗苗，随即想想应该不是，姜苗苗就在盐城，作死也不是这么作的。 到了下榻酒店，陈爸和陈卫东早就等候多时。 酒店是陈卫东订的，离小区不到五百米。 来去方便。 星级是没有的。 陈耀东上去看了看，条件还行，新装修的不算差。 除了两口子的，所有人都是一人一间房。 在酒店安顿好，下楼吃饭，在二楼餐厅订了四桌，将将坐满。 吃过饭又去了小区，亲戚们看了看陈卫东的房子，人太多实在没地方坐，转了一圈就出来了，只剩下要操持的亲戚们和陈爸陈妈商量各种琐碎事。 陈语汐是人越来越高兴。 在人堆里钻来钻去，兴奋的像只小猴子一样。 外面太冷，小丫头不让出门。 好在屋里人多，有的是人陪她玩。 陈耀东和姜苗苗下楼放风，顺便招呼陈卫东的初高中同学们。 能来就是情份，可不能给冷落了。 姜苗苗感慨道：“结婚可真麻烦，咱们结婚的时候，听长辈们安排就行，也不用操心其他的事情，现在卫东结婚，才知道有多麻烦，啥都要考虑的面面俱到。” 陈耀东道：“所以越来越多的人都不想结婚了。” 姜苗苗无语道：“不想结婚的原因不是这个好不好？” 陈耀东当然也知道，但还是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那是什么？” 姜苗苗白了他一眼：“还是你给我说的，你自己不知道？” 陈耀东早忘了：“我有说过？” 姜苗苗乐孜孜地挽住他手臂，道：“当然说过，是你说的房子越来越贵，人绝望了就不想奋斗了，买不起房子也不想结婚了，今年房价又开始涨了，听说景安的房子都涨了两三百块钱，大城市涨的更凶，再这么涨下去我觉的人都快活不起了。” 陈耀东不操这闲心：“活不起就躺着呗，我到觉的那些五保户活的最滋润，逢年过节有人来慰问，米面粮油都给送，连衣服都一年送几套，月月还有钱拿，比我活的都舒服。” 姜苗苗差点没笑死：“五保户都是老光棍，你羡慕谁不好，羡慕那些五保户。” 2011开始 第215章 催家人的债 人生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有理想的会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比较雅的说，呵护好身体，照顾好家庭，经营好爱情，维护好关系，打理好事业。 脑子缺氧的则会说，第一是和平，第二是开心喜悦。 其实都是扯基吧蛋。 对普通人来说，人生最重要的两件事，第一就是娶个老婆成家，别打了光棍；第二是给爹妈养老，百年后挖坑埋掉，能做好这两件事，人生才算完整。 平头百姓活着就好，没资格想的太多。 1月17日，腊八节，宜领证结婚。 陈卫东办完了人生的第一件大事，娶妻成家了。 娶了媳妇，在父母眼里，就意味着儿子真正长大了。 以后是好是坏，父母也管不到了，更不能多管，要管也是媳妇去管。 所以，结婚对于一个人的一生来说具有重要的意义。 陈卫东的婚礼办的不差，也不可能差了。 有陈耀东这个亲哥，怎么可能差。 宴客酒店是最好的，酒席标准是最高的。 结婚的车队是亲一色的劳斯莱斯，姜苗苗那台等闲难得一见的红色劳斯莱斯敞篷车给当头车，即使放到魔都也不会差了，更不要说盐城了，处处透露着男方的财大气粗。 这也是陈家想要的效果。 跟不同的人打交道，就得用不同的方式。 陈爸陈妈面子有了。 女方家面子也有了。 新人的面子也有了。 大家都满意了，于是皆大欢喜。 从中午吃喝到下午，把娘家客送走，已经快四点了。 陈耀东喝了不少酒，找了个没人的包厢躺下抓紧休息一阵。 好久没这么累过了，可老二结婚他这个亲哥可没办法偷懒，必须要把那些来送亲的娘家客给招呼的周周到到的，但凡有点纰漏，丢的只会是陈家的脸。 躺了一会，姜苗苗抱着陈语汐找了过来。 “汐汐，去看看你爸爸咋了。” 姜苗苗放下陈语汐，排了排小脑瓜。 陈语汐立刻跑过去，拍着她爹的脸：“爸爸睡觉觉，爸爸睡觉觉” 陈耀东翻个身，侧身躺过来，捉住女儿的小胖手，累的不想动弹。 躺了一阵，才在姜苗苗的催促下支棱着爬起来，继续去应酬。 一直到吃过晚饭后，才算消停下来。 晚上。 一直闹腾到过了十二点，闹洞房的人才散去。 刘燕给扫完床，大伙才出门去酒店。 今晚都住酒店，连外公外婆也去酒店住。 陈耀东回到酒店时，姜苗苗和陈语汐娘俩已经睡着了。 冲了个澡，上床的时候姜苗苗被吵醒了。 “闹完了？” 姜苗苗打着哈欠问，半梦半醒。 “完了，快睡吧！” 陈耀东应了声，钻进被窝摸了摸夹在中间的女儿，小丫头似是要醒来。 吓的他连忙缩回手，再不敢碰。 大晚上要是把这祖宗弄醒，整层楼的人都别想睡觉了。 要不是怕小丫头半夜翻身掉下床去，陈耀东真想去另一边搂着媳妇睡。 和女儿睡在一起太受罪了。 半夜老挨拳击，要不是自己的种早扔出去了。 次日。 陈耀东安排送亲戚，亲婚的陈卫东和温玉婷两口子也来了。 把亲戚和同学送走，就剩下了一家人。 外公外婆没走，陈妈想留老父母多住几天，完了还要去魔都住上几天。 一辈子没出过远门，再不抓紧时间游一下，过几年真走不动了。 陈耀东和姜苗苗只能继续住酒店。 把陈语汐送给了爷爷奶奶。 陈耀东疼闺女，但真不想和闺女一起睡觉。 实在睡不安稳。 晚上。 两口子舒舒服服的互相安慰一番，洗完澡躺在床上说话。 姜苗苗道：“老公，他们今年要不要孩子？” 陈耀东道：“这我哪知道，不想多问，爸妈操心去吧！” 姜苗苗道：“他们要孩子，妈就得给他们带几年，咱们啥时候要？” 陈耀东道：“忙完明年吧，到时咱们请月嫂保姆。” 姜苗苗道：“月嫂保姆也不放心，你看看现在网上曝出来的那些个龌龊事，看着都挺害怕的，总觉的保姆不放心，哪有自己的爷爷奶奶尽心。” 陈耀东道：“那让咱爸咱妈提前退休，顺便还给教育汐汐。” 姜苗苗不乐意：“难道我不会教育？” 陈耀东连忙道：“顺带，顺带。” 姜苗苗这才放过他，道：“提前退休估计很难。” 陈耀东道：“那就办病休或者干脆请长假。” 姜苗苗道：“哪有那么容易，你以为公家饭想请假就请啊？” 陈耀东道：“不容易也不难，大不了我给学校捐点钱，这都不是事。” 姜苗苗道：“到时候再说吧，指不定他们这两年还没打算要小孩呢！” 陈耀东心想估计跑不掉，又没负担，不努力播种干啥？ 陈爸陈妈就得天天跟后面催。 新婚的第三天。 陈卫东和温玉婷开车回娘家。 两辆车回魔都。 陈耀东开着欧陆在前面，陈爸坐副驾驶，姜苗苗和陈语汐坐后面。 陈妈和外公外婆坐后面的一台劳斯莱斯。 其他的车昨天就离开了，王欣也随车队回了魔都。 老年人最害怕挪窝，主要是适应性太差。 年轻人就罢了，即使到了新环境不适应，过上一段时间也就适应了。 老年人却不行。 外公外婆刚到魔都的第三天，关节病就犯了。 到医院看了下，都是老毛病，没办法治。 除了适应，没别的办法。 陈爸陈妈只好匆匆收拾行装，带着老头老太太回景安去了。 姜苗苗没有走，准备在魔都待到过年和陈老板一起回，顺便和老同事聚一下。 陈耀东白天忙着搂钱，晚上则给媳妇交公粮。 奈何多了陈语汐这个小灯炮，爹妈想给她生个妹妹也得小心翼翼，不敢闹出动静。 偶尔出去应酬一两次，都是奢侈品行业的人。 一个比一个假。 全都戴着面具。 好在只是偶尔应付上一两次，不用天天都去。 期间又飞了趟西京和哈儿滨，去参加两位同学的婚礼。 去了趟哈儿滨，才知道真正的冰天雪地是什么样。 一月份正是最冷的时候。 感觉到了南北两极，穿多少都没用，上街就得被冻僵。 西北也冷，但冬天景安最冷也就零下十几度，跟哈儿滨没法比。 2月1号，小年。 姜苗苗请了以前的同事来家里聚会。 带着娃呢招待不方便。 好在请了个临时保姆，不然还真不敢请同事过来。 陈耀东也早早下了班，回来陪了下。 媳妇的面子必须要给。 来的全是空乘，男同事一个都没来。 几年时间过去，和姜苗苗还保持联系的空姐们已经全部结婚成家，有两个成家后已经从航空公司辞职，发了几句牢骚，明显生活不是太如意。 当然。 不会在陈老板跟前发牢骚。 陈耀东还发现，媳妇的几个老同事跟他说话都有点拘束。 以前还敢开几句玩笑，现在连玩笑也不开了。 大家都在长大。 财富的差异催生了阶级。 人力无法阻挡。 陈耀东也无能为力，更不会刻意去改变什么。 入夜。 姜苗苗一边哄陈语汐睡觉，一边唏嘘：“这才几年，大家变化都好大，感觉说话都藏着几分，不像以前那么想啥就说啥了，越来越没意思了。” 陈耀东道：“人总要长大，想点开心的吧！” 姜苗苗嗯了声：“老公，咱什么时候再去旅个游？” “这个” 陈耀东搓了搓头皮：“你想去哪，咱随时出发。” 姜苗苗道：“我想去西疆青藏自驾游。” 陈耀东道：“那边冬天没法去，得六七月份去才行。” 姜苗苗问：“明年能去不？” 陈耀东咬咬牙：“去。” 姜苗苗就高兴了：“那就明年七月份过去。” 陈耀东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暗暗叫苦。 明年能出去吧？ 估计很悬。 2月4号，立春。 陈耀东和姜苗苗收拾行装，飞回景安过年。 2016年了。 不知不觉，大学毕业快五年了。 陈耀东已经28岁了，即将而立，女儿也快两岁了。 过了立春，景安的天气已经开始转暖。 陈耀东顾不上休息，领着公司的管理层开了几个大会小会，把该交待的交待了下，去市里汇报了半天，抽半天时间巡视了一下公司的各处产业，年关到了。 本来计划年前要去各市和省城走一遍，看一看开业的门店。 结果为了给明年扩张筹集资金，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时间也没了。 好在总算赶在年前，给捞到了三个亿。 不然等过年完，工程又要开工，可顾不上这边。 今年过年老二也要回来，算是过个团圆年。 腊月三十中午，陈耀东寻视完门店后回家。 对联都帖上了，上午陈爸一个人帖的。 没看到陈卫东的车。 陈耀东进门问了声：“老二还没到？” 陈爸说道：“十点打电话才到省城，还得三个小时。” 陈耀东哦了声，再没问。 老二开车回来，全程两千公里，昨天早上就早早出发了。 据说拿的东西太多，火车没法带，飞机更扯蛋，转机换车空着手都能把人折腾死，正好结婚买了新车，就和温玉婷开车回来，陈妈两天都没睡好觉。 这么远的路程，开车不安全。 冬日的园子里一片萧条，虽然已经立春，天气转暖，但积雪还没化，天还是挺冷，没事都不出门，不如魔都的园子四季常青，二月初已经可以出门踏青了。 吃过晚饭等了一阵，大伯二伯家也来了。 就差个陈国东，年初也升了一级，去了市政府大院。 作为新人，过年值班自然要带头作表率。 估计到吃饭才能来，明天初一还得继续值班。 女人们准备年夜饭。 娃娃们各种跳。 男人们分成了两拨，长辈们一拨，陈耀东和陈纪东两个人一拨。 “卫东啥时候能到？” 陈纪东知道陈卫东要来，问陈耀东。 “三四点吧！” 陈耀东道：“钱拿到了赶紧把我的账还了。” 陈纪东无语道：“十来万块钱你也天天催？” 陈耀东道：“什么叫天天催，我啥时候催你了，自家人你都不自觉，还让我问你要，这两年这么困难，我这车的油都快加不起了，欠钱不还你好意思？” 陈纪东牙疼道：“扯基吧蛋，你啥时候缺十几万块钱了？” 陈耀东道：“那你也不能不还啊，老周天天追着我要钱，这特么叫什么事。” 陈纪东想吐血，犁地播种打农药都用的兴邦农业的机械，一直欠着钱没给，这两年比较紧张，还准备明年再还的，没想到被陈耀东催债，着实挺郁闷。 机械设备租赁属于农场的收入，财务年底要扎账。 老周不好意思找陈纪东要，就时不时给陈耀东打电话。 搞的陈耀东也挺烦。 下午三点刚过，一辆白色的CRV开过来，陈卫东到了。 跑了两年公里，白车都快成泥车了。 几个娃娃最先看到，跑屋里喊了一嗓子，其他人才跑出来。 陈耀东出来的时候，陈卫东正从车里往外拿东西，不但把后厢装了个满满当当，后座也装了不少，多是南方的特产，渔货为主，还有一些烟酒和饮料。 还给陈爸陈妈一身满了身衣服。 亲哥嫂子也有，陈语汐自然少不了。 还有两个堂哥家的两个侄女和侄子也给买了礼物。 温玉婷人还没认全，姜苗苗给介绍。 大伯二伯两家人不可避免的把老三家的两个儿媳妇放在一起作对比，至于结果，只有当事人心里有数，不会说出来，至少不会当着陈耀东一家的面说出来。 温玉婷明显比较生。 不像姜苗苗，已经在景安生活了三年多，早就融入了陈家。 陈卫东和温玉婷没回来，大家还看不出什么。 这两口子回来，就看出点差距。 陈妈有啥事都叫大儿媳，从来不喊小的。 陈耀东就找机会和媳妇念叨：“瞧妈这心偏的，尽使你了不使老二媳妇。” 姜苗苗差点笑出声，白了他一眼：“我还没那么小气，你别打预防针了。” 陈耀东讪讪，虽然知道媳妇大度，但该打预防针还是要打的。 不然真要等媳妇心里有了意见，再打可就没效果了。 第216章 一头猪引发的问题 老二回来，最高兴的还是陈爸陈妈。 人上了岁数总想子女都在身边，小儿子两个年没回家过，陈妈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放不下的，而温玉婷作为新媳妇，也享受到了姜苗苗刚过门时的待遇。 不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是有的。 搞的陈耀东天天提心吊胆的，就怕自己媳妇有意见。 不得不提前打好预防针。 不过总的来说，一家团圆是好事。 陈耀东已经不说老二了，没结婚的时候还能说两句，结了婚就轮不到他管了，爹妈都管不着，自有人家媳妇管，轮不到他这个老大指指点点的。 陈卫东结婚后，陈家的第二代已经全部成家。 吃饺子的时候，陈国东也来了。 除夕之夜热热闹闹。 长辈们都提前把压岁钱发了，陈卫东也给几个侄子侄女发了压岁钱，都是一百块，亲侄女比较多，发了一千块，没让人看见，转手就给姜苗苗收了起来。 小丫头不乐意，追着妈妈哭半天，要她的压岁钱。 搞的大人们也乐不可支。 这么大点的娃，就知道钱了。 小丫头或许不知道钱是什么，但知道自己的东西被妈妈藏了起来。 最后不依不饶，陈耀东连忙掏出几张红票子给她，小丫头才罢休。 结果跑了一圈，就不知道把钱扔到哪去了。 看了一阵春晚，实在没意思。 所有人去楼下，到影音室去K歌，一直K到过了凌晨，陈爸出去放了挂鞭炮，回来继续热闹，快到两点的时候，实在撑不住了，才回屋睡觉。 去年陈卫东没回来，六个卧室刚好睡下。 今年多了两人，卧室不够了。 陈爸陈妈早有准备，影音室旁边还有一个小房间，一直空着没放东西，陈爸早早买了一张床摆上，对付了一宿，其实影音室的沙发拉开睡三五个人也没问题。 初一。 起来拜年，然后吃早饭，完了之后全部出发去大伯家。 午饭后又转移到二伯家，一直到吃过晚饭，各回各家。 初一就这么过去了。 人太多了，不到一百平的房子实在有点挤。 不然也不会年年在陈耀东家过年了。 吃个饭都得分几拨上桌，真有些施展不开。 初二，陈爸陈妈和陈卫东两口子去走亲戚。 陈耀东和姜苗苗则飞往保府，本来今年姜苗苗提议想去保府过年，让陈爸陈妈去盐城过春节，结果陈卫东和温玉婷要回来过年，只得继续在景安过年。 也不怪姜苗苗想回娘家过年。 姜爸姜妈的春节确实过的没滋没味，以前还有姜苗苗，一家三口多少有点人气，自从女儿跟着陈家的猪跑了，姜爸姜妈就彻彻底底成了孤家寡人。 最近三个年过的凄凄凉凉的，两口子只能守着电视看春晚。 去年把红山别墅装好了。 两口子过年前搬了进来，免的宝贝外孙女来了嫌弃家里小。 陪老丈人和丈母娘待了三天，陈耀东和姜苗苗哪里都没去，也不打算走亲戚家，到是每天都有亲戚来，每天都不得安稳，得跟着老丈人招呼亲戚。 初五。 陈耀东飞景安，一个人回去。 今年忙的飞起，想歇都歇不下来。 姜苗苗要在娘家住一阵，暂时不回去了。 家里来了亲戚，舅舅家那边的亲戚今天全聚到了陈耀东家。 吃晚饭的时候，小舅宋齐昌说了一件事，想买个小车，问耀东啥车好。 说实话陈耀东挺懵逼，他哪知道啥车好。 要让他说，自然是越贵越好，想要经济实惠，耐用耐操的，那就丰田霸道，贵一点的酷陆泽或者570，几万块钱的车在他眼里都是样子货，让他开半个月绝逼要散架。 最早买的那台长城就是例子，轱辘都飞了好几回了。 上次一员工开出去，还出了车祸。 到处咯吱咯吱的响，感觉随时有可能散架。 陈耀东给不出意见，就说：“小舅看车库里那台奔驰咋样，你想开就玩去。” 宋齐昌满头汗：“十二个缸的大家伙，烧的油比半挂还多，换个机油都得好几千，我哪开得起那种车，买个几万块钱的就行了，听说国产车配置挺高，不知道咋样。” 陈耀东道：“不要买国产车，配置高没用，你看我的那台长城，车好不好得看发动机和底盘，底盘的钢材性能不太行，跑上几年就生锈，松松垮垮的要散架。” 陈卫东也插了一句：“车漆也不行，我同事买的国产车，开上两三年就没样子了，跟七八年的老车没两样，小毛病也多的要死，家用的话还是日系省心。” 小姨父插了句：“都说小日本的车皮薄，省心不省命。” 陈卫东无语道：“我说姨父，你买车是为了跟人撞啊？都是有人在带节奏，国内那帮车企不好好造开，天天搞歪门邪道拿爱国情怀道德绑架，日系车被人骂的这么惨，为什么还能卖的这么好？消费者又不是傻子，咱们买车自然要买经济实用的，日系车耐用，正常保养只要不出事故开个十年都不用修的，你们啥时候在新车店里看到了日系车？” 大伙想想，觉的有理。 看看陈耀东买的霸道和570，可不就是开不烂。 宋齐昌挺为难：“日本车太贵啊，得十万以上。” 陈卫东道：“也有七八万十万左右的。” 陈耀东笑着说：“问我妈借，她有钱。” 陈妈立刻哭穷：“我哪有钱，别听他瞎说。” 亲戚们都笑了。 有没有钱大家心里岂能没数？ 吃过晚饭，把亲戚们送走后，一家人在院子门口说话。 “有没有想过自己干点啥？” 陈耀东问老二，还是觉的上那个班没啥意思。 但他不会强求，也就问一下。 陈卫东似乎挺纠结：“不知道能干啥。” 陈耀东再没问，自己的路自己走去吧！ 不知道能干啥，他这个亲哥也没办法。 更不能给别人选路，哪怕亲兄弟也是一样。 陈爸说道：“车要不要再检查一下，这么远的路别路上出问题。” 明天就要回盐城了，两千公里的路实在太远了。 万一路上车出问题，那可真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陈卫东道：“新车没问题。” 晚上。 陈妈偷偷给了温玉婷几叠钱。 温玉婷推辞了半天，推不掉收下了。 初六。 凌晨五点，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陈耀东打着哈欠爬起来，和陈爸陈妈在院子里送老二。 看着白色CRV开出院子走远，陈爸陈妈站在院子门口，半天不院回屋。 陈耀东只是哥，不是爹妈，体会不到陈爸陈妈的心情。 所以车走了后就回屋继续睡觉了。 一觉睡到八点起来，先去了一趟公司，然后又去看了看苏少妇搞的小厂子。 没有买地，地郊区买了个大院子，弄了几台设备，一个小厂子就全了。 真的是小厂子，看着寒酸。 貌似好多小工厂都是这个样子的。 初七，春节假期结束的第一天。 陈耀东领着管理层开了一天会，布置节后的工作。 初八。 南山平原正式开工。 陈耀东去了趟现场，参加了一下开工前的项目部署会。 到工地实地查看时，看到了省台的记者，正在到处拍，还用无人机在航拍。 旁边还有市台记者跟着。 有个女记者认识陈老板，看到他立刻跑过来：“陈总，我能采访下你吗？” 陈耀东问：“你们在拍什么呢？” 女记者道：“拍点素材留资料，南山平原项目可是国内最大的单体农牧产业项目，如此宏大的施工场面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我们定期都要过来拍资料的。” “辛苦了。” 陈耀东笑着问：“有需要配合的尽管找项目部。” “谢谢陈总的支持。” 女记者又问了一声：“我能给陈总做个采访吗？” 陈耀东表示很抱歉：“采访就算了，我还得在外面抛头露面给项目筹集资金，不方便在媒体露面，除了我其他人都可以，想采访谁你们随便挑。” 女记者挺遗憾，到没有纠缠。 省里的媒体都知道陈老板从不接受采访，除了几次剪彩和领导站台，还有去年评十年青年企业家颁奖，基本上没在媒体露过面，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 之前台里还想做专题片，但被领导叫停。 目前还不合适，没有成果的项目报道了也没多少效果。 反而容易引起争议，搞不好会闹出笑话。 不如等上两年，真出了成果再报道不迟。 初九。 陈耀东叫上王平安驱车出发，前往各个地市和省城看望各地的员工。 即使走马观花，一个地方停留一天，一圈下来也半个月出去了。 2月24日，东州发生一起重大事件 陈耀东却接到了市里的电话。 省城待了三天，拜访了下领导们，到农科院交流了下，达成了几个合作意向，又给省农大捐了点经费，关心了一下农学研究生的就业问题，陈耀东飞往京城。 继续给南山平原那个大火坑捞钱。 四月。 春风吹原野绿。 今年的春天来的早，年前就已经立春了。 三月底积雪才化完，个别种小麦的已经播下了种。 玉米要晚一点，天气好的话，四月上旬播种。 天气不好的话，要到四月中或者四月下旬才播种。 农民们在忙着春耕。 兴邦农业的三营农场也在忙，地早就耕过了，也收拾干净了，周学仁带着几个农业技术员天天都在地上转，观察着天气土壤，为春播做准备。 猪场里也在忙。 去年养了一年，死了不少猪，还闹了次猪瘟，差点全军覆没。 好在积累了不少经验，今天准备扩大养殖规模了。 牛志刚今天没回家，下午给猪打疫苗，一直忙到天黑，就在宿舍睡下了。 凌晨两点。 正是梦香的时候，忽然被手机铃声给吵醒。 拿过来看了下，是值夜班的技术员打来的，心里就是一咯噔。 这个点打电话，不用想也知道是大事。 小事不会这个点打电话，明天再说也不迟。 牛志刚一激灵，瞬间睡意全消，连忙接起电话：“老杨，啥情况？” 电话里是个年轻人：“老牛，有个事我觉的早点给你说，昨天那一批打了苗子的母猪里面有一头出问题了，监测体温高达42度，目前已经隔离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草你大爷！ 还以为多大的事呢。 一头母猪发烧，就深更半夜打电话。 忍了又忍，才把一口芬芳咽回肚里。 醒都醒了，干脆去看看。 毕竟小心点也没错，上亿资产扔到这里，总不能年年让陈老板亏本，真要把陈老板亏破产自己也得失业了，再想在景安找个年薪五万福利待遇都不错的工作可不那么容易。 这年头猪的各种病千奇百怪，一不小心就中招。 小心点无大错。 牛志刚翻起来下床，穿上衣服出了门。 到了猪舍，技术员兽医和值夜班的饲养员早就到了。 一头很肥的大母猪被隔离出来，关在了一间隔开的猪舍里。 精神不振，昏昏欲睡，一看就不正常。 牛志刚问：“就这一例还是有第二例？” 技术员道：“就这一例。” 牛志刚松口气，一例就好，问题不大。 “什么原因造成的，排查了没有？” “现在还不能确定，怀疑跟打的苗子有关。” “都是一样的苗子，其他母猪怎么没反应？” “我们也纳闷，这前这一个批次都很正常，就这一头出意外的。” “要不要化验一下苗子，看是不是苗子有问题？” “批量生产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那可不一定，现在的那些厂子都瞎基吧胡整，不化验谁知道有没有问题。” “留样了没有？” “应该有剩的，化验的样本足够了。” “那就抓紧弄明白。” 第217章 新款来一辆 化验结果是第二天下午才出来的。 因为设备有限，只能进行简单的检化验，而根据化验结果，这支造成一头母猪的链球菌苗中存在一些未知成份，至于母猪的高烧是不是这些未知成份造成的，暂时还不得而知。 批量生产的疫苗竟然也会出问题，这让牛志刚气的想骂娘。 狗日的生产厂家太不是东西，这种东西也能出问题。 “把证据留好，如果造成损失就跟厂家索赔。” 牛志刚一边骂着娘一边交待：“再送一份样本去检测机构，出个详细的化验报告，搞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成份，另外那头母猪好好观察，看看后续会有什么反应。” 技术员问：“高烧还没退，要不要再给打一针退烧？” “打吧！” 牛志刚道：“千万别死了。” 技术员叫上兽医去了猪舍。 等了三天，化验报告还没出来。 到是那头高烧的母猪缓过劲来，体温恢复正常，重新活蹦乱跳。 牛志刚一边观察，一边等化验报告。 结果等了一个星期，化验报告还是没出来，可就有点等不住了。 亲自跑了一趟，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结果。 连专业的检测机构也搞不清楚这种未成的成份竟究是什么。 这就让人很惊讶了。 连专业检测机构都化验不出来，委实出乎预料。 未知的东西总是让人不太放心。 如果是个农户，压根就不会在乎这些事情。 只要猪没死就行了。 可牛志刚是养殖专业的科班生，本来就对数据收集很重视，碰到这种搞不清楚状况的事情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万一那头母猪以后再出了状况怎么办。 说的难听一点，要是以后再生出什么猪病，乐子可就大了。 所以必须得搞清楚这未知成份究竟是什么。 “王总，给你汇报个事！” 牛志刚电话打给王平安，说了下情况，最后道：“市里化验不出结果，我想把样本送到省里的专业研究机构去检测，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免的以后出问题不知道怎么解决。” 王平安道：“这点小事就别给我说了，费用别超就行了。” 牛志刚说声好，回头就亲自带上样本去了省城。 等了三天，结果终于出来了。 一种新的物质，省城研究机构的研究人员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反正从来没有见过，查资料库也查不出来。 牛志刚很懵逼，最后只得带着检查报告回景安。 不过为防万一，那头高烧过的母猪还是被重点监测起来。 保府。 五一刚刚过去，冀北已经进入夏天。 天气不算太热，适合出门踏青。 陈耀东忙完了五一，赶过来看望老婆孩子，顺便给女儿过生日。 陈语汐两岁了。 跑的贼溜，话也说的贼溜。 “爸爸，鸭鸭喝水！” 小头手一手抓着爸爸的手，一手欺负正在喝水的小鸭子。 鸭子是姜妈前阵子才养的，院子里没生气，就养了一只小鸭子。 顺便给外孙女当宠物。 结果小鸭子被陈语汐折腾的天天掉毛。 “长大了吃肉。” 陈耀东摸着女儿的头，越发觉的韶华易逝。 不知不知，女儿都两岁了。 这么大的娃不出门的话已经不用人再抱了，天天撒了欢的乱跑。 草坪上放了张桌子，还有几把椅子。 姜苗苗躺在躺椅上，手里拿了本书安静的看书。 也不管父母俩瞎闹。 陈耀东陪女儿闹腾一阵，才拉着小丫头在一边坐下，问媳妇儿：“我看人家两岁的娃都开始教背诗了，你怎么什么都不教汐汐，上了学跟不上咋办？” 姜苗苗挺无语，拿书拿开道：“你怎么也糊涂了。” 陈耀东愕然道：“我怎么糊涂了？” 姜苗苗道：“那你说教育的本质是什么？” 这个 陈耀东一直有点答不上来，想了半天才道：“当然是学知识啊！” 姜苗苗道：“学知识只是一方面，你不觉的咱们现在的教育问题很大吗？从幼儿园就开始填鸭式的灌输课本知识，等到上了学就开始厌学，你觉的有意义吗？” 陈耀东搓了搓头皮：“别将来连个大学都考不上就丢人了。” 姜苗苗脸黑了：“我给你丢啥人了？” 陈耀东愣了下，顿时满头瀑布汗，这才想起媳妇也是个学渣，没考上大学，才上了航空技校做了空姐，忙解释：“唉唉，我不是这意思，我没说你，算了算了，不学就不学，反正老子有钱，咱闺女将来就算不上学也能富贵一生，你想怎么教都行。” 姜苗苗气的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了。 陈耀东瞅了瞅又跑去撵鸭子的陈语汐，走过去站媳妇后面，一边拿捏肩膀，一边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各种哄，一阵口吐莲花，总算把媳妇哄高兴。 今天这话说的不经大脑，的确有点太伤人。 九号。 姜妈做了一桌子菜，姜爸订了个蛋糕，给小丫头过了个隆重的生日。 没有儿子，外公外婆的心思就全在外孙女身上。 姜爸姜妈对小丫头的疼爱不比爷爷奶奶少。e 再说的现实点。 没有儿子，所有的财产将来还不都是外孙女的。 在保府待了两个月，陈语汐总算印象比较深刻的认下了外公和外婆。 也会叫姥爷姥姥了。 不过姜爸姜妈明显对外孙女不知从哪继承的活动好泼不太满意，只要在家，就各种费心教导陈语汐要乖要听话，一门心思的要把陈语汐从小就教育成一个温良贤淑的小淑女。 效果也挺明显。 陈语汐除了看到小鸭子时还跟个混世魔王一样，其他时候都比较乖，至少已经不再翻箱倒柜挖抽屉了，也不扒柜子了，这点陈耀东觉的必须感谢岳父岳母。 他虽然疼女儿，但对小丫头的调皮捣蛋一样很头疼。 姜苗苗为此也没少费心思，总算有了一点效果。 十号。 陈耀东和姜苗苗带着陈语汐飞景安。 姜爸开车将一家三口送到机场。 陈爸陈妈去了一趟盐城，也刚回来。 温玉婷也有了，陈妈天天乐的跟捡了十万块钱似的。 人少了没别的愿望，就盼多子多孙。 多子没办法了，多孙还有盼头，就指望两儿子多生几个。 水上人家的园子越发郁郁葱葱，已经初步有了几分样子。好多绿植长了三年，已经彻底长开，只有一些长的特别慢的树没多大变化，比如院子里的几棵柏树。 陈语汐最高兴，两岁的娃对环境已经有了记忆。 这里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这个大院子比外公个婆家的那个大院子可要大的多，陈爸陈妈闲来无事，把一块百多平的树林子围了起来，里面养了十几只小鸡崽，才养了不到一个星期，只有拳头大毛。 毛茸茸的甚是讨喜。 陈语汐没了小鸭子，又盯上小鸡崽。 好在陈妈买的鸡崽挺大，不然非得被小丫头给玩死。 歇了一天，陈耀东去了公司。 花了一上午时间听汇报，最后给曹兴平交待：“我看570又出了新款，回头给我买一辆最新款的，要顶配那款，回头把地库里那三台奔驰顶掉，越放越不值钱了。” 曹兴平答应着，没办法羡慕。 对陈老板来说，买个两百万的车真跟买个玩具一样。 那台570才跑了四万多公里，跟新车一样。 现在出个新款，就要换新的，有钱人的消费观普通人理解不了。 下午。 陈耀东去了趟三营，看着不到一尺高的玉米苗，感觉比去看长的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猪圈里的母猪又增加不少，接近三千头了，引进了好几个品系，年底存栏目母猪数量要到六千头，才是年出栏十万头生猪的标配，全产业链的优势目前还体现不出来。 怎么能用最低成本的饲料养出最好的肉猪，这个还要继续摸索。 母猪的下崽量、崽猪的成活率这些也要积累经验不断提升。 都是没办法走捷径的产业，只有脚踏实地才能干出来。 话说回来。 花上几年功夫，把基础打牢了，企业才能有真正的竞争力。 特别这种农牧实体企业门槛说高不高，但也绝对不低，国内做大的农牧企业不少，但真正做强的却没几家，大和两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大并不等于强。 真正的强，是别人无法复制的东西才叫强。 “别急着盈利，一定要把基础打牢了。” 陈耀东听了听汇报，实地看完后又叮嘱牛志刚：“现在好多企业一味追求大，吹B吹的山响，规模到是上去了，实际上全是外强中干，随便市场有个波动或者外部行业变化，就撑不下去了，农牧业一体化是咱们的优势，一定要把这个优势发挥好，用最优的成本，养出最好的肉猪，我给你的目标是，就算将来猪肉价格跌到五块钱，我们也有利润，这才是最核心的竞争力。只要做到这一点，就算将来行业巨变，死的也会是别人，而不会是我们。” 牛志刚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叫苦。 猪肉价格跌到五块钱也有利润？ 老板是不是昨晚没睡好，感冒发高烧了。 按现在的市场行情，农户的养殖成本应该是最低的，平摊下来，每斤猪肉的成本至少也在七块钱以上，市场零售价十块钱出头，把成本控制到五块钱以内，目标太宏伟了。 宏伟到牛志刚都不敢想。 除非饲料价格大跌，才有一点可能。 或者农场不计收益，那把成本控制在三块以下都没问题。 牛志刚想起前阵子的事，就顺便给陈老板汇报了下。 陈耀东没上心，听过就忘了。 隔天。 又去了趟南山平原。 大块农田已经初见雏形，去年一年都在整地，目前土地平整已经到了尾声，一块一块的农田错落有致，从西到东次递延伸下来，整个地形呈西高东低之势。 配套的水库管沟灌溉工程即将动工，十一月前要全部完工。 时间可不宽余，就剩半年了。 陈耀东转了圈，又碰到了去年那个女包工头。 聊了几句，问：“工程款拿到没有？” “拿到了。” 女包工头心情不错：“这是我干过的工程款结的最快的工程，老板你放心，只要工程款不拖，我肯定工程不出问题，出了问题该反工反工，算我的。” 陈耀东道：“今年资金有点紧，能不能顶住？” 女工包头有点迟疑：“只要能把人工资发掉就没问题。” 陈耀东点点头，聊了几句就走了。 都不容易。 想要工程不出问题，钱就不能拖。 想想就觉头疼。 答应了媳妇六月份要出去游一趟，说到就得做到。 这两年忙里忙外顾不上家，不能失信。 家里待了一周，又去了一趟省城，找领导哭了一通穷，跑了一下政策。 结果不错，又跑下来了十亿无息贷款，省里给的政策。 上百亿的大型农业基建项目，省里的支持可不光是嘴上说说。 必要的支持肯定有。 有了这十个亿，今年应该能轻松一下。 除了贷款的事，陈耀东还跟下面的区领导落实了下拿地盖物流园的事，去年省城的扩张就不顺利，今年更是遇到了巨大阻力，物流仓储成了制约扩张的最大麻烦。 看似是物流园的事。 本质则是来自同行的竞争和排挤。 省城的菜商可不是地市的那些无组织的二道贩子，几百万人口的省会城市，农产品的消耗量至少是景安的十倍，如此巨大的市场，自然会诞生一些规模不小的批发商。 这些批发商可不是景安那些商贩，不但掌握了大量渠道，甚至掌握了物流仓储。 兴邦农业要么和这些批发商合作，要么就自建物流仓储。 合作那是不可能的，这些批发商吃的都是过水面。 陈耀东怎么可能被人制肘，当然要自建渠道。 而且兴邦农业要淘汰那些零售商，最终自然要压缩批发商的生存空间，这些批发商不是傻子，自然要给使绊子，而最好下手的无疑就是物流和仓储。 省城待了五天，敲定了拿地的事，陈耀东飞京城。 一直干到六月下旬，才飞回景安。 第218章 西北也有土豪 六月是毕业季。 从老二毕业后，陈耀东就再没这个意识了。 不过今年，还是稍微关注了一下。 月初的时候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罗美打给他的，这姑娘今年要毕业了，接到电话的时候陈耀东还有点儿恍惚，就一个念头，时间过的真快，连罗美都要大学毕业了。 同时心里还挺纳闷。 这姑娘给自己打电话干嘛！ 直到罗美说起，他才想起，上大一的时候给这姑娘借了一万块钱。 大学四年，罗美风雨无阻带家教，存了一点钱。 给他微信转了一万。 一万块钱对现在的陈耀东来说和一百块没区别。 罗美要不还钱，他早就忘了这事。 陈耀东问了问工作，已经实锤了，景安是人才洼地，能考上985大学的，就没几个回景安的，景安的几个学校的教师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北师大的毕业生。 罗美肯回家乡，教委给申请了特殊人才安置政策和待遇。 试都不用考了，直接上班，给了一套房子加十万块钱的安置费。 据说四年的学费也会给补贴回来。 羡慕死一群人。 陈爸陈妈都表示非常羡慕，尽管现在富贵了，但还是羡慕这种品学兼优的。 景安机场。 陈耀东围着崭新的2016款570看了一圈，上了副驾驶。 上个月交待曹兴平给他提一醒新款的570，车早就提回来了，和12款相比变化还是挺大的，外型不说了，内饰更加现代了，科技感满满的，不像12款那么老气。 到了水上人家，司机打D离开了。 陈耀东把手包夹在腋下，张开双臂抱起了冲过来的女儿。 陈爸溜达过来，瞅了瞅一边的车：“这又是谁的车？” 陈耀东道：“我买的。” 陈爸无语：“那车都还新新的，又买个一样的干啥？” 陈耀东亲了亲闺女脸蛋，道：“车跟手机一样，都是个工具，图个新鲜，旧的不坏就不买新的了？想把这车给开坏，我这么废的再开十年也未必能开坏。” 陈爸彻底无语，车和手机能一样吗？ 手机才几个钱。 这家伙一台就得两百万。 也能当手机一样年年换新的？ 没办法说。 想买啥买啥吧！ 陈爸的霸道四年了都还是新新的。 指望把570开坏了再换新的，估计够呛。 现在家里别的不多，就车多。 地库都没地方装了，还好三辆奔驰上个月被公司的司机开走了，说是儿子交待的要顶账顶掉，顶了好，几百万的东西放在地库吃灰，年年折价，还不如早点顶出去。 就这车还不少。 儿媳妇两台车，一台基本上没动过。 加上两台570和霸道，一年保险费都得几十万。 陈爸算着心账，感觉开销太大。 “爸爸，吃！” 陈语汐拿着个苹果，啃的满脸糊糊，自己啃上一口，还得让爸爸咬一口，陈耀东嫌弃谁也不会嫌弃自己的闺女，父女俩你一口我一口，啃的嘛嘛香。 姜苗苗打开后备厢，一边翻一边问：“老公，这是啥啊？” 陈耀东道：“让人买的装备，出去玩没装备咋行。” 姜苗苗问：“哪天走？” 陈耀东道：“后天吧，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就出发。” 陈爸咂了咂嘴，问：“都有谁去？” 陈耀东道：“二哥两口子和丘明哥两口子。” 陈爸意外：“丘明也去？” 陈耀东嗯了声，凑热闹从来少不了薛表哥。 自驾游这么有乐趣的事怎能少得了薛表哥。 陈爸问道：“他那车能跑远路？” 陈耀东道：“我给找了辆霸道。” 陈爸就不问了，他的外甥子，还能说什么。 吃过晚饭，陈纪东两口子和薛丘明两口子都来了，商量行程。 二姑和二姑父也来串门。 六月是很好的季节，最适应出游。 特别是一些高海拔地区，每年只有六七八三个月的旅游季节。 陈耀东准备组团自驾游一趟，忙忙碌碌几年了还没好好享用过生活，就去了一趟欧洲还造出了陈语汐，正好答应了媳妇，失信不太好，趁这个机会好好跑一趟。 还没去过西疆和青藏呢！ 陈纪东听说了要去。 薛丘明听到消息也要去，为此不惜关门一月。 结果商量半天，二姑和二姑父也来了兴致，临时决定也要去。 这下可好，队伍又壮大了。 统计了下需要的户外帐篷和其他工具，发现不太够。 陈耀东就打电话让人去买。 就连烧烤炉子锅碗瓢盆都带上了，准备酒店住腻了有好地方就搞个野炊。 唯一需要考虑的是几个娃，出远门可得小心再小心。 快天黑时，两家走人。 陈纪东围着两台570啧啧了半天，无话可说。 扔下他的宝马，开走了陈耀东的老570。 第二天买买买，各种大采购。 陈爸陈妈甚至买了几包挂面，准备路上没饭吃了煮挂面。 至于油盐酱醋等调味料和鸡蛋土豆等能放的菜同样带了不少，搞的真像要去野炊。 陈爸甚至想带个小的煤气灶，陈耀东没让带。 那玩意不安全，放车里摇来晃去万一爆了乐子可就大了。 最后让人用钢筋焊了一个铁架子，下面三条腿，上面一个圆，刚好放口锅，野炊的时候把锅架起来下面放柴火，为此又准备了两大袋子果树杆劈的柴火。 陈爸还装了大半袋子无烟煤。 至于被子毯子更是塞了不少。 姜苗苗看的想捂脸。 陈耀东却还嫌不够，这两年住酒店住的他都快吐了，如果有条件野营，他宁可睡帐篷也不想住酒店了，多拉点被子毯子没有坏处，反正几个车都比较空。 陈爸还给霸道换了四条轮胎，出远门大意不得。 上午。 老李让人把他的霸道送过来。 陈耀东打了个电话，薛表哥过来把车开走。 晚上。 姜苗苗苗期待的晚上睡学着觉。 早就期待着能自驾游一趟西疆青藏，盼了好几年了，终于盼到了。 为此还邀请了姜爸姜妈。 奈何姜爸姜妈没时间浪。 得七月中旬以后放了暑假才能出去。 有点遗憾。 二十三号一早。 陈耀东一家两辆车出发，先就近找个早餐点吃了顿早饭，然后直接出城，到了高速口停下等，执勤的辅警跑过来瞅了一眼，给陈耀东发了根烟聊了几句。 本来想敬礼的。 到了跟前才发现是陈老板的车。 等了七八分钟，陈纪东和刘燕带着两娃，开着老570先来了。 又过两三分钟，薛表哥开着霸道拉着一家也到了。 碰了下头，两台570和两台霸道组成的车队开上高速，放着山歌一路西行。 姜苗苗抓着陈语汐坐后排，看着两旁飞速而过的村庄，瞬间感觉心情都不一样了。 本来陈爸觉的一家开一辆车就够了，陈耀东充分替媳妇考虑，开了两辆车，又不是没有车用，后排人多了，姜苗苗想躺下睡个觉都没办法睡，出来玩就得开高兴。 大伙都有点儿放飞自我。 上了高速，车开的一个比一个快。 你追我赶，车速直接飚到了160以上，只有陈爸最稳，车开的慢悠悠，还打电话让儿子跑慢一点，车上有娃呢，毕竟安全第一。 跑了半个小时，开车的兴趣已经没了。 越往西走，大地越荒凉，已经看不到村庄人烟。 有些丘陵山坡上只能隐隐看到一点绿，都是干旱闹的。 姜苗苗觉的心胸都舒畅起来，一边瞅一边感慨：“西北地方这么大，就是太缺水，这么大的地盘，要是不缺水，全都能开成耕地，以后就再不缺粮食了。” 陈耀东道：“几百一千年前这里不缺水，还有好几条河，那时候这地方草长的旺，汉朝的时候这里还是匈奴人的牧场，后来好多河干了，才开始缺的水。” “汐汐快看那是什么。” 姜苗苗指着窗子外面让陈语汐看。 陈耀东站在妈妈腿上，好奇的瞅半天，认不出来，从没见过。 陈耀东瞅了眼，竟然是两只鸵鸟，他都不知道景安还有人家养这玩意。 背着朝阳一路向西。 十点多的时候在一个服务区停了一下，抽根烟透透气，顺便上个厕所，然后抖擞精神继续上路，中午的时候到了九泉服务区，微信群里通了个气，进服务区吃饭。 服务区车不多，就停了七八辆车，冷冷清清的。 大大小小十四口人，占了三张桌子才坐下。 陈语汐车上睡了两个小时，车停下就醒了。 这会坐在妈妈怀里，安安静静的，也不活泼了。 等了一阵，旁边桌上来了一桌人。 看样子也是游客，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还带着个老太太。 女人衣着不俗，一看就是南方过来的，瞅了瞅陈语汐，笑着夸了一句：“孩子真漂亮。” “谢谢！” 姜苗苗很礼貌，道了声谢，问道：“你从也是旅游的吧？” 女人点头：“准备去西疆看看。” 姜苗苗问：“你们从哪过来的？” 女人说道：“从深城来的。” “这么远！” 姜苗苗挺惊讶：“从深城到这就快三千公里了吧！” 女人笑道：“我们一路过来走了好几个地方，已经跑了三千五了。” 姜苗苗挺佩服：“你们真厉害，能开车跑这么远。” 女人问道：“你们从哪过来的？” 姜苗苗道：“我们就是本地的，从景安上来的。” 女人又问：“也去西疆吗？” 姜苗苗点点头：“打算去西疆和青藏。” 聊了几句，饭菜上来了。 人多的吃饭挺麻烦，饭菜上的有先后，几个娃娃更是拖累，比人家来的早，旁边一桌都快吃完了，这边还在墨迹呢，特别是陈纪东的儿子，都五岁了吃饭还得刘燕喂。 陈耀东笑话陈纪东：“看你们把儿子养的，还不如我闺女。” 陈纪东牙疼了，真想拉过儿子给上两巴掌。 又墨迹了一阵，总算吃完了。 出来的时候旁边那一张深城来的人已经离开了。 上路出发，半个小时到了嘉峪关，先到市区找了宾馆住下，然后去爬长城，第一次来都比较稀罕，结果花了一千多买了十张成人票和一张学生票上去，才发现上当了。 和八达岭长城根本没办法比，瞅了几眼就没兴趣了。 剩下的景点也不想去了，直接去酒店退房走人。 本来计划要在嘉峪关住一晚，现在行程被打乱。 下午四点出头，到了玉门镇。 姜苗苗看到了高度上的路牌，四下瞅瞅，很是纳闷：“这就是玉门关？” 陈耀东嗯了声：“这就是凉州词里的玉门关，是不是很失望？” 姜苗苗道：“是呀，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这么出名的地方，怎么连个土墩子也没看到，有点名不符实啊，怎么也不发展一下旅游业。” 陈耀东道：“嘉峪关都那个批样，就这光秃秃的连草都不长，有啥发展的。” 姜苗苗挺失望，好大的名气，好荒的土地。 越往西走，地势就越发开阔，一望无际的荒原一直延到天地的尽头。 似乎没有边际。 感受着天地的辽阔，莫名让人心胸也开阔起来。 只是没啥景致可言，视线中除了黄色的荒原还是荒原。 难免有所缺憾。 六点半的时候，离进疆的最后一站柳原镇还有十公里。 姜苗苗拿着手机一边看地图，一边道：“到哈米还有三百公里，跑了一天太累了，昨上开车也不安全，咱们住到柳原吧，休息一下明天再跑。” 陈耀东道：“那就住下，你群里通知一下吧！” 姜苗苗就在群里说了下，跑在最前面的薛表哥第一个回复收到。 然后刘燕和陈妈也先后在群里回了话。 又跑了几分钟，前方开道的薛表哥领着车队下了高速，跟着导航来到小镇上，手机上没找到宾馆，来回跑了两趟，才选了一家看着还不错的宾馆下榻。 条件有点简陋，小镇和城市没法比。 陈耀东进去开房子，其他人拿东西。 姜苗苗抱着睡迷糊的陈语汐，陈爸陈妈下了车过来拿东西。 门口又出来一群人，赫然是九泉服务区遇到深城来的那桌。 姜苗苗挺惊讶，打了声招呼，各走各路。 几个深城来的回头看了几眼，多少有点惊讶，四辆车出游，西北也有土豪啊！ 第219章 晚上十点的太阳 南方之美，美在青山绿水，美在大自然的钟爱，千古文人的名篇佳作。 西北之美，美在巍峨壮阔，天地无垠。 从河西走廊一路往西，视线几乎没有尽头，视野的尽头就是天边。 早上从柳园出发的时候，和深城来的那家人走到了一起，一台宝马x5，姜苗苗还看到开车的是那个跟他在九泉服务区吃饭时聊过几句的女人。 女司机开车还挺猛，上了高速就不见影了。 一直到出河西走廊，也没看到人景。 直到两小时后，到了星星峡停下上厕所时，才看到那台停在服务区的宝马。 上完厕所抽了根烟，陈耀东有点困，把陈语汐给她奶奶，让媳妇开车。 陈爸比较辛苦，其他车上都是两个司机，陈妈不会开车，就陈爸一个人开。 薛丘明精力很旺盛，不需要二姑父开车。 二姑父怕陈爸犯困，就过来给陈爸开了一段。 重新上路。 陈耀东把坐椅放倒，往后一躺，鞋脱了脚搭在中控台上，怎了一个舒服了得。 姜苗苗不敢开太快，落在了最后面。 没过一会，那台深城来的x5从后面追了上来，闪了下灯超过去跑远了。 陈耀东怂恿姜苗苗：“放心跑快点，跟那台x5飚一下。” “不飚。” 姜苗苗很淡定，本来就没跑过几次高速，还有点紧张。 哪敢和人飚车。 跑了两个小时，中午的时候到了哈米服务区。 西疆瓜果出名，最常听的就是吐鲁番的葡萄哈米的瓜，库尔勒的香梨人人夸，到了哈米自然要吃哈米的瓜，服务区就有卖瓜的，六月份正是哈米瓜下地的季节。 先找了个饭馆点好饭菜，然后出去买瓜。 黄橙橙的哈米瓜看着就很香，个头还大。 还有西瓜，个头更大，一个瓜怕不是有十几斤。 “老板瓜咋卖？” 陈耀东抱起一个瓜拍了几下，咯蹦脆响。 老板看人下菜：“八块钱。” “给我装几个。” 陈耀东以前买东西还砍价，现在早就不砍了。 薛丘明连忙道：“一斤八块钱，你咋不抢呢，太贵了，去那边问一下。” 老板慢条斯理：“一公斤八块，西疆都是按公斤，刚下来的都是这价。” 几人恍然。 原来是一公斤八块，那一斤就是四块。 还是太贵。 陈纪东道：“便宜点，不然去那边买了。” 老板还不乐意：“六月份是第一批瓜，都是这价。” 陈耀东一边挑瓜一边听着两人跟老板磨嘴皮子，磨了半天，砍到三块钱，直接把车开过来装了十几个，西瓜装了七个，一个十几斤，七个就上百斤了。 哈密瓜个头也不小，一个比一个大，装了六个，也超过百斤了。 陈耀东抱了一个小点的西瓜，到饭馆子里剁开，让大家尝了尝。 味道确实不烂，又甜又脆又多汁，口感一流。 景安也种西瓜，但景安的西瓜本地人都不吃，都卖到内地去了。味道先不说，西瓜瓤跟海棉似的，一点都不脆，口感跟西疆的瓜比起来差远了，也就比内地的好点。 瓜果这东西还是要吃西疆的。 要说景安的西瓜早些年其实不差，都是沙地种的旱地西瓜，不比西疆的瓜差，后来把沙地铲掉了，用上了化肥地膜这些东西，就不是那个味了，景安人都不想吃了。 西瓜太大，十几斤的瓜，大小十四个人差点吃不完。 本来还想剁个哈密瓜尝一下，只好作罢。 有了西瓜，几个娃娃饭也不吃了，只吃西瓜。 连陈语汐都抱了一掰西瓜吃的满脸瓜水。 哈密不打算停，这地方没啥好的。 吃完饭上路时，深城的那台x5才跑了过来，明明跑到前面的，结果竟然在后面，估计半路去别的地方了，对方车没停，陈耀东瞅了眼就上了车。 上的是驾驶座，该他开车了。 姜苗苗没领陈语汐，继续让她奶奶领着，上了副驾驶。 一路向西，气温明显在升高。 空调的风速也越来越大。 等到了鄯善时，车里显示的室外温度已经到了四十度。 “这鬼地方真他妈的热。” 陈耀东骂着娘，空调都开到最大了，还有种要冒汗的感觉。 姜苗苗也费解：“气温这么高，这地方的人咋能待住。” 陈耀东道：“估计习惯了，南方人天天喊热，扔到这地方来体验下就知道啥叫热了。” 微信消息的提示音响起，有新消息了。 姜苗苗点了下，陈妈在群里喊，陈语汐要尿尿了，找地方停车。 陈耀东瞅了下，这段路分开了，对向车道不知道在哪，只有单向道，视线所及之处不要说人烟了，连棵草都看不到，比河西还要荒凉的多，经常几十上百公里看不到人烟。公路边上没护栏，路基也不高，边上还有一层沙石垫起来的路基，前面薛丘明把车停在了路边。 陈耀东就一打方向，跟在后面停了车。 一堆车门，一股热浪冲了进来。 那个感觉，就仿佛从西伯利亚瞬移到了火焰山一样。 能清晰的感觉到毛孔瞬间张开，汗液正在迅速分泌。 “我草！” 陈耀东骂声娘，都不想下车了。 太特么的热了。 咬着牙下了车，陈纪东和薛丘明干脆就没下来。 陈耀东扫了眼，过去打开车门。 “我靠，别开车门啊！” 陈纪东蛋疼了：“冷气都给放跑了。” 陈耀东笑呵呵：“空调吹久了对身体不好，下来抽根烟，火焰山就到了，你不下车一会到了火焰山难道就坐在车里看个寂寞？” 门都开了，热气已经进去了。 陈纪东只好骂骂咧咧下了车，满心槽点：“这鬼天气热成这样，还去个屁的火焰山。” 陈耀东又把薛表哥从车里拉下来，一边沐浴阳光，一边点了根烟吞云吐雾。 头上的汗已经淌到了下巴。 四十度的天气，怎一个酸爽了得。 几个娃娃尿尿，大人们商量行程。 “火焰山还去不去了？” “不去了，这还没到火焰山呢就热成这样，火焰山肯定比这还热。” “顺路看一下就行了，别说人了，这么热的天车都受不了。” 七嘴八舌商量一阵，谁都不想去火焰山了。 四十度的天气，没体验过真体会不到有多么酸爽。 就这一会功夫，所有人衣服都湿透了。 陈语汐和薛丘明的小闺女更是被奶奶们脱个精光，直接光着屁股。 衣服都没法穿。 尿完赶紧上车，空调开到最大，吹了半天才重新上路。 又跑了四十多分钟，山势连棉起伏，越来越险峻。 前方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火焰山风景区。 瞅了半天，也没看到景区在哪。 又跑了近二十分钟，前方又是高速路牌，马上到出口。 姜苗苗指着远处反射着阳光泛红的高山：“那个就是火焰山了吧？” 陈耀东瞅了眼，更没兴趣：“都是西游记害的，这破山有啥好看。” 姜苗苗道：“来都来了，要不下去看看吧！” 陈耀东不想去，但不好扫了媳妇的兴，就道：“那你群里喊一下。” 姜苗苗就打开微信，在群里喊了个话。 前面的霸道刹车灯亮了下，明显减速。 陈耀东超过去，在前打头，又跑了大约两公里出头，直接从出口下了高速。 姜苗苗还奇怪：“西疆的高速咋和内地不一样，收费站全在路上，下高速却不收费。” 陈耀东随口道：“地方大呗，就这个出口，离人住的地方少说上百公里，一路过来好多地方经常上百公里没人烟，修个收费站没车的人怎么来上班。” 姜苗苗觉的有道理，逾发觉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陈耀东瞥了一眼后视镜，后面三辆车也跟了下来。 到了景区，买门票进去，真是的大地赤红，寸草不生。 都傍晚六点了，太阳还高高挂在天上。 买了门票进去，看到了唐僧师徒雕塑，转了一圈感觉啥意思都没有，反而体内的水分又被蒸发了不少，在几个打卡的地方拍了张照片，就赶紧调头上车。 天太热了。 正好赶上个大晴天，又是一年最热的时候，车里显示的室外温度已经达到43度，真特么的见鬼，天气预报报的只有40度，这误差还真有点大。 景安气温到了32度都是高温了，谁受得了42度的天气。 汗出的有点水，体内水分流失的厉害。 陈耀东抱了个西瓜，在车边直接开瓢，一人吃了一片瓜，上车赶紧跑。 再不跑得热死。 饭点到了，可人都热的快要中暑，哪有心思吃饭。 本来计划吐鲁番要住一晚的，结果行程全打乱了。 这种天气，谁也不想住到吐鲁番。 上车的时候那台深城来的x5又开了过来，等到四辆车重新上了高速，那台x5又从后面追了上来，姜苗苗怀疑深城来的那几位都没进景区就回头了。 八点半的时候，到了西疆的首府。 本来原定的行程中是不来首府的，城里去的多了，出来玩的都往景点跑，没事谁跑城里干嘛，人多车多挤的一批，按原计划，在吐鲁番住上一晚明天去天池。 结果行程打乱，只能在首府过夜。 好在出了吐鲁番盆地没那么热了。 “西疆黑的可真晚！” 姜苗苗以前没飞过西疆，眼看都快九占籽，太阳还高高挂在天上。 那种差异感实在太强烈。 虽然夏季日长，魔都七点半天也黑透了，景安昨一点，六月份九点天也黑了，现在都快九点了，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天上，看这样子太阳落山估计到十点去了。 时差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顺着河滩跑了半天，前面带路的薛霸道上了辅道。 陈耀东抬头看了看，牌子上是人民路立交。 也不知道是哪，打着转向跟上去。 在高架上绕了半天，陈耀东也不操心路的事，反正跟着薛丘明跑就行了，到是陈妈在微信群时一个劲的喊着跑慢点，车多的一批，到处都是夹塞插队的。 陈爸没在大城市开过来，被人三插两插就插的跟不上了。 转了半个小时，才来到一家酒店，旁边就是银行。 把车停下，其他人拿东西，陈耀东去开房间。 没星级的酒店，四星级的价格。 一间房六百多。 即便他现在住酒店买东西都不问价了，也有种冤大头的感觉。 开了五间房子，折腾了半天才安顿好，下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太阳正在落山，已经落下一半。 薛丘明兀自精神抖擞的感慨着：“怎么感觉到了国外，都十点了太阳还没落下去。” 二姑父来过好几次西疆，是唯一对西疆不陌生的，道：“西疆日子长，六月正是日子最长的时候，南疆有些地方日子最长的时候，快十一点天才能黑透。” 陈爸说道：“这个点家里都睡着了。” 二姑父道：“西疆人这个点才开始吃宵夜呢！” 天还是有点热，感觉比景安要高上好几度。 不过和吐鲁番相比，就不那么难熬了。 出门转了一圈，就近进了一家西疆拌面馆子，这个点早就饿了，一人要了个拌面，结果等面上来，其他人还好，能凑合着吃一点，姜苗苗和二姑二姑父却没法吃了。 拉条子面硬的跟牛筋一样，嚼半天咽不下去。 劲道实在太大。 姜苗苗吃不了硬面，冀北的面食煮的都比较软且烂，哪吃过这么硬的面，二姑和二姑父纯粹就是岁数大了，而且不干体力活，吃下去消化不了。 几个娃娃更不用说。 最后没办法要了三碗揪片子汤饭，凑合着吃了半碗，给几个娃娃喂了点。 陈耀东没吃饱，又要了一个拌面。 结果等吃完了，人家才告诉他可以免费加面。 感觉交了次智商税，都怪见识少。 特别是旁边桌子上的食客看他们一群人的那个眼神，让人特不自在。 陈耀东吃了两盘子拌面，拍着肚皮着饱嗝道：“这拌面不错，量大管饱，够实在的。” 陈纪东道：“一盘子拌面要二十，比景安的饭贵多了。” 薛丘明也附合：“景安吃个面十块就够了，十二三的面比这量还大。” 陈耀东拿着牙签剔着牙：“人家这是首府省城，你拿省城和地市比，有啥好比的。” 二姑父道：“西疆的消费就是高，吃的比河西省城贵的多。” “……” 陈耀东没话说，不能和二姑父抬杠。 几十块钱的饭在他眼里和几块钱没区别。 就是一顿几千，在他眼里也和几块钱区别不大。 没有其他人那么深的体会。 第220章 叫天天不应 这次自驾游的路线是陈纪东和薛丘明负责规划，陈耀东并没有参与，本来没打算在西疆首府停留，结果第二天起来后，又觉的既然来了不逛一逛不划算，但除了二姑父其他人对西疆又不熟，就听二姑父的去了趟大巴扎，看到不少民族风的东西，都觉的没白来。 转了一圈，买了不少民族风的小玩意儿。 陈爸看到有卖羊毛地毯的，还买了两卷。 准备回家铺地上让孙女玩，再摔倒就不怕磕着碰着了。 姜苗苗则给几个娃一人买了身民族风的小衣服。 逛到中午吃过午饭，合计了一下，这个点去天池有点太晚了，估计上去就得下来，但景区有酒店，于是驱车去了景区，在景区附近的酒店住下来，准备明早再上山。 贵是没疑问的。 比首府的酒店还贵。 不过陈耀东却觉的挺舒服，这地方安静，不吵，能睡个好觉。 旁边还有温泉浴场，带着姜苗苗去泡了个温泉，人少体验就更好。 话说陈耀东只知道天池在长白山，还不知道西疆也有个天池。 薛表哥不知道看了多少旅游攻略，把天池吹的不来绝逼后悔，据说是西王母道场，又名瑶池，搞的大家都来了点兴趣，想去看看王母娘娘的瑶池是什么样子。 次日一早。 退了房开车去景区。 离的不远，几公里路三五分钟到了景区大门口。 停车场还挺大，车随便停，宽敞的一批。 最前面停的大巴车，小车不让过。 在离大车最近的一个停车坪停好车，其他人拿东西，陈耀东去买票。 正在找衣服呢，旁边一台宝马X5开过来停下。 姜苗苗瞅了眼，顿时惊讶，还真是巧了。 又是深城那一家子。 从九泉开始到这里，没想到都走的一路。 那家人看到他们也挺惊讶，下车打了声招呼：“好巧，你们也来了啊！” 姜苗苗道：“确实巧，我看你们也没在吐鲁番停，昨天在乌市吗？” 女人点头：“昨天在乌市转了下，今早才赶过来。” 姜苗苗道：“我们昨天就过来了，昨晚住在门口的那个温泉酒店。” 聊了几句，一边拿东西一边聊。 姜苗苗问女人：“你们下一站去哪？” 女人说道：“去喀纳斯，你们呢？” 姜苗苗道：“真巧，我们也去喀纳斯。” 三十多岁的男人四下瞅了一圈，问姜苗苗：“你们买票了没？” 姜苗苗指了指：“我老公去买了，应该在那里。” 男人说声谢谢，就去了售票厅。 心里却在琢磨，这么年轻就结婚了，而且看样子连娃都有了。 河西人结婚还真早 来天池的游客不少，买票的人排了一长溜。 陈耀东排了十几分钟才排到跟前，买了十张成人票和一张儿童票。 其他人早就进来了，在一边等着。 听说山上挺凉，都拿了一件外套，特别几个娃娃，给拿了厚衣服。 以防感冒。 姜苗苗还给陈耀东拿了件夹克衫。 看到路上碰到的深城一家子，陈耀东挺惊讶。 可真巧了。 跑了上千公里，还能在天池碰到，确实挺巧。 姜苗苗和三十多岁的卷发女人在聊天，陈耀东也不好催着走，就等了一会。 没几分钟，女人老公眼镜男也买了票。 一起从检票口进去，里面是乘车区域。 私家车不让上，只能坐景区的通勤车。 陈耀东也没那么大能耐，景安的景区他能开车上，这里可没人认识他是哪根葱，只能老老实实去坐通勤车，好在游客不少，没等多久车就坐满了。 司机发车出发。 车上还有个讲解员，是个二十左右的小姑娘。 出了游客中心，车就往山里开，公路绕开绕去的。 前面的小姑娘讲解员拿个车载话筒，开始讲解天池的人传说，讲的绘声绘色，什么大天池小天池之类的，还有西王母的洗脚池洗澡池之类，听的人想笑。 过了一会，通勤车开始爬坡了。 山势明显陡峭起来。 有些过弯的地方看着都挺害怕，通勤车低档大油门爬坡时，不免让人担心这要是爬不上去就完了，下面就是陡峭的山崖和高坡，胆子小的人都不敢看。 讲解员肚子里货还不少，一路走一路讲。 刚拐过一道弯，就指着下面的一个小水潭说是西王母的洗脚盆，据说西王母在这洗过脚。 大伙瞅了几眼，姑且一听图个乐子。 姜苗苗悄悄问陈耀东：“老公，西王母真的在这里洗过脚？” 陈耀东道：“一会我给西王母打个电话问问。” 姜苗苗眉眼弯弯道：“你现在就打。” 陈耀东搓了搓头皮，别逗行不？ 跑了大约四十分钟，车停下了。 终点站停了不少车，人也多的要死，下车问了一下，景区还在上面，要继续走，通勤车只送到这，往上走个五百米就到了，不想走的话坐摆渡车也行。 不少人骂着娘，特么的太坑了。 就剩五百米了，还要再坑一笔车费。 陈耀东不想跑，坐了个摆渡车到了天池边上。 山上确实挺凉，穿着短袖感觉冷飕飕的。 拿的外套都穿上了，陈语汐穿了好几件衣服，就这陈妈还不放心，直接包在衣服里。 到天池边上看了看，就一个大水池。 好大的名气，好小的水池。 薛明丘觉的上当了：“这就是西王母的瑶池？还没老家的有些水库大。” “走吧，水池子没啥看头。” 陈耀东四下瞅了瞅，山上的树不少，与其看这水池子，还不如去树林子里转转。 拍了几张照片，开始绕着水池转悠。 最后绕到了山下面，感觉还算可以，北方的景区没有南方精致，但多是原汁原味的自然风光，精致不足，壮丽远胜，还是有点看头的。 午饭是在山上一家农家乐吃的，菜品比较单一，除了羊肉大盘鸡没有别的吃的，想吃海鲜得自己到天池里去捞一下看看有没有，反正这里的农家乐是没有。 要了一盘子手抓肉，两盘子大盘鸡，还有几个凉拌的菜。 差点就没吃完。 一结账两千多，看的薛表哥一个劲吸冷气。 景区的饭真吃不起。 还好陈大财主请客。 不然得饿着肚子到山下去吃了。 羊肉炖的到是可以，陈耀东吃了拳头大的两块，纯肉能有一斤。 姜苗苗吃不下，西疆的饭菜明显不合她的味口。 吃了几块就不想吃肉了，专挑大盘鸡里的土豆。 陈耀东给她撕了块瘦瘦的羊肉，姜苗苗尝了下就夹到了他碗里。 不过别说，十几号人占着一个大毡包，全部坐在炕上围着桌子吃饭，感觉挺不错，人多吃啥都香，要了八公斤羊肉和两个大盘鸡，本以为吃不完，结果竟然吃完了。 都觉的羊肉有点少，明显不够八公斤。 但出门在外都不想惹事，肚子吃饱了就行。 休息到三点往下走，坐通勤车到山下时已经四点半了。 计划老赶不上变化，本来准备天池转一圈就去喀纳斯。 结果一转就转到了下午，这个点出发已经晚了。 薛丘明一边查地图，一边道：“到喀纳斯一共三条路，最近的七百多公里，啧啧，到鸡尾巴的尖上了，可真够远的，最近的路是五大高速，一路连个城市都没有，村庄和草场到是不少，我看看，最近的县是富蕴，从这里出发四百公里出头，跑五个小时，走不走了？” 陈耀东无所谓，走不走都行。 再住一晚也没关系，不然时间都花在赶路上了。 商量一阵，都不想在这住了，建议上路。 反正时间还早，五个小时到富蕴刚好太阳落山吃饭。 上车出发，姜苗苗四下瞅瞅，没看到深城那一家子的X5，还有点纳闷：“深城来的那一家子啥时候下来的，走的这么早？” 陈耀东道：“这么远的路也敢开一辆车跑出来，胆子真够大的，西疆这么远，万一路上遇到个啥问题，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到那时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姜苗苗道：“应该没那么倒霉吧？” 陈耀东道：“希望吧！” 不想操别人的闲心。 还是薛丘明在前面带路，跑了十来分钟，高速公路越来越烂，两边都在修路，牌子限速八十，一直跑过大黄山段才好了些，结果跑了一阵，高速又变成了国道。 要是国道也还能忍。 扯蛋的是，又跑了五六十公里，前面修路，还要从下面绕路。 不是一段两段，不到三十公里路就绕了五次路，大半都跑的沙土路。 虽然霸道和570最适合跑这样的路，但依然很草蛋。 又跑了三四十公里，前方道路两旁积了不少水，明显之前下过大雨。 路面上水渍也不少。 前方土堆挡路，车辆从左侧拐下路，明显又要绕路。 姜苗苗叹着气：“这路咋这样，也太难走了。” 陈耀东道：“薛丘明什么时候靠谱过。” 姜苗苗莞尔一笑，这话也就两口子私下说说。 临时拓的路到是挺宽的，只是泥泞不堪，那些小轿车走的晃晃悠悠，好多SUV也小心翼翼不敢嚣张，因为路边没有碾压的软土上陷住了好几辆车，司机站在车旁欲哭无泪。 “咦，深城的那一家子。” 姜苗苗正看稀罕呢，忽然看到前方一辆宝马X5陷在路边的软土里面，前面一辆皮卡车挂着拖车绳正在拉，后面几个人在卖力的推，可不正是深城那一家子。 一起上的天池。 下来的时候没见人，却不想陷在了这里。 陈耀东扫了眼，脸皮子抽搐：“竟然被我说中了。” “你这嘴真是” 姜苗苗也觉的神奇，道：“停下看看吧！” 陈耀东按了按喇叭，把车靠边上。 姜苗苗把车窗降下，正在推车的几个人望过来，意外又惊喜。 “你们也来了。” “是啊，你们这是” “不小心陷住了。” 卷发女人一脸晦气：“靠边上太近了，轮胎打滑甩了一下就陷进去了。” 姜苗苗推车门想要下车。 “你别下去！” 陈耀东忙将她拦住，准备自己下去。 地上全是泥泞，下去绝逼弄一脚泥。 “你等一下！” 姜苗苗连忙叫住他：“我给你找个鞋换上，这车弄脏了开车没穿的了。” 陈耀东也觉的有理，等姜苗苗给他从后面拿了双厚实的运动鞋换上，才下了车。 后面陈纪东和陈爸也跟着靠边停下，前面薛丘明调了个头又回来了。 深城的一家子满面晦气，路上拦下好心帮忙的皮卡车油门踩到了油箱里，也没能把X5给拉出来，车重不够，两个后轮使劲空转打滑，X5纹丝不动。 陈爸和陈纪东走了过来，看着四个轮子陷进去的X5咂嘴。 这玩意就一样子货，中看不中用，公路上跑跑还行，下了公路就歇菜，连这么个小坑都没法脱困，换了570一脚油门就爬出来了，所以出远门还是得霸道或570。 就怕遇上这种意外。 女人都没下车，坐在车里降下车窗看热闹。 “皮卡太轻，压不住。” 陈纪东道：“除非装上一车沙子，才有可能拉出来。” 薛丘明也跑了过来：“装沙子也不行，汽油皮卡扭力不够。” 皮卡车努力了半天，不得不放弃了。 开皮卡的是个中年男人，下了车过来看看，很无奈：“拉不出来。” 眼镜男下了车，一脸欲哭无泪，一路顺风顺水，没想到在这栽了跟头。 在后面推车的卷发女人和那对老夫妇也从泥里上来，都一脚泥，一脸郁闷。 卷发女人瞅瞅停在路边的570，才看向陈耀东：“帮个忙拉一下，你们这车应该行。” “试一下吧！” 陈耀东点点头，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谁都有求人的时候。 这种情况能帮自然要帮一下的。 中年男人见没他啥事了，立刻拿掉拖车绳，开着皮卡先走了。 陈耀东把车开过去停下，没让姜苗苗下来，看了看宝马车上挂的布带绳，道：“你这个绳子不行，吃不住劲，用钢丝绳吧！” 眼镜眼苦着脸：“没有钢丝绳。” 陈耀东打开后厢，从工具箱取出钢丝绳，一头给眼镜男。 眼镜男连忙接过，跑过去把布带绳拿掉，挂上了钢丝绳。 陈耀东把一头挂在拖车钩上，看了一眼，上了车。 油门一轰，宝马先开始使劲，轮子打油，卷发女人和老两口忙跑去后面推车。 陈耀东试了下，竟然没有拖出来。 宝马四个轮子全陷了进去，底盘直接趴在了地上，一点劲使不上，X5也不轻，两吨多的大家伙爬在泥里，路上又太滑，570马力再大也只能原地打滑。 晃了几下都没出来。 陈耀东下车看了下，招呼陈二哥：“你把车开前面挂上一起试试。” 陈纪东把车开过去，也拿出钢丝绳挂上，串成了一串。 570自重近三吨，加上车上的人和东西，总重早超过三吨，两台570串一起，轰着大油门一发力，八个轱辘稍微打了个滑，总算顺利把趴在泥里的X5给拽了出来。 一家四口松了口气，一脸后怕。 “谢谢，谢谢了。” 眼镜男把车停下下了车，连声感谢。 卷发女人和老两口也过来连声道谢。 收拾了下重新上路。 陈耀东弄了一脚泥，上车就把鞋脱了装袋子里，扔到后座下面，换上开车专用一脚蹬帆布鞋，瞅了一眼，一脚油门出发了，深城的一家四口还在收拾。 过了一阵，宝马从后面追上来，一直跟在陈耀东车后面，再没超车。 并且一直跟到了富蕴县，一次事故搞怕了。 一台车上路实在不保险，遇到个意外连个照应的都没有。 知道陈耀东一伙也要去喀纳斯，干脆跟着一起上路。 第221章 丢脸丢到口岸 不到西疆，不知中国之大。 不到西疆，不尽中国之美。 西疆的美是多维的，季节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六月份最热的时候，这里有气温高达40度以上的火焰山，也有终年不化的雪山，甚至有些地方六月还会下雪。 陈耀东一行一路北上就遇到了这样的奇景。 六月已是盛夏，好多地方热的人痛不欲生。 喀纳斯却仿佛还是初春，不穿外套会觉的有点儿凉。 到了晚上，更是得穿厚衣服，仿佛魔都的冬天一样。 真是盛夏避暑的好地方。 如此大的气候差异，也只有在西疆大地才能领略到。 在喀纳斯玩了两天，从布哈高速原路返回，到布尔津县后下了高速，经G217继续下南投到了奎阿高速上，然后继续一路南下，经克拉玛依南下奎屯。 到了这里出现分歧。 陈纪东和薛丘明规划的路线是跑独库公路，起点就在独山子。到库车后东行，从轮台南下横穿塔里木盆地，经且末、若羌入西海，再从西海入青藏。 陈耀东却想去看看赛里木湖，建议上连霍高速，去乌苏玩上一天，看看赛里木湖果子沟大桥，到霍尔果斯转一圈走南线，去伊犁看看，从218下来到那拉提上独库公路。 对着地图研究半天，长辈们没意见。 陈纪东和薛丘明想跑一趟完整的独库公路。 陈耀东对两人莫名其妙的情怀一点兴趣都没有。 最后谁买单谁做主，还有外援支持，最终采纳了他的建议。 其实这是姜苗苗的建议。 陈耀东自然要满足媳妇的愿望。 好不容易来趟西疆，自然要去伊犁河谷看一看。 离的这么近了，不去一趟下次再来谁知道什么时候了。 外援则是深城来的那一家四口，这一路过来路上经常会出状况，碰到修路绕路那真的是家常便饭，怕再遇到什么意外情况，一直跟着陈耀东一行。 眼镜叫方子强，卷发女人是他媳妇，叫孟兰欣。 老两口是岳父岳母，退休干部，都不差钱。 定下行程，先去乌苏玩了一趟，然后顺着连霍高速一路西行。 早上初发，中午到了赛里木湖，绕着十里长堤绕了圈，车停下吃了个饭，一直玩到下午五点半才重新上路，穿过果子沟看了看果子沟大桥，顺路拍了几张照片。 快八点时到了霍尔果斯，找了个酒店住下。 第二天早起去办出入境通行证，到口岸看了看。 好不容易排队进去，全都是卖烟的，要么就是画妆品。 烟到是很便宜，但全是出口的，盒子跟国内卖的明显不一样，也不知道真假，陈耀东还不至于贪这种便宜，看了看就没兴趣了，到是姜苗苗购物的兴趣不小。 很是买了些画妆品。 陈纪东和薛丘明同样兴趣不少，准备多买些烟，结果被告之，一人只能带两条烟，多了带不出去，大小十四人，连陈语汐也算上了，一共能带二十八条。 陈纪东和薛丘明把所有数额都用上，各买了十四条烟。 最后深城来的一家四口不抽烟，帮着带了八条。 陈耀东想捂脸，感觉脸都被丢光了，至于贪这种小便宜吗？ 逛到中午，找了个饭馆吃过饭，坐了个摆渡车出去。 出关的时候被问了半天，烟买的太多了，连陈语汐也没再被奶奶抱着，而是被陈妈牵着手里还拎了两条烟，不能不让口岸人员怀疑这一家子是不是组织来走私烟草的。 好在盘问一番，最后还是放了，没把烟收掉。 等出了关，陈耀东就吐槽了陈纪东和薛丘明一顿。 把脸丢到口岸来了。 深城来的一家四口笑呵呵听着，总算明白了这一大家子谁是正主。 到停车场收拾一番，上路出发。 原路返回，从清水河出口上了218线，过来看了看解忧公主薰衣草园，快三点到了伊犁河谷国家湿地公园，风景着实不错，玩了一下午，第二天才去了伊犁。 然后顺着218线一路走一路玩，走了两天才到了那拉提景区。 进去问了一下，坐景区的通勤车门票挺便宜，一人一百多块。 开车也让进去，但门票比较贵，一个人三百。 只要让进，钱不是问题。 深城的一家不差钱，同样买了票自己开车进。 结果进去没多久就开始翻山了，全是盘山道和急弯，关键路还窄的一批，比上天池的路还要险上许多，姜苗苗干过空乘的，坐在副驾驶都不敢朝外面看。 好在山路不是很长，大约跑了七八分钟，总算翻过山去。 最高点还有停车的地方，修了个观景点。 景区的通行勤停在这里，不少游客下山在附近拍照。 前面薛丘明停了车，陈耀东也跟着停下，下车拍了几张照片。 登上最高点观景台，俯瞰远山风景，确实挺不错的。 这里是最高点，下了山远方就是延伸到天边的草原。 尽头是连绵起伏的山脉，郁郁葱葱。 但看多了难免觉的乏味，和伊犁河谷都是一个模子。 姜苗苗很喜欢：“这里的草真绿，感觉和裕北草原差不多。” 陈耀东觉的还不如裕北草原，但没和媳妇争论这个。 没那必要。 拍了会照，从观景点下来上车继续出发。 一路下坡，路没那么险了，车跑的贼快。 沿途看到好几条岔路，好多开车进来的游客从岔路上跑了下去，在草原上扎着帐篷休闲放松，很有诗情画意，看的姜苗苗也动心了，兴致勃勃：“老公，咱们也扎帐篷吧？” 陈耀东瞅了瞅，道：“先看看吧，找个好地方再说！” 跑了六七公里，到了通勤车的终点，盖了几座房子，立个牌字上写游牧人家，不远处的山上长了许多松树，看着是不远，但望山跑死马，目测至少好几公里。 薛丘明问：“爬山不？” 陈耀东没兴趣：“不爬了，找个地方把帐篷搭起来歇一阵。” 陈爸陈妈和二姑二姑父也不想爬山，这地方有点凉，风还不小。 大人到是没事，但几个娃娃可得小心点着，感冒就麻烦了。 陈纪东问：“中午在哪吃饭，要不搞个野炊？” 姜苗苗先表态支持：“野炊挺好的，锅碗瓢盆带了那么多，总得用一下。” 她开了口，有意见的也没意见了。 过来的时候还看到有游客在烧烤，只要不禁火就行。 陈耀东道：“刚看到有卖新鲜蘑菇的，我去买点蘑菇炒个蘑菇。” 有个木头房子卖土特产，不少晒干的蘑菇，也有刚刚采的鲜新蘑菇。 七月份了，正是采蘑菇的季节。 蘑菇和景安草地长的草蘑菇差不多，一种白色的圆蘑菇。 就不知道味道如何。 陈耀东买了三公斤，应该够了顿了。 没敢多买，这玩意放不住，吃不晚就得扔。 转了一圈，上车原路返回。 深城的一家爬山去了，没再跟过来。 往回跑了一段，找到个岔路口下去，顺着碾压出来的土路跑了几公里，找到了一条不大的河，直接开下路，在野地里沿着河绕到一座山丘背后，大路彻底看不到了。 下车观察了下，风有点大。 上车再跑，又跑了几公里，才找到一处背风的地方。 地势比较平坦，小河就在旁边。 感受了下风力，觉的还行，就把帐篷拿出来架帐篷。 话说带了不少野营的装备，这一路过来还没用过呢！ 把东西拿下车，陈耀东和陈纪东搭帐篷。 陈爸和二姑父架火，薛丘明则和女人们去河边洗菜准备吃的。 帐篷挺大，两室一厅的户外帐篷，费了不少力气才把帐篷支起来。 四个娃娃急不可耐，穿着鞋就冲了进去，个个喜乐开怀。 陈耀东点根烟，坐在折叠凳上看着薛丘明忙活。 工具比较齐全，菜板架子什么的全都有。 就是食材经较单一，没有新鲜肉类和时鲜蔬菜。 带的土豆早生芽扔掉了，只能炒个素炒蘑菇和鸡蛋，拌个酸辣粉皮和蕨根粉之类，就着各种榨菜凑合一顿，准备还是不充分，早知道进来的时候买点蔬菜就对了。 烤肉炉子到是带了，但没羊肉烤。 正琢磨呢，远处一大群羊从山丘上翻了过来。 陈耀东扫了眼，精神一振，招呼陈纪东：“二哥，咱去买只羊来烤。” 陈纪东问：“你会杀羊？” 陈耀东道：“我爸会啊！” “那走！” 陈纪东也觉的全素没啥味，当即站起来。 哥俩开着570跑过去，找了个河宽水浅的地方直接趟过去，冲上了小山包，找到了后面骑着马赶羊的牧民，车开过去刚停下，一条大狗跑了过来。 陈纪东正准备下车，看到车外面寻梭的大狗，顿时吓的不敢下去了。 陈耀东却不怕，下车跟牧民交涉。 陈纪东在车里咬了半天牙，见大狗爬在一边没有咬人，这才硬着头皮下去。 大狗瞥他一眼，一声没叫，这才稍稍放了心。 套了几句近乎，陈耀东问道：“你这羊卖不？” 牧民问道：“你给多少钱？” 钱不是问题。 只要卖就好。 陈耀东道：“你要多少钱？” 牧民说道：“两千。” 裕北的羊才一千。 不过出来玩，该认宰时就认宰。 陈耀东相当痛快，当即给了两千块钱：“你给我捉一只，不要太老的。” 牧民没想到还能发笔小财，当即高高兴兴去捉羊。 牧民刚走，又一条大狗跑了过来。 小狗也就罢了，可这大狗看着个头就挺吓人。 陈纪东吓的一哆嗦：“我草，怎么这么多狗。” 陈耀东道：“放羊的哪个不养狗，这应该是牧羊犬，放心，不咬人，要咬早咬了。” 陈纪东腿都有点软：“你不怕狗？” 陈耀东道：“以前农村家家养狗，有啥怕的。” 陈纪东问：“万一咬人咋办？” 陈耀东无语道：“两个大活人难道还弄不过两条狗？” 陈纪东牙疼道：“这么大的狗人能干过？” 陈耀东道：“怎么干不过，狗就一张嘴，能有多大力气，它咬我一口，我能弄它半死。” 陈纪东不相信：“你就吹吧！” 陈耀东道：“这有啥吹的，我小时候去工兵营玩，还被几条军犬咬过，那会胆肥，被咬了两口逮着一条军犬打瘸一条腿，狗这玩意大多都欺软怕硬，你越害怕它越来劲，你站着让它咬它反而不敢咬，不信你往前走两步试试，这两狗肯定不敢扑过来。” “你过去我看看。” 陈纪东哪有这胆子，打死也不敢。 “那你看好。” 陈耀东是真的胆大，往一条狗跟前走了过去。 小时候农村家家户户都养狗，他没少被狗咬，但也没少打狗。 打的多了，自然不害怕，狗就那一扑，躲开就是了，只要不是吓的腿软，以人的反应速度完全可以躲开狗的扑咬的，狗再凶力气也没人力气大，闷头一脚就能踹翻。 除非是藏獒那种大型犬。 那条狗本来爬在地上的，看到他走过来，瞥了一眼，起身跑开了。 另外一条狗望了望，也跟着那条狗跑到一边去了。 陈纪东看的傻了眼，我草，还真是这样。 伟人说的果然没错，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标准。 道理是明白了，可看到大狗还是怕。 胆子这东西不是明白了道理就能肥起来的。 就跟大多数怕蛇一样，纯粹就是心理作用。 两人说话的功夫，牧民已经抓住了一只羊。 只见汉子骑马赶过去，手里一个套子一甩，直接就套住了一只羊。 总算知道套马的汉子那歌怎么来的了。 牧民把羊捉住后，拎回来用小绳子把四个蹄子一绑，彻底没跑了。 最后还问：“你们要带回去还是在这宰了吃？” 陈耀东道：“宰了吃。” 牧民问道：“要我给你们杀不？” 帮杀更好。 陈耀东递了根烟，道：“那就你帮忙宰一下，对了，这地方没有狼吧？” 牧民接过烟点上：“有人的地方哪里来的狼，早被打没了。” 陈耀东一想也是，当下把羊扔到后厢，开车下了山丘。 绕了一圈刚回到营地，开打后厢卸羊。 姜苗苗跑过来，很是惊讶：“你们还真的买了只羊啊！” 陈耀东道：“到了草原上就得吃羊肉。” 其他人也跑过来看，全都咂嘴。 这么大一只羊，能吃完吗？ 刚把羊拿下来，牧民骑着马抄近路也到了。 陈耀东咂咂嘴，马还真是个好东西，在这没路的草原上越野能力比车强的多。 第222章 露营 牧民汉子的到来引起了大家的不适，这荒郊野外的，都比较警惕，特别是牧民汉子一张脸又黑又红的，看不出来具体岁数，穿着一身棉袄，像是过冬似的。 给人的感觉简直不像是现代人。 关键是还不爱说话，感觉不太好打交道。 这些也就罢了，两条大狗跟着跑了过来，搞的所有人都不安稳。 除了陈爸陈妈和陈耀东，其他人没有不怕狗的。 姜苗苗吓的躲到了陈耀东身后，腿都有点软了。 牧民见了，喊了两嗓子，两条狗才掉头跑远了。 大伙这才松了口气。 牧民不善言词，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妃子就开始宰羊。 陈耀东在一边看着，和牧民聊了几句。 陈爸和二姑父也过来看了看，想跟牧民聊几句，结果没法交流，都不会说普通话，交流起来极其困难，就算陈耀东听牧民说话也是连蒙带猜的，只能听懂一半。 牧民杀羊干净利索，一看就是老屠夫。 脖子割断等了一阵把血放完，和陈耀东聊了几句抽完一支烟就开始剥皮，不到二十分钟搞定，把羊剥的干干净净冒热气，最后摊开放在羊皮上，目测能有三十多斤。 这肯定吃不完。 娃娃们不说了，基本没饭量。 女人们吃羊肉不行，五个男人就薛丘明最能吃，纯肉两斤也撑死了。 陈耀东从车里拿来斧头，让牧民帮忙把羊劈开，打算送他半只。 反正也吃不晚，带又带不走，几天就臭了。 结果牧民对羊肉没兴趣，反而对他们带来的一堆包装食品兴趣挺大，陈纪东拿了一口袋给他，牧民挺高兴，从马背上解下个口袋，送了他们一包新鲜蘑菇。 扯蛋玩意。 早知道不花钱买了。 这牧民送的可比买来的新鲜多了。 牧民走了。 姜苗苗才问陈耀东：“老公，这牧民不是汉族吗？” 陈耀东道：“哈萨。” 姜苗苗一时没反应过来：“哈萨？” 陈耀东道：“哈萨克族。” 姜苗苗这才恍然，有点奇怪：“哈萨克族也放牧吗？” 陈耀东道：“跟蒙古族一样，都是游牧民族。” 姜苗苗哦了声，就没兴趣再差问了。 陈爸看着宰好的羊头疼：“这么大只羊哪能吃的完，带又带不走，浪费了。” 薛丘明吹牛皮不嫌事大：“小舅你愁个啥，这么多能吃的，一只羊还吃不完，天池上要了八公斤羊肉不也全吃完了，交给我了，肯定全部吃完。” 陈纪东道：“你要能把这羊吃完，以后我叫你哥都行。” 薛丘明就来了精神：“那你等着叫我哥吧！” 大伙都笑。 刘燕问道：“中午咋吃，还炒不炒菜了？” 陈耀东道：“中午别炒菜了，吃羊肉吧，炖上一锅排骨，腿子烤肉串。” 陈妈问道：“那这蘑菇咋弄？” 陈耀东道：“下午吃吧，今天咱不走了，晚上就住这里。” 大伙一愣，晚上住这？ 陈爸第一个反对：“这地方不安全吧，再说娃娃也不行，晚上冷的很。” 陈耀东道：“没啥不安全的，我问过那牧民了，晚上经常有游客在这扎帐篷过夜，冷也不是问题，有气垫呢，还带了那么多被子，晚上最低十八度，没多冷。” “露营也不错。” 陈纪东第一个支持：“天天住宾馆我也住烦了。” 薛丘明也支持，三个媳妇都无所谓。 还没露营过呢，只要安全没有问题，试试也挺不错。 只有陈爸陈妈和二姑二姑父不想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睡帐篷，总觉的不安全。 但却拗不过年轻人，只好随波逐流。 时间尚早。 才刚十一半点。 薛丘明烧了一锅水，准备先把羊肉煮上。 这次出来准备充足，光是锅就带了两口，一口炒锅，一口平底钢锅。 人太多炒锅炒个菜还行，煮面煮肉就有点小。 平底钢锅正好，煮上一锅肉够大家吃了。 调味料到是有，葱姜蒜都带了。 但炖羊肉光这些还不行。 薛丘明道：“还得弄点胡萝卜和皮牙子，你们谁下山去买点？” 陈耀东和陈纪东都看他。 薛丘明道：“你俩看我干什么，我在这干活呢，要不你俩来弄肉，我去买。” 二姑说道：“凑合着吃一点就行了，哪那么多的讲究。” 薛丘明振振有辞道：“没东西怎么把羊肉炖好，弄不好你们不吃，还浪费。” “我去吧！” 陈耀东谁也不敢使，只能自己去。 老爹和姑父不说了，薛丘明和陈纪东那都是哥，岁数小了就这点不好。 要他大上几岁，这俩想使谁使谁。 “我也去！” 姜苗苗拍拍手起身，准备下去买点东西。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这个想吃黄瓜，那个让买猪肉，交待了一大堆。 上车出发。 二十几分钟跑到了镇上，买东西折腾了半个多小时，菜各样买了些，没敢多买，都是论个买，就吃两顿饭，吃不完肯定全部扔，猪肉买了一斤，下午炒菜就吃一顿。 姜苗苗昨天下午逛的时候看上一顶帽子，纠结半天没买。 今天又想买了，找到那家民族服装店把买了顶帽子。 往回走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四十了。 景区都是坑B，出来票就算作废了，重新买了两张门票进去。 也就陈耀东真不差几百块钱。 不然换了普通人哪舍得这么浪费钱。 刚翻过山，姜苗苗手机响了。 接起来说了几句挂掉，对陈耀东道：“深城的那一家子爬山回来了，我让他们前面等。” 陈耀东点点头，早就听到了。 从下了天池后一直结伴跑了一千多公里，早就熟了。 那一家子陷了次车，可能有了阴影，怕再遇到意外，有点不敢独自上路，干脆就跟着他们跑，结果中途又遇到断路，从下面绕路的时候，X5底盘高度不够被顶了起来，更不敢自独上路了，估计出疆前会一直同行，当然吃住是不管的，陈耀东也没那义务。 不过野炊的话到是可以。 下山跑了三四公里，果然看到X5停在路边。 陈耀东按了按喇叭，过去后放慢速度，等了一阵X5追了上来。 下了公路，陈耀东一脚油门就跑远了。 结果跑了一阵，瞅了眼后视镜，X5看不到了。 停下等了一阵，X5才吭哧吭哧跑过来。 土路上坑太多，还有雨水冲出来的沟，570和霸道跑这种路无压力，X5却不行，就算车能扛的住，车里的人也扛不住，这种SUV本质上和轿车没啥区别，只是底盘高点，越野能力是不存在的，平路上还能跑一跑，碰上这种坑沟交错的烂路实在没法跑。 高速上飚的快的很。 到了这种路上，真的连570的尾灯都看不到。 姜苗苗感慨了一句：“宝马车还真不适合跑烂路。” 陈耀东眼看X5跟了上来，才一边起步一边道：“所以西北的老板都买霸道或570，宝马这种贵族车城里或公路上开开就行了，出来玩还是得570和霸道。” X5跑不起来，他也只能放慢速度慢慢跑。 到了营地。 方子强一家下车跟大家打招呼。 大伙都挺意外，还以为走了了。 没想到又跟了过来。 方子强瞅着570和霸道咂咂嘴：“越野还是得霸道和570，宝马跑高速还行，越野是真没啥优势，特别这种坑坑洼洼的土路上没法跑，早知道当初买个霸道了。” 陈耀东呵呵呵，这话听听就行。 买了宝马的人，要能看上丰田才怪。 毕竟宝马才是面子。 丰田再好，也不及宝马有面子。 羊肉已经炖了五十分钟，肉香批鼻。 烤羊肉串已经准备就绪，女人们在串肉，薛丘明在烤。 陈耀东揭开锅盖瞅了瞅，问：“熟了没有？” 陈妈说道：“多炖一阵，火不太行，炖的挺慢，再半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陈耀东吸了吸鼻子，感觉比家里的肉香。 这纯粹是心理作用。 拿了个小马扎坐到一边，听大家聊天。 姜苗苗洗了一盘子黄瓜，分给大家吃。 陈耀东也拿了一根，咬的咯嘣脆。 深城来的一家子一听他们今晚要在这扎营，顿时来了神情。 搞的大家都挺纳闷。 聊了几句，才知道这一家子也带了露营的账户，只是人单力薄，没胆子野外扎营，如今可算碰到同伙，当既决定今晚不走了，就把帐篷扎在了他们的帐篷旁边。 陈耀东买的帐篷比较大，两室一厅的超大帐篷，能睡十几个人。 高度能有两米，人在里面站直了都没问题。 方子强的帐篷就比较小，两米X两米的四边型帐篷。 高度也不太够，也就一米五的样子。 人在里面肯定站不起来，看着就有点局促。 烤肉好了，先吃烤肉串。 薛丘明考了一把肉，每人尝了一串，味道还不错。 深城的一家子蹭饭蹭的不太好意思，拿了不少吃的出来。 反正羊吃不完也得扔掉，有蹭饭的正好，至少不用浪费。 羊肉小菜就着带的馍馍，就是一顿午饭。 吃饱喝足，人闲了下来，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性就体现了出来。 陈耀东不想动，拉了个垫子躺在草地上望着蓝天和白云放空心思，悠悠出神。 这两天忙成狗，能这么闲的啥也不用想，啥也不用干躺着发的机会实在不多。 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不管是在景安，还是在京城魔都，人都不可能闲下来。 只有在这渺无人烟的大草原上才能彻底放松下来。 这阵子出来也一样，不是在路上就是在逛。 没像今天这么闲过。 姜苗苗坐在他身边，看着望不到尽头的草原神态悠然。 感觉心灵都被大自然净化了。 没了烦恼。 没了尘埃。 “老公，我觉的咱们每年都应该出来放松一下。” 姜苗苗道：“天天忙太累了，人只要活着，每天都会有各种乱七八糟的烦恼，只有在这种没有人烟的地方，才能忘掉烦恼，以后咱们每年都出来游一次。” 陈耀东嘴里答应着：“我也这么想的。” 姜苗苗道：“这里太远了，咱们可以去裕北的草原。” 陈耀东嘴里答应着，年年往这里跑确实不现实。 陈语汐在帐篷里玩腻了，跑了过来躺在他旁边：“爸爸睡觉觉。” 陈耀东一手搂着她，摸着小屁股，心情越好了。 女儿越来越乖，渐渐有了她妈妈的影子。 这个比什么都欣慰。 两岁多了，明年就该上幼儿园了。 陈爸陈妈闲不住，去爬山了。 二姑和姑二父不想跑，和方子强的老丈人丈母娘聊天。 方子强了孟兰欣也去爬山了。 陈纪东同样不想动，躺在帐篷里发着朋友圈。 薛丘明在研究陈耀东的570，对车有着无穷兴趣。 陈爸陈妈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拿了三五个蘑菇，不知道在哪采的。 就这么闲到了下午，过了八点开始准备晚饭。 吃的可就丰富多了。 依旧炖了一锅羊肉，肉串也烤了些，炒了几个菜，还煮了些挂面，不过除了陈耀东没人吃这东西，要么吃菜和羊肉，要么就吃点馍馍。 素炒的一盆子新鲜蘑菇最爱欢迎，味道确实不烂，被吃了个精光。 其他的多少都剩了一点，羊肉更是没人吃了。 吃了两顿，大小十八口人也没把一只羊吃完。 还剩下了三分之一。 吃完收拾掉太阳都还没落山。 岁数大的都去活动消食。 年轻的则围在一起商量行程。 出了十点，太阳落山了。 出去消食的人也回来了。 收拾了下东西，把该收的都收了起来，被子拿部拿了出来，准备睡觉。 电都没有，晚上想搞愉乐活动也搞不起来。 方子强看着从四辆车里搬出来的被子，一个劲的咂舌。 这一大家子准备的还真充分，带了这么多被子。 车多就是方便，想带多少东西都能装得下。 最后把车开了过去，五辆车围在四周。 仿佛这样才能有安全感。 两室一厅的大帐篷，等于三间屋，都连在一起。 陈耀东一家睡一头，二姑一家睡在另一头。 陈纪东和刘燕带着两全娃睡中间。 陈耀东还从车里取出合金棍，放在了身边。 尽管人挺多的，深城的一家子还是挺害怕。 人都是群居的，第一次在没有人烟的野外扎营过夜，怎能不害怕。 第223章 比特币要飞了 夜影笼罩，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大草原上却不似白天那么安静，远处不时有各种莫名的响声传来，有风的呜呜声，又似是未知动物的叫声，搞的大家心慌的一批，有点睡不着。 几个娃娃特别精神，都不睡觉，挤在陈纪东和刘燕睡的中间屋里玩闹。 最后随着陈语汐的一声响亮大哭结束，不知道被谁欺负了。 然后借着手机亮光爬过来，坐在了她奶和她妈中间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抽了一会躺下，美美的睡觉了。 外面气温很低，已经有些冷了。 但帐篷里却很暖和，本来人就比较多，还有各种装备，搞在一起根本不会冷。 陈爸和陈耀东睡最边上，陈妈和姜苗苗睡中间，最中间是陈语汐。 有点儿挤，毕竟没有家里宽敞。 被子又占地方，就更挤了。 陈耀东侧着身子躺着，搂着媳妇挺暖和的。 没人聊天。 几个娃娃玩累了后，帐篷里很快安静下来。 除了陈耀东和陈爸陈妈不害怕，其他人都是带着不安进入梦想的。 当然，几个娃娃是不知道安怕为何物的。 大草原上睡的挺香。 如果没有意外，一觉睡到天亮，应该会是一次比较不错的体验。 可天不遂人意。 半夜，先是刮起了大风，呼啸的风声让人难以入眠。 草原上的狂风威力有些超出大家的想象，帐篷一角的固定桩直接被大风刮的拔起，眼看帐篷要被掀翻，陈耀东和陈爸不得不爬起来去固定帐篷。 帐篷自带的固定桩太短。 陈耀东从车里取了备用的铁桩，拇指粗一尺多长的钢筋桩，全部砸了进去，才把帐篷固定住，只要固定帐篷的尼龙绳子不断掉，帐篷就不会翻。 好在绳子足够结实，不至于被大风扯断。 为避免再折腾，干脆把八个固定桩全部换成了自制的铁桩。 旁边的小帐篷也被刮翻，深城的一家没经验，帐篷的固定桩都没有砸结实，四个桩子全部被拔掉，要不是里面有人压着，估计帐篷早不知道飞哪去了。 方子强和老丈人爬起来收拾帐篷，搞的手忙脚乱欲哭无泪。 陈耀东和陈爸帮忙，才把帐篷给固定住。 呼啸的风声像鬼哭狼嚎一样，吵的人没办法睡觉。 心里阵阵发毛。 姜苗苗也醒了，在陈老板怀里瑟瑟发抖。 除了陈耀东和陈爸陈妈，所有人都吓的要死。 结果还不算完。 大风刮了一阵，忽然一阵暴雨噼里啪啦砸了下来，雨点打的帐篷砰砰作响。 所有人心情都比较糟糕。 草特娘的。 让不让睡觉了。 姜苗苗小声问：“雨不会渗进来吧？” 陈耀东道：“没事，帐篷是防雨的，进不来。” 姜苗苗道：“要不咱去车里睡吧？” 陈耀东道：“没事，放心睡。” 话虽如此，可还是很不安。 其他人也有这想法，都想到车里去睡。 又是逛风又是暴雨，实在没有安全感。 好在暴雨时间不长，不到半个小时就停了。 然后大风也不刮了。 总算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被折腾的精神疲惫，再也顾不上各种诡异的声音了，迅速入睡。 一觉睡到天亮，草原上的虫鸣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陈爸和陈妈习惯了早起，天一亮就睡不住。 起来把火架上，煮了一锅羊肉汤。 几个岁数大的也都陆续起来，到远处溜达。 昨晚下了一场暴雨，地上的露水很重。 清晨的空气很清新，但寒气挺重。 真到太阳升起，才驱散寒意。 陈耀东和姜苗苗一直睡到太阳升起才起来，其他人也差不多。 年轻的瞌睡比较多。 羊肉汤早就炖好了，陈妈还烧了锅热水装了暖水瓶。 陈耀东洗把脸，喝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瞬间从里热到外面，骨子里盘踞的寒意被彻底驱散，实在太舒服，又吃了几块羊肉，就更舒服了。 大草原上什么都好。 空气清新，吃的也挺香，感觉身上的好多毛病都被净化掉了。 就连几个比较厌食的娃娃饭量都增长了一些。 可以说体验非常好。 唯一不好的就是昨晚的大风和暴雨。 老天爷像个娃娃脸，说变就变。 姜苗苗也喝了碗羊肉汤，吃了块肉，同样胃口大开。 回头问陈耀东：“老公，昨晚你害怕没？” 陈耀东道：“有啥好害怕的？” 姜苗苗道：“我咋不信你一点都不怕。” 陈耀东是真不害怕，本来胆子就大，有了钱胆气就更足了，笑着说道：“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人心，其他的都不足惧，老虎再凶不一样成了人类观赏的玩物。” 姜苗苗这才相信了，莫名沉的很安心。 本来以为羊肉要剩下了，结果被当成早餐全吃完了。 一锅没够，陈妈煮了两锅。 快十点时，众人收拾行装，离开了那拉提草原，顺着218国道跑了一段，往右拐上了前往库车的公跑，这是独库公路的下半段，也是陈纪东和薛丘心心念念的一段旅程。 一路翻山，路比较险，但风景着实不错。 深山幽谷，鸟语花香。 沿途胜景不断，有停车的地方，就停下拍照打卡，流连一阵。 翻过大山，到了有天鹅故乡这称的巴音布鲁克大草原。 一路游玩，赶到巴音布鲁克小阵时，已经下午三点了。 赶着末班车去了趟天鹅湖，看了看天鹅故乡，就有种上当的感觉，没看到宣传图片上的美丽大湖，只有几处浅浅的水洼和一些人工修建的观景台，连草都有点黄。 不像那拉提草原那么绿。 让人严重怀疑网络图片上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画面从哪弄来的。 到是九曲十八弯的奇景挺不错，透着一股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出来的时候已经八点了。 明天就要分道扬镳。 方子强请陈耀东一行吃了顿饭，表示了一番感谢。 晚上住的酒店，再没野外露营，那种体验一次就够了。 还是酒店睡的安稳。 次日一早。 方子强一家踏上了归程，抄近路前往吐鲁番方向。 陈耀东一行则沿独库公司继续前行，跑过天山大峡谷，到库车后转道向东，沿吐和高速高了轮台，看了一下胡杨林，从轮台折道南行，横穿塔里木盆地，前往且末若羌方向。 先跑国道，再转省道。 一路限速，不是40就是60。 沿途不是戈壁就是沙漠，没什么景致可言，有些地方还断路，不得不绕路。 头车换成了陈耀东，一路开的飞快。 姜苗苗瞅瞅速码表，说：“有两百分了吧？” 陈耀东压根不走心：“不知道。” 这一路过来上了高速都是薛丘明在前打头，国道基本上都是他领路，限速太草蛋，薛丘明不敢放开跑，只能他领着跑，压根就不理那些限速牌，限60跑120。 限40还跑120。 连陈爸也不得不跟着超速。 光12分都不知道记了多少个。 花钱能摆平的事情，陈耀东哪有心思浪费精力。 本来两天的路，愣是一天就跑完了。 晚上在若羌吃饭时，薛丘明还开着玩笑：“回头交罚款的钱能买辆霸道了。” 陈耀东道：“我可没让你超速，你搞的你自己给人处理掉。” 薛丘明一下苦了脸，混账玩意不带这样坑人的。 一个 12分光罚款就得两千块，买分也得大几千块。 这一路过来不知道弄了多少个12分，哪是他能搞定的。 在若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起程出发到了西海，一路翻山越岭到了格尔木，然后转道南下沿109线去青藏，经那区到拉撒，再沿南线折道东行，一路看遍千山，过金沙江，沿沪聂线入西川，又是另一番不同的风光，一路游山玩水很是领略了一番西川的山水之美。 去了趟都江堰、青城山、峨眉山等风景名胜区，又在蜀都玩了两天才踏上归程。 姜苗苗还想去一趟云贵地区的。 奈何耽搁的时间太长了，陈耀东得去给南山平原造血了。 这次出来跑了上万公里，小半个中国，花的时间太长了。 六月底出发了，现在已经八月，过去近四十天。 真不能再浪了。 驱车两天，总算回到了景安。 所有人都累的不行，路上玩的是happy了，不用担心钱的问题，烦恼就少了大半，旅途也很愉快，可一路舟车劳顿哪有不累的，在路上没感觉，到家一松劲那口气就没了。 不歇上三五天，估计缓不过劲来。 其他人休息了，陈耀东却休息不下来。 花了三天时间开了开会，跑了跑工地，去了几趟市里，然后就马不停蹄飞往魔都，继续为南山平原的工地捞钱，上半年给了十几个亿，贷了十亿，快烧的差不多了。 再不干活，资金要断了。 过了一个半月，十一长假时，陈爸陈妈和姜苗苗来了魔都。 住了一晚，陈耀东安排车送陈爸陈妈去了盐城。 温玉婷的预产期快到了，陈爸陈妈得过去照顾。 姜苗苗没有去，留在了魔都。 陈语汐最近爱上了劳动，拎着小铲子各处折腾，不少花花草草遭了殃。 晚上。 陈耀东和老婆探讨了下女儿的教育，不可避免说到了学前教育。 姜苗苗对那些教育机构相当的不屑：“啥叫学前教育，学前是什么意思？学前学前就是学习之前，本来就没到学习的时候，为什么要搞学前教育，都是那帮教育机构搞的骗钱的玩意儿，这么小点的娃她连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没有，让她填鸭式的背那些东西只会早早的打击她学习的兴趣，让她玩，什么时候想学习了再说。汐汐又不需要通过高考来改变命运，就算她将来考不上大学，安安稳狠的享受生活就是了，干嘛要把她逼的那么痛苦。” 在姜苗苗的一痛逻辑之下，陈耀东自次再不提闺女的教育问题。 回头想想，媳妇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自己的女儿又不需要通过高考改变命运，可以说陈语汐从出生那天起命运就基本上已经注定了的，就算和她爹妈一样是个学渣，这辈子也不用奋斗就能躺赢绝大多数人。 当然，不学习不代表不教育。 没有能力赚钱不是问题。 但正确的财富观必须要有的。 好在女儿还小，有的是时间慢慢教育她。 10月28号。 温玉婷在盐城人民医院生了个儿子。 陈耀东和姜苗苗去了趟盐城，到医看了看刚出生的侄子。 家门有后，陈爸陈妈喜的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姜苗苗买了一堆小衣服，封了个大红包。 盐城住了一晚，陈耀东和姜苗苗回魔都。 过没几天，王欣兴冲冲告诉陈老板：“老板，比特币涨到700了。” 陈耀东早就忘了这个梗，问：“赚了多少了？” 王欣喜孜孜道：“现在卖了有个200万美元出头，只够在魔都买套房子，我等涨到一千再买，肯定能涨到一千的，一千卖了300万美元，差不多两千万。” 陈耀东问：“是不是卖了就准备不干了？” 王欣忙拍马屁：“哪能不干呢，我生是老板的人，死也是老板的鬼。” “去去去，少拍马屁！” 陈耀东头皮有点麻，挥手将她撵走。 受不了这些结了婚的三十多岁女人。 浪起来真让男人甘拜下风。 不过 比特币涨到一千还真是个意外之喜。 陈耀东好久没看了，登上平台软件看了看自己的账户。 他买的就多了，当初被王欣怂恿着买了不少，前前后后买了三十万个，当初一个币才几块钱，虽然是美元，但对日进千金的陈耀东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没想到现在涨到了七百。 几十倍的利润。 现在全部卖了，换成人民币也能有十几亿，可以顶大用了。 陈耀东想想，还是先不卖了。 没到水穷水尽的地步呢，先放着吧，看看能涨到多少。 十一月底，陈耀东和姜苗苗又去了趟盐城。 侄子陈继哲要办满月宴，大伯大妈得过去吃席。 下一代的女孩起名字没讲究，怎么取都行。 男孩取名字挺讲究，中间是个继字，不是一定要照着这个继字取，只是陈国东和陈纪东的儿子都这么取的，陈卫东也就跟了个风，给儿子取名陈继哲。 表面上是跟风。 实际上是家族传承的习惯性思维。 所以好多大族传承都有家谱。 名字中都带着同一个字，人一听就知道是兄弟。 要是名字起的五花八门，那就算球了。 送礼物的事不用陈耀东操心，姜苗苗早准备了。 给准备了一把金锁，上面是生辰八字以及生肖。 小侄子挺安静，不哭也不闹，比陈语汐刚出生的时候好带多了。 陈爸陈妈里里外外透着喜气。 陈语汐摸了摸弟弟，还想捏弟弟的脸，好奇的不行。 第224章 科学源于意外 十二月的景安已经进入隆冬时节，大雪覆盖了村庄，到处白芒芒的一片。 生机退去之后，三营的大片农田就剩下了荒凉。 猪场的一间办公室。 “统计完了没？” 牛志刚推门进来后，问两名正在电脑前忙活的技术人员。 “快好了。” 两人头也不回，依旧在电脑前忙活。 牛志刚走过去，站在后面看了一阵。 等两人忙完后，才坐在一台电脑前看了看。 看完之后，回到办公室琢磨了一阵，直接给陈老板打电话汇报。 魔都。 陈耀东正在店里忙活呢，接到牛志刚的电话很意外。 牛志刚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有什么事也都是先给王平安汇报。 闪了几个念头，随手接起来。 “陈总，有个事要给你汇报。” 牛志刚言简意赅道：“年初的时候给母猪打链球菌苗时遇到一个情况，一头母猪打了苗子后高烧不退，我们追踪成因时发现一支苗子中存在一些未知成份，具体是成份省里的研究机构也没给出准确答案，资料库也没有。之后我们在对这头母猪进行监测时发现其血液中的免疫球蛋白是其他母猪的三到四倍之多，正常体温也比其他母猪高了1度左右。” 陈耀东听的直皱眉：“一次说清楚。” 这点屁事也来烦他，这厮不想混了。 牛志刚道：“我们对那头母猪进行了隔离观测，现在已经拿到详细的数据，自从出现意外后，因为免疫球蛋白增加，后面的几支苗子都没打，目前母猪健康状况良好，甚至比其他母猪都好，今年产的两窝崽猪没有一头死的，成活率之高让人不敢相信，现在已经可以证明那支苗子中的未知成份对增强母猪自身的免疫系统有巨大的作用，至于对其他动物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效果，暂时还不得而知，而我们在后续的监测过程中并没有发现其他的苗子中出现同类问题，没法展开更多的研究，我建议成立一个研究小组专门研究这个课题。” 陈耀东总算听懂了，拿着手机走到外面，详细问了一下具体的经过，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科学来源于意外，这还真的是个意外。 转了几个念头，问：“这事都有谁知道？” 牛志刚道：“猪场职工都知道，还有市里的质检部门和省里一家研究机构也知道，但都没当回事，也不知道苗子造成的结果，现在掌握具体情况的就我和两个技术员。” 陈耀东嗯了声，科学的每一次发现都会对社会甚至某些行业带来巨大的推动作用，而背后则是巨大的收益，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道：“可以研究，但不要声张。” “我知道！” 牛志刚道：“我们对这支苗子同批次的所有苗子进行了批量化验，并没有在其他苗子中发现问题，所以我猜测那支苗子可能也是个意外，具体的产生过程不得而知，所以我打算去厂家看看，如果能拿到厂家的相关生产资料应该可以推测出这支苗子的产生过程，另外还需要购置一些必要的设备仪器，估计得花不少钱。” “钱不是问题。” 陈耀东道：“需要多少资金直接打报告，但要注意做好保密工作。” 牛志刚道：“知道，那我明天就去厂家。” 陈耀东嗯了声：交待了几句挂了电话。 一晃到了月底。 2016年一晃就过去了。 陈耀东这才忽然发现，自己要奔三了。 这草蛋的时间，到底怎么溜走的？ 三十岁对男人来说是一个梗。 不再年轻的感觉还真有点不美妙。 三十而立。 虽然事业已经有了，但谁不想一直年轻呢？ 能驻留在二十多岁，谁又愿意被时光带走年华。 “爸爸，上学学！” 陈语汐背着个粉色的空书包，天天吵着要上学。 不知道哪来的劲头。 要是长大了也能保持这个劲头就好了。 快三岁了，小丫头的模样已经完全长开了。 陈耀东对比过，和她妈小时候基本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越长越像了，尤其是五官相似程度很高，那小鼻子小眼睛，活脱脱就是一个小姜苗苗。 唯一区别较大的是性格。 据她外公外婆所说，她妈小时候可没这么活泼。 小孩子活泼一点是好事。 陈语汐已经很乖了，至少和一岁多的时候相比彻底变了个样，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也有了一个基本认知，姜苗苗带着也省心多了，不再像以前那么累。 “等天热了就上学。” 陈耀东抱起女儿亲了亲脸蛋，逾发想的通透。 媳妇说的没错，自己的女儿确实不需要通过高考来改变运命。 开开心心的长大就行了，别的都无所求。 只要别养歪了，想干什么都随她。 小丫头很高兴，捧着爸爸的大饼脸也一顿亲。 晚上。 姜苗苗问：“老公，咱们什么时候要二胎呢？” 陈耀东一听这个就头疼，揉了揉脑袋，道：“明年还得再忙一年，明年年底了要吧！” 姜苗苗问：“资金还不够吗？” 陈耀东道：“南山平原总投资一百五十多亿，这两年我拼了老命，加上贷款也才给弄了一百二十个亿，还有三十多亿的缺口和后续的周转资金，渠道建设也有资金缺口，明年还得再卖一年老命，唉，早知道这么费劲就不搞了，天天累的跟狗一样。” 姜苗苗道：“公司还没赢利，这个样子我看往后三五年你也闲不下来。” 陈耀东道：“忙完明年，以后就没这么紧张了。” 姜苗苗心里叹息了一声，明年老公就三十了，挣再多钱享受不到有什么意思，但男人都不喜欢听这些，不然只会埋下夫妻离心的刺，只好鼓励：“事业重要，你好好努力吧！” 陈耀东心情就很是舒畅，隔着女儿摸了摸媳妇的脸。 依然光滑水嫩。 好久没这么亲密了。 元旦一直都是消费旺季。 陈耀东赶着元旦的三天假期，抓紧时间又蓐了几把羊毛。 三号这天，刚到店里，王欣就振奋道：“老板，比特比涨到一千了。” 陈耀东哦了声，问：“你卖了没有？” 王欣连连点头：“卖掉了。” 陈耀东嗯了声：“不错，你现在也是资产千万的富婆了。” 王欣喜孜孜的，脸上笑容就没断过。 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几年，终于坐实了千万富豪的梦。 怎一个高兴和舒畅了得。 唯一郁闷的是，这两年房价涨的实在离谱。 两千万也就只够在市中心买一套差不多的房子。 而且不能太大，不然两千万还不够。 当然，如果回老家买十套房子也绰绰有余。 可已经结了婚，把家都安到了魔都，回老家是不用想了。 陈耀东想起一个事，问：“你不打算要娃？” 王欣说道：“要啊，正在备孕呢，准备明年要。” “” 陈耀东很无语，都特么毛病。 生个娃还备孕，备个锤子，都是富贵病。 隔天。 陈耀东和姜苗苗带着陈语汐飞景安。 一年又结束了，年底事情多，得回去安排总结一下。 陈爸陈妈还在盐城，给陈卫东带娃，估计这两年是别想回去了。 景安已经萧条。 屋里温暖如春，屋外冰天雪地。 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爷爷奶奶呐？” 陈语汐回到熟悉的地方，本应该高兴，可没看到爷爷奶奶，就有点奇怪。 陈耀东说：“爷爷奶奶不要你啦！” 姜苗苗立刻就瞪他：“不要胡说，小孩子灌耳音，听了不好。” 陈耀东摸了摸鼻子，有点无趣。 跟闺女开个玩笑都不让开了。 陈语汐幼小的脑瓜还理解不了爸爸说的话，很快就抛开了烦恼，把爷爷给她买的小汽车推了出来，竟然还有电，开着小汽车在屋里一顿撒欢。 陈耀东把箱子拎到楼上，就出门去了三营。 都来不及歇息。 地上种的树长大了不少，杨树长的快，两年已经长了有手腕粗。 再过个五六年，等这些树长大，就能挡住风沙了。 西北的风沙是真大，特别是每年开春，刮的人睁不开眼。 还是要多种树。 猪场已经基本满员，能下崽的母猪达到六千头，正在育的也有两千多头，都是猪场几个品系的母猪杂交出来的品种，准备育熟了明年送到南山原平猪场去。 存栏的育肥猪达到了八万头，母猪正在开足了马力生产。 牛志刚正在技术员忙活，听到陈老板来了，赶紧迎出来。 “什么情况了？” 陈耀东问的无厘头。 牛志刚知道问的是什么，一边将他让进办公室，一边道：“厂家的生产资料和生产过程已经搞清楚了，目前正在组织人手分析蘑菇头产生和原因和过程，就是那个未知成份，其图谱像蘑菇，我们暂时将之称为蘑菇头，目前还没有什么进展。” 陈耀东问：“拿到了生产资料还搞不清楚？” 牛志刚真想吐槽上几句，拜托啊老大，这可是涉及到生物科学领域的问题，搞清楚一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未知成分的来历哪有那么简单的，化学反应学过没有？ 水电解就不是水了。 煤烧完就不是煤了。 给你一堆煤灰，如果事先不知道这玩意是哪来的，你知道这玩意是煤烧完留下的？ 给你一罐氢气，如果事先不告诉你这玩意是电解水得来的，你能知道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具体的产生过程，谁知道这玩意怎么来的。 链球菌的苗子里那么多成分，谁知道是哪几种成分发生了化学反应，才产生了这么个玩意儿，就算拿到了生产资料，也未必就能搞清楚这东西是怎么来的。 还得经过无数次的实验求证，最终会不会有结果现在谁也不敢保证。 牛志刚详细解释了一番，陈耀东才明白了。 多少有点失望。 还以为拣到宝了呢！ 不过 既然有了发现，那就值得去研究。 陈耀东去看了看那头被特别照顾的大母猪，精神十足，肚子圆滚滚，一看就知道胃口相当好，不然不会吃的这么肥，好多苗子都没打，还能无病无灾的。 这已经充分说明了那支质量不合适的链球菌苗有奇效。 唯一没法确定的是成本问题。 初期研究成本。 以及后期生产成本。 这些东西现在都没办法预测。 而且研究能不能出成果都没办法确定。 陈耀东热情消退了，不过他没打击大家的积极性，反而鼓励了几句。 下面的人可以没有信心。 可在他的位置，却不能没有信心，只能鼓励。 就算结果无法确定，也只能鼓励。 除非直接放弃，当这事没发生过。 回到水上人家，门口停了两电摩，两个店员刚从里面出来。 姜苗苗还跟在后面送人。 陈耀东车停下，点下车窗打招呼。 “怎么不进去喝杯茶？” “不了不了。” 两个店员连忙走了，谁敢在陈老板家喝茶。 陈耀东把车开进去停下，进了门就看到地上放着一堆东西。 蔬菜肉蛋米面油什么的，家里基本上空了，十一走之前知道要好长时间，把能吃的全吃完了，吃不完的也都送人了，不然放着全坏了，回来就得全买。 姜苗苗给袁秋打了电话，袁秋派了两店员给送吃的来。 今天不想做饭。 陈耀东帮着把东西拎到厨房，给陈语汐穿好衣服出门。 早就约了两个堂哥两个表哥，今晚请吃饭。 能来的来，来不了的就算了。 姜门的时候姜苗苗还问：“二哥买的院子是哪个？” 陈耀东瞅了瞅，也不太清楚：“一会问他，我也不知道哪个！” 陈纪东心心念念的大别墅终于买下了，15年种地加内衣挣了将将一百万，去年去米价格好，产量也不错，一千亩地玉米挣了一百万，加上店里挣了一百二三。 迫不及待在水上人家买了个院子，准备享受真正的富贵生活。 小户型的院子，不到一亩地，两百万就能拿下。 听说办了贷款，最后还从陈耀东这借了一百万。 好像水上人家的院子不剩几套了，基本上都已经有主。 只不过还没全部住进来。 不然陈老二不会这么急吼吼的买院子。 第225章 不要掉队 请亲戚们吃了顿饭，陈耀东和陈国东聊了聊下一步的去向。 过了这年，陈国东也四十了。 再没几年好混。 地厅希望不大，出身太低了。 最大的愿望是退休前能主政一方，就不遗憾了。 目前看来，希望也不是很大。 大表哥田永丰快了半步，比陈国东还小了两岁，到是大有希望。 不过到了这个级别，陈耀东也帮不上忙了。 还是要看自己。 有时候不得不认命。 就二姑最失落，这一代兄弟六个人，两个吃公粮的不说了，剩下四个，陈耀东已经没办法羡慕了，陈纪东现在年入百万，不跟陈耀东比，在景安也算是有牌面了。 陈卫东在国企，安安稳稳啥也不愁。 就自己儿子还不上不下，让老的跟着操不完的心。 越想就越失落。 不是几个哥哥兄弟不帮，而是帮也帮不起来。 陈耀东也和薛表哥聊了几句：“你那烧烤店准备开到啥时候去？” 薛丘明无所谓：“开到啥时候算啥时候呗，不然还能干啥。” 陈耀东问：“今年挣了多少？” “这个” 薛丘明搓了搓头皮：“挣了个五六万。” 二姑插了一句：“哪来的五六万，就挣了个生活费。” 薛丘明到是挺满足：“这年头消费这么高，花的钱不也是挣的。” 二姑不想理他。 陈耀东也替他着急，今年也三十岁的人了，还这么不求上进的，也难为郭小玲能安安稳稳的跟了他这些年，可人总要向前看，这两年实体经济越发萧条了，二姑手里的三套门面房租金也是一降再降，现在只能租到四万块钱了，年纪轻轻的总不能指望这个啃老。 以后孩子大了咋办，这样的老子简直就是子女的反面典型。 陈耀东问：“想不想种地？” 薛丘明摩擦着头皮：“种地也得投资，我可没钱。” 陈耀东是真无力吐槽了，道：“你想不想种，想种我给你找地，给你在农行担保贷上一百万，种子地膜化肥这些制种公司赊给你，包上一千亩地，一年怎么也弄个二三十万。” 薛丘明咂咂嘴：“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 陈耀东道：“想好了给我说。” 再没办法帮了，只能给弄点地种。 干买卖那就是白瞎，开个烧烤店光顾着自己吃了，一年到头剩不下几个钱。 只有种地还靠谱点，有本事把地里的玉米都吃掉。 不管看着二姑天天发愁唉声叹气也挺心疼。 好在薛表哥这样的不多，就此一例。 要是再多几个，陈耀东也管不过来。 1月6日。 兴邦农业召开年终总结大会。 各大区经理都赶回来开会了。 预定的两年扩张计划没完成，其余地市比较顺利，已经差不多了，最少的开了三十几家分店，最多的开到了六十家，只有省城比较慢，只开到了四百家。 刚刚任务半过。 会上分析了一大堆原因，有客观也有主观。 重点还是门店太多，管理难度太大，管理几百家门店的难度和管理几十家门店的难度不可同日而语，光是培养开店所需的合格店长就让王雪梅愁的要掉头发。 目前依旧亏损，但亏损不大，其他地市和省城并没有像景安刚刚开业时打价格战，亏了一千多万，至少把人养住了，不过营业收入却达到了6亿多。 看着不少，实际上潜力远远没有爆发出来。 上千家门店营业收入才六个多亿，不亏就有鬼。 好在陈耀东也没指望现在就赚钱，目前还是市场开拓阶段。 能少亏点就不错了。 南山平原的工程到是挺顺利，已经基本完工了。 剩下的就是些尾巴活，明年开春再干一下，就彻底完了。 并不影响明年春耕。 郭老头入冬后就把办公室搬到了公司，一来忙着安排明年的春耕和养殖基地，二来应付施工单位，决算结算等等一堆事，一直得忙到年前。 资金缺口还比较大。 一百多万亩地，还得一大笔周转资金。 压力依旧不小。 陈耀东很头疼，明年还得再辛苦一年。 会议开了整整一天，总结讨论遇到的问题，安排明年的工作，对短期和中长期目标根据实际进行一些微调，最后通过了几项决议。 一是成立兴邦集团，将现有的资产拆分成兴邦农业和兴邦牧业两个子公司，兴邦农业主要负责渠道建设和销售业务，以及农业开发和研究。 兴邦牧业比较简单，南山平原和基营两个基地都划到了兴邦牧业。 但三营的十万亩地转移到姜苗苗名下，以回租形式租给兴邦牧业。 二是启动上市计划，等兴邦农业和兴邦牧业实现盈利后，两个子公司作为主体登陆资本市场上市融资，商业模式和相关的财务法务工作从现在开始准备。 员工可以购买一定的原始股份，具体如何操作到时再说。 这是可好消息，让不少人精神大振。 唯一比较失落的是刘慧萍。 上市计划启动，陈老板已经明确说了要找一位财务总监。 干了五年了还是没能上去。 等到陈耀东宣布调王雪梅回景安任兴邦农业副总经理时，失落感就更强了。 失落的不只是刘慧萍一个。 不少人都酸溜溜的。 一个初中生竟然被提拔到高层，怎能不让人发酸。 “我今天再说一遍，学历不是最大的本钱。” 宣布完人事任命后，陈耀东道：“能力的大小跟学历没有直接关系，公司的人才储备一直都比较欠缺，晋升机制还算公平，能不能走上更高的岗位，还要看你们自己，老话都说草莽出英雄，兴邦农业成立五年，从一线店员起来了许多优秀的人，而且几乎全是女人，她们的韧劲和拼搏精神我一直看在眼里，谁要是心里发酸，不妨想想把你们放到她们的位置你能不能做的更好，都好好努力吧，争取不要掉队。” 坐议结束。 陈耀东把王平安和王雪梅叫到办公室，单独交待。 扯了个蛋，都是姓王的。 “你俩配合好。” 陈耀东坐到沙发上，道：“老王主要抓全面统筹，农业开发研究这些你具体负责，渠道建设和市场、销售这一块王雪梅具体负责，没问题吧？” “没问题！” 两人干脆表态。 王平安松口气，这也是他争取的结果。 公司越来越大，陈老板又一直不在家，今年已经累的要吐血。 都想练习分身术了。 多次要求陈老板配置高管，现在总算配上了。 只是这个人选多少有点儿意外，还以为会从外面招呢！ 没想到会把王雪梅提上来。 事前可是没跟他漏过口风。 陈耀东问王雪梅：“省城的布局今年能不能完成？” 王雪梅道：“可以，条件已经成熟了。” “那就好。” 陈耀东点点头，比计划晚上一年可以，再晚就有问题了，道：“这些年进步挺大，但别骄傲自满，回头还是要多学习，要站的高，看的远，性子也要磨一磨，有锐气是好事，但到了高管再跟人针尖对麦芒就不合适了，思想要升华，一些观念要转变，要有大格局和职务匹配的境界，平时多思考，养成一个好习惯，人生才能有厚度，事业才能有高度。” 王雪梅笑眯眯地道：“我已经准备报考在职研究生了。” “” 草了。 这个死女人。 老毛的研究生。 你一个初中生考什么研究生？ 老子才是本科。 陈耀东不爽的一批，越来越不谦虚了。 王平安也压力巨增。 他才大专。 这两年忙天忙地的，都没顾上弄个本科聘。 王雪梅一个初中生，都准备考在职研究生了。 让他这个正儿八经的大专生情何以堪。 回头就去报名，先弄个本科聘再说。 隔天。 陈耀东去市委给大老板汇报了下工作。 年底走马上任，大老板也挪了窝。 现在是真正的一把手了。 “兴邦农业什么时候能上市？” 大老板很关注这个，景安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家上市公司，如果能在任期培育出一家上市公司就是最好的政绩，而有这个潜力了，除了兴邦农业再无其他。 现在的兴邦农业已经是景安当之无愧的龙头企业。 “三年内吧！” 陈耀东道：“昨天我们开总结大会，已经正式启动了上市计划，把一些资产业务分割了一下，成立了兴邦农业和兴邦牧业两个子公司，等两个子公司实现盈利就上市。” “好！” 大老板心情挺不错：“有困难就给市里说，市里会配合你们。” 陈耀东打蛇随棍上：“领导，相关的补贴是不是该落实一下？” 大老板点点头：“今年就下来了。” 陈耀东就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有。 国家每年大把的给农业拨款，各种补贴，如果开店卖菜只能算是一家商业公司，还算不上是农业公司，这两年兴邦农业大规模投资基础农业，补贴自然也有兴邦农业一份。 不过这要下面一层层报上去。 去年报了，结果一直没动静。 没想到今年下来了。 以兴邦农业现在的规模和在市城的地位，肯定能拔得头筹。 陈耀东心情愉快地走了。 回头又叫上郭老头出去转了一圈，实地看了一下兴邦农业的几块地。 “就这块吧！” 看过新建的生态公园后面一块一百多亩的地，郭老头选定目标：“这地方安静，没有学校商业中心那些东西，正适合搞研究，把兴邦研究院建在这里正好。” 陈耀东没意见，建兴邦研究院是郭老头提出来的。 诱因则是牛志刚的意外发现。 老头之前就想提了，只是一直在忙活南山平原的开发，没顾上这个。 现在牛志刚那帮人搞出大动静，就顺势提了出来。 陈耀东没理由拒绝，本来兴邦农业现在开展的研究工作就不少，三营的农场和养殖基地都有承担一些基础性的研究，收购的几个农业和制种公司也有相关领域的研究。 只是不成体系规模，都是小打小闹。 是时候弄个正规一点的研究中心了。 兴邦农业不缺建设用地，投资建设物流园时市里就给了好几块地，那个是可以用来盖楼房的，陈耀东一直捂着没动，对盖楼捞钱没什么兴趣。 后来开发三营，又给了两块配套的建设用地。 投资农业基建项目，是可以申请配套建设用地的，政策补贴下来等于白送。 南山平原砸进去上百亿，省里市里都给了相应的配套建设用地。 陈耀东现在手里握着大把的地，都不知道该盖啥。 不少房地产开发商找上门来想合作，全给他推了。 盖楼捞钱是不想了。 房地产就是个大坑。 投资基础农业，不管怎么说在领导的眼里都是加分的，是利国利民的好事，盖楼捞钱是个什么玩意儿，拿农业基础配套用地去盖楼，也不是不行，运作一下是完全可以的。 可问题是，领导怎么看？ 印象一旦差了，被贴上唯利是图的资本家标签，再想洗白就难了。 就如那些房企老板，不管再怎么包装美化，也洗不掉黑心商人的标签。 到陈耀东这个层次，官方对待不同的商人是什么态度，他可是一清二楚的，对于他这种一心为农业发展做贡献的企业家和那些盖楼的家伙，领导们的态度那是完全不同的。 哪天兴邦农业遇到危机，省里市里肯定不会眼看着兴邦农业倒下。 换了那些房企，你倒你的就是了。 看谁管你。 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烂尾的。 所以陈耀东坚决不碰房地产，一心只当领导们眼中的理想和激情青年。 到了他现在的层次，挣多少钱已经成了次要的。 做出一家真正有竞争力的企业才是唯一的目标。 郭老头道：“省城那块地我觉的可以盖一个总部，而且省城有人才资源优势，可以设立一个研究中心，把一些研究项目放在省城，比放在景安要好的多。” 陈耀东道：“把总部盖到省城，市里能愿意？” 这是个大问题。 兴邦集团是景安的本土企业，也是从景安走出去的。 在市领导眼里，辛辛苦苦把儿子培养成才了，要人给人要政策给政策，干了那么多破事也都给你兜着，付出了不知多少心血，结果泥玛长大了给跑了，跑去给别人做贡献了。 这怎么能行。 哪怕省城是爷爷也不行。 所以兴邦集团的总部只能在景安，想跑路绝对没门。 陈耀东也没想过把兴邦集团总部迁出景安。 郭老头道：“总部还是在景安，省城可以作为第二总部。” 陈耀东想了想，道：“第二总部也行，不过我们也应该在景安盖个总部了，不然总是挤在兴邦市场也不是长久之计，门面这玩意有时候代表的面子，不然只在省城盖总部，景安这边却还挤在大市场，市里领导都会怀疑我们是不是要跑路了。” 郭老头道：“那就一并做规划，现在规模越来越大，员工越来越多，也得考虑到企业的长远发展，公司那么多地放着不用也是浪费，你又不打算盖楼捞钱，干脆规划一下给员工盖几个小区，解决一下员工住房问题，对企业以后的发展也会更有利。” 陈耀东琢磨了一下：“那就先做规划吧！” 第226章 王雪梅的大动作 年终总结大会结束，消息陆陆续续传出去后，兴邦集团的员工们振奋了。 不为别的。 就为启动上市计划。 虽然还只是个计划，什么时候能上市还没影子呢。 但依旧不影响员工振奋。 陈大老板可是说了，上市前会让员工以一股一块钱的价格购买原始股。 这个才是重点。 稍微懂点行的都知道原始股的价值，一旦上市至少翻十倍。 陈老板以前说要让兴邦农业的员工富起来。 大家嗤之以鼻。 现在总算信了几分。 家里。 姜苗苗也在问男人：“老公，有必要上市吗，我听说企业一旦上市，就很容易被资本家控制，好多创始人都被挤走了，到头来白忙活一场。” “那只是少数。” 陈耀东道：“要是所有的上市公司创始人都担心企业被人抢走，就没人去上市了。上市的目的有多种，要么是缺钱需要融资，要么是上市分钱。前者为了获得融资，不得不受制于资本，后者上市只是为了让资产增值让员工手里的期权兑现，比如那些不差钱的公司。兴邦农业将来要上市也必须要先实现盈利，不差钱了才会去上市，目的也只是为了通过资本市场实现财富增值，给那些跟着我创业的员工们一个财富增涨的机会，而且兴邦农业在上市前也只会融一次资，拿出一部分蛋糕给金融机构去分，想控制兴邦农业那是想屁吃的。” 姜苗苗不太懂这些，有听没有懂。 陈耀东也没有解释，资本市场太复杂。 好多东西他也只知道个皮毛。 忙了几天，王雪梅又给他放了个大招。 “停止和淘宝合作？” 陈耀东很意外：“说说你的理由。” 王雪梅显然早就有准备：“这些年移动互联网行业蓬勃发展，但还有一种声音说，互联网大公司在改变消费者习惯的同时正在形成行业垄断，我觉的很有道理。” “行业的变革从来都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因为短时间内察觉不到，所以等大家真正反应过来，就会发现为此已晚，就好像十几年前的网购平台，那些开商店卖衣服的从来没有想到他们会被电商逼的生存不下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们也应该警惕。” “这些年电商正在渗透各个行业的角落，虽然生鲜蔬菜这一块因为产品自身的特性还无法全部被搬到线上，但各大互联网企业一直都在尝试，这几年我们为了打通线上订单的配送服务，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可淘宝却没有什么投入，这种合作模式有问题。” “虽然平台给了我们流量支持，但如果有一天人都习惯了坐在家里等菜送上门，不愿意再出来买菜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成为平台的搬运工，生死都捏在别人手里。最重要的是我发现淘宝有意在其他省份找实力雄厚的线下实体复制这种模式，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自己布局互联网平台，尽早和淘宝终止合作。” 陈耀东没说话，上下打量着王雪梅。 对这个女人真有些刮目相看。 他都没想到这么远。 这女人一个初中生，竟然能有这么长远的思考，却一次又一次带给他意外。 王雪梅还在说：“我们和超市相比，有一个最大优势，那就是离生活区非常近，所有的门店要么开在小区里面，要么就在小区门口，线下渠道是线上竞争的基础，如果我们做线上业务，别的不敢说，蔬菜生鲜油粮这一块没有一家互联网公司比我们更有优势，而且我们是从生产到销售的一体化全产业链，只要我们掐住全省蔬菜流通的脖子，即使将来和互联网公司竞争，别的地方我不敢说，至少在河西省内那些互联网公司别想涉足生鲜蔬菜领域。” 陈耀东揉了揉眉心，这个问题他之前也想过，但毕竟不是他关注的重点，想的没有这么深远，现在给王雪梅一提醒，也意识到了里面的问题，确实藏着危机。 这两年头部互联网企业的平台经济垄断效应逾发显著，各种质疑的声音不少。 仔细想想，如果真的所有人都习惯了坐在家里等菜送上门。 到了那个时候，兴邦农业还真的有可能沦为平台的搬运工。 别太淘宝现在一分钱的点都不扣，像是在免费给兴邦农业帮忙做好人。 可企业又不是慈善机构。 等哪天市场真正成熟了，看人家扣不扣点。 将心比心，换了陈耀东也会是同样的选择。 这世上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 韭菜养熟了才好割。 到时说卡你脖子就卡你脖子。 “你考虑的有道理。” 陈耀东琢磨了一会，道：“跟淘宝的合作可以终止，但要不要自己做电商，还是要充分论证一下，我们都不熟悉互联网，要不要做具体怎么做，先拿个东西出来。” 王雪梅答应了一声，坐了半个小时才出去。 今年的春节在月底。 还有半个月的时候，年前该付的款项都按照进度给结完了，压力不大，陈耀东也不想再去站台了，去省城待了几天，就和姜苗苗带着陈语汐去了保府。 陈爸陈妈今年要在盐城过来，不回景安了。 陈耀东正好去陪老丈人丈母娘过个年。 出了机场，来接人的不是老丈人，而是姜苗苗小叔。 姜有信逾发气派了，之前说白了就一包工头，这两年干了兴邦农业几个亿的工程，挣到了钱，男人有心气和派头就有了，精气神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社会就是这样，只要女婿混的足够好，媳妇的小叔也是愿意来接机的。 姜有信开的一台奔驰S600，还是兴邦农业当初处理掉的陈耀东结婚买的车。 还以为早就卖掉了，没想到自己留下用了。 姜有信把一家三口送到了大哥家，陪着聊了会就离开了。 姜爸把人送走，进来才问陈耀东：“南山平原的工程明年能结束不？” 陈耀东道：“就剩些尾巴活了，开春干上几个月就差不多了。” 姜爸说道：“这么大的投资，你也不怕打了水飘。” 陈耀东笑着说：“打了水飘也没关系，也没多少负债，还拖不垮我。” 姜爸就不再问这个，这个女婿一直让他觉的很神奇，事业上的事很少过问。 写兵书的，最好不要去指点人家带兵打仗的。 指点对了，在别人看来那在情理之中。 要是指点错了，脸得被打肿。 姜教授还是很有分数的，即使是女婿，也从来不胡乱指点江山。 最多和女婿讨论一些经济格局和行业发展，遇到观点相左也会主动避过。 和别人争论一下没关系。 和女婿争论就不太好了。 对错都没什么意义。 时间比较充裕，年前的一个星期，姜家和韩家的亲戚轮流请客，陈耀东一家天天不是在饭桌上就是在酒桌子上，再不就是在牌桌子麻将桌子上。 真正放松了几天。 女婿是岳父的面子。 姜爸姜妈对这个女婿还是比较满意的。 虽然长相差了一点，不够英武和帅气。 但有事业加成，依旧是别人眼里的香馍馍。 而且娃都快三岁了，纠结这个没意义。 第一次在老丈人家过年，感觉挺没意思的。 除夕之夜，除了看春晚没有别的活动，人也不多不够热闹。 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 只有陈语汐最快乐，拿着外公外婆给的一沓压岁钱喊着买买买。 也不知道她想买啥。 晚上睡觉，小丫头不知道哪根筋错了，不和妈妈睡了。 非要和爸爸睡。 陈耀东就搂着她睡了一晚上，第二天眼圈都是黑的。 初一开始走亲戚家，去年前年都没走，今年时间充裕就走了走。 一圈下来，陈语汐是发财了，陈耀东和姜苗苗破了不少财。 一直走到七，陈耀东才去了京城。 过年完马上要开工，得去准备资金了。 还得继续辛苦一年。 年前早早给店员放了假，休息了将近二十天。 节后刚刚开门，店员们还有点不习惯，满脑子都是过年的氛围。 适应了好几天，才算回到了正轨。 期间去了两趟保府，看老婆女儿，一直干到四月底，才飞回了景安。 马上要春耕了。 今年不同以往，南山平原上百万亩地要播种，工作量之大不是三营能比的，郭老头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也得回去看看，顺便还有几件大事也要拍板。 春暖花开。 四月的景安又绿了。 陈耀东是一个人回来的，姜苗苗和陈语汐还在保府。 家里没人，也没回去的意思。 出了机场上车，连家都没回，就让司机直接去了南山平原。 引水工程已经全线贯通，去年没来得及蓄水，春节过完后五个大型水库开始蓄水，正在对灌溉管网进行最后的负载运行，施工单位忙的脚不沾地，播种前必须要全部验收完。 地全面犁完了，也耙平磨碎整好了。 就等播种。 总长达一百多公里的围墙正在分段施工，本来老早规划的是铁丝网，结果陈耀看了高速边上的那些铁丝网，就把铁丝网围栏改成了砖砌围墙，宁可多花点钱也不天天修补。 哪天放羊的看着庄稼长的挺好，弄断几截铁丝网羊就进来了。 明天谁家想用点铁丝了，拿着钳子就能剪断。 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种事在农村太常见了。 不如直接用砖头把墙砌死来的安稳。 偌大的平原上，分布着五座超大的养殖基地，东西南北中各一座，每一座都是按照年出栏四十万头育肥猪的规模规划和建设的，还有相应的饲料储存库。 加工车间则建在中间的一号养殖基地内。 陈耀东去看了看设备，一百多万亩地光是买大型农机设备就花了好几个亿。 关键南山平原的地和三营的不一样，三营灌溉是漫灌，没有那么麻烦。 南山平原却是滴灌，一百多万亩地靠人铺设滴管那是瞎扯蛋，全都是机械，陈耀东还没见过机械怎么铺设滴管的，所以挺好奇，专门问了问。 郭老头指着一台和播种机差不多宽的机器道：“就那个东西，都是进口的，到时候装到播种机的后面，种播下去滴管就直接铺好了，现在的机器是越来越方便了。” 陈耀东拿了一截滴管看了看，问：“一个出水头能管几颗苗？” 郭老头道：“一个头管一颗苗，多了不行。” 陈耀东放下滴管道：“铺的时候有机器是方便了，收的时候就是大麻烦。” 郭老头道：“这是滴管的局限，也是最大的麻烦，这种一次性的管子在地里晒上一年就废了，手一掰就断，机器暂时没办法回收，只能靠人力回收，秋天得找不少人工。” “先种一年看看吧！” 陈耀东也没什么好建议，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去猪场看了看，还在调试设备。 去年没能干完，留下了一些尾巴活。 牛志刚升官了，现在是猪场总场厂，几个猪场都给他管，三营那边走上正轨，基本上不怎么管了，大半时间都在这边泡着，督促施工单位抓紧赶工。 陈耀东看了圈，问：“什么时候能启用？” 牛志刚道：“六月份，我给他们的时间是最迟五月底完成验收，六月份应该能启用。” 陈耀东道：“别乱拍脑袋，五月底能完工不？” 牛志刚道：“问题不太大，设备已经全到了，就剩安装调试了，再一个月够了。” 陈耀东问：“人呢，人手够不够？” 牛志刚道：“够了，一期是五十万头的规模，饲养员培训一下就可以上岗，现在已经招了一千人正在培训，技术员和兽医资料员等等三营的基地已经储备的足够。” “好好干，郭老不可能一直在这顶着。” 陈耀东随手给画了张饼，牛志刚就有点飘。 兴邦牧业已经独立出来，主要是两个基地，目前主要靠郭老头顶着，但谁都知道郭老头顶不了多久的，毕竟岁数在这放着呢，六十多岁了还能给陈老板卖几年老命。 过几年稳定了，肯定要给年轻人让位的。 谁能接过大棒，可就全看陈老板心意了。 第227章 肠子悔青了 在工地上吃了晚饭，回到景安已经快十点了。 家里没人，老婆孩子也不在。 陈耀东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去，给周志虎打电话，人在省城；又打给高立明，也在省城，前两年给老李打了声招呼，让老李照顾下，高立明就跟着老李奋斗去了。 这两年从老李那没少接帖瓷砖的活，吵吵着要买霸道，估计钱没少挣。 搞的周志虎都不想给陈老板卖命了，想下海去当老板。 兴邦农业的装修工程几乎全是老李在干，一来是熟了，二来老李是聪明人，利润少点没关系，只要牢牢抱住陈老板这颗大腿粗，将来还怕没活干？ 是以在参与各地的门店装修招标时，每次都报最低价。 就算没有利润，也要把活拿下再说。 等干完了，陈老板还真能让他赔钱不成？ 借着兴邦农业扩张，老李也顺利的把公司开到了省城，接到不少家装的活。 这两年基本上大半时间在省城。 发小不在，陈耀东只能找二堂哥和薛表哥来坐坐。 打完电话等了一会，薛丘明和陈纪东就来了。 还是茶府。 再没别的地方好去。 薛丘明啧啧道：“清明的时候不回来，怎么现在回来了？” 陈耀东问：“先人重要还是活着的人重要？” 薛丘明噎的不知道说啥。 太特么大逆不道了。 可话又说回来，这话也没错。 先人固然要敬，但生活还是第一位的。 不然让外出的人年年清明回来给先人烧纸钱？ 不现实啊！ 陈纪东问：“南山平原啥时候开始播种？” 陈耀东道：“五一后吧，南山平源那边比较凉，气温有点低，不铺地膜种的太早了发芽率上不来，五一以后天气彻底热起来种保险一点。” 陈纪东咂着嘴：“一百多万亩地啊，全国都没几家农业公司敢玩这么大。” 薛丘明道：“关键是投入和产出不成比例，有一百多亿干点啥不比开荒强啊！” 陈耀东道：“所以你们这辈子就只能当个小地主了，干不成大事业。” 陈纪东和薛丘明牙疼，却无力反驳。 现在的陈耀东放个屁都是真理，至少对他们这个层面的人来说基本算是真理。 所以老话才说，只要你比别人成功，放的屁都是香的。 陈纪东问：“你那地有补贴没？” 陈耀东道：“有，这么大项目，还是国家批准的，怎么可能没补贴？” 陈纪东问：“能有多少？” 陈耀东道：“还没下来，具体不清楚，只要政策有的都会有。” 陈纪东咂咂嘴：“以兴邦农业现在的规模，上面的财政补贴只要一到位，估计大半都得被你们吃下吧，这玩意可操作性比较强，给谁不给谁还不是市里一句话的事情。” 陈耀东点点头，但没多说。 事实确实如此。 以兴邦农业如今在省里市里的地位，农牧业方面的补贴只要下来，肯定会优先考虑兴邦农业，光是一年的补贴估计养人都够了，谁说农业没前途的。 “你那地搞的咋样了？” 陈耀东又问薛丘明，年前给薛表哥搞了一千多亩地，也是三营这边的地，两年的地租金便宜，一亩地才四百块，又给担保在农行贷了一百万款，也去当农民。 当然，鉴于薛表哥长期以来都不太靠谱。 一百万的巨款被二姑父管着，没让薛表哥掌管。 不然哪天脑子一抽，拿去买了霸道，那可就扯蛋了。 薛表哥可是羡慕霸道好久了，经常念叨着有钱了一定也买台霸道。 不能不防。 薛丘明道：“上周才把种播下，昨天去看了下，苗已经出来了。” 陈耀东鼓励道：“好好干，努力上三四年你就能买霸道了。” 薛表哥很郁闷，怎么听着这么不是味道呐？ 陈纪东道：“犁地播种都欠着，化肥农药种子也是兴邦农业下面的制种公司和农业公司给赊欠的，一分钱不用掏，你要是再翻不了身，这辈子就别想翻身了。” 薛丘明磨擦着头皮：“时运不济啊，想我当年也满腔报负，奈何老天不开眼，一直不眷顾我，不然也不至于过了而立还没立起来。” 陈耀东和陈纪东彻底无语，服了他这脸皮。 次日。 陈耀东去公司，先宣布一项人事任命，张培良任财务总监。 从省城挖来的，去年就在接触，现在兴邦集团对高端人才已经具备了一定吸引力。 然后讨论郭老头提交的几项建设规划，讨论通过了兴邦农业在景安建设兴邦集团总部及研究院的方案和兴邦花园三期规划，通过了集资建房决议。 兴邦集团在景安的员工现在已经超过两千，等南山平原走上正轨，五个年出栏四十万头生猪的养殖基地全面投入使用，景安的员工总数将会超过三千。 城市户口的员工占了还不到百分之十。 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员工都是农村户口。 而在城里买房的员工同样还不到百分之十，以后结婚娃娃上学都是大问题，兴邦集团不缺盖楼房的地，建兴邦市场时市里就给了五块盖楼的地，从投资的角度看，花四五个亿投资兴邦市场是在当活，但兴邦市场是市里的民生工程，不盖又不行。 只能用等值的土地让兴邦集团挽回一部分损失。 前前后后共给了五块地，加起来八百多亩。 陈耀东也没指望靠盖楼捞钱，放那里也是浪费，干脆给跟着他的员工搞一波利福，拿来集资建房，没打算赚钱，盖好了以成本价卖给员工，解决下员工的住房问题。 五块地有四块是两两连在一起的，实际上就是三块。 两块三百亩的，一块两百多亩的。 按照三期规划，两块三百亩的地建设兴邦花园一期和二期，一期规划的全是普通的高层住宅，总共三千套房子，二期是部分高层和联排别墅，共1800套房。 普通高层住宅每平一千五起，联排别墅一千八起。 工作年限越长价格越优。 想拿到一千五的最低价，至少在兴邦农业工作满五年。 暂时享受不到最优惠价格的等条件达到后，可以退还差价。 真正的成本价。 其实建筑成本也就一千不到，联排的建筑成本比高层还低。 关键是还有不少乱七八糟的税费，就算陈耀东不挣钱，只要盖了房子卖给员工，就必须上税，而景安的新房价最低在3300，官方是不会让房价低于这个数的。 房价越高，税费也越高。 房价高是有原因的。 若非兴邦集团现在举足轻重，市里断不会给开这口子。 会议结束，通知就发了下去。 反响巨大。 景安的员工在欢呼，这真是个意外之喜，城里买套房子动辄就要三十多万，甚至四十万以上，公司集资盖房便宜了一半还多，一套房子只需要十来万。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赶紧抢着交钱。 至于陈老板会不会骗员工钱，这个没人想过。 南山平原上百亿都砸了，陈老板能看上这点小钱？ 本来地就是公司的，想要钱把地卖了都是大把钱。 三天时间，三百套联排别墅被一抢而空。 每套至少三十多万，依旧不少人抢。 反而十来万的高层没有这么受欢迎。 陈耀东都惊讶，本以为公司的员工都比较穷，要联排别墅要先交十万，高层的话交五万就行，能拿出十万的应该没几个，没想到短短三天就被抢光了。 问了下才知道，好多员工贷款借钱也要抢套别墅。 景安哪还有一千多块钱的别墅。 别说景安，农村都没有。 这是冲占便宜来的。 下午，陈耀东接到罗美的电话。 这姑娘要请他吃饭。 有点意外。 在一中教书大半年，一直没见过人，也不知道怎么样。 陈耀东抽时间去了，在一家川菜馆见到了罗美。 依旧婷婷玉立，仿佛还是几年前的样子。 只是眉宇间和气质越发成熟了，毕竟当了老师，人总是会慢慢长大。 “学校怎么样，上班能适应吗？” 陈耀东一边打量一边问，琢磨着罗美请他吃饭是不是有事。 “挺好的！” 罗美还是不敢和人对视，一边拿着纸巾擦桌子，一边说道：“领导同事挺照顾我，就是有些学生不太好带，现在的学生和我们那几届不一样了，性格都比较独。” 陈耀东问：“学校给的房子收拾好了没？” 罗美道：“本来就是装好的，已经住进去了。” “那挺好。” 陈耀东道：“谈个对象成个家，以后的日子平平淡淡也是一种福。” 罗美俏脸一红，没有说话。 吃过晚饭出来。 目送陈耀东开车离开，眼里有黯然有哀伤，半晌没动一下。 5月6号。 在南山平原观看完播种，陈耀东飞往京城。 到京城后，又去了保府。 女儿三周岁了，年年都得给过个生日。 盛夏五月，花园满月，绿柳成荫。 陈耀东刚下车，就看到陈语汐拿着个铲子在园子里铲来铲去，姜苗苗躺在一边的躺椅上手里拿着本书在翻，母女俩各干各的，互相不干扰，画面很和谐。 看到有车过来，陈语汐就站起来好奇地瞅。 等到看陈耀东下来，小丫头立刻扔掉铲子奔了过来。 “爸爸！” 说话已经很清楚了，基本不会再跑调。 陈耀东迎过去，将手包夹在腋下，俯身抱起小丫头，感觉又重了。 抱上一会胳膊就会发酸。 “爸爸，我要上学。” 小丫头语言表达能力已经很强了，见了爸爸就先提要求。 “上上上，再等向个月就去上学。” 陈耀东随口应付着，作为农村的八零后，他是没上过幼儿园的，就上了个学前班，三岁的时候在干啥，一点印象都没有，直到上了一年级才开始记事。 根据陈妈所说，他三岁的时候还在穿开档裤玩泥巴。 哪知道上学是什么。 现在的娃一岁多就玩手机，三岁就知道上学了。 陈语汐两只小胖手捧着爸爸的脸，一边用力向中间挤压，一边嘟起嘴巴，嘟嘟嘟的跟个机关枪一样唾沫星子溅到陈耀东脸上，开心的不得了。 “汐汐！” 姜苗苗发现了，喊了一声。 小丫头立刻把脸埋在了爸爸的胸膛上，明显有点怵她妈。 陈耀东在一边坐下，问老婆：“今年让不让上幼儿园了？” 姜苗苗道：“先不上了，我先领着吧，现在的幼儿园都是瞎扯蛋，孩子太小，送到幼儿园老师也看不过来，三天两头的感冒，一点好处都没有。” 陈耀东问：“那什么时候上？” 姜苗苗道：“等五岁了直接上个学前班就行了。” 陈耀东觉的有点晚，但不想和媳妇争论。 晚就晚吧！ 就算上了学年年考个鸡蛋回来也没问题。 最多老师叫的时候让她妈去。 只要学会做人就行。 九号。 给陈语汐过完生日，陈耀东去京城继续站台。 一直忙到七月，期间接触了下金融机构，结果不太理想，资本对兴邦农业这种重资产运营且没有特色的农牧企业兴趣并不大，关键还没盈利，上市难度不小。 八月，张培良来了京城，继续接触金融机构。 九月，陈耀东接上姜苗苗和陈语汐飞往魔都，准备在魔都待一阵。 第一天去店里，王欣就问他：“老板，你的比特币卖了没有？” 陈耀东道：“没卖，咋了？” 王欣懊悔欲死：“我卖的太早了，比特币已经涨到四千多了，太急了啊，我要是再等等多好，等到现在卖就是一千多万美元了，卖的太早了。” 陈耀东瞅了瞅她的大肚子，道：“财运这东西强求不来，该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你这挺着个大肚子我都看着挺吓人，打算啥时候休息呢？” 王欣摸摸肚皮，道：“还两个多月呢，打算下个月休息。” 陈耀东嗯了声：“这些年辛苦了，等生娃给你包一个大红包。” 王欣厚着脸皮问道：“能有多大？” 陈耀东道：“怎么也得给你包三个六或者三个八。” 王欣无语，忍不住腹诽了下，这也能算大红包？忍住吐槽的冲动，道：“你的比特币打算啥时候卖呢，我觉的四千多已经到头了，再不卖又要跌下去。” 陈耀东道：“急什么，今年的资金压力又不大，卖它干嘛，我到要看看这比特币究竟多神奇，最终能涨到多少。” 王欣：“” 第228章 横财 十一长假到了，魔都迎来了人流最大的高峰期。 别说那些游客经常来打卡的地方，就是步行街上人也比平时多了好几倍。 消费旺季，陈耀东却没时间休息。 抓住十一的七天黄金周，狠狠蓐了一把。 直到八号上班，魔都恢复到正常节奏后，才给自己放了几天假，带着媳妇和女儿驱车去姑苏玩了几天，看了看太湖风光，逛了逛拙政园、沧浪亭等四大园林。 领略了下真正的江南园林风光。 确实挺好。 还去看了看炒的挺热的绿城桃花源，差点又买房子。 最后被姜苗苗劝住，房子已经够多的了。 花几千万在这买个别墅，一年都不一定能来上一次，纯粹就是浪费。 还得请人打理，意义实在不大。 晚上。 吃过晚饭，一家三口到酒店附近的市民广场去散步。 一群人在跳广场舞。 一半是年轻小姑娘。 站边上看了会，姜苗苗挺心动：“老公，我也去蹦两下。” 陈耀东牵住女儿的小手：“去吧！” 姜苗苗跑过去，站在人群后面跟着飘动起来。 舞姿优美。 赏心悦目。 陈语汐瞅了瞅，挣开爸爸的手，也跑过去跟着妈妈扭起来。 三岁多的小丫头了，学啥都能学的有模有样。 很快引来不少目光，还有人拿着手机录视频。 五年过去，姜苗苗的人生才刚刚进入女人的黄金期，还没有开始走下坡路，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半点痕迹，而且比几年前更多了几分风情，气质沉淀，逾发美丽迷人。 往人群里一站，依旧是最美的那一朵。 引的不少男士频频侧目。 只是看到身边跟着妈妈扭的欢畅的陈语汐，只能暗暗叹息。 一曲结束。 姜苗苗牵着陈语汐回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陈耀东抹出一团纸，给她擦了擦头上的汗。 姜苗苗一下停住不动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流露出久违的温馨和幸福感。 陈语汐不解风情地扯着妈妈的手：“妈妈跳舞！” 陈耀东收回手，看了看闺女，第一次觉的这丫头有点多余。 也太不懂事了。 姑苏玩了三天，一家三口驱车回了魔都。 回到魔都的第三天，景安打来电话，秋收结束了。 三营没什么好说的，早就已经步入正轨。 南山平原的产量出来了，第一年耕种比三营差的挺远，平均亩产只有1200斤，今年玉米价格不太好，还不到九毛，耕地翻地自家的机器算个油钱就行，一亩地投了80，化肥农药400，种子也是自己的算了50，灌溉成本有点超出预计，一亩地投了280，主要是滴管系统的一系列问题导造的成本升高，再加上其他零散的成本，投入成本近千了。 如果再加上固资折旧肯定是亏了的。 好在早有心理准备，到也并不失望。 这么大面积的耕种，很难做到精耕细作，第一年产量上不来早就有预料。 明年再看。 产量应该会提一提。 月底。 陈耀东带上媳妇和女儿，驱车去了一趟盐城。 陈继哲一岁了，得过去看看。 姜苗苗快一年没见公公婆婆，从头到脚一人买了两套，给陈继哲买了四五套，春夏秋冬四季都有，这些事陈耀东从来没操心过，姜苗苗都处理的一丝不差。 到了小区门口，陈卫东站在门口等。 陈耀东车停下，陈卫东拉开车上门了副驾驶。 “嫂子！” 上车先跟姜苗苗打招呼，然后才叫侄女：“汐汐，认的叔叔不？” 小丫头瞅了瞅，小嘴一pia叫了声：“叔叔！” 三岁多了，早就知道记人了。 别的人记不下，叔叔还是能记住的。 本来就经常和爷爷奶奶视频，时不时也能看到叔叔，怎么能不认识。 陈卫东伸手摸了下脸蛋：“汐汐真乖。” 到地下停车场。 陈卫东两手拎了七八个袋子，剩下三个陈耀东拎了。 姜苗苗则牵着陈语汐，乘电梯上楼。 陈耀东问：“明天还有没有人来？” 陈卫东道：“没人来。” 陈耀东道：“你外父外母不过来？” 陈卫东道：“就过个生日，又不是百来，不折腾了。” 陈耀东再没问。 结婚之后，老二岳丈家的事他半句不问。 上楼进门，陈爸陈妈在门口等着，温玉婷抱着陈继哲站在一边。 “汐汐！” 陈妈看到孙女，眼圈一下就红了，一把抱起陈语汐，蹭了蹭小丫头脸蛋，拼命压了压情绪问：“想奶奶了没有？” “奶奶！” 陈语汐很配合，笑的开心：“汐汐想奶奶了。” 陈妈泪花打转，抱着小丫头走到沙发上坐下，拿着纸巾不停抹眼泪。 “奶奶不哭。” 陈语汐从奶奶怀里挣下来，拿了张纸巾给奶奶擦眼泪：“爱哭的不是好孩子。” 陈耀东过去坐一边，给姜苗苗使个眼色。 姜苗苗却没有看到，过去看看陈妈，问：“妈你咋了？” 陈妈擦擦眼泪：“没咋。” 姜苗苗笑着问：“没咋你哭啥呢，是不是我没来看你，你留心了？” 不说还好。 这一说陈妈眼泪又止不住了。 陈爸直皱眉头：“哭哭啼啼的干啥呢，赶紧收拾掉。” 陈妈接过孙女递过来的纸巾，擦了一把扔掉。 姜苗苗坐在一边劝。 陈耀东没管老娘的情绪，人越老越多愁善感，姜苗苗劝几句比他这个亲儿子管用，看像温玉婷怀里的侄儿，问：“会跑了吧，哲哲到大大这来。” 温玉婷把儿子放下，拍拍脑袋：“去，让大大看看。” 陈继哲还小，记不住大大，站在地上瞅了半天也没敢过去。 陈卫东过来拍了一下脑袋：“去，连大大也不认识了？” 陈继哲不过去，一转身往他妈怀里扑：“妈妈抱。” “乖乖的！” 温玉婷教育着儿子：“多大的人了还天天抱。” 陈耀东起身过来将陈继哲抱起来，回去坐沙发上，摸着脑门说：“叫大大。” 小家伙扭头望望他，就不叫大大。 任陈耀东使劲浑身解数，也没叫一声大大。 过了一会，陈妈稳住了情绪，拉着陈语汐问这问那的。 陈语汐应付了一阵奶奶，又跑到爸爸身前，瞅着陈继哲很好奇。 “这是姐姐。” 陈耀东抓着侄子的小手教导。 陈语汐抓住陈继哲的一只手，高兴地蹦了一下：“小弟弟。” 陈继哲好奇地瞅着她，明显很懵圈。 虽然视频上经常见，但毕竟在手机里面。 现在真人当面，一岁的娃哪能分的清楚。 不过小孩子的交情来的很快，陈耀东把陈继哲放到地上，没过一会，就被陈语汐拉着跑去阳台上折腾玩具，结果还不到十分钟，就因为抢玩具抢不过姐姐哇哇大哭起来。 搞的大人们也一阵鸡飞狗跳。 姜苗苗趁机抱了陈继哲，去屋里试衣服。 陈妈也跟了去。 看到姜苗苗给她买的衣服和鞋子，眼泪又涌了半天。 姜苗苗都有点纳闷，婆婆一直心里都不藏事，今天怎么这么多眼泪。 着实有点费解。 晚上睡觉时还问陈耀东：“妈咋了，怎么今天这么多情绪？” 陈耀东道：“人上了岁数都这样，最容易多愁善感，估计是想汐汐了。” 姜苗苗问：“会不会是和温玉婷闹别扭了？” 陈耀东道：“应该没有，她不是什么都和你说呢吗？” 姜苗苗道：“就说温玉婷不让用缝的尿布，只让用纸尿裤，还有些其他的，南方人和北方人的生活习惯有差异吧，倒也算不是什么矛盾。” 陈耀东道：“那不就得了，都一年了要有矛盾早爆发了，咱别操这个心。” 姜苗苗道：“这马上又年底了，咱们是不是该要二胎了？” 陈耀东道：“那就要吧，明年汐汐就四岁了，岁数差太多也不好。” 陈语汐立刻插了句：“妈妈要弟弟。” 两人齐齐无语，有点被吓到。 小丫头是真听懂的，还是下意识的胡喊呢？ 试探一番，发现纯粹是和陈继哲玩不知道留了什么印象，这才松口气。 三岁的娃，要是能听懂这种事情，就有点吓人了。 次日下午。 陈卫东在酒楼订了包厢，一家子大小八口，给陈继哲过周岁生日。 没有外人。 全是自家的人。 陈耀东又生出一番体会，现在爸妈还健在，尚是一家人。 等爸妈百年后，陈语汐和陈继哲大了，可就是两家人了。 感觉有点复杂。 想来陈爸和大伯二伯年轻的时候也经历过这个心路历程。 人总是要长大。 又在盐城住了一晚，陈耀东一家三口驱车回魔都。 今年的资金缺口四十多个亿，压力依旧大。 陈耀东一年没轻松，一边忙着捞钱，一边关注着比特币。 本来一直不怎么关注这东西，可下半年来着实涨的有点吓人，九月份站上四千后很快就跌了下去，到九月底重新突破四千后一路上涨，十一月初顺利突破七千美元一个。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月底正式突破了一万美元一个。 到了这个价格，陈耀东都有点没法淡定了。 当初买的时候才几块钱，现在竟然涨到了一万。 到了这个价格，连他都觉的有点恐高。 虽然没有玩过资本，但生意做到他现在的层次，透过现象看本质，对资本市场的游戏可不是一无所知，资本市场的任何行情的背后都离不开资本的推动。 涨高这么高的价位，随时都有掉头回踩的可能。 绷着神经看了几天，等到12月7号比特币价格突破17000美元一个后，以陈耀东的大神经也有点严重恐高了，到了9号，价格回踩，陈耀东绷不住了，当即清仓出货，第一天卖掉一万个，套现一亿多美元后，直接将价格砸到15000，当天创下两百多亿美元的成交量。 收盘收在了16000多。 12月11号，比特币价格重新站上17000美元。 其后一路走高，并且在12月17号突破了20000美元大关。 这是真正涨到天上去了。 王欣已经生了。 在家看孩子时，也没忘记关注比特币。 看到这个价位，肠子都悔青了，一千块钱卖了，现在涨到了两万。 二十倍的利润就这么没了。 陈耀东一天出一万个，到12月19号这天，卖掉十万个比特币时，回踩破位，12月20号破了17000，收盘收在了16000多，干脆不急着卖了。 成功套现174亿美元，当初投入的那点钱已经上千倍的赚回来了。 就算剩下的二十万个跌的一毛不剩也赚到了。 留点压舱底的，到要看看还会不会再涨上来。 一下子搞到上百亿，陈耀东彻底不想再去站台了。 卖了三年口水，早就苦逼的再不想卖东西了。 如今一下子弄到上百亿资金，哪还有奋斗的动力。 给姜苗苗说了，把媳妇吓到。 “比特币是什么东西，不会违法了吧？” 姜苗苗很吃惊，任谁忽然听说搞到了上百亿资金，也得吓一大跳。 陈耀东给她科谱了下，道：“这玩利就是资本割韭菜的一个工具，我也是误打误撞，当年资金挺充裕，被王欣那女人怂恿的买了一些，一直没怎么关注，没想到今年一路疯涨涨到两万美元一个，我当初买的时候一个才几块钱，这算是天降横财。” 姜苗苗无语道：“你这运气可真是无敌了。” 陈耀东道：“看似运气，其实是必然，三十万个比特币，就算一个七块钱，那也得好几百万美元，有几个人能拿出那么多钱的，要不是当初用钱的地方不多，我也不会拿几百万美元买这个玩意。年初涨到一千时本来想卖掉的，可最苦的两年都熬过来了，剩下那点缺口今年问题也不大，就想再等等看，看这东西能涨到多少，不然早卖了哪有现在的横财。” 姜苗苗道：“这么大一笔资金，以后几年都不用再辛苦了吧？” 陈耀东点点头，琢磨了下，道：“这笔钱不会全部拿回国内，我要算拿出两亿美元购买海外信托基金，你来做受益人，这样以后就算有什么意外，也有条退路。” 姜苗苗道：“咱们又没有多少负债，那么多的固定资产，能有什么意外。” 陈耀东道：“多留条退路总是好的，这世上的事谁能预料的那么清楚，不然为什么有钱人都要往海外转移资产。好在咱们不用转移，这笔横财就在海外，留一部分就是了。” 姜苗苗叹口气：“怎么钱越多感觉越不安全了。” 陈耀东道：“放心吧，咱们和其他富人比起来还是很安全的，我不偷不抢，赚的钱干干净净，全都投到了农业，也算是回报社会了，只是多留个后手，别想那么多，只要以后不犯大错，这辈子舒舒服服过下去是没有问题的，嗯，回头买个飞机，总算不用坐民航机了。” 第229章 暂缓上市 十二月底，陈耀东一家三口飞景安。 发了一笔横财，不用再辛辛苦苦劳钱了，今年总算可以回家迎新年了。 也不用再想着省钱了，让航空公司给调了架公务机直飞景安。 早就是最高级别的VIP了。 冬日的景安没有什么景致可言。 马路周边的林带里堆满了积雪。 水上人家的园子里已经清早了一遍，提前几天打了电话，周志虎带人过来收拾的，雪全部扫到林带草坪里，院子里和路面落了一层层的霜。 车开到院子里，司机把东西给送到屋里就走了。 菜园子早荒了，今年什么也没有种。 树上的叶子也掉光了，光秃秃的贼难看。 就门口的两棵柏树几棵树林还带点绿色，但已经失了光泽，明显也猫冬了。 姜苗苗收拾完东西，给袁秋打了个电话，让送给吃的过来。 陈语汐楼上楼下蹿了几趟，觉的不好玩，最后问老爸：“爷爷奶奶呢？” 陈耀东摸摸顶瓜皮：“爷爷奶奶在盐城带叔叔家的弟弟，你忘记了吗？” 陈语汐哦了声，有点记不太清楚。 过了一个小时，一辆小别克开进了院子。 办公室的一男一女下来，拎了几个大塑料袋送进去。 还是2012年公司买的第一辆车，现在沦为了送菜车。 送的菜还不少，乱七八糟的能有几十样，还有猪肉和牛羊肉等。 姜苗苗早把冰箱插上了，分门别类的全放进去。 收拾一阵，眼看快到五点半了，一家三口才出门去了茶府。 下午不做饭了，叫了陈二哥和薛表哥一起吃饭。 到了茶府，薛丘明已经先到了。 没看到郭小玲。 陈耀东问：“怎么一个人，嫂子快生了？” 薛丘明道：“还有半个月。” 这两口子也准备要二胎，动作挺麻利。 陈耀东问：“钱算完了没，今年挣了多少？” 薛丘明道：“一千两百多亩地，才挣了二十八万。” 陈耀东道：“嫌少？” “少啊！” 薛丘明道：“辛辛苦苦种一年，到头来一亩地才落个两百出头，二哥一千亩地都挣了八十万，我种的比他还多，收入还不到他的一半，人比人气死人。” 陈耀东道：“人家地是自己的，你租的地，这也能比？” 薛丘明道：“不是那回事，就算除掉五百地租，他一亩地也还有三百多的利润，我一亩地才两百出头，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陈耀东问：“差距在哪里，找到原因了没？” 薛丘明摩擦着头皮，说道：“苗出的不好，产量没他的高，人工花的也有点多。” “那不就得了。” 陈耀东道：“一样都是种地的，有点差异不很正常？” 没等多久，陈纪东两口子也过来了。 陈耀东问：“你那院子装完没？” 陈纪东道：“已经完了，晾一下过完年搬过去。” 陈耀东点个赞：“不错，二哥现在也是身家千万了。” 陈纪东道：“屁，哪来的千万，差的你给我补上？” 陈耀东道：“别墅几百万，几套房子两百万有了，车子加店铺，这就差不多了，三营一千亩地现在少说两千万，你这还不算身家千万？” 陈纪东道：“光算固定资产有屁用，我现在还欠着一屁股债呢！” 陈耀东道：“你这就不知足了，景安资产上千万的有几个？” 薛丘明道：“你俩能不能说点别的，别讨论这个了？” 刘燕和姜苗苗也不管哥俩嘴炮，讨论着孩子的教育问题。 陈语汐现在不扒桌子了，安安静静的坐在妈妈身边，瞅瞅这个，瞅瞅那个。 安静的像个小淑女。 陈纪东问：“三岁多了还不上幼儿园，汐汐啥时候上学呢？” 陈耀东道：“五岁了直接上学前班吧！” 薛丘明道：“现在都上幼儿园，就算不学习，也得和其他的娃娃接触，现在社会竞争太激烈，娃娃还是的从小抓起，不然真上了小学跟不上。” 陈耀东弹了弹烟灰：“那有什么关系，反正都要继承家产，跟学习好坏有关系吗？” “” 薛丘明没话说。 陈纪东也没法吐槽。 说的好有道理。 晚上。 睡觉前姜苗苗忽然说道：“老公，大姨妈还没来。” 陈耀东道：“怀上了吗？” 姜苗苗道：“不知道，有时会迟个两三天，过几天再看看。” 陈耀东琢磨着，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十一月份就在辛苦耕耘，结果没有动静。 十二月份继续耕耘，要是再怀不上就有问题了。 次日。 陈耀东起来去了公司。 这三天忙成狗，基本上就没有闲的时候。 每次回来，时间都排的满满的，不是要见领导就是要处理问题。 忽然闲了下来，一时半会还有点不适应。 冬日的大市场比较萧条，看不到几个人。 好久没见陈老板了，走道里被员工碰到，既意外又惊讶。 随后所有人就都知道了，陈老板回来了，全都有点惊讶。 元旦马上到了，之前两年这个时候陈老板都在外面。 没想到今年回来了。 难道公司不缺钱了？ 这是大家第一反应。 王雪梅在省城，王平安在公司坐镇。 听到消息第一个跑过来。 “陈总哪天回来的？” 王平安也比较惊讶，他也没接到陈老板电话说要回来。 陈耀东道：“昨天刚到。” 王平安道：“今年元旦在景安过吧？” 陈耀东点点头：“年前应该再不出去了，王雪梅哪天回来？” 王平安道：“近期没打算回来，要不要通知回来一趟？” 陈耀江道：“让回来吧，元旦前就回来，今年早点开个会总结一下。” 说了几句，张培良也来了。 讨论了下上市的事，都觉有点草蛋。 “有几家PE想投，但开出的条件太过苛刻，还有对赌协议。” 张培良道：“阿里也愿意投，除了对赌协议，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全资收购我们的电商平台，明显是不想让我们发展线上业务，我觉的可以排除了。” 王平安道：“阿里不用考虑，我们不需要互联网企业的资源，我们的超级渠道才是电商最需要的资源，说实话资本家的本质都是贪婪的，我们现在还没有赢利，农牧企业本来就不受资本的青睐，上市必然要让出巨大的利益，我建议暂缓上市，等赢利后再考虑上市。” 陈耀东问：“银行呢？” 张培良道：“银行也在犹豫，从长远看我们现在的基础打的还不够牢固。” 陈耀东敲着桌子沉思，没有说话。 王平安道：“今年虽然勉强完成了省城的布局，但我们的基础确实还不够牢，特别是基础管理上，存在的问题还很多，我觉的有必要再花上三到五年时间，把员工体系、成本管制体系、前端采购体系和物流运输体系、调度系统、基础管理真正做扎实，建立起一套成熟高效的经营运行体系，实现正向利润后，再上市也不迟，到那个时候，就不是我们去找资本融资了，有的是资本排队来送钱，我们才可以占据主动优势。” “三到五年” 陈耀东揉了揉眉心，过了这个年，他就三十岁了。 王平安道：“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等我们把基础打牢了，再向外扩张的话也会更加顺利许多，我们背后可是三百万景安农民，再加上成熟的一体化产业链，我们在跟其他关联企业竞争时才会具备核心竞争优势，外省企业想除了搞相同模式，否则不可能竞争过我们。” “等人都来了年会前讨论一下吧！” 陈耀东将问题搁置，这种重大战略问题不能随便拍脑袋。 还要听听其他人的意见。 聊了半个小时，陈耀东又去看了看已经停工的兴邦花园和兴邦集团总部。 总部盖的气势宏伟，一栋十二层的高层建筑，目前算是景安最大的宽体建筑，宽度达到了五十米，规划建筑面积超过6000平米，五十多亩地就盖了这一栋楼。 其余地方全部绿化或建停车场。 地下还有两层。 六月份开工的，赶在上冻前把主体框架盖了起来。 等开春后封顶收尾。 明年装完，年底应该就可以搬进去了。 院子还是工地，没什么好看的。 陈耀东连车都没下，路过看了几眼就走了。 去了兴邦花园一期，五十栋十二层的小高层只起来了二十栋。 同样没有封顶，要开春才能封顶收尾。 还有三十栋明年才开工。 容积绿非常低，绿化率可以达到70。 对比一下那些开发商盖的楼盘，这应该是景安容积率最小的高层住宅小区。 三百亩地建筑面积才35万平，三千套房子，这是老老实实按政策规定来建的，考虑到员工的居住满意度，取了政策规定的下限，就算按照上限盖，也不过再多几栋楼的事。 换了那些房地产开发商，三百亩地不给盖个六七千套房子，怎对得起良心。 所以好多高层住宅小区才楼挨楼，低层普遍都晒不到太阳。 至于那容积率，没有开发商搞不定的事情。 二期高层还没有动，联排到是起来了。 三四层的建筑盖的贼快，一个星期就能起一栋。 旁边一块地也在盖房子，陈耀东瞅了几眼，问王平安：“这是干的啥？” 王平安道：“别墅，鸿鑫地产搞的。” “草，这也叫别墅？” 陈耀东道：“房子挨房子，这容积率是怎么通过审批的？” 王平安道：“开发商总有办法。” 别墅的容积率很低，政府有相关规定，不是你想怎么盖就怎么盖。 基本上在02到05之间，这特么一个院子紧挨着一个院子，中间就一道墙，马路目测不到五米，容积率虽然没有高层高，那也是因为只有一层，实际上比高层还要挤的多。 别墅挤成这个逼样，那还算什么别墅。 陈耀东问：“空的房子卖了多少年了都没卖完，不家人敢盖房子？” 王平安道：“拿了地捂着不动，市城也不愿意。” 陈耀东明白了，兴邦农业不盖楼捞钱，市里也不会管。 捂个十年八年也没人问，本来就是补偿损失。 可这些房企干嘛的，拿了地捂着不盖房子，市里哪来的税收。 再不盖地给你收了。 有时候不是非要盖，而是不得不盖。 转了一圈，才驱车去了三营。 郭老头是个闲不住的人，公司有他办公室，但没事从来不在办公室坐着，多数时候都在南山平原，那边有几个农业实验基地，搞了好几个实验项目。 天热的时候带着一帮研究生田间地头忙活。 冬天冷了，就到了三营。 三营同样有试验田，兴邦农业现在的研究生不少。 这几年接收了不少省农大研究生，农学研究生还不如个学工科的本科生，就业环境实在苦逼的没法说，以前兴邦农业规模小，大学生还有点看不上，现在已经是河西省规模最大的农牧企业，成了省农大的农学专业本科生和研究生就业的首选。 特别是兴邦农业搞集资建房，不少外地的大学生和研究生都准备在景安安家了，房子太便宜，买房无压力，家里稍微支持一下就能全款买房。 都不用贷款的。 上哪能买到这么便宜的房子。 买房安家才是第一位的。 到了三营，郭老头正带着研究生在大棚里研究一小片辣椒。 见陈耀东进来，就拉着陈老板给他介绍研究项目。 陈耀东一边听，一边问：“你老人家还能干几年？” 郭老头道：“干到八十岁不成问题。” 陈耀东道：“你干到八十岁，让那些年轻人干啥，我觉得你还是当好你的研究所所长就行了，给那些本科生和研究生多锻炼的机会，他们才是未来的希望。” 郭老头道：“科学研究没有捷径走，这些年轻人太娇贵，农学的研究在地里，不是在办公室，我还得带着他们，不能让他们坐在办公室变成那些连麦子和韭菜都分不清的专家。” “” 陈耀东无话可说，也不打算劝了。 郭老头是真正的专家，不是那种经常在电视上瞎B咧咧的专家，而是真正的农业领域的专家，河西的小麦种子的改良就有他的贡献，这种纯粹的专家现在已经很少了。 大多都在忙着搞学述交流和论报告等。 真正守在田间地头的，已经很少很少了。 第230章 大调整 元旦前夕，王雪梅从省城回来了。 各地分公司的负责人也赶了回来，准备开年终总会大会。 陈耀东召集高管们议了议几项重大问题。 说到上市，王雪梅语出惊人，提出了不同观点：“我觉的上市没什么意义，如果陈总想冲击下福布斯，那么我没意见，该上市上市。可如果只是为了分配财富，给员工一个财富增涨的机会，我觉的兴邦集团完全没有上市的必要。” 陈耀东问：“你不想拿点股份了？” 王雪梅道：“钱谁不喜欢，我当然也想多赚点，但我更希望陈总给我涨一点工资，拿个百八十万年薪，而不是拿一点没有多少实际意义的股票。” 陈耀东皱了皱眉头：“说说你的理由。” 其他人也竖起耳朵，想听听这女人还能说出什么大道理。 王雪梅比以前自信许多，一点都不怯场，侃侃而谈：“资本有毒，这不是我说的，而是资本的本质决定的。现在人人都想一夜暴富，却不肯定下心来用时间去创造价值，可是尝到了一夜暴富的甜头，有几个人还会安下心来去踏踏实实创造财富？而实体企业创造价值是需要时间的，不可能一夜暴富，特别是我们农牧企业，更需要时间和耐心，一旦公司上市大家都身家几十万上百万了，还会不会有人继续踏踏实实的上班？换了是我也会考虑要不要卖了股票再去干点别的。所以如果陈总不是想在福布斯上留个名，我建议公司最好不要上市。” 没人说话。 这个论调不算新鲜，只是很少有人往这个方向去想。 王雪梅还在说：“如果陈总只想把兴邦集团做个二三十年，上市也无所谓，但如果陈总想把兴邦集团做成百年企业，就最好不要上市。资本市场的财富不可持久，与其上市给员工分钱，还不如给员工多发点工资。我们现在是没有赢利，但我们迟早都会赢利。” “让员工暴富，不如提高员工的薪资收入和待遇水平更能持久。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把基础进一步打牢固，而不是上市分钱。全产业链的一体化模式虽然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优势，但这还远远不够。什么时候我们能做到成本最优、品质最优、服务最优，让跟我们合作的数百万菜农都能赚到钱，死心踏地跟着我们干，做到普通店员工资过万甚至更高，让其他同行企业就算想跟我们竞争也开不起员工的工资，才能真正构筑起强大的行业壁垒，兴邦集团才能真正立于不败之地；而从员工的角度来说，如果我们的店员都月薪上万，人人都能买的起房，人人都能有车开，谁还会以在一线门店做销售为耻。为什么下面的门店人员流动一直居高不下，我是从一线起来的，我心里最清楚。” “我知道实现这个目标需要十年甚至更久，但如果兴邦集团想做成百年企业，就不能受资本干扰，我们需要的不是做大，而是真正的做强，强到让同行没法跟我们竞争，我们需要的是真正做事的耐心和决心，而不是一夜暴富。” “目前集团的员工总数已经超过九千，管人全靠制度，制度可以管住近万人，但绝对管不好近万员工，高压制度下的员工都是螺丝钉，没有人管其他人在干什么，也不会有人操心公司是赚是赔，只关心自己的收入和时间。百年企业的延续是需要化传承来支撑的，而所有的目标愿景、价值理念、行为习惯的规范和统一，都是建立在员工的收入上的，建立在员工的幸福生活基础之上的，就像十九大精神里说的，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领导们的奋斗目标，经营企业也是一样的道理，小企业靠老板管，中等企业靠制度，上万人的企业靠制度不行，只能靠化，只要我们把员工的问题解决好，让员工家有余财，谁还会为了贪污几百块钱挖空心思；只要我们让员工把公司当成幸福生活的保障，谁还会再把菜扔到垃圾桶。” 所有人都沉默。 被王雪梅这番见解给惊讶到。 这还是个初中生吗？ 王平安甚至挺惭愧，他还从来没这么系统的考虑过这些问题。 陈耀东是想过，但没想的这么远。 一时陷入思考，半晌没吭声。 郭头老第一个打破沉默，给王雪梅鼓掌：“我支持小王的想法，实体企业需要的是一颗踏踏实实做事的心，而不是骤然富贵，万丈高楼平地起，基础才是根本。” “谢谢郭老！” 王雪梅忙道谢，老头身份挺特殊，大家平时都称呼郭老。 陈耀东看了看王平安和张培良：“你俩的意见呢？” 两人是支持上市的，但又不好明着反对，只好勉强应付：“上不上市都行。” 陈耀东明白了，再没问，又看向王雪梅：“把我考虑的问题都考虑到了，要不要干脆我把这个董事长的位子也让给你干算了？” 王雪梅挺尴尬，今天没有忍住一吐为快，确实有点不给老板面子。 郭老头打圆场：“小王一心为公司着想，有这样的员工你应该高兴才对。” 陈耀东点点头，只是有点伤面子，毕竟上市是他提出来的，也为此做了好久准备，却被王雪梅批了个体无完肤，老板还要不要脸了，但其实并没有怪王雪梅。 郭老头说的是实话，有这样的员工确实应该高兴。 “散了吧！” 陈耀东也没啥心思说别的了，挥了挥手：“我先考虑一下再说吧！” 碰头会就这么散了。 可高管们心里却不平静。 王平安和张培良甚至都有些埋怨王雪梅。 好好的尽出妖蛾子。 陈耀东哪都没有去，直接回家了。 王雪梅今天的这番言论，基本上推翻了前期所有计划。 甚至可以说涉及到了兴邦农业成立以来最关键的战略方向。 不是一拍脑袋就可以决定的。 他得好好想想。 姜苗苗正在给陈语汐培养兴趣爱好呢，不上幼儿园不代表放任不管，姜苗苗也在发掘女儿的兴趣，有时间就弹弹琴，或者练练字，顺便观察陈语汐有没有兴趣。 有兴趣就培养，没兴趣就算了。 看到陈耀东这么早回来，还挺惊讶的：“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陈耀东把刚刚开会的事说了说，想听听媳妇的意见。 姜苗苗听完果断支持了王雪梅：“我觉的王雪梅考虑的对，我虽然不懂企业经营，但也知道，真正要做成事需要的是坚持和耐心，而不是捷径。捷径可得一时的成功，但保不了一辈子，只有踏踏实实做事，才能走的更远。” 陈耀东没说话，心却偏了过来。 晚上。 姜苗苗用试孕纸测了下，果然有喜了。 2018年到了。 元旦这天，陈耀东带着兴邦集团几位高管去了趟军分区，在新年的第一天慰问了驻地部队官兵们，捐赠各类生活物资数十吨，并在军分区领导陪同下参观了官兵训练，在官兵食堂吃了顿饭，体验了下部队伙食，对人民子弟兵的优良作风和铁血纪律表达了敬佩之情。 在与官兵们交流时，陈耀东情真意切的表达了军民一家亲的鱼水之情，谈到了小时候在工兵营偷苹果时的往事，数次被官兵抓住都没为难，还送了几包苹果此乃亲身经历。 甚至经常玩的错过饭点，在工兵营蹭饭的趣事。 后悔没去当兵云云。 二号三号。 陈耀东和高管分头行动，慰问了公安司法农牧质监等部门。 兴邦农业这些年的发展离不开市里的鼎立支持，也离不开各个部门的指导和帮助，只要是兴邦农业的事情，就没有解决不了的，确实需要感谢。 为支持了兴邦农业做大做强，市里付出的不少。 四号。 兴邦集团在兴邦大市场搭台，举办了一场隆重的年度艺晚会，邀请官兵们演出。 来自军分区的数十名男女艺兵锐气刚阳、英姿飒爽，表演了十三个高质量的各类艺节目，水平不比央视的奇葩节目差，气势台风更犹有胜之，看的观众们频频叫好，连受邀而来的各部门领导都连连鼓掌，掌声从头响到尾，几乎就没有断过。 比看春晚强的多了实话，作者看过，地市军分区的艺兵。 演出结束。 在兴邦市场的职工食堂举行了会餐。 陈耀东一家三口还和全体官兵合影留念。 陈汐语吵吵着要去当兵。 一周之后。 兴邦集团召开了中层以上管理人员大会，在所有人都毫无防备之下，陈耀东宣布了一系列组织架构调整和重大人事任命，卸去兴邦农业总经理一职，免去王平任副总之职，任兴邦集团副总，王雪梅担任兴邦农业总经理，全权负责兴邦农业的经营发展。 另调冯玉青回景安，担任兴邦农业副总经理。 兴邦农业高层严重阴盛阳衰。 将兴邦农业和兴邦集团彻底分开了，不再合在一起搅合不清。 陈耀东不打算再操心兴邦农业的具体事务，全交给了王雪梅。 只保留了战略规划和重大决策等方面的决策权。 把经营管理权彻底交了出去，看看王雪梅这个女人能干到什么程度。 王平安还没高兴几分钟，心就伤了。 随后高管们开小会。 陈耀东交待了一系列的任务，尽快重新制定长期规划。 月底。 兴邦集团召开了年终总会会。 过去一年，兴邦农业顺利完成了全省布局，建起了遍布全省的超级渠道，正式营业的门店达到了1586家，2017年营收3258亿，综合利润依旧负数。 兴邦牧业营收452404万，净利润265325万。 种的玉米不卖，都在仓库里。 营收全是卖猪所得，卖了三万多头猪，一头猪挣了八百块。 这是把自家原料的利润也算上了。 不然刨掉自家原料成本，一头猪还挣不上一百块钱。 去年的猪价又降了，好多养猪的都赔了钱。 自己产原料的还行，外面买的话死赔。 年终总结会开完后，过了两天又开了最高级别的战略决策会。 会上讨论通过了兴邦集团未来五到十年的发展规划，定了几个阶段性目标。 上市计划取消。 第一个目标是，未来五年内将每年投入20亿巩固市场，完善渠道，其实就是在省城和其他地市打价格战，跟当初景安一样干死其他竞争对手，力争在三年内实现正向利润，五年后兴邦农业营收上百亿，利润达到五个亿，兴邦牧业营收三十亿，利润十五亿。 一线门店员工月工资五千以上。 同时在八个地市建立物流中心，建立起连通全省的物流和仓储渠道；在九个地市和省城建立十三个蔬菜生产基地，调控菜价供需平衡和价格机制等问题。 重头戏是重新优化和各个地市农户的合作。 这是一项相当庞大且复杂无比的工作。 涉及到数百万农民的利益，农民的利益要考量，市场也要做好平衡，不能搞的有些菜种多了消化不掉，有些菜种少了还得从外面再进，麻烦可就大了。 这是一项长期工作，需要在第一个五年内完成。 需要付出大量的人力物力。 调度中心已经建立了大数据中心，但还是不够。 还要继续升级完善。 第二个目标是向省外扩张，第一个目标实现后，用五年的时间向北上广深四个一线城市进行扩张，力争在第一个十年之期结束后，完成北上广深布局。 战略再好，也需要好的人去执行。 会议结束之后，陈耀东和王雪梅闭门谈了一个多小时。 放权并不等于放任不管。 该给压力还是要给压力。 王雪梅是个极富野心的女人，也是个执行力非常强的女人，从一个卖菜的店员成长到现在的高度，既有陈耀东给的机会，更离不开她自己的努力。 老板不怕员工有野心。 最怕员工无欲无求那才麻烦。 既然这个女人想要证明自己，陈耀东就把她放出去冲锋陷阵。 看看她能做到什么程度。 如果真能实现既定目标，那么给她应得的也不是问题。 十年为期。 成了便好，不成就及时调头，还有纠错的机会。 第231章 车比人多 二胎比一胎要平静的多，姜苗苗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就是饭量见涨，瞌睡也比以前多了。 陈耀东怕媳妇累着，不得不请了个保姆。 保姆姓刘，景安本地人，农村妇女，手脚勤快，人比较老实。 城里那种比较精明的保姆陈耀东看不上。 活干的好不好不说，心眼一个比一个多。 农村女人也有心眼多的，但同样有比较老实的。 随着年关将近，家里的事多了起来。 陈耀东从二十五开始就再不出去了，该拜访的早就拜访过了，今年准备安安稳稳在家过个年，该买的年货都让门店给送到家里，没有的也刘保姆刘婶去买来了。 扫房的时候叫了高立明和周志虎两口子来干活。 三十上午要贴对联，又叫了高立明和周志虎过来贴对子。 就叫了这两人，再没叫袁秋和周志虎媳妇。 三十中午，吃过晚饭收拾完后刘婶回家了。 家里也等着吃年夜饭呢。 刘婶刚走，大伯二伯两家也到了。 女人们准备年夜饭，男人们喝茶聊天。 下午四点半的时候，陈爸陈妈和陈卫东温玉婷到了景安。 没有开车，从金陵飞的省城，陈耀东安排司机去省城接回来的。 陈耀东买的飞机还没到，不然直接就接回来了。 陈继哲也一岁多了，第一次回老家，周围全是陌生人。 小家伙还有点怕生，赖在温玉婷怀里不敢和哥哥姐姐们玩。 陈妈听说姜苗苗怀上了，私下交待了一堆。 陈国东今年不值班，也早早过来了。 兄弟四个在楼下打麻将，下一代在斜对门唱卡啦OK。 只有最小的陈语汐领着陈继哲跑出跑进的，一会跑过来看看爸爸妈妈和两个大大，一会跑过去跟两个姐姐两个哥哥玩闹一阵不亦乐乎，真是年少不知愁滋味。 陈国东一边打牌一边问：“听说兴邦集团不打算上市了？” 陈耀东点点头：“暂时不上了。” 陈国东问：“怎么回事，连上市计划也取消了？” 陈耀东就讲了讲公司重新制定的战略。 陈国东咂咂嘴：“五年再投一百亿巩固市场打基础，你现在的境界已经不是我们能理解的了，换了普通人有一百个亿，早躺金山上享受人生去了，谁舍得拿去烧。” 陈耀东道：“有舍有得，钱多到一定程度，对财富就没感觉了，有一个亿的时候，我觉的这钱是我的。等有了一百亿，这钱就不是我的了，财富是社会的，取之于民，最终还是要用之于民，以前办企业是为了挣更多的钱，现在考虑的则是怎么分配财富，我个人消费一年花不掉一千万，到死也花不掉十个亿，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陈国东道：“一千万不够吧，你买个飞机一年就得不少钱。” 陈耀东道：“那个是兴邦集团买的，所有开销走兴邦集团的账，不用我掏钱。” 陈纪东道：“那你要这样说，你一年十万块都花不到，所有账都在兴邦集团。” 陈耀东道：“差不多吧，该有的都有了，你说我还要那么多钱干嘛！” 陈纪东想吐槽，忍了又忍才忍住。 妈妈批的，这话听着就让人蛋疼。 哥还欠着一堆债呢！ 店里生意越发不行，去年就赚了十来万。 玉米去年价格不行，才挣八十万，宝马开了快十年，三天两头的小毛病，凯美瑞到是还能跑，可也老的不行了，想换个酷路泽都没钱换。 家产千万的辛酸有谁知道。 还得两年才能缓过口劲来。 陈国东问陈卫东：“卫东咋样，有没有想过自己干点啥？” 陈卫东道：“想过，上班没啥意思，但不知道能干啥？” 陈耀东很惊讶，看了眼老二，问：“不想上班了？” 陈卫东道：“不想上了，但不知道能干点啥。” 陈耀东问：“回景安不？” 陈卫东道：“回景安也可以。” 陈纪东道：“回景安那还不好办，想干点啥还不你哥一句话的事。” 陈耀东没说话，自家人也没谦虚的必要。 老二要回景安，想干点啥对他来说的确就是一句话的事。 陈纪东想起一个事，咂着嘴道：“妈的，苏娜那女人还真能折腾，当初我咋就没想到办个小厂子，现在我家吃的醋和酱油都是她那小破厂子生产的，听说去年卖了一千多万，净赚两百多万，现在是景安知名的女企业家了，谁见了都是苏总，比当地主强多了。” 陈耀东道：“你只看到了人家的风光，没看到人家担的风险，说句不好听的，这种食品工厂哪天随便出点问题，或者市场有个大的波动，就撑不下去了，哪有你旱涝保收稳。” 陈纪东道：“人这辈子哪能没点风险，我又不是没担过风险，喝水都可能被噎呢！” 陈耀东道：“想办工厂就去办，只要别找我借钱就行。” 陈纪东撇撇嘴，都是废话。 不让找你借钱，现在哪有钱办工厂。 欢欢喜喜过个大年。 初一还是在大伯二伯家过。 初二走大姑二姑家，今年也不着急去保府了。 大表哥又上了一个小台阶，挂上了常务，急需要政绩加分，奈何兴邦集团只做基础农牧业和超级渠道，不盖加工厂子，想给他搞点业绩可选择的项目也不多。 商量半天，最后商量出一个菜篮子工程。 除了蔬菜大棚，仁固也确实没啥好搞头。 如果能把规模搞大，让农民挣到钱，摘掉贫困帽子，也是大成绩。 初三去舅舅家。 原本一定四口，这些年添丁进口，不知不觉八口了。 如果再加上姜苗苗肚子里还没出生的，就是九口了。 也算人丁兴旺。 舅舅和三个姨家这两年生活也在变好，别的陈耀东没法帮，但舅舅和三个姨都是种大棚菜的，照顾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这两年又盖了几座大棚，忙不过来又顾了人干。 一年能挣个七八万，大富大贵不可能，但家有余财还是没问题的。 都买了小轿车。 兴邦集团盖的房子也给一家留了一套。 也算是小康了。 初四到三姨家，三姨念叨起了李蓉蓉的工作。 表妹李蓉蓉去年毕业了，在京城浪了半年，换了好几份工作，充分体验到了北漂的心酸和大不易，梦想和理想已经被现实磨平，想回景安找个工作。 陈耀东道：“去派出所，干上两年辅警转正。” 三姨问道：“现在都要考吧？” 陈耀东道：“每年都有转正名额，考也简单，就是那个意思。” 三姨立马转忧为喜：“警察挺好。” 李蓉蓉苦着脸：“可是，我不想当警察啊，当警察多累。” 陈耀东挺无语，现在的小姑娘真是难以理解。 三姨则立马教训女儿：“警察都不干你还想干啥，嫌这嫌那你咋不上天呢！” 李蓉蓉撇撇嘴，不想跟老妈争。 九五后的人跟七零后的压根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初六下午。 陈耀东一家吃过饭，在院子里说话。 “想好回景安了没？” 陈耀东问老二：“想好了就回来，我给你弄块地盖个厂子，专门加工大豆油，放到店里去卖，豆粕卖给兴邦农业做猪饲料，安安稳稳也没多大的风险。” 陈卫东咬咬牙，下了很大决心：“我回去就辞职。” 陈耀东不动声色瞥了眼不远处的温玉婷，问：“温玉婷什么想法？” 陈卫东道：“没啥想法，上了四年班她也不想上班了。” 陈耀东嗯了声，没有再问。 正准备进去呢，一辆电摩开了过来，在院子门口停下。 陈耀东瞅了眼，挺意外，竟然是庄寡妇和罗美。 陈爸陈妈也看到了，迎了上去互相问候了句过年好，把人让进来。 罗美拎着两个礼盒，挨个打招呼，就温玉婷没见过。 庄寡妇这几年一直在兴农绿色超市上班，还是连续三年的一线优秀员工，要不是因为没念过书实在没认下几个汉字，自己也没想过要上进，早当店长了。 听说前年去年过年都来家里拜年，但陈耀东初二就和姜苗苗飞去了保府，也没碰到。 晚饭都吃过了。 这个点来，明显是故意避开了饭点的。 把人进让屋里坐了一会，庄寡妇和罗美喝了杯茶就走了。 陈爸把人送走回来，还一声感慨：“罗家的这三个都是有出息的。” 陈耀东和陈卫东没吭声，这话没问题，可从陈爸嘴里说出来，感觉有点不太对味，好像很羡慕人家的子女似的，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羡慕他儿子出息呢！ 隔天。 一家八口登上航空公司安排的公务机，先飞盐城。 到盐城后，陈爸陈妈和陈卫东温玉婷下去，陈耀东和姜苗苗又飞往冀北。 今年时间充裕。 陈耀东一直在老丈人家待到过了十五，顺便和老丈人提了下退休的事情。 不出意外，姜爸没有让女婿给养老的想法。 再干几年就内退了，没道理在这个时候半途而废。 不过姜妈到是说了，要是二胎出身陈爸陈妈确实走不开，可以请假去帮着带孩子。 正月二十。 陈耀东和姜苗苗飞盐城，到盐城接上陈爸陈妈和陈继哲，直飞景安。 陈卫东和温玉婷随后开车出发。 年轻的时候好多事情想不明白。 好在人总有活明白的一天。 不是谁都能像陈耀东这样大学毕业后选择回老家守在父母身边的。 老二是个踏实性子，如果哥俩依旧普普通通，那么老二在盐城落户，安个家安安稳稳过完这辈子也没什么不好，毕竟生存还是第一位的，相比之下远离父母也是没办法的事。 可现在明显不合适。 不管老二是想自己争口气，不想靠亲哥，还是因为别的原因选择了去盐城，这些都不重要了，在盐城生活了近五年，总算想通要回家了，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回到景安。 陈爸陈妈把景秀御园的房子收拾了一下，让小儿子先住着。 然后在水上人家给小儿子买了个小院子，等陈卫东和温玉婷到来之后，就给了温玉婷一笔钱让她看着装修，景秀御园的房子毕竟是老大买的。 一直住老大的房子，难免就会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就算儿子不会在意，小儿媳妇也会在意。 既然回了老家，总得再给置办个家。 陈妈觉的有愧大儿媳妇，对姜苗苗越发好了。 实际上姜苗苗从来就没在意过这些，又给陈妈转了一笔钱。 结婚四年多了，姜苗苗切身体会了家里有两个儿子是什么感觉，特别是当两个儿媳妇的婆婆有多不易，一碗水要端平实在太有难度，姜苗苗经常会想，换了是自己站在婆婆的角度该怎么做，结果是头大如斗，稍微一个处理不好就有可能酿成家庭矛盾。 所以很能理解陈妈。 即使陈妈明显挂念小儿子多些，自从生了陈语汐后也就理解了。 多子家庭，一端水端平太难了。 母爱这种东西，是没法均分的， 难免会有偏颇。 姜苗苗是个聪明的女人，从来不在这些事情上计较。 否则自己烦心不说，更会让老公为难。 房子还是让老李装。 陈耀东把老李召回景安，当着温玉婷的面亲自交待，按温玉婷的要求装，十一前必须要装完，老李也不敢叫苦，只能拍胸膛保证，谁的活都可以不敢，陈老板的不敢不干。 温玉婷在景安没有熟人，还得照顾着情绪。 陈爸陈妈住在景秀御园，依旧带着小孙子。 没有住到水上人家，是因为哥俩都成家了。 谁都有了谁的家庭，再住到一个屋檐下不合适。 陈耀东也没有闲着，亲自跑了趟市里，在经开区给老二要了块地，又给找了几个人筹划办厂的事，官方的手续基本都是一路绿灯，让陈卫东充分见识老了老大在景安的能量。 570又出新款了，去年新出了一款限量版。 外型大改，改的时尚年轻许多。 陈耀东让办公室给他订车，结果一直没能订到。 最后还是让品牌商给他弄了一台回来。 家里车比人多。 最早买的那台570老二开走了，依旧车多。 劳斯莱斯有变成古董的节奏。 姜苗苗从来都不开，只能放在地库里捂着发霉。 第232章 添丁 这两年互联网行业蓬勃发展，手机上冒出来了好多小视频 姜苗苗以前刷快手，去年又开始刷一款叫抖音的 不管快手还是抖音，上面都充斥着一股浮躁的味道，据说不少人发了财，甚至还有脑子进水的举债卖房子给那些网红主播打赏，闹出许多让正常人觉的不可思议的奇葩事。 据说快手人均一辆劳斯莱斯。 陈耀东都纳闷，劳斯莱斯哪来这么大的产量。 跟着媳妇刷了几次，就对这种 一帮三观不正的无业青年借着互联网的东风发了财，正事不干天天炫富，怪不得这两年社会风气越来越差，各种负能量毒鸡汤大行其道，人人都想一朝富贵，越来越多的人都没心思踏踏实实做事了，让陈耀东这种辛辛苦苦干实业的人实在难有好感。 更是对现在的互联网行业有些反感。 特别是有些短视频软件，作为信息传播平台，好多互联网企业没有起到正向的舆论引导作用，反而成了负能量的滋生发酵之地，年轻一代的三观都被带偏了。 即使挣的再多，也特么是毒瘤。 除了养活了自己的员工，对社会无任何贡献。 这样的科技公司再多也没屁用。 姜苗苗不考虑这些，天天刷小视频刷到中毒。 有时都快十二点了，还在抱着手机刷小视频。 去年到今年陆陆续续拍了一些带娃和跳舞弹琴打架子鼓的视频，吸引到不少关注，粉丝都有一百万了，点赞也快上千万了，天天都有私信要做广告的。 甚至还有要联系方式的。 姜苗苗被搞的烦不胜烦，最后干脆直接设置拒绝接受私信。 甚至在主页写上了：本人衣食无忧，只为分享生活，不接任何广告，勿扰。 然后就有人猜测是富婆，因为视频里偶尔会露出别墅一角，虽然没有全貌，但也能看出家境富裕，关注的就更多的，貌似现在的小年轻都不想奋斗，天天想着被富婆包养。 本来姜苗苗还想拉上陈老板拍短视频的，奈何陈耀东自从两人拍了一次发到快手被吐槽之后，就再也不肯拍了，陈爸陈妈没给他一副英俊不凡的长相，跟姜苗苗一起拍视频实在太容易被人骂了，本身又对这些短视频平台越来越反感。 四月初。 陈纪东搬到了装修好的水上人家别墅。 摆了几桌酒席请客，不要脸的竟然还收分子钱。 陈耀东和陈卫东哥俩一人随了五百块，跟其他人持平，一毛都不多给。 四月中，春耕开始。 三营先种，南山平原晚了半个月播种。 农场的工人没闲着，过完年就开始四处种树。 一百多万亩地实在过于辽阔，从东头到西头几十公里，出去干活全靠摩托，带工具的话还得跟个皮卡，虽说建了几个生活区，工人都是分开住的，但交通还是没办法靠腿。 地周围要种树，西边的三十多万亩荒山也要植树造林。 这是百年工程，治荒防风的关键，必须干好。 国家每年要给不少补贴，还要定期验收，必须要把树种好。 陈耀东不缺钱，也不想再搞其他的产业，更不会把钱挪去他用，就算不给补贴，他也得把这三十万亩荒山变成能下金蛋的鸡，有补贴固然好，没有其实也无所谓。 等树长起来了，散养点鸡鸭猪鹅什么的也挺好的。 过上个三四年，满山的苹果梨子杏子桃子等等水果下来，那可全是钱。 有遍布全省的超级渠道，销路是不愁的。 忙完春耕，陈耀东花了一个多月时间，把八个地市和省城都跑了一遍，扎扎实实的实地看了看各地门店的经营状况，虽然不管具体经营了，但该看还是要看。 问题不少。 基础管理是一项庞大而系统性的工作。 这需要时间去提升。 六月底，陈耀江买的飞机到了。 一架崭新的湾流G650，飞到了景安机场，引发不少热议。 河西省内的第一家私人公务机，实在太搏眼球了。 陈耀东带着家人亲戚们，参观了一下自己的私人飞机。 机身上喷涂有兴邦集团的og，还喷上了兴邦集团四个大字。 托管安排机组人员什么的都是姜苗苗联系的，这个她熟。 可惜买的有点迟了。 前三年陈耀东飞来飞去，忙的没有时间回家。 今年彻底闲了，不用再出去捞钱了，用不了几次。 要是没怀二胎，趁现在比较闲，带上家人出去旅游也不错。 奈何姜苗苗快生了，都七个多月了，肚子大的看着都害怕，委实不宜出行。 七月。 省台策划了好几年的大型农业专题片栏目组来到景安，对国内规模最大的单体农场南山平原进行了全方位采景，光是航拍就拍了三天，还有一系列对相关人员的采访。 市里大老板也是被采访的对象。 高瞻远瞩的从国家的农业发展高度全方位阐述了开发南山平原对执行农业国策、推动景安市农业发展走向大而强的重大战略意义和深远影响，并对兴邦集团农牧结合的新型农业发展模式给予了充分肯定和高度评价，声称这是未来大农业发展的有效探索，为景安市未来农牧业全面综合发展、先做大、再做强探索出了一条全新的道路。 陈耀东也是被采访对象之一。 想逃也逃不掉。 现场采访完还不算。 又在办公室进行了面对面式的访谈。 “据我所知，兴邦集团这些年先后在景安和河西省投入资金近两百亿，有这么多资金陈总为什么不去投资互联网或者其他产业，反而投到了收益最慢的基础农业领域呢，而且据我所知，兴邦集团到现在都没有盈利，是什么让陈总偏爱农牧产业呢？” 访谈快结束时，省台漂亮优雅的女记者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其实是主持人亲自下来采访。 这个问题 陈耀东转了个念头，半开玩笑地说：“我没啥大本事，互联网行业又不太懂，其他行业也一个比一个复杂，只能回家乡种种地养养猪了。” 主持人笑着说：“陈总谦虚了，兴邦集团能有现在的规模，可全是您的功劳。” 陈耀东纠正了一下：“兴邦集团做到现在的规模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不可否认我起了主要作用，但这个功劳薄上不应该只有我的名字，没有各级领导不遗余力的支持，就没有现在的兴邦集团；没有兴邦集团全体员工的共同努力更不会有现在的兴邦集团，我一直觉的功劳最大的应该是我们的一线人员，没有她们的辛勤努力和付出，兴邦农业现在还只是景安的一家生鲜蔬菜超市，不可能建立起覆盖全省的超级渠道。这些年兴邦农业培养了大量的一线店员，我们的骨干全都是从一线干出来的，甚至兴邦农业现在的总经理都是从一线店员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的，她们富有激情，对兴邦集团有深厚的感情，更有理想和干劲，所以我才急流勇退，把位子让给了能干的人，所以，功劳是兴邦集团每一位员工的。” 主持人把话题拉了回去：“那是什么原因让您下了如此大的决心投资基础农业呢？” 陈耀东没再开玩笑，正正经经，思想正确的回答了主持人的提问：“我觉的应该是一点理想和责任吧，理想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脑子发热，但不可否认，有了理想才会有动力，我们是世界最大的人口大国，农业是我们的根本也是国策，如果大家都去搞互联网，都去搞房地产了，农业怎么办，既然没人愿意种地，那我就免为其难来试一下吧，从目前来看结果还算不错，多少有了一点点成果，但是，摊子大不代表把事做好了，大而不强是我们现在好多企业的通病，所以才老是被人卡脖子，兴邦集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访谈结束之后，栏目组又专访了王雪梅。 王雪梅早就今非昔比了。 一个初中生能走到现在，比那些高起点的人更不容易，体会也更深刻。 即使面对省台专访，也依旧自信的侃侃而谈。 三十岁了。 虽然事业有成，但陈耀东还是有种强烈的岁月催人老的感觉。 女儿四岁多了，还没上幼儿园，天天不是吵着要上学，就是吵着要去当兵。 搞的陈耀东挺头疼。 媳妇快要生了，家里还有个报时钟，天天吵的人头大。 真想送到幼儿园去混日子算了。 七月底，省台的大型专业专题片播出后，引起了央视农广天地栏目组注意。 一纸采访函转过来，陈耀东再三考虑后拒绝了。 兴邦集团还在亏损，就不出这个风头了。 等什么时候盈利了再说。 不过，陈耀东接到了许多电话，都是跨行业的。 进入八月。 姜苗苗除了吃饭和睡觉，已经什么都没法干了。 甚至就连脱衣服都得陈耀东给帮忙。 比怀陈语汐的时候肚子要大的多了。 亲戚们都说是儿子。 也不知道到底是啥。 陈耀东没问过医生结果，姜苗苗也没问过。 没那必要。 儿子丫头都一个样。 两个女儿还更贴心。 陈妈也过来了，再顾不上小孙子，给温玉婷自己带去了。 住到水上人家来照顾姜苗苗，顺便带孙女。 指望陈耀东带闺女，那得带到天上去。 8月7号。 陈耀东派专机把老丈人和丈母娘从保府接了过来。 8月10号。 姜苗苗在市医院顺利产下一子。 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新生命上，没有人还记得今天也是陈老板的生日。 连陈耀东自己也早忘了。 直到姜苗苗从产房出来，被陈耀东推到病房之后，才握着陈老板的手，虚弱地说：“老公，今天是你的生日，孩子和你是同一天生的。” 陈耀东愣半天，他是真的忘了。 只担心媳妇别出事，哪还记的自己的生日。 没想到媳妇这个时候还记的他的生日。 差点泪崩。 添丁进口，最高兴的莫过于陈爸陈妈。 多子多孙向来是老人的愿望。 两个儿子，两个孙子，家业兴旺自然盼着多生几个传宗接代。 经过亲戚家人们的全面参考，陈耀东和姜苗苗拍板，给儿子取名陈继善。 名字比较普通，但却有深意。 三代传承，到了陈耀东这一代家门兴旺，挣下了偌大的家产，后世子孙不求能有多大的本事，只要能守住富贵，就已经难能可贵了，是以取名继善，多行善事，一生平安即可。 医院住了一周，姜苗苗出院回家了。 姜妈本来请了长假，准备照顾女儿月子。 但陈妈已经过来了，家里又有保姆，就准备和姜爸回去。 陈耀东知道后，请丈母娘留了下来，假都请了，就在家待上一阵。 话说因为距离原因，老丈人丈母娘还没在女婿家待过半个月以上的时间。 借此机会，让丈母娘好好占一下女儿家。 陈继善很安静，比他姐姐刚生下来时安静多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从不哭闹。 陈妈说和陈耀东小时候像，也没人在意。 儿子无所谓了，像他爹就像他爹吧！ 只要女儿别像爹就行了。 陈语汐对弟弟特别好奇，总是会趁人不注意戳一戳弟弟的脸。 姜苗苗很虚弱，生陈语汐时还好，生完陈继善后，似乎身子都被掏空了。 医院住了七天，脸色还有些腊黄。 陈耀东心疼的不行，咨询了不少专家，都说只能恢复。 干脆从市妇幼保健院请了一位高级医护住家，来照顾姜苗苗的产后恢复。 姜妈也很赞同，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出院的第二天，公司的人来了。 本来早就要去医院，陈耀东嫌人太多会打扰姜苗苗休息没让去，公司的中高层或中高层家属们这才等到出院等二天才过来，又送来一堆老母鸡之类的东西。 亲戚们送来的也是这些，家里的大冷柜都快装不下了。 还有各种营养品之类的，都不知道那些玩意有什么用。 看了看姜苗苗和陈继善，王雪梅趁机跟陈老板说了一件事。 第233章 巨亏 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这几年环保查的越来越严，已经上纲上线。 王雪梅早就从一个普通的卖菜的店员成长为了女强人，眼界见识早就今非昔比，平时对行业变化和各类政策也有关注，给陈老板说了一件对兴邦集团同样有影响的政策：“十九大以来，环保工作被提高了新高度，农牧行业也受到了冲击，特别是养殖业，现在遍地都是养殖户，年初的时候就陆续有猪场关停，截止目前，据不完全统计，被关停的小猪场已经超过了三万个，照这个形势下去，明年关停的应该会更多，我们也得早做准备。” 陈耀东道：“环保再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王雪梅道：“环保对我们影响不大，但我觉的猪价可能会涨，关掉那么多猪场，市场供需肯定会失衡；还有就是贸易战，自从贸易战开打后，什么都在涨价，特别是猪饲料和豆粕等原料已经涨了超过10，还不知道贸易战什么时候结束，我觉的我们应该趁现在资金比较富裕，多屯点原料，不然等后面价格越来越高，会影响养殖成本。” 陈耀东道：“万一后面原料降价呢？” 王雪梅想了想，道：“我虽然不怎么懂宏观经济，但我觉的一些经济学家的观点还是有些道理的，国与国的争端不是街头混混打架，必然有深层次原因，一旦开启争端，就不是短时间能结束的，美国人既然发动贸易战，大概率不会就这么偃旗息鼓，至少一两年内不会平息的，只要贸易战持续下去，原料降价的可能就不会太大。” 陈耀东没说话，逾发对这女人刮目相看。 琢磨一阵，道：“那就屯一点。” 王雪梅道：“你给那边交待吧，我不多管闲事了。” 陈耀东嗯了声，这是兴邦牧业的事。 确实轮不到王雪梅操心。 隔天。 陈耀东去了趟公司，召集相关人员开会，将采购任务安排了下去。 同时让牛志刚加快南山平原基地年出栏两百万头生猪规模的推进进度。 八月最后一天。 河西多地普降大雨。 马上要秋收了下雨，老天爷有时候就是这么捣蛋。 这天中午时分，兴邦农业的一辆半挂在沙靖市装了一车大白菜运往省城，在快到景安裕北县界时因大雨路滑刹不住车，冲下高速侧翻在了农田里。 附近村民闻讯而来，你一车我一车往家拉。 司机和副驾到没事，看着哄抢白菜的村民也无可奈何。 正好景安军分区某团外出拉练回来，人民子弟兵看到有兴邦集团的车翻下路，请示上级后帮忙维持了秩序，将倒在农田的三十多吨大白菜装到七八辆卡车上给顺路拉回景安。 陈耀东接到电话后，亲自赶到景安高速口，感谢了人民子弟兵。 随后卡车开到兴邦市场，将三十大吨大白菜卸到了兴邦市场的保鲜库。 至于修车和赔偿压坏的庄稼，自有人处理，还轮不到陈老板操心这些小事。 因为陈继善满月了。 陈老板在水上人家备了酒席，大宴宾客。 实际上只有亲戚和几个不请自来的公司高管。 外人一个没请，这点事不值得劳师动众。 陈继善模样已经长开了，确实传承了他爹的糟糕基因。 和陈耀东有七分像。 但也不是全像，眼睛鼻子和他妈妈挺像。 小家伙一直很安静，很少哭闹，只有饿了才会叫上一两声。 姜苗苗还没恢复好，不太方便出门。 保姆刘婶抱着陈继善出来转了一圈，就上楼了。 陈继哲马上两岁了，跟着姐姐陈语汐到处乱跑。 温玉婷似乎不打算再上班了，专心在家带儿子，成了全职太太。 貌似这两年思潮变化的厉害，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都不愿意出去上班了。 只想躺在家里过的舒服一点。 陈卫东整天忙忙碌碌的，就弄个小厂子，反到比陈耀东还要忙。 创业初期总是比较艰难。 似乎永远有解决不完的麻烦，应酬不完的酒局牌局。 相比那些一无所有白手打拼的创业者，陈卫东已经算很幸运了。 前面的路都被陈耀东这个亲哥给趟平了。 就算有些麻烦，也只是些无伤大雅的小麻烦。 唯一麻烦的是，温玉婷没有姜苗苗心大，对男人经常出去应酬很有意见。 九月中旬，秋收到了。 三营率先抢收，粮入仓后数据随后就出来。 亩产玉米2230斤，种了四年了，产量还是起不来。 不上地膜产量确实很难起来，制种公司和研究院一直在研究，如何进一步提高产量。 暂时还没什么结果。 西疆已经创出了大规模机械化耕种亩产三千斤的纪录。 但农业这东西因地而异，没办法一概而论。 只能慢慢积累，依靠科学去突破。 而在三营种玉米的种植户里，兴邦农业的产量算是最高的。 这还要得意于有机肥对土壤的改善和优化，化肥上的多了会伤地，大量没法吸收的成份沉甸在土壤中，会造成土壤结块，一些有害成份甚至会影响植物生长。 而有机肥可以有效抑制这些有害病菌繁殖，不但能改善土壤，而且土壤中的有害成份少了就可以少打农药，还能省工省成本，越来越多的病虫害其实就是化肥和农药造成的。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农业和牧业其实可以有效互补。 如果只是单纯养猪，认真讲其实赚不了几个钱。 但猪粪发酵加工后，对农业却有好处，能降低成本，并增加产量。 而农业和牧业的利润是能相互转化的。 如果粮价过低，那么就把利润转嫁到养殖上。 如果猪肉降价，那么就把利润转嫁到农业上。 如果粮价猪肉都不值钱，那就抱团取暖互补应对市场变化。 这是一套生态循环。 兴邦研究院和制种公司也在研究这种生态，展开了一系列的科研工作，研究有机肥和化肥农药的细微变化，研究土壤的深层变化，研究种子的适应性等等。 这又是一项庞大的工程，估计得研究到天荒地老。 只要兴邦集团还在，就得一直坚持下去。 总的来说，2018年的收成还是不错的。 得益于贸易战，下半年什么都在涨价。 玉米也涨了涨，涨到了九毛六，去掉成本一亩地收益一千二三。 十万亩地净收益一亿多，已经很好了。 就是猪价还不景气，养猪基本没利润。 没利润也得养。 农业和牧业的结合，已经不能单纯的考虑哪一块赚不赚钱的问题了。 而是要考虑产业之间的互补问题。 国庆之后。 南山平原开始秋收，比景安晚了二十多天。 一直忙到十月下旬，才粮食入仓。 统计结果出来，得粮8926万吨，亩产1423斤。 依旧垫底。 不过得益于今天玉米涨价，总算赢利了。 虽然一亩地只赚了两三百，但至少没有再赔本。 当然，如果算上土地成本，依旧是赔的。 薛表哥租的地，一亩地刨掉几百的地租，还赚了两三百。 自己的地，净收益上不了六百，依旧是个死赔。 滴灌技术依旧还不够成熟，农场的技术人员也在总结得失继续改进。 明年再看。 秋收结束之后。 南山平原农场招了大量的临工，收拾地里报废掉的滴管。 维修人员则忙着检查管沟，把管道里的水排空，否则上冻就玩完了。 还要给一些不耐冻的树做保温工作，南山平原冬天比景安冷，树没长起来之前，扛不过冬天，冻死了再种又得再花钱，大量工作要做。 一直忙到十一月底，才算告一段落。 儿子三个月了，已经全笑也会玩了。 陈语汐天天吵着要抱弟弟，四岁半的娃力气还不够，抱娃的时候得使全身力气，像是抱西瓜一样死死的将陈继善抱在怀里，弄的陈继善非常不舒服。 一年匆匆结束。 2019年到了。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兴邦集团召开了年度总结表彰大会。 今年陈耀东不太忙，年终的各项工作早早排上日程。 年终总结也提前了，没有再拖到新年。 兴邦农业今年营业额大幅增涨，全年营收达到了53亿，亏损也大幅增涨，直接亏掉了八亿，今年在全省掀起价格战，兴邦农业成了所有菜商们的公敌。 各地闹的厉害，好在兴邦集团现在体格粗壮。 官方不出现遏制兴邦集团发展，那些小商小贩挡不住兴邦农业血洗行业的步伐。 今年洗掉三分之一。 明年再洗一年，还能撑住不倒的估计不会多。 两家省城的上市公司联合把兴邦农业给告了，都是做新型农业的，自建的渠道直接被兴邦农业按在地上摩擦的体无完肤，一怒之下，以恶意竞争垄断市场为由把兴邦农业告上省城法院，官司打了一年没结果，两家上市公司也快扛不住了。 别以为上市公司有多牛。 市值二十三亿的小公司，固定资产不到兴邦集团一个零头。 自建的渠道也不过是二十三家门店，还有一些批发出货的渠道。 同样不到兴邦农业一个零头。 真的是按在地上摩擦无压力。 要么放弃渠道，乖乖的和兴邦农业合作，要么就去死。 行业竞争就是这么残酷。 行业整合。 资源整合。 渠道整合。 兴邦农业在王雪梅这个女人的带领下正在大踏步前进。 虽然今年巨亏。 但陈耀东却很满意，计划执行的很有力，再没拖后腿。 虽然麻烦不少，但那点麻烦对现在的兴邦集团来说不算什么。 值得一提的是，兴邦农业自建的电商平台交易量在稳步提升，没有怎么费劲推广，就门店推广了一下，装机量从去年开始，到现在陆陆续续达到了一百五十多万。 这点数据跟那些互联网巨头动辄以亿计的用户比起来，连零头都不算。 但王雪梅似乎对线上业务很是看重，线上买菜有优惠，门店直接给送到家，不满意直接给换，培养了大批懒人，今年线上平台的交易量达到了惊人的八个亿。 景安今天的营业收入才刚刚突破三个亿。 除过省城，所有地市大区里面营业收入最高的。 线上业务的快速发展，也让陈耀东看到了市场的风向。 随着懒人越来越多，移动互联网的确是今后的大趋势。 今年也有好多互联网公司在搞什么社区团购之类业务，但大多在南方或者大城市，还没有发展的河西。不过就算来了，也只能被兴邦农业按在地上摩擦教育。 没有线下超级渠道支撑，手机上的那个APP就是空中楼阁。 特别生鲜这块，巨头阿里做了多少年都做不起来。 小公司更没戏。 兴邦牧业依旧是老样子，今年卖了十八万头猪，营收268亿，数据做的挺漂亮，净利润194亿，实际上全特么是农业的利润，一头猪还没有五十块钱的利润。 陈耀东比较关注的蘑菇头研究工作没什么进展。 会上没有报告，单独汇报的。 属于保密性质工作。 完全没有头绪，不知道蘑菇头是如何化学反应产生的。 科研就是这样。 投入了不一定会有产出。 但不做还不行。 只能继续坚持，咬着牙继续探索。 今年表彰了一批优秀员工，大多是一线店员，坐办公室的一个没有。 有一个人比较吸引眼球，赫然是兴邦牧业的维修工，专修飞机的二傻刘勇刚，不得不吐槽一下喷洒农药的国产大型无人机的质量，兴邦集团满腔热枕的支持国产，但往往买回来第一年就各种小毛病不断，去年遇到一些无法解决的故障还得请厂家的人过来。 今年一次都没请过。 除了零件彻底报废要换件的，没有二傻这小子修不了的故障。 谁敢相信，一个没念过几天书的憨货，竟然能学会PLC编程。 换个零件就更是小意思。 陈耀东都被这傻货给惊到了，七月份兴邦花园一期交房之后，特意交待下去，给这小子奖了一套房子，据说媳妇也有了着落，不少亲戚给介绍对象。 这憨货现在一个月工资一万，比中层都高。 在景安这种地方找不到几个。 也就兴邦农业电商平台的一些骨干工程师才能一较高下。 第234章 耀东哥我喜欢你 2018年的最后一天晚上。 兴邦集团全体员工视频连线，共同迎新年。 互联网的发展，缩短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这是好事。 如果不是互联网的蓬勃发展，兴邦集团的上万员工是没法共聚一堂的。 实在太分散了。 而有了互联网，一万多名员工却有了共聚一堂的机会。 虽然只是连线，但也确实算共聚一堂。 主场设在景兴大酒店，一共包了七家酒店，景安的员工不少，仅次于省城，总部加上各个分店及兴邦牧业、电商平台员工三千多员工，七家酒店才算勉强装下。 各地的分公司也包下酒店与主场连线，热热闹闹的迎接新年到来。 为了这场聚会，准备了足足一个多月。 电商平台的技术部门为此还专门搞了一套系统。 就为这顿聚餐，花了几百万。 为了提升员工的集体感、归属感和荣誉感这些东西，通过深层次的变改来提高基础管理效率，陈耀东也是下了血本，这也是五年规划中培育企业化的重要内容。 本来办公室还给他准备了一份稿子的。 结果陈耀东看完后直接扔了，开场致词时即兴脱稿讲了五六分钟。 没有长篇大论，很接地气的鼓励大家好好干多挣钱，把日子过好。 说的兴起，还临时改了流程，让各地的员工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现场问他。 也只有老板才这么任性。 高管们很无奈，但也没办法说啥。 下面的员工不敢问。 陈耀东连说了三遍，才有省城的一位员工大着胆子要了话筒，问了一个问题。 员工是省城一家分店的店员，一位三十左右的女士，问题很有代表情：“陈总，我想问一个问题，听说集团在景安市盖了两个员工小区，以成本价卖给了员工，一平米只有一千多块钱，我想问一下集团有没有在省城盖员工小区的计划？” “” 我草，还真敢问啊！ 这一瞬间，所有地场都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员工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陈老板会怎么回答。 特别是其他地市和省城的员工，都想知道答案。 陈耀东都卡了半秒，瞬间意识到这个问题不能应付，住房是拦在下层老百姓面前最大的一座大山，嘴上说的再好听，不解决实际问题也没卵用，员工也不是傻子。 在千分之一个刹那，陈耀东就有了决断。 当即说道：“本来没有这个计划，但今天既然你问到了，那就临时加一个计划吧，为大家解决必要的生活保障是我这个老板的责任，下去之后统计一下，看看省城和各地的员工有多少愿意集资盖房，如果有需求就在省城和各地拿地建职工小区。当然，买地盖房子的钱还是要大家出的，我只能保证公司按成本价把房子卖给大家，不挣大家的一分钱，如果能争取到政策方面的优惠，公司也会极力争取，尽量降低盖房子的成本。” 各个分场一下嗨翻。 所有员工都振奋了。 没有人怀疑陈老板的话。 因为景安的员工已经拿到房子，均价一千多块钱的房子，最高的楼层高的一千八，最低的楼层差的一千二，这已经不能算是成本价了，而是半卖半送了。 房子的建筑成本就来就在一千左右。 景安盖的职工小区地是集团的，这都没算成本。 等于白送。 有了这个先例，谁还会怀疑陈老板的信誉。 即使省城地价超贵，但只要公司不赚员工的钱，集资盖房也依旧划算。 不说能便宜到景安这程度，但省城现在的均价在七八千左右，高的一万多，便宜的也有五六千的，公司不赚钱的话成本价应该会更低，如果再能争取到地价和政策上的优惠，就更有想象空间了，三四千能不能落地？ 这完全有可能。 陈耀东等了会，等安静下来后，才问：“还有没有？” 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 很快，又一个省城怕店员抢过了话筒：“陈总，听公司说，五年规划结束，也就是到了2020年时，店员的工资要至少涨到五千以上，是不是真的？” 陈耀东道：“是真的，当然，这只是集团管理层的计划，至于能不能实现，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大家应该知道，公司到现在还在亏本，去年亏了八个亿，今年还得亏，想要实现这个目标，公司得先盈利，不然把我卖了，也养不起你们这么多人，更不要说最低五千的工资了。所以，要想实现这个目标，还要靠大家共同努力，我也想让大家多挣钱，但前提是你们得先给公司赚到钱才行，不然我拿什么分给你们，我这百来斤肉也不够大家分的。” 又是一通哄笑。 气氛彻底活跃起来。 发现不是安排好的走过场，员工的积极性可就被激发了。 难得不是套路，陈老板也接地气，没夸夸其谈的只谈奉献不谈实际，难得能有机会问陈老板问题，各地员工再也没有了顾虑，纷纷抢着发问。 有问能不能多招几个人两班倒不要加班的，上班时间太长了。 陈耀东也没打太极，直接给予了答复：“理想很美好，但现在还不可能，等公司什么时候一年能赚个几十亿了，会考虑这个问题，可现在公司还在亏本，还得我拿钱养你们，就不要想的太好了，坚持一下吧，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但美好的生活不是别人给的，这需要大家自己去努力，去奋斗，公司不赚钱，这个问题我也没办法。” 还行。 虽然不太中听。 但至少听到了真话，没有糊弄人。 员工不怕听到真话。 最烦的是不直面问题，糊弄搪塞应付人。 现实是个什么样子，其实没有人不清楚。 只不过经常会抱有一丝幻想，所以才会忍不住问一下。 即使满足不了，最多就失望一下。 只要不把人当傻子糊弄就行。 因此到也没人骂陈老板。 本来按照流程，还有其他项目的。 结果被陈老板这一乱改，搞的面目全非，所有流程都乱了。 最后就变成了陈老板和各地员工的问答对奏，不单是外地员工，就连景安在其他酒店聚餐的员工也忍不住开了话筒，问了几个问题，这一问一答就是近一个小时。 说的陈耀东嘴巴都干了。 连饭都没吃上几口。 最后实在扛不住了，把话筒交给王平安，让王平继续回答员工的问题。 并且把剩下的流程都给砍掉了。 这样就挺好的。 搞那么多流程有个屁用，除了让员工反感没一点实际效果。 等到问答结束，还专门定下了规矩：“以后每年的迎新年活动都这样搞，这是个很好的和一线员工交流的机会，平时不敢问的，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问出来，要把这个活动当办成一个给员工发生和表达诉求的平台，保持传承下去，不要为了聚餐而聚餐搞形式主义，我觉的用这样的方式和员工交流就挺好，实话实说，不要回避和搪塞，能落实的落实，落实不了的也实话实说，回避搪塞问题比说实话更让员工反感。” 高管们都点头。 不管大家心里有没有意见，既然陈老板定下了，就得执行下去。 晚会六点准时开始。 计划八点结束。 七点半的时候，陈耀东先撤了。 到停车场，看到有个人在停车场晃悠。 天太黑看不清，也没理会。 上了车打着火，起步往左一拐，车光一照，才看清是谁。 往前走了几步，陈耀东一脚把车刹停，落下车窗，看着站在路边冻的脸通红，似乎有心事的罗美，问：“你在这干嘛，来等你婶婶的？” 罗美点了点头，庄寡妇也是兴邦集团员工，今晚在这参加聚餐。 陈耀东问：“怎么不上去吃点？” 罗美说道：“我吃过了。” 陈耀东道：“上去等吧，大冷天的别站下面。” 罗美没有说话，瞅着他道：“耀东哥，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陈耀东道：“你问。” 罗美瞧了瞧她，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低着头半爽没吭声。 陈耀东不是个木讷的人，立马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但又不敢确定。 毕竟从没想过。 过了半晌。 陈耀东道：“外面冷，到里面去等吧！” 罗美低着头没吭声。 陈耀东再没说什么，挂上档，一脚油门走了。 车子开出七八米时，才隐隐听到罗美在后面喊了一声：“耀东哥，我喜欢你。” 陈耀东升起了车窗，油门踩的更用力了。 动力强劲的570猛然加速，冲出了景兴酒店。 三十一了。 儿女双全。 偶尔浪浪可以。 但再也承载不起感情这种奢侈品了。 陈耀东不知道罗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心思的。 也不想问。 问了就是罪过。 人不但要为自己负责，也得为别人负责。 更得为家人负责。 偶尔浪一下可以，但不能沾染感情这种东西。 不然伤的可就不是一个人了。 可以管不住胯下二两肉，但一定得把心管住。 一旦放飞就完了。 2019年如期而来。 元旦三天，陈耀东和高管们分头慰问，外部环境要经营好。 平时多烧烧冷灶，等飞黄腾达了人家才会记的你。 平时不烧香，佛爷修成了正果谁会记的你。 陈耀东甚至跑了趟省城，拜访了不少领导，该汇报工作汇报工作，兴邦集团现在是省里重点扶持企业，即使省领导日理万机，陈耀东去汇报工作，领导也会抽出时间跟他聊聊。 这就是最大的优待。 换了其他商人，省领导哪是想见就能见到的。 当然，省领导和下面领导关注的层次就不一样了，兴邦农业开了多少分店，又整合了多少资源渠道这些不是省领导关注的，省领导关注的是兴邦农业的超级渠道能为河西的农产品流通带来多少促进作用，能为农民增收创效起到多大推动作用，兴邦集团下面的许多农业研究项目能不能取得突破性进展，为河西省的农业发展注入新的动力。 南山平原的农牧业一体化模式有没有推广的价值等等。 这些东西才是省领导们关注的重点。 总的来说，省领导对陈耀东这个小伙子还是挺看好的。 年纪轻轻，就能戒骄戒躁，沉下心来认真做事，在最不受青睐的基础农牧业领域踏踏实实深耕了多年，至今还能背负巨额亏损不忘初心砥砺前行，实在很难得。 这样有激情敢作为的年轻人自然要鼓励。 大力支持。 只要屁股不歪，方向不偏。 一点小瑕疵不算是大问题。 毕竟人无完人，瑕不掩瑜的嘛！ 世上没有秘密。 陈老板蓐京沪富人的羊毛，大把的钞票带回家乡搞基础农业，省领导想知道实在不是多大的难事，和那些发了财只顾享受，却对社会毫无贡献的商人比起来，那可真是妥妥的三好青年，至于陈老板买个飞机啥的那都不叫事，能挣到百亿财富买个飞机算什么。 省领导对陈耀东观感都挺不错。 是以陈耀东提出要在省城拿地给员工建职工小区时，基本没遇到什么阻力。 只要大领导点头了。 剩下的都不是问题。 至于相关优惠政策，就看下来怎么运作。 男人的一口唾沫一个钉。 既然答应了员工要盖职工小区，说了就得做到，否则不如不说。 只是集资建房，公司又不掏钱，最多出点人力，这种事要多做。 用企业的影响力给员工谋福利，员工才能认同企业，才能有凝聚力，才能有归属感，只有把这些都做好了，做到位了，王雪梅的止标才有机会实现。 不然什么都是空的。 在省城待了半个月，陈耀东拜访市区厅局领导，积极要政策要优惠。 省城的房子是肯定要盖的，这个不用想。 兴邦集团员工过万，其中省城占了大头，八百多家门店，四千多名一线销售人员，再加上建在省城的调度中心和物流中心，员工超过五千人，没房子的占了90以上。 不用征求意见，也知道这些没房子的员工必然会要求集资盖房。 对大多数员工来说，这是在省城买房唯一的机会。 第235章 女儿上学 一月底。 陈卫东搬到了水上人家，房子十月前就装修完了，晾了三个月才搬过来。 几年过去了，水上人家的入住率堪堪达到了70，现在挺热闹。 别墅区几百户人家，平时却很少来往。 即使好多住户陈耀东都认识，住了五年多了，也从来没串过门。 不像农村，互相串门是基本生活内容。 城市的蕃蓠挡住的不是距离，而是挡在了人心外。 有钱人不是所有的素质都高，只能说是参差不齐。 景安这种小城，爆发户更是不少。 水上人家就有不少，要么挖煤的，要么包工程一朝发财的。 此类人骤然富贵穿金戴银前呼后拥也就罢了，对子女疏于管教，毛病却不少，养出不少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纨绔子弟，前阵子陈语汐一个人偷偷跑去玩，陈爸陈妈发现孙女不见了赶紧找，等找到停喷的喷泉广场时，看到陈纪东闺女和儿子正在跟几个小娃娃打架。 自家孙女站在一边咧着嘴哭。 赶紧过去拉开，问明缘由后顿时气的不行。 原来陈语汐偷偷跑出去到二大大家，跟着哥哥姐姐出来玩。 结果在喷泉广场碰到几个娃，小孩子打打闹闹，难免擦枪走火。 有个煤老板家的孙子可能家里称王称霸习惯了，要抢陈语汐的玩具。 陈语汐当然不给了，六七岁的男娃就给了她一耳光，抢走玩具。 陈纪东的闺女儿子一看妹妹被打了，当即就跟几个娃打了起来。 陈爸陈妈听了气的不行，上门去讨说法，煤老板家里也是一对老人，平时没来往，可不认识陈爸陈妈是谁，当然不给好脸色了，护犊子没理由，小的跋扈不是没有道理。 陈爸陈妈气个半死。 陈纪东和陈卫东闻讯赶来，老头嘴里还不说人话，气的想打人。 最后被姜苗苗劝住，不能给孩子灌输仗势欺人的观念。 陈妈还气不过，偷偷给陈耀东打了电话。 陈耀东在省城，一听闺女被人打了，这还了得。 这几年修身养性好久没用拳头欺负人了。 女儿被人打了耳光，这可真是触了逆鳞。 当天下午，一群人就冲进了煤老板家里，将连同听到消息赶回来准备登门道歉的煤老板夫妇一家六口，从屋里打到屋外，一直打出了水上人家，老的少的一块打。 品德不以岁数而论。 社会提倡尊老爱幼，是对老年人的照顾。 可反过来，既然被社会照顾，老年人就应该成为年轻人的表率。 不然只会败坏风气，颠覆人们的道德观。 人老不修德行，那活着可真是浪费粮食。 年幼无知不是做恶事的理由。 除了没有善恶观的幼儿，五六岁的秩童已经有了基本的善恶观，做错了事也一样要承担后果，不然何来的公俗良序，何来社会公平，长此以往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陈耀东发了话，不管老的少的一并算账。 不给长点记性，怎么才能知道谦逊做人。 屁大的点东西就敢这么霸道，长大了还了得。 事情闹的不小。 水上人家别墅区看了好一拨热闹，私下没少议论。 景安陈惹不起，干事业的都知道。 但家里老人和娃娃不知道啊！ 这下可好。 眼见得那位从下面县里发起来的煤老板在景安多半混不下去了，大家由人鉴己，纷纷开始思考起了子女的教育问题，家里有娃娃的更是被反复交待，不能欺负小朋友。 甚至有的直接明说，不能欺负陈家的丫头。 再极端的，干脆直接交待不能和陈家的娃娃们玩。 二月初的时候，陈耀东从省城回来了。 女儿快五岁了。 活泼可爱，聪明伶俐，这些都是孩子天性。 多数时候比较乖巧，有时候还会比较淑女。 这是后天教育，姜苗苗的言传身教。 从女儿的身上，陈耀东似乎看到了姜苗苗小时候的影子。 看着女儿的天真烂漫，再想象一下将来女儿长大后要离开父母，跟不知谁家的小子组建家庭，陈耀东瞬间就体会到了姜爸姜妈的感受，感觉到了养女儿与养儿子的差别。 养儿子是一时之痛，结婚要彩礼的时候痛。 养女儿了一辈子痛，一辈子的担心。 看着可爱的女儿，陈耀东就觉的这是上天送给自己的最好的礼物。 谁敢欺负我闺女，哪怕以大欺小也得打回去再说。 岁数越大，心就越软。 以前还想着把女儿教育成别人家的好媳妇。 跟她妈妈一样，能懂事能明理生活才能过的幸福。 现在却只想女儿开开心心，快快乐乐长大。 别无他求。 “爸爸，我要上学！” 陈语汐骑在她爹腿上，抱着她爹脖子抗议。 别人家的小朋友都在上学，她已经羡慕好几年了。 “好好好，过完年就上学。” 陈耀东蹭着小丫头娇嫩的脸蛋，心里寻思也该上学了。 过年就五岁了。 今年的春节是在陈二哥家过的。 陈纪东年初搬家的时候就申请过了，年年在小叔家过，今年也该换换阵地了。 就是家里没陈耀东家大，院子也没那么宽敞。 稍微挤了一点。 但比起小区的单元房又不可同日而语。 三家大大小小二十口人，还是勉强能装下的。 陈卫东没有办年货，平时和老大各过各的，但爹妈尚年富力强，年还是要一起过，逢年过节肯定要一大家子一起过，就好像陈爸哥三，每年过年都要聚到一起。 血脉亲情也需要纽带来维持。 而老祖宗留下的传统节日就是这个纽带。 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压岁钱。 这是娃娃们编出来的段子。 满心期盼的挣压岁钱，结果陈耀东今年定了个调子，压岁钱只给一百块，不管大小多少都只给一百块，不让多给，好好刹一刹最近几年不知怎么就盛行起来的攀比之风。 以前觉的面子不能丢。 到了一定境界，就觉的这些东西是最不值得在乎的。 陈耀东长大了。 春节过完。 农民们开始忙了起来。 南山平原第一个开工，工作量实在太大，一百多万亩地要翻耕，灌溉系统要打水试压保证没问题，有问题的要及时维修，种下的几百万棵树也要把保温防护拆掉。 要干的活实在太多。 不提前行动怕是来不及。 陈卫东在忙活厂子，事业越小人越忙。 就跟六年前陈耀东刚刚创办兴邦农业时一样。 大大小小的事老板都得操心。 事业越大，老板反而越闲。 陈耀东现在就比老二悠闲，当然，思考的事也越大。 好多事情再做决定时也逾发艰难。 是比以前闲了，但无形的压力也比以前更大了。 具体的经营事务陈耀东现在已经基本上不管了，脑子里每天想的，所关注的，都是兴邦集团的战略和决策，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方向，以及更远的将来交接棒的事情。 陈继善过半岁，已经开始满床乱爬了。 不过这个儿子跟她姐姐小时候完全是两个样，多数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或者躺在婴儿车里，看着屋顶的一堆花花绿绿的玩具发呆。 不哭也不闹的，到是省心了。 只是难免让大人担心男娃一点都不调皮，将来会没出息。 陈爸陈妈还是希望小孙子和他爹一样小时候调皮一点的。 一来这是孩子天性。 二来小时候捣蛋长大了有出息。 看他爹就知道，老话都说，娃子不坏，丫头不爱。 姜苗苗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现在每天坚持锻炼，身材重新恢复原样，二十八岁依旧是女人的黄金期，宛若还没结婚的少女，良好的心态留住了青春。 三月，春秋开学期到了。 陈耀东和姜苗苗商量后，决定将陈语汐送去幼儿园。 一来是小丫头天天吵着要上学，二来是马上五岁的，不管心智还是自理能力，亦或是身体素质都比三岁的娃要强上许多，去了幼儿园，不用担心天天感冒。 于是。 陈耀东亲自开车送女儿去幼儿园报到。 没去那些闻名遐迩、精英汇聚的名苑。 随便就近选了一家普通的幼儿园送过去。 那些东西在陈耀眼里一钱不值，甚至有点可笑，只有那些半穷不富，自认为自己是精英的人才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虚荣心，才会认为自家的孩子不能跟泥腿子为伍。 社会的阶级不是穷人划分的。 而是有钱人富裕起来之后自发将自己和穷人分割开来，划下了一道鸿沟，最终造成了资源的分配不公，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的子女就应该享受更好的教育医疗。 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的子女就应该比穷人家的起点早。 陈耀东也是得益者，但到了他现在的层次，跟那些钱没多少却自认高人一等的富人还是不一样的，陈语汐的起点在她出生的那天就决定了，不需要上那些名园名校，来彰显什么高起点，这个岁数只管开开心心的成长就行，要屁的高起点。 再高的起点还能高得过陈老板的言传身教？ 所以，真正的高起点从来就不在学校。 陈语汐就读的幼儿园不大，一共就百十个娃娃。 是一家公园幼儿园。 入学不是问题，跳级插班更不是问题。 一个电话的事。 陈耀东没刻意低调，早早就打了电话。 园长是位三十多的女性，陈耀东一家到幼儿园门口时，园长带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在门口等，下车寒暄了一阵，园长介绍了年轻姑娘的身份。 姑娘姓黄，陈语汐的幼教老师。 “陈语汐就劳烦黄老师操心了。” 陈耀东跟她握下手，热情却并不过分，尺度拿捏逾发到位。 年轻女孩连声客气，看的出来没多少社会经验。 先去了园长办公完，办理了入园登记。 姜苗苗跟小黄老师聊了聊，说了说陈语汐的一些日常习惯。 没提什么建议，更没要求关照。 最后，陈语汐高高兴兴的被老师带走。 看着女儿蹦蹦跳跳的跟着老师离开，陈耀东嘴角抽搐。 这个没心没肺的。 心里老大不是滋味。 大抵儿女第一次离开父母身边，都是这种心情。 这天。 一家人浑身不得劲，虽然没人念叨，可心里却都忍不住胡思乱想。 一会想陈语汐想爷爷奶奶了没有。 一会想陈语汐哭了没有。 万一哭了咋办。 心心念念到下午四点时，陈爸陈妈就急不可耐地开车去了幼儿园。 陈耀东出去了，去了南山平原看春耕准备情况。 幼儿园四点半放学，家长们基本上四点刚过就到了，来的大学是爷爷奶奶，也有爸爸妈妈来接的，不是电三轮就是电摩，开车的同样不少，门口堵的一批。 家长不让进门，就在门口等，老师把娃送出来，谁领谁的回家。 新区路比较宽，车也不算多，门口随便停，这个时候执行的交敬一般不管。 陈爸把车停好，和陈妈下去在门口等。 也没特殊。 等了一阵，总算开始放学了。 先出来的是最小的，三岁多的娃鼻涕都擦不干净，刚刚开春，正是感冒高发季，不少娃娃鼻子下挂两条毛毛虫，还有的都上一学期了，出来的时候还在哭着喊要爷爷奶奶。 老师们也焦头烂额。 与其说是老师，还不如说是幼儿保姆。 带这些奶娃可比带学生累的多了。 一会这个尿裤裆了。 一会那个拉裤子了。 没当过幼教谁能体会到压力多大。 小的领完，然后才是中班。 陈语汐是中班，算是插班，一群娃娃排着队出来，老师在旁边不停的提醒，娃娃们似乎挺怕老师，也不敢喧哗，等出了大门，到了爷爷奶奶跟前，才开始原形毕露。 陈爸陈妈一眼就在人群里找到了自家孙女。 小丫头眼睛有点红，早没了先前的活泼劲。 明显哭过。 陈妈一看就心疼了，刚送来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开开心心跟着老师走了。 怎么才一天就蔫了，不会是在幼儿园受了什么委屈吧！ 陈爸则更注意细节，看到自家孙女排在队伍中间，没有被排在最后，心里就点点头。 社会处处都有冷暖，幼儿园也不例外。 亲爹亲妈在对待子女上都做不到一碗水端平，老师不是圣人，就更不可能。 陈语汐在幼儿园有没有被照顾，从这些细节就能看出来。 第236章 大风来了猪要起飞 第一天上学的经历并不美好。 陈语汐早就看到了爷爷奶奶，本来还不敢跑，等到被放出来，就再也忍不住了，冲过来扑到奶奶怀里哭着喊着不上学了，搞的陈爸陈妈一阵手忙脚乱的。 陈妈在哄孙女。 陈爸则连忙找老师询问情况。 高高兴兴的送过来，谁想一天就哭着喊着不上学了。 心里怎么安稳。 问了老师，才知道是不适应环境，被老师带到班上后跟其他的小朋友都不熟，没多久就想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了，还哭了鼻子，陈爸到是松了口气。 不是受了委屈就好。 把孙女接回家。 陈语汐一路上都不开心。 回到家里，给姜苗苗说了下，姜苗苗却不意外。 第一天上学不适应也很正常。 过几天适应就好了。 晚上陈耀东回来后，一听女儿哭了，就不想让去了。 结果姜苗苗不同意，要么不去。 既然去了就得坚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算什么。 从小养成这种习惯，长大就是灾难。 不顾陈语汐的哭喊，愣是让陈耀东把丫头送去了幼儿园。 在门口看着陈语汐哭喊着被老师领走，陈耀东心里抽搐的。 但果如姜苗苗所料，适应几天，跟班上的小朋友熟了后，陈语汐就不哭了，和几个小女孩交上了朋友，在幼儿园没有玩够，放学了还让爷爷奶奶把几个小朋友接到家里去玩。 这当然不可能。 人家爷爷奶奶在呢！ 女儿在适应新环境，陈耀东也忙了起来。 去年，非洲流出了猪瘟，世界各地蔓延。 国内养殖业也人心惶惶，生猪价格一降再降，好多省份遭了灾。 河西偏远，只有几地爆发了小规模疫行，没有蔓延开来。 不过年前已经基本控制住了，没有再大规模蔓延，只是点状的散发。 景安没有出现状况，只是生猪价格起不来养殖户难免要亏本。 这个还不是大问题。 压倒骆驼的是政策。 风向的变化有时候快的让人有点反应不过来。 去年的时候就在谈环境保护，政策前所未有的严，好多人也只是听听，风在远处刮，还没有刮到河西，今年忽然就刮了过来，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开春之后，景安许多环保不达标的小猪场就被陆续关停。 猪场要关，那猪怎么办？ 养殖户没办法，只能挥泪大甩卖。 大量生猪涌进市场，一时生猪价格大跌，搞的猪肉价格也跟着大跳水。 市场零售价一度下探到六块，直奔近十年来的历史最低点而去。 南山平原自从2017年启用以来，五个养殖基地就一直在陆续引进母猪和种猪，去年虽然加快了进度，但到目前，也只是勉强达到年出栏一百万头的规模。 距离年出栏两百万头的规模还远。 趁此机会，兴邦牧业大批量购进母猪和崽猪。 国内大规模的养殖户还是有点少，绝大多数都是小规模养殖场。 就拿河西来说，像兴邦牧业这种巨型的养殖大户根本没几个，景安最大的养殖户也不过万头规模，而那些养个三五百头甚至上千头的小养殖户则是多的数都数不过来。 好多村镇根本就是家家户户养猪，多的没法统计。 而这些小养殖户加起来，市场占有率占到了80以上。 景安还好一点，兴邦牧业的规模太大，拉高了规模养殖的市场比例。 其他地市小养殖户的市场占有率只高不低。 政策大刀之下，小养殖户根本想不了那么远，没有资金，也没有胆子去扩建环保达标的厂房，谁知道哪天会不会再次被关停，只能仓促甩卖，尽量收回些本钱。 即使赔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别说小养殖户，就连那些大户都有点战战兢兢的，生怕哪天大刀砍到自己头上。 即使看到后市猪价可能会涨，也不敢冒着风险扩大规模。 一来饲料价格在涨，养殖成本在上升。 最关键的还是政策，这玩意就像娃娃的脸一样让人头疼。 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刮什么风。 这么多的生猪涌向市场，猪肉价格怎能不降。 而在兴邦牧业这种巨头眼里，这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但凡稍微有点见识，都能想到这么多猪场被关停后会造成什么后果。 别看现在猪价一降再降，已经跌破了近几年的历史低点。 可以后呢？ 存量不足，后市会出现什么情况，只要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能想到。 这可不是河西一地，全国都是这情况。 在这波小养殖户破产过程中，兴邦牧业接下了景安所有的清盘母猪和崽猪，甚至还从其他地市又买了不少，才把南山平原的五个巨型养殖基地全部填满。 政策真的是太好了。 不是这把大刀，兴邦牧业要想把五个养殖基地全部填满得等到明年，而且还得花费不小代价，现在等于是被动接盘了一批便宜的筹码，也符合国家规模化养殖的政策。 兴邦集团。 陈耀东和高管们也在商量今年的市场变化。 王平安说：“现在猪价都跌破历史，但下半年肯定会反弹，我们没必要凑热闹了，就市场先消化那些小养殖户的生猪吧，也让那些小养殖户少赔点钱，我们下半年再出栏。” 兴邦牧业只买母猪种猪和半大不小的崽猪。 已经到了出栏期或临近出栏的生猪可不要。 所以市场上还有天量的生猪在出栏。 牛志刚忙点头：“我也赞同，这么一折腾，下半年估计没多少猪出栏了，这要是不涨价就有鬼了，等涌进市场的生猪被消耗完，存量却跟不上市场需求，必然要涨价。” 高管们都纷纷赞同，不建议现在把猪卖掉。 现在就是踩踏市的割肉，猪肉价格还不如有些蔬菜价格。 怎么卖都是赔。 还不如捂一捂，等到市场缺货了再推出去。 意见就这么统一了。 兴邦农业还在卖肉，但卖的都是外购的猪。 自家的猪一头没出。 小民惶惶不可终日。 巨头仰卧太空俯瞰风景，手里握着小民们的带血筹码。 听起来有些不厚道。 但这属于政策改革下的市场行为，兴邦牧业就算不接这些小养殖户的筹码，景安的小养殖户只会赔的更多，所以陈耀东这便宜拣的心安理得，一点心理负担没有。 到六月底，上半年全国关停的猪场数量达到了恐怖的三十多万家。 这个数字史无前例。 而大批量涌入市场的生猪，也在过去几个月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六月开始，猪价就开始迅速回升。 到了七月，已经涨超了年前水平。 猪肉的市场零售价达到了九块多，河西人少猪多，猪肉价格算是全国垫底的，就这已经开始让老百姓开始叫苦，那些一线大城市涨的就更凶，已经涨到了十二三。 六月是毕业季，兴邦集团接收了一批河西师范学院的本专科毕业生。 还有一些从省内外回景安的学生。 除了有志于考铁饭碗的，兴邦集团现在是景安大学生的就业首选。 陈语汐放假了。 上了一学期的中班，早就不哭了。 天天眼睛一睁，就自己跑去洗脸刷牙，然后高高兴兴上学。 就是屁事有点太多。 老是给家长布置作业。 陈爸陈妈帮不上忙。 陈耀东又没那耐心，搞的姜苗苗也跟着又上了一回幼儿园。 陈语汐对跳舞比较感兴趣。 姜苗苗给报了个班，周末要上兴趣班。 暑假更是天天要去。 不是姜苗苗不给教，而是在家里没办法学，妈妈教的时候不好好跳，只有去了培训班才会老老实实学，不知道是环境的原因还是父母确实不适合传教。 总之陈语汐也跟其他人家的孩子一样，被这个俗世给同化。 天天不是幼儿园就是兴趣班。 陈语汐去了三天半，就没了兴趣。 结果反悔不成，必须要去学。 要么不报，要么报了就必须得去。 就跟上幼儿园一样，姜苗苗别的都可以忍，唯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忍不了。 从小就要给陈语汐培养做什么事都要坚持的习惯。 可以不做。 但做了就不能半道而废。 八月。 陈继善满月了。 陈耀东举办了个周岁宴，请了亲戚们一顿。 儿子有点迟钝，不管说话行动，都比陈语汐晚的多。 都一岁了，连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还叫不利索，只能扶着茶几转悠，不过姜苗苗明显疼儿子多些，而陈耀东则明显疼女儿多些，差异在这里就显出来了。 陈语汐一两岁的时候经常被她妈揍。 陈继善却没挨过一巴掌。 男娃一岁了还不会跑路，姜苗苗和陈耀东不急。 陈妈陈妈到是急了。 人上了岁数总是担心这担心那。 给儿子过完周岁后，陈耀东去了趟魔都。 王欣已经上班，店里的店员们换了一批又一批。 最高的那一批店员，除了王欣没有一个干到现在的。 时间最长的也只干了三年不到。 请所有人吃了顿饭，陈耀东把资产做了番处置。 以后大概率不会再站台了，继续留着这个店没意义。 每年还得负担几百万房租，还得养着这些店员。 账上的现金没多少，陈耀东不卖货，账上就没多少流动资金，总共三百来万，给店员分了分，店铺则送给了王欣，千来万的固定资产，就当是这个女人给他卖力七年的补偿。 临走之时，王欣笑眯眯道：“老板，哪天需要资金了记得来卖货啊！” 陈耀东道：“行，等我缺钱了就来赚点生活费。” 话是这么说的。 但大家心里都明白，陈老板以后是不会再站台卖货了。 店员们分到了一大笔钱，个个开心喜乐。 王欣终于员工熬成老板，重新燃起斗志，准备好好大干一番。 渠道是现成的，店铺什么都是现成的。 只要把东西卖出去，就是大把的利润。 以前只拿工资，对营业额什么的也没多大兴趣。 现在自己可是老板，没有营业额哪里来的利润。 可不能再三天打鱼，两三晒网，把门店养住就行了。 必须要多出货，多挣钱。 一系列改革后，现有的店员全走了。 以前干销售卖的货利润基本对半分，陈耀东没指望这些店员给他挣钱，只要能维持门店开销就行，可王欣没有陈老板那么大的本事，不可能还给店员给那么高的提成。 自然没人再干下去，纷纷另谋出路。 这应该算是最好的结局。 陈耀东没有给店员股份，是知道给了也是白给。 门店和企业其实都是一样的，小股东往往多是给大股东陪太子读书的角色，大股东不想跟小股东分享收益，有的是办法揉捏小股东，让你扁就扁，让你圆就圆。 到头来好处没拿到，反而还要承担股东的责任。 不如多分点钱实惠。 所以把现金分给了店员，店铺给了王欣。 魔都待了几天，陈耀东又去了一趟京城。 把京城怕店铺也处置了一番，现金分给了店员，店铺给了店长。 宾主一场。 好聚好散。 或许若干年后，这些店员哪天记起陈老板，会请他吃个饭也说不定。 八月。 猪肉价格持续上涨，涨幅近20。 京沪等一线城市猪肉涨到了15元斤，涨幅之大令人瞠目结舌。 景安的猪肉也涨到了12元斤，老百姓都不敢吃肉了。 但这只是刚刚开始。 九月。 陈语汐开学了，送到了学前班。 天天回家念叨着啊哦鹅义乌鱼。 陈继哲也快三岁了，但下半年生的，上幼儿园要到明年了。 陈耀东回家给媳妇过了个生日，顺便送了几天女儿上下学。 看着小棉袄开开心心的上下学，陈耀东觉的这辈子也算圆满了。 前半后的目标基本实现，剩下的就是把女儿养好，把儿子给教育好。 九月。 市场供需进一步失衡，猪肉价格继续飞涨。 到九月底，景安的猪肉价格已经涨到了15元斤。 不要说老百姓直呼猪肉吃不起，连城里人都吃不起了。 兴帮牧业依旧捂着猪不卖。 到了十月，部分地区的猪肉价格已经涨到了20元斤。 全国人民都在直呼吃不起猪肉。 兴邦牧业依旧在观望。 第237章 被勒令开门营业 下半年的猪肉价格涨的让人难以接受。 连一线大城市的精英们都有点受不了猪肉的价格。 真的是在创纪录的征途上不断的创下了一个又一个新高。 到了十月下旬，个别地区猪肉价格涨到30元斤的时候，河西的猪肉价格，也涨到了史无前例的十七八元每斤，官方就算想干预都没有办法干预了。 这是全国性的市场行为，不是一纸行政公就能随便降下来的。 市里坐不住了，大老板直接驱车前往南山平原基地视察了一趟。 看完之后，当即要求兴邦牧业向市场投放生猪，平衡猪肉价格。 再涨下去，老百姓真吃不起了。 兴邦牧业迅速贯彻落实市里的要求，开始向市场投放生猪，停止外购，每天向市场供应一万多头生猪，大多在自家的渠道销售，比市场价低了两块钱，部分外卖。 省市领导都很满意，是个有担当的。 没有趁机哄抬价格。 实际上兴邦牧业快赚翻了，每天进账四千多万，利润至少三千万往上。 至少。 从来没赚过这么爽的钱。 去年王雪梅提出屯积饲料的时候，就料到猪价会涨。 上半年的进候，有点眼光的都看出猪价会涨。 但谁都没料到，竟然涨的这么狠。 上半年猪场被关掉的养殖户心在滴血，侥幸没被关的猪场和养殖户却发了财，好多村子一夜之间暴富，随便养了一百头猪的，都是几十万进账。 养个五六百头，都秒变百万富翁。 好多养猪的都组团跑去全国游了。 今年最舒服的，就是那些养猪养到下半年的。 真的是借着风口上了天。 兴邦集团的猪成本很低，上半年接下的筹码太便宜，正常四五年的上好母猪，两三千就拿了，五六百的猪崽子两三百就拿了，甚至还有一百的。 养大的猪还能杀了卖肉。 猪崽子谁要啊，又杀不出几两肉。 太多了没人要，好多养殖户急着处理，基本上给钱就卖。 上半年实在卖不掉的时候五十块钱都有人卖。 兴邦牧业拣到了大便宜。 饲料一部分自产原料加工，一部分外购原料加工，饲料成本也不算，甚至可以说比景安所有猪场都低，唯一高的是固资折旧和人工管理成本。 但相比现在的猪价，那点成本实在不算什么。 满打满算，今年的一头猪从买回来到出栏成本还不到一千块钱。 即使卖的便宜，一头猪也有两千多利润。 这钱挣的太舒服了。 关键即使兴邦牧业大量投放生猪去平衡猪肉价格，依旧左右不了市场走势，猪肉价格还是一天天的涨，一月份涨到了19元斤，领导都直呼吃不起猪肉了。 兴邦农业17一斤，是省市领导眼里的好榜样。 不得不说的时，随着生猪从格走高，下半年猪饲料同样搭上了飞机。 部分饲料和原料价格涨超50，有的甚至快翻倍。 元旦之前。 兴邦集团针对猪饲料和原材料价格上涨问题，召开了紧急研讨会议。 虽然去年到今年上半年，兴邦牧业斥巨资购进了大量原料，比如大豆和小麦等等，但面对巨大的需求依旧不太够看，而且部分原料兴邦牧业也没有储备多少。 比如预混料和蛋白饲料等等，兴邦牧业并不生产这些东西。 一样需要外购。 没有哪家企业能够做到百分百的生态闭环。 即使兴邦牧业饲料自产率高，也做不到所有饲料自产。 研讨会结束后，陈耀东和王平安分头行动，陈耀东去拜访新希望，王平安则去拜访正大集团，寻求建立产业链合作互补的可能，以期在下一步饲料价格继续上涨时，通过与这些业内的大型企业建立产业链互补的合作方式降低养殖的饲料成本。 我没有的你便宜卖给我。 你没有的我便宜卖给你。 陈耀东还拜访了中粮和大北农，连轴转了半个月，才达成几项合作意向。 没人小看他的岁数。 也没有人有资格小看他。 兴邦集团虽然没有上市，但体量和规模在那摆着。 虽然只在河西一省之地折腾，但也堪与巨头比肩。 市值几百亿的农牧业大型上市公司，固定资产都不一定比得过兴邦集团。 2020年了。 陈东三十二十岁了。 姜苗苗也二十九了。 激情已经不再。 剩下的只是彼此的依靠。 回到景安，兴邦集团赶在年关前召开了一年一度的总结大会。 2019年市场变化太多，快的好多人都目不暇接。 兴邦农业稳步发展，营收稳步增涨，突破了70亿，亏的也更多了，巨亏12个亿。 唯一可喜的是，市场占有率在大幅提升，其他农副产品不说，蔬菜类的竞争对手已经没剩下几个，2018年干死了一小半，撑下来的还能熬过2019年的实在没有几个。 没有几个小商户和小企业能经得起连续两年的亏损。 而与兴邦农业相反，兴邦牧业则是一派喜气洋洋。 今年借着东风飞上了天，从十月开始到元旦前后，向市场投放了100万头生猪，净赚近三十个亿，这横财发的也太突然且意外惊喜了，也是兴邦集团的前身，兴邦农业自2013年成立七年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实现年度正向盈利。 所有人都有了心气。 两个子公司加一起营业收入突破百亿。 兴邦农业真正登上了河西省民营企业的龙头。 2019年综合净利润1695亿，提前实现了盈利的目标。 唯一挠心的是，现在能买的猪不多了。 虽然存栏数量一直都在增加，可繁母猪数已经突破了三十万头，存栏的大小育肥猪还保持在280万头，但大多是正在吃奶的猪崽，要投放市场还得等上几个月。 总会会开完后，陈耀东又和高管们开了个小会。 微调了下明年的计划。 生猪投放要控制了，不能再这么出了。 一天最多出三千头，再多了就会形成市场空档。 这可不是好事。 春节到了。 今年过年，好多人家猪肉都买的比往年要少了。 就在年关的前几天，猪肉价格正式站上了20元斤的高位。 老百姓是真吃不起猪肉了。 但这玩意不吃不行，该买还是得买。 猪肉在涨，牛羊肉同样跟着涨疯了。 陈耀东买了一头牛，让人宰了把肉分给亲戚们，还买了五只羊各家分了分。 往年一头牛也就一万多块，今年竟然花了三万出头。 往年一只羊也就一千来块，今年花了两千多块。 真的是涨疯了。 除夕之夜，今年又聚到了陈耀东家。 吃过年夜饭后，三家大小二十一口在院子里蹲了一大圈，一边烧纸钱，一边讨论着明年出去旅游的事，陈耀东提出的计划，本来打算今年出去，奈何陈继善太小了。 明年再大一些，打算领着家人们出去国外旅游。 现在有了飞机，出远门方便的多了。 烧完纸钱，基本上商量的差不多了。 结果初一一早，计划就破产了。 灾难来了，从最高层一级一级下令，春节期间闭门谢客，不得外出，最基层的街道更是拿着大喇叭走街串巷挨家挨户通知，搞的好多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疫病流行，此前陈耀东也看过报道。 但并没当回事，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 以国内的管控力度，随便控制住了。 该走亲戚还走亲戚。 结果到了正月初三，详实报道出来，才知道事态究竟有多严重。 这下再没有人敢出门了。 上头一天一个加急命令。 所有营业场所全部关门。 大街清空，警察直接上街清人。 兴邦集团不得不发布紧急通知，要求除了值班人员和两个基地的人员，其他人员一律放假在家里休息，休息期间全额发放工资，员工们都表示很欢喜。 势头有点不妙。 城里太不安全。 陈耀东一家一商量，干脆收拾细软直接躲到乡下去了。 还是农村安全一点。 今年这个年过的太糟心。 谁也不会料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景安的马路上从没这么安静过。 连条狗都看不到了。 不少城里人都往乡下跑。 发生了这种事，不用想也知道农村比城里安全。 然而兴邦集团的放假通知发出去还没三天，省政府办公厅就直接将一份紧张通知下到了兴邦集团，要求兴邦集团即刻复工，特么的所有人都宅在家里不让乱跑，饭店酒店什么的全都关门了，再不开门营业，省城的几百万城里人和各地市几百万城里人得饿死求了。 而在紧急通知下达前，市里大老板更是直接把电话打到了陈耀东手机上。 一听他竟然全家躲到乡下去了，狠狠批评了陈耀东一顿。 这种关键时刻，竟然不主动站出来担当作为，反而躲到乡下避难去了。 也太不像话了。 陈耀东也很委屈，自己明明不想给官方添乱。 怎么就成了不担当不作为了。 没法躲了。 只得赶紧进城，召集高管们分头行动，同时第一时间下达了复工通知。 要求所有人员赶紧上班，积极配合官方要求，做好生活物资保障工作。 物流运输采购系统全力运转，调度中心全力运转，做好物资调配转运。 各类生活物资价格坐了火箭一样的涨。 年前一斤白菜才一块钱，短短一个星期就翻了倍。 就这，还是涨的最少的。 其他蔬菜更是疯了一样的涨。 这场灾难，让运转了几十年的社会体系彻底停板，如此大的一台机器，骤然停下会造成什么影响难直难以估量，各行各业全都停下了，后果太严重了。 之前只是猪肉涨价，咬咬牙还能吃上几口。 现在是所有的吃的东西都在涨价，吃饭成本直接飙升。 唯一让领市领导欣慰的是，兴邦农业复工之后，庞大的渠道运转起来之后，迅速将农民地里的蔬菜送到了千家万户的厨房里，有效遏止住了生活物资急速飙涨的势头。 危机时刻方显效率。 兴邦农业这七年来持续投入巨资建设产、供、运、销的一体化渠道，平时还看不出来有多大作用，直到这次灾难来临时，才真正展现出了庞大的力量。 就这短短半月，好多大城市的生活物资价格已经涨到天上去了。 甚至出现了供应危机，引发了民众恐慌，购物哄抢三天两头的发生。 价格战都不用打了。 这个时候，没有几家竞争对手跟兴邦农业抢生意。 即使按照官方要求，努力抑止物价飞涨，但兴邦农业还是赚翻，特别是蔬菜一类，都是两三倍的利润，高的甚至接近了六倍，平时买个菜挑挑拣拣，现在都不挑了。 陈耀东在景安待了几天，就跑去了省城。 亲自坐镇省城总部，指挥协调物资调度。 同时按照省府要求，组织了一支庞大的车队，运送三千吨生活物资，支援汉城。 大家都在捐款，媒体天天媒，你家捐了多少，他家捐了多少。 捐的多的就被表扬，捐的少的被各种黑。 都特么在做秀，这些巨头浑身金光闪闪，被无数人盯着。 这种时候，就得体现责任和担当。 陈耀东不想凑这个热闹，国家并不缺那点钱，给个十亿八亿有毛用，国家需要的是各行各业的稳定和各种紧缺物资，送上几千吨物资比钱作用更大。 王平安亲自带队去了趟汉城。 同去的还有官方的领导。 现在各地封路，没有官方出面协调的话，兴邦集团的车队到不了汉城的。 即使如此，这一路上所有人吃住都只能在车上解决，回来的时候更是困难重重，不让下高速，回到河西又被集中隔离了起来，各种检查，关了十四天才放出来。 一直到正月快出去，事态控制住之后，才开始陆续放松。 各行各业陆续开工，但基本上都是各种厂子和机构，如银行医院等，再诸如一些制造加工类企业，而诸如购物商场、宾馆、饭店、酒吧、KTV等之类的场所还得继续放假。 此类场所开不开都不影响民生和大局。 反而因为人流量太大全是风险高发地，只能继续让关门歇业。 只有部分生活超市和兴邦农业这种保障民生物资的场所能开门营业。 话说兴邦农业还是被勒令开门营业的。 陈耀东本来还打算给员工放假休息上一两个月的。 第238章 较量 2020年的春节给太多的人带来了灾难。 但也就成了一部分人。 兴邦农业就是被成就的对象之一，借助强有力的行政管控，兴邦农业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市场，并且不是以低成本经营与同行竞争占领的市场，而是以数倍的高额利润，迅速占领了生鲜市场，并且极大的拉动了粮油调味料这些分类商品的迅猛增涨。 莫名其妙就躺盈了。 赚的盆满钵满。 一线的店员也差点累瘫。 仓储物流人员同样并不轻松。 这绝对是兴邦农业成立以来，最忙的一个春节。 而蹿的最猛的，则是兴邦农业的线上平台。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下载量翻了几倍，达到了惊人的五百多万，半个月的交易量赶上了去年全年线上的交易达，突破了八亿，搞的服务器都有些不堪负载，几度卡壳。 不得不紧急升级服务器，以保证用户需求。 这场灾难给兴邦农业带来了太多机遇。 纷纷挠挠之际。 马老板给陈耀东打了个电话，谈了谈对农业生态发展的看法。 最后还提到了资源共享，生态合作的构想。 陈耀东很意外，虽然和马老板有一面之缘，但打电话这还是第一次。 这两年马爸爸红极一时。 但陈耀东同样自负，这个岁数把事业做到现在的程度，他有足够的自信。 就算世界首富站他跟前，他也不会觉的自己就矮了别人一头。 只是有点意外，马老板竟然会主动跟他谈合作。 总觉的里面有问题，但一时想不透问题在哪里。 三月。 开学季又到了。 学校一直没有等到开学通知，只能继续上网课。 当然，学开前是不用上什么网课的。 陈语汐只管玩。 二月出去，各行各业都在陆续恢复经营。 景安也放开了，家人也回到了城里。 街上重新热闹起来。 但是，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还是给各行各业造成了沉重的打击。 线下娱乐行业死的最惨，KTv、酒吧等等娱乐场所的恢复营业遥遥无期。 酒店餐饮同样损失惨重，一片萧条。 许多行业都在重新洗牌。 兴邦农业正在加紧建立护城河，借助疫情占领市场后，对刚刚恢复营业的同行亮出了终极杀手锏，从最前端的生产供应直接捏住了二道贩子中间商的喉咙。 这些年兴邦农业花费巨大人力物力调整布局，和全省各地数百万农民建立了产销一体的合作链条，将产业的前端支配权牢牢握在了手中，直接捏住了中间商的命根子。 河西的生鲜蔬菜总体是供大于求的。 如果不是需要外销，这些中间商和渠道商早就活不下去了。 外销可以，不准在省内走货。 否则两块钱的菜十块钱来拿。 不要全部，兴邦农业也没那么大能耐掌握所有菜品。 只要捏住三分之一，这些中间商就得跪了。 要么乖乖听话，和兴邦农业合作，将一部分生鲜蔬菜外销，消化剩余产能，要么继续跟那些零售菜商合作，和兴邦农业竞争，被兴邦农业一步步压缩生存空间。 怎么选择几乎不用考虑。 支持那些零售商跟兴邦农业竞争，前两年就已经损失惨重。 只要兴邦农业再打上一年价格战，零售商和二批都得破产。 除了乖乖听话，没有第二条路走。 这一釜底抽薪，兴邦农业彻底巩固了全省市场。 偶有不甘心冒头的，直接一巴掌呼过去，区域门店搞上一个月成本价促销，小商小户的除了破产，没有第二条路走，甚至直接在前端供应上对某些菜品卡脖子。 除了一些覆盖不到的边边角落里，兴邦农业门店覆盖的区域再无竞争对手立锥之地。 开店卖衣服的天天骂淘宝和电商。 河西省卖生鲜蔬果破产的则恨兴邦农业恨的要死。 砸了无数人的饭碗，被仇视也是必然的。 日子不太好过，各种不好的事时有发生。 人一旦被逼到绝境，就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兴邦农业的门店被砸了几次，所幸没有人员受伤。 只是一点财产损失，不算大问题。 四月。 学校终于接到通知，可以开学了。 陈语汐背上小书包，开开心心去上学了。 六岁的姑娘了，已经知道害羞了，都不让爸爸抱了。 陈耀东很忧伤。 年华老去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女儿聪明伶俐，甜美娇憨，和姜苗苗越像了。 长大了也是个美人胚子。 这一点让老爷亲很欣慰。 陈继善一岁八个多月了，也不闹腾，感觉比他姐姐还要娇气，唯独不好的一点就是吃饭太麻烦了，不好好吃还得哄着劝，和陈耀东小时候一点不像。 挺担心这儿子养废。 就在各行业洗牌时，一股风悄悄的吹了起来。 互联网的社区团购正在借助疫情的东风蓬勃发展。 在巨头们的暗中支持下，许多做生鲜的团购电商正在跑马圈地。 河西也出现了不少地推人员，甚至找到了兴邦农业想寻求合作。 消息很快就传到王雪梅这里。 王雪梅一直对互联网平台的市场垄断行为很警惕，甚至一手中止了和淘宝的合作，得到消息后立刻一系列指令发了出去，直接釜底抽薪，从前端掐断供应，哪个二批敢和这些电商团购合作，以后不要在河西继续混了，想上哪混上哪混去。 地推人员彻底麻爪。 供应链有两种，一种是像兴邦集团这样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自建供应链。 另一种是整合资源搭建供应链。 团购电商不可能自己建供应链，建不起也没那个人力物力，只能整合资源搭建，这种供应链是非常脆弱的，任何一环出了问题，都会导致供应链断裂。 碰上兴邦农业这种地头蛇，直接把脖子给你掐断，想玩都没法玩。 河西的生鲜蔬果供应链上，兴邦农业已经占据了支配地位。 任何搭建整合的供应链都得被掐住七寸。 除非从省外重新搭建一条全新的供应链。 互联网公司哪有这么大的人力物力。 兴邦农业花了七年时间和无数的人力物力才搭建起来的产供体系，浪费了多少蔬菜才积累起来的各种保鲜降损的经验技术，要是就这么容易被互联网公司随便就做成了，阿里也就不会在生鲜业务上一直毫无进展了，这不是单纯烧钱就能解决的。 更不是你买几辆半挂车建几个仓储中心就能搞定的。 这里面的麻烦事太多了。 各种各样的麻烦不比互联网公司解决技术难题轻松多少。 团购电商在各地攻城掠地热火朝天。 在河西却挨了当头一棒，灰溜溜的撤了出去。 随后，兴邦集团接到了不少互联网巨头们的来电和咨询。 从五月底开始，不少互联网巨头公司跑到河西调研兴邦集团。 大老板都没来，陈耀东对这些虾米没啥兴趣，让下面人应付。 充分调研了兴邦集团的产业结构后，巨头们又悄悄走了。 团购电商从此再不进河西的门。 是真的玩不过。 别的不说，单是供应链就被卡的死死的。 就算重新从外部建一条供应链，终端也被捏着脖子。 就算想找兴邦农业的竞争对手合作，都找不到合作对象？ 这还咋玩？ 国内的疫情是控制住了，国外却在汹涌澎湃。 全世界都不安全了。 只有家乡是块净土，旅游计划是彻底破产了，看这势头，以后也别想再出去了。 指不定出去就回不来了。 风险实在太大。 哪里都不安全，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安全。 过年都没有去老丈人家。 陈语汐放假后，姜爸姜妈来了景安。 冀北不太安全，短时间不打算走了。 七月。 互联网巨头们纷纷公开宣布，进军社区团购，抢着烧钱，跟小商贩抢生意。 一时群情激愤，纷纷被声讨和斥责，舆论直接一边倒。 兴邦农业虽然砸了河西无数商贩的饭碗，但毕竟只是在一省，而且兴邦集团养在深闺无人识，也没那些互联网巨头们那些大的名头，就算有人声讨也带不起舆论。 但这些巨头们可不一样，一举一动不知被多少人盯着。 本来这两年就被人诟病，现在又来抢小贩饭碗，不引起公愤才怪。 当然，有共愤的也只是利益被侵害到的。 普通消费者才不管这个，反而乐孜孜的享受着几乎免费送的廉价蔬菜。 巨头们强大的资本补贴之下，有些蔬菜确实便宜到了几乎相当于白送。 陈耀东也关注了下，发现确实非常便宜。 好在兴邦集团已经在河西筑起了护城河，这些巨头不来便罢。 但若敢来，分分钟教这些巨头做人。 正当陈耀东乐的吃瓜看戏时，网上还是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有人在短视频平台发声，细数兴邦农业无数罪状，什么恶争竞争，垄断市场，疫情期间哄抬物价之类，说的有鼻子有眼，简直把兴邦集团骂成了发国难财的典型。 消息反馈到陈耀东这里，陈耀东没反应，静待事态发展。 而事态的发展，有时候很出人意料。 这起舆论事件似乎有股力量在推动，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引发不少热议。 好多人根本没听过兴邦集团。 甚至有些孤陋寡闻之辈连河西省在哪都不知道。 但看网上有人骂的有鼻子有眼，于是也跟着骂几句发泄情绪。 舆论发酵升级，明显有点失控。 陈耀东很不爽，跑去找领导倒了倒苦水。 随后让人报警。 然后，河西警方做了一件让网民们震惊万分的事情。 八月中旬，河西警方四面出击，分赴各省，以疫情期间破坏社会稳定的罪名批捕了十多名自媒体人和闲的没事宅在家里吃瓜的死宅，同时致函京城警方，请求协助带走某互联网公司的几名高管进行调查，手续很齐全，证据很充分。 虽然最终没能把人带走，但依旧把某些人给吓到了。 在随后公开接受采访中，河西警方再三申明，兴邦农业在这次疫情防护战中为河西省稳定生活物资价格做出了巨大贡献，并在关键时期迅速响应国家号召，为汉城送去数千吨最紧缺的生活物资，疫情期间，河西省的生活物资价格全国最低，并不存在网络谣传的垄断市场和哄抬物价的行为，告戒网民，网络并非是法外之地，提醒广大网民遵守法律法规，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不要人云亦云误导舆论破坏社会稳定等等。 一帮网络喷子和水军被惊的不要不要的。 网上不能乱说话大家都知道。 但这么较真的还是头一次见。 不就跟着骂了几句。 竟然直接跨省抓人。 不少人真被吓到了。 河西省的存感在一直非常低，这次却霸了屏。 最让吃瓜网民好奇的是，这个兴邦农业到底干嘛的。 竟然这么牛批。 搜了半天，都是一鳞半爪的东西，没什么有用信息。 舆论很快偃旗息鼓，热度消失了，没人炒了。 谁在煸风点火，陈耀东心里有数。 兴邦集团也有人才，兴邦农业的电商平台养着数百技术人员，怎么可能没有精通网络的技术高手，追踪下去锁定了京城某互联网公司的几个IP，正是搜集到了这些证据，河西警方才能把这些不怀好意带节奏的货一网打尽。 虽然京城的人没能带走，但也给了一记警告。 再别BB。 也别瞎基吧带节奏。 通过这个事情，陈耀东充分感受到了省里对兴邦集团的支持力度。 投桃报李，把各种生鲜粮油价格又降了一到两成，今年好多人日子都不好过，降低一下老百姓的生活成本，让老百姓少一点怨气，也算是为省里稳定人心做贡献。 九月，秋季开学季到了。 陈语汐上一年级了，陈继哲也要上幼儿园。 陈爸陈妈去送孙子。 陈语汐新学期开学要开家长会，陈耀东自告奉勇亲自送女儿去景安一小报到，顺便给她开家长会，老师通知说教室里没地方坐，让家长带个小马扎。 陈大老板就从家里带了一个小马扎，和高高兴兴的女儿去了学校。 第239章 陈老板躲女人 女儿六岁多了，五官逾发精致，完全继承了她妈妈优良的相貌基因，眉目如画，一双大眼笑的时候会弯成月牙，个子已经超过110CM，到了陈耀东腰间。 在同龄人里算是比较高的。 小的时候肥嘟嘟的。 慢慢大了，就开始纵向生长了。 小身子细长细长的，是个模特坯子。 陈耀东一手拎着小马扎，一手牵着女儿，昨天报名的时候陈语汐已经来过，知道教室在哪儿，进了学校就开心快乐地领着爸爸去了教室。 父女俩到了教室时，里面已经坐了好多人。 一人一张桌子，家长坐在桌子前，孩子们坐在过道里的小马扎上。 还有家长比较粗心，没带小马扎，和孩子挤在一起。 陈耀东左右瞅了瞅，前面是个小男孩，来的是爷爷。 左边是个女孩，来的是妈妈；右边也是女孩，来的是爷爷。 爸爸来的也有，但很少。 其他家长也在打量，都是新学年，彼此不熟。 陈耀东正四下张望，前面又进来了一对母女。 扯了个蛋。 认识。 兴邦农业一位店员，也是来送女儿的。 没想到和陈语汐一个班。 女店员进来瞅了下，立马看到陈耀东。 顿时大为惊讶，基层的店员对陈老板家里的情况不了解，只知道陈老板女儿应该有五六岁了，但不知道今年也上一年级，更没料到会和自己女儿在一个班。 最最意外的是，陈老板竟然会来开家长会。 店员一时有些纠结，犹豫要不要打个招呼。 陈耀东自然发现了，连忙摇摇手，最好装不认识。 不然可就太尴尬了。 女店员琢磨了一下，似乎有点明白了，就微微点点头，领着女儿去了座位。 左边女孩的妈妈三十岁出头，看着也就是普通家庭，比较显老，看着乖乖坐在爸爸身边四下打量的陈语汐，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女儿真可爱。” 陈耀东笑了笑：“你女儿也挺可爱。” 陈语汐瞅了瞅，脆生生道：“阿姨好。” 女人笑眯眯点点头，怎么看都觉的这一家子是有钱人家的。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人基本来齐了。 老师也进来了，扫了一圈，看了好几眼陈耀东，似乎在确认什么。 在女儿的教育上陈耀东虽然不想太张扬，但也不会两眼一抹黑的把女儿送来学校，事前肯定要了解的，校长知道陈老板的千金要就读一小，班主任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虽然没见过陈耀东，但昨天报名的时候可是见了陈语汐。 没想到陈老板竟然会亲自过来给女儿开家长会，班主任也很惊讶。 但没有说什么。 瞅了一圈，见人都到齐了，就开始点名。 点到陈语汐时，陈耀东喊声到，莫名就有种成了学生的感觉。 然后开始讲新学年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一年级的娃都太小，需要注意的也太多，有些连鼻涕都擦不干净，老师也很头疼，所以给家长提了一箩筐要求。 陈耀东还从女儿的小书包里掏出了本子和笔，不时写写画画。 一副认真做笔记的样子。 班主任几次看过来，心里抽搐。 这可是真正的神仙。 现在却一本正经的在那做记录。 怎的一个别扭了得。 讲了半个小时，家长会开完了。 家长们都纷纷起身，班主任招呼了一声，开始分派任务，教室的窗子要擦，教学楼下林带里的杂草要清理一下，这些活老师们没时间干，只能劳烦一下家长。 陈耀东做了准备的，女儿的事不想假手他人。 结果却被校长请去办公室，坐了一个小时出来时，活已经干完了。 着实有点无奈。 不知道这种事情会给女儿幼小的心思留下怎样的印象。 回家一说，陈爸陈妈到是没啥想法。 姜苗苗却有点担心。 娃娃和大人不一样，从小养成特权思想不是好事。 就好像有些暴发户家的孩子，从小娇惯，长大就废了。 可大环境如此，却非人力能改变的。 只能抓好家庭教育，不求女儿成才，别养歪就行。 陈继善两岁了，成了姐姐的跟屁虫。 期中考试结束之后，陈语汐被班主任叫家长。 陈耀东在外面，姜苗苗却了趟学校。 陈语汐继承了妈妈的容貌，也继承了她爹他妈的学渣属性，语数学都刚刚及格，虽然不是垫底，但这个分数也委实算不上好，小丫头已经有了竞争意识，有点怕怕。 怕挨妈妈的骂。 怕爸爸不喜欢她了。 姜苗苗没骂她，自己就是学渣，女儿有学习的天赋固然好，没有也没关系，甚至不想做家庭作业都行，重点是从现在开始，要给女儿灌输一些正确的观念，培养一些好的习惯。 至于学习成绩，那真的不算事。 抽个周末，两口子带着陈语汐去儿童乐园玩了一天。 陈语汐虽然小，但六岁的娃心思已经很敏感。 感觉到爸爸妈妈没有变，心里就不怕了。 一晃到了年终。 又到了总结的时候。 全球陷入微机，许多行业萧条。 国内经济逆势上扬，兴邦集团同样抓住这难得的机遇实现了快速发展，各项经营业绩指标都有了长足进步，提前实现了五年规划的目标，2020年兴邦农业营业收入12045亿，净利润达到了夸张的3621亿，大幅超越预期目标，利润的重头是蔬菜生鲜。 如果不是粮油味蛋这些东西利润太低，拖了后腿，利润和营收比还会更高。 兴邦农业和兴邦牧业单独核算，兴邦农业销售猪肉也是要利润的。 只不过市场化运作，利润很少。 大头还是兴邦牧业赚了。 蔬菜生鲜基本都是翻倍的毛利，只不过渠道成本太高，拉低了净利润。 兴邦牧业2020年向市场投放210万头生猪，营收8112亿，净利润5967亿，利润率比兴邦农业要夸张的多，真的是大风来了猪跟着飞了起来。 去年到今年好多猪场在扩建。 兴邦集团也蠢蠢欲动了一阵，最后放弃了扩张的提议。 猪价在涨，养殖成本同样也在涨。 现在这种行情不是常态，不可能持久。 飞的越高，将来摔的也越重。 兴邦牧业的产业模式就决定了没法短期进行大模规的扩张，上哪拿那么多地去，还是老老实实的继续打造生态，继续研究怎么把养殖成本再降低一点，研究怎么用最少的饲料养出最好的猪，瘦肉率还能不能提高，猪崽子的成活率能不能提高等等才是正经。 今年赚到大钱，兴邦集团给市里贡献了点税收。 这些年一直在亏本，一毛钱税没交过。 国家的税收政策对农牧产业确实友好。 但赚了钱，还是要做一点贡献的。 不然怎么能让市里继续支持。 年终总结会开完后，陈耀东又召集高管开了个小会，定下了明年的方向。 五年规划提前实现，其实已经可以向外扩张了。 但是人的因素却成了制约对外扩张最大的难题。 管十个人好管，一百人难管，上了千人那就不是难管了。 员工上万，管理难度之大已经没办法衡量。 一万个人一万种不同的心思，怎么把所有人的目标统一起来，不是说说就能做到，价值观的建立，化的培育，过去的三年兴邦集团一直在做，效果是有的，但还不够。 化不单单是口号。 管理体系、薪酬福利体系等这些东西同样是化的范畴。 员工对企业的认可、工作和生活的幸福指数同样是化。 这不是一天两天动动嘴皮子就能够做好的。 需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以及精力去做的。 今年利润飞涨，一线店员的工资也在跟着飞涨。 陈耀东分钱不小气，承诺的东西做到了。 然而即使如此，贪污受贿和浪费物资的事依旧时有发生，在一省之地折腾，有问题还能处理，可摊子越大，再继续这么下去，后果就将是灾难性的。 所谓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企业到了一定规模，最大的障碍就是人的问题。 特别是像兴邦集团这种传统实业，90的员工化都是初高中，不管化水平还是认知素养都普遍比较低，又没有股权激励，要想建立统一的价值观，改变员工的固有认知和行为习惯，比那些高学历的IT公司更要难上无数倍，难度实在太大。 小会通过的几项决议，都是明后两年继续巩固基础的内容。 基础没打牢前，暂时不对外扩张。 而且今年是非常正的市场行情。 借着疫情挣到了钱，并不代表公司真正具备了长远的赢利能力。 或许明年又得亏本。 还得继续巩固基础。 年关到了。 局势又紧张了起来，又不让到处乱跑了。 各行各业再次放假休息。 兴邦农业又迎来了爆发式的业绩增长期。 春节过后，学校又开始开学。 才一学期过去，陈语汐就已经表现出了不爱学习的苗头。 爷爷奶奶都挺担心，习惯性认为不学习就是不学好。 但只在心里想，嘴上不敢说。 陈耀东和姜苗苗无所谓，不给小丫头任何压力。 不爱学就不爱学吧，这个不能说，说了就是在说她妈妈。 有指槡骂槐的嫌疑。 再说陈耀东也确实不在乎了，学习不是女儿的出路。 学会自立自强才是最重要的。 就是学校让陈耀东非常不爽，即使陈语汐不会被老师区别对待，但学校已经形成的把成绩和学生好坏划等号的操蛋三观还是对陈语汐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四月上旬，比特币站上了历史高位。 陈耀东将剩余比特币全部清他套现，获利110亿美元，再不用为钱发愁。 五月。 给女儿过完生日后，陈耀东出去了一趟。 轻车简从，只带了一个司机，到各地市和省城微服私访，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跑了上百家门店，实地调研各地分公司在基础管理工作中依旧存在的顽疾问题。 回来后将兴邦农业的市场部负责人给撤了，把几位高管狠狠批评了一顿。 用人不当。 七月。 陈耀东组织家人去了趟裕北草原，搞了一次户外活动。 陈继哲五岁了，今年也要上学前班了。 陈卫东和温玉婷没打算要二胎，一个都养的累。 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教育问题。 现在的娃太难教育了。 陈继善也三岁了，暂时没打算送幼儿园。 先在家里养着，等再大点再说。 远离人烟，在山林里享受大自然的宁静，也是一种对心境的锻炼。 看着不远处的孩子追逐，姜苗苗忧伤道：“老公，我三十岁了。” 陈耀东摸了摸她的脸蛋，一如多年前：“一点都看不出来三十岁，也就比咱们刚认识的时候长了一两岁的样子，说你是汐汐的姐姐也有人信。” “真的？” 姜苗苗不相信，心里还是高兴的。 结婚快十年了，人也变了许多。 还是一如既往体贴温柔，只是变的多愁善感了。 这是岁月给造成的创伤。 其实三十岁这个年龄段，才是女人真正的黄金期。 那种成熟风情，不是小女生能比的。 陈耀东依旧迷她的身子。 本来打算多玩几天，结果下午的时候，陈耀东接了下电话，就提前结束了。 兴邦研究院。 陈耀东穿着白大卦，看着试管里的无色透明液体，问：“这就是蘑菇头？” 项目负责人三十岁出头，和他岁数差不多，是个生物博士，点头道：“这是刚刚合成提取的成品，过程很复杂，是将九种不同的微生物尝试了不下一千次合成解析试验，才最终找到了可串联的遗传路线，成功合成了药物分子，其实有运气的成份，如果不是一位研究生不小心将试剂洒出来，再过十年我们也未必能合成药物分子。” 陈耀东道：“不必妄自菲薄，你们的功劳不可否认，不是这么多的基础试验积累，就算运气来了，你们也未必能抓的住，所以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项目组长点了点头，这个也确实是事实。 如果不是大量的试验积累了经验，这次真未必能及时发现蘑菇头的合成办法。 虽然有运气的成份，但也确实是积累足够了。 陈耀东问：“这玩意现在能用吗？” 男博士道：“现在不行，初步合成的药剂中含有强烈的毒性，要经过二次提纯并与其他药剂合成，才能制成无毒的药剂，还需要进行大量的试验。” “” 陈耀东无语了，还以为马上就能用了，没想到还不行。 花了五年时间，烧掉了不知道多少钱，在已经有了明确发现，确定了目标的情况下依旧用了五年时间，才靠着运气找到了蘑菇头的合成方法，没想到还得继续研究。 这特么什么时候是个头。 如果不是已经有了明确目标，从无到有的去研究，想想都觉的一片渺茫。 陈耀东逾发体会到，科学的研究和进步还真是个无底洞。 一晃到了九月，学生又要开学了。 陈语汐二年级了。 十号是教师节，兴邦集团赞助教委搞了个最美教师活动，来了不少老师，在活动现场看到了罗美，陈耀东头皮就有点麻，这些年躲这妹子都躲不及。 活动快结束时提前溜走，结果还是被罗美堵在了车跟前。 二十七岁的女人了，早就不是十年前年方二八的邻家妹妹了。 陈耀东很头疼：“安安稳稳找个合适的结婚过日子不好吗，我都是有家的人了。” 罗美眼泪就下来了：“我没想让你拆散家庭，我就想要个孩子。” 陈耀东头疼的要炸：“能不能别这么傻？” 罗美低着头，眼泪无声滑落，一如多年前那般无助。 陈耀东彻底麻爪了，风流快活了半辈子，从来没有想过一天，自己会躲一个女人。 此情此景，一贯机智的陈老板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第240章 过隙（全书完） 光阴太疾，如白驹过隙。 女儿上初中了，身高已超过她妈妈肩头。 真的大姑娘了。 七八岁的时候，陈耀东偶尔还能抱一下女儿。 上了初中，就死活再不让爸爸抱了。 无意中发现了女儿在一个小本本上写的心事，陈耀东真是愁的茶饭不思。 青春期到了，女儿对某个男生有了好感，虽然只是青春的萌动，可依旧让老父亲为此好几天没有睡着，冲动的时候，甚至想把让女儿青春萌动那个小崽子扔到河里去喂鱼。 给姜苗苗说了之后，姜苗苗却没管这事。 只是教导女儿，女生要懂得自爱。 还有一堆道理。 陈语汐不住校，每天按时上学按时回家，多少让陈耀东放心点。 至于学习成绩，那个玩意陈耀东早就顾不上关注了。 2028年，陈耀东四十岁这年。 这一年有几个好消息。 经过农科所十年如一日的不懈努力，南山平源的玉米亩产成功突破了2500斤，创下了一个辉煌的数字，虽然还是不如西疆试验田，但在河西产区已经首屈一指。 兴邦集团旗下的制种公司，也在省里的支持下，在河西产区全面推广新品系。 也是在这一年，兴邦农业正式走出景安，向邻近的几个省份开始扩张。 2020年的决议后，扩张计划被一再推迟，兴邦农业足足花了十年时间，真正实现了常态化的市场下20的净利润和营收比例，把成本、品控、服务做到了最优，建立起了真正高效的产供运销闭环生态，打下了再也难以撼动的根基后，终于开始向外扩张了。 春节刚过，兴邦农业就抽调了一支精兵强将，组建了五个百人百团分赴五省。 本来准备先向北上广深扩张的，结果也因为物流仓储体系的建设，不得不调整了扩张的方向，将目标改为了中西部五个临近的省城，采取由近及远的策略扩张。 从这一年开始，河西省的农副产品也随着兴邦集团的扩张直接流向终端消费市场，二批中间商的末日正式到来，一旦兴邦集团有了足够的消化能力，这些中间商就再也没有了存在的必须和生存空间，被市场彻底淘汰是早晚的事。 六月。 正在外省拜会同行的陈耀东匆匆赶回了景安。 兴邦研究院有了重大突破。 自2021年成功合成蘑菇头的初代药物分子之后，足足花了七年时间，烧掉了兴邦集团数十亿的资金，经过无数次的试验，在不下十万头猪身上做了试验后，终于成功研制出了第一代内酰胺类超级抗生素，除了防治各类疾病和杀菌，还有增加免疫球蛋白的功效。 三个月给猪打一针，其他的乱七八糟的药都可以停了。 从2016年发现，到成功研制出产品，兴邦集团花了十二年时间。 要不是2021年比特币套现后得到了六百多亿的横财，陈耀东都想放弃了。 坚持说起来很容易。 但做起来真的很难。 希望是尽头是光芒。 但这个过程却是孤独的，看不到光芒前，没有几个人能坚持下来。 特别是每年都要烧掉好几个亿资金。 有几个企业能坚持下来？ 好在总算是看到了光芒。 七月。 兴邦集团成立了全资子公司兴邦生物科技，正式进军生物制药领域。 蘑菇头是一项了不起的发现，作用不单单是猪用的搞生素，在医药领域还有巨大的潜力可挖，这些年的试验中，发现蘑菇头的几种合成药剂可以杀死多种病变细胞。 在特定环境下，甚至可以杀死癌细胞。 而当初的目的，其实是为了研究猪药。 2030年。 经过两年攻关，兴邦生物制药经过两年的多项技术攻关，终于建成了第一条批量生产的超级抗生素无菌生产线，同时公布了超级抗生素的部分科研成果和实际效用。 引发行业震动。 更多的则质疑的声音。 然而几个月后，在陆续传出几大头部猪企从兴邦生物制药订购超级抗生素的消息后，生产猪药的关联企业才开始急了，部分上市公司的股价更是应声下跌。 与此同时，一些生物医院领域的大公司股价却在上涨。 根据兴邦生物制药公布的产能，年产量可达2亿剂次。 而一支药剂的出厂价是50块钱，这得抢走多少企业的饭碗。 各种质疑声音不断。 甚至还有带节奏的。 行业竞争，从来就不是温和的。 而与国内同行相比，国外的巨头们则是另外一番景象，景安莫名其妙的人多了起来，还有海外的生物制药的巨头跑到景安来交流和调研，甚至提出了各种合作。 包括但不限于收购、入股、合作建厂等。 兴邦集团一概不理，甚至连门都不让进。 有些海外巨头甚至企图通过官方来达成合作目的。 奈何如今的华夏早就不是几十年前的华夏了。 吃了那么多亏，怎么可能还会上这种当。 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上，景安几乎每天都有莫名其妙的人消息。 一起消失的还有兴邦生物制药的个别管理人员和技术研究员。 陈耀东一点都不担心，兴邦集团花了十几年时间，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得到的科研成果，其中又有多少偶然和运气，又岂是买通几个管理人员和技术研究员能拿走的。 就好像曾经小鬼子嘲笑我们，给了图纸也造不出一模一样的东西来。 最核心的东西，永远不会掌握在一个人手里。 从研发到生产，这条产业链上有太多的难题需要花费人力物力和时间去攻克。 缺了其中一环，面临的就是一座拦路的大山。 所以陈耀东不担心。 年中，河西省委大老板亲自调研了兴邦生物制药。 下半年，河西省评选表彰十大高新技术企业，兴邦生物制药名列第一。 结果却被全国人民给嘲笑了。 河西也有高新技术企业？ 生产猪药的都成高新技术企业了？ 确实很有笑点。 年终总结大会过后，陈耀东正式宣布卸任兴邦集团总经理，只保留执行董事一职，负责企业战略、化这些比较宏观的东西，不再参与兴邦集团企业各子公司的具体经营。 兴邦集团总经理由四十八岁的王雪梅接任。 随后，兴邦集团办公室发布了陈耀东的一封致全体员工信。 不是办公室代写的，陈耀东自己写的。 部分内容如下： “我一直认为，一家企业最重要的责任首先是让自己的员工把日子过好，不用为了买不起房子和车子烦恼，其次才是回馈社民族责任。这些年我一直在考虑两件事，一个是兴邦集团的百年大计，企业发展到今天，兴邦集团的每一位员工都付出了汗水，已经不再是我一个人的私产，而是大家赖以生存的共同家园，如何让集团传承下去，给后来人留下一个保障大家还算富裕生活的家园，我想了很久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或许等我彻底退前会想出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另一个是员工的工资，十年前，我们提出了目标，要让一线店员的工资过万，我们努力了十年，到现在还差一点，我希望能明年能实现这个目标” 又十年过去了。 景安的环卫工工资涨了涨，两千多块。 服务员营业员工资也涨了，涨到了三四千块。 省城稍微高点，但也高不到哪去。 普通服务行业，工资过万就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只能勉强活着，想要活出点尊严，对普通人来说确实挺难。 兴邦农业一直在努力，但普通店员工资过万这个目标对传统的农牧实体企业来说真的太难了，以至于十年过去了还差一点点。即使现在在兴邦农业的门店卖菜理货对普通员工来说已经算是一份比较体面的工作，工资八九千，有三金五险，不菲的年终奖，能享受到许多隐藏的福利，比如子女教育，省城和各地市的中小学随便选，不用再为了子女的上学问题求爷爷告奶奶，背着猪头都不知道往哪送，但陈耀东和王雪梅却没忘了十年前吹下的牛B。 十年前那个特殊年代的疯逛业绩不算。 常态化的市场之下，兴邦农业和兴邦牧业虽然实现了稳固的正向赢利，但净利润率也就在15左右，每年三十多亿的净利润，可花钱的地方却实在太多。 好在这个牛B总算是在2031年实现了。 兴邦生物制药投产运营后，兴邦集团的整体经营业绩直线起飞了，2030年实现营业收入6309亿，税后净利润约4241亿，给兴邦集团提供了一头强大的现金奶牛。 成为了兴邦集团旗下最赚钱的企业。 员工不到千人，营收不足百亿，净利润却达到了四十多亿。 十多年的坚持，终于换来了丰厚的成果。 2032年初，兴邦集团的三千亩高新技术产业园通过层层审批，在景安奠基开工，建成后兴邦集团、兴邦农业、兴邦研究院、兴邦生物制药将全部搬到产业园。 不用再东一个西一个分散在各处。 这年，陈耀东四十四岁。 姜苗苗也到了中年，她就比陈耀东小了三岁，岁月带走了她的青春，但和其他的同龄妇女相比却并不显老，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身材也保持的很好，逾发雍容和优雅了。 女儿十八岁了，已经成年。 身高比她妈妈还要高出一点点，亭亭玉立，眉目如画。 学校的时候不少男生追，甚至还在路上被堵过。 陈耀东为此还大发雷霆，让人打断了几个兔崽子的腿。 初中时期青春萌动，还偷偷喜欢过男生。 结果到了高中，却不谈恋爱了。 最常用的口头语是：“那些男生好幼稚。”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父母的影响。 高考过后，陈语汐走上了她妈妈的老路。 二本线都没上。 陈耀东早就不盈于怀了。 上不上大学都无所谓。 真想上个大学，以他现在的人脉，给女儿要个清北的保送名额都没问题。 陈语汐不想上大学，选择了当兵。 陈耀东和姜苗苗尊重了她的意愿，给女儿穿上了军装。 新兵起程之前，陈耀东和姜苗苗送去了现场。 陈语汐却忽然舍不得离开了，从来没体验过离开爸妈身边是什么感觉，如今总算是体会到了，抱着老父母哭的稀里哗啦，陈耀东也心有凄凄焉，女儿好多年没抱过他了。 最终还是走了。 陈耀东很失落，感觉这辈子最心爱的东西彻底离开了自己。 但又不能不放。 女儿是温室里的花朵，虽然姜苗苗给她培养了正确的三观，但陈耀东年轻时发迹，女儿从出生到成年，确实没经历过什么挫折，也没什么吃苦的机会。 这肯定不行的。 人总是要长大。 不能一辈子躲在父母的羽翼之下。 去部队锻炼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与女儿相比，陈继善却展露出了惊人的学习天赋，他爹他妈都是学渣，也不知道陈继善继承了谁的基因，从小学开始就一路学霸，到了初中依旧是学霸。 总算给陈耀东挽回了点颜面。 唯一不小的是特别腼腆，陈耀东总感觉儿子有点娘，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实在有点费解，他的种怎么一点都不像他，除了相貌继承了他的五分，性格没有半点相近。 2033年，兴邦集团在花了五年时间，彻底巩固了五省市场后，正式向北方全面扩张。 包括京津冀地区都是第二轮的扩张范围。 为了保证张扩资金所需，陈耀东一次性向兴邦农业注入了两百亿资金。 2034年。 陈语汐在部队服务两年，正式退役。 陈耀东和姜苗苗本来想专机飞过去接女儿回家的。 陈语汐不让接，自己拎着箱子坐火车回来了。 两口子去景安高铁站等，看着女儿穿着军装，英姿飒爽的出来，不知为何，陈耀东眼角有点痒痒，回家的一路，都感觉女儿彻底长大了，再也不用父母替她操心。 有点失落。 陈耀东仿佛看到了二十二年前的姜苗苗。 2035年秋，在给老爸当了半年秘书之后，陈语汐选择了去魔都读大学，陈耀东在魔都买了套新房子给女儿住，陈语汐自己买了辆跑车代步，开启了大学生涯。 2036年。 陈继善以景安理科状元的名次，考上了清华。 陈耀东问儿子：“给我说说你的理想，将来想做什么？” 陈继善说：“想搞科研。” 陈耀东再没问，这个问题这些年来他每年都会问上几句，儿子每次的答案都一样，再也不想问了，只是心里难免有些失望，作为他唯一的儿子却不想接他的班，人生奋斗的意义在哪里，可儿子真的和他不一样，性格有缺，不适合搞企业。 就算强行给他安排人生，也掌控不了现在的兴邦集团。 兴邦集团在变的更庞大，以后会更加庞大。 没有经历过从士兵奋斗到将军的历程，是掌控不了这艘巨舰的。 陈耀东自此再不指望让儿子接班，开始认真考虑兴邦集团的接棒人问题。 魔都上学期间，陈语汐无语中听到爷爷奶奶的悄悄话。 知道了老爸的一个小秘密。 2039年，陈耀东五十一岁这年。 陈语汐读完大学后，没有去追求虚无飘渺的理想，而是进入了兴邦农业，成为了兴邦农业在魔都第一家分店的一名普通店员，开始为接老父亲的班做准备。 沧海桑田。 岁月变迁。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想法。 陈耀东给子女留下了富贵一生的财富，却决定不了子女的未来。 没有完美的人生，留下一点故事，或许是一种期待。 全书完。 结束语 敲下最后三个字，没有感觉到轻松，反而有一种强烈的遗憾。 我写书从来没有写大纲的习惯，在起点混了N年，从来没写过大纲，2011是我第一本开书前写了完整大纲的书，当初信心满满，倾注了大量心血，结果…… 大家给我上了生动一课。 我感动的东西，读者未必会喜欢。 2011成绩很差，但是我不甘心，因为这是我花费心思、倾注心血最多的一本书，即使扑街我也要把他写完，即使把大纲从400万字一砍再砍，砍到现在不足百万字，我还是咬牙写完了，只是留下的遗憾太多了，其实陈耀东的创业没有这么一帆风顺，还有好多感动的东西我没能写出来。 因为即使写了大家也不喜欢，包括罗美和陈耀东的情感纠葛。 本来罗美和姜苗苗一样，这本书最初的设定是双女主，结果砍到最后，把罗美砍成了悲剧。 一个让人心疼的姑娘。 我不知道该怎么给她一个幸福的人生。 因为砍掉的情节太多了，逻辑让我没法强行把她和陈耀东拼凑到一起。 只能留下一个想象空间，以后午夜梦回想起我心目中的罗美时，才不会那么难受。 最后说声抱歉。 这本书虎头蛇尾了，我对不起兄弟们的支持，特别是花钱订阅和打赏的兄弟们。 如果大家心里不爽，就骂我两句发泄发泄吧。 写大国金融的时候是身体累，写2011的时候是心累。 因为倾注了太多感情，把自己完全带入进去了。 真的是身心俱疲。 我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好好调整一下心态，下本书再见。 祝大家2021年事业顺顺利利，身体健健康康。 就这样吧！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 http://www.qisuwang.com